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疏影(痴情专一教主攻 x 作天作地冷漠病弱受 虐 生

楼主:ANDLESILE 字数:79204字 评论数:130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亲爱的们,今天可能要更得晚一些了,一定会更的,所以不要等我啦,你们明天早上一起床就可以看到文啦。

ANDLESILE2018-12-14 13:43:00 发布在 十世
刚刚用一碗泡面拯救了被加班毁掉的周五晚上

ANDLESILE2018-12-14 13:44:00 发布在 十世
第七章:刺客

叶天全曾对他说,他初来到红莲教的那个晚上,漫山都是落英缤纷的华丽风景,枫叶张扬,云霞瑰丽,铺天盖地的红,热烈的,熟透了的秋。

从此,段疏便只着红衣了。冰雪的人儿,日日裹在烈焰的红色中。

红莲教筑在半山的悬崖上,圣坛设在山顶,九十九级石阶之上,高处不胜寒。段疏仍旧穿着他熟悉的颜色,一步一步地缓缓迈着台阶,今日这衣服,格外重了些。

叶诺却是不喜欢红色的,他少时疏狂,喜青衫,闯荡在江湖,学做那豪气干云的侠客;后来清高,爱白衣,云游在四海,想求一方清净天地;再后来,父亲的离世如泰山倾塌,他一声不吭地抗下所有担子那日起,偏爱了玄色。二十岁的少年并未想过青衫白衣的梦能够做多久,他只知道,自由永远不会比责任重要。

清俊的少年翩然站在最高那处,精致的云纹锦袍昭示着独一无二的尊贵,将他衬得有些桀骜疏离,却是他最讨厌的颜色。

段疏停下脚步,轻轻闭眼忍过一阵腹痛带来的眩晕,再睁眼,叶诺的眸子正定在他身上。

红莲教的圣火令,需得在继任仪式上由教主亲手传与,除了叶天全,教中最有资格做这件事的长辈,便是段疏了。

只一对视,叶诺的目光便匆匆扫开了。段疏看在眼里却无暇顾及,他稳稳地迈着步子,集中所有精力不要倒下。额角又渗了些汗出来,好在瞬间被冬日的寒风吹净,只在脸上留下一片惨白。九十九级台阶不知走了多久,段疏越走越慢,登顶时,他的身子摇晃在风中,似是一吹便散的蒲草。又走了一步,腰腹间忽然一道剧痛,他猛地趔趄一下,苍白的唇角却下意识扯出一道笑容。

叶诺肩膀微动,伸了伸手,又缩回去,一直保持平静的脸上闪过心疼。

“老师,辛苦你了。”

阶下是众堂主率领的教众,众人皆拜,乐起,司仪高声宣礼。段疏缓步向前,双手接过刺绣精细的暗红色绶带,微微抬手,束在少年的冠上。接着,他低头拈起盘中的圣火令牌,指尖却顿住,眼睫缓缓掀起,茶色的眸子静默了片刻,迅速聚起凛冽杀气。

一切都只在一瞬间发生。

铜盘“咣当”一声砸在地上,一直双手托盘弯着腰的侍者,离叶诺只有一步之遥,此刻寒光一闪,一柄小巧的匕首直刺向他胸膛。叶诺大吃一惊,闪身后躲却已不及,只好侧翻身体避过要害,如此一来,匕首带着狠辣的劲力划至腰侧,正将刺入皮肉之际,刺客的腕间突然触到两根冰凉指尖,段疏微微使力,匕首翻转而落,那轻飘飘的两指下的手腕以怪异角度一拧,软软垂下。

没人能看清段疏是怎样过来的,他太快了,叶诺刚刚稳住身体,他已经与那刺客拆了十几招。刺客失了匕首,自知行刺已再无成功的可能,却不思逃走,招招狠辣凶猛,竟是不计后果,以命相搏。这是个高手,也是个死士。

若段疏能有往日功力的六分,这刺客须臾便可拿下,可如今。

催动内力的那一刻,他不曾思考过任何后果。深厚的内息让他的身体瞬间变得灵活,才有一战之力。可他本就连站立都是勉强,哪里经受得住不要命的杀招,他看似不落下风,短短几招,眼前却早已模糊不清,一口鲜血压在喉中,腹间一片僵痛,身上力气渐弱,胸中一口真气撑着,已是强弩之末。

险而又险地躲过致命的一掌,他终于双腿一软,却被一只有力的臂揽住了腰。叶诺手臂微张,将他轻柔放下,另一只手迅速翻出剑花,冷冷逼向那人喉间,此时另外一名侍者已反应过来,忙加入战局,很快刺客已浑身带伤,快要落败。段疏稍一松懈,猛地一阵眩晕,耳边骤然暴起一声嘶吼:“先生!”

可是已经太晚,那后来加入战局的侍者竟剑风一转,以势在必得的速度刺向段疏毫无防备的后心。段疏混沌间已对一切都不敏感,只觉腰腹间一片毁天灭地的剧痛,他重重地摔在石头上,冷汗瞬间如瀑,忍不住凄声惨叫。

叶诺护在他身上,颤抖的双臂暴起青筋撑在两侧,长剑深入肩头,鲜血淋漓,顺着臂侧蜿蜒而下。

巨大的疼痛让段疏丢了神识,他剧烈颤抖着,青白的两片唇张开,鲜血便大股大股地涌了出来。腹中一片麻木的僵痛,下、体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出,他徒劳地张了张汗湿的睫毛,猝然合上双眼。

叶诺瞬间飞身而起,眸中狠戾,长剑掷出,血光炸裂,二人应声毙命。

阶下的教众终于围了上来,叶诺推开人群,颤抖着将昏死的段疏抱起,他半身都被鲜血染红,红透的眸子里写满恐慌。

抱着怀中冰冷的身体,他从未如此害怕。

ANDLESILE2018-12-14 17:30:00 发布在 十世
今天这章写得格外艰难,太晚了脑子锈掉了,包子只能下章再掉了。不过突然有点心疼受受,亲妈属性竟然开始觉醒了么

ANDLESILE2018-12-14 17:34:00 发布在 十世
第八章:小产

叶诺浑然不觉肩胛处深可见骨的刀伤,毫无理智地运起全身的内力,要为怀中人疗伤,谁知右手甫一提起便垂落下去,竟是伤及筋脉,几乎无法动弹。

慌乱中有人紧紧攥住他无力的手,他抬起血泪模糊的眼帘,是原野冷静严肃的一张脸,“教主,不可。”

“我要救他……”叶诺从干涩的喉中挤出的声音细如抽丝,那是极大的恐慌。

“教主此法只会害了他。他如今怀有身孕,体衰气虚,经脉脆弱,禁不起任何外力冲击。”

身孕?

