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海之眼——04年成都北门某养老院“鬼尸案”真相笔录

楼主:鬼吹鬼吹 字数:105157字 评论数:4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下面,就是我那次吓人巴煞的经历。
先声明,我第一次在网上写东西,不知道该咋写,可能有点子啰嗦。但我保证一点,故事绝对真实。
我叫冯兵,成都金堂县人,2004年的时候经人介绍,跑到成都北门一个养老院当保安。
那个养老院在二环路边边上,没得好大,一栋五层楼房,下面一个院坝子。保安队三个人,罗队长,老宋,我。工作三班倒,看门,巡逻,守夜,就不多说了。
本来呢,一切平平常常,每天就这样子过。我打算再干半年,找熟人说一下,换个其他工作。保安这个职业,还是不适合我这种性格。
鬼吹鬼吹2015-12-24 13:50:05 发布在 莲蓬鬼话
事情是这样。那天晚上,好像是十一点半的样子,我正坐在一楼大厅一张小铁床上看电视。一般我要看到两三点,然后再爪会儿瞌睡,但一般睡得不死,因为三天两头就有家属半夜敲大门。
闲话少说。当时大厅没开灯,黑咕隆咚的,只有电视机在闪。忽然一个女人从左边侧门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说,冯保安,那头发现个死人。
我吓了一跳,从床上跳起来,问她在哪儿。
女人结结巴巴说,就在厕所的墙缝缝里头。
那个女人我认识,姓吴,资中人,那阵子她跟她老公,还有一个资中老乡正在我们养老院拆厕所。那个厕所是个临死厕所,盖在院子右边,盖了半年多,最开始是因为一楼到四楼的公共厕所全部堵了,院方就搭了这个临时厕所,后来一直没有拆,这几天因为上面要来检查,于是搞紧拆。因为时间紧,这两天都是加班加点,半夜都在干活路。
我赶紧拿起手电筒,对讲机,和女人一起跑进院子,拐了个弯,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厕所废墟跟前站了个人,身材矮小,我认出是彭矮子,就是女人的老公。
一盏灯从右边高墙上射下来,把彭矮子的影子拉得非长。
彭矮子看见我,迎上来,一边搓手一边说:“就在缝缝里头!就在缝缝里头!”
我心惊胆战,问:“咋回事嘛?”
“将才拆那块胶合板的时候,我就觉得里头卡了一坨东西,我以为是塑料布,结果扯开一瞅,哦哟,吓死人!”
说完彭矮子朝里头一指:“就在中间,你各人去看嘛。”
我赶紧拿起对讲机,通知老宋。一楼有一间保安室,老宋正在里头睡觉。
我喊了好几声,老宋才回话,一听发现死人,也吓得不行,说马上过来。
我打开电筒,朝厕所废墟照了照。
旁边彭矮子道:“你这样照不到,要进去。”
我只有麻起胆子,朝废墟里头走,脚下全是烂木头烂板板,踩得“吱吱”作响。
前面是一道高大挡板,转过去,里头黑咕隆咚的。
“左手边!左手边!”身后彭矮子提醒我。
我朝左边一照,就看见三米开外,有两块白色挡板,边缘被砸得稀烂。挡板中间有一道一人宽的缝隙,里头也是黑乎乎的。
“就在那里头,你照嘛。”彭矮子又提醒。
我喘口粗气,手电朝里头一照。
就发现缝隙尽头,背对我缩着一个人,头发花白蓬乱,身穿一件花袄子,看起来像个老婆婆。
鬼吹鬼吹2015-12-24 14:52: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其实我并非没见过死人。来这个养老院两个月,就看见过三个人死,都是半夜死的,其中有个老大爷,因为家属只来了两个人,抬不动尸体,我还上去帮忙,在上电梯的时候,因为抖了一下,尸体歪了,脸上那块布掉下来,一下子我就看见那张死人脸,尖嘴猴腮就跟鬼一样,当时把他家属吓得半死,我当时却一点没事。
但这次不一样,同样是死人子,却死在厕所夹层,你说半夜三更的吓不吓人?
我愣了几秒钟,朝里头吼:“喂!喂!”
“人都死了,你吼啥子?”彭矮子道。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老宋过来了。
看了看尸体,老宋也是一脸惨白,摸出他的小灵通报警。
警察说马上来,又喊我保护好现场,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我跟彭矮子就站在废墟门口等,老宋胆子要大点,站在缝隙外头,拿起电筒,探头探脑的照尸体。彭矮子女人站了一会儿,说吓得尿都快出来了,就跑去解手。
老宋看了一会儿,朝我招手:“小冯,你过来一下。”
我就走过去。彭矮子也想过去看,老宋喝道:“你过来干啥子,出去!”
彭矮子不干:“是我发现的!”
“出去!外头等!”
彭矮子没办法,转身走到外面。
我走到老宋身后,老宋正一动不动,电筒死死照一个方向。
“你发现啥子哇?”我问。
“那件花袄子,我见过。”
鬼吹鬼吹2015-12-24 15:2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顿时吃了一惊:“啊,你见过?”
老宋仍盯着前方:“花色很像。”
“哪个嘛?”
