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他生来为恶

楼主:岐云远山 字数:33433字 评论数:60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10.






岐云远山2020-03-29 20:41:00 发布在 攻控
大概是文笔不好,字数来凑

岐云远山2020-03-29 20:49:00 发布在 攻控
11.
怯生生的懦弱人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时,教室内的气氛好像瞬间凝滞,虽然这种微妙感觉转瞬即逝,但仍能清清楚楚感觉到它的存在。

恶意释放在空气里,像是有着无数尖锐倒刺的弓箭射向那个瘦弱的男生。

“就是他啊……总算回来了,真是恶心,居然敢把这件事捅到报纸上去,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看病的钱都还是学校出的呢,真是可怜啊,一个精神病吗?”

“如果他乖乖的话,本来最多半年那几个人就玩腻了也说不定,现在嘛……哼哼。”

无数双狩猎的眼睛盯上这只小绵羊。

狩猎场,此时才真的展露出它的真实面目。

白岐被楚淮搂在怀里。

“宝宝害不害怕?”

楚淮温柔地问,似乎只要他说一句害怕,他就愿意让猎物从猎手中逃脱。

“不,我不害怕。”

白岐侧脸对着何献,没有笑,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乖巧软萌。

何献注意到白岐的眼睛,浓黑浓黑的晕开,平静的一片,犹如镜子一般,而镜子后面是让人恐惧的存在。

“真是、真是……怪吓人的。”

何献摸了摸手臂上竖起来的寒毛,声音哆哆嗦嗦的。

眼看楚淮在人发旋上轻轻亲了一口,竟然微妙地升起些佩服的情绪来。

他这是……在与野兽共舞啊。

何献虽然爱玩,但也知道哪种类型的人不能去碰,爪子伸出来都给你剁掉,白岐赫然在其列。

真•弱小无助又可怜•被校园暴力•特招生软着腿摸到自己位置上,期间被人伸脚踹了一下跌倒又爬起来,样子既狼狈又可笑。

“姓沈的,终于躲够了,舍得伸脖子出来了?”

同桌的男生大声嬉笑,讽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沈阳知,放学后我们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个欢迎仪式呢,可不能赏脸不来啊。”他哥俩好似的拍拍对方瘦弱单薄的肩膀。

沈阳知的瞳孔放大,险些恐惧得失去焦距,抖动着苍白的唇。

“他们要受刑罚,就是永远沉沦,离开主的面和他权能的荣光。”

心底默念着《圣经》,但白岐却没有因此生起一分一毫的怜悯,但此时应该没有人强求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其他人也一样呢,他们不为所施的恶愧疚,也不动容于弱者的眼泪。

白岐的母亲是一个疯子,白岐是被疯子养大的孩子,所以,白岐眼里的世界始终扭曲而怪诞。

“老大。”

白岐轻轻蹭了蹭楚淮的脖子。

“欢迎仪式是什么样的?”

楚淮为难地揪起眉毛,该怎么说,张开嘴话语在舌尖缠绕又无法诉诸于口。他难得地羞愧起来。

为自己不能将所有阴暗好好地粉饰上一遍又一遍,让真相不要惊扰到他的珍宝。

“老大。我想看,好不好?”

楚淮捂住鼻子,心脏突突地撞击胸口。

md,命都给你。

“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楚淮说。

“好啊,是什么?”

“我想……我想……”校霸的脸色涨得通红,衬得小麦色皮肤更加好看,“我想你摸摸我好不好?用你的手——”他咬咬牙,最终也没有那个胆子说出后半句“摸遍我全身的每一个敏感点,让我哭,让我射。”

楚淮自从误看了一部GAY片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生是可以在一起的,原来他对白岐的喜欢并不是那样肤浅的欣赏他的容貌,而是掺杂着一个十五岁少年人最最青涩的爱恋与情欲,懵懵懂懂地澎湃汹涌着。

白岐答应了。

楚淮的世界顿时炸开了满天的烟花,待这狂喜平息,又为自己不知廉耻地引诱而羞愧,或许,还羞愧于自己居然在庆幸,在白岐的性向定型之前先行出手,而没有遗憾地错过。





标签: 耽美 原创 主攻

岐云远山2020-03-30 01:25:00 发布在 攻控
我想开车无奈车技不行

岐云远山2020-03-30 01:26:00 发布在 攻控
11.续











岐云远山2020-03-30 11:28:00 发布在 攻控


岐云远山2020-03-30 11:28:00 发布在 攻控
12.