叶诺仿佛被惊雷劈中,不可思议地低头,惊得不知该如何作想。段疏乃常年习武之人,腹间多是劲瘦肌肉,因第一次受孕,本身肚子就小一些,束腹成五个月的样子,腹间的圆润也足以在厚重披风下隐藏得七七八八,看起来不过是腰身粗重些许,并无其他异状。叶诺如今将人抱在怀中,撩开繁重礼袍,仰躺的姿势果真让那处不算小的弧度显现出来。

此时原野的手指在段疏腹间轻巧地揉摁几下,段疏哪怕昏迷中也立刻痛得蜷起身子,额上汗珠涔涔滚落。果不其然,最脆弱柔软的腹部如今如寒铁般冷硬,间或一下剧烈的抽搐,单单是触及此处,便似乎能感受到那恐怖的疼痛。

叶诺慌忙握住段疏的手,眼中惊痛尚未散去,又恍惚闪过迷茫和惊喜,“这孩子,难道是……”

“不是。”原野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答得这么干脆利落,只得无奈地叹一口气,“他这是即将临盆的身子,不能再耽搁了,就交给在下吧。教主,还请移步,您的伤口也很严重,需要及时包扎。”

叶诺再傻也听得懂这孩子并非是自己的,他动作僵硬了一下,紧接着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用鲜血浸透的右臂抄起段疏的腿弯,将人稳稳抱了起来。他只是清空了眸子中的情绪,瞬间已掠下几级台阶。

“我没事,救人要紧。”

ANDLESILE2019-01-30 14:24:00 发布在 十世
疏影阁中一片浓重的血腥之气。

段疏被尽可能轻柔地放在榻上,繁复的礼袍层层褪下,雪白的中衣已汗湿成透明的颜色,勾勒着他苍白瘦削的身体。腹间那裹缠着厚厚一层束带的隆起,随着紊乱急促的呼吸颤抖着。下身早已鲜红一片。

原野小心翼翼地剪开腹带,七个月的肚子几乎瞬间弹了出来,剧烈的疼痛刺激将段疏从昏迷中唤醒,一声短促的闷吭,他下意识蜷起身体咬住双唇,喘息中带着忍痛的颤声。

原野毫不留情地掰正他的身体,去除下身衣物,将修长白皙的两条腿支起,最大程度地分开。

段疏从刚刚的疼痛中缓过一口气,汗湿的睫毛颤动两下,慢慢张开了眼睛,他的目光越过高耸在身前青青紫紫的肚子,落在自己大张的双腿间,“现在什么情况了。”他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并不惊慌失措,反而有一种蛮不在乎的平静。

“宫缩已经开始,这孩子必须得生,可是看你这样子,气息不足,脉象孱弱,再加上之前我给你用了那许久的延产药,胎位靠上,产道未开,产程会异常辛苦,你现下不必着急使力,只需忍过宫缩的疼痛,我去想办法。另外,这孩子月份太小了,你做好心理准备,怕是凶多吉少。”

段疏惨白的脸上竟然浮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了。”

但很快这笑意便被痛楚绞得粉碎,一阵剧烈的宫缩袭来,段疏猛地闭上眼睛,牙关紧咬,脖颈后仰,骨瘦嶙峋的苍白手指攥紧了腹顶的衣裳。

来来往往的人忙忙碌碌,有人拿着汗巾不停擦拭他额角滚落的汗珠,有人帮他清理下身断断续续的出血,有人正准备针灸,有人急匆匆熬药,原野紧皱眉头地攥着他的手腕。叶诺便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伤得有多重了,直到再一次推开要给他包扎伤口的医者,他踉跄一下,站立不稳,只能半靠在墙壁上支撑自己,目光还是直愣愣地盯着床上的人。

原野走过来,“产道丝毫未开,痛到明天夜里也不一定,教主您的伤也很重,休息一下吧。”

叶诺因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但并无痛苦之色,好像那一刀压根儿就是扎进别人身上似的。他一字一句说,“你一定,给我救活他。”

原野叹了口气,“他不会有事的,您先去包扎伤口。”

叶诺的表情终于有了瞬间的松动,却仍不肯离去,过一会儿,他推开要搀扶他的人,转身一步步走到外间坐下。

ANDLESILE2019-01-30 15:31:00 发布在 十世
三个时辰过去。

天色渐暗,簇簇地开始飘雪,温度一分分地冷下去,火盆一个个地加起来。屋里安静极了。

白日的嘈杂已经过去,该熬的药都熬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剩下的便是等待。一堆侍者站在屋里没事干,被自家教主死沉的一张脸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好不碍眼,原野只得把他们都赶出去。

段疏仰躺在床上,偏着头,显出精致绝伦的侧脸轮廓,乌黑长发尽数铺散在身侧,雪白修长的侧颈上如今淋漓汗透,几缕乱发缠上,凄凄然蜿蜒至锁骨,美得脆弱而苍凉。

段疏一声不吭,并不挣扎,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有颤抖而紊乱的呼吸显示着他平静的痛苦。从越来越压抑痛苦的喘息声中,原野判断出,宫缩几乎已经没了间隙。

试探了他下身那处,三指而已。

原野皱眉,手指在他腹间探了两下,正好袭来一次强烈的宫缩,肚皮明显地紧绷、发硬、抽动,段疏却只是挺了挺身子,嶙峋的手指颤抖着扣进床褥,“嗤——”的一声,将锦缎生生扯裂。

原野急忙上前,一手握住那汗津津的手背,另一只手掌快速托住他的下巴,手指轻巧一捏,启开了他死死咬住的牙关,可惜已经太晚,一缕鲜血从他唇边淌下。

“叫出来,这疼不是你能忍过去的。”

段疏一双浅淡的眼睛微睁着,从汗湿的睫毛下闪出明明灭灭的光。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声音虚弱而破碎,“开了多少?”

