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寻常的男欢女爱,别出心裁的亲亲我我,归途是喜是悲?《樱花落零》

楼主:qquserGH 字数:71335字 评论数:16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好好好,早就等人提“解散令”了。我抬脚准备向门口撤。突然,躺在床上的“大佛”终于开了金口:“你们好吵,好烦!都走吧。那个落英缤纷,你等下,你和我先把账理清再说。”
该来的总会来,算了,敞开胸怀迎刀抱枪,豁出去了。等房里的人都出去后,我关上门:“欧阳先生,你想如何算账?”
“直接叫我欧阳就好。账还能怎么算,用钱算。”他仍然闭眼样神,嘴角微折上扬,又是那让我极端反感的自鸣得意。
“当时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是你是无意还是有意,但我的现状是你造成的,这个账还是要找你算。”
“好吧。但你也要实账实算。听景仰说,你那是旧伤复发,我只是轻轻推了你一下。”
“哼呵,景仰跟你说的挺多。”
如果跟他绕关子,他会一直磨蹭下去。这一夜来去的折腾,好累,好想回去蒙上被子好好地睡一觉:“你就直说,要我负担多少?不过不是有医保吗,自己也不要付很多的是吗?”
“我都是用进口药,不能报销,住的单独病房也不在报销范畴内。”
“你住的是高级病房,用的是好药,随便来一下抵得上我好几个月的工资,我一时还不了,最多分期付款了。”
“哈哈,你还当真了。好了,不耍你了,跟你直说吧,我觉得你还蛮有趣的,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玩玩。”
“出去玩玩?什么叫出去玩玩?”想起他和钱书言在储藏室里抱成一团的一幕,我心中很是抵触。
“把你的电话号码存在我手机上。”他递过来一部手机,颐指气使的口气不容我拒绝。
我接过手机,把号码存入:“我们在同个地方上班,有话当面可以说,没必要留手机号码。”
“你回去吧。等我好了就去找你。”
走出病房,我看见景仰还坐在医院走道里的长椅上,他站起身,对我点头:“我送你。他们把车开走了,我们慢慢走回去。”
连续好几天的绵延雨终于在傍晚时分停了,被路灯哑亮笼罩下的树叶穿水透出莹蒙砂质的光。里海滨里安静谧然,用石板拼接成各种图案的道径还是湿的,粘着脚底,刷出“嗤嗤”脚步声。今天的气温其实不低,只是偶尔阵风片过,全身毛孔如在睡梦中惊醒,噤嘘乍然而起。
景仰脱下他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今天真是既漫长又冗杂的一天。”
“嗯……”我闻着他外套上隐隐淡淡的干草味,顿觉冗繁的心绪全数不见,他总能给我安心的传达,好想能够永远不到达目的地,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他见我没说话,竟哼起小调来,只是调不成调,歌不成歌,甚是滑稽。
“呵呵,你唱的是什么?好难听。”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我五音不全,见你不想说话,只能哼几句打发沉默和尴尬。”
“今天晚上谢谢你。”
“见外了,骆玢纷。”他很奇怪地在最后叫我的名字。
“雨终于停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晴天?”我随意扯个话题。
“你早上对我说的那些,是认真的吗?”他没接我的天气梗,单刀直入地问出我一直在避闪的话题。
qquserGH2018-08-31 18:36:1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五章 表哥

胸腔中突然平添几口痰气,我的心脏好像感受到了弹碰的疼痛,有那么几秒钟,呼吸凝固停滞:“是认真的。”
“好,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任何时候,如果你改变主意,记住我都会在等你。”
“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必等我,不要等我。”远远地看见橙楼,我向它跑去,没跟景仰道别,进房后,我摊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西装外套哗啦啦地嘶哭,直到抽泣着睡着。
山城有特色明显的四季,温凉中零落掺暖的春天缓缓收幕,干炎里不经意点缀清风的仲夏徐徐上场。前几天又回了次樱栏山,拿了些时尚杂志和服装大公司的信息拿给樱花婶婶看,寄给他们的服装设计速写总是被退回,同时附加上纸条:“感谢你的投稿,很抱歉由于你的作品与我们所倡导的主题不符,此次未被选用上。欢迎再次来稿,祝你下次好运。”每次打开信件时总侥幸地希望里面有惊喜,但结果总是叫我失望,也许我只是差了点运气,也许是时候我利用些樱花婶婶的“仙气”。
qquserGH2018-09-03 17:57:4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上次跟你回来的有钱后生仔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回来上班前,我去跟奶奶道别,她房里的麻将声混和着奶奶的大嗓门跳跃得欢腾。
“不是。”我不想多说。
“不是,那他好端端地干嘛送你回来,到你是什么关系?我看那个小伙子不错,或者你们试一试。”
“他看不上我。上次是看我没有公交车回家,出于好心才送我回来,你别想多了,奶奶。”
“想多?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太不中用了。呸,不说了,说多了反而陈得一嘴臭。”她朝地上吐口水,和牌友炫耀:“还是我那个大外孙争气,找了我们山城大富豪的女儿做女朋友,已经订婚了,再过几个月可能就要结婚!”