岐云远山2020-03-30 15:48:00 发布在 攻控



岐云远山2020-03-30 15:49:00 发布在 攻控
我怕是失了智写了什么玩意

岐云远山2020-03-30 15:50:00 发布在 攻控
12.续
这场单方面的凌辱最终以这样一个吻结束。

楚淮红着耳朵一件件穿上衣服,修长的手指绷得紧紧的,还在颤抖。

发梢湿漉漉得挂着串串水珠,接连不断地落在外套上。

嘀嗒、嘀嗒,楚淮垂着头走到白岐面前,水渍蜿蜒了一路,像一条蛇行过的路迹。

“宝宝。”他说话瓮瓮的带着气音。

“老大,我不生气啦。老大真好。”

白岐小可爱抱住楚淮,脸贴在他胸膛上,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感觉到皮肤的潮湿。

楚淮尽量把身体后仰,怕水珠落在白岐身上。

“那就好,乖,你先去上课。”

楚淮揉着他的头发笑着说。

目送人家白岐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后,脸色彻底地阴沉下来。

“你TM和白岐说了什么?”

沈阳知不敢回答,他怕,怕一说出口楚淮能把他打死。

“成,你以为不说就没事儿是吧?弄死你算最轻的,老子有的是办法搞得你想死死不成。”

楚淮剥了一块糖放嘴里咯吱咯吱咬着,鞋尖踢了踢沈阳知的下巴,逼得人不得不抬头,眼里是轻蔑和不屑,如同看待垃圾一样的眼神。

沈阳知咽了一口口水,想起来这人被白岐狠狠折磨的样子,心口微微发热,阴暗龌龊的心思密密麻麻地生长缠绕长满整颗心脏,像是一丛丛藤蔓依附在树干上,难以根除。

“你TM看什么看。”

楚淮用脚踢偏了他的脑袋,一脸厌恶地看着他。

“我说、我说……”

沈阳知吞吞吐吐地将之前那些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楚淮听着听着,嘴角一贯挂着的用来表达嘲讽轻视的笑容渐渐淡去,“嘎嘣”一口咬碎了嘴里的糖。

“你很好。”

“老子都不敢在他跟前说一个脏字你居然敢这么骂他?”

“谁给你的胆子?嗯?狗玩意儿——”楚淮眯了眯眼睛,“干脆等到欢迎仪式上一块解决,嗯?”

楚淮这人很少撂狠话,一般直接上拳头,但这次不一样,白岐要看欢迎仪式,总不能让人用一担架抬过去,未免也太扫兴。

但这个人算是彻底得罪楚淮了,楚淮这人特别记仇,死死的。

楚淮能让他的欢迎仪式比原来精彩十倍。

沈阳知既害怕得发抖,又有些诡异的兴奋。

刚才那一幕好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黑泥#黑泥#黑泥#

“啧。”

楚淮坐到白岐边上,烦躁地皱起眉,从兜里掏出一根牛奶味棒棒糖塞嘴里。

他总觉得怪怪的,那个叫做沈阳知的小垃圾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恶心的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白岐笑眯眯地朝楚淮张开手臂。细碎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头,窗外高大的白玉兰树飘落几片叶子,和煦的暖黄的阳光透过叶与叶间的缝隙,晃晃的光影就在他眉眼间流转。

楚淮自觉地把人往怀里一抱,叫人舒舒服服地坐他腿上。

“老大,我好困。”白岐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眉眼惺忪困意浓重的样子,“生气好累呀。我不想生气了嘛。”

“嗯。”楚淮揽着人,轻轻抚着白岐的背。

“老大,你生气嘛?我迁怒你了哦。”

白岐在他怀里拱了一下脑袋,趴到更舒服的颈窝里睡,呼出的热气晕开在楚淮的锁骨处。

又热又痒。

“生什么气?”