“不敢肯定。”老宋晃了晃手电:“先不忙说那件事。你看,她手里头抱的是啥子?”
“手里头?”
我伸长脖子,顺着手电的光柱一看。
这时候镇定下来,看得真切,只见那具尸体的姿势是半蹲,稍稍朝右边侧,双手抱在胸前,好像是抱了个绿色的东西,因为隔了有好几米,看不清楚是啥子。
“是啥子你看得清楚不?”老宋问。
我摇摇头:“绿颜色的,像是一件衣服还是一个袋子。”
“像一个布口袋。”老宋仍盯着尸体:“小冯,你敢不敢爬过去看一下?”
“啊?”我顿时愣住了。
老宋回过脸来,黑暗中看不清他表情。
只听他阴森森的声音:“我太胖,过不去,你应该过得去。”
我不由瞪着他:“啥意思哦?”
老宋嘿嘿一笑:“喊你过去看一下那个东西。”
“过去看?这要得毛线?”
老宋朝外面看了看,压低声音:“我给说,那个绝对是个好东西。”
“啊?你咋个晓得?”
老宋诡秘一笑:“这个你就莫问了。要就搞快,警察马上就来了。”
鬼吹鬼吹2015-12-24 15:57: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有。谢谢支持。
因为要回忆某些细节,就要慢点。
鬼吹鬼吹2015-12-24 20:0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往外头看了看,看见了地上彭矮子的影子,还是拉得非长,一动不动的,好像在外头一边抽烟一边偷听。
我回头低声问老宋:“这个得不得犯法?”
老宋嘿嘿一笑:“你怕个逑!万一被发现,你就说是我逼你的。”
我看了看里头的尸体,还是一动不动缩在角落里头,胸前抱着那个绿色的东西,愈发显得鬼气森森。
“你到底去不去?”老宋有些恼怒:“啰里八嗦的。到时候警察来了啥子都莫搞!”
“那你必须先说,到底是啥子?”
老宋哼一声:“怕成这副板相!我最后给你说一句,绝对是好东西,你不去绝对要后悔。”
我看他说的神神秘秘,心头也很好奇,管他的,看一眼也不得死。
“那好,你给我照到起。”
我把对讲机拿给他,手持电筒,侧起身子钻进缝隙。
里头一股霉臭,隐隐有一股怪臭,应该是尸体的臭味。看来这个老婆婆没死好久,尸体还没完全腐烂。
老宋在外头给我照电筒。我身子贴着夹板,慢慢慢慢往里头移动,移动了一米多,脸上就是一层蜘蛛网。
离尸体只有两米多了,那股怪臭开始浓烈,我开始担心,妈呦,闻多了得不得生病?
渐渐靠近尸体。这时老宋的电筒已经全部照在我背上,看不清尸体情况。我赶紧把手上的电筒打开,喘口粗气,左手蒙住嘴巴鼻子,右手电筒缓缓从下到上朝尸体照过去。
首先看到尸体的脚,穿了双紫红色皮鞋,皮鞋上全是灰尘和耗子屎。然后看见她的腿,穿了条黑色竖纹棉裤,表面全是小洞,膝盖向前弯曲,姿势有点像正要解大手,却只蹲了一半。
电筒缓缓上移,看见了那件花袄子,蓝底白花,全是灰尘跟蜘蛛网。
然后,看清了尸体抱着的东西,果然是一个布口袋,表面还有一个广告的电话号码,像是那些老年人经常拿在手里装菜的口袋。
“快点哦!”老宋在那边催。
我也不想再停留一秒,就紧咬住牙关,伸出手抓住绿口袋边缘,一扯。
第一下,居然没扯动。
我手上加劲,再一扯,袋子一下子被扯出来。
但同时,尸体也忽然被扯得转了过来。
我吓得头皮一麻,手上电筒不由一晃,瞬间看见了老婆婆的脸。
鬼吹鬼吹2015-12-24 21:0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那张脸,无比瘦小干枯,双眼睁开,空空洞洞的看着我,像一个盲人。
而最恐怖的是,她紧闭的嘴巴里头,竟然露出一根耗子尾巴,很长,一直垂到脖子底下。
我的天,是她死前在吃耗子,还是死后耗子钻嘴巴,结果钻死了。
“搞快!警察来了!”那头老宋忽然低吼。
我不及多想,提起口袋就往外面挤。
很快挤了出去,把袋子朝老宋一丢。
这时感觉袋子一抖,里头似乎装了一块方块块,还很沉。
这时外头有警灯闪烁,脚步声响,好像有两三个人正快速走来。
我顿时有些急:“咋办?咋办?”
老宋却一声不吭,把口袋往怀里面一塞。
我大惊:“你......你干啥子?”
这时门口有人在问:“是不是里头?”
彭矮子在回答:“是是是。有保安守到起。”
几道电筒的光胡乱一闪,两个警察小心翼翼走进来。
只听耳边老宋咬着门牙说:“你莫开腔,我来说。”
警察走进来。
“尸体在哪儿?”