我心中咯噔一下,白飞金用冒充的身份来骗得吕蓓卡和她家人的信任,世事难料,我还是尽量离他们远些,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白飞金的品行与他的名字可不符,实在算不上所谓的“白金”品质。
“奶奶,明天我有班,我先走了。”在麻将桌前傻呆地站立许久,找个她们不说话的空档再次和势利的祖母道别。
“你怎么还杵在这里?!不是早走了吗?”奶奶从麻将桌前抬起头,脸上的不耐足以装满两个大麻袋。
“嘿,嘿,骆副理,你在想什么呢?咖啡壶里的水满了,不要再往里面加水了,现在搞得一地都是水。”罗蓉蓉在我耳旁惊呼,我回过神来。不仅地上是水,我腰部以下的制服也是湿透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手忙脚乱地关上水龙头,我连上道歉。
“哎呀,你赶快去员工休息室换下衣服,这里由我搞定。”
随手带上门,脱下湿透的制服套装,身上仅穿着肉色的内衣,突然意识到忘记去洗衣房拿干净的衣服,哪有衣服换。
“喂,落英缤纷,你在干什么?喔噢,身材还不差,不错不错。”欧阳时遇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休息室。
“啊,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我双手不知往哪里换,脸脖一片火热。
“我是担心你才跟进来。你干嘛,又不是光着身子,大呼小叫地做什么?那天晚上被那么多人看也不见你这么紧张。”
他的话激怒了我,我抓起地上的湿衣朝他扔过去。
换好衣服回到办公室,温敏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开发商的熊副总刚走,她说你今天在外面把吧台搞得一团糟。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家里有事,还是身体不适?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下班回去休息。”
“温经理,我没事。刚才是因为分心,才给大家添麻烦的。我现在核对下上个月考勤再回去。”
“你回去休息吧,让吴星核对考勤也一样。”温敏揉了揉太阳穴,口气里潜伏着微许的不快,“希望明天有个好状态回来上班,以后别尽量少出状况。”
走出员工通道,欧阳时遇跟上来:“落英缤纷,你下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不舒服,想回去休息。”熟悉的借口已成为惯性。
“哪里不舒服,我看看。”他突然伸手探触我的额头,我不由地后退,反射性的后退。
qquserGH2018-09-03 18:10:4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你干嘛?像触电一样,看来我们之间的确来电。额头的温度很正常,气色比我还要好,是不是肚子饿了才不舒服,正好,我们要去吃东西,走。”他抓住我的胳膊,根本不容我拒绝。
意大利餐厅的装修摆饰从大到小、从外到内无一不精致典雅。空气中渗透着食品烘烤的香味。食客们大都盛装精型,谈笑风生,到底是食物还是从众的风气将所谓的山城“精英阶层”“召唤”到这里。我身上仍旧穿着工作服,盯着在我面前大快朵颐的欧阳时遇,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味道不错,你试下千层面。李琳那个吃货,不好吃的话她不会老是挂念着这个地方。”欧阳时遇指着我面前完好如初的食物说道。
“我不想吃,肚子也不饿。”话音刚落,肚子就不争气地唱起反调。
“哈哈哈,你行了。快吃!”说着,他用刀叉团了意面塞到我嘴里,“吞下去!”
呛着一口的意面,吞不是吐不是,装了满嘴的尴尬。鼻子猛地一紧,原来被欧阳时遇大力揪住,我不能呼吸,张口喘气,嘴里的食物是半下半上,向下的食物顺进入食道,往上的食物堵住呼吸道,混着口水鼻涕喷射出来,餐桌上,衣服上都是带着粘液的杂碎面食。周围阵阵哄笑,对面的“罪魁祸首”更是笑得地动山摇,高锐的笑声简直要震透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我冲进洗手间,拿手纸擦拭身上的污秽。
“好久不见,表妹。”这是女厕所呀,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抬起头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镜面上的人像除了我,还有大表哥白飞金。
qquserGH2018-09-03 18:16:5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这里是女厕所呀?!是吗?”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进对了地方。
“是的,是女厕所。”他向我靠近,双手捏住我的肩膀,“我们有多少年没见啦?一直都想叫外婆把你带出来,我们全家人好好吃顿饭。”
我甩开他的双手:“你别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有话请直说。”
“呵呵,你这是干嘛?我们是亲人,怎么这么见外。”他靠在洗手台上,执手点烟。
“呵呵,你有把我当亲人看待吗?”
“血浓于水,不管有没有把你当亲人,你总归是我的亲人。亲人之间是要互相支持爱护的,你说对不对?”
“白飞金,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我笨,不会揣摩句前字后的意思。”
“嗯,好。我明说吧,那天在蓓卡家看到你,我担心你会不会说些不合适的话,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亲情的牵绊还是有在发挥作用的。”他慢悠悠地对着镜子吐烟圈,“我跟蓓卡刚认识时出了点误会,是关于我家庭背景方面的。以后我会找个时间跟他们家人解释清楚,这个必须我自己来说更好,所以希望表妹你还是保持现有的观望态度,该说的说,无须说的就不要浪费口舌。”
门口传来敲门声音,是欧阳时遇:“那个谁?落英缤纷,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吧?”
