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疏影(痴情专一教主攻 x 作天作地冷漠病弱受 虐 生

楼主:ANDLESILE 字数:79204字 评论数:130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第十一章:阴谋

段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在发烧。浑身的皮肤一碰就疼,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发紧,肌肉酸软无力,骨头像散了似的,更别提各处关节的隐痛,浑身用不上一点力气。幸而,毒性已经暂且压住了。

原野似笑非笑地坐在床头,手里伶俐地玩弄着一个小瓶,正是段疏从叶天全身上拿来的那瓶解药,他脸上很少出现表情,这让段疏很是诧异,看来他今天心情很好。

“我睡了几天。”他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长时间的发热,声音干哑而虚弱,像是久病难医,沉疴入里的老人。

“三天。”

段疏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以前的他习惯了伤病疼痛,总以为自己很能抗。没想到这些天来,竟是缠绵病榻,卧床不起了。

原野随手将那个小瓶丢回床上,直截了当地宣布道,“你这解药,我配不出来。你这毒,我也不懂。”

段疏不甚在意地阖上眼睛,“我知道。”

原野眉梢一挑,“你这个毒的解法可真是妙,是不是都不想解了呀。”

段疏仍旧闭着眼睛,眉毛微微拧着,呼吸细弱而急促,良久,悠悠地说了一句,“就只有这几颗。”

“什么?”

“除了叶天全,没人能配这个药,我能拿到的,就只有这十一颗。”

“多久发作一次?”

“一个月。”

空气里都是沉默。

“那十一个月之后呢。”

段疏没有回答,茶色的瞳仁一动不动,平静地看向窗外不知名的地方。

其实已经并不短了。他没有什么好奢望的。

ANDLESILE2019-02-18 14:06:00 发布在 十世
今天走剧情,写得贼费劲,你们要是不热情,我就慢慢慢慢写好了

ANDLESILE2019-02-18 14:09:00 发布在 十世
红莲教依山而建,所处地势雄奇险峻,多是绝路悬崖,峭壁深渊,再加之神秘诡异的名声在江湖上流为传奇,因此少有来客。

此时,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停在了山崖之下。车身并不华丽,而是低调古朴,自有一番厚重大气。没有随行的人员,没有多余的马匹,仅仅有一名车夫安静地坐在车前,黑衣劲装,低头敛目,看不见表情。

不速之客。

疏影阁中,叶诺从红霜手中接过一碗浓黑的药汁,刚要走进内室,便顿住了脚步——项紫岩是红莲教的左护法,掌管刑罚,办事一向是雷厉果断,心狠手辣,平日里很少有需要主动请示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袭黑紫罩衫,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边。

叶诺无声地阖上房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全红莲教的人都知道疏影阁是什么地方,因此项紫岩进来的时候小心又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动静。他此刻也不说话,只是从袖中抽出一支精致的短剑。

叶诺在看见那柄剑的时候便皱起眉头,将药碗递给身边的红霜,转身离去。

山崖下,一众教众已经在马车旁边围着了,但是车内的人始终没有出来,面无表情的黑衣车夫死死地守在车前,双臂交叉,怀中斜抱着一把长剑,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危险气息。

忽然,他将周身的杀气一松,放下将欲出窍的长剑,“叶教主,久仰。”

随即转身弯腰,恭恭敬敬地撩起了马车的厚重门帘,极其小心地从马车中抱出一个人来。

此人被重重包裹在奢华厚重的软锦狐裘披风之中,看上去极其单薄虚弱,竟不能独自站立,若不仔细,还以为那侍卫抱着的只是一团月白色的贵重皮毛。仔细看,才从厚厚的毛领子中发现半张惨白甚至于毫无人色的脸,那张脸戴着半面薄薄的白色面具,只露出没有一点血色的薄唇和极尖削的下巴,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环绕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他从马车中甫一出来,便不停地剧烈咳嗽,他咳得撕心裂肺,极其痛苦,气息有几次几乎断掉,似乎每一下都能要得了他的命。

叶诺走上前去,“龙庄主,可不是常客。龙泉山庄享誉江湖,却没几个人有荣幸得见真容。”

他埋在黑衣人的怀中狠狠咳了一阵,侧出半面脸费力地微微一笑,喉中发出毫无力气的嘶哑声音,“叶教主也是。”

