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 | 180620 | 转载| 妻为上

楼主:男神与小白 字数:132163字 评论数:34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补发我的妻为上啊,欢迎各位亲故们小伙伴们小宝贝们重温经典的妻为上,之前因为格式不对,被删掉了,所以啊我就重新开了,抱歉了现在才补,希望小伙伴们小宝贝们亲故们看文愉快喽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06: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艾特几位大神
@啵崽崽身下喘@你小白哥♀@灿白的小朴贤🐯@✨梦寻会寻梦✨@aheun🍭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08: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开始喽,看文的宝贝们在哪里呢?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09: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妻为上,社稷次之,夫为轻。

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最终落得鸟尽弓藏;
宠妾灭妻,枉为良人,最后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这个冷落了十几年的男妻……
重生一次,朴灿烈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过……
当抱着枕头站在房门外望天的时候,朴灿烈握拳,本王一定要重振夫纲!
于是拍门道:“伯贤,我知道错了,让我进去吧!”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0: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一章 绝境与重生

宏正二十四年,冬,似乎比往年要寒冷,已经连下了几场雪,这一日才稍稍停住。
京外三十里的小道上,一匹黑马驮着两个人飞奔而过,马蹄扬起地面的积雪,待两人走远才缓缓下落。
“王爷,马驮着两人跑不了多远……放臣下来……”坐在后面的人声音有些微弱,语调却是温润如常。
“不行,你伤这么重,把你扔雪地里,一时三刻就会死!”朴灿烈抹了一把脸上的冰碴子,夹紧马肚子继续奔驰。刚刚从牢里出来就意识到来放他的这群人不对,若是压他去蜀地,好歹也该给重伤的王妃医治一下,二话不说就赶着他们走。若不是他杀了一名尉官抢了马匹,怕是刚出了京城就身首异处了。
“我这身体已经不行了,早晚都是死,你快放我下来!”身后的人有些急了,这马匹并不是什么名驹,驮两个人飞奔这么久,已经开始急喘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两个人都活不成。
“不,要死一起死!”朴灿烈迎着寒风大声说道,这人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被他宠妾灭妻冷落了十几年,到头来陪着他坐大牢、替他当刀子的,却只有这个他怨恨了十几年的男妻!
朴灿烈是元皇后的次子,十四岁就上场杀敌,少年封王,战功赫赫。辰朝可以娶男妻,为了家宅安宁有庶子娶男妻的不成文规定,可他是嫡子,继皇后竟以他上头有同胞兄长而逼他娶了个男子,生生断了他继承大统的资格。所以他怨,他不服,从没给过正妻好脸色,也不肯真心实意帮哥哥挣那个位置……
“呵呵,我边伯贤何德何能,值得王爷与我同死?”身后的人冷笑。
“是我对不起你,若是这次能活下去,我什么都听你的。”朴灿烈安抚着身后的人,一手握缰,一手将两人之间的绳结又紧了紧。再前行五里就是望月坡,那边有条小路,是他打猎的时候常走的,直通封月山,进了山里就好躲避了。
“咳咳咳……”边伯贤因为刚才迎风说话,灌进了冷风,不由得趴在朴灿烈背上猛地咳嗽起来,一缕鲜血顺着苍白的唇角滑落下来。他在牢里替朴灿烈挡了一刀,伤到了内腑,颠簸一下就疼一下,这会儿因为酷寒,伤口已经没了知觉,只是既然已经吐血……不由得苦笑,索性趴在了朴灿烈的背上。
这么多年的冷落,妾侍都敢跟他耀武扬威,不怨恨是不可能的,既然他要陪自己死,那就由他去好了,边伯贤破罐子破摔的想。
他一个侯门庶子,寒窗十年,不求父亲把爵位传给他,只求自己考个功名早些脱离那个家,父亲和嫡母却在他会试的前一年要他嫁给成王做男妻!他是个男子,却被生生断了羽翼,囚在内宅的方寸之地,再不能一展宏图。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知道该怨狠心的嫡母,还是该怨这个不负责任的丈夫。
“在前面!”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铁甲和刀剑的碰撞声、以及杂乱的呼喝声,声声都如催命符。
朴灿烈朝马屁股上狠抽一鞭,不要命地朝望月坡奔去。
“嗖~”铁箭的破空之声从背后传来,朴灿烈准确地侧身躲过,身后的人也被他带得歪了歪身子。
“抱紧我!”朴灿烈大声道。
边伯贤双手环住朴灿烈的腰,把身体贴在他背上,配合他的动作。
过了望月坡就是林间小路,方便躲避箭矢,朴灿烈熟练地驾着马匹在林间穿梭,后面的追兵离得渐渐远了。
“伤口疼不疼?”朴灿烈猛拉缰绳帮马跳过一块大石头,落地后回头问了一句。
“不……疼……”回答的话语越来越微弱。
“伯贤,别睡!”朴灿烈皱起眉,焦急地唤道,“过了封月山就是闫郡,那里有我的旧部,定能帮咱们避过追杀的!”安慰他的同时也在鼓励自己,坐了这么久的大牢,身上的衣衫又单薄,撑到现在完全是凭着意志在坚持。
“咴~”身下的马匹突然嘶叫一声,发起狂来。朴灿烈猛踢马肚,拽着边伯贤旋身跳开。定睛一看,不知是哪个在这里放了兽夹,竟夹住了马蹄子。
“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吧。”边伯贤强撑着一缕清明道。
“已然到了封月山腰了,后面都是下山路,我背你!”朴灿烈看了看左右,一边是峭壁,一面是乱草丛生的陡坡,这山路就这一条,给他们追上就麻烦了。二话不说的背起他就往陡坡的山林里窜去。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0: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二章 善后

朴灿烈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边伯贤的脸,微凉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仔细感受,却是带着体温的,活人的体温。借着烛光细细地看去,依然是那张美好的脸,除却下唇被咬出的血痕,这分明是一张未经沧桑的,刚刚弱冠的少年面孔。
这是怎么回事?愣怔许久,朴灿烈一把扯开自己的内衫查看,宏正十八年,心口处中了一箭险些丧命,如今这里的肌肤完好无损,其他地方的旧伤也不存在了,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但比他记忆中的略显单薄。
翻手在床里的暗格上一摸一按,一个小小的柜门打开,里面躺着一本蓝皮的账本,匆匆打开查看,最后一条的记载是:“收李延庆白银两千两,兑五千两白条换盐引,宏正十三年二月十九……”
默默把账簿放回原处,朴灿烈有些恍惚地环顾四周,这分明回到了他的洞房花烛夜,宏正十三年的春天。
这一年他驱赶匈奴得胜归来,众皇子中第一个封王,无人敢试其锋芒。
这一年继皇后劝动父皇将北威侯的庶子嫁给他,就在今夜成婚。
这一年,他才十九岁,三番未平,一切还未开始……
“哈哈哈,天不亡我!贼老天,果真待我不薄,哈哈哈……”确定这一切不是梦境,震惊过后,便是重生的狂喜,朴灿烈禁不住大笑起来。
“嗯……”身边突然传来的呻|吟声,打断了朴灿烈的自得,笑声戛然而止。忙回头去看,昏睡的边伯贤被他吵醒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谁说一切还未开始?这贼老天,让他早重生两个时辰也好啊,伯贤就不会伤成这样了。朴灿烈一边腹诽着,一边伸手想把边伯贤抱进怀里。岂料他的手刚碰上对方的身体,那人便猛地向后躲了躲。
“嗯……”突然地挪动牵动了身下的伤,疼得边伯贤立时白了脸。
“别动!”朴灿烈一把按住他,却感到手掌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新婚之夜,他心里憋屈,就喝多了,时隔这么多年他也不记得究竟做了什么,只记得第二日拜见帝后的时候,出了大殿边伯贤就昏倒了。如今看这个情形,多半是自己强上了人家,而且伤得不轻。
边伯贤果然不再动,只是拿一双眼睛看着朴灿烈,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屈辱与恐惧。
“你……”朴灿烈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转身拉了拉床前的丝绦,不多时,外间传来了丫环的应答声。
“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朗声吩咐了丫环去备水,待丫环应声而去,朴灿烈转回身来,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你别怕,”朴灿烈想了想,还是轻声安慰了一句,“那个……昨晚我喝多了,我真的不是有意……”
“禀王爷,热水已备齐,奴婢们进屋伺候王爷沐浴吧?”一个颇为稳重的丫环声响起,朴灿烈记得这是他屋里的大丫环芷兮。新婚之夜,热水自然是一直备着的,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怕有什么不该看的被下人们看了去。
“不用了,都退下吧。”朴灿烈不耐地说。
边伯贤闻言松了口气,让他雌伏在男人身下已是奇耻大辱,这幅狼狈的模样若是再被下人看了去……
“嗯……你干什么?”边伯贤吓了一跳,那人竟然掀开他的被子将他抱了起来。
“别乱动,”被子掀开后,自己造成的恶果一览无遗,且不说那数不过来的青紫印迹,修长的双腿间满是红白交错的浊液,私密之处更是狼狈不堪,朴灿烈的眉头越皱越紧,“我带你去洗洗。”
给他洗?边伯贤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解,这人称自己要沐浴,这是在帮他遮掩尴尬?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刚刚折磨他的时候,可不见有分毫的怜惜。
“我自己去,”边伯贤冷声说了一句,忽然又觉得不妥,只得放低嗓音,“怎敢劳王爷费心。”
朴灿烈见他这幅赌气又隐忍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又觉得这样显得不够诚心,只得压下嘴角沉声道:“你哪有力气?总归是我不对,就当给你赔礼道歉了。”虽然是夫妻,但这种家庭从没有让王爷侍候王妃的道理,不过这在朴灿烈看来实属正常,大家都是男人,他在军营里也给受伤的将士处理过伤口,自信还是很懂行的。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2: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三章 般配

