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蔚蓝天空，七色彩虹
我会告诉你们我是故意卡在这里的么，嗯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接下来，各位筒子们就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吧，别问我，我怎么知道泽田纲吉他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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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外面的阳光刺眼多了。
沢田言纲微微眯了眯鎏金色的眼眸。
跟泽田纲吉坐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连时间的流逝都可以变得异常平静。
——很神奇……
漫不经心的首领信步走着，回想着那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还有那个朝着他露出来的笑。
然后，与他的门外顾问擦肩而过。
意大利的阳光里，黑色的男人气息魅惑又霸道，黑色礼帽下紧绷的下巴线条优美，无端透出抹危险的诱惑。
沢田言纲经过他身边时没有说一个字。
他没有朝他显露出胜利者的姿态，也没有告诉他泽田纲吉的决绝的姿态。
家庭教师总是不一样的，不是么？
那就去试试吧，reborn……
Chapter 55
细碎的阳光里，纲吉看见那个人时。
他以为他是在梦里。
——那个从三年前一直纠缠到现在的梦。
不能算得上是美梦。
并盛街那一年异常绯红的樱色，黑色男人毫无顾恋离开的身影。
还有，跪在地上狼狈得像条丧家犬的自己。
那早已经成为每个夜晚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的噩梦。
而现在，他梦里的那个主人公转过了身子，在意大利金粉似的阳光里，望向了他。
子夜般的眼瞳。
像海洋的深底。
沉稳优雅的朝他走过来的步伐。
阳光溶解不了的黑色。
和风里，reborn靠近那个愣怔地站在路边的少年，俯下了身子。
耐听的音节带出貌似很熟稔的情意，魅力十足的杀手呼唤了他三年未曾见面的学生。
——“哟，蠢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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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稳稳端上来的咖啡冒出袅娜的雾气。
黑色咖啡特有的苦涩的醇香。
泽田纲吉恍惚地想着很久之前，在泽田家的时候，他偷偷躲在厨房里为他喜欢的家庭教师制作黑咖啡时的心情。
那时候稚嫩的少年，怀揣着不愿告人的青涩的心事。
他曾以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亲眼见到这个人了。
可是现在，他就坐在他的对面，隔着仅仅一米多的距离。
这一次他不再疼到撕心裂肺。
这一次他的痛苦细细密密蛰伏在他的血管里，随着他的呼吸一次次刺探出来，剥筋抽骨。
他抛弃了他。
以致于现在连见他都变成了一种带着疼痛的折磨。
“哼，蠢纲。”
男人冷硬地开口，那里面的嘲讽却是他怎么都学不会。
“分开了这几年，你连抬头都不敢了吗？”
呐，reborn，不是我不敢抬头。
只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你才好。
我已经无法对着你笑，对着你哭，对着你再展示出任何懦弱的表情。
可是我又无法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面对你。
过了这么多年，连我都忘记了当初的我是要有多么喜欢你。
前方有什么被推开的细小声音，一个影子倏地罩在了他的身上。纲吉猛地一愣，随即，他的老师纤长的手伸了过来，强硬地抬高了他的下巴。
还未来得及准备，微浅的茶色蓦地撞上渊般的暗黑。
Reborn望着那双氤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以为，经历了那种事情，他的学生现在已经成长成了难缠的人物，可是，他眼前的这双眼睛，依旧澄澈得不可思议，简直和三年前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泽田纲吉一模一样。
不……这样说也不对呢……
更美了……
手指暧昧地摩挲着手下细嫩的皮肤，reborn紧盯着他的学生，望着被打湿的微颤的睫毛下，那双水色的琉璃般的眸子里，逃避不了似的铺满了他的身影。
你还真是能让人轻易就感到满足了呢，蠢纲……
撤回前倾的身子，reborn端起面前的瓷杯，瞥过失神的纲吉一眼，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黑咖啡。
“既然我的学生不愿意开口，那就由我来吧。”
“……唉？”
“哼。”轻哼一声，reborn压低礼帽，眼前却突然闪过不久前，风噙着挑衅的笑意抱着他的学生从他的面前离开时的画面。
瞳眸中的黑色霎时危险地翻涌起来。
列恩在男人的肩上不安地甩着尾巴。
“蠢纲，我问你。”
“……什么？”
“你和风，是什么关系？”
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纲吉瞠大了眼睛。
“呵，是么？”
——终于不耐烦了啊，reborn。
——对于我的这份讨人厌的喜欢，终于不耐烦了哪。
“……我知道了。”
那些逐渐偏于黄昏的光线里，将浅浅的金黄色点缀进瑰丽的浅红，他的学生笼在光里面，朝他微笑，那张清秀的脸朦胧得有些虚幻，可是那个小小的笑弧，温润清浅，带着一种终于从某件事解脱出来的轻松。
那抹笑很漂亮。
但在他的眼里却是该死的碍眼。
你以为我就会这么让你解脱么，泽田纲吉！
随随便便撩拨了别人的心，现在还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离开我么！
想·都·别·想！
伸手将礼帽压低，黑色杀手的唇渐渐勾起个危险的弧度，侵略性的独占欲，上勾得恰到好处。
独属于reborn的强势及自信。
因为他有资本，因为他有被喜欢着的特权。
呐，难道不是这样子的么，reborn？
是因为我一直这么傻傻地喜欢着，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敢把我抛弃在三年前，然后又理直气壮地想挽回，还确信我一定会再跟着你的步伐走，不是么？
“呵……”
轻笑出声，纲吉终于移开了视线，侧头望进意大利临近黄昏的光线里，看见那个银色的身影正懒洋洋地倚在路边的路灯上，被光线勾勒的侧脸清清冷冷，依旧是沉默地等待的姿势，好像只要他移开注视着reborn的视线，侧一下头，就能望见他一样。
他一直都知道——
——他始终拥有最优秀的云守。
隐忍执着，孤傲清冷。
若宫奏……
“呐，reborn，你看到我的云守了么？”
轻哼一声，reborn随着将头侧向窗外。
“我早看到了，蠢纲。”
——在那个人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
那个将山本武的雨之戒还回来的，泽田纲吉的云守，若宫奏。
“那么，你也该明白了吧。”
“……什么？”
“呵。”
轻笑一声，纲吉将视线转回到他的老师的身上。
“reborn你问过我，我和风的关系，对吧。”
“……”眯起双眼，reborn黯黑的瞳孔锁住对面的人。
“风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门外顾问呢，或者换句话说，风他是……”
停顿了一下，纲吉望向窗外，浓郁的阳光模糊了那张清秀的脸，reborn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到了他的话。
他的学生吐字很轻。
却是该死的清晰。
他说——
——“风是替代了你在我生命中位置的人，reborn。”
——终于不耐烦了啊，reborn。
——对于我的这份讨人厌的喜欢，终于不耐烦了哪。
“……我知道了。”
那些逐渐偏于黄昏的光线里，将浅浅的金黄色点缀进瑰丽的浅红，他的学生笼在光里面，朝他微笑，那张清秀的脸朦胧得有些虚幻，可是那个小小的笑弧，温润清浅，带着一种终于从某件事解脱出来的轻松。
那抹笑很漂亮。
但在他的眼里却是该死的碍眼。
你以为我就会这么让你解脱么，泽田纲吉！
随随便便撩拨了别人的心，现在还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离开我么！
想·都·别·想！
伸手将礼帽压低，黑色杀手的唇渐渐勾起个危险的弧度，侵略性的独占欲，上勾得恰到好处。
独属于reborn的强势及自信。
因为他有资本，因为他有被喜欢着的特权。
呐，难道不是这样子的么，reborn？
是因为我一直这么傻傻地喜欢着，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敢把我抛弃在三年前，然后又理直气壮地想挽回，还确信我一定会再跟着你的步伐走，不是么？
“呵……”
轻笑出声，纲吉终于移开了视线，侧头望进意大利临近黄昏的光线里，看见那个银色的身影正懒洋洋地倚在路边的路灯上，被光线勾勒的侧脸清清冷冷，依旧是沉默地等待的姿势，好像只要他移开注视着reborn的视线，侧一下头，就能望见他一样。
他一直都知道——
——他始终拥有最优秀的云守。
隐忍执着，孤傲清冷。
若宫奏……
“呐，reborn，你看到我的云守了么？”
轻哼一声，reborn随着将头侧向窗外。
“我早看到了，蠢纲。”
——在那个人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
那个将山本武的雨之戒还回来的，泽田纲吉的云守，若宫奏。
“那么，你也该明白了吧。”
“……什么？”
“呵。”
轻笑一声，纲吉将视线转回到他的老师的身上。
“reborn你问过我，我和风的关系，对吧。”
“……”眯起双眼，reborn黯黑的瞳孔锁住对面的人。
“风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门外顾问呢，或者换句话说，风他是……”
停顿了一下，纲吉望向窗外，浓郁的阳光模糊了那张清秀的脸，reborn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到了他的话。
他的学生吐字很轻。
却是该死的清晰。
他说——
——“风是替代了你在我生命中位置的人，reborn。”
Chapter 57
——……恨我么？
纲吉轻轻眨了眨眼睛，似乎很诧异他会问这个问题，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
一不小心迎上了他望过来的视线。
时间开始移向意大利的黄昏，两杯黑咖啡早已经冷透，阳光剔透的金黄色掺进了深色的橘红，远远的天幕上析出浅浅的霞光，夕阳吻着霞的脸。
