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狗肉馆(没有菜谱,只讲东北民俗故事)

楼主:山峰阵阵 字数:284818字 评论数:610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黄老大父子离家后,黄家大院安静了些。原本闹的挺凶的两兄弟,现下也因黄老二突然出事而没了动静,只是脸色格外难看,娘们更是拉着个脸,摔打做事,她们动辄打骂孩子,指桑骂槐的词儿没少吆喝,整个黄家阴沉而压抑。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无暇旁顾时,噶小子的病却悄然有了起色,他抽搐的少了,口中不再吐白沫儿,脸上也添了些血色,这让噶小子娘们高兴不已,她重又燃起了希望。肚里的孩子已死,男人再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还咋过?前阵子她已彻底灰心,想死的心都有,现下见男人竟有活命的希望,当下高兴的不行,每次只要小神医来家,娘们便待他如贵客一般,惟恐怠慢惹他不快。小神医常来黄家瞧看,见噶小子这情状,便心知疗法有效了,小神医稍稍宽慰,他知:噶小子还能活。小神医确实高明,这些日子,他尝试了不少方法,针灸、用药,甚至动刀,他都试了一遍,竟将噶小子生生从鬼门关前拽回来,连他自己都暗叹:难得!这人命不该绝啊!噶小子对自己的生死好象并不关心,他每日里躺在炕上,要不睁眼寻思,要不闭眼睡觉,跟自家娘们也没话,小神医诊治时也不说不动,任其摆布,仿如丢了魂儿般。旁人都不知,这段时日,噶小子顿悟了不少东西,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噶小子虽没说啥暖人话,心里却有了不少自责,那是对草鸡的悔,对林二的愧。噶小子一向莽动,做事不顾后果,过往种种,他从没觉自己有错,可这场大病一来,噶小子整个人都变了,他将过去从不多想的事在心里琢磨多时,噶小子想法也变了,他突然觉得,过去自己太狠辣,拿人命当儿戏,实属不该。他想起草鸡,胖霞的弟弟,只因偷了自家几条猎狗,自家便痛下杀手,将他打死,末了,是自己动手将他的头和四肢掰断,朝向后面的,当时不觉有啥,可如今想来,自己下手实在太狠,人家也是条命,自己凭啥就能随意处置?还有林二,那孩子打死自家爹,兴许该死,可他也是无意为之,自己把他弄死不说,还挖了双眼,那孩子死时两眼突睁,似有无限怨恨,噶小子每每想起,便觉有些难受,他想起豁子花子凄厉的号哭,自己也刚死了孩子,那痛他知道,何况人家养到那么大个孩子,竟这么没了,能不疼?噶小子越想心越难受,他觉得,自己过往真不是人,这次若能得活命,自己定要好生做人,再不干这亏心事,自家跟这两家仇已结下,想缓和已无可能,只盼日后再不难为他们,若有啥能帮上忙的,自己定全力去帮,也算尽份心。噶小子这么想着,心里轻松不少,他觉得自己能活,便算捡着,若死了也不冤,全当给死在自己手下的人抵命了,噶小子想到豁达处,生了些豪气出来,他眼中多了些神气。

山峰阵阵2010-02-06 10:42:3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黄老大父子离家后,黄家大院安静了些。原本闹的挺凶的两兄弟,现下也因黄老二突然出事而没了动静,只是脸色格外难看,娘们更是拉着个脸,摔打做事,她们动辄打骂孩子,指桑骂槐的词儿没少吆喝,整个黄家阴沉而压抑。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无暇旁顾时,噶小子的病却悄然有了起色,他抽搐的少了,口中不再吐白沫儿,脸上也添了些血色,这让噶小子娘们高兴不已,她重又燃起了希望。肚里的孩子已死,男人再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还咋过?前阵子她已彻底灰心,想死的心都有,现下见男人竟有活命的希望,当下高兴的不行,每次只要小神医来家,娘们便待他如贵客一般,惟恐怠慢惹他不快。小神医常来黄家瞧看,见噶小子这情状,便心知疗法有效了,小神医稍稍宽慰,他知:噶小子还能活。小神医确实高明,这些日子,他尝试了不少方法,针灸、用药,甚至动刀,他都试了一遍,竟将噶小子生生从鬼门关前拽回来,连他自己都暗叹:难得!这人命不该绝啊!噶小子对自己的生死好象并不关心,他每日里躺在炕上,要不睁眼寻思,要不闭眼睡觉,跟自家娘们也没话,小神医诊治时也不说不动,任其摆布,仿如丢了魂儿般。旁人都不知,这段时日,噶小子顿悟了不少东西,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噶小子虽没说啥暖人话,心里却有了不少自责,那是对草鸡的悔,对林二的愧。噶小子一向莽动,做事不顾后果,过往种种,他从没觉自己有错,可这场大病一来,噶小子整个人都变了,他将过去从不多想的事在心里琢磨多时,噶小子想法也变了,他突然觉得,过去自己太狠辣,拿人命当儿戏,实属不该。他想起草鸡,胖霞的弟弟,只因偷了自家几条猎狗,自家便痛下杀手,将他打死,末了,是自己动手将他的头和四肢掰断,朝向后面的,当时不觉有啥,可如今想来,自己下手实在太狠,人家也是条命,自己凭啥就能随意处置?还有林二,那孩子打死自家爹,兴许该死,可他也是无意为之,自己把他弄死不说,还挖了双眼,那孩子死时两眼突睁,似有无限怨恨,噶小子每每想起,便觉有些难受,他想起豁子花子凄厉的号哭,自己也刚死了孩子,那痛他知道,何况人家养到那么大个孩子,竟这么没了,能不疼?噶小子越想心越难受,他觉得,自己过往真不是人,这次若能得活命,自己定要好生做人,再不干这亏心事,自家跟这两家仇已结下,想缓和已无可能,只盼日后再不难为他们,若有啥能帮上忙的,自己定全力去帮,也算尽份心。噶小子这么想着,心里轻松不少,他觉得自己能活,便算捡着,若死了也不冤,全当给死在自己手下的人抵命了,噶小子想到豁达处,生了些豪气出来,他眼中多了些神气。

