【原创】《半世匍匐》原著向,瓶邪黑花,超长篇脑洞虐恋,HE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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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star19922018-08-28 20:07:00 发布在 瓶邪




blackstar19922018-08-28 20:14:00 发布在 瓶邪


blackstar19922018-08-28 20:32:00 发布在 瓶邪


blackstar19922018-08-28 20:34:00 发布在 瓶邪


blackstar19922018-08-28 21:20:00 发布在 瓶邪


blackstar19922018-08-28 21:35:00 发布在 瓶邪
闷油瓶在床上隐约望见吴邪脸色阴晴不定。
“哦,好吧,我一定到。”说完,吴邪放下了电话。
“什么事?”
“我二叔,说明天祠堂有什么重要的祭祖活动,要我一定不要迟到。”吴邪说着又一头栽倒在床上,缩进闷油瓶怀里,“说来也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明天有什么活动,这可好,明天一早就得订头班的飞机去长沙。”
闷油瓶没吭声。
“哎呦,你别这副表情,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也就一两天,最多三天,我一定回到这里找你。”吴邪半是讨好半是撒娇地说,“有你在这儿,就算是白宫我都不想住。”
闷油瓶还是没说话。
吴邪有点急了:“喂,闷油瓶,我告诉你,你可不准趁我不在家又搞什么突然失踪。在这里等我听到没有,书桌右边第一个抽屉里有现金,需要什么自己买去,别饿着。”
“睡吧。”闷油瓶淡淡回了一句,把枕头往吴邪头下面垫了垫,“我等你回来。”

天蒙蒙亮吴邪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把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都搬到床前的桌上放着。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如果自己不这么做,以小哥的脾气醒来后一定不会自己找吃的,估计会一直饿到自己回来。
吴邪换了一身休闲装,又带了一套正装塞进登机箱,这才急忙离开。乘出租车的路上给售票公司打电话,订了最早一班的杭州飞长沙的机票。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关门走后,闷油瓶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无波的眼底似乎比平时还要更加深暗。闷油瓶看都没看桌上那些饭菜,径直从抽屉里取出一摞现金,带上了一本日记本,追着吴邪的脚步匆匆离开。

一下飞机吴邪就直奔吴家村。吴家村坐落在长沙西侧两百里外的一片山谷里,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村里人最自豪的就是当年出了个吴老狗。
然而在村口等着他的二叔,却是一脸严肃。
“怎么了,不是祭祖吗?”吴邪天真地问。
“长老会有事要问你。”吴二白的脸色越发不好,“跟我来。”
吴邪莫名其妙地跟着二叔朝祠堂走去,并没有注意到一路尾随的闷油瓶以及无数双闪烁着贪婪与诡计在暗中注视自己的目光。
而那边潜伏着的闷油瓶一路上已经感觉到了异样,此刻却没来由地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暴露自己,常年的训练有素使他迅速稳住身形,可波澜不惊的眼底还是隐隐浮出一丝担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blackstar19922018-08-29 16:45:00 发布在 瓶邪
重新看这一段,依然很伤感。可怜的瓶子~~