ANDLESILE2019-02-18 14:49:00 发布在 十世
咳咳,筒子们,看你们对这段不感冒我要跳出来强调一下,记住这个半死不活的病鬼,本文最大变态,boss,兼作妖王,以后你们要的大虐就都靠他往外作啦!当然和先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所以剧透一下,根据套路,他肯定马上就要从床上跳下来救场的啦【突然发现写到现在只出场了叶诺段疏原野红霜四个活人😂这一章突然出了两个新人物自己都不习惯,谁让我一开始本来只是想写纯生然后套一个简单的情节……其实主要还是懒得取名字……】

ANDLESILE2019-02-18 15:06:00 发布在 十世
红莲教与龙泉山庄曾有一番恩怨。

赫赫有名的中原第一剑,墨吟剑龙耀真,乃是龙泉前任庄主。三十年前,红莲教尚未强大,叶天全神功初成,意气风发,气焰正自跋扈,遍寻天下敌手,因一名女子,与龙耀真结下仇怨。而后两派明争暗斗不断,直到十九年前,龙耀真遇刺身死,龙泉山庄突遭变故,元气大伤,多年的基业付之一炬,再也无法与红莲教相抗衡。龙玉栾这些年来辛苦经营,韬光养晦,却无论如何再不复往日辉煌。

龙玉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够坐在软椅上,他咳嗽着推辞过侍者奉上的茶水,“恕在下无礼,叶教主,我今天不是来喝茶的。”

大殿的门开了,一副担架被抬了进来。

“烦请叶教主认一认,这是不是贵教的弟子。”

龙玉栾身边寸步不离的那名黑衣男子上前一步,揭开担架上盖着的黑布,一具血淋淋的身体显露在众人面前。那人浑身上下有着不计其数的伤口,各处关节都在淌血,血液已经发黑凝结,有的伤口甚至外翻腐烂。整张脸被人一刀刀生生划烂,恐怖而扭曲,根本分辨不出容颜。那人还活着,只是哪里还有半分人的样子,更别提辨认了。

他一动也不动,只有胸口处的微微起伏还证实他是个活人。项紫岩走上前去略一探查,饶是见惯了血腥残酷的刑罚,也不禁心中发寒——此人不仅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内脏器官也基本毁坏,骨头已断,筋脉尽碎,舌头也被割去了。

任人都看得出,这是栽赃。而龙玉栾也根本不准备掩饰。

叶诺微微皱起眉头,“龙庄主怎么就如此确认,这是我红莲教的人。”

黑衣男子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双手呈送在龙玉栾的面前。正是项紫岩刚刚禀报叶诺时拿的那一柄。

龙玉栾看都没看他一眼,也不接剑,只是慢悠悠地解开了身上的狐皮大氅,“我若没有证据,断不敢只带一人前来,以身犯险。”

说话间,他已经一层层地解开厚重繁复的衣裳,最后,露出半面苍白瘦弱的肩膀——左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心口那一处,晕染出新鲜的血红。

“十日前,我被此人刺伤,若剑锋再近一寸,此刻怕是不能站在这儿和叶教主说话了。”

这时他才伸手接过那把短剑,“叶教主不会不认得这把剑。”

整个红莲教中,这样的剑,只有十二把,一人一剑,归叶天全的十二名近身暗卫所有。叶天全死后,按照规矩,十二名暗卫饮毒自毙,无一生还,他们的兵器也随之销毁。

可那把剑是真的。这也就意味着,红莲教中出了叛徒,并且为龙泉山庄所用!龙玉栾今天敢单枪匹马前来挑衅,定是胸有成竹,有恃无恐。

龙玉栾捂住胸口,断断续续地低咳,脸色更加惨白。过了许久他才抬头,唇角竟带着一丝鲜艳的血红,而他却不在意,举起手来,缓缓地抽剑出鞘,雪白的剑锋直指向与他近在咫尺的叶诺!

