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寻常的男欢女爱,别出心裁的亲亲我我,归途是喜是悲?《樱花落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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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你电话,欧阳师兄。你晚上不给我打电话我就不睡。”
“女孩子最好不要熬夜,熬夜对皮肤不好。”欧阳时遇顾左右而言它,“司机来了,你能走喽,快去吃饭。”
李琳走后,他倒转车头打开副驾驶座对着我:“快点上车,家在哪里?”
我不想理他,只向着10路车来的方向瞧,也许下一刻它就出现在路的尽头。
“喂,我说你是倔且傻。末班车早走了,你是要整夜都等下去?”见我无动于衷,欧阳时遇随着椅背往后靠躺,交叉着别起手臂,“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起等。”
夕阳慢慢地沉到天际线后,天色立时暗下来。长期维持相同的姿势,脖酸腿胀,看来10路车是早就走了。敞篷车里的欧阳时遇闭眼假寐,见我上车,他调整好座椅:“嗯,这才像话。大小姐,我们要去哪儿?”
“樱栏山。”
“嗯,那个地方我听说过,但从来没有去过。听说那里有一片不错的樱花林,我的一些朋友故意去那地儿买樱花酒,我喝过,不错,说是本地人手酿的”
“嗯。”听他提到樱花酒,我想起了爷爷,能酿醇香樱花洒的爷爷,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的爷爷。他现在是在天国吧,天上的神仙定是闻到爷爷酿的酒发出的绵滑清香,禁不住诱惑,才叫带走他。我闭上眼,回忆起他酿酒的场景,双手的衣袖挽到肘上,拉着纱布提摇樱花碎渣。瓦缸里的酒水半成品哗抨抨地响,甜津津的花酒香顿时盛满整个小屋,我猛吸鼻子,发出“嘘啾,嘘啾”声音。爷爷笑了:“纷纷,明天把上两月酿好的酒送到市场上去卖,如果有剩,分出一小杯给你解馋,你还小,不能多,只能一小杯。”我从没有喝过爷爷手酿的樱花洒,因为他的酒总能在市场收市前售罄。爷爷,你是否在天上看着我?纷纷好想你,爷爷!泪珠断了线般从眼角滑下,我太投入,竟忘记自己身处何处。
qquserGH2018-08-27 18:25:5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一章 交换

我走到奶奶面前,轻轻地叫道:“奶奶。”
“嗯。”她端着高高的架势,在我面前演的是活生生的一个老佛爷,“回来啦,没吃过晚饭吧,那就坐上来吃点。”
“小纷快座下一起吃。”枝妃婶叫人在桌上添置了碗筷,热情地招呼道。
“我不饿,你们吃好,我先回屋里去。恭喜你们,枝妃婶,真为环里姐感到高兴。”
“哼,人家的喜事你高兴个什么劲呀?”奶奶突地放下筷子,拿眼角瞥我,“也老大不小了,工作上没混出什么眉目也就算了,到今天都没带个象模象样的回家来,我要是你,都没脸回家来……”
“嘿,落英缤纷,自然召奂,借用下你家的洗手间。”欧阳时遇啧啧呼呼地拍我肩膀,吓了我一跳。
“你……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回来啦?”我不喜欢这样的意外。
“不是突然要用洗手间吗?你快带我去。”
“这是纷纷新交的男朋友呀?真的一表人材,瞧这通身的气派,肯定大有来头。”枝妃婶站起身来,满脸堆笑。
赶紧拉了他便走:“我带你去。”
回到自己的小屋,从行李中拿出买给奶奶的保健品放在窗前的长条桌上。
“所以这就是你的闺房?刚才那个是你奶奶?没有别的亲人啦?”他还没走,为什么还不走,喜欢在不通气的简陋房子里晃荡?
“院门口的车是你的吗?”奶奶出现在房间门口询问欧阳时遇,眉开眼笑,她几乎从不对我笑。
qquserGH2018-08-28 18:04:2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是的。你是落英缤纷,哦,不,玢纷的奶奶?”