纲吉突然轻笑出声。
“我不恨你哟，reborn……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给我留下了一个麻烦。”
“……麻烦？”
“是啊，比如说……”稍微想了想，纲吉微蹙一下眉，“如果，有一个相处了很久的同性突然对我说‘我爱你’，那该怎么拒绝才好。”
“reborn，其实我不喜欢男人……”
微醺的阳光里，美好的少年苦恼地笑着，带着温和的无可奈何。
“但是我喜欢过你。”
——他用的是，过去式。
Reborn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
“所以，就算我用‘不喜欢同性’这个理由来拒绝，也会马上被反驳掉吧……真的很麻烦哪……”
独属于泽田纲吉的温柔在那个无奈的笑里顷刻显露出来。
Reborn突然羡慕起那个对他说“我爱你”的人。
甚至，嫉恨了起来。
说不清的情绪在细细地啃噬着他的心脏，带起一连串的细碎的疼痛。
让他恨不得就将眼前这个人囚禁在自己身边，让他只看见自己一个，让他只感受到自己一个。
泽田纲吉！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reborn……”支起手臂拖起下巴，纲吉侧着脸，保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我现在已经拥有了真真正正的只属于我的家族，彭格列什么的已经和我没有了半点关系。”
“我知道狱寺他们一直在找我……”
透亮的落地窗上映出了天边颜色瑰美的流霞，那片蔚蓝天幕的西半角，暖色的橘红与干净的蓝调和成了流畅的赭色的线条。
泽田纲吉惊艳似的欣赏着着意大利晴朗天空下的黄昏。
温暖迷人，掩盖住暗色里蠢蠢欲动的罪恶。
“……能帮我告诉他们一声么？”
“我的家族虽然不大，但情报方面还是做得相当不错的，就算是彭格列……”
瞥过reborn一眼，少年暖棕色的眸子里闪过温暖的光，带着小小的孩子气的炫耀。
“……也突破不了呢。”
——那是一个首领在谈论到自己家族时显露出的骄傲。
——那是沢田言纲从来都不具有的表情。
泽田纲吉……
Reborn低笑一声，愈发狠狠地收紧手指。
“你还真是长大了呢，蠢纲。”
他放缓了音调，用尽全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些。
他看见他的学生神情愣怔了一下，随后在霞色里轻柔地笑开。
“真不像是你说出的话啊，reborn，你不是应该拔出枪来指着我，然后对我说‘你还差得远呢，蠢纲’的么？“
“呵，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你温柔么？”
Reborn抬眼望着他的学生，嘴角堪堪抿出个笑，软化了所有冷硬的线条，卸下坚硬的伪装后的柔软，在揉进橘红的阳光里，令纲吉莫明的眼眶一酸。
——啊咧？
“……reborn？”
——……恨我么？
纲吉轻轻眨了眨眼睛，似乎很诧异他会问这个问题，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
一不小心迎上了他望过来的视线。
时间开始移向意大利的黄昏，两杯黑咖啡早已经冷透，阳光剔透的金黄色掺进了深色的橘红，远远的天幕上析出浅浅的霞光，夕阳吻着霞的脸。
纲吉突然轻笑出声。
“我不恨你哟，reborn……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给我留下了一个麻烦。”
“……麻烦？”
“是啊，比如说……”稍微想了想，纲吉微蹙一下眉，“如果，有一个相处了很久的同性突然对我说‘我爱你’，那该怎么拒绝才好。”
“reborn，其实我不喜欢男人……”
微醺的阳光里，美好的少年苦恼地笑着，带着温和的无可奈何。
“但是我喜欢过你。”
——他用的是，过去式。
Reborn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
“所以，就算我用‘不喜欢同性’这个理由来拒绝，也会马上被反驳掉吧……真的很麻烦哪……”
独属于泽田纲吉的温柔在那个无奈的笑里顷刻显露出来。
Reborn突然羡慕起那个对他说“我爱你”的人。
甚至，嫉恨了起来。
说不清的情绪在细细地啃噬着他的心脏，带起一连串的细碎的疼痛。
让他恨不得就将眼前这个人囚禁在自己身边，让他只看见自己一个，让他只感受到自己一个。
泽田纲吉！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reborn……”支起手臂拖起下巴，纲吉侧着脸，保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我现在已经拥有了真真正正的只属于我的家族，彭格列什么的已经和我没有了半点关系。”
“我知道狱寺他们一直在找我……”
透亮的落地窗上映出了天边颜色瑰美的流霞，那片蔚蓝天幕的西半角，暖色的橘红与干净的蓝调和成了流畅的赭色的线条。
泽田纲吉惊艳似的欣赏着着意大利晴朗天空下的黄昏。
温暖迷人，掩盖住暗色里蠢蠢欲动的罪恶。
“……能帮我告诉他们一声么？”
“我的家族虽然不大，但情报方面还是做得相当不错的，就算是彭格列……”
瞥过reborn一眼，少年暖棕色的眸子里闪过温暖的光，带着小小的孩子气的炫耀。
“……也突破不了呢。”
——那是一个首领在谈论到自己家族时显露出的骄傲。
——那是沢田言纲从来都不具有的表情。
泽田纲吉……
Reborn低笑一声，愈发狠狠地收紧手指。
“你还真是长大了呢，蠢纲。”
他放缓了音调，用尽全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些。
他看见他的学生神情愣怔了一下，随后在霞色里轻柔地笑开。
“真不像是你说出的话啊，reborn，你不是应该拔出枪来指着我，然后对我说‘你还差得远呢，蠢纲’的么？“
“呵，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你温柔么？”
Reborn抬眼望着他的学生，嘴角堪堪抿出个笑，软化了所有冷硬的线条，卸下坚硬的伪装后的柔软，在揉进橘红的阳光里，令纲吉莫明的眼眶一酸。
——啊咧？
“……reborn？”
Chapter 58
他就知道，他的学生早晚有一天，会问他这个问题。
问第一杀手知不知道他的学生在日本遭到追杀的事情。
回答“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是于事无补罢了。
泽田纲吉说了不会恨他，那么就算他说“是哪，我知道，而且追杀令还是我亲自下发给日本分部的”，他也不会仇恨。
泽田纲吉表示不会宽恕他，那么就算他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九代的决定的话，一定会尽力阻止的”，他也不会动容。
只是笑，而已。
面对着再也不相干的人，只是笑而已。
淡漠的，疏离的。
那还是他当年亲自教给他的学生的。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你懒得应对的人的话，只要笑就好了，蠢纲。”
现在来看，他的学生完美地演绎了他的话。
再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公式化得像是在进行着一场谈判。
一瞬间，心里难受到要命的涩意就这么随着心脏的搏动涌了上来。
“请告诉我实话，reborn。”
少年直视着他的脸隐在了浓郁的霞光后，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地看，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就连那个清冷的笑都在光线中晕染开来。
Reborn闭了一下眼睛，指腹触上了咖啡杯冰冷的杯沿，那抹凉意顺着手指，渐渐溶进了全身细细密密的血管里。
“……那时候，我被九代委托，去了一趟英国。不只是我，那时候所有的守护者都以试炼的名义被分散派遣到了各地，九代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在事后回到意大利才通过各种情报的渠道了解到的追杀令的事情，所以……”
所以什么呢？
接下来的话，reborn没有说。
剩下的就全是沉默。
霞色平静地在天际蔓延，纲吉微微侧了一下脸，于是reborn看见了那抹凝固的笑意。
连勾起的弧度都没有变。
好像根本没有听到reborn刚才说的话。
Reborn困难地向上勾了勾嘴角，沙哑地开口。
“果然，瞒不过去么？”
他就知道，他的学生早晚有一天，会问他这个问题。
问第一杀手知不知道他的学生在日本遭到追杀的事情。
回答“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是于事无补罢了。
泽田纲吉说了不会恨他，那么就算他说“是哪，我知道，而且追杀令还是我亲自下发给日本分部的”，他也不会仇恨。
泽田纲吉表示不会宽恕他，那么就算他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九代的决定的话，一定会尽力阻止的”，他也不会动容。
只是笑，而已。
面对着再也不相干的人，只是笑而已。
淡漠的，疏离的。
那还是他当年亲自教给他的学生的。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你懒得应对的人的话，只要笑就好了，蠢纲。”
现在来看，他的学生完美地演绎了他的话。
再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公式化得像是在进行着一场谈判。
一瞬间，心里难受到要命的涩意就这么随着心脏的搏动涌了上来。
“请告诉我实话，reborn。”
少年直视着他的脸隐在了浓郁的霞光后，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地看，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就连那个清冷的笑都在光线中晕染开来。
Reborn闭了一下眼睛，指腹触上了咖啡杯冰冷的杯沿，那抹凉意顺着手指，渐渐溶进了全身细细密密的血管里。
“……那时候，我被九代委托，去了一趟英国。不只是我，那时候所有的守护者都以试炼的名义被分散派遣到了各地，九代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在事后回到意大利才通过各种情报的渠道了解到的追杀令的事情，所以……”
所以什么呢？
接下来的话，reborn没有说。
剩下的就全是沉默。
霞色平静地在天际蔓延，纲吉微微侧了一下脸，于是reborn看见了那抹凝固的笑意。
连勾起的弧度都没有变。
好像根本没有听到reborn刚才说的话。
Reborn困难地向上勾了勾嘴角，沙哑地开口。
“果然，瞒不过去么？”
“谢谢你，reborn。”
“……什么？”
“其实……”半睁开眼睛，纲吉侧过头，望向窗外被霞色笼罩住的意大利，“只要reborn你和他们没有参与过就好……”
就算你们已经猜出来一点，却没有阻止。
你们只要没有直接参与过就好。
不能再奢求太多，不是么？