blackstar19922018-08-29 16:53:00 发布在 瓶邪
【第一卷:惊蛰·浮尘】
【第一章 前奏】


吴邪从他身边走过去。
新雨过后的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味道,板油马路上汪起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坑。
闷油瓶迟疑了一下,朝那个擦肩而过的背影喊道——
“吴邪。”
那人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快步朝前走着,脚步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
那是一条不算太宽的街道,两侧的街灯笔直地伫立着,仿佛是在目送长街的尽头消失在某一个没有名字的拐角处。
“吴邪。”他又叫了一声,有点急了。
那人依旧没有回头。
闷油瓶下意识地追上去,伸手拍他的肩,这才发现自己伸出的手正在融化。
似乎是光,是空气,是羽毛,是一切轻飘飘而没有重量的东西,他的手沿指尖到肘部,消散在空气里,模糊成了这世界背景的一部分。
可是他顾不上这些,他要追上吴邪,他要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
他拔腿欲跑。
可是猛地发现自己的腿也在消失,融化。
吴邪的背影越来越远。
他想要大喊,可是动了动嘴却发不出声音,似有什么东西锁住了他的咽喉,封闭了他的声音。
远处的吴邪突然回过头来,虚无的望向他,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忽然,吴邪笑了,那是一种古怪的透着狡黠的笑容,他的唇角缓缓弯曲,吐出一个无声的词——
“再见。”
闷油瓶突然觉得惶恐。
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恐惧到无法呼吸。
他拼命想要移动,想要叫喊,想要让吴邪看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想要吴邪跑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
可是没有办法,他就像一抹空荡荡的游魂,孤零零地伫立在这不属于他的世界。
很多人从他身边提着伞走过。
车辆在身边来来往往,溅起灰白的水花,水花穿透他没有质感的身体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没有人看见他。
也没有人停下来,哪怕一秒钟。
他低下头,看到水洼里自己的脸扭曲成了一种奇怪的形态,仿佛失去了边缘的束缚扩散在空气里。
在长街尽头的转角,吴邪的背影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即很快消失在闷油瓶混沌的视线里。
那消失的画面,犹如光与影重叠的瞬间的那一吻,轻盈却又转瞬即逝。
吴邪消失了。
不见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绝望像巨大的肿块在他逐渐融化的胸腔里膨胀开来。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没有一个人看得到他。
如果这就是尽头。
张起灵慢慢闭上了眼睛。


梦境一遍遍重复。
压抑无声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他挣扎着,却无法醒来。
这是张起灵受刑后昏迷的第四天。
吴邪已经不顾众人阻拦,执意将他送去医院接受治疗。奈何闷油瓶并没有身份证,住不了公立医院,只好找人托关系住进了长沙的一间私人医院。
单人病房里格外安静,明亮的光线从大大的窗户里透射进来,淡粉色的墙壁反射出朦胧而柔和的光线。
可是吴邪的心情丝毫没有好转。
他呆呆地看着检验报告上的那一行字:
“……病人全身器官已经开始衰竭,建议马上留院观察并做进一步诊断治疗……”
闷油瓶器官衰竭?他茫然地想。
虽然这顿鞭子确实下了重手,但也只是外伤,怎么会导致器官衰竭?这家伙鬼神不侵又有老闷宝血,身体不是一向好得很么?
突然有人敲门。