山峰阵阵2010-02-06 10:45:3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黄老二出事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大家唏嘘议论,竟都有些高兴表情。黄家女人盛不住事儿,一有点啥便到处抖搂,给人说说,自己痛快了,旁人却看了笑话。黄家在村里霸道多年,村人多数畏惧,不敢招惹,私下里却早看不惯他们的行径,尤其黄家仗势欺人,弄死林二后,村人更是走避,不愿交道。黄家先是噶小子得病,生死一线,现在黄老二又被下了大狱,眼瞅要被砍头,黄家的威风彻底堕了。村中老人对此说法竟高度一致,大家最常说的便是两个字:报应。
赵大娘跟花子两口子说黄老二的事时,脸上的表情格外兴奋,她嘴快,不停的说,老黄家作损太多,现在都应在自家人身上了,真是报应啊,不是不报,时候没到,时候一到,谁也跑不了。豁子花子听了后,先是一惊,接着倒也感觉有些高兴,黄老二是自家仇人,豁子当年就是被他带人抓去县城的,差点丢了性命,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可黄家接连出事,花子豁子也渐渐有些不忍:善恶有报,黄家害人终害己,何苦呢?
这几天,黄老二在狱中遭了大罪,天天挨打,全身是伤,衣服都已残破不堪原本黄白的脸上全是血痕,黄老二这猎户的身子已抗不住了。黄老二是一早被官兵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他一直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啥错儿?县长竟如此待他?这几日,行刑的人一直拷问他通匪的事,这让黄老二直呼冤枉,他向与胡子势不两立,如何会去交道?这可全是没影儿的事,黄老二神智还在,一直要见县长,当面说清,可拷问的狱官却冷笑连连,让他少做梦,县长岂是他想见便见的?他每要求一次,便会遭来更重的毒打,任他身子根基再好,也已被折磨的没了人样。黄老二向来智谋过人,他曾试图买通狱官报信,请过往有交情的权贵搭救,他深知,世态炎凉,若要人出手,必要许以重利才是,否则谁又会真去救个重犯?这点他算到了,也准备要出这钱,可他没算到的是,即便真有,他这信儿也送不出去,即便是给家人报信儿,也没人敢做,狱官私下都被打了招呼,避他尤恐不及,谁又会去招惹呢?多番努力未果,黄老二心下惶惶,没了主张:莫非自己真要枉死在这?
现在盛夏,外面热的不行,这狱中却潮湿阴暗,鼻孔中进出的都是屎臭尿骚之气,闻之让人作呕,再混以血腥、烂草、破衣臭脚之气,初进之人闻之,几欲晕厥,黄老二初进之时,便是一口气憋了半天才不得不喘动的,恶心的不行。这大牢进门便是回廊,过三道门,才到关犯人处,中间一条走道,零星散落着发霉稻草,地上不少干涸的血迹,这是犯人去刑室受刑时,来回拖拽留下的。走道两侧都是牢房,铁栅为栏,大锁看管,与外不通风,牢房后面都是石头垒砌的厚墙,任人有通天本事,也出不去这所在。狱中蚊子成群,嗡叫之声不绝于耳,刑室中不时传来凄喊鬼哭,让人寒毛直立,间或还有人皮被烧焦的糊味儿传来,阴曹鬼域不过如此,狱中之人几欲疯狂,没人想多呆一刻。
黄老二受了酷刑,多处皮开肉绽,还起了一身鬼风疙瘩,这疙瘩颜色粉红,个头大,奇痒无比,黄老二不住抓挠,都抓出血来也止不住,黄老二痒怒攻心,几欲死了算完。牢里吃食差,都是些馊饭酸菜,黄老二天天跑肚,再加日日严刑,没几日,黄老二便起不来了,来回只能由人架着去受刑。这一日,黄老二照例被架去刑室,这次,那一脸横肉的行刑官兵并没象往日般拷打,他让人将黄老二裤子扒下,掂了把锋利匕首上前,他一脸阴狠怪笑,黄老二大惊,眼睁睁看着那一指多宽的刀锋向自己逼近,黄老二虽虚弱却也拼命挣扎反抗,他声音中满是惊恐:“恁要干哈?恁要干哈?”

山峰阵阵2010-02-06 10:47:0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各位文友,
这几天事忙,
更新不及,
请谅解,
我今天会抽空写文,
最晚明天会更,
请关注。
另:
感谢大家长时间以来对本文的支持,
山峰在此再次谢过,
同时祝各位虎年行好运!
天天都开心!




山峰阵阵2010-02-11 09:46:4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那行刑官兵也不答话,径自走到黄老二面前,他将刀尖儿顺黄老二前胸缓缓滑下,直到大腿内侧,那冷冰的触感化成一股凉气从黄老二脚底蹿出,任他一身是胆,此时也不禁发起抖来,黄老二预感到不好,他大叫:“恁到底要干哈?啊?啊?”那人笑的极诡异,他只将刀尖在黄老二大腿根处拖曳,他动作极慢,看着黄老二失色的脸,他笑的更开心了。那官兵行刑多时,知最折磨人的不是刑具着身,而是犯人见到刑具还没上身时的恐惧,那种怕,比夜路遇鬼更甚。黄老二此时确是怕到极点,拷打他能挺住,反正自己身子结实,只要不死,总能想办法出去。可现下看这官兵的表情架势,莫不是。。。。。想将自己阉了?黄老二不敢想下去,他也没法想象若真如此,自己日后还怎么做人?黄老二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他死盯着眼前官兵,眼如死灰。黄老二这情状,那行刑官兵都看在眼里,他冷笑了声,将刀锋收回,转到黄老二身后。黄老二见状,稍松了口气,正自奇怪,那官兵到底要干吗时?猛然,一阵钻心刺痛自后袭来,黄老二双腿一紧,“啊”一嗓子惨嚎出声,他万没料到,那官兵竟将刀插进了自己的肛门!直将他疼的冷汗劈啪直掉,黄老二双腿战栗,几乎晕厥。这痛不比寻常,直冲脑门,饶他是条铁汗,也未必受的住。那官兵将刀插入后,并不急着拔出,他握住刀把转动了两下,黄老二的惨叫便如杀猪般再次响起,黄老二没昏,嗓子却喊哑了。刺目的血顺着肛门淌下,流过大腿小腿,再滴落地上,黄老二已奄奄一息。那官兵见状,这才将一指多宽的刀拔出,黄老二又惨叫了声,这次声音已没先前响亮。黄老二被架回牢房后,一直爬着,他身上鬼风疙瘩钻心的痒,肛门又钻心的疼,黄老二痛苦万状,脸上没一丝血色。此后的两天,黄老二简直生不如死,他身上奇痒,抓挠不止,肛门疼痛,仿如火烧般,最要命的是他还跑肚,想不拉屎都不行,一拉,那屎水便染上肛门里的伤,黄老二每次拉屎都得出几头汗,疼的他恨不得去死。那官兵似折磨他上瘾,竟隔两天便给他添一刀,没两日,黄老二便发起高烧,彻底动弹不得了。
黄老二在狱中的情形,黄老大父子并不知晓。他们赶车进城后,便找了处客栈住下,两人都有些发懵,不知该找谁,最后,还是小子灵便,向客栈老板打听了大狱所在,黄老大小子跟爹商量:咱俩先去大狱瞅瞅,看能否见到人?若行,便可问下二叔,该找谁帮忙?二叔一向精明,应会知道谁能救自己出去,只要见到他就好办。黄老大听着有理,便决定照办。二人一路打听来到监狱,一眼看到,监狱门口守卫森严,官兵个个荷枪实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两人先自怯了,停在远处不敢上前。黄家父子虽在村中称王称霸,不可一世,可进了城,便完全没了气焰,他们衣着行径上,先自带了些土气,如今萎缩的站在监狱门前,更显卑微,黄老大一辈子没与官府打过交道,此时难免胆突,可自己毕竟是当家人,黄老大从没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时他得拿个主意出来。黄老大想到这些,不禁故意将手背在了身后,他挺起胸,显出一副威严状,指挥儿子上前询问。黄老大小子硬着头皮上前与人搭话,那守门官兵见是个乡下佬,眼皮都没抬,便吆喝着让他滚。黄老大小子虽机灵,可毕竟不懂事故,他还想再多打听几句,对方已轮起枪托要砸,黄老大见状赶紧去拉回儿子,一时也没别的办法,两人只好垂头离开。
回客栈后,已是晌午,父子俩虽心情不顺,可好歹得填饱肚子才是,两人兜里有钱,便找了家饭馆坐下。黄家一门猎户,向来豪气,花钱倒也不紧手,只娘们算计的厉害,此次两个爷们出门,没人看管,自是想吃啥便点啥。黄老大见儿子刚受了委屈,一脸不快,自己心里也堵的不行,便故意粗声大气的点菜,全当出了口恶气,当了回大爷。黄老大没吝啬,他要了盘猪头肉,整了条红烧鲤鱼,让拌了个黄瓜凉菜,炒了盘花生米,外加一壶白酒,爷俩便放开吃喝起来。这菜分量足,味道也比家里娘们做的好吃,爷俩大口嚼咽,暂时忘了刚才的烦恼。