楚淮一脸理所当然,“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况且在楚淮看来,这种程度的欺负还真是太小儿科了,大老爷们儿裸个奔潜个水能叫欺负吗?所以说自家宝宝还是太乖太善良。

至于差点哭出来——咳咳,不能想,一想到宝宝说他变态恶心就心痛,玻璃心碎一地那种,还有种被看穿了的慌乱感。

其实那种情况下楚淮还真的挺委屈挺羞耻的,但隔了这几分钟,一开导自己,嘛事儿没有,还觉得有些舍不得宝宝的手指在身上滑过的感觉,当时似乎差点就有反应了。

“宝宝,以后不要说我恶心好不好?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楚淮垂眼看着白岐的发旋,听着他渐渐均匀的呼吸声,下巴轻轻搁在他头上,忍不住蹭了蹭。

楚淮打过大大小小许多架,受过轻轻重重许多伤,有些伤口至今都在,但没有一道伤能让他疼得忍不住哭出来。

那是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开了个口啊。

贼疼了。

楚淮一脸郁色,浓密的眉毛耷拉着。

是他自找的。

既然把心捧给人家,就要有人在你心尖上跳蹦迪的觉悟。

趁着白岐安安稳稳睡在他怀里,楚淮忍不住遥想他们的未来。

白岐是特招生,成绩好,未来或许两个人靠不上同一所大学,外面花花草草那么多诱惑。人又乖,一看就知道是好孩子,当然,好孩子要由校霸来保护。而且据说特招生的家庭环境都不太好,至少相比他们这些人而言是这样,白岐一定是他们家读书的希望,或许传宗接代都指着白岐呢,肯定不会同意自家孩子和男人在一起。

发愁jpg.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隔离女生!隔离女生!隔离女生!将危险的幼苗扼死在摇篮里!

楚淮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回想女生的优点。

嗯,除了胸比他大,可能手感好一点(擦擦鼻血),屁股更翘,他也不差嘛。

所以在一起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标签: 耽美 原创 主攻

岐云远山2020-03-30 18:55:00 发布在 攻控
我觉得楚淮的属性大概是凶神恶煞痞里痞气脸皮厚脑回路奇怪经常脑内开车受吧,哈哈哈,感觉写崩了

岐云远山2020-03-30 19:01:00 发布在 攻控
日三千Get√

岐云远山2020-03-31 18:19:00 发布在 攻控
感觉就适合写重口……写得好顺畅

岐云远山2020-03-31 18:26:00 发布在 攻控
接.
就是侍者调酒师这些工作人员。
大概是清了场。
白岐被楚淮拉着走到一个包厢门口,包厢门大开着,里头浓烈的酒气直冲鼻子,熏得白岐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难受吗?难受我们就不看了。”楚淮紧张地问。
“没事。”白岐摇摇头,露出一个带着泪花的笑容,“我也想尝尝酒的味道呢。”
楚淮见他逐渐缓过劲儿来,牵着他走进去,坐到包厢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
自动略过白岐想喝酒的话,不知道从哪找来一瓶牛奶,插上吸管推倒白岐面前。
附近零星几个喝酒看戏的人举起酒杯,乐呵呵地招呼道:“楚哥,来了啊,桌上都是好酒,敞开了喝,祁小子说他请了。”
楚淮挑了挑眉,整个人放松地往后一靠,懒懒散散地说:“祁寄南倒是少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一个挑染着金发耳朵上戴着耳钉脸上贴着亮片的非主流听了这话,转过头讨好地笑了一笑:“这不是开心嘛,都是同学。”
他坐得离楚淮有点远,也不知道怎么听见的。
旁边一个人随手抓了一把干果扔他身上,嘲笑道:“祁公鸡,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三十几个人,把足以容纳百人的大包厢整出近乎喧闹的气氛。
中间一群人围着沈阳知,一件件给人扒得溜光,眼镜都没给人留下,只有一双袜子他们嫌脏不肯动手扒。
有人兴致勃勃地用开瓶器开了一瓶红酒,哗啦啦往沈阳知身上倒,殷红的酒液在暧昧的玫瑰色灯光下像一条闪着光的绸缎,在红色浅紫间不断变换色彩。
“你们瞧,这小子虽然长得不太行,皮肤还挺白的嘛,配上红酒更好看!”
“你可别,祁公鸡见你这么糟蹋酒要哭的。”另一个人戏谑地说,伸手招来侍者,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吩咐他,“去,附近店里买两瓶最便宜的来。”
“哈哈哈,你可真行——”
有人大笑着拍着身边人的肩膀。
沈阳知的脸深深埋在地毯里,红酒液、各种青紫的伤口在洁白细腻的身体上一览无余。
他们只不过是揍了他一顿,更好玩的还在后面。
各色的酒倾倒在他浑身上下,连头发都一缕一缕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暧昧的灯光抚摸着他的肉体。
场面既色情又下流。
楚淮心底隐隐有些后悔,虽然提出建议的是他,但他没想到这群小子还能给他玩出花来。
辣眼睛。
不行,宝宝不能看。
可恶,这群家伙故意的吧,把最好的视角大剌剌留出来,力求给围观群众最清晰的视觉感受。
白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欢呼的人群,狼狈的少年。
恶臭的灵魂,堕落的傲骨。
这是仅次于死亡之花的美丽颜色。
这痛苦的人生本应由这样的色彩点缀。
后面的剧情白岐没有看到,据楚淮说,那太重口太暴力了,不适合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
白岐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他没告诉楚淮,他已经听到两个人讨论接下来的游戏了。
牵来发了情的家养鬣狗,在沈阳知身上涂抹刺激嗅觉的香料。
很显而易见的发展。
幸好他们还知道牵打过针的拔了牙和爪子的家养鬣狗。
不是没脑子的
白岐一脸漠然地听那两个人兴奋地窃窃私语:“我给你推荐个视频要嘛?”
“什么视频,难道是……嘿嘿嘿。”
“没错,就是那个,看得我可激动了……鬣狗掏肛听说过吧?现在就有现场版的,视频回去我发你。”
???
白岐有些茫然。
然后就被楚淮牵走了。
离开包厢,空气忽然就清新起来,带着凉意的空气吸入肺里,刺激得大脑清醒几分。
楚淮刚想邀请白岐去他家看看。
话才涌到嘴边,就被那个没眼色的经理打断了。
“两位少爷,等一下,”经理一只手还举着电话匆忙跑过来,“找楚淮身边这位小同学的。”
白义覃。
不出所料。
他果然有好好关注白岐的交友圈,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
“……说话。”
楚淮挠心挠肺地想听另一头人都说了些什么,再不济看看联系人是谁也好。
谁会知道他们下午来TWINS的?还专门找白岐?
白岐淡淡地说了句:“好,再见。”就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经理。
“老大,去我家玩吧。不是答应了你条件嘛。”
小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