朴灿烈听得身边人的呼吸变得绵长,慢慢凑过去,轻轻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想着把他抱到怀里来,又怕惊醒了他,只得作罢。躺在床上思考自己怎么会突然重生回十九岁,那时明明抱着伯贤跳崖,然后眼前一黑……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便转而开始回想宏正十三年发生了什么。
宏正十二年冬,他驱赶匈奴得胜归来,龙颜大悦,在他上头两个皇兄均未分封的情况下破例封他为成王。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都说皇上这是有意要他三皇子做太子了。不料刚过了年,那位继母便告诉他,祖上历来没有还未大婚就封王的道理,所以赶紧给他定了门亲事,就是北威侯家的二公子。
朴灿烈和二皇子均是元皇后所出,是绝对正统的嫡子,继皇后却让他娶男妻断他前程,他自然不肯,当即就掀了桌子拂袖而去,正待跟父皇禀明继皇后居心叵测,第二日的早朝父皇却当众下了旨意,三月初八完婚,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从此,成王从炙手可热的准继承人,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子。
在黑暗中自嘲地笑了笑,被吞掉的“弃子”突然又重返棋盘成为暗藏的杀招,谁输谁赢就不好说了。
次日,虽说可以等下朝再拜见帝后,但还有一系列的礼节要做,也睡不了多久。
“王爷,王妃,该起了。”芷兮敲了敲内室的门。
“门外候着,”浅眠的边伯贤立时就惊醒了,朝外吩咐了一声,轻推了推朴灿烈,“王爷,醒醒。”
“嗯?”朴灿烈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每日在大牢里醒来都会看到的俊颜,“怎么了?”
“该起了,臣……要先下去穿衬裤。”边伯贤抿了抿唇,昨晚这人强行给他上药,又偏要睡在外侧,弄得他一直没法下去拿衬裤。
“……”朴灿烈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大牢,是他的婚房,“哦,是我疏忽了。”反应过来自己的新婚夫人在跟自己要裤子,朴灿烈立时坐了起来,伸手拿了衣架上的新衬裤讨好地递过去。
边伯贤接过裤子,却发现那人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只得在被子里穿上。
没有讨到表扬还被当成的登徒子,因为常年打仗而不知“求表扬”表情为何物的朴灿烈,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
“恭喜王爷,王妃,奴婢多福拜见王妃。”先进屋的是一个圆脸的胖太监多福,也是这成王府的总管太监,笑眯眯的跪下给边伯贤行礼。边伯贤受了这个礼,把早准备好的荷包赏了他:“多公公请起吧。”多福是自小照顾朴灿烈的老太监,边伯贤也不能太拿大。
多福笑眯眯的接了,然后是这屋里的大丫环芷兮,和两个贴身伺候朴灿烈的梦兮、妙兮。边伯贤这次倒没有客气,一一受了全礼,赏了金裸子。
朴灿烈看着暗自点头,心道伯贤长在公侯之家,虽是庶子,对付下人的手段却是丝毫不差,便不打算多言。
边伯贤的两个陪嫁丫环也来给朴灿烈行礼,兰轩嘴笨,只干巴巴的说了句“见过王爷”就没了下文,兰亭胆小,低着头磕磕巴巴的说句祝辞,身子都有些颤抖。
梦兮瞧着这两个丫环的样子,悄悄朝妙兮努了努嘴,心道果然是庶子,连丫环都这么没见过世面。再去看芷兮,却被芷兮瞪了一眼,这才低下头不再多事。
边伯贤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的两个丫环一眼,平静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出嫁前,北威侯夫人说他身边的丫环年岁都大了,跟在他身边平白惹人怀疑,便只准他带了两个小丫环来。
朴灿烈暗自皱了皱眉,这两个丫环看着一点也不像常年跟在边伯贤身边的人,看来得给他找两个好用的人手才是:“多福,回头给王妃找个小厮再配两个侍卫来。”
“是奴婢疏忽了,今日就去办。”多福忙告罪道,王妃是男人,可以配小厮和侍卫,只是多数夫家都会忽略这件事,王爷这么交代,可见是真的对王妃上心了。
边伯贤听得此言,平静的表情微微松动,起身行礼:“谢王爷。”配小厮和侍卫,就是允许他平时出门的意思,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真的是雪中送炭了。
朴灿烈看到他眼中惊喜的神采,只觉得心中酸疼,忙伸手扶住他:“本就是该做的,谢什么?”
新婚次日拜见帝后,皇子及妃要穿朝服。朴灿烈现在已经封王,朝服的品级自然高一个档次。辰朝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朝服为紫色;皇子朝服为暗黄色,太子着杏黄色,亲王着月白色。边伯贤现在是告了太庙的亲王妃,正一品夫人衔,但他是男子,不能穿女子的诰命服,所以他的朝服也是紫色的,款式倒是同皇子服相近。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3: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边伯贤今年二十岁,已经行了及冠礼,所以兰亭便给他扣上了与朝服配套的紫金冠;而朴灿烈虽然不到二十岁,但是他封王了,所以可以带五爪银龙冠。那紫金冠与普通的头冠不同,没见过这种头冠的兰轩怎么扣都扣不上,急得直冒汗,又不愿向芷兮他们求助,怕显得她们没见过世面,丢了少爷的脸。
朴灿烈看了那小丫头一眼,上前示意将头冠给他,熟练地打开紫金扣:“新婚之日,当由为夫给你戴冠。”前朝有新婚早上丈夫给新娘贴花黄的传统,以安慰因要拜见舅姑而心中不安的妻子,不过如今已不时兴贴花了,朴灿烈这完全是自己胡诌的理由。
“王爷?”本来坐着的边伯贤只得站了起来,“这怎么使得?”
朴灿烈并不答话,只是认真的给他扣在发髻上,并顺手将两缕垂下的金丝带捋顺在那柔软的青丝间。
两个同样俊美不凡的人站在一起,一个清雅,一个冷峻,怎么看怎么般配,给朴灿烈系玉带的妙兮忍不住赞了一声:“王爷和王妃站在一起,真真是金童玉子,再般配不过了。”
今早的形势她早就看明白了,王爷非但不讨厌王妃,还喜欢得紧,向来伶俐的妙兮自然不会放过讨王爷欢心的机会。
“是么?”朴灿烈闻言揽着边伯贤的腰一把拽到穿衣镜前,身边人身形修长,不过跟自己还差了半头,这让朴灿烈颇为自得,“嗯,确实般配。”
边伯贤看着镜中的影像出神,发现下唇的伤口果真已经好了七八分,血痂都落了,只剩下个粉色的痕迹,不仔细瞧看不出来。直到听到丫环们的嬉笑声,才反应过来,忙拉下搭在自己腰上的:“快走吧,该迟了。”说完也不等他,径直走了出去。
“王爷莫怪,王妃这是害羞了。”意识到自家少爷的失礼,兰亭忙小声给朴灿烈解释。
“哼,当本王看不出来吗?”朴灿烈没什么表情的跟了上去,看着伯贤微红的耳尖心中乐开了花。
“芷兮姐姐,王爷可是生气了?”兰轩被那声冷哼吓得缩了缩脖子,忙问一旁的芷兮。
芷兮拿帕子掩唇道:“王爷就是这样,常年打仗带出来的威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去皇宫坐的是红帘华盖的八抬轿,两人同坐一台轿中,边伯贤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腰股间的酸痛实在难耐。
“腰上难受?你靠着我我给你揉揉。”朴灿烈自然发现了这个动作,伸手把他揽到怀里,不等人家同意就把大手放在了腰上揉起来。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不由勾了勾唇,“待会儿若是皇后说了什么,你听着便是,不管赏你什么尽管接着。”
他记得当年皇后赏了很名贵的东西,这也让他误认为边伯贤是很得皇后心意的,自然越发不待见他,如今想来自己那时候还真是幼稚,皇后的赏赐岂有不接的道理,且无论这人是谁,只要是个男的,想必都会合皇后心意。
边伯贤抬头看了看他,颔首道:“臣明白了。”皇家的事他也听说过,朴灿烈作为元皇后的儿子,跟继皇后不对盘再正常不过。不过,这人说这些是在安慰他?思及此,心中有些微甜,除却那个糟糕的夜晚,这人清醒之后的表现倒是真的很温柔。
“私下里就别称‘臣’了,听着多生疏。”朴灿烈一边捏着,一边想这紧窄的腰身手感真好,不是像女子那样掐一下就要断了般,而是像豹子的腰身一样,线条流畅、充满张力。
腰间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虽然知道不妥,却不好挪开,边伯贤只好假装不知的跟他说话:“礼不可废,而且王爷私下里说话也要小心些,还是称‘母后’的好,若是给有心人听了去,就够被参一本了。”
“伯贤,这是在关心我?”朴灿烈听得此言,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问他。
边伯贤瞪了他一眼:“臣不过是在谏言。”以前只听人说成王暴躁易怒,却没曾想为人还这般轻佻。
“哈哈……”朴灿烈见他这个模样,只觉得可爱,忍不住笑起来。
跟在轿外的小太监听到笑声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天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成王娶了男妃不能继承大统,王爷竟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不会是被皇后气疯了吧?
边伯贤见他还笑,便转过头不理他,谁料一扭头却撞上了朴灿烈结实温暖的胸膛,不由得脸一红,这样一来就好像自己投怀送抱一样,忙挣扎着要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朴灿烈忙按着不让他起来,小声道,“别乱动,不然轿夫们会发现的。”
“你……”边伯贤果然不敢动了,只是气呼呼的瞪他。
作者有话要说:元后:皇帝的原配皇后,去世后另娶的皇后叫继后称谓:只有清朝的太监称自己为“奴才”,之前的都叫“奴婢”,地位低的小太监称“小人”“小的”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3: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四章 进宫