那染血的笑容刻骨冰寒,“叶教主。”

项紫岩瞬间暴起,殿中红莲教众也纷拥而上,几乎同时间,龙玉栾身边的黑衣男子拔剑而出,寒光一闪,将自家庄主护在身后。浓烈的杀气在大殿中铺展开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恐怖。

众人僵持不动,突然,龙玉栾闷吭一下,手腕剧烈一抖,众人只来得及听到一线风声,那柄剑“叮当”砸在地上,和它一起落地的,还有一枚圆润的珍珠。

黑衣男子大骇,几乎下意识地挡在龙玉栾身前,迅速朝着声音的来处尽全力掷出一柄飞刀。

段疏并不闪躲,稳稳地将那飞刀接在掌心,轻描淡写,似乎只是捉住一只风中飘过的蝴蝶。他只穿了一件素白的罗锦,用玉白的缎子松松地随意束住长发,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颜色,谦谦如玉,独自一人单薄地站在门口。

“先生!”叶诺心中一紧,早上时,他明明还昏迷不醒。

龙玉栾被珍珠击中手腕,半个身体都被那强力的劲气贯入,猛地向后一歪,扯动伤口和旧疾,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了腰。

“咳咳,段疏段先生……咳咳咳,果然,咳咳…不同凡响……”

段疏缓步走进殿中,五指微紧,将先前的那柄飞刀化作齑粉,洒了一路,“龙庄主就带了一个人,想必也不是为了来闹事的。下一次,您就算把整个龙泉山庄都带来,在红莲教的地盘上撒野,还不能够。”

龙玉栾并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段疏,他嘴角的微笑慢慢扩散,放大,一直疲倦黯淡的眼睛亮了起来,目光炯炯,竟闪出一丝兴奋的强光。

项紫岩连忙脱下身上的罩袍,叶诺迅速接过来,将它披在段疏身上。

“项紫岩。”段疏的脸色还很苍白,但看不出病态,此刻他目光威重,冷定无情,让人心中一凛。

“你执掌刑堂,红莲教的叛徒,应该怎么处理。”

“格杀勿论。”

段疏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那地上躺着的人,袖中弹出一枚珍珠,深深地打入了他的咽喉。

项紫岩蹲下,在他颈间探过,随即对着段疏拱手,“秉先生,处决完毕。”

段疏这才悠悠地转过身来,一双眸子无波无澜,声音轻缓舒雅,冰冷而淡漠,“红莲教并未对龙泉山庄有过歹心,我教弟子但凡不从命令的,都是叛徒。”

“叛徒的下场。”段疏冷冷的目光扫过殿中的每一个人,“你们都看到了。”

龙玉栾仍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盯着段疏的脸,半晌,他轻轻地笑起来,怔怔地伸手,摸上了自己脸上遮住容颜的那半扇面具。

“我们走。”

“是。”

剑身入鞘,那强大的剑气瞬间熄灭,黑衣男子迅速敛眉低目,杀气顿收,然后细细地为他拢好衣衫,极小心极轻柔地将人横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出了殿门。

“先生。”叶诺立刻上前握住段疏的胳膊,隔着单薄的两层衣料,感受到了滚烫的热度。

“不碍事。”

段疏勉强站着,已经是天旋地转,只向前迈了一步,便站立不稳,眼前一黑,整个身子踉跄一下。

“先生!”

叶诺连忙将他揽在怀里,高温的身体烫的他心惊肉跳。看他难受得阖上眼睑,连眼眶都烧得红了起来,叶诺心急如焚,抱起人来就向外跑去。

.

崎岖的山路上,那辆黑色的马车缓缓行进着,车中的龙玉栾面无人色,死死地捂着渗血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咳嗽着,直咳得冷汗涟涟,大口大口地吐出殷红的鲜血。

一只黑鹰在车前盘旋着,片刻后,马车突然停了。

黑衣男子小心地掀开帘子,手上拿着一只小巧的竹筒,“庄主,是他送信来了。”

龙玉栾眼皮都没抬,倚坐在厚厚的软垫中,面无表情地用一块软稠手帕细细地擦拭着淌了满手的鲜血,那惨白枯瘦的手指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出几分妖艳和恐怖。

“念。”

“还有十一个月,尽快动手。”

龙玉栾手中的动作突然顿住,刷地抬起了眼睫。

你原来没多久可活了呀……那未免,也太无趣了。

“庄主,还有这个。”

龙玉栾接过那张纸,迅速地扫了一遍,是一张药方,显然是他又精心研究出来的,而且加了些治疗外伤,调理身体的药材。

他冷笑一声,随手将它放在一边。

ANDLESILE2019-02-19 14:33:00 发布在 十世
第十三章:非常稀有的小甜甜

叶诺正在园中练剑。

他少时便闯荡在江湖,因此除了红莲教的功法,另外习得了一身的野路子功夫,刀枪剑戟都能使得。前些日子重伤了右肩,伤口虽好得差不多,筋骨却还不利索,他绝不容许身上有这么明显的破绽存在。