山峰阵阵2010-02-11 22:46:2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那行刑官兵也不答话,径自走到黄老二面前,他将刀尖儿顺黄老二前胸缓缓滑下,直到大腿内侧,那冷冰的触感化成一股凉气从黄老二脚底蹿出,任他一身是胆,此时也不禁发起抖来,黄老二预感到不好,他大叫:“恁到底要干哈?啊?啊?”那人笑的极诡异,他只将刀尖在黄老二大腿根处拖曳,他动作极慢,看着黄老二失色的脸,他笑的更开心了。那官兵行刑多时,知最折磨人的不是刑具着身,而是犯人见到刑具还没上身时的恐惧,那种怕,比夜路遇鬼更甚。黄老二此时确是怕到极点,拷打他能挺住,反正自己身子结实,只要不死,总能想办法出去。可现下看这官兵的表情架势,莫不是。。。。。想将自己阉了?黄老二不敢想下去,他也没法想象若真如此,自己日后还怎么做人?黄老二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他死盯着眼前官兵,眼如死灰。黄老二这情状,那行刑官兵都看在眼里,他冷笑了声,将刀锋收回,转到黄老二身后。黄老二见状,稍松了口气,正自奇怪,那官兵到底要干吗时?猛然,一阵钻心刺痛自后袭来,黄老二双腿一紧,“啊”一嗓子惨嚎出声,他万没料到,那官兵竟将刀插进了自己的肛门!直将他疼的冷汗劈啪直掉,黄老二双腿战栗,几乎晕厥。这痛不比寻常,直冲脑门,饶他是条铁汗,也未必受的住。那官兵将刀插入后,并不急着拔出,他握住刀把转动了两下,黄老二的惨叫便如杀猪般再次响起,黄老二没昏,嗓子却喊哑了。刺目的血顺着肛门淌下,流过大腿小腿,再滴落地上,黄老二已奄奄一息。那官兵见状,这才将一指多宽的刀拔出,黄老二又惨叫了声,这次声音已没先前响亮。黄老二被架回牢房后,一直爬着,他身上鬼风疙瘩钻心的痒,肛门又钻心的疼,黄老二痛苦万状,脸上没一丝血色。此后的两天,黄老二简直生不如死,他身上奇痒,抓挠不止,肛门疼痛,仿如火烧般,最要命的是他还跑肚,想不拉屎都不行,一拉,那屎水便染上肛门里的伤,黄老二每次拉屎都得出几头汗,疼的他恨不得去死。那官兵似折磨他上瘾,竟隔两天便给他添一刀,没两日,黄老二便发起高烧,彻底动弹不得了。
黄老二在狱中的情形,黄老大父子并不知晓。他们赶车进城后,便找了处客栈住下,两人都有些发懵,不知该找谁,最后,还是小子灵便,向客栈老板打听了大狱所在,黄老大小子跟爹商量:咱俩先去大狱瞅瞅,看能否见到人?若行,便可问下二叔,该找谁帮忙?二叔一向精明,应会知道谁能救自己出去,只要见到他就好办。黄老大听着有理,便决定照办。二人一路打听来到监狱,一眼看到,监狱门口守卫森严,官兵个个荷枪实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两人先自怯了,停在远处不敢上前。黄家父子虽在村中称王称霸,不可一世,可进了城,便完全没了气焰,他们衣着行径上,先自带了些土气,如今萎缩的站在监狱门前,更显卑微,黄老大一辈子没与官府打过交道,此时难免胆突,可自己毕竟是当家人,黄老大从没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时他得拿个主意出来。黄老大想到这些,不禁故意将手背在了身后,他挺起胸,显出一副威严状,指挥儿子上前询问。黄老大小子硬着头皮上前与人搭话,那守门官兵见是个乡下佬,眼皮都没抬,便吆喝着让他滚。黄老大小子虽机灵,可毕竟不懂事故,他还想再多打听几句,对方已轮起枪托要砸,黄老大见状赶紧去拉回儿子,一时也没别的办法,两人只好垂头离开。
回客栈后,已是晌午,父子俩虽心情不顺,可好歹得填饱肚子才是,两人兜里有钱,便找了家饭馆坐下。黄家一门猎户,向来豪气,花钱倒也不紧手,只娘们算计的厉害,此次两个爷们出门,没人看管,自是想吃啥便点啥。黄老大见儿子刚受了委屈,一脸不快,自己心里也堵的不行,便故意粗声大气的点菜,全当出了口恶气,当了回大爷。黄老大没吝啬,他要了盘猪头肉,整了条红烧鲤鱼,让拌了个黄瓜凉菜,炒了盘花生米,外加一壶白酒,爷俩便放开吃喝起来。这菜分量足,味道也比家里娘们做的好吃,爷俩大口嚼咽,暂时忘了刚才的烦恼。