“你送玢纷回来的?真不错,现如今懂得体贴人的男孩子不多了。你是玢纷的朋友,叫我奶奶吧。看样子,你还没有吃饭,奶奶我给你下面条吃。”
奶奶今晚分外热情,实在叫人意外。印象里,没有几个人能叫她看得上眼,更别提如此走心地对人了。我不想奶奶有什么侥幸的臆测,赶忙说道:“奶奶,不用麻烦啦,他马上就要走,他女朋友还在餐厅里等他回去一起吃饭。”
“他有女朋友?我还以为……你呀,还是副吐气不热的死样子,还以为你终于找个像样的男人回来,给我争口气。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指望喽……”
脸上阵阵发热,我又气又羞,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急绪攻心,我下了逐客令:“谢谢你送我回家。天晚了,附近的路不好,不好开车,你还是早点回去。”
欧阳时挑挑眉毛,动动嘴角,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次日傍晚,我做完老屋的大扫除后上樱栏山,最近心烦意乱,想去看看樱花婶婶,也想去好去处睡个通透觉。春天已接近尾声,山上的樱花已掉得差不多了,粉红的花瓣化泥浸水,积尘累土,地皮软陷。踩在上面,“啧”的一声就把白色的帆布鞋没湿了,看着鞋子上的红棕黑浊污乱涂鸦,胸中立时烦燥起来。
好去处的樱花一年四季长开不谢,微风拍过,花粉飞扇。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没有看到樱花婶婶的身影,她应该在这里的呀,否则我也进不来。先不管了,先到湖心亭的长椅上睡一觉再说。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时飘时沉的笛子声如猫咪般在我耳旁叫唤,我睁开眼睛,樱花婶婶在亭头不远处对水吹奏。
“你醒啦,玢纷?”她停下手中的活计,向我走近。
qquserGH2018-08-28 18:06:0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樱花婶婶,我明明好久没有来见的,但来到好去处,总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一直在这个地方,从来没有离开过。”
“那说明你和好去处的缘分、和我的缘分比想象中的更深。”她拉我起来,“跟我说说你最近的情况。”
“没什么特别,老样子。对了,我试着寄了几个服装设计给时尚杂志,不过还没有回音。”
“别急,你下次来见我时,收集能做主的人的信息给我,就是你寄过设计的那些杂志,我自有安排。”
“你准备怎么做,你从来都不出樱栏山?”
“这个你别问,我自有分寸。等时机到的时候,我会把该教你都会教给你。”樱花婶婶让我在一棵足有三米粗的老樱花树干上坐下,“除了工作,还有其它的吗?比如说新鲜的人和事,我想听。”
“其它的没有什么特别,每天做的都事都是同个模式,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能够感知你的情绪波动。”
“我明白。”我不想多说,不由地想起景仰。
“玢纷,我知道你会遵守承诺,我也会遵守我的。我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千多年,心如草灰,一吹可散。我要找个接班人来接替我的位置,我们能相识也是缘分,我选定了你。”
“……”
qquserGH2018-08-28 18:14:5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其它的樱花姐妹遍布世界各个角落,大都功成身退。她们少的守几百年,多的守了近千年,只有我,还在撑着。我今天想再问你一句,你想好了吗?做我的接替者?”
“你是说我还有反悔的余地?”原来樱花婶婶是想找人接替她。通俗点讲,她是花神,想培养新神仙,想挑个人当学生,为她所用。只是她怎么会选中我,难道我天生非凡人,有成为神仙的潜质。
“是的,你现在给出的答案为最终确定的答案:我助力你追梦,完愿后回到这里;或者……”
“或者不用你帮我,我也能梦有所成。”我没等樱花婶婶说完,抢话说道。
“是的,或者,又或者你接替我后,像我一样一守就一千多年,然后宿命者才叫你遇见你的接替者人选。所以在做出决定前请务必想清楚。”
“谁是宿命者,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为什么是我,我身上是否有什么其它人没有的特质?”徘徊的心中的两个疑问要先搞清楚。
“宿命者是世上强大的力量,时间是他唯一的工具,他无敌、无所不能,所有的一切都出自他的安排。你身上并没有什么易世换代的特质,就是比大部分人漂亮点,生活不尽圆满,对某件非男女之情的事物有执念,能够成为交易的导线。”
“所以都是交易?为什么不能对男女之情产生执念?”
qquserGH2018-08-28 18:21:5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是的,都是交易。花神要长期专心驻守某处,除了与世隔绝,更要修心养性、冷情冷神,因此不能在人世间留下牵挂或者血脉,而杜绝男女间的纷扰便能杜绝相关可能性。”
“如果今天我们定下这个交易,就不能反悔。但世事难料,万一以后我又反悔了呢?”
樱花婶婶拍拍我的肩膀,眨眼间我们双双地站在湖边。她突然向我伸出双手来,以很快的速度将我把水里按。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映,我全身被横放着浸在水里,冰冷清冽的水灌进我的口眼鼻,我狠命挣扎起来。樱花婶婶力大无穷,或许那并不是正常的力,她的手轻拍在我的胸口上,我再也无力动弹。吃了好几升的水,意识逐渐模湖,好像自己此刻正化水成泡沫,只有水面上樱花婶婶那曼妙的身段,那精美的脸面仍清晰可见。
醒来时,我躺在张覆满樱花瓣的石床上,身上也盖着层层的樱花,好香,好软,好暖,好舒服。仰躺着,似睡非睡。阳光透过五丈多高、十几尺长的樱花枝桠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香喷喷的。如襁褓中的婴儿,我从未觉得如此安全和舒心过,实打实的心满意足原来如此美好。想尝试以不同的姿势睡觉,右侧躺肯定更舒服。樱花婶婶正站在我的右侧,她静静地站着,好像在笑,好像不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我清醒过来,倏地起身,樱花落了一地:“樱花婶婶,刚才是?”