我赶紧闪在一边。
老宋上前招呼。只见他左手捂着肚子,嘴巴头滋滋滋的说话。
“你咋子了?”一个方脸警察上下打量他,目光如电。
“哦,拉了一天的肚子,刚才还在拉。”老宋龇牙咧嘴。
方脸警察开始问话。另一个高瘦警察拿电筒看了一下,开始戴白手套。
方脸问了一阵,又把彭矮子喊进来问。
彭矮子缩头缩脑的,朝缝隙里头看了一眼。
之后,又来了一个警察,把我们三个请出去,说要办案。
我们三个加上彭矮子老婆,站在外头抽烟,议论这件事。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男医生,两个女护士,原来他们听说发现了尸体,都跑下来看稀奇。
男医生姓汪,走过来问我们啥子情况。
那两个女护士也靠在一起走过来,一脸的惊惶。
彭矮子就给他们摆。听得两个女人咿呀咿的惊叫。
摆了一会儿,又开过来一辆警车,跳下来两个人,好像是法医。
法医走进厕所,又忙活了一阵,尸体被抬了出来,裹了一张裹尸袋。
然后警察在废墟外头拉了一道警戒线,把老宋喊过去,交代了几句话。老宋捂着肚子,不住点头。
警察就走了。
汪医生跟护士摆了一阵,也上楼了。
老宋给我使个眼色,我们就准备离开。
彭矮子忽然拉住我:“对喽,有件事好奇怪哦。”
我问:“啥子事?”
彭矮子朝废墟一指:“刚才我看了一眼那个死人,咋个她姿势变了喃?”
我顿时心头一抖。
“你老眼昏花了!”旁边老宋骂了一句。
说完,老宋就走,我只好跟上去。
两人一声不吭,迅速回到那间保安室。
进门,老宋朝门外看了一眼,把门关上。
我松一口气,然后一连串的骂他:“妈呦,你胆子太大了!刚才为啥不给警察说?万一被查出来,我们两个都要遭!”
“你懂个逑?”老宋阴森森一笑:“要查出来,刚才就查出来了。”
说完把怀里头那个绿口袋取出来,摇了一下。
他忽然笑了一下:“你猜里头是啥子?”
“啥子嘛?”
老宋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指了指。
“小冯,你立得头功,这样子,一家一半。”
鬼吹鬼吹2015-12-24 22:09: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赶紧摇头:“不要不要。你莫要拖我下水。”
话虽这么说,眼睛不住往口袋里头瞟。
这时闻到一股怪臭,跟刚才闻到的一模一样。我顿时想起尸体,还有那张恐怖的脸,身子抖了一下。
老宋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看神情像捡到了宝贝。
他把烟叼起,提起袋子倒过来,一倒,“咚”的一下,倒出一物。
是一个方登登的物体,外面包了一张旧报纸,看到它的形状,我心头“咯噔”一下。
肯定是钱。而且是百元大钞。
我的天,看厚度,如果全是百元,至少有两万块钱!
方形物体旁边,还倒出来一物,是一个保鲜膜,头头上打了一个结,里头包了几个古里古怪的东西。
“小冯,我们发了!”
老宋一脸兴奋,伸手就把报纸扯开,哇,里头红艳艳的,整整齐齐,果然是一摞“老人头”。
老宋一把把钱抓到手上,“哗哗哗”一弹。
“这里头应该是两万二。”
我一惊:“你咋晓得?你是不是早就晓得?”
“是。我刚才一瞅那件花袄子,就晓得是她。”
鬼吹鬼吹2015-12-24 22:3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她?她是哪个?”
老宋摸出烟来,一人一杆,他深深抽了一口。
“应该是胡婆婆。”
“胡婆婆?胡婆婆是哪个?”
“她好像叫胡家秀,好像是宜宾长宁人,是三年前跑到我们养老院来的。来了之后我们领导对她非常照顾,不但住的是单人房间,还请魏姐照顾她。魏姐你晓得噻,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护工,态度好,手脚轻,一般人请都请不到。我们当时就奇怪,妈哟,一个县份上的老婆婆,咋个这么好的待遇,后来一打听,我的天,你猜她大儿子是哪个?”
“哪个?”
“徐XX。”
“徐XX?有点耳熟。”
“瓜货!连徐XX都不晓得,他是省厅副厅长,我们医院全部归他管。”
“哇,是他嗦!”
“是噻,不然我们杜院长对那个胡婆婆这么好做啥?”
我抽一口烟:“那就怪了,照顾的这么巴适,咋个突然死在厕所里头?”
老宋盯着桌子上的钱,脸色阴沉。
过会儿他摇摇头:“害怕不是突然死的,我想,她应该死了半年了。”
鬼吹鬼吹2015-12-25 09:57: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半年?”
我大吃一惊:“不可能!要是半年,尸体不可能是那个样子!”
老宋忽然转过头来:“对了,你刚才在里头,尸体是啥子情况?”
“有股子臭气,但不是恶臭,绝对没死半年,绝对是才死的。”
“才死?”老宋摇摇头:“不可能。”
“到底咋回事?”
老宋似乎没听见,两眼发直,喃喃自语:“如果是才死的,那就太诡异了。”
“为啥诡异?”
老宋喘口粗气:“这里头到底出了啥子事我也不太清楚,我晓得的,是胡家秀半年前忽然卷款而逃,然后就失踪了。”
“卷款而逃?”