blackstar19922018-08-29 22:09:00 发布在 瓶邪
突然有人敲门。
吴邪心里一紧。该不会又是二叔吧。前两天还在吴家村的时候,吴二白来过一趟。吴二白平时并不是个狠辣无情的人,他私心里也知道,这次对于张起灵实在是过分了些,可是吴邪在祠堂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当众顶撞自己,身后又有长老会的压力,他也是没办法。不严惩张起灵,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其实只要吴邪当初服个软说几句好话,这事说不定也就糊弄过去了,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闷油瓶迟迟不醒,吴邪心中怒火难平,哪里容得下吴二白隐晦的道歉,没说三两句就将吴二白推出房间,狠狠关上了门。
吴二白吃了个闭门羹,倒也消停了几天。今儿巧了,这来者又是何人?
吴邪心不在焉地走过去开门,可是门外竟然没人,难道是有人敲错了门,或者在搞恶作剧?他闷闷地关上门,坐回到闷油瓶床边。
忽然,病床上插着输液管的手好像动了动。吴邪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奇长的手指,在床单上虚弱地摸索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吴邪激动地一把握住他的手,大喊“我在这里!”那只手紧紧攥住了他,却没有了平时的力气。
闷油瓶缓缓睁开眼,淡漠的双眼积了不少血丝,看起来憔悴得让人心疼。过了几秒钟,他似乎认出了吴邪,僵硬的手松弛了下来,软软地落回床上。
“你怎么样?!疼吗?要喝水吗?我这就叫医生来!”吴邪激动地有些口齿不清,转身就要冲出病房。
“不用,我没事。”闷油瓶一把拉住他,声音从未有过的沙哑,像是患了重感冒。
“都这样了还没事?”吴邪皱眉。
“只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了。”闷油瓶示意吴邪坐下,后者一脸担忧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仔细打量着闷油瓶,似乎想从他脸上瞧出点什么来。
病房里很安静。
闷油瓶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苍白的薄唇也渐渐透出一抹血色。只是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仿佛还沉浸在某个梦境里。
“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我叫你,你也不许不回答我。”闷油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吴邪一愣:“你都死了我还怎么听见你叫我?”
闷油瓶薄唇微抿,鼻翼轻轻翕动。
“哎呀,你别生气,我应,我应还不行嘛。”吴邪忙改口,“只要你叫我,就算在天涯海角天上人间,我都一定回答你。”话刚出口,吴邪便觉有些不妥,天上人间好像是那种地方,那可是北京曾经名噪一时的会所,专营那种业务。可是闷油瓶并没有什么反应,吴邪只好讪笑作罢。
忽然传来敲门声。
吴邪低声骂了一句“见鬼啊”,只见孙护士长推着手推车走了进来,不悦地瞥了吴邪一眼,说道,“你才是鬼咧。”
吴邪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孙护士长是院里的老人儿,已经工作了快三十年,特别有经验,这还是吴邪托关系找院长特意安排的。只见她手脚利索地撕开包装,取出一次性针头,比量了一下就要给闷油瓶抽血,闷油瓶躲了一下,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要出院。”
“出你个大头院,”孙护士长不容分说,扯出闷油瓶藏在被子下面的手臂,一针扎了进去,“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器官就开始衰竭,有病又不来看医生,这往后可怎么办!”说完,拔出针头,将血推进化验的玻璃管里,贴上标号,推车就往外走。
吴邪尴尬地望向闷油瓶,一个要出院,另一个不让,这怎么是好。其实吴邪心里也支持孙护士长,觉得闷油瓶应该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至少也要搞清楚到底有没有器官衰竭。
闷油瓶已经抓过床头柜上的诊断报告,快速扫了两眼,搓成球扔到垃圾桶里,一句话也不说,随手把身上的输液管全都扯掉,从床上跳下来。
“衣服。”闷油瓶并没有询问,用的是一种命令的语气。
“哎小哥,你干嘛去?”
“走。”
“可是你身体还没好,再说——”
“‘器官衰竭’,这种话你也信。”闷油瓶神情冷淡。
“要相信科学!”
“科学,”闷油瓶冷笑,“科学能解释我为什么活了这么久,还是为什么不会老?”
吴邪语塞。
“我不是什么‘年轻人’。我没事,要出院。”
“那我……我不给你衣服。”吴邪只好厚着脸皮耍赖。

blackstar19922018-08-30 13:03:00 发布在 瓶邪
后来吴邪偎依在闷油瓶身旁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几日连续在闷油瓶床边守着,吴邪的倦意也达到了极限。如今看来闷油瓶一切都好,并无大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更觉困顿不已。
这一觉,不知不觉就睡了八九个小时,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
吴邪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一旁的小哥还在熟睡,忍不住笑了笑,这家伙还真能睡啊。很快吴邪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这小哥睡得怎么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喂,小哥,你醒醒,都晚上了,你睡了一天啦!”吴邪试探地喊道。
闷油瓶静静地躺在那,像个精致的充气娃娃。
“小哥?”吴邪推了推他,“喂,小哥?”
闷油瓶还是没有反应。
吴邪心里一下子发毛了。
“闷油瓶,破瓶子,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你醒醒啊,睁眼看看我,我是吴邪!”
他使出最大力气摇着闷油瓶。
过了很久,太阳已经快看不见了,吴邪的三魂七魄也快吓飞了一半,闷油瓶这才缓缓睁开眼。
“怎么了?”看到吴邪惨白惨白的脸,闷油瓶轻声问。
“你还问我!你自己睡成那个样子,叫都叫不醒,吓死我了!”吴邪松了口气,脸上的惊恐并未完全褪去。
闷油瓶望了望窗外已经黑透的天色,不说话了。
又是那个梦。
吴邪消失在长街尽头。
自己在融化。
像是陷入无穷无尽的梦魇,发不出声音,也醒不过来。
“你打算怎么办,不回吴家村了?”闷油瓶岔开话题。
吴邪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他们那么对你,我不要再见他们。”
“胡闹。”闷油瓶轻叹了一声,温柔地责备道。
吴邪又是一愣,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见过这么温柔的闷油瓶吧。
“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家人,我不想你为了我和他们闹翻。”闷油瓶坐起来,平视着吴邪。
“我不管。除非他们接受你,否则八抬大轿来请我我都不回去。”吴邪一脸倔强。
“你和我,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闷油瓶淡淡道。
“爱接受不接受,我等了十年的是你又不是他们。”
看着吴邪一副赌气的模样,闷油瓶拍了拍他的头,这么大人了搞得像小孩子一样。说来也奇怪,吴邪一个大男人,头发却细细软软的,摸上去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闷油瓶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吴邪倒也难得地没有抗议,只是脸上刷地就红了。如此温柔的闷油瓶,让自己无法控制心跳加快,想要去亲近他。
吴邪仰起头,用嘴唇碰了碰闷油瓶的手腕。

