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海之眼——04年成都北门某养老院“鬼尸案”真相笔录

楼主:鬼吹鬼吹 字数:105157字 评论数:4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酒糟鼻?”
“是。那个人是个男的,年纪大概六十多岁,矮胖,说话上海口音。”
“他是哪个?”
“他具体身份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个收古玩的。对了,他好像姓况。”
“如果他们联系了喃?”
“如果看见他人,千万莫打草惊蛇,就偷偷跟踪他,他走哪里你跟到走哪里?”
“啊?啥意思?”
“笨蛋!就是看住他,然后随时跟我汇报,我这头办完事情马上就过来。”
我深深出口气:“哎呀这么麻烦......对了,你那头咋样,宋丽找到没有?”
“宋丽?”陈宝珠忽然笑了一下:“你可能猜都猜不到,她之后发生了啥子事?”
“啥子事嘛?”
“哎呀现在没时间说,我马上要去XX区分局。”
“咋子喃?”
“老宋跑了?”
“啊?”我大惊:“老......老宋也跑了?”
“跑了。这两父女,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算了,不跟你说了,我马上要......”
“喂喂喂!”
“咋子?”
“问你个问题?”
“快说!“
“小五是哪个?”
“小......”陈宝珠忽然没了声音。
“喂喂喂?”
还是没声音。
“喂?你死了嗦?”
那头忽然缓缓道:“他们,给你说了啥子?”
“没说啥子。那个二叔他妈,说小五跟哪个凤娃子跳河自杀死了......”
陈宝珠轻笑一声:“对啰,一个死人子,你提来咋子?”
“不是......我是说,他们居然把我认成小五,我就是很奇怪。”
“嘻嘻。”陈宝珠忽然又笑了一下:“算你娃运气。”
说完手机挂断。
我愣了半天,才放下电话。
一时很茫然,摸出烟来,站在烟摊摊边上抽。
街上,人来人往,鸡飞狗跳。
抽完一根,回头问烟摊老板,说蒋六姐在哪赶?
烟摊老板很奇怪的看我一眼,朝一个方向一指,说就在那条马路进去,一直走,快到河边,左边有个铺子就是。
我问,左边哪个铺子。
烟摊老板古怪一笑,说就是那家“姐妹洗头房。”
鬼吹鬼吹2016-01-04 15:3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根据烟摊老板指路,在一条河边,我找到那家洗头房。
门关的死死。
周围也有很多铺子,但都关的死死,只有一家卖五金的开着门,一个光屁股娃娃在门口屙尿。
我上前拍了拍门,里头半天没声音。
看来没人,还是先去找跛子。
转身就走,只听身后门板“咵咵”几声。
“哪个?”一个女人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转身一看,门板后头探出一张女人脸,很白,尖嘴猴腮,很惊疑的看我。
“我找蒋六姐。”
“找她做啷门?”
我顿了顿:“她在哪儿嘛?”
女人打个哈欠,嘴巴竟然张的巨大,几乎是她脸的二分之一。
女人抹了抹眼泪花:“你找她啷门?”
“你是不是蒋六姐嘛?”
“你找她......”女人又打个哈欠:“找她啷门?”
“陈宝珠喊我来的。”
女人愣住,上下打量我:“陈宝珠?”
她忽然眼睛鼓得老大,嘴巴也张成巨大黑洞。
“你......你是蒲小武?我的个老汉儿,你......你没死啊?”
鬼吹鬼吹2016-01-04 16:01: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蒲小武!
看来,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小五。
这个神秘人物在一天之内,反复出现,他到底是哪个,跟徐家到底啥子关系?
一时间无数疑问,看来这个女人一定知道内情,但这几天我学乖了,不能太猴急,不然适得其反。
于是对女人说,我不是蒲小武,只是跟他有点挂像,对了,你到底是不是蒋六姐。
女人点头,说她就是,问我找她啥子事。
我说,我是陈宝珠朋友,到龙头来办一件重要事情,现在想找个地方住下来,最好隐秘一点,不想让镇上人晓得。
蒋六姐说,要隐秘,只有住这儿洗头房。
我说,啊,住洗头房?
蒋六姐说对头,她家在街上,人来人往,肯定要暴露,这儿人少,白天基本没人来,只有晚上有人过来消费,也没得好多,这一带本来原来生意好,后来镇子那边修了一个KTV一条街,耍事多,而且小妹好多是从雅安眉山一带来的,年轻有漂亮,好多老买主就过去耍了,这儿现在就是一个老头儿伙要过来光顾,生意秋得很。
说完她不停打哈欠。
摆了几句,我看差不多了,就问起那个神秘人物蒲小武。
蒋六姐犹豫了一下,问我,说你是陈宝珠朋友,蒲小武的事情她难道没给你说?