岐云远山2020-03-31 21:00:00 发布在 攻控
目前统计了一下攻宝属性:
只爱母亲,而且他们互相深爱的方式是吐露恶意√
有点隐藏的精神病倾向,被惹怒就会很生气,黑泥满满√
有s倾向√
爱恋着充满仪式感的死亡,以及享受他人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感觉√
日常很甜很可爱√
冷漠,唯一在乎的人都去世了√
日常想死,对世界毫无留恋,但为了仪式感只能转化为另一种渴望√
提醒自己不能写崩√

岐云远山2020-03-31 21:08:00 发布在 攻控
14.
“好啊。”楚淮强装作淡定的样子,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

“之前一直没听你提过家人,他们是什么样的,我去拜访要不要注意些什么?”

明明连白都没表过,楚淮却自觉有了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忐忑感。

“我十岁的时候才被接到家里,十岁之前都是和……妈妈一起生活。”白岐提到“妈妈”时嘴唇不自在地抿了抿,他是不被允许这么叫那个女人的,偶尔只在心里喊过两句,真实说出口的时候有些生涩。

“我是个私生子啊。”白岐声音轻柔,像是微风吹动天上的白云,那样云淡风轻的感觉,似乎完全不在乎。

楚淮捏了捏白岐的手心。

原来,他们是一样的啊。

如此相似。

“他们都不承认你的身份吗?真是可笑,他们年轻时自己犯下的过错却要孩子来承担,难道这样就能抹消所有的伤害吗?歧视、谩骂、诋毁……全部都可以不在乎吗?”楚淮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眼底的悲恸几乎要化作实质,那么厚重,叫人看着,就觉得心脏沉甸甸要喘不过气来。

“我曾经好想站在其他人面前大声说一句:我是私生子,但我没错!我没有想要所谓的财产公司,更不需要所谓父爱,所谓完整的家庭。”

我承认,当看到其他小朋友有甜蜜的糖果吃时,我很羡慕。

但我永远都不会去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会要腐烂得生出蛆虫只剩下甜蜜外壳的糖果。

“那时候我没有让所有人听我说话的能力,现在我有了,却明白了,私生子这个标签,从出生开始就深深烙印在骨血里,死都去除不了。”

白岐没有打断他的情感抒发,低敛着眉眼,长长的睫毛遮住有黑流涌动的眼底。

他在倾听楚淮的话的时候,仿佛能够想象出那个女人大着肚子被告知自己是第三者时的心情。

痛苦、绝望、愤怒、不可置信?