“没什么。只是示范下如果你在决定后失信于我的话就会怎么样。我会在花湖里亲手结果你。所以还是那句话,请务必想清楚。”
“我愿意。我决定做这个交易。”我脱口而出。
qquserGH2018-08-28 18:25:5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山城的雨总是绵长绵长的,细雨一来便经渡数天,处处潮潮腻腻,叫人好不烦闷。绿化带层次分明地铺就在从宿舍到酒店的人工石板路旁,花草树木有别于人,它们爱极绵长的细雨,从旁经过的你几乎听到形状各异的叶子吞咽雨水的“啧吸”声,仿佛饥饿的婴儿在贪婪地吸食着久违母亲的甘甜乳汁。我烦不胜烦,合起直柄雨伞,用伞的尖端挥打能够得到的树叶枝桠,雨水如摇筛般地落到地上,“叫你们喝,叫你们喝,我让你们喝个够”我略怨恨地嘟喃道,神经质的动作乖张怪异。
背后突然一阵重坚劲厚的脚步响,有人在我身后小跑接近。那人叫道:“骆玢纷,早。”
是景仰,他终于出现了!腋窝里因紧张而来的汗液开始汇聚成流,心脏跳动加快,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要和他撇清关系,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同事之间互相地问候很正常。悄悄地咽下口中的唾沫,我极力用平静的口吻回应道:“早。”
“下着雨呐,傻姑娘,会感冒的。”他将自己撑的伞往我头上移,自然而然地与我靠近。
轻轻推开他,我重新打开长柄伞:“我自已有伞。”
qquserGH2018-08-28 18:35:4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二章 扎人的雨

感觉到我的冷淡,景仰笑着说道:“对不起,这几天我母亲得了急性肺炎,而我父亲恰好在外地赶不回来,只得我在医院照顾。在医院里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来着,才想起都没留你号码。”
只顾想着如何跟他把话说清楚,我也没仔细留意他在说些什么,只得随意敷衍:“嗯哼,没什么。”
他拿出纸巾,擦着我头发上的水,压声在我耳旁说:“我好想你。”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重起波澜,我跳开两步,语序无章:“什么?我……我,秋天快到了,天气就要转凉啦。”
“呵呵,我有件事想问你。贝卡姐回来,她想叫齐以前在咖啡店的同事,晚上一起聚下,就在她父母家。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我去是什么缘故?我又没在她的咖啡店工作过,我去没有道理。”
“我带你去,是想带你认识我的朋友们。基本上,我所有保持联系的朋友都会去。”
“认识你的朋友?更没有道理。”渐渐开始厌恶自己的拖泥带水。
“怎么会没有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景仰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着我。
别犹豫了,还是两句三字跟他说清楚吧:“我还真不明白,普通同事之间的朋友都要一一见过,不是太浪费时间了么?
qquserGH2018-08-29 18:08:5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普通同事?”他眼中的不可置信是伤,更是痛,“什么同事?那天晚上我们……那不像是装的,你可成不了那么好的演员。”
“那晚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谁都不会当真的。”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再添上一句酸臭的胡言乱语:“第二天醒来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任由欲望胡乱指引。”
“你,我,你……真没想到……你……你是?!”
“我怎么了?难道你就没有在某晚跟某个女人亲热后,次日清醒后感到后悔,拍怕屁股走人么?”说完,我加快脚步向酒店走去,留下满脸懵然的景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急着跑回办公室,迎面差点撞上人。欧阳时遇领着个气质出众、皮肤白皙、脸型和他有点类似的女生出门:“嘿,嘿,走路看着点呀!”
我抬起头,脸庞全湿,是雨也有泪:“对——对不起,请让让。”
“落英缤纷?怎么了?是被雨淋哭了?”
我没理会他的揶揄,径直走回办公室,听到他在身后说:“姐,你先到大堂的咖啡厅找个座等我,我去看下那个女孩,我和她认识的。”
回到座位,换下半湿的外套,穿上制服,随手团盘好头发后准备工作。欧阳时遇跟进来:“喂,你没事吧?发什么了什么事,不打算说一下吗?”
我只顾盯着电脑屏幕做表,不做声。
他见我没反应,敲两下桌子,提高单调:“喂!”
“我手头上好多工作没有做完,现在很忙,欧阳先生。”
他猝不及防地捏住我的下巴,大力摇晃起来:“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话都不会好好说!”