项紫岩又小心翼翼地挥出一鞭,面露难色,看着自家教主几乎握不住剑却还要硬撑的样子,他心中抱怨,这个陪练的苦差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己头上——他这辈子还没打过这么窝囊的架。

叶诺特意挑了一把重剑,天天锻炼受伤的右手,虽说过程艰辛,但效果还是有的,手臂慢慢有了些力气,不像以前,连个茶杯都端不起。

他集中精力调用着手上的力气,一招招应付的很是吃力,没过多久,就因乏力和疼痛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他仍旧聚精会神,一点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回廊中,段疏凭栏独立,安静地看着他,嘴角不知不觉地便微微挑起,。

一株老梅于冰天雪地中提早绽放出春意,梅树下穿着劲瘦黑衣的少年眉眼清俊,表情倔强,挥舞着重剑击起一蓬蓬飞雪,飘落的残雪中,他身姿翩翩,恣意飞扬,连发梢衣角都透出年轻的力量。

项紫岩刚刚躲过重剑激起的一阵强风,眼光一扫看见段疏来了,如蒙大赦,使了个虚招故意往剑上一撞,“哎呦”一声把自己摔在了树上。

“项紫岩,你!”叶诺刚要动怒,一转眼,看见那道纤细的白影,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老梅树不堪重负地承受了无辜一击,积雪带着花瓣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雪雾之中,伊人独立,简单的素白锦衣外面披了一件大氅,一头乌发随意地拢在胸前,用玉簪松松地挽了一个结。他神色淡淡,眸中却含笑,容颜比那雪白的花雨更要清透几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叶诺眼睛都看直了,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如梦初醒般丢开手中的剑,跑了两步直接飞身跃过栏杆,转眼间,便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他身前。

“先生,你一直在这里看着我?”

叶诺难掩脸上的兴奋,忍不住一咧嘴傻笑出一口白牙,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眯了起来。

外面冰天雪地的,他却只穿了一件黑色劲装,想是为了练功方便。段疏看着他,忍俊不禁,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裳,“穿这么少,你冷不冷。”

叶诺开心地笑着,用力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尖和发白的脸颊,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不冷,你看我还出汗呢。”

“倒是你,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叶诺把冰冷的手放在嘴边呵了又呵,轻轻触在他的额头上,顿时皱起眉头,“原野和红霜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用,怎么还在发热?”

段疏偏头躲开他的手,笑了,“哪那么多事,好得差不多了。”

“那先生,是特意来看我的?”

叶诺抿着嘴唇,眼角眉梢俱是笑意,脸上的甜蜜遮也遮不住,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特别想吃糖的孩子。

段疏忍住笑,轻声咳了咳,正色道,“不是,我是觉得那株梅花不错。”

叶诺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眉梢一挑,有点赌气地撅了撅嘴,却突然飞身而起,借着栏杆轻巧一扭腰,身体腾在空中,将枝头的一枝梅花折下。脚尖尚未落地,他攀着枝头轻点树干,转瞬间又翻越栏杆,稳稳地站回到段疏身前。

他粲然一笑,将那沾着细雪的梅花递到段疏眼前,语气顽笑挑逗,又有那么些许的天真可爱,“梅花虽好,却远不如先生好看。”

段疏接过梅枝,终于被他逗笑了,却是一边笑,一边扶着柱子轻轻咳嗽起来。

叶诺见状,直接伸手抄起他的腿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将他抱了起来。段疏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惊得低呼一声,拿那梅花在他手背上轻轻抽了一下,柔声斥道。

“怎么还给你抱上瘾了呢,你让我下来!”

叶诺目视前方,充耳不闻,极满足地将手臂收得更紧,任凭段疏再怎么命令,他只管将脚下的步子走得大步流星,虎虎生风。感受着怀中温凉柔软的身体,叶诺心想,若这是事实,他愿付出一切代价来守护,若这是一场梦,便永远都不要醒来。

ANDLESILE2019-02-20 15:21:00 发布在 十世
我发现我并不擅长写甜

ANDLESILE2019-02-20 15:29:00 发布在 十世
哇地一声哭出来,发帖太难了啊,吞到怀疑人生

ANDLESILE2019-02-21 15:18:00 发布在 十世
庭中的雪慢慢地化了,树梢也有了绿意,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