blackstar19922018-08-31 01:36:00 发布在 瓶邪
不知道这几段有亲密的戏份会不会被删。。。等等再发

blackstar19922018-08-31 01:39:00 发布在 瓶邪


blackstar19922018-08-31 22:26:00 发布在 瓶邪
默念,不要吞帖,不要吞帖……

blackstar19922018-08-31 22:26:00 发布在 瓶邪
这一宿吴邪睡得好极了,直到早上客房打扫人员来敲门,他才不情愿地睁开眼。
吴邪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空空的被子,咦,闷油瓶呢?
再看窗台边,那神色淡漠的年轻人身边放着合拢的日记本,正坐在窗台上发呆。
“你一夜没睡?”吴邪诧异道。
“没有。刚醒。”闷油瓶转过头,逆着光,五官笼罩在暗影里,发梢上跳跃着金色的光芒。
吴邪“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其实闷油瓶还真是一夜没合眼。说实话,他害怕。
他害怕一闭上眼,吴邪就消失了。
他甚至害怕,自己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不愿去想,如果自己再没醒过来,吴邪会怎么样,是伏在他冰冷的尸体上哭泣,还是决然地转身当自己从未存在过。
都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小哥。”吴邪从浴室里走出来,颈间缠绕的鹅黄色浴巾衬得他年轻了许多,“我刚才一直在想,要不咱们这就办签证去美国吧,那里很多州同性恋结婚都是合法的。或者北欧也行,听说那里的国家对这种事接受度很高。”
闷油瓶静静走到吴邪身边,用毛巾轻轻帮他搓揉着湿发,虽然又恢复了一贯的面瘫脸,可还是看得出他对吴邪的宠溺。
吴邪故意甩了甩头,溅了闷油瓶一脸水珠,看对方愣愣地擦了擦脸,吴邪不禁朝他咧嘴一笑。
“怎么样,考虑考虑嘛,和我私奔吧。”吴邪继续逗他。
闷油瓶这次却没有笑,过了几秒种,小心地捏拿着词句说:“恐怕最近不行。”
吴邪一句“什么意思”刚要问,就发现闷油瓶神色间有些异样。
窗外,似乎就在很近的位置,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好像有鸟被困在了树枝间。
两个人一起走到窗边,定睛一看,哪有什么卡在树上的鸟,只有一只被乱树枝困住的电动飞机模型,无力地转着螺旋桨却寸步难移。
闷油瓶没说话,跃上阳台,身子探出去取下了飞机模型,很快从里面翻出一张纸条。
“写的什么?”
闷油瓶把纸条递给他,上面只有几个字:下周一早,沉舸碧桐见。
“暗号?”
“嗯。”
“道上的人找你夹喇嘛?”吴邪挑起一只眉毛,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小哥出长白山还没到一周呢。“不许去!”吴邪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刚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好利索,下斗,找死啊你!”
闷油瓶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吴邪你有没有想过,吴家村一事,是个圈套。”
吴邪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我没猜错,找我夹喇嘛的人,和给我们设圈套的是同一伙人。”
“那你更不能去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事实,吴邪有些慌,“谁知道他们这回会做出些什么事来。不行不行,你绝对不能去!”
窗外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
另一只飞机模型。
闷油瓶取下来,找到暗条,迅速扫了一眼揣进兜里。
“给我看看。”吴邪凑过去,见闷油瓶不给他,伸出手去掏他的兜。只是,他哪里是闷油瓶的对手,最后气呼呼地坐在床上不说话了。
“这趟夹喇嘛,我去定了。”闷油瓶望了望窗外,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吴邪郁闷地躺倒在宽阔的大床上,像是没得到糖果的小孩,赌气地不再理闷油瓶。
其实展开第二张纸条的时候,闷油瓶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你不来,吴邪会死”