山峰阵阵2010-02-11 22:50:1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黄老大娘们最近挺烦,爷们和儿子进城几天了,也不知境况咋样?她整天提着心,惟恐出事。黄老大娘们对救人的事儿丝毫不抱希望,她觉得自家在城里没人,此前仅黄老二混的风光,如今他一出事,还上哪儿找人去?黄老大娘们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只昂头与他人宣扬:自家爷们儿子进城去救老二了,可听说老二犯的是死罪,能否救下就要看造化了,不过,自家男人说了,但凡有一点可能,都得想办法把老二整出来,谁让他是黄家人呢?黄老大娘们编排了些瞎话,她觉得这么说能给自家男人脸上抹彩。确实,听者都点头应声,说黄老大够意思,黄老大娘们见状,暗自得意:自己给男人博回不少口碑。可待她离开后,村人便马上换了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大家都觉着:黄老大这回肯定救不回人来,他平日竟听自家娘们指点,没个主意,还赶不上花子刚强,爷俩这趟去,肯定白给,不出啥事就是好的。村人兴致勃勃讨论着,极是期待:黄家父子进城结果究竟如何?
当晚,黄老大娘们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有些躁,将近半夜时,黄老大娘们突然起身,她点亮灯,把窗关严,又将窗帘拉上,夏天热,窗本是开着的。做完这些后,黄老大娘们重又上炕,将放在炕梢儿的箱子上的锁打开,她打开箱盖儿,在里面掏拽半天,终于抽了样东西出来,就着灯光一看,赫然竟是条火狐皮!这皮毛色纯正,艳红一片,油亮的让人眼馋,触手一摸,暖滑的不行,黄老大娘们贴脸摩擦两下,显出舒服神色,但随后便放在炕上,探手在箱里继续摸。过一会,她又从箱里抽出条毛皮,这次就灯一看,竟是条紫貂皮。这皮棕褐颜色,厚暖异常,触感极佳,可算是宝贝。向传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这貂皮做成的衣服向来金贵,寻常人根本想都不敢想,那是达官贵人的最爱,对有钱人来说,穿这物也是极奢侈,一般富贵还穿它不起。这物风吹更暖,雪遇则化,雨落不湿,实在是皮中圣品。貂皮又可分水貂、紫貂两种,紫貂属长白山特有,这畜生量少,又极狡猾,捉之不易,因此更显珍贵。黄老大娘们拽出的这张皮,个头不小,皮色上层,一看便是好东西,黄老大娘们看了两眼,又继续掏。她一口气,从箱里又拽出两张皮来,一张豹皮一张熊皮,毛色皆是不凡,竟都是皮中上品!黄老大娘们摸着这些皮笑了,她知这些皮珍贵,都是压箱底儿的好货,可她不知道,黄家这些皮货若让城里的皮货商看见,怕是星夜打劫的心都有了!而这仅是黄家最近几年攒下的皮货,黄棒槌在时,还攒了不少好东西,后都传给了黄老大,由他掌管。黄棒槌没疯前曾给黄老大指示过家财藏地,并有言在先,这事仅他知道,日后自己死前可让几兄弟晓得,其他人则一概不得透露,包括娘们。黄老大应声,并一直谨记在心。不想黄棒槌突然发疯,后又枉死,这家财之事便没及向几兄弟说明,黄老大人粗,可在钱财上却长了个心眼儿,他在爹死后,便将自家财产转移了不少,偷偷藏起,然后才做出无私状,跟几兄弟报说,爹死后都留了啥,几兄弟并未起疑,饶是如此,黄家几兄弟也惊叹,自家家底确实丰厚!黄老大偷藏钱这事儿干的神不知鬼不觉,连自家媳妇都不晓得,这让他暗自得意了好些时候,他因为私藏不少钱财,觉得底气十足,平里连说话声都格外大,娘们还以为他当了家兴的呢。
黄老大娘们经常在夜深背人时,将家底翻出来看,每看一遍便觉着心里塌实不少,黄家共有银货都由男人亲自放,虽明令不得让娘们知道,可黄老大娘们精明,还是从自家男人嘴里套出了实情,黄老大觉着,这共有之物,让娘们知道也没啥,娘们精明,还可参谋着咋用,让自家落些便宜,可自己私藏的那些银货,黄老大却一字未露,连做梦时都把嘴闭的死紧,那是他自己的东西,谁也不能知道。黄老大娘们自是无从知晓。黄家藏钱的地方她虽知道,却从没去看过,反正自家箱子也留了些银货,作为一大家人的花消,现在花着也够,其他她虽惦记的紧,一时却也没动太多心思。黄老大娘们将箱子里的物什摆弄一番后重又放进去锁好,她躺在炕上还是睡不着,心里琢磨着:黄家现在兆头不好,前面连着死人,现在又连着出事,噶小子要死不活的,老二眼瞅着又要被杀头,老三老四还闹着分家,若这么下去,黄家没好,迟早得散伙儿。若到了非要分家那步,自家可万不能吃亏,得多落些家产才是,往后日子才有指靠。想到这,黄老大娘们脑子更清醒了,她想着,等老大回来,她得跟当家的好好商量下,黄家要真散了,该怎么淘换才能多整些钱回来?黄老大娘们越想越兴奋,想了多种可能,这一宿,她几乎没睡。

山峰阵阵2010-02-14 12:24:5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过年事儿多,
更文较少,
大家可有空来逛,
不必每日追贴,
多谢!

山峰阵阵2010-02-14 12:28:5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黄家闹的天翻地覆,花子家却过的异常平静,两口子自见了黑狗后,放心不少,儿子长的结实,活的开心,虽一身匪气,却好歹平安。自家现在又有两个孩子,林三和独根儿,日子过的倒也热闹,家里不缺钱,但依然过的简朴勤快,花子里外操持,豁子能干多少干多少,小日子倒也安稳。豁子心里却总有些不安,他遭罪太多,生恐好日子过不了几天,又会出啥事?豁子暗暗担惊,倒也被花子看出来,两人唠过两次,知道豁子这想法,花子只笑笑,安慰自家男人:该着井里死,河里死不了,咱过咱的,若真有啥祸事,咱再想招儿呗,再说了,听着拉拉古叫,咱还不种庄稼啦?豁子想想也是,便宽心不少,他真希望这好日子能一直过下去。花子虽劝慰豁子,可私下里她也有些不安,自打看见黑狗那一身匪气,她就担心,这孩子将来可别出啥事儿,黑狗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现在小,暂时倒闯不了祸,可日后长大了,能不杀人放火?在胡子窝里长出的孩子有啥好?花子心里担心的要命,这世上哪有不为自家孩子操心的爹妈?花子隐隐觉得:自家日后若再有难,定是出在黑狗身上。
黄老大和儿子回村了。他们离开十几天后,赶着马车回来了。父子俩脸色阴沉,进村后更是将鞭子挥的山响,一路快驶回家,生怕在路上有一丝耽搁,被村人拦住询问,他们觉得脸面尽失。黄老大父子这趟进城,人没救出来,这一眼便可看出,因车上再无他人。父子俩最郁闷的倒不是这事,去前他们已有准备,最让他们烦心的是,他们这趟进城,不仅没救到人,还让人给骗了,带去的银钱被骗的一分没剩,爷俩生是饿着肚子回家的,这让他们如何不气愤万状?
黄老大父子那日自被守牢官兵哄走后,两人便在饭馆里吃喝,不想被城里一地痞盯上,此人平日里游手好闲,见黄老大父子在狱外那情状,便知他们是乡下来城里救人的,便生了骗钱的想法。这人尾随二人到饭馆,又寻机与他们结识,当得知二人是来救人的,当下便拍胸脯说包在自家身上。黄家父子本没啥与人交道的经验,此时正没着落,突然见有人主动帮忙,当下乐的不行,便与之攀谈起来。这人探了黄家父子底细后,先让他们拿出一百大洋,自己先去与官府交道,黄家小子有些精明,要跟他同去,这人眼珠一转,便也同意。次日,他带黄家小子在县府门口远处,让他在那等,自己进去送钱,小子同意,想着官府门口,还怕他跑了不成。这人来到侧门,跟人打了招呼,也不知说了啥,守卫就让他进去了。黄家小子等候不少时候,那人才从里面出来,告诉黄家小子,钱已送了,但还不够,还需跟黄老大商量。黄家小子当场信服,忙跟他回去再跟爹拿钱。黄家小子不知道,此人进门时,只说赵三叔让过来帮忙的。那赵三叔是清理整个县府茅房的老头儿,他与这地痞是邻居,地痞经常以帮他为名进府做样子,倒也骗过不少人。黄家父子哪知道?见此人进出县府,如此容易,当下便相信,他是个有神通的,一来二去,竟被他骗光了所有钱财,当这人拿了最后一笔钱再不露面时,父子俩才慌了神,他们到处去找,都没结果,黄家小子壮胆去县府门口问,才知这人竟只是个清茅房的,当下大呼上当,两人辗转找到地痞家,那人得了这一大笔钱,早连夜去了外地,哪还找得到人?父子俩气愤不已,将空屋打砸一番,末了,才丧气回村。