春日迟迟,窗棂间倾泻的阳光洒金一般,明媚耀眼,柔和温暖,段疏倦倦地斜倚在床头读书,不知何时竟阖上眼睡了过去,待他悠悠转醒,已是夕阳西斜,暮色将至,暖橘色的天边泛出一点青。

段疏用力摇了摇头,仍然赶不走身上那股子疲倦,他不禁感慨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最近经常不明缘由地便昏睡过去。

“红霜。”

红霜端着一碗药进来,“您醒啦。原先生今天来看过,嘱咐您喝药。”

段疏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身体还是很虚弱,汤药便一直没有断过。他接过药碗凑在嘴边,手腕顿住,“为什么换药方了?”

红霜摇头,只道是原先生吩咐的。

段疏没有多想,将药一饮而尽,问到,“阿石呢。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他人。”

阿石是叶诺前些日子外出办事时,在路上随手救的一个受伤的孩子,查清来历后带回教中,想着让他做些杂事,不至于饿死在外面。那段日子段疏天天被叶诺堵在疏影阁不让出门,下个床都要被说一通,闲得骨头都痒了。横竖是无事可做,他见这孩子还算伶俐可爱,索性收成了徒弟,白天教他练习功法,晚上帮他写字习书。

“教主嫌阿石顽劣,扰了先生休息,将他带出去执行任务了。”

段疏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无奈地低头一笑,“没事了,你出去吧。”

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察的轻响,段疏缓缓地走过去,气定神闲地将开了一条缝儿的窗户合好,“好好的门不走,偏偏要跳窗户。”

言罢转身,果然看见叶诺吊儿郎当地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

“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吗?阿石呢?”

叶诺笑容顿收,气呼呼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嘴里小声咕嘟着,“就知道阿石!”

段疏看他认真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怎么搞得,小孩子的醋你也吃?”

“小孩子?”叶诺看上去更生气了,“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

“怎么。”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段疏身前,“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心里早就对你——”身体前倾,在他唇上轻巧地啄了一下,“——存有非分之想了。”

段疏猝不及防被他吻了一下,下意识往后一缩,身子失了平衡,叶诺连忙揽住他的腰,单手用力往自己胸前一带,趁机将他紧紧捞在怀里。

“你手里拿着什么。”段疏歪了头去寻他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看见了一束简单素雅的粉白色小野花。

“偶然看见的,便采来送给你。好不好看?”

ANDLESILE2019-02-21 15:26:00 发布在 十世
亲们能看见吗,我已经被吞到根本不知道发没发出去了

ANDLESILE2019-02-21 15:30:00 发布在 十世
后面一段实在是发不出去,你们猜我写了啥

ANDLESILE2019-02-21 15:31:00 发布在 十世
试了无数遍总结出度受的吞贴规律——看心情。写文一小时发帖一小时,哭得不能自已,我希望你们能夸夸我

ANDLESILE2019-02-21 15:42:00 发布在 十世
我的目标:没有生有虐,没有虐有车

ANDLESILE2019-02-21 15:57:00 发布在 十世
因着刚刚睡醒,段疏穿得少,素色的衫子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口要松不松,衣带要系不系,雪白的锁骨半掩半露,让叶诺看得很是心急。段疏感受到了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横了他一眼,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眯起来,眉梢轻挑,红唇微勾,似笑非笑的表情异常撩|人,“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顿时激起了叶诺心头的一股子邪火。他扯起桌布的一角,茶壶瓷杯“哗啦啦”碎了一地,顺势就将人压在桌上。密不透风的吻疾风骤雨般落了下去。

段疏额角跳了跳,无奈地闭上眼睛——在他细致的逗|弄下,整个身体迅速顺从地软了下来。

孩子惯成这样,怨不得旁人,都是自找的。

ANDLESILE2019-02-22 00:53:00 发布在 十世
两人的呼吸顺着节奏慢慢变得急促,叶诺张口吻住他红润的薄唇,贪婪地吮|吸索取,几乎想要将他的喘息都完整地吞进身体里。与此同时,他不断挺腰抽|送,一下下撞出粘|滑的水|声,段疏更在被触碰到内里某一点时,忍不住溢出一声迷醉的细|碎|呻|吟,两条汗津津的修长的腿缠在叶诺腰上,战战发抖,酥软得没有一星儿力气。

“嗯……”,又一次进入从没有过的深度,段疏眉头微皱,小腹中微微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叶诺立刻意识到异常,小心地停下,“怎么了?”