我说,她提了一点,但她好像有点害羞,喊我自己去问。
蒋六姐就咧开嘴巴笑,说肯定害羞噻,她喜欢别个,但别个好像不喜欢她。
我忍住惊讶,不动声色问,咋回事嘛。
蒋六姐说,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啰,好像是1992年哇,龙头镇卫生院来了个实习医生,就是蒲小武,据说是泸州医学院来的,是个下乡医生。
下乡医生就是从大医院跑到乡坝头的小医院,实习两三个月,最多半年,然后回去交报告,提职称。那个蒲小武当时三十一二岁,样子一般,白白胖胖,个子有一米七八,关键是嘴巴很会“片”人,能说会道,卫生院好多小妹暗地头都喜欢他。
不过喜欢归喜欢,人家大城市的人,还不晓得有没有老婆娃娃,也没哪个妹儿就当真“棚”上去耍朋友。哪晓得,过了个把月,传来一个消息,蒲小武居然跟镇上一个女子好上了。
那个女子就是徐玉凤,徐家二爷徐贵平的幺女。
也是陈宝珠,当年叫徐宝珠的小姑。
当时据传说,两个人是在一次看病的时候认识的,也不晓得咋回事,就互相喜欢上了。当时有人就提醒凤幺妹,说那个蒲小武,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人家憋憋在耍你,耍完了,等到回泸州,憋憋一脚把你踹了。
但凤幺妹不晓得咋回事,喜欢那个小武喜欢的死去活来,根本不听劝。
后来也有徐家的人到泸州去摸过小武的底子,当时其实也没多心,主要想看一下他有没有老婆,如果有,那就止住,如果没得,那人家单身男女耍朋友,就没得哪个的事,就算最后大家分手,也是你情我愿,现在的社会,也说不上哪个吃亏。
哪晓得去查了几次,其实也说不上查,就是托泸州医学院的熟人顺便问一下。
哪晓得,问了好几个人,答案都是同一句话。
鬼吹鬼吹2016-01-04 19:30: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开工!
鬼吹鬼吹2016-01-06 07:3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洗头房里头很昏暗,弥漫一种怪味,像是香水混合狐臭,很是难闻。
蒋六姐懒懒斜靠在沙发上,头发披散,又打了一个哈欠。
打完,伸出右手比出一个“六”。
“是六个字。”
“啊,六个字?”
“就是——此人来历不明。”
“咋个说?”
“是这样子,凤幺妹大姐也是泸州医学院的,在后勤处上班,她就去托人打听,得到情况,是学院里头喃是有蒲小武啷个一个人,但是他实际年龄,居然是四十六!”
“哇,你不是说他三十一二岁?”
“就是日怪,可能人家日子滋润,显年轻。”
“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大?”
蒋六姐撇撇嘴:“那也不见得,那人家林志颖喃?”
我点点头:“也是。那,除了这些,还打听出啥子?”
蒋六姐想了想:“对了,他专业好像是临床医学。”
“临床医学......嘿,打听的东西多嘛。”
“你晓得个鬼!关键张子,一样都不晓得,包括他老家是哪儿,从哪儿来,有没得老婆娃娃,没哪个晓得。”
“这么奇怪?”
“是啊。所以都喊凤幺妹把细点,最好当面问清楚,总不能当人家小老婆。”
“她问没得喃?”
“不晓得嘛,人家的私事......”
“哦。”我点点头:“对了,你刚才说,陈宝珠也喜欢那个蒲小武?”
蒋六姐斜眼看我,没吭声。
看了一会儿道:“你是长得像,鼻子眼睛......就是脸上的肉没得那个人多。”
我摸了一把脸:“我属猴子,他多半属猪。”
蒋六姐挖了挖鼻子:“他才不属猪嘞,他属狗,一条抱到母狗日X的公狗。”
我一愣:“咋个说?”
蒋六姐又挖了挖鼻子,然后把挖出来的东西放在眼睛底下看。
然后她轻轻一弹。
我坐在她对面,看见暗器凶猛,赶紧一闪。
“我日,你耍飞刀嗦?”
“噗嗤。”
背后忽然有个女人笑。
鬼吹鬼吹2016-01-06 10:01: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回头一看,一个小妹儿站在我身后,嘴巴上咬一根牙刷,满嘴牙膏泡泡。
她有二十多岁,个子很矮,可能只有一米五几,长头发散乱,满眼笑意。
“哪个哦?”我问蒋六姐。
蒋六姐没理我,懒懒朝小妹儿道:“你啷个早爬起来咋子,嗯?隔会儿黑了又没得精神?”
小妹儿瞄我一眼,走到门外头,蹲在路边刷牙。
“哪个哦?”我又问一遍。
蒋六姐还是没理我,站起来,伸个懒腰。
“你过来。”她说了一句,就朝里面走。
我只有跟上去。
里头是个过道,很阴森,左边是一个大屋子,并排摆了三张床,两小一大,床上都是铺盖凌乱,大床上方还吊了一根铁杆,这个我晓得,是专门整那种泰式按摩的,客人躺倒起,小妹儿双手扶铁杆,双脚在客人背上踩。
过道尽头是厕所跟厨房,好像没冲水,帮屎臭。
尽头右边是一道小门,虚掩。
蒋六姐推开门:“那,你就睡这头。”
我进门一看,屋子很小,是个杂物间,胡乱堆了几个大纸箱,地上全是用完的洗发水瓶子,角落里头还有几个脏兮兮的避孕套。
我发现里头没床。
“睡哪儿?”
蒋六姐白我一眼,上前一刨,把纸箱刨开,露出一个沙发。
“短了点点子,将就睡。”
我一看,沙发只有一米多长。
“我日。”我笑骂:“你是喊我躺倒睡还是坐倒睡?”