不,是自我厌弃,自我毁灭。

“楚淮,你很好,我也这么可爱,没有谁会因为我们是私生子而不喜欢我们。”

只有人会因为你是私生子而厌恶你,连了解都不屑。

白岐缓缓吐出一口气。

白义覃。

他把这三个字在心里反复嚼了几遍。

“谢谢宝宝。”楚淮没有看着白岐,反而将头扭到另一边。

是不想被看到软弱哭泣的样子吧。

抬起楚淮的手,白岐的小虎牙伸出来,浅浅地落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小小的印记。

楚淮感到手背上轻微的刺痛,另一只手装作不经意地从眼底滑过,扭头看过来,正对上白岐冲他笑得春暖花开的模样。

像六月时在烈阳下摆一罐蜂蜜,浓稠的金黄和着阳光的暖,仿佛在瓶底流淌。

一直流到他心底,慢慢的包裹住整个心脏。

“老大,别难过了,你看我都不难过。”

“谢谢宝宝。”楚淮拥他入怀,感觉白岐真是太犯规了,每一天每一句话都能让他的喜欢更多一点。

最初见面,那半张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的脸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文艺矫情一点就是:我虽然被阳光放逐,见到你的那一刹,却仍有光明照亮我的世界。

白义覃开车来到TWINS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两人相拥的画面。

高大痞气的英俊少年抱着精致可爱的小孩,就像抱住了一个世界。

又一个被外表迷惑的。

心绪平复后的白义覃恢复了清醒理智,面上带出些许讽刺。

他是决不相信自己恋童的,更何况对象是自己的儿子。

心理学说,在环境气氛和人体分泌的激素作用下,人往往容易头脑发热地对错误的对象产生类似于动心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很容易淡去,日复一日,最后会烟消云散。

“滴滴。”

白义覃停在路边,鸣了两下笛,缓缓摇下车窗,冷硬地扔下一句:“上车。”

楚淮看到这个男人,熟悉的感觉不断作祟。

一定又是他们这个圈子的。这个圈子里的人造孽还少吗?

“先生。”

白岐自然地拉着楚淮上了车。

除了那一声招呼,没有向他介绍楚淮的意思,也没有解释带人上车的原因。

白义覃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弧度:“怎么?不向我介绍一下你的同学?”

说完就皱了皱眉,这不像他。

“先生都知道他是我同学了不是吗?”白岐轻声说。

白义覃摇起车窗,发动汽车,沉默不语,认真地转动方向盘开车。

好歹一起住了三年快四年,小怪物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还是能勉强听出来的。

岐云远山2020-04-01 01:14:00 发布在 攻控
14.续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凝,白岐侧脸看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车窗隐隐倒映出他黑沉沉的眼眸。

楚淮盯着他车窗上模糊的倒影,心里思绪飘飞,像是风中的柳絮,思来想去最后竟只能模糊回忆起白岐和楚淮这两个名字,其他的所思所想大多忘记了。

白义覃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即使明知他们顶多只能算是关系较好的同学,却仍然觉得车内的空间太狭窄,空气太滞闷,淤积在胸口的气体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是怎么了?

大概因为天气不好吧。

白义覃的视线挪开,注意到天边一抹乌云的色彩。

不多时,车缓缓停在白家别墅大门口。

楚淮恍惚间随白岐下了车。

岸景别墅。

难怪呢,是鼎鼎有名的白家,以家风清正出了名的白家。

楚淮常常从自己母亲嘴里听到她对白家家主的夸赞,说他是“洁身自好,不重女色”“严谨自持”“从没闹出半点绯闻”。

原来么,私生子都造了,绯闻竟然没传出来。

可见流言果然不可尽信。

“先生,哥哥在家吗?”白岐看向白义覃。

“在。”

白义覃掸了掸笔挺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心里的郁气泻了少许。

于是便多说了几句话:“你哥哥他在公司可能坐不下去,非得把公务带到家里来。”

眼底有些不明显的笑意。

一旦白明廷在家的话,白岐回来的场面就会变成这样——

“弟弟,你回来啦!想死你了!我整整九个小时没看见你了——”

飞扑过来的人影把白岐抱了个满怀。

白岐这才发觉,十六岁的白明廷和十五岁的楚淮站在一起,竟然楚淮还更高些。

“白明廷,注意点。”白义覃咳嗽两声提醒道。

他可以容忍白明廷在家跟副傻狗似的模样,但决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这张脸。

“做事稳重些比较好。”