漂亮的黑眸中染上了情感的色彩,比之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灵动许多,朴灿烈只是拿笑眼看他,想告诉他不必这么畏首畏尾,但转念一想,自己前一世就是因为不肯听他的话,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才落得最后墙倒众人推的凄惨下场,不由得敛了笑容。
“王爷,午门到了。”小太监春喜在轿外道,随即轿子也停了下来。往常轿子可以走到宫内,只是今日要在皇后宫中拜见帝后,两人须得在午门就下轿,换宫中的辇车。辇车四面皆是宫人,两人便不再多言。
下了朝的宏正帝便去了皇后的鸾仪宫,与皇后吴氏同坐在正殿等待新人来拜见。四十多岁的宏正帝正值壮年,拥有一个合格皇帝的冷静与睿智,坐在那里自有一份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
看着年轻了十几岁的父皇,朴灿烈藏在月白衣袖中的手攥成了拳头,复又缓缓松开,与边伯贤一起恭敬地给帝后行礼。
宏正帝先是夸赞了朴灿烈一番,转而又教训了几句:“你如今已经成人了,以后说话做事就要多思索,莫要再让朕听到掀你母后茶桌这样的事情了。”
“儿臣明白,谢父皇教诲。”朴灿烈只是淡淡的应了,面上却是一脸不服气。
“这大喜的日子,皇上就莫要再责怪他了,”皇后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忙笑着解围道,“今天是见儿媳的。”
旁边早有宫女给帝后面前铺了软垫,边伯贤上前跪下,朝宏正帝磕头,然后端茶举过头顶:“父皇请用茶。”一切礼仪动作都十分标准,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名士的风雅。
宏正帝接茶抿了一口,笑道:“边晋家的次子,没想到竟是这般风致的人物。”说着,将一对羊脂玉如意赏给了他。
“谢父皇。”边伯贤不卑不亢地谢恩,复又跪在皇后面前奉茶。
皇后笑着接了,并不急着让他起身,只是转头跟皇帝聊起来:“皇上圣明,这边家次子可是十七岁就中了举人的,据说京城里那些贵族少年们都尊他一声‘文渊公子’呢。”
“是么?”宏正帝这下倒是感兴趣了,十七岁中举可是少见的聪慧少年,往常能见到的只有北威侯家的世子,没想到这个他从没见过的庶子竟是个深藏的明珠,不禁感到有些可惜,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参加会试,定然是个人才,也是辖制北威侯的好工具,真是可惜了。
“不过是几个儿时玩伴的玩笑之语,当不得真。”边伯贤跪得久了,身上越发难受,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只是身子依然跪得笔挺,适时插一句话,提醒那两位他还在跪着。
“呦,这孩子怎么脸色这么差?”皇后说着瞥了一眼一旁的朴灿烈,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要帮边伯贤解围的意思,微敛了敛眼中的精芒,笑着递给了边伯贤一个开着的锦盒,盒中流光溢彩的珠宝任谁都看得出来价值连城。
边伯贤看着如此厚重的见面礼,想起朴灿烈在轿中的话,便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身子微晃了一下才站稳,一边的宫女忙上前搀扶。
“身子不适,你们就早些回去吧。”宏正帝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边伯贤拒绝了宫女的继续搀扶,朴灿烈也没管他,行过礼就径自走了出去,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伯贤抱在怀里不让他走一步,但还在宫中,只能冷着脸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出得宫门,边伯贤走下撵车,看着前面大步朝前走的冷漠背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究竟在期望什么呢?果然那短暂的温柔都是假象吗?
努力跟上去,没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就向前栽去,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身体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伯贤,你怎么了?”再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朴灿烈焦急的脸。
朴灿烈见他昏倒,眼疾手快的把人抱进怀里,快速走进轿中:“春喜,你去太医院请姜桓姜太医到王府一趟,起轿马上回王府。”
“是!”轿夫们应声起轿,春喜则一路小跑着朝太医院奔去。
“伯贤,伯贤?哪里难受。嗯?”朴灿烈把怀中人靠在自己胸口,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发起烧来了?”
边伯贤只默不作声,这人忽冷忽热的让人捉摸不定,今日皇上那惋惜的眼神又让他心痛难当。身上难受,心中又难过,只觉得心灰意懒,意识越发的昏沉起来。
“观烈儿的样子,似是对臣妾安排的这门亲事不甚满意。”两人走后,皇后脸犯为难地说。
“他还年轻,自是不能明白皇后的苦心,但这孩子倒是真性情。”宏正帝倒是很满意,刚刚朴灿烈的反映他看的清清楚楚,不服、不喜都表现的真切,若是失了继承权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那城府就太深了。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4: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回到王府,朴灿烈抱着怀中人就往屋中跑去:“拿冷帕子来。”
给边伯贤盖好被子,接过芷兮递过来的帕子给他敷额头。
“伯贤,难受得厉害吗?”朴灿烈心疼地看着他,上一世边伯贤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最后那几年更是把药当饭吃,这次可要仔细照顾,把他养的健健康康的才好。
“我没事,不是还要去二皇子府吗?别耽搁了。”说完挣扎着就要起来,被朴灿烈一把按住了。
“哥哥那边我已派人说了,他不会怪罪的。”虽然觉得应该去哥哥那里一趟,礼节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免得他误会,但是朴灿烈觉得这些都没有伯贤的身体重要,哥哥那里回头再去解释好了。
“王爷,太医来了。”芷兮进来通报。
姜太医在太医院并不是地位最高的,虽然医术也不错,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成王会点名让他来府上看病,明明之前没什么交集。
“这……”姜太医把了脉又看了看边伯贤的脸色,有些为难地看向朴灿烈。
朴灿烈会意的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太医但说无妨。”
“观王妃的脉象,想必是身上有伤又心思郁结导致的,”姜太医又看了朴灿烈一眼,这种发热本不是什么大病,今日成王找他来定然是有深意的,于是接着道,“恕老臣直言,王妃虽为男子,但于房事上男子其实比女子更易受伤,王爷还是怜惜一些的好。”
一句话说得边伯贤满脸通红,朴灿烈也尴尬地摸摸鼻子:“是本王孟浪了。”
“王爷恕罪。”姜太医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合不合成王的心意。
“哈哈,本王就喜欢姜太医这样的直性子。”接过姜太医递过来的方子,交代梦兮去煎药,朴灿烈从袖子中拿了一串珊瑚珠出来。
“王爷,这可使不得。”姜太医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向来讲究中庸,不想参与到这些王子皇孙的纷争之中。
“这可不是给你的,”朴灿烈见他不接,不耐道,“听闻令郎武艺高强,今年已中了武举,这是给令郎的贺礼。”红色珊瑚珠能避血光,确实是送练武之人的,姜太医也不好再推辞,况且这王爷的意思是看中了他儿子,如此也可放心了。
“既如此,老臣代小犬谢王爷赏赐,改日再让他登门致谢。”姜太医听得此言便将珊瑚珠收起来,行礼告辞。
朴灿烈让多福把太医送走,自己就坐回床边,给边伯贤换额头上的帕子。
“这些事让丫环做就是了,王爷去歇着吧。”边伯贤淡淡地说道,这人一时的温柔或许只是觉得新鲜好玩,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对他好,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的看细节就看得出,今日宫中那般作为,让他刚刚暖起来的心均冻成了冰碴。
“伯贤?”朴灿烈见早上已经有了松动的人又恢复了冷淡,料想是宫中的事让他难过了,他总是不耐烦多言,伯贤的性子更是有事就憋在心里,看来以后还得多说话才行,为难地挠挠头,叹息一声道,“今天在宫里,让你受委屈了。”
边伯贤睁开眼看向他,这人竟是知道的?
“不过是多跪了会儿,我又不是女子,不会因为婆婆的下马威而委屈,王爷多心了。”温和的声音十分悦耳,说出来的话也不带半点怨气,但朴灿烈就是觉得他生气了。
“京城中的人都笑我,说我立了大功却不得继承大统,身为嫡子还不如宫女所出的大皇子地位高……”朴灿烈自嘲地说着这番话,这口气,他憋在心中十几年,如今说出来,倒真是发自肺腑。
边伯贤藏在被子下的手渐渐攥紧,心中也越听越凉,果然他昨晚根本没喝醉,一切的一切只是单纯的折磨他而已:“这些臣都知道,臣不求王爷别的,只求王爷功成名就之时能赏臣一纸休书。”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5: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五章 发烧