“是这样子的。半年前,医院突然喊胡家秀家属补钱。”
“补钱?”
“是。补两年半的医药费跟杂物费。”
“啊?她住了两年半一直没给钱啊?”
“给个屁!其实最开始他们家属是准备先交半年的,医院领导不干,拍马屁,说徐副厅长的妈,就是我们医生的妈,照顾自己妈,咋会还收钱?家属不同意,说第一,我们交得起这个钱,第二,怕说出去不好听。最后争来争去,就说年底结账。结果到了年底,还是没有结,家属也不想老是争,这个事情就一直拖。其实我们医院领导很鬼,根本不是钱的事,那几万块,随便给哪个病号多输几回液,几个月就回来了,领导的意思,是想喊他们家属不好意思转院,喊胡婆婆一直住在这儿,最好住到死,喊徐副厅长欠下这个人情,以后好办事。”
“那为啥半年前喊他们家属补钱?”
“这个都不懂?墙倒众人推噻。”
“墙倒?”
“对头。半年前,徐副厅长因为吃钱,被公安局抓了。”
“抓了?”
“是。这下子没人罩,我们领导一下子就变脸,就喊他们家属补钱。家属也无所谓,这个钱本来就该给,所以打电话的第二天就来了个女人,好像是徐XX的女儿,嚯,那个女人才漂亮,高鼻子白皮肤,长得像混血儿。她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收钱的医生吃饭去了,她就跑到胡家秀的房间,两个人摆龙门阵,摆了一会儿,她好像出去接电话,回来就发现她奶奶不见了,那坨钱也不见了。”
“咋回事喃?”
“不晓得嘛,反正人跟钱一起失踪了。然后一群人就到处找,楼上楼下,厕所花园,啥子地方都找焦,鬼影子都没见到。然后就过来问我,当时我正好值班,我当时很肯定,胡婆婆绝对没出门。”
“会不会翻墙?”
“你疯了?我们医院的墙全是刺,贼娃子都不敢翻,你让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婆婆翻?”
“然后就一直没找到?”
“没有嘛!整整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人,后来还报了警,但有屁用!”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遭了噻。”
“你遭?”
“是噻。”老宋牙巴一咬:“领导就把责任推给我,说肯定是我离岗,胡婆婆出门没发现。”
“她肯定没出门?”
“百分之百!我当时就在门边边上吃饭,这么大坨人,不可能看不到噻。”
“那后来呢?”
“后来,老子就被处分了噻,扣了半年奖金。”
“咋会弄得这么严重?”
“丢车保帅,这个都不懂?”
“然后呢?”
“然后?然后医生护士那边屁事没得,老子一个人遭。他们家属倒无所谓,反正八九十岁了,失踪就失踪,就当她死了。”
我哦了一声,看了看那坨钱:“我晓得了,这个两万二,就是那个医疗费。”
老宋点点头:“憋憋是。这个胡婆婆绝对舍不得给钱,就抱起钱想躲,结果躲到那个夹缝头,可能突然发病,一下子就死了。”
我却想不通:“多半是这样子。但你说她半年前就死了,咋个尸体烂的不凶?”
“搞逑不懂。”老宋阴沉说道。
沉默一阵,老宋朝那个保鲜膜袋子瞟了一眼。
“吔,烟根儿。”
他解开袋子,“哗啦”一声,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我一看,是一个木头烟斗,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小方块,像是打火机,一个花花绿绿的小香包,一坨折起来的红颜色的纸。
还有一个铁牌 ,火柴盒大小,也是锈迹斑驳。头头上栓了一根绳子,像是一个胸饰。
老宋随手拿起打火机,摁了两下,没摁动,看来已经被锈烂了。
他又拿起铁牌,看了一眼。
“吔,这个是啥子图案?”他说了一句。
我伸头去看,就看见铁牌那一面刻了一个图案,很古怪,像一只人眼,里面有两颗眼球。
鬼吹鬼吹2015-12-25 11:0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老宋把铁牌翻了一面。
那面锈的更凶,但可以清晰看见上面竖着刻了两行东西。
那东西左边四个,右边四个,形状歪歪扭扭的,像是某种古代的神秘文字。
老宋看了两眼,忽然“嗯?”了一声。
然后,他把铁牌放到鼻子底下,轻轻一嗅。
“你闻。”他把铁牌伸过来。
我低头一闻,我日,怪臭扑鼻,正是老婆婆身上的尸臭味。
老宋这时把烟斗抓起来,闻了闻,放下。
然后他依次把打火机,红色的纸,香包拿起来闻,闻完,丢在桌子上。
“好怪!”他又闻了闻铁牌:“其他都没有臭味,就是这个铁牌最臭。”
我奇道:“就是就是,太怪了,咋个它会有这种气味?”
“搞逑不懂。”
老宋放下铁牌,把钱拿起来,开始数。
边数,边蘸口水。
我不由恶心:“我日,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也不烦?”