“三指。”

段疏轻轻阖上眼睛,心中茫然失措,这已经是他从未承受过的痛苦。原野说得对,他的确,不知该如何忍下去。

原野端来了两碗催产药,“你忍着些。”

一口药灌进去,随即混着鲜血吐出来,原野却毫不手软,一碗吐完继续灌下一碗,不知吐了多少次,大概是喝下了小半碗,段疏死死扒着床沿,青筋暴起,汗流如注,声嘶力竭地咳嗽。

叶诺带着一身血气冲了进来,一看见他,顿时心疼地掉下泪来。

如瀑的长发中露出惨白的一张脸,段疏轻轻抬眼,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叶诺。一滴汗珠从他眼皮上滚下,穿过睫毛,干脆地滴落在地上,下一瞬间,他整个人轻飘飘倒了下去。

叶诺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牢牢抱在怀中,却发现怀中的人整个儿都是湿的。他用手抚摸着段疏湿透的额角,怔怔地落下泪来,“先生……”

段疏并没有昏迷,他被突然来到的剧痛击溃了意志,他忍不住了,先是在叶诺的怀中剧烈颤抖起来,随着疯狂挺起身子,喉中溢出低沉的、濒死的呻|吟。

“抱住了他。”原野冷冷地说。

段疏痛得没有了神志,腹中一片毁灭的裂痛,似是有人将内脏迅速揉成一团又拉扯开来,他只能一次次绷紧身子,疯狂地挣扎着,试图逃避体内那恐怖的痛苦,可是他不能动,叶诺用尽力气禁锢着他,满是泪的脸颊贴在他高高扬起的、布满青筋的、脆弱而优美的颈侧。

“呃……啊!”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腹中孩子受了刺激,更加猛烈地踢打动作,向下冲去,腹部有了明显的下坠之势,宫缩也更加剧烈频繁。青紫的肚皮紧绷痉挛到肉眼可见的状态,孩子的动作透过皮肉隐隐约约,那一层薄薄的宫体似是随时都会被扯破撞碎。叶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可怕的情景,一时竟失力,让段疏挣扎了开去,他狠狠地扑在床头,顿时失态,厉声惨叫,冷硬如铁的巨腹连一根手指的触碰都难以遭受,更别提猛然受到撞击,段疏受到急痛,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在迷乱中运起内力,痉挛扭曲的手指竟将床沿生生抓碎,尖锐的碎木握进手掌,从惨白的指缝间流出股股惨烈的红。

“不可,不能动内力!”原野第一次显出真正的慌张,段疏体内情况复杂,内力封存着毒素,不能妄动!若是值此心神俱疲,摇摇欲坠之际控制不住,毒走经脉,毒发五脏,必是一尸两命,无力回天!

叶诺点向他周身要穴,欲封住他的内力,刚一动手便大惊失色,他从未知道段疏体内的真气竟是这样的纷乱复杂,残酷而生硬,频频撕裂着血肉,冲撞着经脉。

原野在他周身大穴连下几针,脸色却变了——为时晚矣。

那毒已然失控,且极快地蔓延在周身经脉、脏腑,丝丝缕缕,绵绵不绝,缠绕不休。没人知道这毒发作起来是什么样的,只有段疏一个人知道,这毒没有解药,甚至没有名字,原野只知道,正是它发作起来的那种痛苦,强迫着段疏在叶天全身边一次次苟且受辱,段疏用了三年将其凝聚,苦心孤诣,欲以生育之苦将其彻底清除。

而他绝不可能得偿所愿了,毒素已经分散蛰伏,而那腹中七月的稚子,也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冲击,死在胞中。

段疏已经昏迷,产口却是迅速开到了五指。

那也远远不足以娩出这枚死胎。


ANDLESILE2019-02-12 12:18:00 发布在 十世
姨妈期想起怨念之作,我又回来虐先生了,嗯,虐的很顺手,今天可以让他生完

ANDLESILE2019-02-12 12:21:00 发布在 十世
“先生,先生!”叶诺甚至都不敢碰他,只是松松地抱着那沾满血和汗的轻薄的身子,段疏很轻,轻得仿佛稍微一动就没有了,而腹间的肚子大得可怕,仿佛一触就爆一般的可怕。

他的眼泪就没停过,此刻掉得更凶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红莲教一教之主能哭成这样,泪珠儿一颗颗的。

原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让他歇一会儿吧。孩子死了,用不着那么着急了。”

“死了?先生会不会有事。”

“不好说。”

一柄飞刀“嗖”地一声擦过原野的耳朵,叶诺的目光凶狠而顽固,脸上泪痕未干,竟是抖擞变出了教主的样子,“那你也别活。”

原野无奈,又叹了一口气,他感慨自己这辈子都没叹过这么多的气,所以不禁又叹了一口。

ANDLESILE2019-02-12 12:35:00 发布在 十世
段疏仍旧是被痛醒的,醒来时他发觉上身被叶诺紧紧抱在怀里,双腿大开,巨大的肚腹上施了针,已经下坠成梨形。

腹中疼痛不同于刚才,没有那么尖锐刺痛,反而是钝钝的,沉重而磨人。他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酸痛的感觉渗透四肢百骸,浸润了每一丝肌肉每一寸皮肤,周身像是要裂开一样。

原野又端来一碗催产药,“孩子已经死了。”

碍于叶诺在身边,他没有说毒的事情,但是段疏心里登时明白,凭着那残忍的毒性,他即便活过这一劫,活着,也定是无尽的苦楚。如此,还要坚持求生吗?

“诺儿……”他的声音如风中散去的飞烟,虚软无力,却很温柔,“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又骗做是你的……你不生气么?”

叶诺的眼睛暗了暗,“那……都不重要。”

段疏没有回头,他垂下眼睛,一颗泪珠滚了出来,没有说话。

良久,叶诺问道,“你爱他吗?”