休书?朴灿烈愣了愣,旋即冷笑道:“你是男子,休了你并不影响你名节,但下堂夫照样不能考取功名,就算我放你走,你今生也与会试无缘了。”
“那你待如何?”边伯贤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这人若是想留着折磨他,他也不会站着挨打。
“我不能继承大统,你也不能参加会试,所以我们扯平了。”朴灿烈用他那略带磁性的嗓音理直气壮地说。
“……啊?”边伯贤愣了半天,原本冷冽的俊颜出现了裂痕,颇有些傻气地半张着嘴巴,感觉像是被掐着脖子举到高空,然后扔到了软垫子上……
朴灿烈见那人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玩,正想伸手去戳戳,外间传来梦兮的声音:“王爷,王妃的药煎好了。”
朴灿烈皱了皱眉,让梦兮把药端进来,边伯贤收敛了表情低头不语,梦兮偷瞧了一眼他的脸色,笑着走到床边。
“王爷,让奴婢服侍王妃进药吧?”梦兮端着药,为难地看了看赖在床边不动的朴灿烈。
朴灿烈接过药碗,摆摆手让梦兮出去,转头对外面到:“多福!”
“在。”多福笑眯眯的在门缝里露出个脑袋。
“门外守着。”朴灿烈见他这幅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这多福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是。”多福自然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赶了丫环们去做事,又叫侍卫在房子四角站了,自己守在门外,确定没人能听到屋里人的话,才倚在柱子上笑眯眯地晒太阳。
“你就不听我把话说完,”朴灿烈把药端在手里,用勺子搅了搅,“那些话都是外人说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纵然是娶了王母娘娘,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王爷何出此言?”边伯贤抿了抿唇,听朴灿烈这口气是要跟他敞开了谈,神态表情也不似作伪,猜想难道真是自己会错意了?
朴灿烈把药碗递到他手里:“我十四岁就进军营了,这么多年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打仗我在行,治国却是一窍不通。你看我,拉拢个太医都这么费劲,哪有本事去争皇位?”
边伯贤接过药碗,原来他当着自己的面贿赂太医,仅仅是为了“举个例子”?
“虽然我自己明白,可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就拿今日来说,若我在宫中维护你,父皇必然认为我是心机深沉,面上功夫十足,以后便更不好过了。”朴灿烈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但若他一直这样表现得不服气,事事争先,父皇最后还是容不下他
边伯贤把乌黑的药汁一口吞了下去,只觉得从舌根苦到了心里,原来纵是王子皇孙,也过得如此不易。刚刚放下药碗,一颗蜜饯便被塞进了嘴巴里,边伯贤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笑着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汁。朴灿烈本就生的俊美非凡,平日又不爱笑,这一笑起来就格外好看。
听闻成王暴躁易怒,不苟言笑,但从昨晚开始,这人已经对他笑了多次,边伯贤轻叹了口气,或许应该试着相信他,毕竟自己身上真的没什么可图谋的了。
“王爷想拉拢姜太医也不是不行。”将嘴里的蜜饯吃下,边伯贤开口道。
“哦?”朴灿烈颇感兴趣地看向他。
边伯贤身上乏力,便径自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只需将他儿子招进王爷麾下,诱着他犯个可大可小的错,等着那老头自己上门来求便是。”
“伯贤……”朴灿烈惊喜地看着他,太医院里的关系他并不清楚,找姜桓是因为他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而且嘴特别严,今日给他好处也是想着以后让他给伯贤调养身体,若是能把这种人拉拢过来,那还真是意外之喜。
猛地扑了过去,趴到人家胸口,“你可真是个军师呀!如此一来,我连请门客的钱都能省了!”边伯贤肯把自己的心机袒露给他,说明已经接纳他了!
“咳咳,王爷!”被从天而降的大块头砸在身上,边伯贤一时有些呼吸不畅。
“嘿嘿,你别坐着了,快躺回去,发发汗烧才能退。”朴灿烈闻声,立时窜起来,把人塞进被窝里,还使劲掖了掖被子,自己也躺到一边把人带被子搂到怀里。
边伯贤被弄得一愣一愣的,等反应过来已经被裹成了蚕蛹,外加一只八爪鱼在外围固定,不由得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是个急脾气。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5: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先来个五章喽,请各位小主用餐愉快,起驾回宫