老宋不理我,边数边念。
“两万二,一分不少。”
老宋放下钱:“这样子,你一万,我一万二。”
我赶紧摇手:“不要不要。”
老宋盯着我:“嫌少?那你一万二,我一万。”
“不是钱不钱。这个东西要被发现,要坐牢。”
老宋哼一声:“坐牢?你个瓜货,人又不是我们弄死的,坐锤子牢。”
我还是摇头:“要不得要不得,死人身上的东西,拿了要霉好多年。”
老宋嘿嘿一笑:“冯兵,你现在一个月拿好多?”
“好多?六百多。”
“就是噻。一下子就一万,你辛辛苦苦要挣一年半。”
“那个两回事。”
老宋盯着我,眼神有些不友好。
他忽然笑了一下:“你啥意思,想报警?”
我看他面露凶相,心头一抖。
老宋这个人我晓得,尽管接触只有两三个月,但这人性格很阴,从跟他打牌就看得出来,我们几个斗地主,他拿了两副炸弹,都阴起不倒,往往是我们打来报单,以为稳吃票子的时候,他才突然开腔,说“站住”,然后慢吞吞把炸弹丢出来,然后一把跑完。
所以看他现在这幅表情,我晓得他起了坏心。
我赶紧表白:“报屁警,东西是我拿的,报警抓自己?”
老宋咧嘴一笑:“就是啰,大家一根绳绳上的油蚂蚱,你好我也好,你霉我跟到霉。”
我想了想:“这样子,东西你全部拿到起,我保证不说出去。”
“保证?”老宋阴阴一笑:“这种保证都是虚的。”
“那你想咋子?”
“江湖规矩,钱你必须要要,不管好多。”
鬼吹鬼吹2015-12-25 12:3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一下头都大了。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老宋拖下水。唉,当时真的不该去拿袋子,这下跑到跑不脱了。
老宋仍然阴森森盯着我,一张肥脸上毛孔都看得到。
咋办?
老宋忽然拍一下我肩膀:“莫要怕。万一警察问起钱,就推我身上。”
“推你身上?你咋个说?”
“简单得很。就说在那个厕所后头垃圾堆里头捡到的,当时不晓得是胡婆婆的东西。到时候最多上缴回去,挨几句骂。”
“这么简单?”
“所以说你是瓜货喃,哪天你问一下罗队长,有一年也是这种情况,有个老头儿死了,他包包头有几百块钱,被哪个护工偷偷拿了,最后被查出来,护工就咬定是他床底下捡的,后来也是挨了处分,屁事没得。”
我还是不放心:“你那个不一样?这个胡婆婆......万一是一件凶杀案呢?”
“不可能。”老宋摆摆手:“要凶杀案,那包东西绝对不会在她身上,她绝对是夹在板板中间突然发病死的。”
我看他样子,今天我不要,那是决计出不了这道门。
“那......我就拿一百,就当封口费。”
老宋一愣,然后嘿嘿一笑:“所以说胆大骑龙又骑虎,你冯兵胆小只能骑爆鸡母,一万块钱不要,只要一百,啧啧。”
说完,他扯了一张“老人头”,往桌子上一拍。
鬼吹鬼吹2015-12-25 12:3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从房间出来,我脑壳昏昏沉沉。
手里紧紧捏住那一百块钱,本想放进裤兜,但又觉得脏。
走了几步,过道口一个黑影蹲在地上抽烟。
看我过来,黑影站起来:“吔,你们两个还摆得久嘛。”
原来是彭矮子。
“你咋子?”我没好气。
“没咋子。”彭矮子张嘴一笑:“想问你个事。”
“啥子?”
“你跟老宋两个......是不是藏了啥子东西?”
我一惊,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藏啥子东西?藏你妈个脚!”
边说边从他身边走过去。
彭矮子嘿嘿一笑,没吭声。
回到大厅,电视机还开起,已经一片雪花。
我关了电视,倒在铁床上,脑壳头嗡嗡嗡的,乱成一团。
忽然想起手上那一百块钱,就想把它撕了。转念一想,万一哪天东窗事发,留着这东西可能有好处。
于是坐起来,把钱塞进鞋子,想着明天早上回家,再找个地方藏。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多早就被人喊醒,只见大厅灯火辉煌,中央站了七八个人在说话,都是一脸严肃。
其中有杜院长,曹书记,罗队长,汪医生。老宋也在,正在跟罗队长说些啥子。
我赶紧坐起来,走过去。
老宋看见我,招招手,我赶紧走过去。
老宋很严肃道:“查出来了,你晓不晓得?”
我一惊:“查......查出啥子?”
“那具尸体。原来是我们医院一个病人,叫胡家秀。”
我顿时放心,但装作吃惊的样子:“胡家秀?是哪个?”
罗队长不耐烦:“你给他说穿花,他又认逑不倒。”
几个人商量了一阵,杜院长曹书记罗队长上了楼,汪医生下班走了。
老宋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先回去嘛。记倒我说的话。”
于是我脱了保安服,骑电瓶车回家。
下午五点,我去接班。
听到的消息是,中午的时候胡家秀的家属就从长宁那头赶过来了,有她大儿子媳妇,二儿子两口子,还有一个表妹,一个侄儿,一行人在院长办公室商量了很久,才走。据说商量结果是,要等警察那边给案子定性,再说陪不赔偿的问题。
当天无话。
第二天没啥子消息。
第三天公安局那头传来消息,定性为意外死亡。那边家属又来人,跟医院商量赔偿的事,商量了一天没结果。
我却一直提心吊胆。虽说警方没发现袋子的事情,但总觉得心头堵得慌,挥之不去有一种罪恶感。
第四天我上白班,整天提不起精神,还跟一个人吵了一架。
下午一点过,医院没啥子人,外头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我才吃了午饭,头昏脑涨,站在大门口一棵槐树底下抽烟,一边看街道上车来车往。
这时背后有个女人声音:“小冯。”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个子很高,接近一米七,金发碧眼的像是一个外国人。
“你是......”