我疼地说不出话来,嘴角有口水流出,拼命想扒开他如铁钳般的大手,别提有多狼狈。
“欧阳,你干什么?你快放开她!”景仰及时出现,他推开欧阳时遇,由于惯性,我前倾摔在地板上,也许是被吓坏了,好久都反应不过来。景仰将我半扶半抱地搀回座位,他手中变魔术般地多了块灰青手帕,打算把我脸上的口水的擦掉。眼角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温敏和熊海杰,不知她们在那里看了多久,我推开脸旁的手帕,底下头作驼鸟状。
“吴星在给酒店客房部的新员工培训礼仪,钱悦平今天请假,大堂没人管看,你去大党吧台那里去。”温敏声音如常地给我分派今天的工作。
“好。”我趁机出办公室,熊海杰撇撇嘴角,眼里的鄙夷无需言述。
今天下雨,来看房买房的人不多,大堂里坐着的基本是酒店的宿客。吕蓓卡独自一人在咖啡厅里喝花茶,我们的视线略嫌尴尬地碰撞,她朝我点点头。
“真是个迷倒众生的妩媚女子,并不是绝顶的漂亮,但就是叫人看得移不开眼。”吧台服务员罗蓉蓉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我聊八卦,“现在有种流行的说法,所谓的赢家就是指她这种人吧:有家世,有才情,有相貌,有气质,有魅力,更有能力。”
“你们是在说我们的大小姐吕蓓卡吗?他是欧阳时遇的姐姐?真是24K的足金白富美呢,只是兄妹俩怎么不同姓呀?”实习生杨凌收回脏杯具清洗。
“一个从母亲姓,一个从父亲姓呗,这还不简单呀!”罗蓉蓉熟练地煮着咖啡,嘴皮子自然也是不想停,“我听说呀,我们的大老板欧阳总的第一桶创业基金是他岳父给的,尽管大家知道他的事业能发展得如此轰轰烈烈主要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但总归是由于泰山是扶植才建成的东山,这一副大家业还是姓吕的占六成大份,姓欧阳的占四成小份。不过话说回来,就是这四成小份,也是够我们赚个百来世的。人生呀,世界呀,现实呀,心中有再多的怨愤又怎样,只能用‘只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我们也能成番大事业’无耻论调来麻醉自己。”
我盯着咖啡座里的吕蓓卡看,也许只是好奇,同事闲扯的大部分八卦没有听进去,只是随声“嗯哼”附和。
“骆副理,咖啡豆快用完啦,你帮我开袋新的。”罗蓉蓉双手齐用,她在过滤咖啡。
qquserGH2018-08-29 18:14:1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景仰和欧阳时遇出现在大堂咖啡厅,两个外貌出众的男子,一道怡心旷神的风景线。他们分左右在吕蓓卡旁边坐下。吕大小姐从包里拿出瓶即用速干消毒胶,倒出些涂抹在手上,可能是量太多,她向自己的弟弟伸出手给对方分了些,四手相握,涂搓起来。渡过此水越彼山,给亲弟弟亲洁完双手,她又倒出些啫喱,在手上匀开,对着景仰:“来,把手给我。”
看着他们脸对脸,手包手,我心中是酸甜苦辣咸五味炒姜蒜,杂陈荤燥,实在不好受。拿出把水果刀使劲地割锯着装咖啡豆的编织袋口,怎么用力都割不开,今天的刀怎么变得这么钝,他们肯定是好久没有换新工具!我的视线始终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他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吗?就是正常前雇主与雇工的关系吗?道不清言不明的嗳昧真容易让人胡乱揣测。”我小声地对自己嘀咕道。
罗蓉蓉转过头来,以为我在跟她说话:“什么?”
“这刀子用了多久?一点都不利,袋口半天都割不开。”我找了个借口,想含混过关。
“喂,副理,你没事吧?你为什么用刀背割?是脑袋被雨淋坏了吗?哈哈哈。”罗蓉蓉半开玩笑地喧哗起来。
我堵着满肚子的闷气,翻转刀把,狠狠地切开袋口。“嘶啦啦”袋口一下拉开,咖啡豆倾泻而出,滚了一地。
罗蓉蓉眼瞪得像铜铃:“骆副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吧台的嘈杂,大厅里大部分人都朝这边望过来。我关注的那两三个人也同时转过头来,我扔下刀具,慌不择路地离开吧台,留下麻乱的残局给共事下属们收拾。回到办公室,全身无力地摊坐在位子上,好想尖叫,却有碍于正在讲电话的温敏,只能把压抑用呼吸排放出去。
qquserGH2018-08-29 18:23:4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你今天状态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吧员罗蓉蓉在内线里跟我说,你在吧台给她们添了些麻烦?”