“躺不下就坐噻!”蒋六姐又开始挖鼻孔。
“坐倒起能睡着?”
“啷子睡不着?你看庙子头的菩萨,人家都是坐倒睡瞌睡的。”
“菩......”我一时语塞。
蒋六姐又伸指一弹。
我身子急忙后仰。
“砰!”跟一个人撞个正着。
“哎哟!”一个女人娇声惨叫。
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妹儿。
她正双手放胸前,嘻嘻笑道:“六姐,你莫一天到黑耍你那个弹指神通啰,你看你把人家帅哥吓得......嗯!”
我这时看清,妹儿面容倒清秀,眼睛很大,眼波流转,就是嘴巴是个龅牙齿。
蒋六姐白我一眼:“他帅?帅个鬼!”
顿了顿,自言自语:“珠珠尽给我惹麻烦......”
说完不理我,走到厨房洗脸。
龅牙妹看我两眼,伸出手指,模仿蒋六姐的动作,一弹。
“让开!嘻嘻。”
我往旁边一让,她走进杂物房。
我朝蒋六姐道:“那我先走了,晚上过来。”
蒋六姐在里头应了一声。
我走出洗头房,辨明方向,来到街上。
问了几个人,一个老头说徐富贵的摊摊在青石桥那头。
于是我朝青石桥那头走,一路上人挤人,卖猪儿粑的,卖狗屎糖的,算命的,卖娃娃的虎头棉鞋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走了半分钟,路左边出现一栋白色的三层楼房,我不经意一瞟,不由停住脚步。
原来大门边有个门牌:“龙头镇卫生院”。
那个神秘的小武,当年不就是在这里头上班吗?
我不由朝里头张望。
里头挂号大厅,稀稀拉拉坐了几个本地人。
看了几眼,没啥看的,就想走,去找跛子。
这时楼房一楼,一扇玻璃窗忽然打开,一个人咳咳吐吐的,朝外头吐了一口痰。
鬼吹鬼吹2016-01-06 10:57: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日,肖国春!
我赶紧转过脸,怕被他认出。
他咳嗽几声,又把窗子关了。
我回过头,只见窗子里头,影影绰绰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人白发苍苍,就是那个潘教授。
他们咋个会出现在这里?
对了,昨天在车上,他们说过来查案子,好像还说,要搜集某一家人的医疗档案。
某一家人......
我一惊:莫非,就是他们徐家?
一定是!
我脑壳头忽然有很多东西在晃动。
不行!现在真的很有必要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下。因为我忽然发现,从发现胡家秀尸体那天开始,到今天我白眉白眼的,站在龙头镇这个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小乡镇的街头,我居然从来没有好好思考过一个重大问题。
那就是,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左顾右盼,发现前面不远路边有一个小茶铺。
于是我走过去。茶铺很破旧,桌子板凳都稀脏,有几个老巴子坐在那儿,抽叶子烟,咿咿呀呀摆龙门阵。
我要了一杯茶,两元钱,还便宜。
茶水很烫。我一边“嘘嘘嘘”吹茶叶子,一边想这个事。
肖国春还有那个潘教授,他们过来一定是调查徐家“鬼血”的。潘教授身份不明,多半是个著名的医学教授,先不管他。
关键就是那个肖国春。
那天晚上在养老院,他说在那只死耗子体内发现了人的血液,经过他们DNA比对,发现竟然是胡家秀的血。
根据当时他跟易警官的对话,以及昨天在车上跟潘教授的交流,我总结了一下,他那边的情况大致如下:
第一,肖国春肯定已经查出,胡家秀体内的血液,是黑海血型。而这次他们来龙头,如果真是来调查徐家的,那么几乎可以证明一件事,就是徐家祖传“鬼血”这档子事,多半已被他们发现。
当时在车上,他二人在探讨一个问题,似乎就是关于一具尸体的血液如何进入一只死耗子血管里头的,肖国春提到,可能是毛细作用,却被潘教授决然否定,而后者的结论,非常灵异,居然说,那种血型的血液,具有“自主意识”!
而听到这四个字,肖国春非常震惊,就像在大白天看见了一个女鬼。
自主意思?啥意思?
莫非,潘教授是说,那种血液,具有某种生命?
不可能啊!正常来说人的血液在人死后,也应该死,据说尸斑就是这么形成的。我在养老院那几个月,也听他们医生说过,尸斑是人死后,血液因为啥子重力作用下沉,最后堆积在皮肤浅表层,形成死血,外面看就像一团一团的红雾。
可是,胡家秀身上的血,不但没死,反而跟幽灵一样,跑到了一只耗子体内。这是什么情况,世界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肯定不懂。而肖国春跟那个潘教授,看来也没搞懂。
对了,陈宝珠!
她懂不懂?
第二,就是这里头还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就是周医生。
按肖国春的说法,周医生交给他的那两张验血单,居然是假的,里面验血情况,根本不是胡家秀,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么,周医生为啥子要这么做?
而且,周医生居然会念那种瑶族经文,这又是咋个回事?
那本《双瞳经》,莫非,是被他偷了?