淡淡的惩戒之意。

白明廷身子一僵,知道自己刚刚递交的企划又要重做了,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摆出一张冷脸,骄矜地冲楚淮点点头。

好一副高贵冷艳的精英范。

楚淮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沙雕。

“哥哥,今天辛苦啦。”白岐温声安慰大型犬。

md,原来是争宠的。

楚淮不爽了。

“你好,我是白岐的同学。”楚淮皮笑肉不笑,流露出浓浓的挑衅气息,半揽住白岐的肩膀,亲密地贴在一起。

白明廷意外地没有跳脚,而是淡淡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楚学弟和小岐感情看起来很好,作为哥哥我很感激你对小岐的陪伴和照顾。”他的咬字缓慢而清晰,不骄不躁,优雅舒缓,真是有白义覃几分样子。

“哇哦,哥哥现在和先生好像呢!”

“当然了,毕竟跟着父亲学习嘛。”

白明廷亲亲密密地蹭了蹭白岐的脑袋。

“白明廷,那份报告我晚饭前就要在书桌上看到,做得到?”白义覃翘起嘴角,冷冷地看着白明廷,“今天家里来客人,晚餐让管家往后推半个小时。楚同学如果有什么忌口和偏好,和管家说就可以。”

“谢谢白先生,我都可以。”楚淮转而看向白岐。

“哥哥,先生,我就带楚淮去房间玩啦,晚餐见。”白岐笑眯眯地挥挥手,牵着楚淮噔噔噔跑上楼。

宝宝的房间~

内心充满马赛克的楚淮强忍内心的激动。

哎,没有蕾丝没有玩偶(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只是最普通的模板精装房而已。

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墙壁上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的十字架。

顺着楚淮的视线望去,白岐笑着说:“那是哥哥送我的十二岁生日礼物。”

楚淮酸溜溜地想:堂堂白家继承人,送的东西也太寒酸了。

某人已经忘记自己送的手工钥匙圈。

“老大,开始吗?我要完成你的愿望啦!”

脱……现在就脱吗?

楚淮的脸红得要滴出血。

可是、可是白家父子还在楼下,自己这么引诱他们的儿子\弟弟,真的好吗?

在罪恶中挣扎的楚淮半分钟后光溜溜地躺在白岐的床上。

清醒的时候和被情绪支配的时候看到同一具身体,感觉也不尽然相同。

现在的白岐,内心毫无波动并且有点怀念那内心激荡的情绪和强烈的欲望。

幸好楚淮因为羞耻而脸朝下,看不到白岐此刻脸上的寡淡无味,不然他可能会羞愧到哭。

“老大的身材好好啊,都是肌肉哎!”白岐戳了戳楚淮的大腿。

“老大你很紧张吗?为什么发抖啊?”

坏心眼的小混 蛋!

楚淮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露出红彤彤的两只耳朵,红晕蔓延到脖颈上。

岐云远山2020-04-01 14:24:00 发布在 攻控
14.续中续
白岐的手指细细软软。

楚淮想起那双手的触感,又软又滑,肉肉的,摊开时甚至有浅浅的肉窝。

不像楚淮,已经是个半长开的少年,白岐的的确确还是个孩子。

楚淮莫名想到网络上一个梗: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正当他胡思乱想以消减心中不知名的害怕和羞涩时,白岐的手加重力气,从脖子上一路下滑到胸前,指尖碰到小小的凸起。

白岐便下意识刺了一下。

楚淮登时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好像、好像比上午那次抚摸更加、更加的令人激动,而且……

“不行了,宝宝,不要碰这里……”

楚淮咬着唇压抑住即将吐露的喘息。

什么破身体,这么敏感,都不够宝宝玩的!

楚淮忿忿地想。

“老大,舒服吗?”