爱?段疏不知道什么是爱,他从小就只认得一种感情,就是对叶天全的感情。叶天全对他好,倾尽一切传授功力,给予他声名地位,温柔时极尽宠溺,是他唯一的陪伴。可叶天全对他也不好,近乎疯狂的控制,残忍毒辣的虐待,毫不留情的侮辱,日复一日的囚禁。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以为自己是离不开叶天全的,可他却成功将他杀了,可杀了又并不快乐,所以,这算是什么?

见他沉默,叶诺的心,实实在在地痛了一下,“也是,像先生这样的人,若不是爱……怎么可能,甘于受孕产子……”

段疏没有说话,接过那碗催产药,一饮而尽。

那样的疼痛,段疏已经领教过了,饶是有准备,仍旧忍不了那毁灭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将腹中血肉一丝丝撕裂、扯开、绞碎,口中咬着的白布缓缓渗出血迹,叶诺将那布块扯掉,换上自己的手臂。

“唔…呃啊——”肚子开始肉眼可见地缓慢下行,坠在腿间,骨头被挤开撑裂,腰上如同坠了千斤的巨铁,胯间更像是被硬生生劈成两半,从股间开始,双腿不自觉地剧烈痉挛,整个下半身的疼痛连成一片,像是被巨石碾碎,浸入无休止的痛楚。麻木中,一股热流汩汩而出,段疏心下一松,不料原野猝不及防地伸过手来,将下坠成梨形的肚子向上一托。

“呃啊啊啊!”那从未有过的痛感瞬间拔起,席卷内外,段疏眼前一黑,身子紧绷成一张弓的形状,又狠狠地从空中落下。

那下腹的皮肤已经被下坠的肚子撑得透明发亮,薄薄的似要裂开,那死胎也几乎进入产道,如此一推无异于与使刚才的痛苦加倍激增。段疏睁大了眼睛,喑哑的嗓子再发不出声音,只是空空地哀叫。

原野紧皱着眉头,“宫口还未开全,现在就已经破水了,这样生不出来。”

可是看现在这样子,怕是还未开全,人真就活活疼死了。

“教主,您得扶着他下床走动一下。”

段疏哪里还有力气下床?!一天一夜痛过去,铁打的人也耗没了,更别说,段疏的身子本就虚弱。刚刚改变一点姿势,他便痛得一颤,死死咬住了嘴唇。

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叶诺的一颗心早就疼得没了知觉,硬着一颗心将段疏半拖半拽地抱下床,却是根本无法让他站起,那双修长的腿如今惨白吓人,产口中流出的羊水顺着大腿淅淅沥沥地流下,刚一落地,两条腿就痉挛着软下去,且根本无法闭合。

更恐怖的是那只巨腹沉沉坠下,几乎要将下腹的皮肤扯裂,那向下的坠胀感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那肚子却无人敢碰。段疏几乎是整个人挂在叶诺双臂之间,他的双手紧紧攥住叶诺,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滑,中衣又被汗湿透一层,汗水、羊水、血水很快在地上混合成一片。

段疏浑身颤抖地向一片风中落叶,嘴唇痛得发白,转而又发青,他及腰的长发已经全部湿透,一缕缕地缠在身上,他像水鬼一样哆嗦着,因为疼痛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剧烈地喘息着。

这样僵持地站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可以挪动着走上一步,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羊水越流越多,肚子也慢慢地坠了下去,刚刚那碎骨的疼痛又重来一遍,将段疏生生痛得昏死过去。

宫口终于开全了,可是羊水也几乎要流尽了。虽说这孩子本就是一个死胎,无需顾忌他的性命,可段疏哪有力气这样干生?肚子下坠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且因为羊水的流失渐渐小了下去,胎体的形状隐约暴露在肚皮上,这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原野只好用银针把他弄醒,尽快趁羊水未干娩出死胎,可段疏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用力!”

胎儿硬生生地挤开骨骼,开辟出一条出路,段疏只觉得下半身被人寸寸击碎烧毁,疼得已没有知觉,他顺着疼痛下意识使力,可他早已被先前的折磨抽干了力气,宫缩渐渐无力,胎儿已死,自然没有向下的动力,他的脸色逐渐发青,呼吸越来越微弱,羊水已经流干了,鲜红的血水淌了出来。

“先生!”叶诺紧紧攥着他的手,心痛欲碎。

原野见状狠狠地将按压上他的腹部,不顾一切地向下推挤。

“啊啊啊啊——”

胎儿在体内每一分一毫的移动带来的痛苦,都是炼狱酷刑,都是非人折磨,只是疼痛而已,胎儿好像又向下走了一些吧,他能明显感受到坚硬的胎头通过最狭窄的那处骨骼,冲向宫口,可他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将他娩出产道,甚至没有力气抵抗疼痛,他任疼痛肆虐,任疼痛吞没自己的一切。

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他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那几乎是从生命中压榨出来的最后的力量

“呃啊啊啊啊啊——”孩子冲出宫口,进入产道,最娇嫩脆弱的皮肤在坚硬的胎头和骨头间碾压,胎头摩擦过内壁,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而段疏只是拼命地使力,他的脖颈极力扬起,双手痉挛着抓紧了悬垂在上方的布条,胎头冲进产口,将那处的皮肤撑得光亮,一丝褶皱也无,就要崩裂一样!似乎经历了一场殊死的搏斗,段疏死去一般落在床上,因着后继无力,胎头竟又缩了回去。

产口处娇嫩的皮肤红肿不堪,血肉模糊,肌肉因为痉挛微微颤动,平时紧致幽密的地方,如今大开成一处洞口,从外看去,竟能清楚看见鲜红肠肉的痉挛跳动。

“生不下了……”段疏喃喃道,一双眸子被产痛折磨得失去了光亮。

“先生……?”叶诺哭得手足无措,“你不要离开我……”

“傻孩子,那样才好。”段疏翘起嘴角,温柔地扯出一个微微的笑。

“不好!不好!”叶诺也已接近疯狂,不住地颤抖着。

眼见段疏已经即将失去意志,原野咬了咬牙,顾不得其他了。

他将五根手指都伸入产口中,紧接着紧攥成拳,紧接着他整只手臂都进去了!