blackstar19922018-08-31 23:22:00 发布在 瓶邪
房间里电视开得很大声。吴邪躺在床上,闷油瓶坐在窗台上,昨晚还亲密无间的两个人,转眼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了。
这世界,到底变得太快。闷油瓶淡淡地想。
若他还是以前那斗下的张起灵,谁敢威胁他,小黑金直接就撂那人脖子上了。不用废话,就十个字:有我在,敢动吴邪试试。
可是现在,他没这个底气。
不要说玩暗的,就是明着来,他也没有把握能护得吴邪周全,为什么自己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呢。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好比自己睡着的时候,如果有人要伤害吴邪,自己甚至不能够及时醒过来救他。
对自己的失望和懊恼在蔓延。可他不得不马上驱散那些负面的情绪,冷静下来继续思考。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动身之前却还有太多事要布置,他要尽快从这一团纷杂中缕出头绪来。
有人借吴邪逼自己现身。
然后又用吴邪的安全威胁自己去倒斗。
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乍一看显而易见,但仔细想想,又仿佛别有隐情。
或许从一开始,他和吴邪就都走错了路。那一顿鞭子,并不是真的只要教训一下他和吴邪,而是在试探他们之间的牢固程度。显然,吴邪一开始在祠堂里对自己的维护,已经中了第一招,说明自己对于吴邪,很重要;而自己出面替吴邪挨鞭子,是中了第二招,间接地验证了吴邪对自己也很重要这一点。
而自己昏迷了四天半,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如果套用这个阴谋,很可能自己被动了手脚。可是为什么那些人希望自己昏迷这么久呢,只是为了看吴邪着急?不,绝不是这么简单。他们做的每一件事,一定都是在为后面的事做铺垫。
接着是在宾馆,那两架飞机模型。如果飞机模型能找到自己和吴邪的房间,大概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飞机模型内自带监视器,操控飞机的人一间一间终于找到了这个房间;其二是对方的眼线已经安插到了宾馆里,或许是某个前台接待,某个保安,甚至某个厨师或者清洁工。可是丽都宾酒店有近三百间客房,窗外有树的却不多,为了确保飞机模型能够困在树上被自己发现,恐怕连这个房间都是刻意安排的。
也就是说,从吴邪走入丽都,订房开始,就已经走入了别人布下的圈套。
闷油瓶望着窗外的一树月白色的槐花,心中感到阵阵森然的寒意。
假设,吴邪家,长沙黄花机场到吴家村再到吴家祠堂,丽都饭店,这一路上都布满了他们的人,那么显然,这一路上有一个地方被忽视了。
那就是医院。
可以推断,医院里应该也潜伏了他们的人马。
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体状况对方已经了如指掌。也正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状况不佳,无法保护吴邪,才会发来第二张威胁纸条,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一定会答应。
而如果说对方明确自己和吴邪在彼此心中的地位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那显然自己作为这副牌中的一个筹码,有着明显的缺陷——那就是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够稳定,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自己这个筹码,如果自己消失,另一边的吴邪就会变得不可控。
所以,为了牵制吴邪,他们手里一定还有另外至少一张隐藏的牌。
想到这里,闷油瓶忽然朝吴邪急道:“吴邪,快打电话给胖子,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他的地盘。”
正在看电视的吴邪,一脸不知所以的表情,拨通了胖子的电话。
但是没人接。
又换了胖子铺里的电话,铺子里的财务师接了电话。
“胖子呢?”
“您说王老板啊,他刚才急急忙忙地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不过见他带了点行李,估计是去外地了。”财务师想了想,又说,“对了,他还从账上支了十万块钱呢。”
闷油瓶听了,脸色一沉。几乎可以断定,胖子已经被牵扯进来了,说不定正往这里赶呢。
吴邪见闷油瓶脸色不好,也没敢答话,点了根烟,一个人下楼溜达去了。说真的他心里也有点摸不着底了,闷油瓶是什么样的人,一件事能让他担心到这种程度,肯定不是件小事。今天已经周五,距离周一只剩下两天多点了。
叼着烟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吴邪,几次掏出手机,最后忍不住拨通了一个号码。
屏幕上闪烁着:小花。
对,小花就是那种拥有在戏谑间让人冷静下来的力量的人。一听到小花的声音,吴邪心里顿时有了几分着落,长话短说讲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小花沉吟了片刻,问道:“你相信哑巴张吗?”
“当然。”
“理由?”
“……”吴邪一时答不上来,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理由是,每一次他都救了你。这也是为什么你现在还能活着和我说话的原因。”小花一针见血地指出,“所以这一次你还得相信他。”
“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但他哪次害你了?你要相信,你的安全一定是他最先考虑的问题,没有之一。”
吴邪心里忽然五味陈杂。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点嫉妒小花,他怎么可以比自己更了解、更相信闷油瓶。
“吴邪,按理说就我们之间的交情,这次我该亲自去长沙尽点力,但是秀秀住院了,北京这里我真走不开。等她病好些了我马上就去找你。”解雨臣说完,又安慰了吴邪几句。