山峰阵阵2010-02-16 10:25:4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
山峰阵阵2010-02-16 10:28:3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这毕竟是一大笔钱,父子俩没法隐瞒,只好对黄家人托出实情,得知被骗,黄家男人娘们都语带责怪,尤其是娘们,更是把嘴撇的老高,她们阴阳怪气的数落:去了俩大活人,咋就让人给骗了呢?三百多块钱,那得是寻常人家多长时间的花消啊?就这么打了水漂,连个响都没有,大家啧啧感叹着,心疼的不行,话里话外,都在数落黄家父子将“大伙”的钱整丢了。黄家父子在一旁听着,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尤其是黄老大,他脾气本就不好,此时见大家埋怨,早想发火,可无奈这次确是自己的不是,便一压再压,憋气听着。黄老大娘们可不让劲儿了,见自家人都在埋怨男人儿子,娘们脸上挂不住,跳出来说话了:“恁还有完没完了?啊?恁一个个的,光说道别银(人)行,恁有本事恁进城啊?啊?俺家还不愿整这烂眼的事儿呢(烂眼的:破烂),轮到真招儿时,恁一个个都往后绍(往后绍:往后退),出了事儿又可哪埋怨,妈比地,俺们找谁说理去?啊?去屁地,爱咋整咋整,俺还不管了呢。”黄老大娘们这一吆喝,其他人还真悄声不少,在黄家大院,这娘们吵架最厉害,可黄家其他娘们,也不是啥善茬儿,她们见状,也跟着吆喝起来,老三娘们喊:“谁让恁家当家来?恁家要不管事儿,能叫恁去?把钱整丢了,还有理了?那可是大伙的辛苦钱!恁家凭啥就给整没了啊?”老四媳妇也不示弱:“瞧瞧恁老爷们跟儿的办地事儿,去了俩,一对二百五!那骗的咋不骗别银,就骗恁家银呢?啊?还不是瞅着他们好骗!切!”“那钱,俺家一分不出,谁整丢地,谁拿,怨不到俺头上。”噶小子老婆也凉凉整上一句,噶小子这些日子病越发好转,娘们知自家男人能活,当下又有了主心骨,对别的事儿也开始上心起来,这要自家背钱的大事,肯定不愿意,当下也发表意见,其他小辈媳妇虽不敢这么张声说话,但窃窃私语的情状和表情已说明,她们都对这事儿有意见。眼瞅着大家都将矛头指向自家,黄老大媳妇当下恼了,她知这是其他人不愿意,想让自家将这三百块认下,黄老大娘们一蹦而起,跳脚大骂:想让自家出这钱,门儿都没有!这钱被骗,又不是因自家的事儿,是为救人,救人还救出过来了?谁敢让自家出钱,自己就跟她拼了!黄老大媳妇拿出拼命的架势就要上去撕打,几个娘们不让劲儿,也要往上冲,一时,黄家乱成一锅粥。
黄家几个男人虽抱怨,却不至于象娘们那样争短长,钱没了都窝火,可毕竟不能象娘们那么闹。眼瞅着娘们们就要撕打成一片,黄老大小子突然大喊一声:“白操吵了!”,小子这时窝了一肚子火,眼睁睁被骗去那么多钱,他比谁都难受,现在见大家又都争来吵去,当下也火了,他顾不上自己小辈身份,大吼一声,屋里还真安静了一会,大家都瞅着他,眼带疑惑。“俺二叔还在牢里,恁们这么老打,能把银救回来?还是能把钱整回来?”黄老大小子豪气说,一副豁出去状,众人倒是一片沉默,确实,眼下救人是大事。见大家不说话,黄老大媳妇眼珠一转,也补上句:“俺儿的说地对!先想法把银整出来比啥都强。”这理由让人没法辩驳,确实,人命关天,眼下这是头等大事,不管大伙是否愿意,可还真说不出啥,屋里一片默然,正当黄家娘们准备退出,留爷们在屋里商讨救人大事时,院外来了人,一副官差打扮,他在门口就开始嚷嚷:“这是黄老二家吗?黄老二家里银在吗?有银吗?”待有黄家人应声,上前询问时,那官差便一副通知口气告之:“黄老二死了,恁家去两个银收尸吧!”那官差语气淡然,声音没啥起伏,可在黄家人听来,这话却如炸雷响在耳边,大家一时全呆在原地!