女人抿嘴一笑:“我姓陈,胡家秀是我奶奶。”
鬼吹鬼吹2015-12-25 14:0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心头一紧。
一下子想起老宋说的,那两万二就是这个女人送来的。样子果然像混血儿,没想到成都话说的这么标准。
“哦,陈姐。”我把烟丢了:“找我啥子事?”
陈姐看了看周围:“能不能找个地方说话?”
我摇摇头:“就在这儿嘛,我在上班。”
陈姐犹豫了一下,走近一步,我顿时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有点怪,像是过了期的丁香花。
“那好。问你个事。”陈姐顿了顿:“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发现的我奶奶的尸体?”
敌情不明,我赶紧否认:“不是。是一个工人先发现的。”
“哦。当时除了你,那个工人,是不是还有一个姓宋的?”
“是,宋学华,是我同事。”
“就没其他人了?”
“没了。”
“哦。”陈姐顿了顿,眼睛盯着我:“据有人反映,说我奶奶当时是面朝里头蹲起的,咋个警察去的时候,她转过来了喃?”
我一惊,愣了数秒,反问:“你问这个啥意思?”
“哦,也没啥意思。”陈姐嫣然一笑:“因为我奶奶死的有点奇怪,就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马上推脱干系:“你想了解,去问警察噻。”
陈姐深沉一笑,摇摇头:“有些事情,可能警察都不见得知道。”
我有些气紧。听口气,她好像晓得一些事情。
“你这话啥意思?”我口气开始严厉。
陈姐深沉一笑:“绿口袋。”
鬼吹鬼吹2015-12-25 14:3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从房间出来,我脑壳昏昏沉沉。
手里紧紧捏住那一百块钱,本想放进裤兜,但又觉得脏。
走了几步,过道口一个黑影蹲在地上抽烟。
看我过来,黑影站起来:“吔,你们两个还摆得久嘛。”
原来是彭矮子。
“你咋子?”我没好气。
“没咋子。”彭矮子张嘴一笑:“想问你个事。”
“啥子?”
“你跟老宋两个......是不是藏了啥子东西?”
我一惊,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藏啥子东西?藏你妈个脚!”
边说边从他身边走过去。
彭矮子嘿嘿一笑,没吭声。
回到大厅,电视机还开起,已经一片雪花。
我关了电视,倒在铁床上,脑壳头嗡嗡嗡的,乱成一团。
忽然想起手上那一百块钱,就想把它撕了。转念一想,万一哪天东窗事发,留着这东西可能有好处。
于是坐起来,把钱塞进鞋子,想着明天早上回家,再找个地方藏。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多早就被人喊醒,只见大厅灯火辉煌,中央站了七八个人在说话,都是一脸严肃。
其中有杜院长,曹书记,罗队长,汪医生。老宋也在,正在跟罗队长说些啥子。
我赶紧坐起来,走过去。
老宋看见我,招招手,我赶紧走过去。
老宋很严肃道:“查出来了,你晓不晓得?”
我一惊:“查......查出啥子?”
“那具尸体。原来是我们医院一个病人,叫胡家秀。”
我顿时放心,但装作吃惊的样子:“胡家秀?是哪个?”
罗队长不耐烦:“你给他说穿花,他又认逑不倒。”
几个人商量了一阵,杜院长曹书记罗队长上了楼,汪医生下班走了。
老宋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先回去嘛。记倒我说的话。”
于是我脱了保安服,骑电瓶车回家。
下午五点,我去接班。
听到的消息是,中午的时候胡家秀的家属就从长宁那头赶过来了,有她大儿子媳妇,二儿子两口子,还有一个表妹,一个侄儿,一行人在院长办公室商量了很久,才走。据说商量结果是,要等警察那边给案子定性,再说陪不赔偿的问题。
当天无话。
第二天没啥子消息。
第三天公安局那头传来消息,定性为意外死亡。那边家属又来人,跟医院商量赔偿的事,商量了一天没结果。
我却一直提心吊胆。虽说警方没发现袋子的事情,但总觉得心头堵得慌,挥之不去有一种罪恶感。
第四天我上白班,整天提不起精神,还跟一个人吵了一架。
下午一点过,医院没啥子人,外头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我才吃了午饭,头昏脑涨,站在大门口一棵槐树底下抽烟,一边看街道上车来车往。
这时背后有个女人声音:“小冯。”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个子很高,接近一米七,金发碧眼的像是一个外国人。
“你是......”