我大声回应:“就好了,我马上来。”
qquserGH2018-09-03 18:22:2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欧阳这小子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你搞不定他的,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最好。”白飞金扔掉烟头,轻磨指腹。
“你放心,我不但和他保持距离,也会和你保持距离,你们的之间的事我不想管,也不会管,我只希望你以后也离我远远的,能当陌生人最好,如若不能,最多就做个点头之交。”
回到位子上,吕蓓卡也坐在餐桌边。她对我微笑:“没想到你们今晚也在这里用餐,要不是你刚才制造的小意外,我们还不会注意到你们。”
“那不是意外,那是事故,人为的事故。”不知为什么,对于吕蓓卡,心中或多或少积存着排斥和抵制。
“哦,呵呵,我知道对于这个‘事故’我也要负些责任,呵呵。我又叫他们重新上了菜,快坐下吃点。”欧阳时遇招呼我坐下,看着他自鸣得意的傲娇脸,好想抬脚狠狠地踩上去。
“你们吃吧,我先回去。”制服上都是奶渍油痕,哪有心情接着吃。
“怎么?看见我们过来就要急着回去。”白飞金从洗手间的方向走过来,在他未婚妻的身旁坐下,“时遇,这是你的新女友,比之前的那几个更漂亮。”
欧阳时遇立马阴下脸来,一言不发。吕蓓卡小锤了下白金飞的手臂:“嘿,怎么说话呢?”
白飞金轻咳两下说道:“开个玩笑。大家认识下,我是白飞金,欧阳的姐夫。请教下未来弟妹的高姓大名?”
我站起身,看他如此努力地装腔作势,打算稍微配合一下:“你好,白先生。我是欧阳先生的同事,骆玢纷。”
qquserGH2018-09-03 18:27:4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风吹电线 2018-09-03 19:58:25
好文笔,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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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qquserGH2018-09-04 18:08:0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六章 狗的名字叫大米


欧阳时遇抬眼看我:“好好地干嘛站起来?坐下吃饭。”
“我想要回去,你们接着慢慢吃。”
“喂,落英缤纷,等等,”欧阳时遇追出餐馆大门:“你等等,我去取车,我送你回去。”
车里的背景爵士乐舒缓飘灵,滴滴流淌,淋淋洒洒地挥发开来,渐渐地溢满整个空间,我昏昏欲睡,耳旁不由自主地响起景仰那把破嗓门。
“你笑什么?”欧阳时遇转头看我。
“没笑什么,我没有笑。”
“那你好端端的干嘛龇牙?大夜晚的,怪吓人的。你的宿舍就是前面那个橙楼,对吗?”
“嗯,哦到了,谢谢。”松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肩膀突然一阵拉力,欧阳时遇将我拉近,凑上脸来。他的五官在我面前迅速地放大,千钧一发之际,我推开他,逃也似地跳下车。
躺在床上,经过状况百出的一天,明明身心都酸麻累乏,却无法入睡,因为每次闭眼,欧阳时遇那超大码的脸庞就向我盖过来,携带着奶酸的脂肪味,顿时全身皮肤都浮满层层的粘腻,异常地不自在。
“滴答。”床头的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又是马意曲的例行问候短信吗?几点了?拿过手机,信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你晚上的表现非常没有礼貌。当淑女和绅士共进晚餐后,淑女给绅士道个礼仪上的吻别是最基本的常识。”
我清空了所有的现存信息,把陌生号码储存为“好烦”。
qquserGH2018-09-04 18:09:4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为了躲开欧阳时遇,我主动请缨袁总原本打算分配给温敏的任务--在他的办公室通过他的口述整理边海滨园区优秀管家的培训计划。胖老总喜欢忆当年,喝口茶,一条培训计划:再来口茶,一个山区男孩的成长;再来口茶,一段基层人员的晋升经历……等到从他办公室子出来,弦月业已斜悬在空,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手机里有若干个来自“好烦”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在哪呢?今天不上班?”,“接下电话,落英缤纷”,“为什么不接电话,接电话!”,“喂,快接电话!”,“不接电话?不接电话的话要给我付医药费,懂吗?”
删去这些烦人的信息,心中不禁疑惑:“纨绔二世子”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想在我身上找新鲜感吗?也许这些新鲜劲过了,他从我这里找乐趣的念头也就淡了,所以再忍几天,能躲的就躲,不能躲的就装傻,过一阵子就好。
“汪汪!汪汪!”来势突然的暴烈狗吠声吓得我摔倒在地。又是那只黑狗,我认得它,是女销售迪迪的狗。此时它正张嘴对着我的脸呼气,口中透明却浓稠的滴在我的身上,怪异的味道几乎要让我呕吐,但我不敢有任何动静,怕它冷不防冲着脸就给我来一口。
“噜呜呜……”喉咙不自觉地涌漫出类似哭腔的奇怪杂音,我好惭愧。
“喂,大米,快回来!”有如“天籁之音”的唤狗声终于出现,那只恶狗扔下我,跑回主人的脚边。
“哇……哇……”极度的恐惧过后,我反射性般地开始嚎哭。
迪迪走过来,扶起全身无力的我:“你没事吧?骆玢纷,对吧?”