山峰阵阵2010-02-22 19:38:0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又没发上?
山峰阵阵2010-02-22 19:39:3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黄老大娘们最先嚎出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俺地二兄弟啊,他二叔啊,恁到底是犯了啥过啊?呜呜呜。。。。。。咋,咋就把命整没了啊?呜。。。。。。。”这黄老大娘们一向反映快,也擅表现,她这一动作,直让其他娘们暗恨自己反映慢,娘们们赶紧加入哭嚎,黄家一时悲声一片。黄老大、黄老三、黄老四是真哭了,哥几个泪水顺眼直淌,他们虽早有准备,这人够戗能救回,可真到人没了,还是难受的不行,毕竟一奶同胞,几兄弟心下凄然,哭声渐大。几个小辈也真哭了,黄老二过年时刚给了他们不少压岁钱,那时黄老二春风得意,谁能想到一下就没了?几个小辈哭的格外伤心,明年过年,再没人那么大方的给压岁钱了。黄老大小子也伤心的不行,他哭的声格外大,这小子心里异常难受,自己跟爹进了趟城,钱整没了,回来遭人好顿埋怨,如今人也死了,这叫啥事啊?黄老大小子越想越伤心,没一会便号啕大哭起来。黄家其他不懂事的小辈,见大人哭,便也跟着哭嚎起来,一时,全家哭声震天,传出很远很远。住的近的村人听了,都好奇去看,有爱撺掇的,便赶紧奔走相告:老黄家出大事了,全家人都搁那哭呢!大家你传我,我传你,没一会,黄家大门外已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大家议论纷纷,脸上却没啥同情神色。
那官兵见丧家哭成一片,也不好说啥,只能等在一边,待大家哭声稍歇时,才又上前言讲,自己还得回去交差,黄家需赶紧安排俩人跟自己去收尸,若没人去,官家便自行找地儿埋了,黄老大等人见状,赶紧暂止哭声,将官兵让进屋说话。那官兵说,黄老二是病死在牢里的。听说不是被砍头,黄家人略微好过些,大家忙追问,黄老二到底犯的啥罪?又是得的啥病?那官兵本不愿多说,倒是黄老大娘们见机快,赶紧拿了点钱塞过去,那官兵掂掂手上的钱,才悄声说了些内情:据说黄老二犯的是通匪大罪,是县长亲自发话,要拿问他,旁人自不能多说啥。黄老二在牢里遭了大罪,听牢头说,他被打的皮开肉绽,身上多处溃烂,几处都生了蛆,顺着伤口往外拱,黄老二受伤太重,还着了凉,他浑身发烧,脸烧的通红,脑子都坏了,竟说胡话,前天清早,被发现已死挺在烂草上了,眼睛都是睁着的。
那官兵也没亲眼看见,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此时见丧家关心,便添油加醋了一番,好顿卖弄。黄家人听说自家人竟是这般死法,都吓的不行,也难受的够戗,黄老大娘们更是又哭出声来,她这次是真哭,而且浑身都抖,显是吓的。
噶小子听说二哥死了,当下强撑着从炕上起来,他身子好了许多,已能勉强走动,此时听说二哥惨死,噶小子奔大屋去时,已哭出声来。
黄老二惨死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花子得知时,颇感震惊,这活生生个人咋说没就没了?黄老二不是在城里混的挺好吗?过年时还回村来,咋一下就被下了大狱呢?后来听说罪名竟是通匪,花子当下大惊,赶紧连跑带颠的回家找豁子,她害怕自家因此再出事。待花子跟豁子说了黄老二的事后,豁子倒没啥特别反映,他还挺解气,念叨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当初黄老二把自己整进大牢,差点没要了自家性命,如今风水轮流转,竟也让他吃了牢饭,最后还死在里面,实在是老天有眼,人不报天报啊。豁子感慨了半天,花子却越感心惊,她拉豁子悄声道:“恁说,老黄家会不会把这事儿怨在咱家头上?”“指啥啊?”豁子一听,当下急了。“黄老二个银(个银:自己)犯了事儿,跟咱有啥连连啊?(连连:关系)”花子一拉豁子手,眼色急切:“他地罪名是通匪!匪。。。。。。。咱家黑狗。。。。”花子没直说,意思却极明显,黄老二的死,跟胡子扯上关系,而自家黑狗偏偏是匪,此前豁子就因这事而被抓进城,险丧了性命,如今黄老二这事又跟匪有关联,自家如何能撇清?此时,豁子也恍然大悟,他当下没了刚才的激愤,豁子后背骤驼,委坐在炕上没了动静,花子也愁的不行,两人静默着,无法预知自家是否会因此再出啥事?

山峰阵阵2010-02-23 19:39:3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黄老大娘们最先嚎出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俺地二兄弟啊,他二叔啊,恁到底是犯了啥过啊?呜呜呜。。。。。。咋,咋就把命整没了啊?呜。。。。。。。”这黄老大娘们一向反映快,也擅表现,她这一动作,直让其他娘们暗恨自己反映慢,娘们们赶紧加入哭嚎,黄家一时悲声一片。黄老大、黄老三、黄老四是真哭了,哥几个泪水顺眼直淌,他们虽早有准备,这人够戗能救回,可真到人没了,还是难受的不行,毕竟一奶同胞,几兄弟心下凄然,哭声渐大。几个小辈也真哭了,黄老二过年时刚给了他们不少压岁钱,那时黄老二春风得意,谁能想到一下就没了?几个小辈哭的格外伤心,明年过年,再没人那么大方的给压岁钱了。黄老大小子也伤心的不行,他哭的声格外大,这小子心里异常难受,自己跟爹进了趟城,钱整没了,回来遭人好顿埋怨,如今人也死了,这叫啥事啊?黄老大小子越想越伤心,没一会便号啕大哭起来。黄家其他不懂事的小辈,见大人哭,便也跟着哭嚎起来,一时,全家哭声震天,传出很远很远。住的近的村人听了,都好奇去看,有爱撺掇的,便赶紧奔走相告:老黄家出大事了,全家人都搁那哭呢!大家你传我,我传你,没一会,黄家大门外已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大家议论纷纷,脸上却没啥同情神色。
那官兵见丧家哭成一片,也不好说啥,只能等在一边,待大家哭声稍歇时,才又上前言讲,自己还得回去交差,黄家需赶紧安排俩人跟自己去收尸,若没人去,官家便自行找地儿埋了,黄老大等人见状,赶紧暂止哭声,将官兵让进屋说话。那官兵说,黄老二是病死在牢里的。听说不是被砍头,黄家人略微好过些,大家忙追问,黄老二到底犯的啥罪?又是得的啥病?那官兵本不愿多说,倒是黄老大娘们见机快,赶紧拿了点钱塞过去,那官兵掂掂手上的钱,才悄声说了些内情:据说黄老二犯的是通匪大罪,是县长亲自发话,要拿问他,旁人自不能多说啥。黄老二在牢里遭了大罪,听牢头说,他被打的皮开肉绽,身上多处溃烂,几处都生了蛆,顺着伤口往外拱,黄老二受伤太重,还着了凉,他浑身发烧,脸烧的通红,脑子都坏了,竟说胡话,前天清早,被发现已死挺在烂草上了,眼睛都是睁着的。
那官兵也没亲眼看见,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此时见丧家关心,便添油加醋了一番,好顿卖弄。黄家人听说自家人竟是这般死法,都吓的不行,也难受的够戗,黄老大娘们更是又哭出声来,她这次是真哭,而且浑身都抖,显是吓的。
噶小子听说二哥死了,当下强撑着从炕上起来,他身子好了许多,已能勉强走动,此时听说二哥惨死,噶小子奔大屋去时,已哭出声来。
黄老二惨死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花子得知时,颇感震惊,这活生生个人咋说没就没了?黄老二不是在城里混的挺好吗?过年时还回村来,咋一下就被下了大狱呢?后来听说罪名竟是通匪,花子当下大惊,赶紧连跑带颠的回家找豁子,她害怕自家因此再出事。待花子跟豁子说了黄老二的事后,豁子倒没啥特别反映,他还挺解气,念叨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当初黄老二把自己整进大牢,差点没要了自家性命,如今风水轮流转,竟也让他吃了牢饭,最后还死在里面,实在是老天有眼,人不报天报啊。豁子感慨了半天,花子却越感心惊,她拉豁子悄声道:“恁说,老黄家会不会把这事儿怨在咱家头上?”“指啥啊?”豁子一听,当下急了。“黄老二个银(个银:自己)犯了事儿,跟咱有啥连连啊?(连连:关系)”花子一拉豁子手,眼色急切:“他地罪名是通匪!匪。。。。。。。咱家黑狗。。。。”花子没直说,意思却极明显,黄老二的死,跟胡子扯上关系,而自家黑狗偏偏是匪,此前豁子就因这事而被抓进城,险丧了性命,如今黄老二这事又跟匪有关联,自家如何能撇清?此时,豁子也恍然大悟,他当下没了刚才的激愤,豁子后背骤驼,委坐在炕上没了动静,花子也愁的不行,两人静默着,无法预知自家是否会因此再出啥事?