莫非,胡家秀身上的“鬼血”秘密,也被他发现,他也想在这件事情当中,查找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
喝了一口茶,开始细细琢磨起另外一个人。
鬼吹鬼吹2016-01-06 12:2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一个问题。
连载跟经历有什么区别?
鬼吹鬼吹2016-01-06 13:2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当然就是陈宝珠,跟她的家族。
此人身上故事太多,一时间我也不晓得从哪里梳理她,想了想,还是按照时间顺序,把此事原委在脑子头过一道。
按她的说法,整件故事的起源,是1918年。
那年农历六月十九,宜宾仙峰乡一个姓胡的人在老倌山山上一座废弃道观里头捡到一个弃婴,后来取名胡家秀。
之后某个时间,他将一些胡家秀生母的遗物放入一个陶罐,埋藏在一块封门石底下,留下一句话,说里头的东西很邪恶,喊人莫去碰。
1923或者1924年,重庆某教会医院发现一部神秘手稿,内容,是一个叫穆贝的德国传教士写给一个朝鲜人的,大意是说,在中国西南某地发现一个神秘家族,家族内部有一种神秘行为,似乎能通过遗传血液来遗传某种阴阳法力。
1974年,陈宝珠父亲徐XX发生车祸,“鬼血”现世。
1990年,泸州医学院一个姓古的研究生对徐家血液迷案进行了秘密研究,过了半个月,得出结论,查出所谓“鬼血”,就是一种具有黑海血型的血液。
然后,就在那个时间段,姓古的研究生神秘死亡,死亡地点是原在贵州西南的雷山县,死因陈宝珠没说。
然后,1992年,一个更加神秘的人物出现,就是蒲小武。
此人来历也很特殊,居然也是来自泸州医学院,当然很可能是一个巧合。
不过,在他来到龙头镇之后几个月,发生了很多故事。目前,我还没打听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他好像和徐玉凤跳河自杀了。第二,陈宝珠似乎跟他之间,有某种她不愿意提及的风月之事。
接着,2001年,胡家秀来到成都北门养老院。
最后,2004年,胡家秀诡异死在厕所夹层。
而故事,其实将将开始。
用句文绉绉的话,我目前了解的,我想,只是冰山一角。
不过说起来,从1918年开始,到今年2004年,八大八十六年,尽管发生了很多无法解释,或者无法追查的事,但所有问题其实都指向同一个东西。
就是两个字:“鬼血”!
对,所有人,所有事,其实都是围绕这个东西而发生的。
鬼血!它到底是个啥子东西?
我喝了口茶,又抽了一杆烟。
又闷头想,忽然觉得有几个东西不对劲。
第一,就是当年胡家秀的养父,他为啥子要把那几样东西埋在那个道观里头?
原因当然是像他那句警告,说此物邪恶,千万莫碰。
但关键是,他咋个晓得那些东西有问题呢?
是他本来就知道,还是,有人告诉他的?
第二,就是那块压尸铁牌。
它的确无比凶险,宋丽只是戴了一天不到,身上就出现那些鬼物。
而那些鬼物,按照那个廖万金的说法,竟然是某种瑶族经文。
这就太匪夷所思了,照理说人体皮肤出现烂疮黑斑,都很正常,但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一种疾病,能让人身上的黑斑长成某种文字形状!
而且,听陈宝珠口气,她似乎确定,那种症状不是病毒引起。
她又是如何确定的?
不是病毒,又是啥子?
最后,就是昨晚上的挖坟。
按跛子徐二叔的说法,徐五公居然临死前,把经书活生生吃了!
一个正常的人,咋个会去吃一本书?
莫非,五公精神失常?
而且听陈宝珠电话头口气,好像不相信她二叔。
他们之间,又发生了啥子名堂?
哎呀我的天,咋个问题越想越多。
我把烟头一丢。算了,莫想了,越想脑壳越晕,还是先去找跛子,按陈宝珠交代去做。这件事里头的东东,根本不是我冯兵能考虑的。
说白了,老子现在就是个落水狗,工作白眉白眼就耍脱了,还不晓得成都那头咋回事,现在人生地不熟,我考虑这么多老逑!
现在,陈宝珠就是我老大,按老大的话去做,其他不关我事。
于是站起来,走出茶馆。
又回头望了一眼卫生院那边,没发现异常。
于是朝青石桥走。
又走了分把钟,远远看见前头出现一座石头拱桥,很小,桥头堆了一堆石棉瓦,两个人正坐在一边摆龙门阵,其中一人身材瘦小,正是跛子。
我走过去,招呼他一声。
跛子冷冷看我一眼,问,你啷子跑这儿来罗?