男神与小白2018-06-20 10:17: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六章 内宅妾侍

“哥哥!”越接近茶厅,朴灿烈的心情就越激动,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还未进屋就先叫人了。
朴景探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皱了皱眉,看着小跑进来的朴灿烈忍不住开口训道:“已经成婚的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朴灿烈反射性地驻足,继而摇头苦笑,从小被哥哥训斥惯了,一听他训就想跑,如今听这这句“成何体统”却觉得亲切无比,只盼着他能长长久久的这样训斥自己。大大咧咧的走进去,见哥哥蹙眉瞪他,忍不住咧开嘴角,上前给兄嫂行礼。
“叔叔,”一旁坐着的嫂子萧氏起身回礼,见朴景探仍冷着脸不说话,便笑着道,“原是不该来的,听闻弟胥身子不适,过了午也不见去府里,你哥哥不放心,这才带着我来。”在平常人家,早上是拜见父母、兄嫂的时候,过了午时是认亲的,所以他们这会儿过来虽有些自降身份,但也说得过去。
朴灿烈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听嫂子这么说,抬头看看依然眉头微蹙的兄长,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上一世的自己真是瞎了眼,以为哥哥平日对他横眉竖目的是看他不顺眼,却没有注意这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他做了多少事。
“哥……”朴灿烈蹭到兄长面前,张了张嘴,只蹦出一个字来。
朴景探愣了愣,诧异地抬头看他,自从父皇下旨要他娶北威侯的二公子,这个他自小爱着护着的弟弟就不肯再叫他“哥哥”,见面也只叫一声“二皇兄”,让他心痛难当。今日本不指望他能去拜见自己,却不料成王府的管家亲自来告罪,让他心中升起了些希望,过了午看他还不来,自己便坐不住跑了过来,没料想真有这般惊喜。
萧氏观两兄弟似有话说,笑着起身道:“我去看看王妃。”
“嫂子……伯贤还没起身,你跟哥哥在这里稍待,我去叫他出来。”朴灿烈忙拦住萧氏。
“呦,看我,都糊涂了!”萧氏一愣,随即懊恼的攥了攥手中的帕子,闹了个大红脸。成王妃是男子,她虽是嫂子,却断没有去他床前看望的道理,倒是他兄长可以去内室看看弟胥。
朴景探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起身对朴灿烈道:“弟胥既病着,就别折腾他了,我跟你去看看。”
一旁的多福听了,忙悄悄叫小丫头跑快些去通知王妃。
朴灿烈带着哥哥到了东苑卧房的时候,就看到边伯贤穿着外衫倚在外间的软榻上,身上盖了一张薄毯。外衫是宽松柔软的质地,一看就是在家穿的,虽然不太正式,但衣带系的整齐妥当,既说明人在病中,也不会显得失礼。
看着如此情形,朴景探暗自点头,制止了边伯贤起身行礼的动作:“怎么新婚第二日就病了?”朴景探看向自家弟弟,今日听到成王妃病了,第一反应是早上进宫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朴灿烈轻咳一声,摸摸鼻子,再厚的脸皮,在兄长的目光下也有些发烫。
边伯贤看朴灿烈窘迫的样子,微微弯了弯嘴角:“皇兄不必担心,只是着凉了有些发热,喝过药已经退烧了。
“嗯,对呀,北威侯家太抠门,做的嫁衣那么薄。”朴灿烈忙跟着附和,却不知这欲盖弥彰的话只会越描越黑,边伯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朴景探看着自己弟弟,叹了口气道:“你跟我去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朴灿烈垂头丧气地被拎走,临出门前偷偷回头,朝边伯贤做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哈哈……”边伯贤被他的样子逗笑,想不到平日寡言冷峻的人,到自己哥哥面前竟然变成了小孩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清雅如兰的君子突然展开笑颜,竟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朴灿烈见他笑了,还笑得如此好看,于是心满意足的跟着哥哥去书房挨训了。
“妾身请嫂子安。”萧氏看着眼前盈盈施礼的宋凌心,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是朴灿烈的侧夫人,两年前就进门了,论理也能叫她一声嫂子,只是如今正王妃已经过门,这宋氏还这么女主人一般的出现在茶厅里,身着水粉色苏锦罗裙,头戴金凤含珠步摇钗,如此张扬!
“你怎么过来了?”萧氏还在为着刚才二皇子瞪她那一眼忐忑,如今看见这般的宋凌心更是心烦,也没多客气,就直接问了。
“王爷和二殿下有事要商谈,妾身思忖嫂子一个人喝茶定然无趣,便在小花厅备了茶点,特来邀嫂子过去尝尝。”宋凌心这话说得巧妙,故意含糊了说辞,听起来仿佛是朴灿烈给她打过招呼一般。

男神与小白2018-06-21 11:10: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萧氏想了想,成王妃是男子不好招待她,侧室来陪她喝茶也没什么不妥,况且那兄弟两个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定然是有大事要商量。于是便起身,跟着宋氏去了西苑。
“少爷,奴婢听说二皇子妃跟侧夫人去小花厅喝茶了。”兰亭给边伯贤续了杯茶,悄声对他说道。
“哦?”斜倚在榻上的边伯贤从书中抬起头,有些好笑的看着紧张兮兮的小丫头,“哪儿听来的?”兰亭为人还算机灵,只是年纪小,跟在他身边的时日又短,少不得有些胆怯,今日竟然主动探听消息,自然得稍加鼓励。
“我去茶房添水的时候听到梦兮姐姐说的。”兰亭咬了咬下唇,脸上颇有些愤愤然,梦兮说话的语调明明是在恭维那个侧夫人,对于少爷被晾的尴尬满是幸灾乐祸。
边伯贤点了点头:“做得好。”随即,又把目光移到了书上。
“少爷,”兰亭对于自家少爷浑不在意的态度十分不满,“你都不知道梦兮都说了什么。”
边伯贤无奈地抬起头,语调平静道:“她肯定说‘王妃刚嫁过来第二天就被侧夫人压了一头,往后在府里不知道该听谁的了’是吗?”
兰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少爷,你怎么知道?”
边伯贤轻笑着摇了摇头,这笨丫头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他想看不出来都难。
“禀王妃,王爷让带话说晚饭和二殿下一起用,让您在屋里用不必等了。”芷兮进来传话,顺道让抬食盒的下人把饭摆到外间。
“知道了。”边伯贤放下手中的书,坐到饭桌前去,中午的时候发着烧没胃口,现在倒真有些饿了。
芷兮亲自站在桌前布菜,边伯贤捧起饭碗,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着实比北威侯府奢华得多,而且嫁给王爷也不必日日在婆婆面前立规矩,若是个女子嫁到成王府来,定然会很幸福的吧?
想起朴灿烈那温柔的笑容,边伯贤禁不住叹了口气,若自己是北威侯府的庶女,是断然没有资格嫁给成王的,如今还不知这一切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芷兮,这王府中可有地图?”用过晚饭,边伯贤端着茶饮状似随意地问道。
“回王妃,有图,在小书房里,奴婢这就去找找。”芷兮恭敬地应着,小书房是指东苑这里的书房,离卧房不远,很快就拿了回来。
边伯贤对于芷兮竟然能去书房给他拿东西,不免有些诧异,朴灿烈竟然允许他随意看书房的东西?他可不相信若是没有朴灿烈的允许,这丫头敢随便拿给他。转而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小书房里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秘密。
缓缓打开手中的卷轴,精密的画风显然是一副经过润色的设计图,王府的概况一目了然。王府分前后两院,由花园和听风阁间隔开来,听风阁里包括了茶厅、书房、暖阁、水榭等等许多建筑,后院分为东西两苑,东苑是朴灿烈的住处,西苑住女眷。因为边伯贤不属于女眷,不能住在西苑,所以与朴灿烈一起住在东苑。
目光游过整幅画,最后定格在“筱原花厅”上,这应该就是她们所说的小花厅,坐落在西苑的中央。边伯贤合上卷轴,他是男子,侧室代为招待兄嫂也是应当的,不过这是朴灿烈交代的还是侧夫人宋氏自作主张,其中的意义便很是不同。
“启禀王妃,西苑的两位姨娘来给王妃敬茶了。”梦兮从门外走进来,笑嘻嘻地说,偷偷观察边伯贤的反应。
“嗯?”边伯贤闻言不由得微微蹙眉,成王有一个侧室两个妾,这在婚前他就是知道的,如今两个妾都来敬茶了,那个“善解人意,进退有度”的侧夫人怎么还没来?这是在向他示威,还是在试探王爷的态度?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女人们的小伎俩,真是无聊透顶。起身更衣,让两个妾在偏厅候着,边伯贤不紧不慢的换了一身宝蓝色的常服,头上也没戴冠,就让兰亭拿同色的发带随意的系了,方叫两个妾室进来。
芷兮看着眼前的状况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道这侧夫人莫不是跟着王爷去送客了吧?面上却是笑着给边伯贤介绍。身着鹅黄衣裙,长相柔媚的是王姬柳氏,碧色衣裙,娇小机灵的是侍妾李氏。