奢求太多的话，自己就是不知好歹了哪。
“蠢纲……”
“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阿武一样……”
手撑上了桌子，纲吉站起身子。
通透美丽的霞光霎时染上了少年纤瘦的身影。
Reborn沉暗下眸子，他望着他的学生，攥起的拳头微微发颤。
“……山本武。”
“说来，刚才我忘记跟沢田言纲解释了……”纲吉侧转一下身子，白色卫衣上铺满绯红，“虽然这样很失礼，但还是请他……去另找一位雨守吧……”
“蠢纲，你…！”
站直身子向前一步，reborn狠狠地拽过纲吉的胳膊，将他跌跌撞撞地扯向自己。
胳膊被扯得生疼，泽田纲吉错愕地抬头，却望进一双满是怒火的眸子。
第一杀手外露的情绪太过明显，使他有下一秒就会被撕碎的错觉。
“滴答——”
沉默里，聚集在桌沿上的黑咖啡汇成了一滴，沉沉地滴落。
纲吉笑着覆上了reborn握住他胳膊的手，然后抓紧。
冰凉沁骨的体温，犹如深冬的玄冰。
Reborn被这过分低的温度一激，止不住的怒火霎时平息了下去，无数的情绪渐渐收拢进那双漆黯的眸子里，不显分毫。
“我会去见九代。”
少年的声音平静又淡漠。
Reborn愣住，纲吉顺势拂去了他握住他胳膊的手，后退着拉开两人贴近的距离，然后抬眼望着他，暖色的茶瞳里有着浅浅的疲倦。
“憎恨对于我来说太费力，所以我去解决它。”
“和我的家族一起……”
“……蠢纲。”
摇摇头，泽田纲吉拒绝了reborn的话，在意大利难得的黄昏里，转身离开。
火烧云柔和缱绻的颜色掩住血红的夕阳，大片大片浓烈的红色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少年细瘦的身影一路经过，近乎要融化在那抹柔软温暖的橘红里。
——“最后，有一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想告诉你，reborn。”
“……什么？”
“其实……”半睁开眼睛，纲吉侧过头，望向窗外被霞色笼罩住的意大利，“只要reborn你和他们没有参与过就好……”
就算你们已经猜出来一点，却没有阻止。
你们只要没有直接参与过就好。
不能再奢求太多，不是么？
奢求太多的话，自己就是不知好歹了哪。
“蠢纲……”
“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阿武一样……”
手撑上了桌子，纲吉站起身子。
通透美丽的霞光霎时染上了少年纤瘦的身影。
Reborn沉暗下眸子，他望着他的学生，攥起的拳头微微发颤。
“……山本武。”
“说来，刚才我忘记跟沢田言纲解释了……”纲吉侧转一下身子，白色卫衣上铺满绯红，“虽然这样很失礼，但还是请他……去另找一位雨守吧……”
“蠢纲，你…！”
站直身子向前一步，reborn狠狠地拽过纲吉的胳膊，将他跌跌撞撞地扯向自己。
胳膊被扯得生疼，泽田纲吉错愕地抬头，却望进一双满是怒火的眸子。
第一杀手外露的情绪太过明显，使他有下一秒就会被撕碎的错觉。
“滴答——”
沉默里，聚集在桌沿上的黑咖啡汇成了一滴，沉沉地滴落。
纲吉笑着覆上了reborn握住他胳膊的手，然后抓紧。
冰凉沁骨的体温，犹如深冬的玄冰。
Reborn被这过分低的温度一激，止不住的怒火霎时平息了下去，无数的情绪渐渐收拢进那双漆黯的眸子里，不显分毫。
“我会去见九代。”
少年的声音平静又淡漠。
Reborn愣住，纲吉顺势拂去了他握住他胳膊的手，后退着拉开两人贴近的距离，然后抬眼望着他，暖色的茶瞳里有着浅浅的疲倦。
“憎恨对于我来说太费力，所以我去解决它。”
“和我的家族一起……”
“……蠢纲。”
摇摇头，泽田纲吉拒绝了reborn的话，在意大利难得的黄昏里，转身离开。
火烧云柔和缱绻的颜色掩住血红的夕阳，大片大片浓烈的红色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少年细瘦的身影一路经过，近乎要融化在那抹柔软温暖的橘红里。
——“最后，有一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想告诉你，reborn。”
旋开咖啡店的玻璃门，白色的少年走了出去，抬头对上了不远处若宫奏望过来的目光。
澄澈的眸子染上了暖色的笑意，纲吉顿了顿，然后飞身跑向了那个人。
咖啡桌旁，reborn颓然地坐上椅子，抬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reborn你知道，我是怎么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你的么？”
“奏！”
轻薄的霞光里，纲吉轻快地纵身扑向他的云守，若宫奏惊愣一下，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接住那个小小的身子，后撤一步撞上了身后的路灯，发出不大的闷响。
“一之宫？”
收紧双臂，若宫奏低头望向那个紧紧揪住他衬衫，将脸埋进他怀里的少年，皱了皱眉。
格外冷清的咖啡厅，倾洒的醇香黑咖啡顺着桌沿一滴滴地滴落，那滴水的声音空洞寂寞，reborn的唇勾出难看的笑意。
似乎是那份绝望的感情太强烈，列恩爬上他的肩，伸出冰凉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他的下巴。
Reborn突然笑出了声音。
他伸手，点了点那碧绿的小脑袋，嗓音蓦地喑哑下来。
“你还……什么都不懂啊……”
——“reborn记得我国中时得骷髅病的事么？”
——“那种能将真心话说出来的病。”
——“在被夏马尔治好之前，我听到了它说的最后一句话。”
“零？”
怀里人长时间的沉默令若宫奏的眉愈蹙愈紧，不安地伸手想抬起他的脸，却未曾想躲在他怀里的人蓦地抬起头来望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若宫奏愣住。
意大利绚丽的黄昏里，那双染着笑意的眸子似乎收容了整个午后的天空，温暖的夕霞落进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晕开了橘色的温和。
笑得开心。
若宫奏亦勾了勾嘴角，然后俯下身，欺上了那个人的唇。
云的吻总是带来表达不出的情绪，若宫奏吻住他时，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
纲吉望着那双银眸，透亮的银色，密封的温柔，还有一如以前的，令他烦躁的绝望与希冀。
苍白的唇被舌尖细细地描过，纲吉半眯起眼眸，然后在若宫奏撬开他的贝齿，闯进他的领地的时候，踮起脚，回应了他。
清冷的银眸微微睁大，而后，那抹银色霎时深沉了下去。
伸手扣住纲吉的后脑，若宫奏狠狠地吻了上去。
软滑的舌死死地纠缠住，彼此的津液相互交换，纲吉收紧紧攥着若宫奏衬衫的手指，眼角渐渐析出透明的水色。
舔允，吮吸，直吻到舌尖都微微地发麻。
纲吉紧闭上眼睛，仰头承受着云守格外缠绵的吻，喉间颤出细碎的呻吟，暧昧的音色。
意大利春日的黄昏，真是冷到刺骨哪。
Reborn狠狠抿紧了唇，透过明净的落地窗，望向那个青涩着接吻的少年。
手掌无数次地松了又紧。
第一杀手拼尽全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怒气。
很愤怒，却又是格外的悲哀。
他在那个少年面前，已经再也无法挽回什么东西。
“……真丢人啊”
——“真丢人啊，竟然喜欢上自己的老师。”
“……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学生。”
瑰丽的颜色泼洒满了整个天际，自西方开始逐渐浸润的色彩，染红了蓝色天空里洁白的云丝，一望无垠的赭红自头顶蔓延，笼罩住整个意大利的风景。
纲吉软进若宫奏的怀里，低头急促地喘息。
冷色的银眸里划过满足的笑意，若宫奏伸出手指，替他轻柔地抹去了嘴角的银丝。
纲吉身子一颤。
心里莫名的不安使他愈发收紧了手指。
“……奏……会永远待在我身边的吧……”
“零？”
“我知道奏永远不会对我说谎，所以！”抬起头，那抹浅褐带着祈求，望进澈亮的银色里，“……奏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若宫奏愣了一瞬，随即勾起个无奈又苦涩的笑弧。
——你察觉到了什么，一之宫？
“奏，回答我！”
少年的声音里有着不知所措的惊慌，若宫奏叹了一口气，低头轻吻上他的眉心。
“对。”微微沙哑的声音，低沉的音色，“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直到我生命终结之前。
澄澈的眸子染上了暖色的笑意，纲吉顿了顿，然后飞身跑向了那个人。
咖啡桌旁，reborn颓然地坐上椅子，抬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reborn你知道，我是怎么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你的么？”
“奏！”
轻薄的霞光里，纲吉轻快地纵身扑向他的云守，若宫奏惊愣一下，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接住那个小小的身子，后撤一步撞上了身后的路灯，发出不大的闷响。
“一之宫？”
收紧双臂，若宫奏低头望向那个紧紧揪住他衬衫，将脸埋进他怀里的少年，皱了皱眉。
格外冷清的咖啡厅，倾洒的醇香黑咖啡顺着桌沿一滴滴地滴落，那滴水的声音空洞寂寞，reborn的唇勾出难看的笑意。
似乎是那份绝望的感情太强烈，列恩爬上他的肩，伸出冰凉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他的下巴。
Reborn突然笑出了声音。
他伸手，点了点那碧绿的小脑袋，嗓音蓦地喑哑下来。
“你还……什么都不懂啊……”
——“reborn记得我国中时得骷髅病的事么？”
——“那种能将真心话说出来的病。”
——“在被夏马尔治好之前，我听到了它说的最后一句话。”
“零？”
怀里人长时间的沉默令若宫奏的眉愈蹙愈紧，不安地伸手想抬起他的脸，却未曾想躲在他怀里的人蓦地抬起头来望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若宫奏愣住。
意大利绚丽的黄昏里，那双染着笑意的眸子似乎收容了整个午后的天空，温暖的夕霞落进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晕开了橘色的温和。
笑得开心。
若宫奏亦勾了勾嘴角，然后俯下身，欺上了那个人的唇。
云的吻总是带来表达不出的情绪，若宫奏吻住他时，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
纲吉望着那双银眸，透亮的银色，密封的温柔，还有一如以前的，令他烦躁的绝望与希冀。
苍白的唇被舌尖细细地描过，纲吉半眯起眼眸，然后在若宫奏撬开他的贝齿，闯进他的领地的时候，踮起脚，回应了他。
清冷的银眸微微睁大，而后，那抹银色霎时深沉了下去。
伸手扣住纲吉的后脑，若宫奏狠狠地吻了上去。
软滑的舌死死地纠缠住，彼此的津液相互交换，纲吉收紧紧攥着若宫奏衬衫的手指，眼角渐渐析出透明的水色。
舔允，吮吸，直吻到舌尖都微微地发麻。
