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71231『改编』吾生总牵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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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过边伯贤的脸颊,他轻轻拨弄一下, 一声清脆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与这轻灵的夜色交相呼应,柔䧅拨动, 一阵弦音腾空而起,飘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转流连。边伯贤和着琴音开始唱,唱的是他以前喜欢的《雁门关》,只是避讳了名字。
笙歌燕京 烟雨江畔 不思黄沙戈断
玉镯过腕 战甲披肩 你说去雁门关
允诺三年 再隐山间 泛舟共渡余年
自此去 送出烟雨 策马扬尘千万里 温良的眉宇满杀气
在故里 红衣女 为你念着菩提古佛灯芯惶惶移
边关狼烟腾起 战马嘶鸣 白袍浴血雨
眼前男儿罡气红缨提 血染燕字旗
边关黄沙满天忠骨埋地 宁碎不毁誉
抛去儿女情长英雄睥睨 换我河山兮 河山兮
众人皆是一愣,没料到,边伯贤的琴艺这么好,更没料到,边伯贤能把古筝弹的气势恢宏,似有千军万马在声中。
可是太子,恭亲王和荣亲王的脸色都越来越难看,边伯贤这歌,分明是讽刺他们灯红酒绿,不及朴灿烈在战场上拼命厮杀,以血换城。朴楚晔却满是惊艳的看边伯贤,他真是什么都做得好。硕亲王看边伯贤的脸色晦暗不明,皱起眉头,咬着下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边伯贤抬头对朴灿烈一笑,他就是见不惯,他们欺压男人;听不惯,他们话里对军人的鄙夷;他就是要给朴灿烈出口气。朴灿烈勾起嘴角,凝视着边伯贤,他现在太美,浅笑高唱,眼神却尖锐锋利。唱着战场冷血,保家为国,只为自己而唱,实在,让人心动。
边伯贤的琴声变的更高昂急促,铿锵有力,眼神也更加凌厉起来。
盼音息 不信此祭 一诺千斤才是你
万里江山你一肩提 在故里 红衣女
笑你歌如黄鹂 如今革马身不渝
边关狼烟腾起战马嘶鸣 白袍浴血雨
眼前男儿罡气红缨提 血染燕字旗
边关黄沙满天忠骨埋地 宁碎不毁誉
抛去儿女情长英雄睥睨 换我河山兮!
弹到最后,气势磅礴,七根琴弦,一根接一根断掉,唱完最后一句,琴已无弦。边伯贤站起来,福一福,“妾身坏了王爷的琴,还请王爷降罪。”恭亲王咬着牙说了一句,“无碍”,和太子与荣亲王的脸却比墨还黑。
朴灿烈看见边伯贤垂着的手指,一滴滴,滴下血来,刚刚被断弦划破,他却是面不变色。朴灿烈一皱眉,“夜深了,贤儿先退下吧。”边伯贤点头称是,朝众人一一行礼,就回房了。
边伯贤坐在椅子上,抬着手,免得弄脏衣服。司画急跑去大夫那拿了伤药回来,刚给他上药,朴灿烈就进来了,边伯贤瞪眼问他:“宴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朴灿烈把药接过来,抓着边伯贤的手,邹着眉给他上药,“他们心情不好,就提前散场了。” 语气却是轻松,带着笑意,边伯贤看他高兴,自己也笑容满面,老板开心,他也开心。结果手上一痛,反射地要缩回来,被紧紧握住,朴灿烈笑他,“刚刚怎么没见你怕疼?” 但手上是越发轻柔,小心翼翼。边伯贤一撇嘴,总不能说,想给你出气,也没在意吧,他避重就轻 “痛啊,十指连心的。”
朴灿烈看他一眼,看得边伯贤心虚,男人翘起嘴角,“以前,你怎么不弹琴?”边伯贤想,真话肯定是不能说,眼珠转了转,“嗯,我嫌琴不好,”说完自己也信了,点点头,“爷看我弹琴吧,气势强,普通的琴,不就断弦了。”朴灿烈一挑眉,给他上完药,才抬头说了句:“知道了。”
过了两天,管家就给他送来了一张焦尾古琴。边伯贤看着那琴,吞了吞口水,都不敢碰一下。心想,他老板好大的手笔,奖金还能这么给的,真是,让人很想给他卖命。边伯贤决定,以后,要更努力一点。
第十二章 完。