我整个人扒在她身上:“身上好麻,你再给我靠几分钟。你这狗太吓人啦!”
“大米个头大,喜欢叫,嗓门大,对生人比较敏感,其实是外强中干,其实它性格挺柔顺,从来没有伤过人或者其它动物。”
“好吧,看来是我小题大做。”
“你住在橙楼吗?我送你回去,我扶着你回去。”
两个女生相互扶衬地走着,旁边一只大狗摇尾跟着,小道旁的路灯杆柱得老高,拉下幅难以捉摸的影像,像短小的无声电影。安静的环境里,任何微小的举动都能被察觉:头发发出“嚓嚓”的磨梭音,迪迪在抽吸鼻子,天哪,她在闻我的头发吗?
我警觉地直起身子,不再伏靠在她身上:“我现在好多了,可以自己走回去,你就送我到这儿吧,谢谢。”
“额,好。我还要带大米在附近转转,最近忙,很少带它出来逛。”
告别迪迪,抖抖身,甩走刚才的不自在,加紧脚步回宿舍。唔,橙楼前停着辆炫亮的炮车,有点眼熟,走近点想瞧个仔细。车门打开,下来个人,是欧阳时遇。我脑中的第一个反应是往原路返跑。欧阳时遇看到我跑,撒开脚丫子追过来:“喂,你脑子有问题呀?见我就跑,我又不是老虎,你他妈的给我乖乖站住。”
qquserGH2018-09-04 18:19:0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听到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的绝望如急剧上升的火苗,势不容灭。“哇……”我发出今晚的第二次啼嚎。
“你个脱线的白痴,叫什么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难道还会吞了你不成?”欧阳时遇揪住我,将我往他的怀里装。
看着他慢慢凑近的脸,除了挣扎和尖叫,我不知还能做些什么。他见我反应如此激烈,也开始置气,双手用力,好像要将我先对折然后再往自己的嘴里送。他的脸越来越近,我甚至都可以嗅闻到他的带酒精的呼吸。
“汪汪汪!”熟悉的狗叫声再次响起,与上次不同,大米这次的吠叫听在耳中有如悠扬动弦,可绕梁环柱。欧阳松开他的手臂,大米对着他狂吠,舌头伸出老长,唾液四处乱喷。欧阳时遇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你的狗?”
迪迪从路边的树从走出:“是我的狗,大米,收声!他吓到你了吗,欧阳?”
欧阳时遇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原来是你的狗。你的狗卖相怎么这么难看,迪迪?”
“卖相难看才能镇得住阿飞流氓、淫贼色狼。你说对吗,小欧阳总?”印象里的迪迪总是拉贴着张严肃的木板脸,现在她居然是满脸笑意。
“嘿!你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迪迪?!什么流氓色狼?我们是情侣,调调情打打闹,这是爱人之间的基本日常,却被你说得如此不堪。”欧阳时遇再次将我圈在他的臂膀下,“落英缤纷,你说对吧?”
我挣脱开他的钳制,说起话来底气明显不足:“对不起,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去睡觉。你们两个慢聊。我先走了,再见。”
我三步做两步朝宿舍奔去,留下两个人一条狗对映成趣、头面相觑。
头刚沾枕,手边突地感受到轻微却连续的震动,是手机,谁这么晚还打电话?随手接起来电:“喂?”
“哈喽,落英缤纷,睡着了?我是欧阳。”
qquserGH2018-09-04 18:26:0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听得出你的声音。什么事,欧阳先生?我准备睡了。”
“最近两天有吓到你吗?尤其是今天晚上。”
“呀啊?”我对他的语气感到诧异,难道是某种恶作剧的玩法吗?
“我想打个电话跟你说抱歉。你走后,迪迪跟我聊了几句,我意识到自己的作法实在有不合时宜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再见。”我好困,好想能安静地睡个觉。
“等等,先别再见,我没说完,让我说完。”
“那请说吧。”
“我想说的是,明天下班后等我。”
“我明天还要给袁总做培训计划,会很晚。”
“反正就这么定了,明天下班后等我。”
袁总办公室的大门紧闭,我上前敲门,人事专员兼袁总助理柳絮从隔壁办公室出来:“柳总出去了,他说剩下的培训计划由我来做,你不用做了。”
“哦?我做的不好吗,袁总嫌我做事效率不够吗?”我笑着问柳絮,这个女孩总是给我一种恰到好处的亲切感。
“他只是跟我说让你今天回酒店的大堂,说那里更需要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袁总还说今天给我讲他在国外求学的经历,现在却又叫其它人来替我的工作,这肯定不是他的本意。走到酒店大门的喷泉前,远远地看见景仰和欧阳时遇迎面并肩走来,我赶紧侧身往旁边的雕塑下躲:一个是想见却不敢见,另一个是想躲却不能躲。估摸着他们已走远,我从雕塑下走出来,抬头便见他们两个站在我面前,像两个巨大的雕塑。
我羞愧得满脸烧热:“早上好!刚才看见一只单眼黑猫跑过这个雕像,我想跟着去瞧瞧,哪想绕进去看什么都没有见到,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们也是过来找猫的吗?”