纲吉紧闭上眼睛，仰头承受着云守格外缠绵的吻，喉间颤出细碎的呻吟，暧昧的音色。
意大利春日的黄昏，真是冷到刺骨哪。
Reborn狠狠抿紧了唇，透过明净的落地窗，望向那个青涩着接吻的少年。
手掌无数次地松了又紧。
第一杀手拼尽全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怒气。
很愤怒，却又是格外的悲哀。
他在那个少年面前，已经再也无法挽回什么东西。
“……真丢人啊”
——“真丢人啊，竟然喜欢上自己的老师。”
“……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学生。”
瑰丽的颜色泼洒满了整个天际，自西方开始逐渐浸润的色彩，染红了蓝色天空里洁白的云丝，一望无垠的赭红自头顶蔓延，笼罩住整个意大利的风景。
纲吉软进若宫奏的怀里，低头急促地喘息。
冷色的银眸里划过满足的笑意，若宫奏伸出手指，替他轻柔地抹去了嘴角的银丝。
纲吉身子一颤。
心里莫名的不安使他愈发收紧了手指。
“……奏……会永远待在我身边的吧……”
“零？”
“我知道奏永远不会对我说谎，所以！”抬起头，那抹浅褐带着祈求，望进澈亮的银色里，“……奏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若宫奏愣了一瞬，随即勾起个无奈又苦涩的笑弧。
——你察觉到了什么，一之宫？
“奏，回答我！”
少年的声音里有着不知所措的惊慌，若宫奏叹了一口气，低头轻吻上他的眉心。
“对。”微微沙哑的声音，低沉的音色，“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直到我生命终结之前。
Chapter 60
“不愧是唯翼呢，呵……”
将笔记本一推，泽田纲吉勾了勾唇角，阖上眼向后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却蓦地，被人揉进一个薄凉的怀里。
微微愣住，纲吉从若宫奏的怀里侧过身，抬头望进那双月般清冷的银眸里。
——那里面有着莫名地令他烦躁的东西。
他的云守望着他，眸里隐着浅淡的温柔，将那些带着月影的淡漠渐渐摇曳成缱绻细碎的眸光。
那些一直被深藏起的柔和。
那些不得不深藏起的情意……
恍惚间，纲吉似乎听到他的一声叹息。
然后，若宫奏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瞬间视觉的丧失，将眉心那个清浅的吻的触觉无限地放大。
一触即离。
纲吉却觉得，这个吻比任何一个都令他动容，如此缠绵，如此……悲戚……
简直悲戚到要令他哭出来才好。
被遮住眼睛的少年抿紧了双唇。
掌心被睫毛轻悄刷过，然后有一点浅浅地濡湿。
有灼人的液体顺着掌心的脉络缓缓地蔓延。
若宫奏在那一刻，有种心脏被人狠狠攥住的痛觉。
——能不能不要哭……
……能不能不要哭，零……
——这样的话，你让我怎么放心离开你……
【不肯认输，不肯让步】
【倨傲的少年，遍体鳞伤地沉睡在他面前】
【于是】
【古老的王，对着他的契约者，第一次地妥协】
【他给了他一把锁……】
手臂收紧，若宫奏放下捂住纲吉眼睛的那一只手，将少年纤瘦的身子整个纳入怀里。
有湿印在白色衬衫上慢慢晕染开，纲吉紧闭着眼睛，手指紧紧地，将若宫奏的衣领攥出了褶皱。
揽住他的手臂，愈收愈紧。
直到再没有任何的缝隙，直到连对方的骨骼都清晰地感觉到。
——是个带着疼痛的拥抱……
若宫奏半敛下眸。
嘴角勾起哀戚着的线条。
——求求你……
“不愧是唯翼呢，呵……”
将笔记本一推，泽田纲吉勾了勾唇角，阖上眼向后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却蓦地，被人揉进一个薄凉的怀里。
微微愣住，纲吉从若宫奏的怀里侧过身，抬头望进那双月般清冷的银眸里。
——那里面有着莫名地令他烦躁的东西。
他的云守望着他，眸里隐着浅淡的温柔，将那些带着月影的淡漠渐渐摇曳成缱绻细碎的眸光。
那些一直被深藏起的柔和。
那些不得不深藏起的情意……
恍惚间，纲吉似乎听到他的一声叹息。
然后，若宫奏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瞬间视觉的丧失，将眉心那个清浅的吻的触觉无限地放大。
一触即离。
纲吉却觉得，这个吻比任何一个都令他动容，如此缠绵，如此……悲戚……
简直悲戚到要令他哭出来才好。
被遮住眼睛的少年抿紧了双唇。
掌心被睫毛轻悄刷过，然后有一点浅浅地濡湿。
有灼人的液体顺着掌心的脉络缓缓地蔓延。
若宫奏在那一刻，有种心脏被人狠狠攥住的痛觉。
——能不能不要哭……
……能不能不要哭，零……
——这样的话，你让我怎么放心离开你……
【不肯认输，不肯让步】
【倨傲的少年，遍体鳞伤地沉睡在他面前】
【于是】
【古老的王，对着他的契约者，第一次地妥协】
【他给了他一把锁……】
手臂收紧，若宫奏放下捂住纲吉眼睛的那一只手，将少年纤瘦的身子整个纳入怀里。
有湿印在白色衬衫上慢慢晕染开，纲吉紧闭着眼睛，手指紧紧地，将若宫奏的衣领攥出了褶皱。
揽住他的手臂，愈收愈紧。
直到再没有任何的缝隙，直到连对方的骨骼都清晰地感觉到。
——是个带着疼痛的拥抱……
若宫奏半敛下眸。
嘴角勾起哀戚着的线条。
——求求你……
Chapter 66
“帝斯洛·帝九卿！”
太阳的光线已渐渐西移，将整个天空染上了通透的橘色，少年抱着双臂靠在凌驾整个城市的落地窗上，眉头紧蹙，略带着烦躁地侧脸望着他。
“我再问一遍，就真的只有这么一张请柬么！”
“真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还想让我说些什么，小鬼？”懒懒地扬了扬手指捏住的烫金请柬，帝斯洛靠在沙发背上，笑着望着他，慵懒不羁。
狠狠咬了咬牙，泽田纲吉紧闭上眼睛。
“虽然请柬只有一张，可是……”“够了！”
厉声打断他的话，窗边的少年向他走了过来。
“请柬给我，帝斯洛。”
“哦？”
帝斯洛兴味地挑了挑眉，酒红色的瞳眸深邃又致命。
“给我！”
已经被弄得及其不耐的少年声音沉黯，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帝斯洛一愣，随即微微笑开。
“可以哟，只是……你可要好好扮演起我的角色啊，小鬼。”
接请柬的手霎时停住，纲吉望进帝斯洛红宝石般的眼睛，狠狠抿紧了唇线。
“帝斯洛！”
“我也没办法啊，一之宫……”耸耸肩，帝斯洛笑得毫无压力，“你又扮演不了我。”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声线喑哑地低吼了一句，低颤着的少年就像是要被逼到崩溃的孩子，再没有之前的淡漠从容。
帝斯洛苦笑了一下。
“就那么难么？当我的……”
“那么你来！”
猛地俯身揪住了他的衣领，纲吉逼近他的双瞳。
“你去穿那套该死的晚礼服，去踩上高跟鞋，化着妆，然后挽着我的手进场，让所有的人都看看帝九卿的首领是怎么样的惊才绝艳，嗯？”
“我倒是想啊，小鬼……”望着那双清澈如水的茶眸，帝斯洛笑着开口，“如果你的身高能比得过我的话。”
“你…！”
暴怒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下倾的身子蓦地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泽田纲吉惊愣地睁大了眼睛，感到帝斯洛那熟悉的气息一瞬间包裹过来。
“…帝……”
“冷静下来，一之宫……”轻柔地环住少年瘦削的身子，帝斯洛慢慢收紧胳膊，右手轻缓地拍着他的背，“你今天的情绪很不对……”
感到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颤，帝斯洛叹口气，将下巴抵上怀里人柔软的发顶。
“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就在这里。”
阳光透过玻璃倾洒了一地，在地板上泛起柔和的光晕。
或许是因为那个怀抱太温暖，或许是因为男人的声线意外的温柔又好听，纲吉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双手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呼吸些许急促着，他将脸埋进他胸前。
“一之宫？”
“……”
“……”
“…抱歉。”
“……”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烦躁……”指尖用力到青白，他感到少年细小的鼻息羽毛般划过他的胸膛。
“就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了一样。”
音线里不知什么时候含上了细微的哽咽，苦涩地霎时让人心里一疼。
可是帝斯洛知道他不是在哭。
那声音沙哑得恍如泣血，瘦削的身子在他怀里渐渐低颤得厉害。
帝斯洛将揽住他的手收紧再收紧，将他薄凉的体温全部包裹进自己的怀抱里。
“没事的，一之宫……你不相信我么…？”
纲吉蓦地咬住了下唇。
帝斯洛低下头，搂着他。
“不相信我么？”
男人重复着上一个问题，红酒般醇厚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低沉。
“混蛋！”
少年的嗓音犹带着微浅的沙哑，终于被逼着抬起头来，鼻尖轻蹭过了男人的下巴。
帝斯洛微微一笑，额头相抵——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一之宫零。”
呼吸纠缠，浅色的茶眸毫无防备地落进那一汩渊色般的酒红，落得深沉。
手指无意识地再次收紧，纲吉抿紧毫无血色的唇，呼吸瞬间失措。
——“狱寺隼人，现在将性命托付给您！”
——“我是永远都不会背叛您的，十代目……”
“呵……”轻笑一声，纲吉垂下眼睫，倦极般地将头靠向帝斯洛的肩膀，“……是么？”
那声音轻薄得恍若翼的震颤，散进了午后金沙般的阳光里。
不知道在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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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斯洛·帝九卿！”
太阳的光线已渐渐西移，将整个天空染上了通透的橘色，少年抱着双臂靠在凌驾整个城市的落地窗上，眉头紧蹙，略带着烦躁地侧脸望着他。
“我再问一遍，就真的只有这么一张请柬么！”
“真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还想让我说些什么，小鬼？”懒懒地扬了扬手指捏住的烫金请柬，帝斯洛靠在沙发背上，笑着望着他，慵懒不羁。
狠狠咬了咬牙，泽田纲吉紧闭上眼睛。
“虽然请柬只有一张，可是……”“够了！”
厉声打断他的话，窗边的少年向他走了过来。
“请柬给我，帝斯洛。”
“哦？”
帝斯洛兴味地挑了挑眉，酒红色的瞳眸深邃又致命。
“给我！”
已经被弄得及其不耐的少年声音沉黯，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帝斯洛一愣，随即微微笑开。