小依_99072018-01-02 14:50: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先更一章,晚上回来再更几章

小依_99072018-01-02 14:52: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十三章
边伯贤正在专心致志地给朴灿烈穿衣,男人的朝服,不是一般的繁复,一层又一层,却又不能出错。朴灿烈看着他认真的眉眼,勾起一抹笑,心安理得的让人服侍。
边伯贤现在基本是,住在他这院里了,晚上也同床共枕,虽然那人倒是努力拒绝过,不过他一个冷眼过去,说不出话了。正月上朝的第一天,朴灿烈没让丫鬟进来,站在朝服边,看着边伯贤,那人就一脸认命地,过来给他穿衣。
边伯贤把袖子拉好,呼口气,直起身来,刚想给男人戴上玉珏,熙春却低着头进来,站在帘后。边伯贤一皱眉,这内室,自己的丫鬟是不能进来的,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熙春有些急切的开口,“王爷,公子,小玉找公子有急事,还请公子去门口一见。”边伯贤一愣,小玉不会主动找自己,还是一大早,找到主院里。边伯贤看向朴灿烈,男人倒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边伯贤说:“爷,我去看一下”,就快步出去了。
小玉见边伯贤出来,也顾不得避讳了,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今天天不亮,文理阁的人就送了信给她,让她立马给边伯贤,她也不敢耽搁。
边伯贤拆开信看,越看眉就皱的越紧,垂下手,眼睛飞速地转,这……边伯贤一咬唇,这下也不想着身份暴不暴露了,转身要去寻朴灿烈,就见男人站在身后望着自己。边伯贤走上前去,眼里满是焦灼,把信递给他,“爷,今天这朝,上不得。”
朴灿烈一挑眉,拿过信来看,看完也是脸色一沉。“爷,这个教书先生,字迹苍劲有力,最擅长模仿字迹,进了邓府三日,昨夜出来已是尸体。”朴灿烈和边伯贤都知道,只有一种可能,邓中书令让人仿了字迹,完事后杀人灭口。
这信上还有第二条信息,“还有,这先生被找进邓府的前一日,林书琪的婢女借口探亲,实则私会了邓府管家。爷的笔迹,想是流出去了。”
朴灿烈冷笑一声,眼里尽是戾气,“朴楚绪想栽赃陷害我,朴楚桓也给他帮忙,真是狼狈为奸。”边伯贤面露急色,“这,昨晚杀了人证,想必今早,是要在朝堂上发难的,可他们到底…” 边伯贤有些摸不透,这到底是如何栽赃。朴灿烈看向他,一挑眉,“大渝的使者,前些天进京了。”
边伯贤震惊的看他,目瞪口呆,这太子是想,嫁祸朴灿烈通敌卖国!大渝与大燕一直都有边境战乱,这几年被朴灿烈压的死,才放低了姿态。想来,若是要伪造朴灿烈与大渝皇帝的往来书信,那使者,肯定是带了笔迹而来。
边伯贤一想,确实所有的事情,都环环相扣,这么大的罪名要扣下来,那…边伯贤惊呼出声,“爷!府里的人……”朴灿烈怎么会不知他说什么,厉声问管家,“府里有人不在吗?”管家一惊,愣了愣,继而懊悔的开口,“除了正常轮休,昨日,院里有个侍卫请了探亲假。”边伯贤暗骂糟糕,这通敌卖过的罪名,有物证不行,还得有人证,这个侍卫,无论原因,必是叛了,要指自己为萧楚屹传递消息。
朴灿烈冷着脸叫道,“影一,影三,影四!”三个黑衣人就从梁上飞身而下,跪在地上。朴灿烈的声音不容拒绝,“把人杀了,就算追到宫门,也不能让他活着上殿,要做的干净。”三人领命,御风而去。

小依_99072018-01-02 18:42: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边伯贤心道,这也只能解了一时之急,若是朴灿烈上朝,太子一党,必百般攀咬,皇帝本就不喜朴灿烈,对他存有猜疑。边伯贤拉住男人的手臂,“爷,如今之计,只有先避开,再从长记忆!”朴灿烈握住他的手,摇摇头,“不可,就算我不去,也难保他们不发难,到时更会让陛下疑心。这朝我会去,自然要喊冤。” 朴灿烈看着欲言又止的人,心里一暖,安抚的笑笑,“案子不是一天两天就断得了的,到时候在外面,就由你来谋划。”