blackstar19922018-09-01 12:37:00 发布在 瓶邪
【第一卷】
【第三章 生离】


吴邪神情有点恍惚地回到房间,昨夜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张起灵依旧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不知名的风景,见吴邪推门而入,轻轻道:“你回来了。”吴邪脸色难看地点点头。他不理解闷油瓶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发呆,连小花都能想到的结果,闷油瓶的智商不该想不到啊。
“小哥,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吴邪小声问。
“好。”闷油瓶淡淡应了声,从阳台上跃下。
为了这一个“好”字,自己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多少年。吴邪的眼泪忽然不争气地涌入眼眶,他赶紧转过身,没敢让闷油瓶看见。
这顿饭气氛颇为尴尬。
闷油瓶依旧是那副什么都无关紧要的模样,定定地坐在那,等着吴邪点菜。吴邪接过菜单翻了好几遍,认识小哥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小哥喜欢吃什么,反正吃什么都是同一副表情。
可是这次不太一样,不像当年和胖子混在一起刷大盘子胡吃海喝了,那时候,图的是个乐呵和爽快。
今天没有胖子,没有那个满腹牛皮舌灿莲花却又格外讨喜像个弥勒佛似的坐在那,一口京腔大嗓门嚷嚷着,左一个“胖爷”右一个“胖爷”的胖子。
胖子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吴邪摇摇头,将不祥的预感从脑海里赶出去。
吴邪点了一桌子菜,闷油瓶没有拒绝。服务员一溜小跑,盘子锅子碟子的,一个接一个往桌上摆。闷油瓶没有二话,和平时一样,沉默地夹菜,仿佛你给他一碗沙子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吞下去。
吴邪也一直无话,几乎没动筷。他单手伏在桌面拄着头,呆呆地看着小哥,看他夹菜,看他吃下去,看他往碗里添了三次米饭。
吴邪不知道,自己眼圈红了三次。
吴邪更不知道,闷油瓶明明看到他眼圈红了三次,却假装没看到。
其实一进包间他就选了小哥对面的位置坐下,左右都空着三四把椅子。起初只是觉得这个位置方便看着小哥,此刻却觉得自己和小哥的距离从未有过的遥远。以前小哥在青铜门里,自己好歹有个念想,知道十年一到总会再见。现在,小哥就安安稳稳地坐在对面,可是自己心里半点着落都没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否还会再见,一切都不归他吴邪控制,甚至也不归小哥控制。
吴邪忽然觉得,自己和小哥之间,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多的时间。就在昨晚,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在酒店那张大床上,他还在幻想自己和小哥在未来还有几十年可以挥霍。
命运似乎总在和他们开玩笑,他和小哥之间平静安稳的时光,好像就只限于二十四小时内,从来没有超过一天的时候。
想到这,吴邪低头,轻轻吸了吸鼻子。
小哥吃完了,坐在那看着自己,好像想说什么。
“吴邪,我们去个地方。”

blackstar19922018-09-03 01:19:00 发布在 瓶邪
吴邪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闷油瓶,柔和的光线里小哥神色安然,没有一丝嫉妒抑或悲喜,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闷油瓶。”吴邪低声喊了一声,泪水突然漫过眼眶,落在闷油瓶的眉心。
吴邪一把抱住闷油瓶,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无声地哭了。
而那颗落在闷油瓶眉心的泪,不知何时,已悄悄滑入闷油瓶眼中。灯光下,泪水爬过的地方,犹如一道默然却又明亮的伤痕。