白岐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游走了一遍。

肌肉的纹理在掌下渐渐清晰,彰显出少年人鲜活的朝气和生命力,小麦色的皮肤之下,是最灼热的血、最活跃的脉动,既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逝去,又坚韧得好像能够冲破阴霾的阳光。

“嗯……”

楚淮本来只是想回应白岐,出口的声音却染上了甜腻到近乎勾人的味道。

啧,真是丑陋的姿态。

最原始的渴求交 配的姿态。

简直令人作呕。

白岐眼里的厌恶像是黑色雾气一样蒙在瞳孔上。

所谓的喜欢,是不是就建立在这样丑陋的欲望之上。

所有的过错,都来源于这不容于世的快感欢愉。

楚淮在他手下动情难耐地喘息。

每一个敏感点都被心上人寻觅发现,浅浅地撩拨起心尖的弦,燃起心头的火影。

楚淮羞耻绝望地发现自己不争气地硬了,下身高涨的情欲勃发,他似乎嗅到淡淡的气味,于是便疑心白岐快要察觉。

“可以了,够了……”楚淮颤抖着低哑的声音喊了停。整张脸埋起来,像是羞涩的小媳妇一样小声请求道:“宝宝,你先出去一下,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啊。”白岐下意识勾勒出甜蜜的笑容,转身离开房间,贴心地关上门。

他靠在墙壁上,低头怔怔地看着手掌。

怎么会……这么恶心,太恶心了。

明明上一次都不会。

仅仅隔了一个房间的距离,房内的少年嗅着心上人味道陷入粉色的梦幻,第一次靠双手达到高 潮。房外的小孩满面冷漠,对他的爱意产生了怀疑。

人不就是为了交 配而产生爱情的可笑物种吗?

爱,不存在的。

岐云远山2020-04-01 18:09:00 发布在 攻控
接.
“咳咳”楚淮在门后轻咳两声示意白岐可以进来了。

说实话,他心里很虚,不知道要怎么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宝宝面前解释自己刚刚做的事。

不过好在白岐也没有问,还是那么甜甜软软的一只。

但他可能不知道,白岐小时候住的地方,在红灯区临近的一条街,论懂,还是白岐更懂。

楚淮松了口气后,就觉得有些尴尬,就像自己刚刚做了坏事,现在受害者就站在面前,而且对你所做的坏事一无所知。

有点坐立难安。

感觉很奇怪。

白岐冲他笑了一笑,说:“老大饿了嘛,家里厨师做的甜点超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口细细碎碎地落在他眼里,就好像他的眼睛在发光。

楚淮情不自禁想抬手摸一摸白岐的眼睛,就被白岐率先拉住了手。

“走嘛,尝尝今天的草莓大福和抹茶小蛋糕哦。”

“我最喜欢草莓了。”

实际上,是所有人都觉得“我”最喜欢草莓了。

楚淮失笑,无奈地随着白岐跑到楼下客厅,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几盘精致的点心。

白岐开心地咬着大福,甜腻腻的滋味在舌尖蔓延,令人不适。

但也比作呕好多了。

于是楚淮只能坐在一旁陪他吃,时不时伸出指尖拭去白岐嘴角的点心渣子,眉眼温柔。

白岐同样笑着看他。

两个人相处极为融洽,像是任何人都无法介入似的。

“小岐——”白明廷站在三楼,叫了白岐的名字,“父亲叫你来书房一趟。”

“哦,好的。”白岐乖乖让楚淮擦干净嘴,跑上楼去。

白明廷却还站在那里没动,嘴角冷淡地翘着,显得疏离冷漠,目光投向楚淮时,透出几分说不出来的讽刺。

眼里尽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独占欲。

弟控,死弟控——shit!

楚淮朝三楼比了一个中指,表情嚣张放肆到近乎夸张的地步。

白明廷做出口型“楚——同——学——”

md!

楚淮心里狠骂一句,但这人他既揍不得又不能骂,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恶气。

白明廷步伐轻快地回到自己房间。

“先生。”白岐敲了敲敞开的门。

“来了。”白义覃平静地抬头看他一眼,“上次让你做的建议报告好了吗?”

“嗯,在房间里。”白岐笑笑,“我去拿过来。”

白义覃看着他的目光深邃,过了一会,才点点头,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倦怠地挥了挥手“去吧。”

他桌上的文件都看完了,此刻是难得的安宁,竟然空闲到开始胡思乱想。

——小怪物今天怎么没讨奖励?

随即摇摇头,迅速甩去这个荒诞的想法,不敢再想。

手臂却抬了起来,手掌轻轻在脖颈处摩挲了一圈。

目光沉沉,思绪凌乱。

岐云远山2020-04-01 22:53:00 发布在 攻控
15.
距离那次楚淮登门拜访又过了好几天。

沈阳知从那天开始没来上学,听说好像是住院了。

医院班上同学给安排的,威胁班主任打电话给沈阳知父母说沈阳知未来一周要参加校外培训,不能回家。

于是沈阳知一个人凄凄惨惨地待在医院,仍然要忍受这群恶魔精神上的折磨。

这是说出来都令人发指的罪行,简简单单的校园暴力已经不足以囊括他所遭受的一切。

白岐也到医院去看了一眼,眉眼冷淡站在病床前,问他:“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而我却过着另外一种生活吗?”