边伯贤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这人竟让自己做吗,他该有很多幕僚谋士才对,却见朴灿烈看自己的眼里,只有信任和赞赏。边伯贤点头,回握住他的手,“爷是不是有想法了?边伯贤必会竭尽全力,不负王爷的信任。”
朴灿烈一笑,抚过他披在身前的发,“不要一副死而后已的模样,你那么聪明,一点就通。他既然敢联合大渝,那我们就以牙还牙。” 边伯贤眨眨眼,“爷是说,太子通敌叛国,还诬陷皇子,以消除后患?”朴灿烈点点头,“我就说,你很聪明。”男人牵着他来到柜前,从暗盒中拿出一个翡翠扳指,放在边伯贤手上,“这是我以前无意中获得的,大渝皇帝的信物。这次,我就要朴楚绪,再翻不了身。”边伯贤握紧戒指,心下有了计较。
朴灿烈又取下贴身佩戴的玉珏,亲手挂在边伯贤胸前,“见此玉佩,如见本王。”边伯贤看着他,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握紧双手,“爷, 我……” 一定会保你平安。朴灿烈轻抚了他胸口的玉佩,转身就走。
边伯贤却突然叫住他,朴灿烈回头,边伯贤欲言又止,迟疑到:“爷既已知我在文理阁的身份,为何…”朴灿烈今日表现,分明早知道他是文理阁阁主。却从没要他相帮,现在又如此信他,为什么?
朴灿烈翘起嘴角,“对我来说,你才更重要。”边伯贤瞪大双眼,呼吸一滞,男人又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出了门。
边伯贤直到朴灿烈不见,才缓过神来,长出一口气,对管家说,“备马,我要去文理阁。还有,裕郡王下朝了,让他立刻来见我。”管家恭敬的称是,边伯贤顿了顿,又说:“府里所有重要的文件,信物,不能暴露的,现在就安排人,全部运走。保不了皇帝会让人来搜。”管家脸色一沉,赶忙去办了。
朴楚晔一路快马加鞭,疾驰到文理阁,众人得了交代,无人拦他,他直接冲进阁主房时,边伯贤正和孙叔商讨安排。
朴楚晔已是发指目眦,双眼通红,心里又是愤怒又是焦急,见到边伯贤的瞬间,却只能咬紧牙,说不出话,半晌,低下头说:“陛下动了雷霆之怒,七哥……被关进天牢候审。”边伯贤明明已经知道会如此,可听到,还是浑身一颤。
今日早朝,太子麾下御史上本参奏,怡亲王朴灿烈,与大渝皇帝有密切书信往来,通敌卖国,企图作乱,书信俱在,可是人证,却被怡亲王派人灭口,更指他做贼心虚。
怡亲王当庭否认,称自己绝没做过此等错事,没有写过书信,更没派人灭口,定是被人诬陷。可被谁人诬陷,为什么诬陷,人证物证可有,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太子,荣亲王都大骂他大逆不道,为臣不忠,为子不孝。邓中书令,兵部尚书,御史等众多官员也要求严惩怡亲王。皇帝大怒,当场破口大骂,把人关进天牢,令刑部主审,三司协理。

小依_99072018-01-02 18:44: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朴楚晔在上朝前,虽然被朴灿烈暗示了一下,但暴风骤雨般砸下来,还是把他砸蒙了。边伯贤把人拉到旁边坐下,冷静地说:“小九,你要振作,爷还等我们,接他出来。”朴楚晔听罢,点点头,坚定的看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边伯贤冷笑,“他们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我们也不用客气。我已经让人去找,最会模仿字迹之人,你能不能拿到,太子和大渝皇帝的笔迹?”小九点头,“大渝那老狗儿和朴楚绪的笔迹,我们都有。”
“好,到时候我就让他,连夜写完两人的往来信件,往严重了写,暗指起兵谋反,并嫁祸怡亲王,觊觎他的二十万大军。然后,让他去投案自首。”
朴楚晔一怔,“投案?”
“对,投案,可投的是仿了怡亲王笔迹,编写了与大渝书信的罪。既然他们杀了一个,我们就自己补一个人证。我还要让他坦白,从大渝使者那,拿到了他们皇帝的笔迹。”
朴楚晔脸上有了笑意,拍案到:“伯贤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计策!”
