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他生来为恶

楼主:岐云远山 字数:33433字 评论数:60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啊,今天还有一更,两篇文先更哪个啊唉,我已经长在坑里了,六天将近6w字,佛了。
话说,有吧友问我有没有在其他网站上开文的,好叭,昨晚刚刚搞了一个,那个吧友可以去康康,嗯,这届网友长的好看说话又好听

岐云远山2020-04-02 19:25:00 发布在 攻控
16.










岐云远山2020-04-02 22:16:00 发布在 攻控
中二之魂燃烧Get √

岐云远山2020-04-02 22:19:00 发布在 攻控



岐云远山2020-04-02 22:21:00 发布在 攻控



岐云远山2020-04-02 22:21:00 发布在 攻控







岐云远山2020-04-02 22:23:00 发布在 攻控
心好累,一直吞图,一直吞

岐云远山2020-04-02 22:24:00 发布在 攻控
本文受菊洁!菊洁!菊洁!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岐云远山2020-04-02 23:00:00 发布在 攻控
17.
白岐是个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人,可以说,让他产生特殊情感很难,他对楚淮既不厌恶也不喜欢。

但是。

“我厌恶因我而产生的丑陋欲望。”他想。

年幼时看到太多肮脏,即使和那个女人一起躲在狭小阴暗的屋子里,也仍然有污言秽语,难听的喘息呻吟污染耳朵。

尤其当他们会在情动时轻而易举地将喜欢和爱挂在嘴边。

让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那个女人放弃一切追寻的爱情,不应该廉价至此的。

楚淮或许是有错的,他错在不该喜欢上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的孩子。

白岐心中毫无歉意,甚至流露出浅浅笑意。

伤心吗?痛苦吗?

我想看看啊。

楚淮掰着手指算时间的时候,对于自己的悲惨未来好无所觉,心心念念着还有多少天能和宝宝说话。

每天只能看着白岐,却不能接近,这滋味让他感到伤心和陌生,一旦有人试图凑到白岐身边,他就会像是一只被侵犯领地的野兽一样迅速炸毛,将森森獠牙露出来震慑他人。

没有人能抗住这样仿佛欲择人而噬的目光,只觉得脊背生寒,对上那深沉隐含暴戾的眼睛,心跳都要停止一拍。

因此,别说和白岐说话了,其他人几乎连白岐身边都不敢去。

楚淮对他们的识相很满意,但又怎么样呢?

他在乎的不仅仅是白岐有没有和他人交好,更是他毫无缘由的冷落发怒。

有时候真想撬开宝宝的心房,更多地了解他,占据他。

楚淮的占有欲蓬勃滋生。

哪怕是虚假的阳光,他也要牢牢攥在手心。

白岐不在意楚淮的想法,却另外有人注意。

沈阳知回归班级,终于学会了奴颜讨好,在别人打了他右脸的时候,主动伸过去左脸,昔日傲骨尽数湮灭。

他有时偷偷打量白岐,有时候略带怜悯地看着楚淮。

喜欢上一个怪物,还不自知地被厌恶。

真是可怜。

但他也窥见到,楚淮人格中的缺陷。

攻击欲望强盛,占有欲强,敏感还脆弱。

与白岐的性格中的部分有点微妙的重合。

该说果然变态吸引的同样是不是正常人吗?

沈阳知开始神经质地咬手指,目光诡异而兴奋地密切关注着两个人。

害怕渐渐散去,渴望涌上心头。

白岐眼中的黑暗,性格的强势令他嫉妒羡慕,渴求看见一个同样高高在上的自己。

白岐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还真是无趣,区区几句话就迅速堕落的人。

没有生命力,也同样不被死亡钟爱的,腐朽的灵魂。

白岐看着窗外出神,有时什么都没想,有时思绪飘飞,脑海内走马灯似的放映三年来离开那个女人后的生活。

窗外的白玉兰树叶日渐泛黄焦枯,在枝头摇摇欲坠。

像是濒死停憩的蝴蝶。

无声坠地。

刹那间失去所有光彩。

于是也会想到女人的死亡。

便似乎更加沉默起来。

他享受静谧地目睹隐秘的死亡,在他人看来却是他日益的孤僻。

“最近在学校生活怎么样?”白义覃似乎是随口一问,手上仍然翻看着文件。

“很好啊。”白岐勾了勾嘴角。

白义覃却看出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你的状态不太对。和楚淮闹矛盾了?”白义覃有意无意间了解到白岐在学校的动态。