山峰阵阵2010-02-23 19:59:5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正当花子两口子坐在屋里愁的不行时,林三领着独根儿跑进来,俩孩子一脸兴奋,尤其是林三,兴奋的直喊:“娘!爹!恁们看,俺抓着啥了?”林三边喊边将手里抓的活物举到林家两口子面前,花子两口子一看,大吃一惊,林三抓的赫然竟是条怪蛇!正吐着信子向人示威。这蛇不大,长不足两尺,金黄色,有成人拇指粗,怪就怪在这蛇头上竟长着红色肉冠!豁子见了,脸上顿时血色全无,他腾的起身,大惊嚷道:“恁。。恁。。。抓它。。。。干哈啊?赶紧地。。。。放了!”花子乍见那蛇,吓一跳是因模样怪异,此时见豁子竟怕成这样,花子忙问男人:“咋地了?咋地了?”,林三本在献宝,此时见爹的表情竟如此惊骇,当下也愣在一处,见爹竟让自己放了,林三不肯:“拥哄啥呀?俺好容易抓着地。。。。”豁子急的直跺脚:“这。。。。这是。。。。。。。。长虫仙,抓它。。。要遭报应啊!”“啊!”花子一听大惊,忙问原委。据豁子讲,这头上带冠的蛇异常少见,是小龙,日后要升天变成真龙的,这种蛇通常已有了造化,颇有神通,与仙无异,人若得罪,定没好下场。以前曾听老人讲过一事儿,说有一户人家挖地窖时,挖到一条带冠黄蛇,那物有碗口粗,肉冠如血,长相狰狞,身子已被铲成两截,正在一边扭动挣扎,村人听说这怪事,都赶去看个稀罕。那户人家不知死活,还把它当成送上门的肉食,竟将它彻底弄死,拨皮后下锅煮来吃了。说来也怪,当天,村里便下起了暴雨,这雨连下三天,几乎成灾,村人均没法出门,第四天雨还没停,但已小了许多,村人这才开始走动,很快,便有人发现,吃蛇的那户人家一门五口,都直挺挺死在了炕上,无疾暴毙!死时每人额头上都带个红点,擦之不去,象是硬生生点上去般,村人大骇,联想到那怪蛇,村人知道,定是那户人家害了蛇仙性命,招来报应,当下村人在掌事人的带领下,摆案焚香,祷告多时,这雨才渐渐停了,没再酿成大灾。自此,村人对带冠之蛇敬畏不已,躲尤不及,哪还敢抓?
听完豁子讲述,花子也惊恐不已,她看了眼儿子手上的黄蛇,声音也抖起来:“豁的,赶紧地,恁跟咱儿的一堆儿(一堆儿:一块),去山上把蛇放了,可白伤着它啊。”豁子应声下地。花子看了一眼旁边老不情愿的林三,小子不知轻重,兀自将蛇身缠在胳膊上玩,哪有一丝对蛇仙的敬重?花子急骂道:“恁这死孩的,咋就这么不叫银省心呢?快白乖(乖:碰)它了,赶紧跟恁爹去放了吧!”豁子此时已下地,他瘸腿领两个孩子出了门,脚步显得极为踉跄。
黄老二的尸首是被马车拉回村的,尸首上裹着白布,上面还盖了席子,席子上铺了不少蒿子。外人看不见黄老二模样,只能见不少苍蝇围着马车转,席子上也落了不少,它们显是对席子下的物什极感兴趣。现在天气正热,太阳毒辣异常,马车一路行来,带着一股奇怪的臭气,这气味儿让人闻之欲呕,村人都远远走避,指指点点,大家知道,那是黄老二的尸身已腐发出的。赶车的是黄老四,他脸色悲戚,时不时拿袖子抹抹额眼,也不知是擦汗还是抹泪?黄老大坐在尸身旁一言不发,他脊背佝偻,两眼无神,往日的狠厉之气已荡然无存,仅留了些惶惶之色,他所坐处,尸臭之气正盛,他却仿如闻不到般,毫无反应,马车拉着两人一尸,踩出孤单的得得声,朝黄家大院跑去。

山峰阵阵2010-03-23 11:34:1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各位文友,
你们的留言山峰都已认真看过,
大家对我的文竟如此宽容,
山峰实感意外,

山峰近来有些私事,
确无心思动笔,
一字也不想发,
连天涯这方宝地都许久没来了,
还望大家谅解,
人非草木,
我也不能免俗。

另,
有文友猜测此文有可能出版,
实话讲,
确有书商联络,
但这并不是我不发文的原因,
事情还没定论。
此外,
这文内容庞多,
结局到底该结在何处我还在犹豫,
是按先前的设想去写?
还是根据现实时间安排去结?
我还没想好,
只能说,
构思中。

最后,
山峰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虽然谢字在此处已显太轻。
我后面将会更忙,
发文实在无法准时,
山峰再次恳请大家,
有空时来逛逛就好,
若因此影响看文心情,
山峰便成罪人,
实在非我所愿。
谨祝各位文友:
赏文开心!



山峰阵阵2010-03-23 11:50:4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各位文友,
你们的留言山峰都已认真看过,
大家对我的文竟如此宽容,
山峰实感意外,

山峰近来有些私事,
确无心思动笔,
一字也不想发,
连天涯这方宝地都许久没来了,
还望大家谅解,
人非草木,
我也不能免俗。

另,
有文友猜测此文有可能出版,
实话讲,
确有书商联络,
但这并不是我不发文的原因,
事情还没定论。
此外,
这文内容庞多,
结局到底该结在何处我还在犹豫,
是按先前的设想去写?
还是根据现实时间安排去结?
我还没想好,
只能说,
构思中。