“呃不要……啊——啊——啊……”

段疏本来已经接近昏迷,被这样的疼痛骤然惊醒。先前的种种疼痛,竟都不及这一下来得凶猛残酷!他那手臂生生进入,在他脆弱的体内搅弄翻找,竟是无法想象的痛楚。段疏瞬间汗出如浆,浑身透湿,剧烈的疼痛激出他最后一丝力气,他挣扎了一下便停了,就如一只濒死的鱼一样挺着身子任人摆布,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凄惨的痛呼哑在一半,便断断续续地消失了,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眼泪不自主地滚落下来。随即浑身一松,他感觉到生命的力量缓缓流失,意识渐渐地离他远了。

“先生!”

汗水遮得眼睛一片模糊,眼前黑得几乎什么也没有,恍惚中,他隐约看到叶诺的泪水。

这孩子……一点也不像他父亲。他这样想着。

原野终于从产道中拖出了那枚死胎,血肉模糊下,那小小的身体发青发紫,已死去多时。在他不懂事的七个月的生命中,他的生身父亲亲手杀了他的另一个父亲,没有人疼他,没有人期待过他的到来。

ANDLESILE2019-02-12 15:17:00 发布在 十世
段疏仍旧是被痛醒的,醒来时他发觉上身被叶诺紧紧抱在怀里,双腿大开,巨大的肚腹上施了针,已经下坠成梨形。

腹中疼痛不同于刚才,没有那么尖锐刺痛,反而是钝钝的,沉重而磨人。他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酸痛的感觉渗透四肢百骸,浸润了每一丝肌肉每一寸皮肤,周身像是要裂开一样。

原野又端来一碗催产药,“孩子已经死了。”

碍于叶诺在身边,他没有说毒的事情,但是段疏心里登时明白,他已经失去唯一的解毒方法。凭着那残忍的毒性,他即便活过这一劫,活着,也定是无尽的苦楚。如此,还要坚持求生吗?

“诺儿……”他的声音如风中散去的飞烟,虚软无力,却很温柔,“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又骗做是你的……你不生气么?”

叶诺的眼睛暗了暗,“那……都不重要。”

段疏没有回头,他垂下眼睛,一颗泪珠滚了出来,没有说话。

良久,叶诺问道,“你爱他吗?”

爱?段疏不知道什么是爱,他从小就只认得一种感情,就是对叶天全的感情。叶天全对他好,倾尽一切传授功力,给予他声名地位,温柔时极尽宠溺,是他唯一的陪伴。可叶天全对他也不好,近乎疯狂的控制,残忍毒辣的虐待,毫不留情的侮辱,日复一日的囚禁。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以为自己是离不开叶天全的,可他却成功将他杀了,可杀了又并不快乐,所以,这算是什么?

见他沉默,叶诺的心,实实在在地痛了一下,“也是,像先生这样的人,若不是爱……怎么可能,甘于受孕产子……”

段疏没有说话,接过那碗催产药,一饮而尽。

ANDLESILE2019-02-13 13:15:00 发布在 十世
那样的疼痛,段疏已经领教过了,饶是有准备,仍旧忍不了那毁灭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将腹中血肉一丝丝撕裂、扯开、绞碎,口中咬着的白布缓缓渗出血迹,叶诺将那布块扯掉,换上自己的手臂。

“唔…呃啊——”肚子开始肉眼可见地缓慢下行,坠在腿|间,骨头被挤开撑裂,腰上如同坠了千斤的巨铁,胯间更像是被硬生生劈成两半,从股间开始,双腿不自觉地剧烈痉挛,整个下|半身的疼痛连成一片,像是被巨石碾碎,浸入无休止的痛楚。麻木中,一股热流汩汩而出,段疏心下一松,不料原野猝不及防地伸过手来,将下坠成梨形的肚子向上一托。

“呃啊啊啊!”那从未有过的痛感瞬间拔起,席卷内外,段疏眼前一黑,身子紧绷成一张弓的形状,又狠狠地从空中落下。

那下腹的皮肤已经被下坠的肚子撑得透明发亮,薄薄的似要裂开,那死胎也几乎进入产|道,如此一推无异于与使刚才的痛苦加倍激增。段疏睁大了眼睛,喑哑的嗓子再发不出声音,只是空空地哀叫。

原野紧皱着眉头,“宫|口还未开全,现在就已经破水了,这样生不出来。”

可是看现在这样子,怕是还未开全,人真就活活疼死了。

“教主,您得扶着他下床走动一下。”

段疏哪里还有力气下床?!一天一夜痛过去,铁打的人也耗没了,更别说,段疏的身子本就虚弱。刚刚改变一点姿势,他便痛得一颤,死死咬住了嘴唇。

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叶诺心早就疼得没了知觉,硬着一颗心将段疏半拖半拽地抱下床,却是根本无法让他站起,那双修长的腿如今惨白吓人,产|口中流出的羊水顺着大腿淅淅沥沥地流下,刚一落地,两条腿就痉挛着软下去,且根本无法闭合。

更恐怖的是那只巨腹沉沉坠下,几乎要将下腹的皮肤扯裂,那向下的坠胀感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那肚子却无人敢碰。段疏几乎是整个人挂在叶诺双臂之间,他的双手紧紧攥住叶诺,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滑,中衣又被汗湿透一层,汗水、羊水、血水很快在地上混合成一片。

段疏浑身颤抖地向一片风中落叶,嘴唇痛得发白,转而又发青,他及腰的长发已经全部湿透,一缕缕地缠在身上,他像水鬼一样哆嗦着,因为疼痛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剧烈地喘息着。

这样僵持地站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可以挪动着走上一步,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羊水越流越多,肚子也慢慢地坠了下去,刚刚那碎骨的疼痛又重来一遍,将段疏生生痛得昏死过去。

宫|口终于开全了,可是羊水也几乎要流尽了。虽说这孩子本就是一个死胎,无需顾忌他的性命,可段疏哪有力气这样干生?肚子下坠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且因为羊水的流失渐渐小了下去,胎体的形状隐约暴露在肚皮上,这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原野只好用银针把他弄醒,尽快趁羊水未干娩出死胎,可段疏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用力!”