“对不起。”
“如果不舒服就请半天假看下医生,否则的话就振作起来工作。我发现……”桌上的电话响的是内线铃声,她再次被打断。
“嗯,我知道了,没有问题,我会安排的。”放下电话,温敏接着说道,“吕蓓卡,我们公司大老板的大小姐,你有见过的,就是在外面咖啡厅的那个,晚上在她家办返乡派对,有专业的策划公司帮她安排饮食和服务,她怕服务员不够,叫我们从酒店抽调几个服务人员过去帮忙。你安排下,晚上加下班,多带几个人坐电瓶车一起过去,欧阳总家就是里海滨最靠里的那个大庄园。”
“好的,明白了。”虽不大愿去,但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不想叫直属上司失望,就用它来弥补今天所捅下的乱子吧。
雨终于停了,西方的天边甚至还隐隐地绣了几针红霞。电瓶车驶进大铁门,两排高大的枫树夹道送风,有点冷,车上的人都下意识地拉紧了领口。五六分钟后,视野逐渐开阔,草坪上不规则地站列着一众雅典诸神的白色花岗岩雕像,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喷泉和水池从中穿插。再往远,里海静默徜徉,天沉水升,水天交际处的浮降亦真亦假,一片浑沌。经过扇形的大花坛,电瓶车在一所跟白金汉宫形似的大型建筑面前停下。穿燕尾服的老管家站在门口接待我们,这阵势有点过于庄重,掺杂着画狼不成反类犬的别扭。
走进大门,前厅至少挑高五层,呈长方形向里探延,可为舞厅或宴会厅之用。在前厅的尽头,开阔的楼梯在半层处分两边蜿蜒而上,乳白与枣红的错色给视觉带来了刺鼻的冲击。我眯起眼,跟随同事们到左侧的操作间进行准备事宜。
qquserGH2018-08-29 18:30:4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三章 床单与大妈内裤

“他们请了演奏团来为派对助兴,宾客来了好多,听说节目好多,哪里是普通的友人聚会,其实是一场山城富二代的交际晚会。”罗蓉蓉推开操作间,人未到,声先到。
“舞会已经开始了,来的人真的好多,我进来拿些酒水出去。骆副理,外面忙不过来,策划公司的人说叫我们多出去几个帮忙。”尾随罗蓉蓉进来的杨凌接腔道。
“好吧,你们都出去帮忙,我也去。”心中虽有千万个不愿意,怕在外面见到景仰,奇怪的是,又有小小的愿景:出去看他的背影,能多瞄几眼是几眼。
前厅灯光全开,亮如白昼。罗蓉蓉并有夸张,盘梯的两侧搭起了高台,一边是手持各种乐器的奏乐团,另一边是在山城内小有名气的中年男歌手正在唱着首舒缓的慢歌,前厅舞池里的修男窈女们合着抒温的节奏翩翩起舞,脸上的表情有沉醉、有迷离、有算计、有迎合、有挑逗,更有倾情和将就,一曲百生,一舞千态。
左手举着点心托盘,右手四十五度放在后腰,我在舞池边沿穿梭着,努力叫自己看起来是个合格的侍者,就是背挺久了有点酸,下意识地用右手捶打后背,下重了力道竟咳了几声。
“累了就去休息,别勉强。”景仰从人群里钻出来,递给我一杯水。
我没有接,把托盘往他面前送:“想要吃点点心么?”
他不说话,只是久久地看了我一眼,重新溶回卷浪的人群。身着紫色被单的晚会策划人动作妖娆地朝我挥挥手。我故意拖慢脚步地走近他:“什么事?”
“叫我BEESHAY,亲爱的,知道你晚上很尽职地做事,不过我们大家都很辛苦,但该有的礼节不能丢。”他翘起兰花指,把我额侧的散发拨到耳后。
qquserGH2018-08-30 18:04:2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好吧,到底什么事,达令BEESHAY?”我努力地扯出笑嘴。
“喔,亲爱的,你笑起来真难看,不过总好过耷拉的死样。”他终于收回那指甲飞长的兰花指,“晚会的节目单重新调整了,下一个节目是木偶人口技,你辛苦下,到二号操作房道具间把木偶道具拿给我。”
自以为是的娘娘腔可媲美臀股间的疮痔,疼痒酸麻,却又无可奈何。把怒气往胸心里赶,我不能和他置气:“在操作间哪里,请说明白点,免得我进去翻找半天。”
“哎呀,你真烦,没完没了的。就放在操作间里,你进去看得到。我自己去拿还快点,但小腿前几天做了注肌手术还没恢复,要尽量少走动。你快去拿,快去快回。”
二号操作间里漆黑一片,打开灯,光亮一瞬间,两个相楼的人突分开,我吓得心脏离座:“吴星!你怎么在这里?”