我忽然想起刚才陈宝珠说的,要我注意一个酒糟鼻的上海胖子,就看了一眼旁边那人。
那人结果是个二十出头小伙子,长得獐头鼠目,模样跟跛子有一拼。
我就回答,说刚才陈宝珠打电话,喊我回宜宾。
跛子站起来,靠过来,给我发了一杆烟。
然后他交代,说记到起哈小冯,回去给珠珠说,那东西被哪个人提前挖了。
我说,好,要得。
跛子又补充一句,说他正在查,到时候珠珠来了再说。
然后像想起啥子,指了指旁边那小伙子,说这个是他朋友曾三儿,他有摩托车,要不送我一截。
那曾三儿一愣,看表情,好像很茫然的样子。
我却心想,我又不是真走,还要摸回来。
于是拒绝。
跛子很热心,说不关事,曾三儿正好要到长宁县城去,顺路,顺路。
搞得我不好办,心想,也无所谓,先回长宁也好,我还想买一个爱立信充电器,这儿地方太小,多半没得。
于是就说,那好嘛,走噻。
跛子却说等一下,他这儿还有些东西要送到县城,喊曾三儿到那边去取。
于是二人朝一个铺子里头走。
我站在桥头等。
过会儿二人出来,曾三儿把摩托邀出来,我坐上就开走。
一路飞快。
骑了七八分钟,路边出现一个干杂店,有几个男的蹲在那儿抽烟。
看见我们,一个男的招手,猛喊:“曾三儿,窜哪儿其?”
曾三儿一脚急刹:“其长宁。”
一壮汉骂道:“昨天才回来,又其?”
曾三儿干笑一下,回头瞄我一眼:“哎呀徐二叔朋友,喊我送。”
“送?”壮汉骂道:“孙老八面包车就在你们街口口上,喊你送?憨包!”
曾三儿干笑一声,不吭声。
我心头起疑:曾三儿不是说正要去长宁吗,咋个看他表情,好像是被跛子逼的?
壮汉瞟我一眼,大声武气道:“莫送啰,老八的车子立马就要过来......这儿打大二差个人。”
曾三儿又干笑一下,回头对我道:“哥子,你看......”
我晓得他牌瘾犯了,本来也不想他送,就赶紧梭下来:“你打牌你打牌,我个人等车子。”
壮汉拍拍我肩膀,笑道:“兄弟,对不住。”
“都是朋友,说那些!”
我于是朝马路边走。
曾三儿忽然追过来,贼兮兮笑道:“哥子,说个事。”
我回头:“咋子?”
“隔会儿徐二叔问你,你就说,我把你送到了长宁的。”
我心想,这人还胆子小,害怕回去挨骂。
就笑道:“好。莫的事。”
曾三儿就走开。
过了几分钟,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壮汉帮我招呼。
我上了车。
不经意回头,发现曾三儿站在路口,定定盯着面包车,盯了足足一百多米,直到拐弯。
我顿时心生奇怪。
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鬼吹鬼吹2016-01-06 15:1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日,曾三儿在监视我!
肯定是跛子喊他的。
这个死跛子,心头一定有鬼,生害怕我喝他。
看来陈宝珠说的不错,这个徐二叔憋憋有问题。关键就是,他想咋子?
一时搞不懂。这几天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再多考虑,还是先到长宁,修整一下再说。
于是昏昏入睡。
到了长宁县城,已经过了晌午,我在路边找了家馄钝馆子,吃了三两馄钝,一碗烧腊,然后出去沿着马路走,看有没有卖手机的铺子。
找了半天,在一个步行街里头发现一家,好歹买到了充电器。
找了个路边茶铺,喊了碗茶,边充电边喝茶。
充好后马上给陈宝珠打过去。
很快通了。陈宝珠问我这边情况。
我说,没啥子情况,你二叔在青石桥摆摊摊,卖石棉瓦。
陈宝珠问,你咋个监视他的?
我说,就在旁边一个茶馆里头。
陈宝珠笑了一下,问,茶馆离他好远?
我一愣,就胡诌道,说没得好远,十多米。
陈宝珠忽然冷冷道,冯兵,你在喝鬼!
我一惊,说啥意思?
陈宝珠冷笑道,吔,才天把天,就开始不老实,咹?
我狡辩,说哪个不老实?
陈宝珠冷笑,说那个青石桥周围,我熟得很,有屁个茶馆!
我愣了半天。
然后讪笑,说你歪你歪,我现在在长宁。
陈宝珠明显一愣,问,你个胎神,你跑长宁去咋子?
我赶紧把刚才曾三儿监视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宝珠半天没吭声。
最后说,你不要腻了,赶快回龙头,他多半还没出手。
我一头雾水,问,啥子出手?
陈宝珠叹口气,说,好好好,给你说,就那两本经书。
我一愣,说,经书?经书不是被哪个贼娃子提早一步偷了吗?
陈宝珠冷笑两声,说,那个贼娃子,憋憋是我二叔。
我一惊,说,啊,是他?
陈宝珠说,憋憋是他,这个老鬼,监守自盗!
我一下明白过来,说,懂了懂了,你的意思,他把两本经书偷偷挖坟盗出来,然后做个样子骗我,还想连你一起骗!
陈宝珠冷笑,说,他做梦。
然后顿了顿,声音变低,说冯兵,你赶快回龙头,我猜想,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个人还没来,但是,也快了。
我问,哪个人?
陈宝珠骂道,笨,就是那个上海人。
鬼吹鬼吹2016-01-06 16:31: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赶紧朝车站走。
还有到龙头的车,买票上车。
开了一截,突然发现左首路边围了一堆人在打牌,其中一人獐头鼠目,正是曾三儿。
不管他,一路上都在思考咋个监视跛子。
他这么鬼,又是本地人,我一个外地人,要监视他,咋个监视?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个人。嗯,可以找她。
回到龙头,已经三点过,我径直朝蒋六姐的铺子走。
到了铺子,进去找她们,不在,只有那个龅牙小妹坐在外堂沙发上看电视。
我招呼她:“吔,悠闲嘞。”
龅牙小妹一边吃瓜子,一边瞟我两眼:“你啷子又回来了?”