边伯贤还是不安犹疑地问小九,他并不能确定,“燕京的县令,是爷的人吗?还有刑部尚书,王博从,他没有结党吧?”朴楚晔点头答道,“周呈确实是七哥安插的,王博从,应该也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边伯贤这才面色稍缓,“到时候,写信之人去县衙自首,你让周呈以越权之由,速速上报刑部。王博从一定会借此去搜大渝使者的物品,我会从文理阁调几个轻功好的,把太子和大渝往来的书信,还有邓府的信物,提前放进去。”
朴楚晔被他说的都呆了,这怡亲王的案子,瞬间就变成了邓府和太子的反案。
边伯贤又说,“你通知爷这边的官员,我会让文理阁把邓府和太子这些年,从大渝那收受贿赂,金银财宝的证据交给他们,等王从博一把案件报给皇帝,就让他们上书弹劾。”朴楚晔笑出声了,“好好好,要让他们插翅难逃。”
边伯贤也有了笑意,“以皇帝多疑薄情的性格,必会大怒,信了九成。他一定让人去搜东宫,你把这个交给在东宫的眼线,到时让人搜出来,呈到御前,太子谋反的罪名,就坐了个十成十。”边伯贤把翡翠扳指交给朴楚晔,小九赶忙收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到:“放心,我一定做好!伯贤,你果真是心智无双,七哥能得你相帮,何愁大事不成!”
边伯贤却是笑不出来,叹口气,握住胸前清凉的玉佩,眼神晦暗不明,“我答应过他,一定保他平安,自然要全力相帮,只是……爷在天牢里,总是要呆上几日的,那种地方,我…实在不安心。”
朴楚晔也是难过,“伯贤,别太担心,七哥毕竟是皇子,他们不敢如何。” 说完又愤怒地一拍桌子,“啪!”,“这些人,我定要他们,把七哥受的,百倍地还回来!”
边伯贤抿抿唇,“只愿事情能顺利,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不出意外,最多十日,爷,就可以回来了。”边伯贤握紧玉佩,就十日,等我十日。
第十三章 完。

小依_99072018-01-02 18:46: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十四章
第一日,皇帝因怡亲王与大渝通信勾结之事大怒,把人打入天牢,命刑部主理,明堂会审。
第二日,怡亲王自始至终否认通敌卖国之罪,官府大肆搜查怡亲王府,却没有找到物证。
第三日,一书生到县衙,投案自首,称是自己模仿怡亲王笔迹,写下叛国书信。
第四日,县令周呈审出幕后主使,因越权上报刑部,刑部再审。
第五日,刑部尚书王博从,带精兵包围大渝使者府邸,搜出太子与大渝勾结,意图谋反的证据。
第六日,刑部将案情上呈陛下,皇上大怒,将太子软禁东宫,命刑部再查太子与邓府。
第七日,多名官员上书弹劾邓中书令与太子,私通大渝多年,收受贿赂,通敌叛国,人证物证俱在。
第八日,皇帝搜查东宫,找到大渝皇帝信物,陛下发雷霆之怒,将太子下狱,邓府抄家,太子一党,一夜失势。
第九日,怡亲王被放出天牢,皇帝抚慰他被冤入狱,赏赐黄金万两,白银千两,珍宝无数。
不到十日,这燕京被闹的天翻地覆,太子一朝获罪,再无人问津,估计不多久,就会被废,如此,朝堂势力又要重新划分。
可这一切,好像和怡亲王并无关系,他依旧只是一个连为自己辩护都不会,一个无端被冤获罪,却运气好,被救出来的打战将军。
边伯贤在门口等着,简直望眼欲穿,去接朴灿烈的车该回来了才对。不多会,果然见怡亲王府的马车驶过来,边伯贤叹口气,忙迎上去。
管家掀开布帘,朴灿烈从里面缓缓下车来,边伯贤一愣,心里也一疼。这人哪还有往日风流倜傥,从容自若地样子,衣冠不整,面色无华,身上还有污迹,脸也弄脏了,只有那双眸子,一如边伯贤初见之日,冷寂高贵,凌厉无比。