沈阳知仰着头看他,瘦削的脸上一双压抑着深深恶意的眼睛凸显出来。

“因为想要不被猎人当做猎物,就要有足以撕裂他们的利爪啊。”白岐轻轻笑着,“你弱小,所以被人欺负,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想要不被黑暗吞没,就要变成黑暗,而不是傻乎乎地当一束阳光。”

沈阳知讨厌白岐脸上该死的近乎怜悯的笑容,讨厌他看着他时居高临下的眼睛,但他又可悲地发现,白岐说的是对的,他无法反驳。

本就摇摇欲坠的底线迅速向深渊滑落、坠入。

坚持十多年的三观道德顷刻间全部破碎。

白岐残忍地想:既然楚淮的感情令他这么厌恶的话,那就让他永远无法将其表露出来吧。

想看他死气沉沉心如死灰。

想看他万劫不复满身伤痕。

想要,想要所有朝气蓬勃烟消云散。

沈阳知的欲望,会成为刺向楚淮的一柄利刃。

就看使用的人如何找准弱点,一击毙命。

白岐的眼里藏着黑暗的漩涡,不断吸引着人飞蛾扑火,然而里面没有光,只有更沉更冷淡的绝望。

楚淮。

“老大,你好可怜啊。”白岐托着腮晃着小腿看楚淮脸上新添的青紫,“又和人打架了?都受伤了。”

楚淮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自己取了一瓶药油,神情扭曲地抹药:“嘶,要不是那帮龟.孙.子打到一半叫了帮手,我早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所以最后输了?”白岐眉眼弯弯地看他。

“……下次一定赢回来!”楚淮捏紧了药油小瓶,想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结果扯到嘴角的伤口,顿时变成一副左右不对称的滑稽样子。

“老大最厉害了,下次打架可以叫我一起吗?”白岐期待地问。

“不行。”楚淮当机立断,“你是个学生,要好好学习。”

“可是我一直是第一啊,该学的都会了,好无聊啊。”

“那也不行。”

“为什么?”

“怕你受伤。”

“可我打架也很厉害的。”白岐鼓着腮帮子,像一团白面团子。

“万一呢,万一受伤了,你得多痛啊。”而我又得多愧疚多心疼啊。

白岐装作生气的模样捂住脸不看楚淮,以此挡住那日益粘腻不加掩饰的目光。

楚淮是不是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哼,臭老大,我们绝交!”白岐转身要跑。

楚淮一把拽住他的手:“宝宝,别这样。”目光温柔宠溺,还有一丝丝无奈。

“不,我就要!我真的真的生气了哦,在我消气以前,我们绝交了!我以后就不认识你了!”白岐气鼓鼓地说。

“这么严重吗?你要和我绝交多久?”楚淮眼底是隐隐的难过,但他也确实不可能松口带白岐去打架。

“一个……不,两个月哦,两个月不许和我说话,不许靠近我!”白岐伸出手指,明晃晃地比了个二。

“不要。”楚淮闷闷地说,“怎么可能不理宝宝?会难过死的。”最后一句话用半轻松半认真的口吻说出来,小心翼翼地试探。

一步一步,尝试着让心上人接收到自己内心的绵绵情意。

“老大,不要让我讨厌你哦,我不想说话不算话,所以两个月,我们就绝交两个月!”白岐头也不回地跑了。

留下楚淮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只手还按在伤口上,不知不觉下重了力气。

“嘶”,疼得楚淮眼泪都快落下来。

他知道,宝宝不会因为这么幼稚的理由生气,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察觉到了什么吗?是觉得自己恶心吗?

万千只蚂蚁在心脏上啃噬,又酸又麻。

既沉甸甸的叫人难以喘气,又空落落得抑制不住恐慌。

不会、不会的,只是两个月而已,宝宝也没说再也不理他。

楚淮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安慰自己。

茫然又失落。

好不容易接近一点,又被狠狠推开,或许他永远也没办法触碰到白岐的内心。

他原本以为,只要顺着他宠着他对他好,那距离会渐渐消弭。

现在想来,应该不可能吧。

白岐。

白岐。

白岐。

楚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岐云远山2020-04-02 14:21:00 发布在 攻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