男神与小白2018-06-21 11:11: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边伯贤不防备,被拽得趴到了朴灿烈身上,顿时红了脸,忙挣扎着起来:“王爷!”
朴灿烈笑着坐起来,揽着人家的腰不放:“坐榻上,咱们一起看。”
芷兮见了,偷笑着带丫环们退了出去,边伯贤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身后的人似乎毫无所觉,还把下巴放到人家肩膀上:“下午身上还难受吗?”
搁下巴的地方痒痒的,边伯贤不自在地动了动:“好多了。”
“那些妾侍不必放在心上,李氏是我小时候宫里给安排的,妍姬是去年大皇兄送的,我一直就没动过她。”朴灿烈把怀中人向上抱了抱,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减少腰股的负担。
原本觉得三妻四妾没什么,但如今面对着伯贤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眸,朴灿烈心里莫名的有些发虚,自动自觉的开始老实交代。
边伯贤转过头去看他,这人是在帮他了解内宅女人的真正地位,好让他方便管制?虽然他对于管制这群女人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但这对他在这里的生存的确很有用,思索了片刻,缓声道:“今日皇子妃到来,是臣疏忽了,幸得侧夫人机警,才没有怠慢兄嫂。”
“哈哈,我也把嫂子给忘了,晚饭的时候才想起来。”朴灿烈想起自己今日与哥哥在书房把话都说开了,脸上又浮现出笑意。
看来是宋氏自作主张了,边伯贤了然。
朴灿烈低头见怀中人兀自敛眸思索,才想起来他刚才在夸宋凌心,脸上的笑意登时散了个彻底,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伯贤都夸过他机警:“宋凌心她爹是兵部侍郎,我是因为出征打仗怕人使绊子,才抬她过门的。”
这般说着,语气不由得越来越冷,上一世他被众人陷害,已经升至兵部尚书的宋安却一直缩着头不肯为他辩驳一句,最后还用手段骗了封休书保全他的女儿,而那个女人也是逃命似的离开了王府。猫犬尚且知道拼死护主,而那个女人,若不是女子揭发丈夫要坐牢,想必早就拿着他的罪证到父皇那里表功去了。
边伯贤静静地听着他说话,自然听出了他对宋氏的不喜,那双俊美的眼眸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落寞,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眼尾,却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朴灿烈因为怀中人的动作惊喜不已,却不敢乱动,看着他像猫一样试探着摸自己的脸,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他。奈何那人只是把指尖放在自己的眼角便不动了,朴灿烈忍不住微微偏头,在那柔软的掌心落下一个轻吻。
“嗯……”边伯贤回过神来,轻呼一声,似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缩回手,人也从软塌上跳了下去,“明日还要回门,早……早些歇息吧。”故作镇定地说完这番话,转身就回了内室。
朴灿烈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闷笑出声,起身也跟了上去。
“殿下,今日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回皇子府的马车上,萧氏忐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朴景探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你且记着,朴灿烈是我的亲弟弟,我不许任何人用任何手段毁了他。”就算是父皇也不行!最后一句没说出来,萧氏自是听出来了,连忙应是,心中却是担忧不已,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可不一定领情。
朴景探想着弟弟在书房说的话,不由得欣慰一笑,自家的小烈儿,终于长大了。
三朝回门,成王夫夫俩早早起来梳洗。
“王爷……”坐在马车上,边伯贤犹豫着开口,抿了抿唇,又把话咽了下去。
“嗯?”朴灿烈转头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伸手把他紧握的手握到掌心里,“伯贤,你记不记得我昨天说的话?”
边伯贤抬头,正对上了朴灿烈满是温柔的黝黑双眼,心中骤然轻松下来:“我父亲若是提起江南盐引的事,王爷……莫要答应。”
盐引?朴灿烈经这一提醒,才想起来,当年北威侯确实想借他的手搭上盐路的生意。盐,自古以来都由官府控制,确切的说,是控制在几个封疆大吏手中。江南是出盐的地方,江南总兵又与他交好,所以想借他搭上盐路的人自然不少,只不过……这也是他当年的罪状之一。

男神与小白2018-06-21 11:13: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下午再回来哦