他干脆放下文件,两只手交握,与白岐对视。

“我毕竟是你父亲,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白义覃摆出一副慈父的做派。

白岐说:“我最近很开心啊,暂时不用理会楚淮。很轻松。”白岐歪歪头甜甜笑着。

他对白义覃似乎总是隐隐约约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些恶意,连自己都无法遏止。

白义覃沉默许久,垂眼说了一句:“那就好。”

“先生。”白岐突然叫了他一句。

“我突然想知道,妈妈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白义覃沉吟片刻,回答道:“虔诚的信教徒,狂热的幻想者,不切实际的追梦人。”

一开始因为女人的温婉恬静而产生好感,后来觑见表皮里的狂热扭曲,无法忍受之下而分开。

“有时候我会觉得她不是爱我,她爱着的是她想象中的爱情。”

兀自沉沦。

白岐尖尖的虎牙抵住下唇,眯着眼睛看白义覃。

非常接近了。

这一对父子拥有同样敏锐的观察力或者说直觉。

“先生,愧疚吗?抛弃了了她。”

白义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在你触犯到我底线之前,我对你有最大的纵容。”

白岐笑了。

手指亲密地抚摸着白义覃的脖子。

看着他紧绷的身体和面部表情。

若有所思地想:的确是纵容了。

于是便狠狠打破了男人的冷静理智。

犹如打碎精致的花瓶。

岐云远山2020-04-03 12:59:00 发布在 攻控
笑容渐渐邪恶

岐云远山2020-04-03 13:07:00 发布在 攻控
18.(感觉甜滋滋)
花瓶一旦破碎就无法复原,即使有人千辛万苦地拾起每一块碎片日夜拼凑,也只不过得来一个残次品。

正如楚淮同白岐之间的关系。

那为了如同玩笑般理由而冷战的两个月过去,他们似乎又同之前一样要好,形影不离,黏黏糊糊。

楚淮比以往更宠着白岐,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他开始习惯去吃甜食,尝试各种白岐习惯的味道,也开始翻开课本,看懂白岐留下的每一条笔迹。

他好像在这两个月成长很多,思考完了他们的未来,并决心去将距离缩短一点又一点。

不断靠近,去他的身边。

楚淮认认真真地做好了追求白岐以及他们未来生活的准备。

下意识忽略了如果白岐不同意要怎么办的问题。

一想到,就会心慌,没办法继续思考,只好一遍遍用侥幸的念头洗脑说服自己,努力从白岐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找到那么一些彼此互动的甜蜜滋味。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陷入开心的情绪,一整天。

白岐奇怪地踢了踢楚淮的小腿,黑魆魆的眼睛看着楚淮,因为是背着光,光线模糊了他身影的边缘,像描了一圈金边,衬得瞳孔更加暗沉。

“老大,你在想什么?”白岐托着下巴好奇地问。

想你。

楚淮笑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什么,大概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白岐已经习惯了楚淮偶尔的奇怪脑回路,只是严肃地点点头。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做出这样的神态动作实在是很萌,让人忍不住心尖发颤。

可爱死了吧。

怎么能这么可爱?

自动加上一万米厚滤镜的楚淮日常为宝宝的盛世美颜神魂颠倒。

从抽屉里摸出一颗草莓硬糖放进嘴里,是熟悉的味道了。

“老大,你好甜啊。香香的。”白岐凑近他嗅了嗅,清甜的一丝气味萦绕在鼻尖。

“是、是吗?”楚淮忍不住瑟缩一下,生怕白岐听到自己因为他的靠近而心如擂鼓的声音。

又忍不住想更近一些,手臂伸出来,悬在半空。

但直到白岐从他怀里退去,他也没敢用手臂锁紧白岐。

因为白岐曾经说过他“恶心”,而那之后两人又有长达两个月的冷战期,不容人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连触碰都开始小心翼翼。

心思要藏好,慢慢地露出来。

至少要等到宝宝长大一点,确认他对男孩子之间爱情的态度的时候。

如果答案是他所期待的,他会把自己的喜爱,无数日夜酿成的思念尽数捧到他跟前,由他抉择。

如果答案是否定,他相信自己也有等待下去的勇气,前提是……白岐不接受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不然他或许会做些很过分,很过分的事情。