欧阳时遇不给我台阶下,谑笑道:“我想那只猫没脸见人,挖了个洞把自己藏起来了。只能怪你速度不够快,否则也能跟它一起钻进那个地洞里去。”
我脸上是一阵热过一阵的火烫,但仍不愿松嘴:“刚才真的有只黑猫……单眼的……”
景仰见势打圆场:“我好像也有在哪儿见过那只猫,应该是只被遗弃的野猫。这两天没见你,是身体不舒服请假?”
“不是,这两天都在其它地方帮忙。”
“你回去经过酒店前台一下,刚上那里的礼宾员找你。等下我也要找下你,有个小事要找你帮忙。”
“什么小事?”欧阳时遇抢先一步问道。
“你不感兴趣的小事,我们走吧。”景仰拉着欧阳时遇离开。
qquserGH2018-09-04 18:35:4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七章 见大世面

“喂,记得下班后等我,别给我耍小花样。”欧阳时遇走的时候向我嚷道。
从酒店前台领到一个快递,是“装饰”时尚杂志给我寄来的稿费支票,我差点在酒店大厅里跳蹦起来,他们终于选用并发表了我的那款女裙设计稿,但这种高兴劲仅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这些是否只是樱花婶婶在发力的结果?
午休后整个人有点胀软发懵,无力地躺坐在椅子里。景仰推门进来,笑着说:“要给你倒杯水醒醒神吗?”
“不用,我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个客户刚从国外回来,打算买边海滨里的房子。他说自己习惯了国外高端豪宅小区里头细致的管家式服务,对小区里物业服务的要求比较高,不确定我们的物业管理水平是否达到国际管家式标准。我在准备资料做介绍来打消他的疑虑,想叫你帮我拿些管家们在服务时所拍的照片
我想起柳絮也同时负责物业公司内部的宣传工作,她那里应有此类的相片:“我这里很少拍这样的照片,都是人事部的同事在负责的。有一个叫柳絮的人事专员,你可以直接跟她要。”
qquserGH2018-09-05 18:04:4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那也好。不过我不认识她,你能带我过去找她么?”
今天不是周末,来看房的客人少,在酒店大堂内也是憋闷得慌,和他出去走走也好:“嗯,好的。”
柳絮正在办公室里打袁总那份培训计划,见我们来,抬起头来说到:“袁总还没回来呢。你如果要找他就给他打个电话。”
“不是找他,是来找你的。我们销售想找你要些相片。”我指着景仰,“这是景仰,他是……”
柳絮“噌”地从位子上站直来,向景仰伸出手去:“我知道你。我们物业的女生都私下称你为销售部的‘男神一号’。”
“呵呵,叫我景仰就好。”他礼貌性地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
“我是柳絮,很高兴正式认识你。”柳絮的脸上泛现不容易查觉的红晕,小女儿动颤情思的娇羞是一目了然。
我上前扒开二人紧握的手,半真半假地说道:“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哩,注意点分寸和影响好吧。景仰是来找你要相片,不是来和你眉来眼去的。”
“照片?!天哪,是要我的相片吗?我的相片都放在家里的笔记本电脑里,这里好像没有。哦,等等,我手机里好像有几张,不过都不怎么好看,等等,我现在就可以拍几张给你。”
“哈哈,什么呀?是来向你要这里工作人员对业主服务时的相片。我知道你平常也有负责这块工作的。”
“噢,有的。”柳絮的脸涨得通红,“刚才我还以为,真不好意思,好丢脸。不过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漂亮美好的人和事有谁会不爱呢?”
景仰递过一个U盘:“你把照片放到这里,不嫌多。”
“唔,还用这个呀,多麻烦。我直接加你微信,传过去给你不是更快吗?”
“但我U盘都带过来了,就先把照片放在这里面吧。谢谢。”
拿了照片,我们离开柳絮的办公室,她冲出来拉住景仰:“喂,你还没把你的微信给我呢。”
我在前面疾走,心中有气,不想说话。景仰追上来问道:“怎么突然走得这么快?我看你脸色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
“你好好的倒是在意起我有没有说话,我说不说话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不管我有没有跟你说话,自然有其它人乐意跟你说话不是?”