男神与小白2018-06-21 11:14: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八章 侯府

“竟真有人不向着娘家的。”听得边伯贤的话,朴灿烈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又开口调笑。
边伯贤把手抽了回来,转头去看窗外不理他。
朴灿烈笑了笑,索性在宽阔的马车上躺倒,叹了口气道:“我做事向来欠考虑,伯贤以后一定要多提醒我,否则我这脑袋迟早给自己玩丢了。”
边伯贤沉默半晌,在朴灿烈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却听到他轻声应下了。于是,朴灿烈便像一条大蛇一样扭动着挪到人家身边,伸臂圈住了那劲窄的腰身,把脸贴上去蹭了蹭:“伯贤,你跟我说说侯府的状况吧,我也好有个应对。”
被身后的大脑袋蹭得僵直了脊背,边伯贤只得转过身来把贴在身上的人撕下去,朴灿烈便很自觉地放开手,顺势把脑袋放到人家腿上。
“……”低头看着一脸理所应当的家伙,边伯贤只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侯府中人口众多,边伯贤的父亲是现任的北威侯,因为老夫人还在世,也就没有分家,几个叔伯也住在侯府里。他们这一房子嗣并不多,北威侯夫人有一双儿女,然后就是他这个庶子,其他的妾室都没有子嗣。
“那你爹倒是挺专情。”朴灿烈仰头看他,刚好看到下巴的优美线条和上下滑动的精致喉结。
“或许吧……”对这个话题边伯贤并不想多说,“家里人口复杂,若不乐意应付,只管不理会就是了。”这两天他发现朴灿烈对于接人待物,特别是这些权贵们的弯弯绕并不擅长,忍不住又交代两句。
自己是个王爷,谁还能欺负了不成?朴灿烈想笑他多虑,话到嘴边却变成:“我知道了。”
不多时北威侯府就到了,两人整理一下衣襟,相携走了出去。边伯贤挣了挣被朴灿烈攥着的手,奈何争不过他,又不能有大动作,只得由着他。
“臣边晋,携北威侯府众人,恭迎王爷王妃!”北威侯边晋站在最前面,带着众人跪下行礼叩拜。
本来回门是该新姑爷拜见岳父岳母的,但若是皇室中人,岳家人反过来要拜见新姑爷。
边伯贤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叔伯兄弟,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好在朴灿烈一直握着他的手,仿佛在告诉他“别怕,我给你撑腰”。以前总想着考取功名,好让这些人能高看他一眼,如今看来,这个目标似乎已经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达到了,最起码,现在这个北威侯府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感觉到那人慢慢的回握,朴灿烈眼中浮现出笑意,朗声让众人起身,然后北威侯领着他们进入府内。
边晋的兄弟们多为庶出,不能继承爵位,所以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嫡长子边灵宝,前年已经请旨封了世子。
边灵宝长得白白嫩嫩,可能是刚过完年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发福,边晋陪着朴灿烈,他便走在边伯贤身边:“二弟一会儿宴席是去内院与母亲同坐还是跟我们在前院呀?”神情是一贯的倨傲嘲弄。
“兄长身为世子,这些礼节该是比小弟更清楚才是。”边伯贤也不看他,端着架子缓步朝前走。
边灵宝看他通身的穿着、气度,只恨得牙痒痒,心道这小子莫不是歪打正着掉进福窝里了?
边晋瞪了自己长子一眼,笑着对朴灿烈道:“时间还早,请王爷与微臣去前厅用茶,让王妃去见见他母亲,再来前厅开席。”
朴灿烈看了身边人一眼,见他颔首,便慢慢放开了握着的手:“你还病着,莫要太累了。”
“是。”边伯贤应了一声,朝他轻轻的笑了笑,跟着边灵宝到后院去了,芷兮、兰亭等几个丫环并两个小太监也跟在后面,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两人从下车后的一系列作为自然都落在边晋眼中,颇为惊讶地发现边伯贤非但没有被迁怒,反而很是得宠。北威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于靠王爷找生意门路的事更加有把握了些,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加灿烂几分。
“呦,瞧瞧,我们的王妃回来了。”这声音一听就是那个多嘴的三婶,边伯贤也不理会,径直走到正屋里去,在门前站定。
“王妃回门,各位夫人小姐行半礼即可。”芷兮站在边伯贤身侧,颇为气派地对众人说道。

男神与小白2018-06-24 10:30: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屋里的婶娘、堂姐妹们皆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已经是正一品的成王妃,而不是那个不受宠的庶子了。
北威侯夫人杜氏笑了笑,从主位上站起来,带着众女眷福身行礼:“恭迎成王妃回门。”
“母亲请起。”边伯贤上前扶起嫡母,让其他人也起身。
对于边伯贤的态度,北威侯夫人很满意,反手拉住他的手让到主位上与自己平座。边伯贤环视了一圈,北威侯夫人身后站妾室,四个姨娘有三个都在,唯独缺了他的亲娘。
“在王府过得可习惯?”杜氏也不急着说他亲娘的事,亲切地问起嫡母该问的话来。
“回母亲,一切都好,”边伯贤心中担忧,却是不能直接问出来的,那样是对嫡母不敬,“母亲近来身体可安康?”
杜氏生了小女儿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比一般的妇人看起来要瘦许多,所以即便是笑起来也有几分凌厉:“亏你有孝心,我身体挺硬朗的,只是邱姨娘前日就病倒了,没她在身边,我是做什么都不便宜。”
边伯贤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面上却是不显:“有母亲的关照,姨娘定然会好起来的,王爷刚好让儿子带了些雪参回来,给母亲和姨娘们补补身体。”说着,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一盒雪参呈了上来。
北威侯夫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笑着让丫环接了:“侯爷交代了让你午时去前厅赴宴,我们一群女人你呆着也没趣,趁这会儿去看看邱姨娘吧。”
待边伯贤带着下人离去,北威侯夫人的脸立时冷了下来。
“呦,这小子翅膀硬了,知道用王爷威胁嫂子了。”三夫人冷笑着说,讨好地看向主位上的人。
“翻腾不出什么来的。”杜氏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慵懒地站起身,“走吧,咱们也准备开席。”
朴灿烈负手站在北威侯的书房里,对墙面上的一幅画颇感兴趣。长长的画卷占了半面墙,上面画了九把兵刃,上题一行字:“……以为宝器九……刀三,一曰灵宝,二曰伯贤,三曰素质;匕首二……因姿定名,以铭其柎”。
“王爷也是爱兵器之人吧?”边晋笑着道。
“宝器认主,不是自己的,便只能玩赏,不能杀敌。”朴灿烈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北威侯。
“王爷果然是个中高手,”边晋笑了笑,没有再接景少的话头,岔开话题道,“伯贤自幼不爱兵刃,又木讷口拙,若有做的不当的,还请王爷莫要跟他计较。”
“伯贤很好。”朴灿烈淡淡地说了一句,转头又去看墙上的画,中间那把伯贤宝刀,流光溢彩,艳若丹霞,与素质宝刀交叉而放,上题八字“伯贤素质,冰絜渊清”。
边晋见他这般气定神闲,进这书房里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依然不紧不慢地跟他打太极,一字不问带他来这里的意图,不由得有些着急。传闻成王暴躁易怒,少有耐性,可如今看来,这人气度从容不迫,眼神沉稳如潭,浑身充满了杀伐决断的肃杀之气,完全不像是未及弱冠的少年。
边伯贤让芷兮赏了些碎银子,便挥退了带路的丫环,自己走进了邱姨娘的小院。侯府比不得王府那般大,一房的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妾室只能分到两间房的小院,说是小院,空地也只是与另一个姨娘房子之间的空隙罢了。
“秋兰,二少爷是在后院吗?”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咳嗽声。
“是,听说在跟夫人说话呢。”秋兰端着一壶凉茶出来换水,正好撞上了门前的边伯贤,不由得惊呼出声,“二少爷!”
边伯贤点了点头,撩帘子走了进去。屋内的情形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糟糕,邱姨娘靠在床头绣花,听到秋兰的惊呼声顿时扎了手。
“生病了怎么还绣花?”边伯贤快步走过去。
邱姨娘吸掉指尖的血珠,看着他痴痴地笑了:“只是不能见风,绣花不妨事的,二少爷在王府可安好……”说着说着却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我很好,姨娘莫要担心,王爷他……待我很好……”边伯贤抿唇缓缓地说,拿过邱姨娘手里的帕子给她擦眼泪,“他给我配了小厮侍卫,允我出门,也不曾迁怒于我。”
“真的吗?”邱姨娘却是不信,成王脾气不好可是出了名的。
“他,其实与众人所知的不太一样,”想起这两天的相处,边伯贤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真的过得很好,娘……”