段疏确实是有点疼了,胃里也感觉不舒服,可是却不忍扫他的兴,于是重新吻住他的嘴唇,示意他继续。

“还可以吗?”叶诺唇齿不清地问道,声音充满关切。

“没事。你…稍微快点。”

叶诺轻柔地撩开他脸上被汗水粘住的乱发,亲了亲他的额头,“乖,疼就说话。”

“嗯。”段疏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侧脸,在他湿漉漉的结实臂膀上亲昵地咬了一口。

ANDLESILE2019-02-22 01:01:00 发布在 十世
第十四章:不舍得

原野松松地捏着段疏那雪白的腕子,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叹口气,欲言又止。

“你们就不能稍微节制一点。”

段疏的双颊飞起两片难得的红色,头一低,尴尬地咳嗽一下。

那日激烈过后,除了疲乏和酸痛倒没有太大异常,可没成想当天夜里便落了红,段疏一头冷汗地痛醒,这才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

原野唰唰两笔又写就一张方子,回身递给红霜,不疾不徐地陈述到,“恭喜你,又有身孕了。”

段疏目光一凝,“什么?”

“已经三个月大了,前些日子你身子太弱,我不确定能不能留住它,便没有同你说。”

呼吸窒住了片刻,脑中轰隆一响,恍惚间竟是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待到接受了眼前赤裸裸的事实,段疏下意识将手掌覆在小腹间,也几乎是下意识做出决定。

“帮我堕掉,我不要它。”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感情,也不带一点儿情绪。

原野却是惊得微微睁圆了眼睛——段疏为救叶诺失去了上一个孩子,也相当于失去了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如今他再次受孕,名正言顺不说,更是利用孩子拔除怪毒的绝佳机会。再加上,叶诺必定对他千般怜爱,万般呵护,绝不至于像以前一样受那般苦楚。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

段疏深深地低着头,声音微弱而低沉,“不一样。”

“都是叶家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

他沉思良久,轻飘飘的回答像叹息一样,“我已是将死之人……不应连累无辜……”

原野目光闪烁,半晌,笃定地说,“你爱上他了。”

空气很静,很压抑,大概过了很久很久,段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的心真的太软了,一想到叶诺,就全是不舍得。不舍得他的孩子受苦,不舍得他失望,不舍得他心疼,不舍得让他知道真相。那种感情铺天盖地而来,让他完全顾不得自己。

ANDLESILE2019-02-26 13:51:00 发布在 十世
为什么我一更新就掉粉

ANDLESILE2019-02-26 14:08:00 发布在 十世
因为段疏身体尚且虚弱,原野担心他承受不住堕胎药的烈性,再加上最近叶诺寸步不离地腻歪在疏影阁,恨不能从早到晚都盯着人不放,堕胎的事情就一拖再拖。

如此又过了近一个月,终于等到了叶诺有要事需离教几天,他前脚刚走,段疏便躲在疏影阁中抱病不出。

天气渐渐热了,园中的花草生长得甚是热闹,段疏披着一件单衣站在窗前,微笑着看眼前一派莺红柳绿——叶诺一番心思为他装饰院子,可惜审美并不高明。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干燥和暖的春风,融融阳光透过窗子,尽数倾泻在他微仰的面孔上,衬出皮肤如玉般白皙光洁,更为那清冷容颜添上一分柔和的暖意。

一碗浓黑的药汁就摆在他手边。

红霜不知那是什么药,见他总是不喝,心中着急,却又不敢催促,只能轻手轻脚地端起药碗,“先生,药又凉了,我再去熬一碗。”

“不用了。”

段疏直接从她手中夺过那碗凉透的药汁,迅速一饮而尽。

他如释重负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后软软地向后倚住了墙壁,苦笑着闭上了眼睛。一滴不易发觉的眼泪被他自己快速拭去。

“这两天,除了原先生,别人都不许进来。”

交代完红霜,他抬手捂上了胸口,那里似乎是真实地疼了一下——他刚刚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ANDLESILE2019-02-26 14:30:00 发布在 十世
叶诺带着一身血腥气踹开门进去的时候,闻到了比自己身上更加浓重的血腥气。

段疏纸人儿一样,煞白着一张脸蜷缩在床上,身下的被褥被大量鲜血浸透,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叶诺不是没见过血流漂杵的刑堂,也不是没见过死尸横陈的斗场,身在江湖见过太多血肉模糊的惨状,可当他看到那片刺眼的鲜红,只觉得眼前一花,腿下一软,当即便要跌倒。

原野蹭地一下站起来,“教主?!”