吴星理了理制服上的蝴蝶结,不好意思地笑道:“怕你们忙不过来,我培训结束后便赶过来帮忙。”
“哦,难为你有心,确实人手缺。你快出去看着,我进来拿东西。”我原本打算和熊海杰打个招呼,她早已不在房里,速度真是快,根本叫人留意不到。
吴星走到门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来:“骆玢纷,你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是很难说的,希望你就当作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你放心,这个不用你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
拿着一红一绿的木制戏偶,想快点回前厅交差,以免再次遭受BEESHAY的毒嘴攻击。长亮的走廊拐角站着对养眼的男女:吕蓓卡左手扶在景仰的右肩上,右手轻抚他的脸:“ERIC,你是真的长大了,现在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景仰按隹在他脸上浮泳游移的葱白玉手,轻缓地说道:“蓓卡姐,你喝多了,累了,我带你回房休息。”
qquserGH2018-08-30 18:10:1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不去,除非你陪我。”看起来高雅高冷气场十足的女神也有娇媚小女人的一面。
“别多说了,先送你回房间。”景仰扶起吕蓓卡的双臂就要走。
“你真好,我们一起进房,嘻嘻。”吕蓓卡双手紧缠住对方的脖颈,继续撒娇。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老是叫我碰到红男绿女卿卿我我的难舍难分,看着吕蓓卡全身贴在那个人身上,除了好奇、八卦,还有难受憋闷,嘴里不由自主地迸出:“不要脸的婊子!”
听到不文明的咒骂,前面的男女同时转过头来。这下可怎么自救,我只能低下头找地面的缝隙,看见手中的手动木偶,我得找个好理由含混过去,将木偶提高,假装木偶相互嘶吵,尽量模仿两种不同的玩偶声音:“不,你才是不要脸的婊子!”“不,你才是不要脸的婊子。”看着愕然的两人,我快速地从他们旁边穿过:“这是一个很棒的晚会,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蓓卡姐,欢迎你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床单女王看见我,从我手里拔走玩偶,奉承地将它们举到欧阳时遇面前:“欧阳少,你的表演道具来了,我们都很期待你的节目,对你的表演拭目以待。”
欧阳时遇着装隆重,西装笔挺,发胶叠峰。他推开眼前的玩偶,径直走向我:“为早上的无礼粗鲁感到抱歉。”
“没事。”不在他面前多做停留,我还要举托盘送酒水,没打算与他扯闲。在前厅绕了一圈都没见到景仰的身影,心里隐隐的失意如杯子里的淡金香槟酒在荡环漾圈,虽无人在意却着实存在。欧阳时遇在舞池的另一面向我挥手,我假装没看见。站在他面前的BEESHAY见状穿过舞池朝我快步跑来:“欧阳哥接下来要上场给大家表演节目,想喝杯东西清清喉。你快给他送去。你们今晚的服务很不周到哦,亲爱的。我看呀,以后像这种类型的晚会盛事我还是从外面多请些专业的服务生。”
qquserGH2018-08-30 18:19:0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BEESHAY对欧阳时遇的奉承甜腻膈应,他跟在我后面督促我的速度和效率。欧阳时遇站在那里静静地看我走近,表情专注,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后腰突然一沉,正想转头看个究竟,只听得“嘶拉”,顿觉臀腿部一凉,我的工作群被生生地扯拉下去,是摔倒的BEESHAY在慌急中抓我的衣物做支撑。我惊骇地扔掉手中的托盘,反射性地想要逃离人群,奈何裙尾带着腿脚如落地生根般,动也不动,我双手大张向前扑扒,欧阳时遇见忙过来扶我,又是“嘶拉”的脆响,我借惯性把他的西式男装礼服给撕成两半,好在他在里面又穿了套西装,不至于像我一样出丑。我全身挺直无力地趴在被酒水泼湿的冰冷地板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像只被扔在案板上的臭鱼,任人“宰割”:
“天哪,她穿的是什么?我奶奶也有同款同号码的内裤。”听起来好像是钱书言的声音。我来月事,习惯在特殊的几天里头穿大号的大妈内裤,舒服。而此时舒服成众人议论与耻笑的根源。我全身僵硬,大脑早已停止运转:天哪,我该怎么办?环视周围,人们只是站在那里议论、点点指指、似乎还有断续彼伏的笑声。正前方半躺着欧阳时遇,数片垂绦的布片挂在他身上,十分狼狈。他瞳孔圆睁,眼焦涣散,神思不知在哪个次无游荡。
qquserGH2018-08-30 18:23:4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刚才是哪个,是谁推本姑奶奶,叫我找到那个贱人,我要撕了他。”BEESHAY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整理着自己的绿色荧光被单裙,看见摊在地上神游太虚的欧阳大少,他直接从我身上跨过去:“哦,我的天哪,欧阳哥,你怎么成这副样子啦?天杀的!”
“嘿,你没事吗?有没有伤到,还能动吗?”景仰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我的后背,他在尝试着扶我起来。
感激他的出现,又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这副糗样,我全身在发抖:“身体好麻,不过还能动。”
“你别乱动,我抱你起来,别怕。”他的左右手分别伸到我的腰腹下和膝盖上方,把我托举起,快步地离开“事故现场。”
看陈设,这是大庄园里的一间普通客房。景仰拿来裤子给我换上。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经常来这里吗?