“可以哟，只是……你可要好好扮演起我的角色啊，小鬼。”
接请柬的手霎时停住，纲吉望进帝斯洛红宝石般的眼睛，狠狠抿紧了唇线。
“帝斯洛！”
“我也没办法啊，一之宫……”耸耸肩，帝斯洛笑得毫无压力，“你又扮演不了我。”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声线喑哑地低吼了一句，低颤着的少年就像是要被逼到崩溃的孩子，再没有之前的淡漠从容。
帝斯洛苦笑了一下。
“就那么难么？当我的……”
“那么你来！”
猛地俯身揪住了他的衣领，纲吉逼近他的双瞳。
“你去穿那套该死的晚礼服，去踩上高跟鞋，化着妆，然后挽着我的手进场，让所有的人都看看帝九卿的首领是怎么样的惊才绝艳，嗯？”
“我倒是想啊，小鬼……”望着那双清澈如水的茶眸，帝斯洛笑着开口，“如果你的身高能比得过我的话。”
“你…！”
暴怒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下倾的身子蓦地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泽田纲吉惊愣地睁大了眼睛，感到帝斯洛那熟悉的气息一瞬间包裹过来。
“…帝……”
“冷静下来，一之宫……”轻柔地环住少年瘦削的身子，帝斯洛慢慢收紧胳膊，右手轻缓地拍着他的背，“你今天的情绪很不对……”
感到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颤，帝斯洛叹口气，将下巴抵上怀里人柔软的发顶。
“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就在这里。”
阳光透过玻璃倾洒了一地，在地板上泛起柔和的光晕。
或许是因为那个怀抱太温暖，或许是因为男人的声线意外的温柔又好听，纲吉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双手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呼吸些许急促着，他将脸埋进他胸前。
“一之宫？”
“……”
“……”
“…抱歉。”
“……”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烦躁……”指尖用力到青白，他感到少年细小的鼻息羽毛般划过他的胸膛。
“就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了一样。”
音线里不知什么时候含上了细微的哽咽，苦涩地霎时让人心里一疼。
可是帝斯洛知道他不是在哭。
那声音沙哑得恍如泣血，瘦削的身子在他怀里渐渐低颤得厉害。
帝斯洛将揽住他的手收紧再收紧，将他薄凉的体温全部包裹进自己的怀抱里。
“没事的，一之宫……你不相信我么…？”
纲吉蓦地咬住了下唇。
帝斯洛低下头，搂着他。
“不相信我么？”
男人重复着上一个问题，红酒般醇厚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低沉。
“混蛋！”
少年的嗓音犹带着微浅的沙哑，终于被逼着抬起头来，鼻尖轻蹭过了男人的下巴。
帝斯洛微微一笑，额头相抵——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一之宫零。”
呼吸纠缠，浅色的茶眸毫无防备地落进那一汩渊色般的酒红，落得深沉。
手指无意识地再次收紧，纲吉抿紧毫无血色的唇，呼吸瞬间失措。
——“狱寺隼人，现在将性命托付给您！”
——“我是永远都不会背叛您的，十代目……”
“呵……”轻笑一声，纲吉垂下眼睫，倦极般地将头靠向帝斯洛的肩膀，“……是么？”
那声音轻薄得恍若翼的震颤，散进了午后金沙般的阳光里。
不知道在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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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吃惊，纲吉？”
宫崎未凉在月色里浅浅地笑着。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王与奥汀遗迹之间的关系么？”
黎冥……与奥汀遗迹？
狠狠抿紧了苍白的嘴唇，泽田纲吉站在铺天盖地的清冷月色里，蓦地像是喘不过气似的伸手攥紧了胸口处的黑袍对襟。
宫崎未凉静静地望着他。
细碎地喘着气，白色的少年的指尖青白，他如此紧地抓紧那件华丽的黑色外袍，身子微微弓了起来。
纤秀的脖颈仰出了一道流畅优美的弧度，就算全身都在细小地颤着，可他依旧直直地望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水般的清澈，满盛着尊傲的淡漠清冷。
宫崎未凉愣了愣，随后笑了。
“你知道吗，纲吉？”举步慢慢地走向他，宫崎未凉目光贪婪地望着他，一双眸光潋滟的黄金瞳泛起危险的光色，“每当我提起王的时候，你就会露出这样一幅表情呢。”
这样一幅倔强的，骨傲不折的，好像怎么样都奈何不了你的表情。
你不知道吗？
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像是邀请人来弄坏你一样。
因为在里世界里，光芒不是用来供奉，而是用来占有的啊……
“宫崎未凉！”
被他那双野兽般的金色瞳眸惊得心里一颤，泽田纲吉低喝了一声。
沁骨的夜风在月色里撩起，宫崎未凉蓦地停下了脚步。
白色的金边和服在风里翩跹，宫崎未凉望着他面前微弓着身子，一脸冷汗的白色少年，黄金龙瞳里划过沉黯的流光。
他好像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呢。
缓缓伸手捂上了满是扭曲的占有欲的黄金龙瞳，宫崎未凉微微叹出一口气。
泽田纲吉皱紧眉，他望着宫崎未凉捂住双眼的动作，突兀地感到体内蓦然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寒意，令他浑身一抖。
那样的目光，那样的动作……
简直就像是……
“你说！奥汀遗迹是你们……三大家族……”只是稍稍提到那个名词，泽田纲吉愈发用力地攥紧身上披着的黑色长袍，额上迅速又沁满一层冷汗。
宫崎未凉没有放下手，唇角却勾起了一个一如既往的温和的弧度。
“没错哦，纲吉……”夜风中，他的声线平淡，掩着层层叠叠的暗流，“是一直存在于今的三大家族。”
放下手，那双显露出来的黄金瞳直直地望着他，是比之前还要耀眼纯粹的颜色，一眼望过去，恍若就会被吞噬进那片被炼熔的黄金般的瞳孔里。
“探知过去，预知未来的这双被称为‘先知’的黄金龙瞳，是宫崎家族族长的象征，但是，还有一个家族……”
泽田纲吉不安地瞠大了眼睛。
“代表着残酷与力量的血色凤凰瞳，那是宫林族长的象征。”
“……郁……”
是……那种状态下的郁……
冷汗濡湿了手心，泽田纲吉紊乱地喘着气，感到手脚一片冰凉。
“不过，我们这两个家族全都比不上你的云守，纲吉。”
什么？
泽田纲吉抬起头，瞳孔瞬间收缩到针尖大小。
“你说……什么？”
“阴阳世家若宫一族，那是神之眼的拥有者，绝对的智慧与力量，可以说是个完美的家族呵。”
若宫……
紧攥着柔软衣料的手霎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从胸前垂了下来。
泽田纲吉愣愣地望着他，手指一松，装着殷红血液的玻璃瓶从指间掉落下来，那个颜色绮丽，精致又漂亮的瓶子在地板上砸出了一声轻响，随后慢慢地，滚到了宫崎未凉的脚边。
在那个瓶子一路滚过来的轻响声中，宫崎未凉缓缓走向失神的泽田纲吉，一把揽住了他向前栽倒的身子。
茶色的眼瞳里一片灰翳，近乎温顺地顺着宫崎未凉的动作将脸迈进他的胸膛，纲吉睁着眼睛，失神地凝视着某个方向。
黑色王袍与白色的和服垂落交叠在一起，宫崎未凉拥着怀里近乎崩溃的白色少年，安静地垂下了眼睫。
——我从未像此刻这样如此明显的感觉到你的可怕，王……
“黎……”
“纲吉？”
皱着眉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宫崎未凉半眯起眼睛，感觉到之前温顺地待在他怀里的人突然之间开始低颤起来，仿佛一只被惊悸到了的无力柔弱的小动物。
黄金瞳毫无预兆的一阵刺痛，宫崎未凉咬紧了牙。
该死！
“黎……”
怀里的人颤得越来越厉害，与此同时，少年纤长的手指紧紧握上了他揽着他的胳膊，无意识地狠狠收紧。
那一定是很疼的……
可是宫崎未凉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只是低着头望着怀里纤瘦却倔强的人，看着他自侧脸垂下的遮住了眉眼的茶色发丝，看着他被冷汗浸湿的额前的碎发，还有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握得指节都发青的紧绷的手指。
是一种被逼急了，却又无能为力的姿态。
泽田纲吉……
“呵，真是好大的手笔。”低低地喘着，少年的声线虚弱喑哑，却是倔强如斯的，满满冰冷尖刺的讽意。
莫名的森寒的雪白月光里，白色的少年慢慢抬起了被冷汗浸湿的苍白的脸，一双剔透的清眸里玄冰般冷冽。
宫崎未凉呼吸一窒。
那双眼睛，如此冷漠，包揽万物又漠视万物的彻彻底底的干净。
像极了当日祭坛之上俯视着他们的万焰之祖！
宫崎未凉猛地握紧了他的双肩，将他的视线转向自己。
“泽田纲吉！”
静静地望着他，泽田纲吉蓦地紧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紧绷的唇在微微颤着，泽田纲吉强行按捺下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再次睁开眼时，一双眼睛依旧干净淡漠得诡异，却总算染上了一些‘人’的感情。
尽管是微末的憎恶。
宫崎未凉望着那双剔透的浅色茶眸，突然伸手将他轻而又轻地拥进了怀里。
墨染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披散下肩膀，泽田纲吉微微瞠大了眼睛。
“王的力量是无法撼动的，纲吉。”宫崎未凉轻轻附上他的耳边，“与他相处得愈久，你就会愈发清晰地认识到这一事实。”
“没有人能阻挠他想要做的事。”
“而你太倔强了。”
“呵，曾经封印过虚冥之火的人现在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讽刺吗？”
“真是个不服输的孩子啊，纲吉……”宫崎未凉抱着他，轻轻地笑了，“……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罢了。”
“……什么？”
“三大家族中，宫崎一族返祖之人的能力最稳定，几乎能继承全部的能力与记忆，所以宫崎成了奥汀遗迹的守护者。”
“宫林一族，过于暴虐，就算是宫林一族初始的族长，有时也掌控不了自己的能力，他们一开始只是隐居在海洋中的岛屿之上，可是在铸造契约戒的路途上，纲吉，你遇见了他们。”
泽田纲吉身子一僵。
“还有那个最接近神的家族，若宫……放松点，纲吉，我只是告诉你一些事实罢了。”
双手轻缓地拥住怀中愈发僵硬的身子，宫崎未凉对待孩子般的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语气轻缓。