“蒋六姐是你哪个?”我在她旁边坐下。
龅牙小妹动也不动:“我姐噻。”
“店子你们两个开的啊?”
“废话!”
我找话套近乎:“姐妹发屋......咋个你们两个长得不像喃?”
龅牙回头看我一眼,一脸得意:“嗯,她是丑得多。”
我不由笑了:“我日,你也漂亮不到......”
我意识到说错,赶紧定住。
龅牙又回头,上下打量我一眼:“帅哥啥意思,想‘片’我?”
我倒愣住了,然后干笑:“不敢不敢。”
“有啷个不敢?”龅牙满不在乎吃瓜子:“你都敢住这屋头起,还不敢‘片’我?”
说完用右手臂捅我一下:“开个张,打你五折。”
我吃惊的盯着她,她眼睛里头已经涌出春水。
“你......”我吞了吞口水:“你们这儿咋个消费?”
“素按二十,飞机五十,全套一百。”小妹说的飞快,眼睛盯着电视机。
“全套......是啥子?”
龅牙回过头。
“全套就是......”她看我一眼,又偏头看我裆部:“你想啷门就啷门。”
我吞吞口水:“我给你一百。”
龅牙眼睛一亮,马上站起:“那走,进其。”
我拉住她:“坐倒!”
龅牙一惊:“啊,你想在这儿就地正法?大白天的......”
我看了看外头,一个人没得。
“是这样子。”我正色道:“我给你一百,你帮我办件事。”
“办事?”龅牙一脸疑惑:“不进里头?”
“莫急嘛。”我笑道:“你这儿熟不熟?”
“这儿?”龅牙不解:“哪儿?”
“就龙头镇噻。”
“熟不熟?”龅牙还是不懂。
我又看了看外头:“是这样子,我想喊你帮我找个人,就镇上的,然后办件事。”
“你要啷个?”
“那边‘红星砖厂’有个徐二叔,你晓不晓得?”
“徐二叔?”龅牙忽然想起:“哦,就是那个掰掰?”
“对,就是他,他把我们老大得罪了,偷了我们老大一个东西,老大发话,说派个人随时注意到他行动,随时汇报。”
“偷哪起子东西?”
“这个你莫管。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找个人,要可靠,剩下就没得你的事。”
“老大......”龅牙像想起啥子:“是不是毕老大?”
我就想否认,忽然转念,马上道:“不可能哦,你......你连他都晓得?”
“毕老大啷个不晓得?”龅牙撇撇嘴:“富兴乡的嘛,五十多岁,原先办砂石厂的......”
我咳嗽一声:“对头,我老大就是他,所以,你干不干?”
龅牙似乎有点不信,上下瞟我两眼:“害怕不是得哦,毕老大要砍人,还要啷子婴舞鸭舞?”
我怕说多了说漏嘴,赶紧摸出一张一百,在龅牙面前“咵咵”挥动。
“干不干,一句话?”
龅牙哼一声:“好了不得?”
过会儿想了想,好像想起啥子:“啷子,我给他中一个,看他干不干?”
说完走出发屋。
我就坐在沙发上等,一边看电视一边抓她留下的瓜子吃。
这时一个人鬼鬼祟祟走到门口,探头探脑朝铺子里头张望。
我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男子,穿一件灰布衣服,泡泡眼,面如菜色。
“找哪个?”我问。
“里头......按摩嘎?”
灰衣男有气无力问,声音不像本地人。
“哦,小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
灰衣男一声不吭,转身慢吞吞走了。
我没理他,接着看电视。
过了两分钟,龅牙跑回来,满脸红光。
“喊到起了,他马上来。”
“你咋个说的?”我让开位置让她坐。
龅牙一屁股坐下:“我就啷子说,毕老大手下有个人找我,喊我找个巴适的人办件事情,啷子要得不?”
我点点头:“要得。嗯,嘴巴会说话。”
龅牙又用手拐子捅我一下。
我回头一看,她又两眼含春:“哼,我嘴巴子,不光会说话哦?”
“还会咋子?”
龅牙瞄了我裆下一眼,嘟起嘴巴,做了个吃香蕉的动作,两眼全是春水。
我吞了吞口水,心说,就你这副钢牙,莫把我AK-47咬烂了。
就两眼眨巴装清纯:“哇,我突然发现......”
“发现啷门?”
“你的嘴型有点像去年子一部大片。”
“大片?”
“对头,叫《天地大冲撞》。”
“天......”龅牙忽然明白,嘴巴紧紧包住崩牙,怒目圆睁。
我赶紧道歉:“哎呀我记错了,应该是《天黑请闭嘴》!”
“闭你个锤锤!”龅牙举手就打。
这时门外一阵摩托轰鸣。
“七妹儿!”外头有人喊。
“他来了!”龅牙站起来。
我转头一看,顿时脑壳都大了。
我日,居然是他!