白岐伸出爪子突然偷袭了楚淮,下狠劲捏了一下他的脸。

“嘶,宝宝!好痛——”楚淮夸张地捂着脸,腆着脸皮对白岐撒娇。

“哈哈,因为老大走神的样子很傻啊——我忍不住了嘛。”白岐肆意嘲笑着楚淮,笑容灿烂远胜秋日曜阳,比阳光还吸引飞蛾扑火般的人。

楚淮作势要捏捏他的小脸蛋,却被白岐笑着躲过去。

“怎么不让我捏?平常都捏得的么?”楚淮一把抓住白岐的手腕,防止他跑得更远。

“平常是平常,我现在不想让你捏了呗。”白岐理所当然地说,“而且,我才捏了你,你就要捏回来,不是像惩罚一样,我很吃亏好不好?”秀气的小鼻子皱了皱。

“歪理。”楚淮忍俊不禁地看着他。

周围一众同学在以为楚淮终于画风正常之后,又开始被迫追舔狗大佬的虐**常番,还有日常被欺凌的沈阳知的道德与法治频道。

纷纷表示:瓜太腻了,不好吃。

唉,这是什么绝美的爱情啊。

唯一知情的沈阳知笑容日渐诡异。

他好像看见了一个自欺欺人在深渊边缘起舞的人。他不信,楚淮看不出一点白岐的本质,只不过是不想承认,不愿放手。

黑暗压抑地受人欺侮,心底滋生的野望飞速成长,几乎要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旁观楚淮一天天试图靠近白岐,沈阳知心底见不得人的角落生出一点隐秘的、高高在上的卑劣心思。

同样是自欺欺人,他永远高人一等。

岐云远山2020-04-03 23:07:00 发布在 攻控
19.
转眼间,白岐已经过完了十三岁的生日——十一月二十五号,又很快迎接来他在白家的第四个新年。

天气潮湿阴冷,寒意密密麻麻地从骨缝钻到血液里,叫人遍体生寒,僵直了手指。

“弟弟,外面下雪了,去看看吗?”

白明廷从门口跑上楼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灿烂笑容,十分兴奋激动的样子。

白岐正穿着一件米色毛衣缩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暖气开得很大,熏得他脸颊泛起淡淡的红,像苹果一样可口。

“不去。”白岐头也没抬,手指捏起一张书页,认真地阅读上面的内容。

白明廷凑近了看一眼,嘀咕道:“金融学?爸爸让你看的?难得放假看这种无聊的书简直是浪费时间。”

“陪你看雪就不是了?好歹待在家里还暖和呢。”白岐淡淡地笑着。

“那不一样。陪你就不算浪费时间。如果算,我巴不得浪费一辈子好了。”白明廷嘟囔着,脸上的郁闷之色十分明显。

白岐招了招手,抬头看了一眼白明廷,白明廷十分自觉地蹲下身把脑袋凑到白岐手下。

“哥,你怎么这么粘人啊?和小孩子一样。”白岐轻笑道,米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小脸雪白,糯米团子似的可爱。

被弟弟说像小孩子的白明廷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粘着你就是小孩子了?哥哥喜欢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也很正常吧。亲亲抱抱什么的,如果只给哥哥就更好了。”

白岐若有所思地地看着满脸无辜正直的白明廷,他的脸庞轮廓逐渐分明,如同冰雪雕刻成的眉眼,冷淡且精致,嘴角咧开的时候还是那么毫无心机的纯白模样。

但白岐却隐隐嗅到仿佛要腐坏的气息。

哥哥对弟弟的占有欲都这么强吗?

“啾。”白岐放下书俯下身在白明廷脸侧亲了一口。

“突然偷袭啊!好犯规……”白明廷从脸红到耳根,像红霞晕染天空的色彩,傻愣愣地摸着刚刚被白岐嘴唇接触的地方,不由得傻笑起来。

“哥哥,不是说出去玩吗?走啊。”白岐捡起床上的羽绒服和厚围巾。

白明廷接过围巾,仔仔细细帮他系好,眼里的欢喜雀跃像是一只小鸟,飞出了眼睛。

白岐沉默地由着他在自己耳垂上亲了亲,恋恋不舍地环抱着他的腰。

“弟弟好可爱。好喜欢。”白明廷从耳垂亲到眼睛,细细密密的吻轻柔得像湖面上落下的飞鸟的羽毛。

“哥哥,亲够了吧,好黏啊你——”白岐垂下眼眸伸出一只手按在白明廷脸上,将他推开地远了一些。

“好好好,走吧,去看看今年第一场雪,可漂亮了。”白明廷放下搂着他腰的手,转而与白岐十指相扣,指缝间被对方的温度填满,“这是你回来的第四年了,四年来也不过才下两次雪,很有纪念价值啊。而且,我可是希望以后每一年的初雪都和你一起看呢。”说着,他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冷淡疏远的五官竟也能甜蜜得像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嗯,和哥哥一起。”白岐沉默一会,抬头看着白明廷露出笑容。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大门,鹅毛似的雪花飘飘扬扬,几乎要迷了人的眼睛,纯白色沾染到黑色发丝上,是无比和谐的调色。

一切都恰到好处。

不论是此刻轻轻落在白岐眼睫上的晶莹雪花,还是他脸上可爱温柔的笑容,以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作为背景,说出口的承诺温暖得令人心醉。

白明廷伸手拂过白岐的眼睛,指尖的雪花瞬间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说得这么认真干嘛啊?会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吗?”