朴灿烈看见边伯贤的一瞬,眼神就柔下来,嘴角微微翘起,边伯贤也努力笑着,走过去,抬头看他。朴灿烈说,“我回来了”。边伯贤点点头,“我一直等爷回来。”朴灿烈这下是真真笑起来,牵着边伯贤的手,走进府去。
朴灿烈回府,怡亲王府里喜庆,上上下下都忙做一团。朴灿烈先让人伺候着,沐浴更衣,边伯贤就用刚刚准备好的材料做饭,等朴灿烈换好衣服,又是那个英俊潇洒的王爷。
边伯贤端了最后一盘菜进来,放在朴灿烈面前,自己也坐到他旁边。他今天做了一桌子的菜,个个都是朴灿烈喜欢吃的。男人笑笑,刚要说什么,朴楚晔就冲进来了,看见朴灿烈大喜,叫道:“七哥!你没事就好!”朴灿烈一挑眉,“我能有什么事。”看向自己这个弟弟却是温柔的。

小依_99072018-01-02 19:10: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朴楚晔摸摸自己的头,“嘿嘿”笑了两声,虽然已经知道七哥没事了,但还是想要亲自来看一眼。他又瞥见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咽了咽口水。边伯贤被他逗笑了,“小九不嫌弃的话,也一起吃吧,我做了很多。”朴楚晔见七哥没说话,一屁股坐下就吃起来,这才吃了一口,瞪大了眼,“伯贤,你的厨艺也太好了吧!怪不得七哥天天要吃你做的饭。”说话间都不停的吃下去。
朴灿烈眼角一抽,边伯贤却是笑笑,给朴灿烈夹菜。他今天终于没,自己先吃饱,而是时时顾着朴灿烈,夹菜添汤,伺候的非常周到,好歹这人刚出狱,这点眼色,边伯贤还是有的。朴灿烈淡淡地笑着,放到碗里的,都吃了个干净。朴楚晔边吃,边往他们两个这瞥,觉得气氛实在是,不适合他多呆,所以吃完饭,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吃完晚膳,朴灿烈去书房处理这几天积下的事,边伯贤去青洛院,看看朴皓轩。这几天边伯贤就算来看朴皓轩,心心念念的也是事情进展,时时要听文理阁的动向回报,生怕又错过什么细节。现在才是真放下心来,和朴皓轩在院子里打拳过招。
自从这朴皓轩跟着师傅学武以后,这功夫是一日千里,他还小,可以练得内功,也边伯贤现在都要使出十成的功力,才将将能与他打个平手。
边伯贤飞身躲过,朴皓轩打过来的一拳,向后猛退,叫道:“停手!今日不打了!”朴皓轩这才收手,平静地看着他。边伯贤往身后的草坪一躺,看着满天璀璨的星空,扯出一个笑,真好看,朴皓轩也在他旁边躺下,抬头望向夜空。
边伯贤转头看向皓轩,“心情不好?你今天打的可狠呐。”朴皓轩冷着脸,不看他,“我不想你再留在王府了。”边伯贤一愣,随即又了然的低下头,想来小孩是被这几天的事吓到了,外面的情势边伯贤从不瞒着他,更何况是他的父亲。
“你待在他身边一天,就有性命之危,一开始你只要帮他清肃后院,可现在,夺嫡是如何凶险之事,若是不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边伯贤又如何不知,朴皓轩的话,一字不错。皓轩起身看他,眼神坚定,“边伯贤,如今你已除尽他身边眼线,你做到你答应他的了,我们,走吧。”说到最后,看他的眸子已是请求。
边伯贤心头一颤,他舍不得小孩陪他冒险,可是…边伯贤握住皓轩的手臂,“皓轩,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忧。可是,当初我们说好,他大事得成之日,便让你我归隐江湖。如今,正是凶险的时候,朴灿烈还需要我的身份帮他挡着,现在还不是,能显露的时机。”
朴皓轩已是面有急色,再怎么成熟,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而边伯贤是他最在乎的人,“那你就没想过自己吗?!你何必如此帮他,连性命都不要!”