“作为一个家族来说，它的能力太过卓越……”
纲吉呼吸一滞，宫崎未凉却笑着，动作未停。
“可是很奇怪的是，自虚冥之火的封印结束之后，若宫家族的能力一代代的开始衰弱下去。到现在，不仅是力量，似乎连记忆都消失殆尽了呢，呵……”轻笑一声，宫崎未凉半眯下瞳孔，“真的是……很奇怪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子又开始不由自主地低颤起来，泽田纲吉狠狠地咬紧了牙，“如果我体内的火焰再失控一次，奏就直接死在我手上……也说不定呢……”
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到最后时，竟然带上了哽咽的意味，恍若是在做着最悲戚绝望的假设一般。
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个假设真的成为了事实……
那时候，你又能怎么做呢？
纲吉……
“不要去奥汀遗迹，纲吉。”
“什么？”
泽田纲吉抬起头，漂亮的琥珀色撞进宫崎未凉潋滟着的黄金瞳色里。
“为什么？”
“就算是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也要去？”
宫崎未凉声调平静地反问他，金色瞳眸里闪出种无机质的冷芒。
“你这是……什么意思……”泽田纲吉用手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直直地望着他，“象征先知的黄金龙瞳……你能看得见我的未来？”
“我看不见，纲吉。”宫崎未凉回望着他，一片坦诚，“但是这件事，你好歹信我一次吧。”
“奥汀遗迹不是你能够踏足的地方。”手指撩起拖在地上的王袍长长的衣袖，宫崎未凉将它扯到泽田纲吉眼前，“王对你的感情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纲吉，如果一再触碰他的底线，痛苦的也只会是你而已。”
“……”
没有回答，纲吉半眯起眼睛，澄澈的茶眸里蓄起清浅的水色的光芒，流转着一种逼人的冷冽。
宫崎未凉望着他，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啊。”
“……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宫崎未凉君。”白色的少年淡淡地开口，“如果我顺从他，那么奏会死，如果我反抗他，奏依旧会死……可是，我不想让奏死……”
“你想怎么做呢？”宫崎未凉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不让他死的方法只有一个，剥夺他‘锁’的身份罢了，可是，没有了‘锁’，你以后又会怎么样呢，纲吉？”
“……”
“……”
“……我不知道。”突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泽田纲吉像是决定了什么，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晶体般剔透，“或许有一天，我会跟黎冥一起沉睡也说不定。”
他的语气如此随意，像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宫崎未凉却皱起了眉，一双鎏金龙瞳渐渐沉黯下眸光。
“泽田纲吉……”他说，声线平静，“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站在王身边的。”
他的声音如此凝重沉稳，恍若一个来自远古的不可更改的预言。
纲吉嗤笑一声。
“但是，我祝福你拥有‘改变’的能力，纲吉。”
祝福……
纲吉眨眨眼睛，突兀地，眉心覆上了什么微凉温润的东西，紧接着，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串华丽的意大利花体字母。
这是……什么？
“……咒语？”
“没错。”苍白的唇离开少年理石般的额头，宫崎未凉一时间笑得格外的虚弱，“是我们三大家族当时封印虚冥之火的咒语。”
“我将它送给你，纲吉，一旦在遗迹里发生了什么无法预知的意外，它可以帮到你……但是，只有一次……”
一向静淡的声线渐渐低弱下去，泽田纲吉抬起头，望见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映照得那一双潋滟的黄金瞳也越发深邃起来。
泽田纲吉皱起眉。
“宫崎未凉……”
“嘛，意料之中……”虚弱地笑了笑，宫崎未凉伸出手，低头望了望自己已渐变透明的指尖，“毕竟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啊，呵……”
“这个就交由你处置了，纲吉。”
掌心突然触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泽田纲吉一愣，望着手里装满妍丽鲜血的精致的玻璃瓶。下一秒，原先轻轻拥住他的怀抱渐渐在他的感知中消失，充溢着整个房间的银白月光也渐渐消褪下去，那种异样的光亮潮水般退去，将大片大片的暗色留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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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吃惊，纲吉？”
宫崎未凉在月色里浅浅地笑着。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王与奥汀遗迹之间的关系么？”
黎冥……与奥汀遗迹？
狠狠抿紧了苍白的嘴唇，泽田纲吉站在铺天盖地的清冷月色里，蓦地像是喘不过气似的伸手攥紧了胸口处的黑袍对襟。
宫崎未凉静静地望着他。
细碎地喘着气，白色的少年的指尖青白，他如此紧地抓紧那件华丽的黑色外袍，身子微微弓了起来。
纤秀的脖颈仰出了一道流畅优美的弧度，就算全身都在细小地颤着，可他依旧直直地望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水般的清澈，满盛着尊傲的淡漠清冷。
宫崎未凉愣了愣，随后笑了。
“你知道吗，纲吉？”举步慢慢地走向他，宫崎未凉目光贪婪地望着他，一双眸光潋滟的黄金瞳泛起危险的光色，“每当我提起王的时候，你就会露出这样一幅表情呢。”
这样一幅倔强的，骨傲不折的，好像怎么样都奈何不了你的表情。
你不知道吗？
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像是邀请人来弄坏你一样。
因为在里世界里，光芒不是用来供奉，而是用来占有的啊……
“宫崎未凉！”
被他那双野兽般的金色瞳眸惊得心里一颤，泽田纲吉低喝了一声。
沁骨的夜风在月色里撩起，宫崎未凉蓦地停下了脚步。
白色的金边和服在风里翩跹，宫崎未凉望着他面前微弓着身子，一脸冷汗的白色少年，黄金龙瞳里划过沉黯的流光。
他好像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呢。
缓缓伸手捂上了满是扭曲的占有欲的黄金龙瞳，宫崎未凉微微叹出一口气。
泽田纲吉皱紧眉，他望着宫崎未凉捂住双眼的动作，突兀地感到体内蓦然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寒意，令他浑身一抖。
那样的目光，那样的动作……
简直就像是……
“你说！奥汀遗迹是你们……三大家族……”只是稍稍提到那个名词，泽田纲吉愈发用力地攥紧身上披着的黑色长袍，额上迅速又沁满一层冷汗。
宫崎未凉没有放下手，唇角却勾起了一个一如既往的温和的弧度。
“没错哦，纲吉……”夜风中，他的声线平淡，掩着层层叠叠的暗流，“是一直存在于今的三大家族。”
放下手，那双显露出来的黄金瞳直直地望着他，是比之前还要耀眼纯粹的颜色，一眼望过去，恍若就会被吞噬进那片被炼熔的黄金般的瞳孔里。
“探知过去，预知未来的这双被称为‘先知’的黄金龙瞳，是宫崎家族族长的象征，但是，还有一个家族……”
泽田纲吉不安地瞠大了眼睛。
“代表着残酷与力量的血色凤凰瞳，那是宫林族长的象征。”
“……郁……”
是……那种状态下的郁……
冷汗濡湿了手心，泽田纲吉紊乱地喘着气，感到手脚一片冰凉。
“不过，我们这两个家族全都比不上你的云守，纲吉。”
什么？
泽田纲吉抬起头，瞳孔瞬间收缩到针尖大小。
“你说……什么？”
“阴阳世家若宫一族，那是神之眼的拥有者，绝对的智慧与力量，可以说是个完美的家族呵。”
若宫……
紧攥着柔软衣料的手霎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从胸前垂了下来。
泽田纲吉愣愣地望着他，手指一松，装着殷红血液的玻璃瓶从指间掉落下来，那个颜色绮丽，精致又漂亮的瓶子在地板上砸出了一声轻响，随后慢慢地，滚到了宫崎未凉的脚边。
在那个瓶子一路滚过来的轻响声中，宫崎未凉缓缓走向失神的泽田纲吉，一把揽住了他向前栽倒的身子。
茶色的眼瞳里一片灰翳，近乎温顺地顺着宫崎未凉的动作将脸迈进他的胸膛，纲吉睁着眼睛，失神地凝视着某个方向。
黑色王袍与白色的和服垂落交叠在一起，宫崎未凉拥着怀里近乎崩溃的白色少年，安静地垂下了眼睫。
——我从未像此刻这样如此明显的感觉到你的可怕，王……
“黎……”
“纲吉？”
皱着眉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宫崎未凉半眯起眼睛，感觉到之前温顺地待在他怀里的人突然之间开始低颤起来，仿佛一只被惊悸到了的无力柔弱的小动物。
黄金瞳毫无预兆的一阵刺痛，宫崎未凉咬紧了牙。
该死！
“黎……”
怀里的人颤得越来越厉害，与此同时，少年纤长的手指紧紧握上了他揽着他的胳膊，无意识地狠狠收紧。
那一定是很疼的……
可是宫崎未凉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只是低着头望着怀里纤瘦却倔强的人，看着他自侧脸垂下的遮住了眉眼的茶色发丝，看着他被冷汗浸湿的额前的碎发，还有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握得指节都发青的紧绷的手指。
是一种被逼急了，却又无能为力的姿态。
泽田纲吉……
“呵，真是好大的手笔。”低低地喘着，少年的声线虚弱喑哑，却是倔强如斯的，满满冰冷尖刺的讽意。
莫名的森寒的雪白月光里，白色的少年慢慢抬起了被冷汗浸湿的苍白的脸，一双剔透的清眸里玄冰般冷冽。
宫崎未凉呼吸一窒。
那双眼睛，如此冷漠，包揽万物又漠视万物的彻彻底底的干净。
像极了当日祭坛之上俯视着他们的万焰之祖！
宫崎未凉猛地握紧了他的双肩，将他的视线转向自己。
“泽田纲吉！”
静静地望着他，泽田纲吉蓦地紧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紧绷的唇在微微颤着，泽田纲吉强行按捺下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再次睁开眼时，一双眼睛依旧干净淡漠得诡异，却总算染上了一些‘人’的感情。
尽管是微末的憎恶。