胎儿硬生生地挤开骨骼,开辟出一条出路,段疏只觉得下|半身被人寸寸击碎烧毁,疼得已没有知觉,他顺着疼痛下意识使力,可他早已被先前的折磨抽干了力气,宫缩渐渐无力,胎儿已死,自然没有向下的动力,他的脸色逐渐发青,呼吸越来越微弱,羊水已经流干了,鲜红的血水淌了出来。

“先生!”叶诺紧紧攥着他的手,心痛欲碎。

原野见状狠狠地将按压上他的腹部,不顾一切地向下推挤。

“啊啊啊啊——”

胎儿在体内每一分一毫的移动带来的痛苦,都是炼狱酷刑,都是非人折磨,只是疼痛而已,胎儿好像又向下走了一些吧,他能明显感受到坚硬的胎头通过最狭窄的那处骨骼,冲向宫口,可他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将他娩出产|道,甚至没有力气抵抗疼痛,他任疼痛肆虐,任疼痛吞没自己的一切。

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他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那几乎是从生命中压榨出来的最后的力量。

“呃啊啊啊啊啊——”孩子冲出宫|口,进入产|道,最娇嫩脆弱的皮肤在坚硬的胎头和骨头间碾压,胎头摩擦过内壁,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而段疏只是拼命地使力,他的脖颈极力扬起,双手痉挛着抓紧了悬垂在上方的布条,胎头冲进产口,将那处的皮肤撑得光亮,一丝褶皱也无,就要崩裂一样!似乎经历了一场殊死的搏斗,段疏死去一般落在床上,因着后继无力,胎头竟又缩了回去。

产|口处娇嫩的皮肤红肿不堪,血肉模糊,肌肉因为痉挛微微颤动,平时紧致幽密的地方,如今大开成一处洞口,从外看去,竟能清楚看见鲜红肠肉的痉挛跳动。

“生不下了……”段疏喃喃道,一双眸子被产痛折磨得失去了光亮。

“先生……?”叶诺哭得手足无措,“你不要离开我……”

“傻孩子,那样才好。”段疏翘起嘴角,温柔地扯出一个微微的笑。

“不好!不好!”叶诺也已接近疯狂,不住地颤抖着。

眼见段疏已经即将失去意志,原野咬了咬牙,顾不得其他了。

他将五根手指都伸入产|口中,紧接着紧攥成拳,紧接着他整只手臂都进去了!

“呃不要……啊——啊——啊……”

段疏本来已经接近昏迷,被这样的疼痛骤然惊醒。先前的种种疼痛,竟都不及这一下来得凶猛残酷!他那手臂生生进入,在他脆弱的体内搅弄翻找,竟是无法想象的痛楚。段疏瞬间汗出如浆,浑身透湿,剧烈的疼痛激出他最后一丝力气,他挣扎了一下便停了,就如一只濒死的鱼一样挺着身子任人摆布,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凄惨的痛呼哑在一半,便断断续续地消失了,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眼泪不自主地滚落下来。随即浑身一松,他感觉到生命的力量缓缓流失,意识渐渐地离他远了。

“先生!”

汗水遮得眼睛一片模糊,眼前黑得几乎什么也没有,恍惚中,他隐约看到叶诺的泪水。

这孩子……一点也不像他父亲。他这样想着。

原野终于从产|道中拖出了那枚死胎,血肉模糊下,那小小的身体发青发紫,已死去多时。在他不懂事的七个月的生命中,他的生身父亲亲手杀了他的另一个父亲,没有人疼过他,没有人期待过他的到来。

ANDLESILE2019-02-13 13:19:00 发布在 十世
😳竟然没人的么,凄凄惨惨戚戚

ANDLESILE2019-02-13 13:40:00 发布在 十世
楼主我最近突然勤快,亲们想要什么样的后续,或者想要什么萌梗,都可以和我提的呀,我会尽量满足大家的

ANDLESILE2019-02-13 13:46:00 发布在 十世
第九章

段疏清晰记得那毒淬入体内的滋味,那时他大概是十岁,或许更小一些,他不确定。

他不记得童年,不记得父母,不记得来历,他的记忆始于一场大火,火光红得像恶魔的眼睛,火光中走出的高大身影将他稳稳抱起,略带微笑的清俊脸庞平静而冷酷,只在看向他的时候,流露出一丝暖意。那时段疏还小,毫无防备地相信了这份笑容。

后来,段疏才明白,最残忍的人,往往露出最温柔的笑。

叶天全要的是私密的控制,绝对的占有,极致的欢愉和纯粹的痛苦。此毒深入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蛰伏极深,难以被诊出,平日对人毫无影响,发作时仿若万蛊噬心,筋骨断裂,血肉尽碎,任何人在那般痛楚下都会失去任何行动的能力。每当他痛不欲生的时候,叶天全就会将他抱在怀里,兴奋地抚摸着他抽搐的、汗湿的赤|裸身体,似乎可以从中获得极大的快|感,等到享受够了他的痛苦,段疏已不知昏死过去几次,这时,叶天全便会自行吞下药丸,与他行交|合之事,几次三番,毒性乃暂解,这一次折磨才算过去。

段疏仰面躺在层层的锦被中,他半睁着眼睛,平静地回想着过去种种酷烈的折辱,同时冷静地思考着未来的活路。

他醒来已有半炷香的时间,周身的酸痛、阵阵的虚汗、下腹残余的刺痛提醒着他之前历经的一切,叶天全的孩子死了,他并不伤心,拔毒的计划就此失败,他也并不因此感到绝望,反倒是,有些迷茫。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胎死腹中,死亡近在咫尺的那一刻,他为什么选择活了下来。活着显然比死去麻烦多了,也痛苦多了。他体内的毒会带来无休止的痛苦,同时带来无休止的耻辱,他不知道该怎么解。

门静悄悄地开了,来人运起轻功轻巧地走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段疏从呼吸声中迅速判断出来,是叶诺。

“教主。”

段疏忍着疼动了一下,手腕刚微微抬起便被叶诺迅速握在掌心。

“先生不可。”叶诺将锦被重新掖得严严实实,用手背轻柔地拭去他额角和鬓侧细细密密的汗珠,“不可受凉。”