女人抿嘴一笑:“我姓陈,胡家秀是我奶奶。”
鬼吹鬼吹2015-12-25 14:3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心头一紧。
一下子想起老宋说的,那两万二就是这个女人送来的。样子果然像混血儿,没想到成都话说的这么标准。
“哦,陈姐。”我把烟丢了:“找我啥子事?”
陈姐看了看周围:“能不能找个地方说话?”
我摇摇头:“就在这儿嘛,我在上班。”
陈姐犹豫了一下,走近一步,我顿时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有点怪,像是过了期的丁香花。
“那好。问你个事。”陈姐顿了顿:“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发现的我奶奶的尸体?”
敌情不明,我赶紧否认:“不是。是一个工人先发现的。”
“哦。当时除了你,那个工人,是不是还有一个姓宋的?”
“是,宋学华,是我同事。”
“就没其他人了?”
“没了。”
“哦。”陈姐顿了顿,眼睛盯着我:“据有人反映,说我奶奶当时是面朝里头蹲起的,咋个警察去的时候,她转过来了喃?”
我一惊,愣了数秒,反问:“你问这个啥意思?”
“哦,也没啥意思。”陈姐嫣然一笑:“因为我奶奶死的有点奇怪,就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马上推脱干系:“你想了解,去问警察噻。”
陈姐深沉一笑,摇摇头:“有些事情,可能警察都不见得知道。”
我有些气紧。听口气,她好像晓得一些事情。
“你这话啥意思?”我口气开始严厉。
陈姐深沉一笑:“那个绿口袋。”
鬼吹鬼吹2015-12-25 14:3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绿......”我头皮一麻。
“我奶奶身上应该有个绿口袋,警察来的时候不见了。”
我赶紧抵赖:“这个管我啥子事?”
“真的不管?”陈姐笑吟吟望着我,眼睛里头闪一闪的。
“不晓得你说的啥子。”我嘟囔一句,就想撤。
“彭光权说了。”女人忽然来了一句。
“彭光权?”
“就是彭矮子。他说,那个绿口袋在你跟老宋手上。”
我立马转身,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我们。
我板起脸:“彭矮子?他放屁!”
陈姐微微一笑:“看你气急败坏的,那一定是了?”
“是啥子?是个鬼!”
陈姐脸上还在笑,声音却冷冰冰的:“死人的东西你们都要拿,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我几步跨过去,脸离她的脸只有五公分,就这样咬着切齿的瞪着她,却不晓得说啥子话。
陈姐却伸出右手在两张脸之间搧了搧,笑道:“唔,你中午吃了洋葱?”
我嘴巴头滋滋两声:“你到底要咋子?”
“很简单。要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的啥子东西?”我有些心虚。
陈姐笑了笑:“我也不废话了,里头两万二,你们留下两千,算你们的辛苦费。其他东西就全部交出来。”
我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啥。是承认,还是否认?
看情形,彭矮子一定给她说了那晚的事,这倒奇怪,她是怎么找到彭矮子的,而彭矮子又怎么这么老实就把这事说了?
一时也想不明白,还是给老宋打个电话,看他咋个说。
就道:“那这样陈姐,你先等一下,我给我朋友先打个电话。”
“好。”陈姐顿了顿:“你告诉那个宋学华,我这边暂时不报警,但如果你们耍诈,后果是啥子你们也清楚。”
我赶紧走回保安室,拿起里头的电话给老宋打。
老宋好像在睡觉,打了半天才接。
听我一摆,老宋也大吃一惊,说肯定是那个姓陈的发现东西失踪,想不通,就先找彭矮子了解情况,绝对使了啥子好处,让那个死矮子松了口。
“那咋办?退不退钱?”
老宋犹豫半天。
我赶紧劝他,说人家已经追上门,而且已经有证人,有证据,你到时候不退钱,她真的一报警,多的都要遭。
老宋又腻了一下,恶狠狠说,那就退。
又说,最好不要在医院退,要不这样,三点钟在对面茶楼见面。
挂了电话,我出去给陈姐一说。
陈姐微微一笑,看了看时间,说那她先过去喝茶,宋学华来了喊他过去找她。
于是她就朝街对面走,很快上了那个茶楼。
三点半的时候,老宋骑个电瓶车来了,把一个塑料袋递给我,喊我去茶楼找女人,他帮我守门。
我就提起袋子朝茶楼走。上了三楼,远远看见陈姐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正凝神望着窗外。
我走过去,喊了她一声。
陈姐看见我,一愣,然后就笑。
坐下,我看看左右无人,把袋子递给她。
陈姐接过,伸手在袋子里头翻。
她忽然抬起头来:“少样东西!”
鬼吹鬼吹2015-12-25 15:32: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啊?”我朝袋子里头望。
“严格来说,应该是两样。”陈姐一脸严肃,把袋子朝我这边一推。
“你数一下,钱只有一万。”
我吃了一惊,赶紧去数钱,果然,只有一万。
我马上道:“这个就不管我的事,这个袋子是老宋给我的,我当时看都没看。”
“那我不管。你马上打电话问他,他想搞啥子名堂?”
我说我没得手机。陈姐马上摸出她的手机,递给我。
是个诺基亚,我还第一次接触这么好的手机。
我赶紧给老宋打。
那头老宋“啊”了一声,说不可能哦,她说还她两万,我就还两万,咋会少一万?