男神与小白2018-06-24 10:31: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九章 谢礼

听到这一声“娘”,邱姨娘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是娘没有用,若我不是个妾,你也不至于受这么多委屈。”这些年来,看到自己儿子要行礼叫少爷,孩子想叫一声娘也得背着人,这其中的苦楚非个中人不能明白。
邱姨娘本是江南商贾世家的嫡女,邱家为了借北威侯的权势做生意,就把她嫁给了北威侯做妾。本来她凭着一手算账的好本事得了北威侯夫人的青睐,在府中的日子倒也能过,每日精心伺候夫人,只求儿子能够过得好。可是如今,那么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却被夺去了会试的资格,嫁给一个暴戾的王爷,这叫她如何不很,如何不怨呐?
看着向来泼辣开朗的娘亲变成这样,边伯贤心中十分不好受,把消瘦了许多的母亲抱进怀里:“嫁给王爷说不定是个好事,入得朝堂也不见得就能平安顺遂,娘要振作起来,不然我会担心的。”
回程的路上,边伯贤一直沉默不语,藏在袖子里的手中攥着一个掌心大小的荷包,包里装的是邱姨娘给的十万两银票。
“每年邱家给的红利,多半我都存着,在这府中也没什么用,都是留给你的。皇家水深,那个人即便宠你一时,也不可能对你钟情一世。有这些钱财傍身,我也放心些。”
“伯贤?”被冷落的朴灿烈不满地睁着一双微醺的眼看他,“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边伯贤转过头来,漂亮的黑眸中带着一丝迷茫,瞬间又恢复了清明,“臣失仪了,王爷恕罪。”
朴灿烈叹了口气:“没事,我睡会儿。”刚刚他是说,没有答应北威侯涉足盐引的要求,但给他指了另一条路,这话说第二遍就没意思了,好像是故意表功似的,便合上眼不再多说。
看着他赌气地靠在角落里睡觉,边伯贤有些过意不去,伸手轻推了推朴灿烈的背:“王爷……靠着臣睡吧,车里没枕头。”车厢颠簸,他这样若是睡着了很容易磕到头。
被推的人没反应,依旧背对着他。真生气了?边伯贤凑过去:“王爷?”没反应,再凑近一点。
突然,马车轧到了石头,猛地颠簸了一下,边伯贤因为跪坐着身体不稳,仰面向后倒去,谁知那个正在赌气的人竟然瞬间转过来,压着他倒在马车上,一手大手却垫在了他的脑后。
边伯贤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了一跳,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小的该死,王爷恕罪。”车夫急慌慌的连声告罪。
“罢了。”朴灿烈应了一声,却没立时起来,反倒软下身体,把脑袋放到了人家胸口上。
“王……王爷……”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边伯贤顿时红了脸,伸手推了推胸口毛茸茸的大脑袋。
“私下里不许叫我王爷,”朴灿烈不满地说,“你看,你刚刚说的话跟车夫有什么区别?”
“礼不可废。”边伯贤无奈道。
“我不管,”朴灿烈大概是有些醉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起来,“叫我灿烈。”
“王爷……”
“叫我灿烈!”朴灿烈支起上半身,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人,明亮的眼中满是孩子一般的期待。
那个人即便宠你一时,也不可能对你钟情一世。这个人的感情,其实还像个孩子一样空白,但即便是孩子对玩具的一时喜爱,最起码这一刻,边伯贤感觉到,朴灿烈是喜欢他的。“灿烈……”
听到这一声,朴灿烈满意了,扒着怀中人眯起眼睛小憩。今日的事倒是提醒了他,盐引的生意得尽快撤手,起码得先转到台面之下。这般想着禁不住抱紧了怀中人,果然抓紧这个人,心中便能得到安稳。
回到王府,朴灿烈就爬到床上睡了,姑爷回门,虽然碍着他的身份没敢狠灌,但边家那么多本族长辈兄弟轮一圈下来,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小的云竹,拜见王妃。”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少年跪下给边伯贤行礼,多福站在一边,笑眯眯的说这是给他挑来的小厮并两个侍卫。说着,两个穿着侍卫服的汉子也跟着上前行礼。
“云竹是外院管家云先生的侄子,平日挺机灵的,王妃先用着,若是不合意奴婢再给您换。”多福简单地介绍了一番,就带着两个侍卫退出去了。
折腾了一天,边伯贤也觉得累了,便半倚在软塌的大迎枕上,云竹立时将桌上的杯盏移到了软塌旁的小几上,并细心地挪开了小几上的熏香炉子。

男神与小白2018-06-24 10:32: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十章 桃花酿

“臣,还不困。”听到回房两字,边伯贤的耳朵更红了。
朴灿烈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抬手合上了无趣的律法书,拉着他起身:“我正好也不困,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王爷……”边伯贤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站了起来,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得跟着向外走,自己安慰自己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忘了那个谢礼了。
出了书房,兜兜转转,竟走到了花园里。
“等我一下。”在假山下停下脚步,朴灿烈钻进石洞里,不多时摸出一个带盖子的小筐子。
“这是什么?”边伯贤有些好奇,王府的花园里竟然还藏着东西,朴灿烈的样子就好像小孩子偷偷藏玩具一样。
朴灿烈嘿嘿一笑,也不答话,只管拉着他爬上花园中最高的土山,上面修了一个精致的八角亭。
“你拿着。”朴灿烈将小筐子递给身边的人,等他接了,便伸手把人搂到了怀里。
“王爷!”边伯贤惊呼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亭子顶上了。
“这儿是王府最高的地方,”朴灿烈笑着在瓦片间坐了下来,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边伯贤只得慢慢在他身边坐了,这亭子顶是斜的,总觉得随时会滑下去。
朴灿烈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好玩,便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有我在,掉不下去的。”
被那有力的胳膊带得靠到了朴灿烈身上,边伯贤动了动坐直身体,见腰间的手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只得由他去。毕竟他们是拜过天地的,如今四下里没人,不必守礼节,即便朴灿烈要做更过分的事,他也是不能反抗的。
见身边人没有反对,朴灿烈便大大方方的继续搂着:“这个摘星亭是这王府中我最喜欢的地方,晴天的晚上,能看到满天的星星。”
边伯贤随着他的手仰头看去,果真星光满天,没有任何的房檐遮挡,四下里便是苍穹,仿佛置身在星河之中,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真美,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完整的星幕。”
他是庶子,不能像边灵宝那般胡闹,从小在侯府,处处都要守礼,行错一步路都有人等着看笑话,更遑论爬房顶这种事了,被抓到的话估计会被父亲赏一顿好打。
“你小时候没爬过树吗?”朴灿烈有些惊讶,男孩子小的时候应该都很调皮的吧,他小时候经常爬御花园的树掏鸟窝,也会半夜爬上树顶看星星,被宫人发现了就会被母后打屁股,但是母后总舍不得下重手,所以第二天就又活蹦乱跳的继续做坏事。
听到朴灿烈小时候的“丰功伟绩”,边伯贤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堂堂皇子小时候竟然这般顽劣,却又禁不住羡慕,他小时候无人教养,娘亲读书不多,便只会教他打算盘、看帐,后来被父亲发现了还发了好一顿脾气,说娘亲教坏了他,把他提前送到族学里读书,不许娘亲再与他多说话。
“读书那么早,怪不得你这么小就像个老头子一样。”朴灿烈忍不住笑他。
边伯贤瞪他一样:“王爷的年纪还不及臣呢。”
“呃……”朴灿烈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前世他活到三十多岁,自然觉得现在的伯贤还小,不由得尴尬摸鼻,拿过一旁的小筐子转移话题,“这个是我珍藏的桃花酿,每年只得一小坛,你尝尝。”
筐子里是一个白瓷小瓶并两个同色的小盅,朴灿烈掀开瓶塞倒了两杯,清澈的酒水在莹白的瓷杯中显出淡淡的粉色。
“王爷午时喝了那么多,莫要再喝了。”边伯贤接过一杯,按住了朴灿烈要喝酒的手。
“哈哈,那点酒早醒了,我在军营里多少烈酒没喝过,”朴灿烈不以为意,“这清酒淡得很,喝十坛也醉不了。”
边伯贤听了,抬手浅尝了一口杯中酒,清甜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花香,咽下去,唇齿间便飘满了桃花的清香,忍不住把整盅都喝了下去。
见他喜欢,朴灿烈便把瓶子递给他,毕竟自己的一只手还放在别人腰间,不方便:“北威侯世代都是猛将,你爹怎么不教你练武呢?”
这一点朴灿烈一直很好奇,北威侯府不分嫡庶,多少都要学点武,伯贤却是一点也不会的。
边伯贤听他问起这事,眼中的光华瞬间暗了下去,默默给自己添了杯酒:“我小时候冻坏了筋脉,大夫说不能练武了。”

男神与小白2018-06-24 10:34: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