“我和欧阳从高中起就是好朋友,我在他家打工赚生活费,因此对这个地方熟悉。”他猜出我的疑虑,在给我递水的间隙解释。
“刚才谢谢你。那时真的想钻到地底下去。”我接过水,温度合适,一口喝个干净。
“你先休息下,等下我送你回去。我还要去看看欧阳的情况。”
也许是大累了,也许是紧张的神经得到放松,我竟睡着了。
“玢纷,玢纷,醒醒。”有人在摇我,是景仰。
我从床上跳起:“很晚了吗,我睡过去了,现在几点?”
“别急,你没睡很久。只是想问下你现在要不要回去?”
“好吧。我回去。对了,欧阳先生他没事吗?我撕了他的衣服,肯定很贵,一次性赔肯定赔不起,分期还不知可不可以?”
“那是一次性的演出服装,你不撕,他等会儿上台自己也要撕的。”景仰笑着说道,“只是他小腿脱臼了,我要送他去医院,你想回去就随便带上你。”
“啊!那样轻轻一推居然就就脱臼?他是陶瓷做的吗?”难怪他当时一动不动地摊坐在地上,原来是腿有伤到,那时他一定是极力忍着痛。
“是他前两周参加越野骑行的旧伤复发,当时他连车带人摔到沟涧里,腿部骨折,只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出来接着玩……”
qquserGH2018-08-30 18:29:0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刚才是哪个,是谁推本姑奶奶,叫我找到那个贱人,我要撕了他。”BEESHAY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整理着自己的绿色荧光被单裙,看见摊在地上神游太虚的欧阳大少,他直接从我身上跨过去:“哦,我的天哪,欧阳哥,你怎么成这副样子啦?天杀的!”
“嘿,你没事吗?有没有伤到,还能动吗?”景仰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我的后背,他在尝试着扶我起来。
感激他的出现,又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这副糗样,我全身在发抖:“身体好麻,不过还能动。”
“你别乱动,我抱你起来,别怕。”他的左右手分别伸到我的腰腹下和膝盖上方,把我托举起,快步地离开“事故现场。”
看陈设,这是大庄园里的一间普通客房。景仰拿来裤子给我换上。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经常来这里吗?
“我和欧阳从高中起就是好朋友,我在他家打工赚生活费,因此对这个地方熟悉。”他猜出我的疑虑,在给我递水的间隙解释。
“刚才谢谢你。那时真的想钻到地底下去。”我接过水,温度合适,一口喝个干净。
“你先休息下,等下我送你回去。我还要去看看欧阳的情况。”
也许是大累了,也许是紧张的神经得到放松,我竟睡着了。
“玢纷,玢纷,醒醒。”有人在摇我,是景仰。
我从床上跳起:“很晚了吗,我睡过去了,现在几点?”
“别急,你没睡很久。只是想问下你现在要不要回去?”
“好吧。我回去。对了,欧阳先生他没事吗?我撕了他的衣服,肯定很贵,一次性赔肯定赔不起,分期还不知可不可以?”
“那是一次性的演出服装,你不撕,他等会儿上台自己也要撕的。”景仰笑着说道,“只是他小腿脱臼了,我要送他去医院,你想回去就随便带上你。”
“啊!那样轻轻一推居然就就脱臼?他是陶瓷做的吗?”难怪他当时一动不动地摊坐在地上,原来是腿有伤到,那时他一定是极力忍着痛。
“是他前两周参加越野骑行的旧伤复发,当时他连车带人摔到沟涧里,腿部骨折,只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出来接着玩……”
qquserGH2018-08-30 18:29:3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四章 掩饰

我才不关心欧阳时遇受伤的来龙去脉,不等他说玩,我想起一件更吸引我注意力的事:“噢,惨了,是我推的他。他会不会?哦,肯定要给他付医药费吧,他用的都是好药,请的也是好医生,肯定很贵,我哪有钱呀?”
“他家的司机不送他去医院吗?要你送?”脑子里在飞快运转对策,我随便找个问题掩饰。
“晚会没结束,几个司机都忙着到机场接客,抽不开身。”
“到机场接客?一个所谓的普通老朋友聚会整得未免太隆重了些,百顷庄园灯转香婉,十寸棚屋火摇光曳。”想起吕蓓卡在走道里手抚景仰的画面,声调都不自沉地尖酸了几许。
“这可不是普通的老朋友聚会,是蓓卡姐的订婚晚会。”
我吞下惊呼,难道是她和他,不会的,他早上还想让我跟他出席晚会。最后我还是问出傻问题:“啊?是你和你的蓓卡姐订婚吗?恭喜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个帮他们家清理过游泳池的小弟,哈哈。原来你还纠结你在楼下走廊所看到的,别误会,她今晚喝多了才有那样的举动。她和她男友很相爱,两个人门当户对,蓓卡姐男友的家族在美国从事金融业,在当地颇有名气。”
景仰的一番话并不有打消我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吕蓓卡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要喝醉?一个女人和自己真正所爱的人订婚会有那种迷茫和失落的神情吗?我偷翻起眼角望向这个早已叫自己挂心遗情的男子,他真地对才质俱佳的富家女没有丁点的心动吗?