段疏虚弱地笑了,“没有那么娇弱。”

仅仅是说了一句话,那苍白若纸的脸上便又渗出一层薄汗,疼痛使他眉心微皱,一双浓密的长睫很缓慢很无力地眨了一下,抬眼时眸子中却透出温暖柔和的笑意。叶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脆弱美丽的笑颜,心里一酸,眼圈儿竟红了。

先生,他的先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让人心疼。他也不知道,他最后昏死过去,血流不止,意识全无,浑身冰冷,惨白若死,虚弱得几乎毫无生机的时候,是多么的让人害怕,让人绝望。

“……诺儿?”段疏有些发懵,他不记得诺儿有爱哭的毛病。以前潇洒不羁的少年,现今威严持重的教主,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叶诺忍了半天也没能阻止眼泪落下,啪嗒啪嗒两声打在被子上,他猛地抬起头,泪珠子还没掉完,却真正地目露了凶光。

“谁?”

“什么?”

“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受这样的苦。”

段疏心中猛地一颤。

“你,你不认识……”

“我要去杀了他。”

叶诺不由自主将手掌攥成拳头,小臂因为用力微微颤动,他的眼神仍旧澄澈无波,周身却真的散发出杀气。

外面天寒地冻的,他却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衣,因着刚刚的用力,右肩缓缓渗出淡红的血迹。段疏这才发现他脸色也有些苍白,唇色很淡,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

“你受伤了?”

叶诺不甚在乎地瞟了自己一眼,还在伤口的位置拍了两下,“没事儿,小伤。”

段疏用手肘微微撑起了身体,瞬间难受得低下头,他习惯忍痛不出声,只是秀气的眉毛紧紧拧了起来。双腿稍一动弹,恶露便从身下涌出,同时扯动了私密那处内部撕裂的伤口,小腹处如万针齐下,是一片冰凉的刺痛,腰骨像被人劈裂过似的,疼得几乎要断掉,周身的关节和肌肉也都袭来难以言喻的酸痛。

叶诺大惊,连忙要将他摁回被子中去。段疏不动,低着头缓过一口气,稍稍适应了一下疼痛,才哑着嗓子缓声说,“不碍事,让我看看你的伤。”

叶诺只能轻轻地揽起他的身体,将人小心地搂在自己怀里,然后听话地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叶诺身材偏瘦,脱下衣服来却显出一身结实的肌肉,白皙紧致的皮肤透出健康的光泽,精炼流畅的身体线条彰显出年轻的力量,他的身体真的很漂亮。只不过此刻,他的整个右肩裹着厚厚的纱布,鲜血正在不断地从白纱上层层晕开。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尽是深深浅浅的牙印,有的青紫,有的血红,看起来非常恐怖。

叶诺真心实意地微笑着,“真的是小伤。”

可他的右臂的动作却明显的僵硬,而且正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段疏捏了捏他的手掌,明显感觉到这只手上力量的不足,想必是伤筋动骨,不能活动自如,那他的伤口,定然是极严重的。

确实是“小伤”。

段疏轻轻抚上他的肩膀,又看了看自己咬出来的惨不忍睹的齿痕,一时语塞,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受到温凉的指腹触上自己的皮肤,叶诺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邪火从小腹窜将上来,血液激流,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渐渐热了起来。

叶诺低头看了一眼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段疏身上没有力气,虚软地依偎在叶诺的怀中,青丝披散开来遮住半面脸颊,苍白清透的脸上几分薄汗莹莹闪动,眉间如画般俊秀,眸子浅浅地低垂着。更可气的是他只着了一件中衣,领口并未收紧,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白如玉的胸膛,温凉的身体透过薄薄的料子贴在他胸前,如水丝滑的长发铺垂在他的手臂上。

叶诺明显感觉到自己正在迅速升温,下|半身也开始有了反应……

段疏身体一僵。

叶诺整张脸一下子红透了。

段疏快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力地挣动了一下,却被叶诺稳稳地捉住了手掌。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不正常的热度,段疏心有些慌,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严厉了,“诺儿——”

叶诺的呼吸慢慢粗重了,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握着段疏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先生,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段疏一愣,没反应过来。

叶诺低下头,珍而重之地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我是说,我喜欢你,我要一直陪着你。”


ANDLESILE2019-02-15 15:58:00 发布在 十世
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毒叫什么名字呢,因为我懒得取名字了

ANDLESILE2019-02-15 16:30:00 发布在 十世
第十章:毒发

段疏沉默不语,他便耐心地又问一遍,“好不好?”

他的眼神中藏着那么含蓄又炽烈的深情,那诚恳、坚定、温柔的呵护和尊重是段疏从未见过的,也从未奢求的。可再多的情真意切,又怎能抹除过去种种?怎能抵得过杀父之仇?有一天若他知道真相,两人又该如何相处?

为什么,偏偏是他。

万千情绪上涌,种种利害分明,心中千回百转,竟是说不出的滋味,只化作低头无声的苦笑。

“诺儿——呃……”

刺痛毫无预兆地从心口处传来,疼得他心口一麻,段疏防备全无,被这骤然袭来的急痛激得眼前一黑,很快,碎筋裂骨般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与此同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血液似乎都不再流动。段疏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迅速抬头看了叶诺一眼,心中慌乱至极,此时毒发,教他如何是好。

“先生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早就习惯了疼痛,若不是无法忍耐,定不会让人看出太大的端倪。刺痛一波波加剧,段疏眼前阵阵发黑,可他看起来只是呼吸急促几分,叶诺以为他必是牵扯了哪里的隐痛。

视野中的一切已经模糊,段疏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内息保持神志,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颤抖,“诺儿……去,给我倒一杯水。”

叶诺见他难受的样子,心神俱乱,哪里顾得上思考,连忙起身去倒水。叶诺转身的时候,段疏脸上强自维持的平静终于被剧烈的痛苦打破,他松了一口气,急急地痛喘了两下,用残余的力气勉强维持了撑坐的姿势。他无力地抬起眼睑,深深地看向叶诺的背影,看了许久,那痛得失了焦的茶色瞳仁中,流出了极浓烈的无奈和悲伤。