段疏并没有昏迷,并不算是很疼,只不过下腹有些坠痛,失血让他眩晕无力,冷汗频频。

他半睁着浅淡的眸子,汗湿的睫毛微微垂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叶诺进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幻觉,意识不清地缓慢眨了眨眼睛,终于撑不住沉重的眼皮,阖上了眼睛。

对不起呀……他在心里默念着。

.

叶诺狼狈地扒住了桌角,才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跪倒在地。

脑子蒙蒙的,一时间什么感觉也没有,等到缓过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向床榻上的人瞟了一眼,他飞快地收回目光,一个闪身冲上前去,单手掐住原野的咽喉,将他死死地钉在墙上。

手掌收紧,手臂上无声地暴起青筋,粗重的喘息中,叶诺的声音像愤怒的野兽,断断续续,低沉而痛苦,“你好大的胆子——”

原野被死死地扼住,面色涨红,双唇发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诺只能松手,一声低吼,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鲜血流下,竟将坚硬的墙面生生砸出一道裂痕。

原野顺着墙壁无力地滑落,半跪在地上咳嗽着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出声,“教主是怎么知道的……”

叶诺并不发怒,只是死死地攥着拳头。他将嘴唇抿得发白,面色阴沉,眼神中燃着无形的熊熊烈火,语气却如寒冰一样没有感情,“这你不用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并没有多看一眼床榻上蜷缩在血泊中的人,似是不忍看,亦或是不敢看,再或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ANDLESILE2019-02-26 15:16:00 发布在 十世
第十四章:决裂

段疏醒来时身边并没有人,他撑坐起来,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小腹冰凉坠涨。倒没有很痛,就是提不起精神,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舒服。

尝试着唤了红霜,并无应声,他心中略过一丝不安,正欲下床查看究竟,门轻悄悄地开了。

叶诺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竟然是他,段疏心中骤然惊起巨浪,身体一歪,趔趄着坐回床上,勉强扶住了床柱。他急忙掩饰好自己的异状,面上挤出苍白的浅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恐慌,“你怎么回来了。”

叶诺照例是一袭黑衣,缓步走到床前,半揽着他在床上靠稳,随后一言不发地在他手边轻轻坐下,将一勺药汁在嘴边吹得温了,仔细喂他喝药。

他都知道了?

死一样的沉默让段疏心中越来越沉。终于,他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偏头躲过了药匙。他喉咙发紧,反复几次张口,才勉强发出干哑声音,“孩子没了,是我对不住你。”

听到这句话,叶诺的手臂在半空中短暂地顿住,似乎突然被打破某种平衡,突然不可抑止地颤抖了起来,他迅速将药碗放在桌上,药汁洒了一地,他看也不看,瞬间转身,拔脚就要往外走。

“诺儿!”段疏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差点被强大的力道扯得跌下床去。叶诺连忙转身扶住他的身子,四目相对,段疏看进他的眼睛,竟然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

他双唇紧抿,苍白的一张脸上没有表情,却红着眼眶,遍布血丝的眼睛中含了泪光,隐隐透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和愤怒,眼神如刀,陌生而冰冷。

叶诺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一直躲着,可他现在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那一日,他从原野那里知道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堕胎的理由,心痛如绞,同时心死如灰。

“诺儿……”

叶诺用那可怕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缓缓在他面前蹲下,仰起头,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轻轻问道,“谁给你下的毒。”

段疏怔住,呼吸骤然乱了,眼框微湿,他连忙偏过头去,沉默不语。

“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段疏努力不去看他,心疼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些事情,我都不配知道吗?”

叶诺突然发狠地握住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肩胛捏碎。

“你和我在一起,那些快乐,那些缠绵,那些……全是为了解毒,全是假的!是不是!?”

段疏有些发慌地睁大了眼睛,他茫然极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心口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最一开始,他确实出于无奈,迫不得已才向他求|欢,也一门心思地利用他,只因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劝服自己对他产生爱意。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留恋上了他的温存,那是什么?是绝望中依靠他的习惯,还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爱情?

那到底,是真是假呢?