那天晚上,吴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影响他和闷油瓶的感情。对于他而言,那个晚上是他对爱情的全部幻想都绽放的重要时刻。
闷油瓶对他说,这世上只有吴邪先放弃,张起灵才会松手。
后来闷油瓶又说,就算有一天吴邪放弃,张起灵也已松手,但是闷油瓶也一定会在某个吴邪看不见的角落默默注视他。
吴邪仰着脸问闷油瓶。凭什么认为自己会一直爱这个没房没车没存款连身份证都没有,地上生活九级残废的百年流浪汉张起灵。
闷油瓶不说话了。
吴邪以为他生气了。
闷油瓶忽然开口,说他只想赌一次。
吴邪问赌什么。
黑暗里,闷油瓶说,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吴邪的爱。所以就赌吴邪不会放弃他吧。
吴邪听了使劲儿捶闷油瓶的胸口,笑着骂道,张起灵***吃定我了是吧。
多年以后,当吴邪参加闷油瓶和月牙儿的婚礼的时候,鞭炮声在耳边噼噼啪啪地响起,他才又回想起这一夜,才明白小花为什么说太完美的事物不要碰,因为往往都不真实,更不长久。

blackstar19922018-09-03 22:34:00 发布在 瓶邪
那一夜,熄了灯,吴邪光着身子趴在闷油瓶赤裸的胸口上玩手机,直到很晚。
闷油瓶忽然问:“在看什么?”
“在看网友博客里整理的描写爱情的句子。”
“比如?”
吴邪随便念了一句“生同衾死同穴”,心想闷油瓶今天怎么这么啰嗦。闷油瓶半天没再说话,吴邪寻思着他肯定是又睡着了。直到天亮,吴邪醒来揉揉眼睛,发现自己一夜都没挪地方枕着闷油瓶的胸口睡了一宿,想着十年的等待,鼻子忽然一酸,随即又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又觉得哪里看着别扭,闷油瓶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不会是被自己压了一宿喘不上气了吧。心下想着,把自己的身体从小哥的胸口上移开,顺便把被子踢到一边想下床洗漱。
这不移动还好,一移动吴邪顿时呆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雪白的床单上已经血红一片,从闷油瓶身体下面往外扩散。
吴邪也是个奇葩,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闷油瓶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每月一次来那个啊,可是半秒钟之后就明白了,脑袋顿时就蒙了。
顾不上先叫醒闷油瓶,吴邪跪在床上急急忙忙去拽小哥的胳膊,小哥看着瘦,实际上沉得要命,吴邪使出全身力气才才把他翻过来。
闷油瓶背上的伤全都裂开了,一道道长长的伤口横七竖八地布满整个背部,伤口像张得老大的嘴,往外掀着露出里面粉红的皮肉,慢慢渗着血,丝毫没有要止血的迹象。
吴邪大脑一片空白,无数疑惑冲出脑海。
不是已经过去一周了吗?
不是已经差不多好了吗?
闷油瓶的恢复能力不是很强吗?
他不是总是说自己没事吗?
吴邪跳下床,只胡乱套上条宽松的沙滩裤,就急忙冲到闷油瓶那面,嘴里喊着“小哥,醒醒”,声音都变了,抖得厉害。见闷油瓶没反应,吴邪想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最后只好一手拽着闷油瓶的胳膊绕在自己肩上,将他从床上撑起来,连扶带拖地架着浑身稀软的闷油瓶往门口走,另一只手拨着医院的号码,可是因为手抖得厉害,拨了几次都拨错了。
“我C他娘的!”吴邪狠狠骂了句。
在第四次的时候,吴邪终于成功拨通了医院的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女声,“喂,您好。”
吴邪把手机移到耳边刚想说话,一只惨白而奇长的手指突然伸过来,准确地按下了挂断键。

blackstar19922018-09-03 22:41:00 发布在 瓶邪
没有人么。。潜水的童鞋们也冒个泡帮忙顶下贴哦~~阿里嘎头

blackstar19922018-09-03 22:58:00 发布在 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