qquserGH2018-08-31 18:12:2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跟着景仰回到楼下前厅,经过刚才的脱衣摔跤小闹剧,大庄园里的订婚会正式进入高潮--休息后精神焕发的女主角携手未婚夫上台致词。我们无心看热闹,只想尽快叫上欧阳时遇去医院。
“至少让我听完他们的致词再去医院,不急。我要听清楚蓓卡未婚夫对她的承诺,以后监督起来也有个理据。”欧阳大少松软地躺在台下的贵妃椅上,玩世不恭的言表,半真不假,“总觉得那个粉面油头家伙不可信,藏藏掩掩的。”
景仰专注地看着台上漂亮主角,慢悠悠地说道:“找什么理据,你的做法就最没理据。他们两个人自己的生活并不需要你这个做弟弟的帮着过吧?”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到台上,身上的细胞突然陷入休眠状态:吕蓓卡的未婚夫好面熟,我认识他!他是我大表哥白飞金,他怎么就成了来自美国金融世家的顶冠子弟了!?
“他……他……那个……我……我们能快点去医院么?我好像有点鼻塞,想跟你们一起去。”我切嚅道,晕迷恍惚中,白飞金那张邪歪的脸在我上方晃动,散发腐水气味的噩梦闪回。
“你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很难受吗?你先坐下来,我们马上就走。”景仰关切地扶我坐下,他转向欧阳时遇,“别耗了,我们走吧。”
欧阳大少看看我,耸耸肩,半真半假地说道:“落英缤纷,你害我旧伤复发,准备怎么赔偿?”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赔偿,原打算着装傻充愣,或许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看来算盘打空了,我没说话,闭上眼养神。
景仰叫人推了辆轮椅过来,BEESHAY看见欧阳时遇要去医院,忙跑过来掺和,后面跟着钱书言跟李琳。留意到这边的动静,订婚的一对也下台朝我们走过来。我散开头发,低下头去,不想让白飞金认出我。欧阳时遇疑惑地看着我,脸上再次出现令我反感的玩味笑颜。
qquserGH2018-08-31 18:16:3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怎么还不去医院?别玩了,爸妈马上就要回来,别叫他们看着揪心。”吕蓓卡把声音压低,她不想引起人群的注意。
“我也一起陪着去医院,多个人多个照应,蓓卡你边招呼客人,边等爸妈他们回来。”白飞金说着就要伸过手来推轮椅。
欧阳时遇大力地挡开他的手,好像对方递过来条烧得红透的火铁钳:“你没必要去,我还嫌去的人太多,太吵。”
白飞金讪讪地缩回双手。钱书言手快地抢过轮椅,景仰从软皮椅上扶起我。由于紧张,我打了个喷嚏,水沫乱飞,声渍四溅,白飞金看似不经意地横眼看向我,很快转开目光,我知道他已认出我。
一间不大但装修淡雅的单人贵宾病房挤满闲杂人。医生和护士多次“清场”,效果甚微。钱书言霸在病床床头:“欧阳师兄,我晚上在这里照顾你,那些护士很烦人,我替你挡在外头,叫你睡个好觉。”
欧阳时遇闭眼不语,BEESHAY审时度势:“护士可要定时进来给欧阳哥量血压的,亲!你还是快点回家吧,这里我在看着就行。”
李琳被推入人群,她做势掖下被角:“师兄,你别理他们。你好好静养,我回去给你弄鱼汤。”
“嗯哼……”欧阳时遇依旧闭着眼,表情无波澜。
李琳见他没反应,立时气鼓了脸:“别以为我现在绕着你转是因为没其它男人排队争我。想约我的好男人可是从美国金门大桥造人墙到了法国能造个埃菲尔铁塔,到了埃及就变成金字塔。就在上个星期,我们学校最年轻、最有前景的研究生导师出差前把他公寓的钥匙留给我,叫我去帮他喂猫。他的八个学生都是女的,但他只把钥匙给我;昨天我跟姐妹们去酒吧喝他们新创的鸡尾酒,那个调酒师想看我的赤脚,说甚至可以免费送我们酒水只要我把脚给他看;欧阳师兄,你听到了吗,有在听我说话吗?欧阳师兄,欧阳师兄,有在听吗?还有……”
全屋里的人都憋住笑,景仰不想令这“天真”的“单口相声”继续下去,便出言建议道:“我想我们都回去。这里的医生护士会看好他,况且人多口乱,病人需要在清静的环境里休息。”
qquserGH2018-08-31 18:27:39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