鬼吹鬼吹2016-01-06 17:4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又在河边写了一天。
又腰酸背痛。
又回去吃完饭。
吃完,又要开工。
唉,又没人回复!
鬼吹鬼吹2016-01-06 19:12: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啥子都不说了。
开工。
鬼吹鬼吹2016-01-06 21:12: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外面那人一看我,也是一愣,然后眼珠珠鼓得像铜铃。
竟然是曾三儿。
龅牙指着我:“就他。毕老大手下。”
曾三儿就跟瓜了一样看着我,嘴巴都歪了。
过了几秒,他终于回过神来,结巴道:“毕......毕老大是你老大?挨你个逑哦,咋个徐......”
我赶紧止住他:“先莫废话。你进来,我有话说。”
说完我头也不回朝铺子里头走。我看准这个曾三儿是个葩蛋,对付这种人,就要过吓。
果然,曾三儿畏畏缩缩走进来。
在里头过道,我停住。
龅牙在外头过道口探头探脑的看。
我一挥手:“男人家的事,你瞅啥子瞅?”
龅牙一伸手:“我的中介费喃?”
我没好气道:“要成交了才给钱噻,懂不懂规矩?”
龅牙哼一声,走回到门口沙发,一屁股坐下。
我没理他,招招手,曾三儿靠过来。
“我问你,今天徐富贵喊你送我到长宁,是不是喊你监视我,不要让我中途杀回来,嗯?”
曾三儿干笑一下:“你都晓得啰还问?”
“他给你好多钱?”
“给个屁!我上次打大贰,差他五十块钱......”
“那好,我也不废话,徐富贵把毕老大惹到起了,喊我过来处理,有个忙要你帮,你干不干?”
“毕老大?”曾三儿斜眼看我:“毕国荣啷子不晓得,但他是富兴乡的,你......成都口音,你啷个会是他手下?”
我冷笑一声:“所以说你不懂江湖。我实话给你说,是,我老大另有其人,她姓陈,目前跟毕国荣合作办事情,那是件大事,你如果加入,好处不用我说。”
“好处?”曾三儿回头看了一眼龅牙:“有哪起子好处?”
我凑过去:“你先做件事。”
“啷子?”
“刚才徐富贵喊你监视我,现在,我要你监视他。”
“监视他啷子?”
我思索几秒:“看他......看这几天有没有一个外地人来找他?”
“外地人?”
“是。是个上海人,胖子,六十多岁,酒糟鼻......”
“酒糟鼻......”曾三儿喃喃自语,忽然像想起啥子:“哦,是不是那个红鼻子?”
鬼吹鬼吹2016-01-06 22:3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正在狂摁键盘。
兄弟,莫急。
鬼吹鬼吹2016-01-06 23:1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红鼻子?
我赶紧问:“你晓得这个人?”
曾三儿点头:“啷个不晓得,那个人来过几回。”
“啊,还来过几回,来干啥子?”
“他是不是姓况?”
我赶紧点头:“是,那就是他,他居然来过几回,来来来你好生摆一下。”
说完我摸出烟,发了一杆给他。
曾三儿抽了两口,开始叙述。
他说那个前些年来过两三回,今年一月份还来过一回,那人一看就是老江湖,说话笑嘻嘻的,对哪个人都客客气气,他来之后就找到徐五公,说他是个古董商,听说五公手头有两本手抄本瑶族经书,他有个老买主,对瑶族的那些老东西很感兴趣,想出钱收购。
但不晓得咋回事,五公没答应,那古董商第一次也没勉强,就走了。
后来又来过几回,都是客客气气的,然后收购价越加越高,据说已经出到一千二一本,不想五公还是拒绝,理由是那两本经书,是老大姐交待了的,说那是她妈妈的遗物,非卖品,你出一个亿也不卖。
古董商也是笑嘻嘻的,走了。
然后其间隔了一两年,此人再也没有出现,都以为他死心了,再也不会来了。
然而没想到,今年一月份,此人又出现在龙头镇,这次他很奇怪,没有缠住五公要书,而是天天找徐富贵喝酒,喝了几天,又神秘消失。
说到这里,曾三儿问:“古董商就是啷子,对喽,你们啷个晓得他这几天要来找徐二叔?”
我还在想咋个回答,曾三儿双手一拍:“对喽,还是为那两本经书!”
我一愣:“啊,你咋个晓得?”
“我啷子不晓得?五公死的时候,把那两本书吞进肚子里头啰。”
“啊?”我很吃惊:“这件事......你也晓得?”
“啷子不晓得?整个龙头镇都晓得!”
真是意外连连。
“整个龙头镇都晓得?对了,五公好久死的?”
“一个星期前。”
“咋死的?”
“他脚杆本来一直不好,眼睛又有白内障,前些年就绊倒过一回,但这次他绊得很凶,背脊骨都折了,在床上躺了几天,还是没得救,这个也莫法,阎王来收命,哪个都挡不住......”
“哦!”我点点头:“那你们也不奇怪,他为啥子要临死前把书吃了?他是不是脑壳出问题了?”
“脑壳出问题?”曾三儿摇头:“他的脑壳,比你我两个都好!”
“那,他为啥子要吃书。”
“听人说,他临死前说,他答应过人,要把东西带给胡老滚。”
“胡老滚?是哪个?”