白岐只是抿了抿唇,笑而不语。

哥哥啊,一直在一起什么的,不可能的。

在深渊边缘行走的人又多了一个。

………

“少爷呢?”白义覃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雪纷飞,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和白岐少爷出去了了。”管家守在一旁,回答道。

“那孩子不是很怕冷吗?白明廷做哥哥的也不知道体谅一下,去叫他们回——算了,我自己去吧,叫厨师煮点驱寒的东西。”白义覃揉了揉额角,因为处理繁忙的公务而隐隐作疼,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

他走出门,寒风扑面而来,头似乎更疼了些。

门口两人的足迹即将被大雪再次覆盖,他不紧不慢地沿着浅浅的痕迹往前走。

四面都是雪。

天地一片苍茫,高楼大厦像是冰冷的死物,没见得一丝活气。

就这样慢慢走,也仍然看见了两人在风雪里互相依偎的身影。

个头矮的那个踮起脚,将围巾分给个子高的,笨拙地将围巾缠了一圈。

笑意弥漫的侧脸对着白义覃,小虎牙浅浅地印在略苍白的下唇。

白明廷也笑了,微弯下腰,鼻尖抵在白岐的额头上,亲昵地蹭了蹭。

白义覃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心脏微微发热,又莫名恐慌。

似乎眼看着不好的事情在发生。

“白岐,明廷。”

于是他出声叫住两人,眉眼冷峻就如同这冰天雪地。

“回去吧,雪下大了,再走远些白岐要着凉的。”白义覃一两句话说服了白明廷。

“那我们回去吧?”

白明廷询问地看着白岐。

“嗯,好。正好我有点饿了。”白岐

岐云远山2020-04-04 21:11:00 发布在 攻控
十分自然地牵着白明廷走到白义覃面前,“先生的事务都处理完了吗?”

白义覃倦倦地“嗯”了一声,似乎很疲惫。

暖呼呼软绵绵的小手突然就握住他的手掌。

“先生,不冷吗?”白岐只是仰头笑。

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似的。

“不冷。”

白义覃虽是这样说,手掌却反包裹住白岐的手。

“你怕冷,出来应该再多穿几件。”

“已经够多了,再穿就要滚成球了。”软软柔柔的调子,像是亲密的撒娇。

白义覃心弦一动,联想起白岐掩饰在外表下的恶意疯狂,那双柔软小手掌握自己生死的感觉,眉头拧了起来,为加速的心跳而慌乱。

白明廷看看自己与白岐交握的手,又看看另一只,烦躁涌上心头。

明明两只手都是哥哥的,不可以给别人牵着。

就算是父亲,也不可以。

岐云远山2020-04-04 21:12:00 发布在 攻控
20.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白明廷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景。

玻璃窗一大早就有佣人抹去霜棱,但此时在寒风的吹拂下,雪花黏连在上面不肯离去,又形成了精致杂乱的图案。

白明廷沿着凌乱的纹理描画,心不在焉。

脑子里想的都是被父亲叫去书房的弟弟。

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呢?

每一分钟每一秒都不想分开,看到弟弟的脸就觉得很快乐了。

父亲明明不喜欢弟弟不是吗?还有那个叫做楚淮的,不过是外人而已。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明目张胆越过他去占有弟弟的时间和生活?

如果,可以让弟弟的眼睛只看着自己,让弟弟的生命里只有自己就好了。

一定……很幸福吧。

白明廷不自觉浮想联翩,听到自己溢出口的笑声,缓过神来,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做贼心虚似的看向大门虚掩着的书房,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为心底的焦躁烦闷不已。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都是你要在一个月内看完的收购案例。”白义覃修长的手指在书房一堆文件挑挑拣拣,递给白岐三份厚厚的文件夹。

“案例就这么厚吗?”白岐在接过文件的一瞬,手臂就开始下沉,差点没抱住。

白义覃见状,扶了扶他的手臂,眼底笑意闪烁。

“不是,还有一些我曾经做的分析,现在看看也有些不准确,你可以作为参考,但不要被局限。”白义覃认真地叮嘱他,冷硬的五官此刻看起来竟有些许温柔。

“知道了,先生。我会努力的。”