边伯贤也被他吓住,拉住激动的人,“你别急,你是不信我吗?我有自信,也有能力,能保自己平安。我帮朴灿烈,是他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朴皓轩看他说的坚定,闭上眼,一屁股坐回草地上,泄了气,咬着牙说,“边伯贤,你记着,你说要带我游遍名山大川,若是没命了,你就是食言。”边伯贤知道他是担忧自己,笑了起来,靠在他腿上,“记得,我们要先去看洛阳的牡丹,再去看黄山的云海,江南的烟雨,一路南下,浪迹江湖嘛。”朴皓轩的表情这才稍缓,叹口气,抬头望天。
边伯贤望着瑰丽的星空,又说,“等到朴灿烈,皇位在握的那一天,我们就离开燕京这乱流之地。皓轩,你知道,我从不食言。”

小依_99072018-01-02 19:34: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朴灿烈在院外听完边伯贤最后一字,看着他向往的脸庞,眼色晦暗不明。管家在一旁屏住呼吸,爷刚看完了文件,就来寻边公子,却没想,听到了这么一段,他站在旁边,都快被爷放出的冷气冻伤了。朴灿烈凝视着边伯贤和朴皓轩,半晌,不发一言,转身就走,管家忙跟上去。
边伯贤陪朴皓轩打的全身酸疼,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这才去了朴灿烈的房里,男人却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进来,抬头望边伯贤一眼,漆黑的眸子里,有着边伯贤看不透的情绪,边伯贤眨眨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边伯贤握住手中的玉佩,是刚刚洗澡时是脱下的,这几天他一直贴身佩戴,但既然朴灿烈回来了,那就不好再留在自己手里。边伯贤走到他身前,恭敬的双手奉上玉珏,“既然爷已经平安回府,这玉佩,还请王爷收回。”
朴灿烈身形一顿,却还是不看他,只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冷声道,“给你了,就是你的。”
边伯贤一愣,瞳孔放大,这哪有给人的道理。当时朴灿烈给他,是让他好谋划,调动得了怡王府的人,就好比皇帝手中的兵符一般,可这兵符,怎么能给了将领,就不收回了。边伯贤忙道:“此乃贵重之物,伯贤理当归还。承蒙爷信任,可……”
边伯贤还没说完,就被朴灿烈冰冷凌厉的眼神打断了,边伯贤心头一紧,赶忙避开那眼光。自己这是说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觉得,朴灿烈看他的眼神,寒的让人害怕。
朴灿烈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玉佩,边伯贤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男人却更加贴近自己,绕过他的脖子,亲手为他戴上玉佩。边伯贤浑身僵硬,朴灿烈的气息怀绕着自己,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冷冷的声音里喜怒不辩,“记住了,这块玉佩,从此以后,就是你边伯贤的。”边伯贤只能顺从的点头,他非要给,自己也只能收着。
等息了灯,边伯贤躺在床上,却是难以入睡,他总觉得今晚的气氛怪怪的,又不知是怎么惹着了朴灿烈。只好耳听八方,所以迟迟不能入睡。等好不容易困了,又听见男人问他,“边伯贤,你还记不记的,你入水之日与我的交易?”
边伯贤一淩,强打起精神,心想他家爷怎么老喜欢,在困的时候问话,这不是刑侦的那一套吗。“自然记得,我帮爷除了后顾之忧,等您大事得成之日,放我与皓轩浪迹江湖。”
朴灿烈没有接话,半晌又问,“你说过,我是会做交易的人?”边伯贤想了想,答他:“是,我说过。您是懂得言而有信,各得其宜的人,会做交易的人。”朴灿烈自嘲的一笑,弄的边伯贤疑惑地转头看他,他叹口气,“罢了,睡吧。”朴灿烈闭上眼,不再言语,边伯贤不一会也睡了过去。
暗夜里,朴灿烈转头看向边伯贤,蹙眉呢喃,“你忘了,交易,亦是交心。”
第十四章 完。

小依_99072018-01-02 19:37: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来人啊

小依_99072018-01-02 19:42: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十五章
边伯贤紧紧的盯着移动的毛笔,一笔一划写的认真,朴灿烈在他背后,把他的手臂再往上抬一点,纠正他的姿势。终于写完一篇,边伯贤满意地放下笔,回头看男人,笑着问他,“爷,我写的怎么样?”
朴灿烈看着近在眼前精致的眉眼,又瞟了眼桌上的字,一挑眉,“我教的,自然不会差。”
边伯贤被他这霸气的话弄的哭笑不得,也就只有朴灿烈能这般自信。他看看自己的字,男人教了他大半年,确实比之前狗啃的字,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边伯贤的字,是朴灿烈手把手教的,倒是和他的字有个七分像,也是刚劲有力,却不如朴灿烈力透纸背,游龙惊云。
不过边伯贤已经很满意了,他把纸收起来,就要起身,谁知朴灿烈还站在他背后,差一点就要撞在男人身上。边伯贤一惊,反射性的往后倒,却被朴灿烈揽住了腰,猛地扑进他怀里。边伯贤靠在朴灿烈的胸口,脸红的厉害。啊!他一个大男人,实在太丢人了,不对,一个双儿,那也很丢人!边伯贤忙轻推朴灿烈,男人放开他,他不好意思地说,“谢谢爷,是我太冒失了。”
朴灿烈挑挑眉,没说话,在他的位子坐下了,摆开一张纸,刷刷的下笔写起来,边伯贤站在一旁看,却是目瞪口呆,不仅仅是惊叹,男人能把这些全部记在脑里,更是诧异朴灿烈会把这个给自己看,心里百般滋味,他就这样给自己交了底?