他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是演得哪一出?刚才不是好好的,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对,你直接跟我明说,我就是要改也知道怎么改,你云里出,雾里套的,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又怎么样?不想干什么又怎么样?我看你是在微信上跟柳絮聊聊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一口气不齐,最后几句话带着力竭的哭腔。
qquserGH2018-09-05 18:15:0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原来是为这个生气。两个人交换下联系方式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者说来,你不是叫我们之间保持恰当的距离,怎么现在?”
是的,我有什么权利发脾气。当初推开他的人是我,现在无法放下的人也是我。我们只是同事,最多算得上是普通朋友,他和其他人交换联系关系、甚至确定恋爱关系也不关我的事,所以,我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对不起。我先走一步,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回去做。”
终于熬到下班,终于无需再找理由躲开一切要和景仰碰面的场合。走出更衣室,欧阳时遇靠在对面的墙上,他抽着雪茄,少了几分常见的轻狂和放诞不羁,多了几分未闻的收敛和成熟稳健。我静静地看他,觉得偏右胸腔里头的动静比往常大些,直到他开始说话:“那个谁?不是说好我今天要带你出去见大场面吗,就穿成这样去呀?”
“好吧,那我不去了。”
“嘿,注意下你的态度,你敢不去?别啰嗦,我们走吧。”
这个建筑物从外面看像是一个废旧的钢铁厂房,里面却是一个叫做‘不可描述’的混合休闲场所:有酒吧、保龄球馆、桌球室及溜冰场,它们交叉连接,是休闲场所的大杂烩,却和谐不冲突。场馆正中间的舞台上一个黑瘦留长发的男青年正把手拿着把吉它在弹唱。欧阳时遇朝他挥手,长发男随意地扔下吉它向我们走来:“欧阳,最近都到哪里晃荡?大伙儿等了你好几天,铁头新谱了道曲子,就等着你过来练。”
“现在不是来了吗?就你嘴碎。”欧阳时遇笑得有些娘,“落英缤纷,来,你见见我们乐队的主唱兼吉它手,长毛。长毛,这个是落英缤纷。”
长毛对我点头:“你好。你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吧,叫欧阳带你逛逛,这个破地方就是他的。”
欧阳时遇接过话来:“我自然会带她逛,还用得着你教。”
“哦,差点忘记跟你说,”长毛饶有意味地用眼确的余光瞥我,“钱心言也在这里,她在桌球室打排球。”
欧阳时遇不再理睬长毛,拉过我:“我们先去吃东西。”
小餐厅落座在台球室后面,中间摆放着三五条纯黑水晶圆桌,四周的墙面挂着各种能悬挂的大小各异的乐器:吉它、小提琴、萨克斯、长笛……由于空间小,餐厅里的空气有些憋闷,混和桌子上烤糊鸡排所散发出的焦味,叫人反胃哽呕:“就只有这个吗?”
qquserGH2018-09-05 18:24:0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欧阳时遇流畅地甩起餐刀,三下五除二地切出一盘大小合适、零散有致的碎鸡块。他把切好的鸡排放和我调换:“尝点,味道不错。别看它外面糊烂,里面可是脆嫩多汁。”
“是欧阳师兄吗?欧阳师兄在里吃饭吗?”门外一阵喧哗,钱书言推门进来,“你们在吃饭,唔?你不是酒店的那个领班?我还以为是蓓卡姐。”
“钱书言,你有事么?我们正在吃饭呢,等下出去找你。”欧阳时遇旋转手中的红酒,吸鼻挤眉的糗样甚是滑稽。
“我还没吃晚饭,刚好和师兄你一起吃点。”钱书言拖了条椅子紧挨着欧阳时遇坐下。
“就两份饭够我们两人吃,你坐在这干什么?是要啃桌子么?”欧阳时遇咀嚼着鸡肉,咬字含混不清。
“喂,那个领班,”钱书言在我面前的桌板敲击,“去外面跟服务员再要份鸡排送进来。”
欧阳时遇看看我,又看看她:“书言师妹,你做事要知道分寸,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折转回来,拿起桌上那份属于我的鸡排离开餐厅。
我百无聊赖地在“不可描述”里转来晃去,欧阳时遇在就餐后都没有找我,在后台和他的“乐团”成员排练,说是等下要上台表演。我在离舞台较远、离吧台较近的地方找个位子坐下。陆续来了些人,大部分是年轻人,他们在落座后异口同声地朝舞台欢呼起来,广播跟随着响起来:“朋友们,晚上好!现在有请‘不可描述’乐团出场!”五个化着烟熏浓妆的男青年一一亮相,台下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我在炫闪的灯光中找寻欧阳遇——他梳着顶天的鸡冠头在打鼓,还像那么回事。
“就是她,她肯定会。”钱书言带着一个面相老实中年人向我走来。
“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望着来人。
“你好,我是这儿的经理。”中年人倒是满脸的和善,“我们吧台上面的一柱灯管坏了,电工今天请假,我又怕电,找不到人换,请叫你帮个忙。”
“叫我换?为什么?”