叶诺被他的沉默彻底击垮,心中有一块地方被无情击碎,他感到透心的寒凉,似要将全身血液都凝结成冰的寒意,一点一点地浸入血肉,侵蚀入骨。

他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喃喃道,“你不爱我,为什么要骗我。”

“不……”

“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心甘情愿——我甘愿为你解毒,我甘愿被你利用,我爱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只要你开口,我死也可以!!可你……”

叶诺已经崩溃,声嘶力竭地落下泪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也控制不了手上的力道。段疏感觉肩膀已经痛得失去感觉,却只是死死咬住牙,一声不吭。

他承受不了叶诺疯狂又绝望的眼神,心中痛极,滴血一般,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要怎样解释?告诉他下毒的是他最尊敬的父亲?告诉他自己过去是怎样被折辱的?告诉他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告诉他又能怎样?他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心口的痛楚似乎确实变成了实质性的疼痛,正在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叶诺骤然松手,蓦地止住了眼泪,眼神散乱,声音飘忽,“可你为什么要撒谎,告诉我你也爱我,你给我希望,再亲手夺走。”

段疏惊恐地感受到了熟悉的痛感,那速度极快的痛楚很快就侵略至周身的筋脉血肉。此时毒发无疑是让人绝望,他痛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让叶诺知道,只能尽力忍耐,用全部的力气保证自己不露出异样,熬到他离去。

发觉背后没有了声音,叶诺转身看过去,看见段疏久久地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老僧入定一般阖着眸子,只是脸色一点点地惨白下去,冷汗一点点地渗了出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捏住段疏挂着汗珠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果然从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中看到了极力掩饰的痛色。但是段疏只是浅浅地看着他,尽管脸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可因为疼痛而失焦的茶色瞳仁中,仍旧是一片平静。

叶诺突然就被这一个眼神激怒,毫不费力地就将他扑倒在床上,报复一般咬向他雪白的脖子,随即顺着颈线向下,经过锁骨、胸膛、腹部、肚脐,再啃咬至下腹,一路上毫不留情,怒气冲冲地留下发红发紫的啮痕。

段疏直着身体任他作为,并不反抗,也没有回应,只是心中一片悲哀。

这样的反应更加激起了叶诺熊熊的怒火,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大手拎起他的腰将他侧翻过来,直接掰起一条腿,一点没有润|滑,简单粗暴地直接冲了进去。

段疏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下身突袭的裂痛似乎已经将身子硬生生劈成两半,刚刚小产后的脆弱的胞宫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针扎一样的扯痛。

他拼着筋脉受损勉强运起一丝内力,不轻不重的一掌击在叶诺胸口,将他推开,同时借助着这股力气向后退去,他一边草草拢起衣裳,一边扶着床柱,用光|裸着的两条修长白皙的腿颤巍巍地站在了地上。

段疏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及其失望,再加上身上一波波的剧痛,他呼吸的声音都是破碎的,颤抖的手指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叶诺,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只是痛苦地喘着粗气,“你……你……你教我如何……”

这一丝精气很快就被耗尽,又是一阵加剧的疼,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胸口,不消片刻,竟蜷缩着倒下去,实在忍不住,口中溢出了断续的呻|吟。

毒发到这个阶段,这种程度的痛,还是叶天全在世的时候,才有过。

段疏刚刚那一掌一点也不重,不是因为他功力减弱,而是因为实在没有力气。叶诺一言不发地从墙角爬起来,浑不在意地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快步走上前去抱起他,又发狠地将他摁在床上。

他从褥子下摸出了那瓶药丸。

一只手麻利地扯下段疏身上的衣裳,另一只手启开了瓶口,倒了一粒含在嘴中,却并不咽下。紧接着,他用膝盖轻而易举地分开段疏的双腿,身|下的器官抵在了那红肿干燥的温热小|口。

“求我。”

他面无表情地说。

段疏痛得神志模糊,那声音竟是听得清楚,寒彻骨髓。

整个人像是在冰与火中淬炼,昏昏沉沉间,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触景生情,他眼前浮现出一张极其熟悉的脸。那是毁了他整个人生的恶魔,那是他永远摆脱不掉的梦魇。在这个他本以为可以拯救他的男人脸上,又重新出现了。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肆意落在被褥上,无声地消失不见。

“一模一样……”

他气若游丝地笑了起来。他曾以为自己得到过救赎。


ANDLESILE2019-02-27 16:16:00 发布在 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