他动了动手指,缓缓地将褥下的一个小瓶攥在了手中。


ANDLESILE2019-02-16 12:51:00 发布在 十世
短小君先来报道

ANDLESILE2019-02-16 12:54:00 发布在 十世
叶诺端着水,急急地走回床边,顿时吓了一跳。段疏深深地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看到瘦削的肩胛因着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乌黑如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垂在地上,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叶诺看见那颈子上全是汗,凌乱地黏着几根发丝。

赶紧上前抱住他,谁料他早就已经坐不住了,撑着床沿摇摇欲坠,被叶诺一碰,立刻脱力软倒,差点跌下床去。叶诺连忙用肩膀接住他,环绕住那清瘦得让人心疼的身体,在后背上一下下抚着为他顺气。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原野过来——”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感受到一只冰冷的手伸进他尚未系好的衣衫,温柔地抚摸过缠绕纱布的胸膛和胸膛,幽幽地向下游去。

“……先生?”叶诺的声音发颤了,因为强烈的震惊,以及强烈的快|感。

段疏并不说话,实际也没有能力说话,他知道这毒的效果极快,如今毒发尚浅,他尚且残存行动的能力,再过一会怕是浑身暴痛,动弹不得,现在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周身一点点冷下去,血液逆流,经脉滞涩,除了痛感越来越强烈,全身的器官已经迟钝麻木,感官也不再灵敏。

实在是没办法了,他甚至没有力气和勇气说出一声对不起。

叶诺脑中早已烧成一片混沌,那只手似乎拥有着无穷的魔力,犹如一条魅|惑的蛇,所到之处,冰得寸寸皮肤颤栗紧绷,而后又燃起熊熊的欲|火,直教人恨不得将它揉碎在身体里。他惊住的功夫,那手指已经拂过紧致的腹肌,绕过肚脐,直抵最敏感的区域,在火热的皮肤上流连几遭,向下握住了那早已肿|胀|挺|立的器官。

叶诺紧绷的身体剧烈一颤,骤然将段怀中的人扑倒在床上。

理智全无,衣衫尽褪。叶诺将那冰肌玉骨狠狠地压在身|下,无需更多的前|戏,也没有经过润|滑,一下就进|入了。

段疏身体尚未复原,在他昏迷的几天内,原野用各种汤药和针灸倾尽全力地照料着,也仅仅是捡回他的一条性命。这样虚弱的状态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折腾,再加上刚刚历经过那样惨烈的生产,下面的甬|道中还有撕裂的伤口没有愈合,他进|入的那一瞬间,从下|体传来的新鲜的疼痛立刻就叠加了上来,瞬间的裂痛让他掉下眼泪。

叶诺沉浸在极致的舒|爽中,不安分的手掌缓缓在他的胸前揉弄两下,张口便吻了上去,直将雪白的皮肤弄出斑斑红痕,接着他又衔住那鲜红诱人的两粒,贪婪地啃咬着。段疏忍受着难言的苦楚,任叶诺在自己身上百般抚弄,他并不能从这样的欢|好中获得丝毫的欢愉,能感受到的便只有各处的疼痛。

段疏轻轻捧住叶诺的脸,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长睫微合,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进鬓间。

唇齿相交,缠绵激烈,叶诺用力吮|吸着他柔软的唇,诱人的舌,恨不得要一口气将人吞干净,就在这时,段疏将压在舌根下的一枚药丸送入了他的口中。叶诺整个人都在情|欲的狂涛中沉沉浮浮,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药丸入喉都没在意,只知道忘情地索吻,同时身|下一阵阵剧烈的冲|撞。

段疏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任其予求,整个身体随着那用力的撞击剧烈起伏颤抖着,直到叶诺不小心压到他产后未恢复,尚且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忍不住闷吭一声,叶诺才骤然惊醒,定睛一看,却发现他的面色极其惨白憔悴,浑身上下一层层地出着虚汗,动作也虚弱得不正常。

叶诺吓得不轻,“先生,你怎么了?”

段疏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孔,汗水将眼睛蛰得生疼,他眯着眼睛皱起眉头,仍然阻止不了意识的涣散,细若游丝地呢喃了一句,“我冷……”

叶诺见状,心中将刚才放肆的自己骂了百遍千遍,及其小心地托起他的后颈,将人裹上被子紧紧搂在怀里,正欲抽身而出,不料段疏却突然将两只柔软湿滑的手臂缠在他的脖颈上,主动地一挺身,维持着二人下|体相连的姿势。显然是还要。

叶诺心疼地吻了吻他惨白的面颊,吻去上面的汗水。下|身继续动作着,但是比刚才温柔了好些。那连接处的滑|液流在雪白细腻的大|腿|根|部,惹得他一阵阵兴奋不已。

段疏直起腰背,如瀑的柔软长发便尽数垂在细瘦腰间,叶诺伸手揽上他深陷的腰窝,感受着一滴滴汗珠流过那完美的腰线带来的诱|惑,他不禁将那湿润的长发缠在指间,顺着性|感的线条慢慢向下,划过后腰因为敏感而紧绷的皮肤,在湿|滑柔软,细腻如玉的雪白臀|瓣上细细地揉捏着。段疏紧闭双眼,挂满了汗珠儿的浓密长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顺着他的动作仰起头,那如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颈便扬起在他的眼前。叶诺看得痴了,张口轻轻咬上他的喉结,顺着雪白的颈线一寸寸吮|吸亲吻,留下缠绵的红痕。

那一刻,叶诺爱极了怀中的人儿,抱着他,仿若是捧着一件无上的珍宝,任人拿天下来和他交换,他都绝不放手。

可是段疏却在不停的律动中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断的碎裂的痛感将他的意识耗干,终于,感觉从他的身体中流逝,他不再疼痛,只是疲惫,一片麻木中,他陷入了昏迷。

ANDLESILE2019-02-16 15:50:00 发布在 十世
我发现,但凡我写文,先生都是例行一晕,各位后妈,可还满意否

ANDLESILE2019-02-16 15:53:00 发布在 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