小虎牙明晃晃地彰显着存在感。

白义覃愣了一下。

想起来最近白岐不再掐他脖子,改为咬了,比起看他痛苦喘息的样子,他似乎更爱他挣扎扭曲的面容。

咬得真狠呐,上手一摸,血糊糊的。

这孩子还能笑着说:“先生,我有去查过资料哦,看了一些医学方面的书,不会造成危险的。”嘴唇上还沾着艳红的血迹,被白皙的皮肤一衬,像是凛冬雪地里一簇盛开的红梅。

白义覃不自觉地将视线转移到白岐嘴唇上,粉粉嫩嫩的,没有了那股子危险邪气的模样。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一下白岐的头发,发丝软软顺滑,和他的外表一样。

“没事,你不用着急,一个月不过是给你定的最短期限罢了,适当长些也可以。”

他教导人的时候似乎比平常更为健谈。

“嗯。”白岐习惯性地在他的手掌下蹭了蹭,然后“呲溜”跑开,“先生,那我先走了!”嘴角高高扬起,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得意洋洋的孩子气的笑容。

白义覃收回停滞在半空中的手,看着白岐离开的背影,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他嘴角的笑意融融,既宠溺纵容又无奈。

候在门外的白明廷一见到人,瞬间化身大型犬,亲亲密密地蹭到白岐身边,问道:“想吃甜点吗?刚刚我让厨房做了巧克力慕斯,试一试怎么样?”弯着腰环住白岐,脸贴着脸,感受到白岐暖暖的温度。

他仿佛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一刻都不想放弃与白岐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他觉得这很正常,自己养大的弟弟,不给自己抱难道要便宜别人吗?

白明廷将刚刚闪过的危险的想法抛开,仍然当自己是个好哥哥,对弟弟充满占有欲也没有什么不对。

“哥哥,我想吃草莓。”白岐咬着他的耳朵说,温热的吐息洒在那一侧的颈上,熏得白明廷感觉麻麻痒痒的,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

“这么喜欢草莓啊?都吃不腻。”白明廷捏了捏他的鼻子,眼里的笑意几乎要将人溺毙般甜蜜温暖。

“哥哥喜欢草莓。我也喜欢。”白岐歪了歪头,笑着看他,有几分狡黠活泼的样子。

“咚咚”

心跳好像快了两拍。

白明廷的嘴角凝滞一瞬,而后笑得更灿烂了些,说:“好啊,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白岐似乎不经意间扫过白明廷红透的耳垂。

真是,傻傻的,连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清楚掩饰不住的笨蛋。

扎根在腐臭淤泥里的白莲花从花叶边缘渐渐开始泛出黑色侵染的痕迹。

没错啊,你的妈妈是逼疯我妈妈的帮凶,你的爸爸是刽子手,凭什么他们的孩子被保护得好好的不染尘埃呢?

花瓶“砰”一声坠地的声音,想必清脆好听。

那般靠近,毁灭的边缘。

岐云远山2020-04-05 21:05:00 发布在 攻控
20.接
白岐缓缓摩挲了一下藏在衣袖里的十字架。

原先的黑绳终于挡不住时间的磨损而崩断为两截,他换了一根红色的,心里对于继续沿用那个女人选择的颜色有些抵触。

但十字架仍是原先的,沾染过女人血迹的那一只。边角处是暗红的像是锈迹般的颜色,银白色旧得不再发亮,暗暗沉沉的接近于银黑色了。

圣经仍然日复一日地诵读着,有时楚淮打来电话,听见他念着圣经里的句子,便也执着地去生啃那些玄异生涩的句子。

沈阳知不知道从哪得知他的手机号码,过年时竟也打过来问候一声。

白岐问他:“你应该是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才打给我?”

那头是冷冰冰的沉默,呼吸声响起在黑夜里。

“不要妄图寻求我的认可。你还是自由地去欺侮那些更弱小者吧。”

这话真是辛辣无比。

白岐对于腐臭的东西一向不待见,因为那毫无美感而言,连叫人创作的欲望都没有。

“……新年快乐。”

那头干涩地回了一句,下一秒便挂断了。

白岐嗤笑一声,面无表情地仰望星空。

“死后是回归天国啊,星星是天使的缀饰。”

“妈妈……新年快乐。”

第一次道出口的祝福,是在另一人永远听不到的情况下。

他们在一起时,从来不会善待彼此。

像两头不通人性的野兽,靠着鲜血来慰藉自己内心的创口。

岐云远山2020-04-05 22:06:00 发布在 攻控
咕,作者停更。
以后再续。

岐云远山2020-04-07 00:20:00 发布在 攻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