宫崎未凉望着那双剔透的浅色茶眸，突然伸手将他轻而又轻地拥进了怀里。
墨染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披散下肩膀，泽田纲吉微微瞠大了眼睛。
“王的力量是无法撼动的，纲吉。”宫崎未凉轻轻附上他的耳边，“与他相处得愈久，你就会愈发清晰地认识到这一事实。”
“没有人能阻挠他想要做的事。”
“而你太倔强了。”
“呵，曾经封印过虚冥之火的人现在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讽刺吗？”
“真是个不服输的孩子啊，纲吉……”宫崎未凉抱着他，轻轻地笑了，“……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罢了。”
“……什么？”
“三大家族中，宫崎一族返祖之人的能力最稳定，几乎能继承全部的能力与记忆，所以宫崎成了奥汀遗迹的守护者。”
“宫林一族，过于暴虐，就算是宫林一族初始的族长，有时也掌控不了自己的能力，他们一开始只是隐居在海洋中的岛屿之上，可是在铸造契约戒的路途上，纲吉，你遇见了他们。”
泽田纲吉身子一僵。
“还有那个最接近神的家族，若宫……放松点，纲吉，我只是告诉你一些事实罢了。”
双手轻缓地拥住怀中愈发僵硬的身子，宫崎未凉对待孩子般的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语气轻缓。
“作为一个家族来说，它的能力太过卓越……”
纲吉呼吸一滞，宫崎未凉却笑着，动作未停。
“可是很奇怪的是，自虚冥之火的封印结束之后，若宫家族的能力一代代的开始衰弱下去。到现在，不仅是力量，似乎连记忆都消失殆尽了呢，呵……”轻笑一声，宫崎未凉半眯下瞳孔，“真的是……很奇怪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子又开始不由自主地低颤起来，泽田纲吉狠狠地咬紧了牙，“如果我体内的火焰再失控一次，奏就直接死在我手上……也说不定呢……”
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到最后时，竟然带上了哽咽的意味，恍若是在做着最悲戚绝望的假设一般。
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个假设真的成为了事实……
那时候，你又能怎么做呢？
纲吉……
“不要去奥汀遗迹，纲吉。”
“什么？”
泽田纲吉抬起头，漂亮的琥珀色撞进宫崎未凉潋滟着的黄金瞳色里。
“为什么？”
“就算是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也要去？”
宫崎未凉声调平静地反问他，金色瞳眸里闪出种无机质的冷芒。
“你这是……什么意思……”泽田纲吉用手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直直地望着他，“象征先知的黄金龙瞳……你能看得见我的未来？”
“我看不见，纲吉。”宫崎未凉回望着他，一片坦诚，“但是这件事，你好歹信我一次吧。”
“奥汀遗迹不是你能够踏足的地方。”手指撩起拖在地上的王袍长长的衣袖，宫崎未凉将它扯到泽田纲吉眼前，“王对你的感情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纲吉，如果一再触碰他的底线，痛苦的也只会是你而已。”
“……”
没有回答，纲吉半眯起眼睛，澄澈的茶眸里蓄起清浅的水色的光芒，流转着一种逼人的冷冽。
宫崎未凉望着他，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啊。”
“……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宫崎未凉君。”白色的少年淡淡地开口，“如果我顺从他，那么奏会死，如果我反抗他，奏依旧会死……可是，我不想让奏死……”
“你想怎么做呢？”宫崎未凉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不让他死的方法只有一个，剥夺他‘锁’的身份罢了，可是，没有了‘锁’，你以后又会怎么样呢，纲吉？”
“……”
“……”
“……我不知道。”突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泽田纲吉像是决定了什么，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晶体般剔透，“或许有一天，我会跟黎冥一起沉睡也说不定。”
他的语气如此随意，像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宫崎未凉却皱起了眉，一双鎏金龙瞳渐渐沉黯下眸光。
“泽田纲吉……”他说，声线平静，“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站在王身边的。”
他的声音如此凝重沉稳，恍若一个来自远古的不可更改的预言。
纲吉嗤笑一声。
“但是，我祝福你拥有‘改变’的能力，纲吉。”
祝福……
纲吉眨眨眼睛，突兀地，眉心覆上了什么微凉温润的东西，紧接着，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串华丽的意大利花体字母。
这是……什么？
“……咒语？”
“没错。”苍白的唇离开少年理石般的额头，宫崎未凉一时间笑得格外的虚弱，“是我们三大家族当时封印虚冥之火的咒语。”
“我将它送给你，纲吉，一旦在遗迹里发生了什么无法预知的意外，它可以帮到你……但是，只有一次……”
一向静淡的声线渐渐低弱下去，泽田纲吉抬起头，望见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映照得那一双潋滟的黄金瞳也越发深邃起来。
泽田纲吉皱起眉。
“宫崎未凉……”
“嘛，意料之中……”虚弱地笑了笑，宫崎未凉伸出手，低头望了望自己已渐变透明的指尖，“毕竟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啊，呵……”
“这个就交由你处置了，纲吉。”
掌心突然触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泽田纲吉一愣，望着手里装满妍丽鲜血的精致的玻璃瓶。下一秒，原先轻轻拥住他的怀抱渐渐在他的感知中消失，充溢着整个房间的银白月光也渐渐消褪下去，那种异样的光亮潮水般退去，将大片大片的暗色留在了地板上。
唔，这是传说中的标签楼（感觉最近写完了的都不敢发，因为怕水平不够怕大家失望了，嘛，感谢所有支持我的筒子和给我提出意见的筒子们，虽然一章章的还是不明显，但是我确实会依据大家的评论多做修改的，么么哒~~~~~）
Chapter 79
轻薄的窗帘被凉风掀起来的时候，沢田言纲放下了手中的钢笔，侧头望了一眼窗外满盈的月色。
桌上刚刚送进来的咖啡还在向上蒸腾着醇香的白气，沢田言纲的指尖轻缓地摩挲过光滑的杯沿，静默了一会儿，才看向首领办公室晦暗的一角。
“你有什么事情么，六道？”
窗外的风一瞬间大了起来，房间内依旧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沢田言纲鎏金色的眼瞳淡漠平静，见雾守没有现身回答的打算，勾起咖啡杯柄轻抿了一口，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钢笔。
文件的纸张被外面泼洒进来的月光映成了雪白一片，沢田言纲扫过几眼，翻到最后预备签上自己的名字。
“沢田，你见过泽田纲吉么？”
泽田纲吉？
下落的笔势霎时一顿，沢田言纲抬起头来，望向对面正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雾守。
月光被遮蔽住的房间一角，六道骸的脸隐在阴影里，暗色中只有一双熠熠而亮的异瞳，宝石般的通透。
泽田纲吉……
漂亮的签名再也签不下去，沢田言纲丢下手中的钢笔，一向淡漠的瞳孔里流露出些许的温和，在银亮又柔和的月色里有一种迷人的温情。
六道骸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唇角再克制不住地，扯出了一个冷笑。
如果当初在复仇者监狱前，你也像现在这样露出这么一个表情的话，他当初就不会孤注一掷地认为是泽田纲吉背弃了当初对他的承诺，怀着满心的怨愤就倒戈加进了一向憎恶着的彭格列。
“泽田纲吉那家伙，你认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呵。”嗤笑一声，沢田言纲身子放松后倚住椅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那个人的缘故，俊冷的脸上竟然挑起个浅淡的笑弧，“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雾守？”
“真是坦率啊，首领。”半讥半笑地挑高眉梢，六道骸隐在阴影里，三叉戟突然就具现在了手里，“当初让我误以为是承了彭格列的情才从那所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怎么就不坦率些呢？”
“哦？”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沢田言纲好整以暇地望着六道骸那一张带着危险气息的脸，“当初到监狱去接你时，对于到底是谁将你从那所监狱里‘赎’出来的事，我可是一点都没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呵。”
“现在再来算旧账，不觉得太迟了么，我的雾守？”
“迟不迟，那也不是你来决定的事。”抿紧了唇，六道骸紧了紧持着武器的手指，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没有回应，沢田言纲只是笑得冷讽，之前还温和着的瞳孔现在已是一片冷寂。
“要试试么？”
“当然。”明明已经疲惫得不行的雾守大人依旧回答得淡然无比，靛青色的雾气逐渐在办公室里缭散开来，“不试试的话，就太对不起……。”
……他了啊。
不过，现在再来做些什么，也都像沢田言纲说得那样，太迟了吧。
太迟了。
像他这样缺乏正常的情感的人都知道，他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那个天真的人所能容许的范围。
这世上没有可以一直被原谅的人，也没有可以一直原谅别人的人。
是啊，为什么之前就不明白这种事呢？
嘴角向下抿出了冷硬的线条，六道骸摩挲着三叉戟冰凉的长柄，感觉到那种冷硬的金属质感在指腹下冰冷得不近人情。
沢田言纲望着他，微微垂下了眼睫。
“我这里可不是来给你发泄的地方。”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桌上已逐渐变凉的咖啡荡出一圈圈的波纹，沢田言纲望着六道骸，蹙了蹙眉，“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这边可是很苦恼呢。”