“哦,就是大婆胡家秀的养父。”
鬼吹鬼吹2016-01-06 23:2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胡老滚!
原来胡家秀的养父叫这个土八路名字。
我不由笑了:“老滚?咋个叫这个名字?”
“有啷子奇怪?”曾三儿不以为然:“他本来姓滚。”
“姓滚?”
“对头。他是苗族人,家头姓滚,后来不晓得啷子改姓,姓胡了。”
“他是苗族人?”
“对头。其实我们龙头镇原先全部都是苗族人,滚在我们这里是大姓。”
“哦。”我点点头:“算了,还是说正事,那个古董商,你这几天看到过他没有?”
“就那红鼻子?反正我没看到过。”
“那好。刚才我说的帮我们随时注意徐富贵,你愿不愿意干?”
曾三儿瞟我两眼:“你老大到底是哪个?”
我一想,说多了他反而不信,干脆,把陈宝珠抬出来,他们两个直接谈。
“陈宝珠!听说过没得?”
“陈宝珠......”曾三儿忽然想起:“哦,是不是徐XX大女儿?”
“就是她。”
“她?她啷子要对付她二叔?”
“这个你莫管。你就一句话,干不干?”
顿了顿,我补充一句:“先说,肯定不是白干。”
这时我身上爱立信忽然响了。
我拿起。
“喂,你到龙头没得?”
“到了。”
“啥情况?”
我瞄了曾三儿一眼:“我找了人打听,他说那个古董商应该还没来。”
“你找哪个?”陈宝珠口气突然严厉。
“曾三儿,你听说过没得?”
“曾三儿......是不是叫曾才智?”
我问曾三儿:“你是不是曾才智?”
“对头。”
我对手机道:“就他。”
“把手机给他。”
我把手机递给曾三儿:“陈姐。”
曾三儿双手接过,微微发抖:“喂......”
里头陈宝珠说了一句话。
“好像......没来。”曾三儿瞟我一眼。
然后就是陈宝珠一个人在说,曾三儿嗯嗯嗯听。
打了足足五分钟,曾三儿点头:“那......要的嘛,就是楞个。”
说完把手机给我。
“咋个说?”我问。
“就是楞个。”曾三儿顿了顿,看了看周围:“你就住这儿?“
“是。”
“楞个。陈姐给我说好了,有消息,我就过来通知你。”
我一喜,没想到这么顺利,看来陈宝珠的人脉,还有手段,的确我万万不能比。
于是说好。曾三儿朝外头走,我也走出去。
龅牙站起来:“要得啰?”
曾三儿点点头。
“钱!”她手一伸。
鬼吹鬼吹2016-01-07 13:50: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宅是种罪过 2016-01-07 13:41:00
这么蠢的楼主,真的不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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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真的不是。
第二,我当时的确很蠢。
第三,现在也不精灵。
鬼吹鬼吹2016-01-07 13:52: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曾三儿走了。
我办成一件事,很轻松,也不好出去走,就坐在洗头房里头和龅牙七妹儿一起看电视。
边看边闲聊,七妹儿看我没有干坏事的意思,也没再勾引我。
其间摆了几件事情,我对陈宝珠跟她徐氏一家的情况渐渐摸到一点底子。
据七妹儿说,徐氏一家其实祖传都是牙医,其中以徐贵书的一个叔叔最有名气,不过后来跟着国民党跑到台湾去了。再后来,徐贵书的大儿子徐XX运气好,跑到省里头去做官,一家人于是都沾光,好多都跑到成都去上班,陈宝珠,当时叫徐宝珠也去了,她妈叫张红,好像是华西集团的,徐宝珠没有继承父业,而是通过她妈进了建筑行业,后来嫁给市建委一个当官的,而她本人也能干,后来当了哪个公司的总监理。
至于她父母离婚这件事,这里头就有点古怪。
因为据某个知情人说,她父母其实感情很好,相敬如宾,又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好多人就纳闷,好端端的,两个人啷个突然离婚?
但是奇怪归奇怪,人家要离,你拿到也莫法。
后来的情况大家都晓得,张红嫁给了省安司一个副总,姓陈,徐宝珠也跟着改姓。
但是,据七妹儿说,有一回她不晓得听哪个说的,说徐XX离婚这件事,里头居然有一个很诡异的隐情。
鬼吹鬼吹2016-01-07 14:1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据那个人说,徐XX离婚,根源是他自身。
说白了,就是徐XX的身体里头好像有个问题,而且,问题还很严重。
至于是啥子问题,那个人没明说,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说徐家在一九九几年的时候,进行了一次秘密行动,好像在仙峰乡老倌山里头挖出了一些东西,据说是徐家大婆胡家秀亲身妈妈留下的遗物,里头包括一块锈烂的铁牌。此次行动后,徐家上下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对一件事情进行调查,至于是啥子事,那家人嘴巴都很紧,没哪个晓得。
本来你徐家调查你的,不管其他人的事,也没哪个去问。但是好像在1992年,出了一起很严重的事故,一下子让徐氏一家的内部秘密开始暴露。
这起事故,就是凤幺妹自杀事件。
鬼吹鬼吹2016-01-07 14:49: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