朴灿烈每列写的都是一个官名和人名,从最新上任的中书令柳誉,吏部尚书刘林溪,户部尚书李子归,到御史,各部下属官员,燕京县令周呈,然后是地方各级州府,县令,洋洋洒洒写了一百五十余人。边伯贤一个一个记的认真,他知道,这都是站在朴灿烈一边的官员,都是清明有能力之人。朴灿烈竟能个个记在心里,这般惜才,此种心智,当真无双。
朴灿烈写完最后一个,放下笔,抬头问边伯贤,“你记下了?” 边伯贤点点头,“记下了,这些官员的消息我也听过一些,只是不知是爷的人。” 朴灿烈勾起嘴角,就把刚刚写完的宣纸,放进火盆中,瞬间化为灰烬,“不是我的人,是大燕日后的,可用之才。”
边伯贤点头低笑,是他狭隘了,朴灿烈从来不是结党营私之人。他所结交的人,必是清廉忠义,有才热血之士,朴灿烈要夺的,不是一个亏空的朝廷,他要建设一个国富民强的大燕,让这些人有施展抱负之地。就算现在,朴灿烈还做不到,可是私下里,仍然有颗惜才之心,想来,才保这些人上位。
边伯贤有些疑惑的问他,“爷,就这么相信我?有了这份名单,若是想对您不利…”朴灿烈面不改色的看向他:“你会对我不利吗?” 边伯贤一呆,摇摇头。
朴灿烈的眼神放柔,“我信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边伯贤听到他那句“我知,你是什么样的人”,突然就鼻头一酸,心里涨的难受。穿越到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边伯贤虽然努力适应,从来没有怨天尤人。可是,有时候,他真的很累,朴皓轩要他保护,文理阁也要他筹谋,可他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可以依靠。边伯贤在苦难面前,从不留下一滴泪,可现在眼眶有些湿润。
当初,与朴灿烈达成交易,后来,不遗余力地相帮于他。不仅仅是为了自由,而是边伯贤需要一个信仰,一个懂他的人。

小依_99072018-01-02 20:09: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朴灿烈和边伯贤很像,只是,朴灿烈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边伯贤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朴灿烈对边伯贤来说,是信仰,是愿意以性命辅佐的明君。在朴灿烈身边,让边伯贤仿佛又回到了在部队,守卫家国的日子,他最快乐的日子。
虽然这一世,边伯贤只愿远遁江湖,逍遥自在。但是边伯贤骨子里,永远流着军人忠义铁血,若是能为天下谋一个明君,那么他愿意去做。
朴灿烈懂他,懂边伯贤为什么愿辅他上位,懂边伯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边伯贤觉得自己的心很暖,很满。
朴灿烈皱眉,抚上边伯贤的脸庞,这人的眼眶里闪着水光,一眨眼就能落下泪来,他的声音里是无措和慌张,“我好像没有说,会惹人哭的话?”