钱书言将自己的头发绕缠在手指上:“你不是酒店的服务员领班吗?这个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经理双手握拳向我致礼:“那有劳你了,我现在去拿梯子。”
站在人字梯上,双腿有些发抖,手上擎着灯管,心里念叨:“应该可以的,应该可以的。”取下频闪不停的坏管,准备单手换上新管,左手握旧管,右手举新管,身上的每寸皮肤都是紧绷的。
“啊,换上啦。”我开心地小声欢呼,下意识地一放松,失去平衡,整个人从梯子直挺挺地摔下,尽管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但我全身好像被震散了架般,动不能动,叫不能叫。欧阳拨开人群:“你是专门吸引事故的磁性体质么?才不在你旁边几分钟,就惹出一大摊的麻烦。”他蹲下来,快且巧地将我抱起,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周围人群的评论目光和审判表情。
qquserGH2018-09-05 18:31:2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八章 杨柳成行

再次睁开眼时,我已躺在一张床上,我挣扎着想起来,只是力气都使不出来。欧阳时遇拿了支药酒过来:“躺着别动,我给你上点药。”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还是在‘不可描述’吗?这里是谁的房间?”
“有时候客人散得比较迟,经理在这儿睡觉。”他在拉扯我的衣服,我尖叫起来:“啊……啊……你干什么?!”
他没想到我有如此大的反应,受惊吓般地缩回双手,“你叫什么叫?人不怎么大嗓门倒挺大,脱了你的衣服才能给你上药呀!这种跌打药酒对去淤血、活筋络非常有效用,涂完你小睡半个钟头,包你醒后活蹦乱跳。”
“那你出去找个女的进来帮我擦药。”
“哪有女的有空来帮你上药,别扭捏,我帮你上还不一样,我没你相像得那样不堪。”
“我不管,我要女的给我擦药。再不济你去找钱书言,我摔下来她也有部分责任。”
“傻瓜,你没留意到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还叫她进来给你擦药,不怕她用药水直接给你灌下去,活活呛死你。”
“那就不用上药了。”埋头在枕头里,我是铁了心不让他跟我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门“砰”的一声关上,我探出头来,欧阳时遇已离开房间,顺便带走了那瓶跌打药。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一个长相清秀、身段修苗的女生走进房间:“你好,欧阳总叫我来给你擦药酒。”
qquserGH2018-09-06 18:06:2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她先解开我衬衫的前两个扣子,然后轻缓地将我翻覆过去,手势柔中带力,快慢恰好。
“你是专业的推拿师吗?手法真熟练。”为了避免睡着,我找话说。
“不是,我是这里的服务员。”她在我背上再次洒了些酒水,“你是欧阳总的女朋友吗?”
“不,不,不是。我们只是同事。”
“嗯,哦,噢……”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是很谈得来的同事吗?”
我感觉她话中有话,问道:“怎么啦?你是不是喜欢欧阳总?”
“嗯,他之前有请我出去吃过几次饭,后来就没有声息了,我也不好问,他又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每次他来‘不可描述’,我心中总有期盼,希望他能再次约我出去,或者跟我解释下那些只是普通朋友间的交际,好歹别让我这样耗着。”女服务生的语调突然变得欢快,“不过他今晚来找我,叫我帮你涂药,说他改天请我吃饭。看来他对我还是感兴趣的,嘻嘻。”
等后背的药水干得差不多,她替我穿上衣服。我看向她,在这一张年轻水嫩的脸上,怀春的心思在描眉画眼,不只是好看,更是润人胸田。她见我盯着她看,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知道你跟欧阳总是好朋友,能帮我问问他吗?问他对我是否还有心。”
“恐怕要令你失望,我跟他不是好朋友,我们两个甚至还算不上朋友,只是普通的朋友。关于男女间的情意,我虽知道的不多,但我觉得最好是当事人之间自己理清楚,你还是自己去问他。”
“我不好意思自己问。”
我伸展四肢,这药水真有效,身上已不再酸疼僵硬,“不好意思问就给他发个短信,他回便好,他若不回,你就放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女之间的情爱还不是那么回事,别太投入,别太当真,风花雪月不保暖、不填腹,最恒久的功能是桎梏自我,尤其针对女性,因为它们满足了女性对爱情的虚荣幻想,擅长蛊惑人心,叫人深埋沼潭,越挣扎越绝望。”
女孩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你……你这是在背济慈的诗吗?”
“她是脑子被摔坏了,疯言胡语。我送她去医院检查下,说不定有脑震荡。”欧阳时遇站在门口,双手插在牛仔裤袋,脸上的“幻彩”妆已卸。
“欧阳总,我给你朋友擦好了药。唔……唔,你明天还过来吗?”
“谢谢你。明天过不过来还要等明天才知道。”欧阳时遇走到床头问我:“好点了没?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qquserGH2018-09-06 18:12:3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没事了,我好着呢,不用上医院,你送我回去吧。”我摇下车窗,外面的清鲜空气喷涌而入,赶走车内静沉的憋闷。
“好。”
“滴答。”手机传来短促的震动,柳絮发来短信:“在哪呢?相问你个问题:那个景仰有女朋友吗?如果我追他,你觉得有戏吗?”