“呵，怎么，在公布了真相后，我的首领大人不会还天真地以为，我还会在彭格列待下去吧。”
“是么？”望着前方三叉戟在暗色里闪出的锐利的光，沢田言纲蓦地挑起个衅意满满的弧度，额前一簇流丽的大空之炎倏然燃起。
“那就打到你不得不留在彭格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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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的窗帘被凉风掀起来的时候，沢田言纲放下了手中的钢笔，侧头望了一眼窗外满盈的月色。
桌上刚刚送进来的咖啡还在向上蒸腾着醇香的白气，沢田言纲的指尖轻缓地摩挲过光滑的杯沿，静默了一会儿，才看向首领办公室晦暗的一角。
“你有什么事情么，六道？”
窗外的风一瞬间大了起来，房间内依旧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沢田言纲鎏金色的眼瞳淡漠平静，见雾守没有现身回答的打算，勾起咖啡杯柄轻抿了一口，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钢笔。
文件的纸张被外面泼洒进来的月光映成了雪白一片，沢田言纲扫过几眼，翻到最后预备签上自己的名字。
“沢田，你见过泽田纲吉么？”
泽田纲吉？
下落的笔势霎时一顿，沢田言纲抬起头来，望向对面正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雾守。
月光被遮蔽住的房间一角，六道骸的脸隐在阴影里，暗色中只有一双熠熠而亮的异瞳，宝石般的通透。
泽田纲吉……
漂亮的签名再也签不下去，沢田言纲丢下手中的钢笔，一向淡漠的瞳孔里流露出些许的温和，在银亮又柔和的月色里有一种迷人的温情。
六道骸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唇角再克制不住地，扯出了一个冷笑。
如果当初在复仇者监狱前，你也像现在这样露出这么一个表情的话，他当初就不会孤注一掷地认为是泽田纲吉背弃了当初对他的承诺，怀着满心的怨愤就倒戈加进了一向憎恶着的彭格列。
“泽田纲吉那家伙，你认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呵。”嗤笑一声，沢田言纲身子放松后倚住椅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那个人的缘故，俊冷的脸上竟然挑起个浅淡的笑弧，“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雾守？”
“真是坦率啊，首领。”半讥半笑地挑高眉梢，六道骸隐在阴影里，三叉戟突然就具现在了手里，“当初让我误以为是承了彭格列的情才从那所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怎么就不坦率些呢？”
“哦？”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沢田言纲好整以暇地望着六道骸那一张带着危险气息的脸，“当初到监狱去接你时，对于到底是谁将你从那所监狱里‘赎’出来的事，我可是一点都没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呵。”
“现在再来算旧账，不觉得太迟了么，我的雾守？”
“迟不迟，那也不是你来决定的事。”抿紧了唇，六道骸紧了紧持着武器的手指，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没有回应，沢田言纲只是笑得冷讽，之前还温和着的瞳孔现在已是一片冷寂。
“要试试么？”
“当然。”明明已经疲惫得不行的雾守大人依旧回答得淡然无比，靛青色的雾气逐渐在办公室里缭散开来，“不试试的话，就太对不起……。”
……他了啊。
不过，现在再来做些什么，也都像沢田言纲说得那样，太迟了吧。
太迟了。
像他这样缺乏正常的情感的人都知道，他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那个天真的人所能容许的范围。
这世上没有可以一直被原谅的人，也没有可以一直原谅别人的人。
是啊，为什么之前就不明白这种事呢？
嘴角向下抿出了冷硬的线条，六道骸摩挲着三叉戟冰凉的长柄，感觉到那种冷硬的金属质感在指腹下冰冷得不近人情。
沢田言纲望着他，微微垂下了眼睫。
“我这里可不是来给你发泄的地方。”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桌上已逐渐变凉的咖啡荡出一圈圈的波纹，沢田言纲望着六道骸，蹙了蹙眉，“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这边可是很苦恼呢。”
“呵，怎么，在公布了真相后，我的首领大人不会还天真地以为，我还会在彭格列待下去吧。”
“是么？”望着前方三叉戟在暗色里闪出的锐利的光，沢田言纲蓦地挑起个衅意满满的弧度，额前一簇流丽的大空之炎倏然燃起。
“那就打到你不得不留在彭格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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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今天的早餐，又是三明治啊，喂，帝斯洛，好歹你这也是里世界里著名的大酒店，就不能换点别的东西吃吗？”
“啧，死小鬼。”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帝斯洛头上冒出几个鲜红的十字。
“白吃白住的人有资格这么说吗？”
“谈钱就太伤感情了啊，帝斯洛。”甩了甩手里的三明治，纲吉笑得一脸温和，“而且，家族里的财务也不归我管啊。”
“咳。”
旁边传来一声带着警告意味的轻咳，帝斯洛囧囧有神地转头，就看见了端着咖啡杯，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再提钱的事就杀了你”之类的话的乌娅索茜。
喂喂……
帝斯洛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脸。
……他到底是跟一个什么样的家族结了盟了啊喂。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嗯？”
帝斯洛转头，望向旁边深陷进沙发里的懒洋洋的晴守宫林郁，宫林郁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瞬间扯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就当是我们的首领大人换女装陪你逛宴会的补偿好了。”
“噗——咳咳咳……”
牛奶呛在了喉咙里，泽田纲吉手撑住桌沿，肩头不住地耸动着。
“零，小心点啊。”
坐在旁边的唯翼侧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背。
“不用在意那个笨蛋，零，他只是嫉妒了而已。”
“什……哼！”
撇撇嘴，宫林郁偏过头去，继续懒洋洋地陷进了沙发里。
喂喂，你这算是默认了么！
纲吉抽了抽嘴角。
“是啊是啊，昨晚回来的时候奏护得那么紧，都没好好看啊，真可惜~”
“司南……”蓦地探身将一块三明治强硬地塞进自家雷守的嘴里，纲吉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你闭嘴啦闭嘴。”
“看你们那么想看的样子，不如就让我们的首领大人牺牲一下，今天就穿女装陪我们逛街好了。”
“喂喂，乌娅索茜……”
“零，真的么？真的可以么？”
唯翼闪亮着一双眼睛凑了上来。
“嘛，如果阿纲穿女装的话……”
“不。”泽田纲吉闭上眼睛，“坚决拒绝。”
“唉~~~”
什么啊，那幅遗憾的语气。
真是够了啊，你们。
“真是，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看你们这一群人秀恩爱啊，给我适可而止啊，你们。”
“哼。”
浅浅地哼笑一声，若宫奏放下手里的杯子，挑衅般地望了帝斯洛一眼。
“啧，死小鬼。”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帝斯洛头上冒出几个鲜红的十字。
“白吃白住的人有资格这么说吗？”
“谈钱就太伤感情了啊，帝斯洛。”甩了甩手里的三明治，纲吉笑得一脸温和，“而且，家族里的财务也不归我管啊。”
“咳。”
旁边传来一声带着警告意味的轻咳，帝斯洛囧囧有神地转头，就看见了端着咖啡杯，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再提钱的事就杀了你”之类的话的乌娅索茜。
喂喂……
帝斯洛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脸。
……他到底是跟一个什么样的家族结了盟了啊喂。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嗯？”
帝斯洛转头，望向旁边深陷进沙发里的懒洋洋的晴守宫林郁，宫林郁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瞬间扯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就当是我们的首领大人换女装陪你逛宴会的补偿好了。”
“噗——咳咳咳……”
牛奶呛在了喉咙里，泽田纲吉手撑住桌沿，肩头不住地耸动着。
“零，小心点啊。”
坐在旁边的唯翼侧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背。
“不用在意那个笨蛋，零，他只是嫉妒了而已。”
“什……哼！”
撇撇嘴，宫林郁偏过头去，继续懒洋洋地陷进了沙发里。
喂喂，你这算是默认了么！
纲吉抽了抽嘴角。
“是啊是啊，昨晚回来的时候奏护得那么紧，都没好好看啊，真可惜~”
“司南……”蓦地探身将一块三明治强硬地塞进自家雷守的嘴里，纲吉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你闭嘴啦闭嘴。”
“看你们那么想看的样子，不如就让我们的首领大人牺牲一下，今天就穿女装陪我们逛街好了。”
“喂喂，乌娅索茜……”
“零，真的么？真的可以么？”
唯翼闪亮着一双眼睛凑了上来。
“嘛，如果阿纲穿女装的话……”
“不。”泽田纲吉闭上眼睛，“坚决拒绝。”
“唉~~~”
什么啊，那幅遗憾的语气。
真是够了啊，你们。
“真是，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看你们这一群人秀恩爱啊，给我适可而止啊，你们。”
“哼。”
浅浅地哼笑一声，若宫奏放下手里的杯子，挑衅般地望了帝斯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