我说,袋袋头确实只有一万。
老宋说,要不,把手机给那个女的,我跟她说。
我把手机递给陈姐,陈姐嗯嗯嗯说了几句。
忽然,她目光如电,瞟了我一眼。
放下手机,她冷冷一笑:“你跟那个宋学华,到底哪个说的是真的?”
我一头雾水:“咋子?”
“他说,有可能你上楼的时候把钱吃了。”
我顿时大怒:“放屁!”
说完我站起来。
“我去找他!”
不等陈姐说话,我几步跑下楼,穿过马路,远远看见老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优哉游哉的抽烟。
我几步跑过去,张嘴就骂:“我日你个宋学华,你敢背后摆我一刀!”
老宋嘘嘘嘘几声,把我拉到一边。
“冯兵你也太老实,两千块钱就把你打发了?”
我怒道:“关键是,我都承认了有两万二,你这样子耍她,报警了咋办?”
老宋嘿嘿一笑:“你懂个逑!她绝对不会报警。”
我愣住:“啊?”
“你这个瓜货,也不想一下,她要报警早就报了,还等到跟我们分钱。”
“那......那她为啥不去?”
老宋抽一口烟:“那里头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鬼吹鬼吹2015-12-25 15:5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顿了顿,老宋道:
“不但东西有问题,那个女人也有问题。”
“啥子问题?”
“我问你,胡家秀大儿子是哪个?”
“徐XX噻。”
“姓啥子?”
“姓啥子,姓徐噻。”
“那个女的姓啥子?”
“她说她姓陈......”
我一下愣住。
老宋冷笑一声:“所以说你是个瓜货,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看出来。”
我瞪大眼睛:“你的意思,那个女的是冒牌货,不是胡家秀的孙女?”
老宋想了想:“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她绝对不敢报警,原因就是,里头那些东西有问题。”
我哦哦几声,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她刚才说,少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钱,还有一个她来不及说。”
“我帮她说,是那个铁牌。”
“啊,铁牌?”
老宋点点头,面露疑色:“这个就是怪事一件,我明明把东西全部搁在抽屉头,咋个刚才我去取,铁牌找不到了。”
“那咋办?”
老宋想了想:“这样子,你回去给她说,就说我外头打牌欠了钱,那一万块钱已经还给放水的了,要还可以,慢慢喊她等。”
我犹豫道:“行不行哦?”
“憋憋行。那种人,最怕的就是夜长梦多,她肯定不得逼你。”
我将信将疑,又回到茶楼。
“咋个说的?”陈姐问。
我把老宋教的话重复一遍。
陈姐哼一声:“好,背得好。那那块铁牌子喃?”
我说,莫名其妙不见了。
陈姐盯着我,面沉如水。
盯了一会儿,她道:“那东西对你们没用,快点还来。”
我手一摊:“这个真的是丢了,不骗你。”
陈姐盯我几秒钟,抬起头,喊收茶钱。
她给了两杯茶钱,收好塑料袋,站起来就走。
我还不想马上回去,反正那头老宋无条件帮我守。就躺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吃免费的花生米。
走了两步,陈姐忽然回过头。
“我给你说小冯。”她声音很平静:“那个铁牌是个很邪门的东西,你们最好不要去碰。”
鬼吹鬼吹2015-12-25 16:3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在茶楼又坐了五分钟,正优哉游哉看电视,老宋跑上来。
“妈的个脚!”他骂道:“老子在下头给你打工,你娃倒好,跑这儿来享受!”
“享受个屁。那个女的才走。”
“妈的个脚!老子看见她走的,走了五分钟了。”
我只好跟老宋下楼。
路上把事情一摆,老宋很得意,说是不是?只要把钱跟社会上扯上关系,十个人有九个人要放弃。
得意了一下,他又若有所思,说她咋会说那个铁牌邪门呢?
我说,多半她在吓我们。
老宋摇摇头,说不像。
然后他没吭声,忽然显得心事重重。
回到医院,我们两个又摆了一会儿,老宋骑车回家了。
我守到五点半,罗队长来接班。
此后无话。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我正在网吧上网,老宋忽然给网吧打了个电话,喊我接。
那个网吧我几乎天天去,老宋晓得电话。
老宋说,喊我提前四点钟去接班,他要回家见一个人。
我随口问,哪个嘛,相亲嗦?
老宋是离过婚的,现在单身,有个十六岁的女儿在成都南门一个学校念高一。
老宋说相个屁,是他女娃娃的班主任,过来好像有点急事。
我就下了网,跑到医院接班。
老宋匆匆离开。
快五点的时候,我正在三楼护士站跟一个小护士打情骂俏,一个护工跑上来,说刚才老宋打了个电话过来,喊你马上打过去。
我赶紧跑到楼下保安室,给老宋打过去。
这回老宋马上就接了。
我就问他啥子事。
老宋声音很怪,说糟了,闯鬼了!
我就问他啥子糟了?
“我女娃子,被鬼上身了!”
我一愣:“啥意思哦?”
“就是那块铁牌,它有大问题!”
鬼吹鬼吹2015-12-25 17:1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