空然一股无名火从脚底往头顶上窜,烘得头脸背都热烫炎熔,呼吸转瞬浓重转粗:为什么问我?他有没有女朋友与我何干?你想追求他又与我何干?
“嘿,到了。”欧阳提醒我,“哇,脸好红,不舒服么?看来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比较保险。”
“没事,我没事。可能是风吹多了,我先走,谢谢你送我回来。”
“好,晚安。明天见。”他倒过身子来,拿嘴往我脸上凑,我迅速开门下车,他的脸“轰”的一声撞在车门上。我忍住笑:“晚安,明天见。”
“落英缤纷,等等,你的包没拿走。”他拿着包向我追来,我伸出手去接包,只觉得视角突然窄缩,唇舌被他大口啃食,“滋滋”的声音呈立体状在耳边跳跃。他的双手在我的后背寻宝般地摸索,我反应过来,用尽力气推掇他,口中话不成字,“放开我,你放开我!”
他加重力道:“我们去你宿舍,怎么样?”
我一听急了,抓狂般地拼命扭动起来,手被抓着就用脚,感觉他正把我往宿舍方向拖移,我瞄准时机,朝他的跨下狠狠地踹跺过去。他大叫一声,捂住下体在地上摊缩成团:“你……你这个女……女疯子,你不可理喻,啊……哎,阿……哈……啊……”
qquserGH2018-09-06 18:19:0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看他的那副狼狈相,近几日在心中积累的委屈憋闷一扫而光:“欧阳大少爷,你少来惹我!之前你因为我旧伤复发;今天晚上我从梯子上摔下来的祸首源头是你,我们两个算是两清。你要找风流、寻情趣自有大把的师妹、服务生愿意随你差遣调配,所以我拜托你,别在我身上费时耗力了,懂么?因为我真的对你无感无爱。”
“喂,你等等,你什么意思?”欧阳时遇看我向橙楼走去,在后面嚣嚷道:“好吧,你够狠,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
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脑中绕结无数乱麻,最后尽是无头绪的杞人忧天:如果柳絮真地去追景仰,她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他们最后会真的在一起么?如果他们结婚了,肯定会请我去参加婚礼,我去还是不去?天哪,我该怎样去面对他们……
山城的夏天雷雨几乎是天天来报到。从天窗大堂往外望,高尔夫球场周围的椰子树在风雨交加中左右摇摆,球场中间的凹陷处积水越来越多,不久便汇积成一个小湖,湖里的水浑浊涌动,好像在下一刻就会有怪物从中跃出。
“好大的暴风雨。你别在这玻璃棚下站太久,去年这外面大堂的天窗被暴风雨打破,一个客人还因此受了伤。”景仰站在我旁边,他递过来个牛皮纸信封,“我刚才在酒店前台帮你代收了一个快件。”
qquserGH2018-09-06 18:22:1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看着信封正面落款处那熟悉的寄件单位名称,我急不可待地撕开了信件:是他们给我寄的支票,是我服装设计图被征用的报酬,五次的稿费低得上我近两个月的工资。
“谢谢。这是我给画的服装设计素图被征用了,他们给我寄来支票,是稿费呢。”我好兴奋,跟他分享好消息。
“噢哦,太棒了!恭喜你。”
“嘿,我到处找你。晚上跟我去‘不可描述’,我姐他们今晚想去听我们的新歌,她让我叫上你。”欧阳时遇从酒店内大堂走出,对着景仰吆喝道。
“嗯?今晚可能不行,已经跟人约好。”
“随便你,那你最好打电话给蓓卡说下,免得等下她又怪我没把口信带到。”欧阳时遇脚步稍显迟缓地走回酒店内大堂,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我。
“我们也回内厅大堂吧,雨好像更大了。”景仰从地上捡起几张纸,“是从信封里掉出来的,是合同,是给你的。”
我接过那几张文件,无心细看,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他说的那句话:“今晚可能不行,已经跟人约好。”
我回到酒店内大堂的吧台,也不知景仰去了哪儿,突然就消失不见,是赴约去了吗?吧台领班钱悦平见我不在状态,挖苦道:“骆副理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是在外面吹多了风,魂被吹走了吗?千万别往吧台里挤,我刚煮好咖啡,免得你又被你给倒地上,呵呵。”
“这次我要是倒可不往地上倒,就倒你嘴里。你这嘴碎闲过头,得下劲堵上。”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看你眼睛都瞪成钢镚啦。温经理找你呢,吴星已经进去了。”
后背突然被大力地拍打一下,正想开口喝骂,柳絮跳到我面前的的挽起我的手臂:“要回办公室吗?我跟你一起走,我去找景仰。”
我从头到脚打量她:“你不是从物业办公楼那么过来吗?怎么身上没有被淋湿?”
“我今天吃过午饭过来,跟温经理核对这个月的员工考勤,顺便来见见景仰。”
“来见他?你们两个现在……已经,额,这么快就确定关系了吗?”
qquserGH2018-09-06 18:26:45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