最后,
山峰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虽然谢字在此处已显太轻。
我后面将会更忙,
发文实在无法准时,
山峰再次恳请大家,
有空时来逛逛就好,
若因此影响看文心情,
山峰便成罪人,
实在非我所愿。
谨祝各位文友:
赏文开心!
山峰阵阵2010-03-23 11:52:4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黄老二一直未娶,也没儿女,丧事便只能由黄家人操办了。按说,依黄家大院这名号,十里八村的大闺女应是随便挑的,黄老二若想娶房媳妇再简单不过了,可当初,黄老二死活不愿意,他一心想进城谋个好差,先立业,再找房知书达理的城里媳妇,也算把根扎在了城里。黄棒槌在时,倒也赞同,他五个儿子,传宗接代也不差他一个。黄棒槌一心想让老二吃上皇粮,若再娶个城里媳妇,可就更长脸了,黄棒槌打着如意算盘,对二儿子的亲事自不会强逼,端看他自己安排。黄老二进城后,一心想闯出个名堂来,他不近女色,却拼命想升官,等好容易在城里有了些地位后,黄老二才觉着,该娶个媳妇安生过日子了。黄老二拖过媒人,那热络女人也罗列了一大群闺女给黄老二挑,没成想,黄老二还没最后定下便生出变故,到死也没个戴孝帽儿的,这让黄家人感叹不已,都说,人呐,安生过日子比啥都强,心气儿再高有啥用?到了还不是啥都没有?
黄老二丧事办的简单,尸体拉回家的次日便被草草下葬了,倒不是黄家小气,舍不得操办,而是现在天气实在太热,发臭的尸身已无法再放,再加他死的不光彩,不好张扬,便只能如此操作了。墓碑是黄老大娘们连夜找人做的,虽仓促,做工却一点不含糊,碑上的字,雄劲有力,很有大家风范。棺材,家里有现成的,是副红木棺材,尺寸比当初黄棒槌过世时用的那副小,但寻常人都能用,那是黄老二娘给自己预备的,事出紧急,黄老大便做主先拿来给黄老二用了,想着待这事过去,再给娘置备副新的也是一样。自黄棒槌死后,黄老二娘总丢东落西的,慢慢的啥事也记不住了,头天的事儿第二天就忘,除了记性不好,其他倒没啥变化,尤其是干活,跟好人一样。黄老二拉回家当天,老太太也好顿哭嚎,可次日,她就开始看着棺材发呆,问媳妇儿:这棺材咋摆当院了?多不吉利啊?摆这干哈啊?媳妇解释一遍,老太太就又开始号哭,可转天又不记得了,还直问噶小子娘们:老二上哪去了?咋没在家?噶小子娘们不耐,转身进屋,留老太太一人在院里寻思。一番折腾下来,黄家坟地里又添了座新坟,那土堆不大,孤单的矗在角落里,颇显悲凉,坟里的黄老二到死也没整明白,自己一向谨慎,究竟是犯了啥过才会遭此横祸?可没人告诉他,如今,他只能将疑问带进棺材了,躺在一掊新土下,任上面的杂草滋生。
黄老二下葬那天,二郎神带着黑狗匆忙下山了,寨里弟兄不知就里,但看大当家神色焦急,知定是出了大事,大家不敢询问,纷纷让路,二狼神和黑狗骑马向寨外驰去。黑狗如今已是骑术了得,他骑了匹大黑马,这马高大,黑狗人小腿短,骑在上面极不相称,好在,脚蹬已专门调到他能踩实的位置,黑狗骑着倒也舒服,他身体前倾,拉缰抓鞍,双脚夹紧,用力踩实马蹬,黑马速度极快,跟在二郎神马后一路狂奔,二人向山下而去。山羊胡留在寨中坐阵,近来山上买卖不错,弟兄们衣食无缺,月月分钱不少,大家吆喝打闹,一派安乐景色,山羊胡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每每看着弟兄们发呆,还时常叹息,这让众匪奇怪不已。山上都是粗人,大家有吃有喝有钱花,便已知足,如今这世道,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就算不错,哪还有心思想其他?大家都在暗地里猜:军师又在寻思啥呢?

山峰阵阵2010-03-24 21:59:1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山峰阵阵2010-03-24 22:01:0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这些日子,泥疙瘩屯又安生下来,大山壮阔依旧,绿水温婉依然,好象无事发生一般,可只有泥疙瘩屯人自己知道,村中变化巨大,人人心生凄然。山人向来习惯顺受,身边虽巨变频发,大家照例忙活着自家的事,上山、下地、伺候家畜,一样也没耽误,事情毕竟没摊在自家,也就不必太在意,旁观就好,可村人心里忐忑,却是难免,私下里,大家都议论纷纷,尤其是老人,更是引经据典,找出许多源头来,为这一系列变故找了许多说法。村人有说,老黄家作孽太多,该当有报,黄棒槌当年打死白虎,就已埋下祸根。老虎本就少见,白老虎更是百年难遇,那可是成了精的,却教黄棒槌打死,这不,不仅黄棒槌自己横死,还祸及子孙,老黄家频遭祸事,定与那白虎有关。也有村人说:林、黄两家前世必是冤家,今世是继续纠缠来的。那人论说:黄家丢了几条人命,跟林家都有关系,黄家孙子是被胡子打死的,林家大小子黑狗就是胡子,还是他指认的,黄棒槌被林二打死,林二又被黄家整死,黄老二当初把豁子抓进大狱,好悬丢了性命,可随后自己也被下了大狱,一命呜呼,这几庄事儿都缠在一起,看来,两家人不斗个一方绝户,是断难了结的。更有村人说,泥疙瘩屯近年来总有人横死,象大财叔、猴缺儿、草鸡等,看来是村上不太平,应让七爷找个能扎古的人过来看看,村上凑些钱做场法事,看能否将灾祸就此化去?泥疙瘩屯村民家里田间热议着,却也没个定论。
花子一家比此前更谨慎了,一家人安分度日,俩孩子也看的死紧,豁子没事儿时总盯在俩孩子身边,惟恐惹啥祸端,连孩子下河捂鱼,豁子都陪在岸边,他带着吃食,待孩子玩饿了就叫他们上来吃饭。俩小子淘,对这爹却喜欢的不行,谁家爹妈带吃的陪玩儿啊?估计全泥疙瘩屯也就豁子这一份儿,俩孩子叫闹着,时不时将自己的战果拿给豁子看,豁子坐在河沿儿上眯着独眼,在暖风中惬意的伸着腿,他已被晒的黝黑,看着俩孩子玩闹却格外的满足。豁子不求别的,只希望林家从此能安生度日,现下自家吃穿不愁,也不图啥大富贵,能这么一直过下去,豁子就知足了。和豁子不同,花子最近有些烦躁,她右眼皮总跳,这让花子心神不安起来,刚过了段舒心日子,花子却总觉得不塌实,许是家里遭事儿多了,花子平时也总提着心,惟恐再出啥事儿。花子似警觉的母兔般,机敏四顾,照看着家人。
老黄家有条大狼狗,黑背黄肚,四肢强壮,长的极高大,名叫来客,是噶小子养的,这狗喜欢与人亲近,时常帮黄家人干活。它力气大,黄家娘们便经常使唤它,来客毫不含糊,它力气大,能用嘴叼起一土蓝垃圾倒到院外,黄家娘们看着格外开心。噶小子没病前,对这狗极好,时常喂吃肉食,领它上山,可自打病了后,这狗便成了黄家大院没人照看的一条狗,大家随手给点饭吃就是,噶小子娘们也没心思管它,任它满院溜达,看家护院罢了。这狗时常进屋,蹲坐在地上看着卧病的噶小子,眼神温柔。噶小子每每见着,总要唤它过去,摸摸狗头,噶小子对这昔日打猎的伙伴,依然亲近。这段时间,噶小子的病一天天好起来,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多了些人气儿,噶小子娘们也喜不自禁,可这次黄老二突然身故,噶小子一时悲痛,有点儿解不过劲儿来,病,似乎比前些日子更重了,这让噶小子娘们立马担心起来,她再没了争长论短的心思,赶紧专心伺候自家男人,生恐他有个闪失,又过了些日子,噶小子才渐渐顺过气来,身子又开始好转,噶小子娘们才重又放下心来。噶小子算命大,破伤风虽不如疯狗病凶险,可得这病的人也多没活路,噶小子偏成了个例外,他本已抱了必死之心,可谁知命不该绝,竟生生让小神医下手救了,逃脱一劫,这让黄家人大感意外,村人也觉不可思义,纷纷说:噶小子命硬,还没到寿路,小神医跟阴间有往来,劫了噶小子魂魄,没让往地府去,这可要欠阎王爷的债了,日后少不得要还。

山峰阵阵2010-03-28 02:38:30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