边伯贤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士为知己者死,边伯贤必定倾尽全力相帮王爷,给天下一个,期望已久的明君。”
朴灿烈抹掉他眼角流下的一滴泪,声音不能更温柔,有丝无奈,“你比较适合第二句,女为悦己者容。”边伯贤被他的话,逗得笑出声来,也觉得刚刚自己太软弱了,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可能是憋的太久,突然就感性了。
边伯贤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也不敢看朴灿烈,“爷,待会我想去一趟文理阁。”自从叛国案之后,文理阁的事,边伯贤都没再瞒着朴灿烈。朴灿烈让人可以自由传递消息给边伯贤,也准他去文理阁,却从不要文理阁做什么。边伯贤很承他这份情,更是全面监控朝堂势力。朴灿烈点点头,边伯贤就出了王府。
边伯贤先查了查这久的账本,醉意楼和乐馆又在地方开了几家分店,收入是一直在上涨的。边伯贤交代到,“如今阁里的钱财充足,你在地方再增开几个医馆,特别是黄河一带,连年旱涝,也多生疾病。”副使孙叔点点头,这济世堂,竟逐渐变成为穷人看病的医馆,这文理阁在江湖的评价,也是日日增高。
边伯贤又查看各个王府这久的动向,消息,正看的认真,疑堂堂主来求见。
“阁主,有人出了一个问题,指名要问阁主,属下看过,不曾答出。”边伯贤一挑眉,笑了,把纸接过来,现在所有问题都是疑堂负责的,少有他们答不出的,他倒是挺好奇。
纸上只写了四个字,“边伯贤 边涵”
边伯贤如被一道雷劈中,惊愕失色,发指目眦地问堂主,“这人在哪?!问问题的人在哪?!”堂主和孙叔都被他激动的样子吓到,不知他为何如此惊愕,堂主赶忙答到:“他说会在郊外的十里亭,等阁主。”
边伯贤得了地名就要往外冲,又在门口停住,在孙叔耳边低语几句,才快马向郊外疾驰而去。
边伯贤一路上心跳的飞快,他想也许,也许是他想的那个人,也许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这世界,只是想想这种也许,边伯贤都欲哽咽。
他飞奔到十里亭,远远就见,有一人独立在亭中,他弃马御风,瞬间已到台阶之上。那人身披狐裘,头戴玉冠,听见了声音,就回过头来。
边伯贤呼吸一滞,这人,分明是夜宴那日见过的硕亲王,朴楚睿。朴楚睿见他,也是抿唇不语,皱眉探究的看向他。

小依_99072018-01-02 20:11: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边伯贤的指甲都掐入肉中,问一问,只要问一问,便知。他有些迟疑的开口,“你是边涵?”
朴楚睿瞬间瞪大双眼,屏住呼吸,颤颤的叫了一声,“哥?”边伯贤一震,随即上前抱住朴楚睿,兄弟俩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所谓失而复得,原来竟这般让人欣喜。
边伯贤抹掉自己的泪水,笑的开心,又给傻笑着的朴楚睿擦掉眼泪,可这人还是不停落下泪来。边伯贤笑中带泪,“你还是和小时候一般,我越给你擦眼泪,你越是哭个不停。”
朴楚睿吸吸鼻子,也觉得自己丢人,“我是太开心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哥了。”边伯贤拉着他到石凳坐下,“我也以为,只有我一人穿越过来。你也是车祸后,就穿过来了吗?”
朴楚睿点点头,“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上了,这个十二皇子的身,算起来已经四年多了。”边伯贤点点头,心道,是两人一起穿越了。
“那日,我听到你弹雁门关,心里惊疑不定,分明只有我哥能弹出那般。可是,你在夜宴上的表现,又让我不敢相信。”边涵语气里满是不甘愤怒,一想到他哥,竟然成了那个风流王爷的小妾,还要伺候朴灿烈,他就想冲过去,把人打死。
朴楚睿又说:“之后,我便一直派人探查你的消息,查到你最近出入文理阁,一想文理阁的经营方式和风格,就猜想阁主是你,这才派人送了信。”
边伯贤这才知晓前因后果,也和他解释,“我醒来就发现,自己穿到了一个双儿小妾身上,前几年,没人注意我,我就偷偷经商,建了文理阁。”
朴楚睿越听眉皱的越紧,握紧边伯贤的手,坚定的说,“哥,你别担心,我一定马上,把你从怡亲王府接出来,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边伯贤摇摇头,“不可”。朴楚睿疑惑不解地瞪着他,边伯贤面上也是纠结,这既不能让边涵搀和进来,可他也不好就泄了朴灿烈的底,思虑万般,还是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朴灿烈之间有协议,我帮他装一个痴情,只恋女色之人,事成后,他许我想要的自由。”
朴楚睿一愣,“他是装的,为什么?难不成……”边伯贤叹口气,“朴灿烈从来就,不是外人眼里的那样,他想要的,从来也不是一个亲王。”
朴楚睿简直要跳起来,愤怒的叫道:“他一个只知风花雪月的人,政事不通,见识浅薄……”朴楚睿还想往下说,却见边伯贤望他的眼神,一顿,“你是说,这些,全是他装出来的!”
边伯贤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边涵,你只要知道,我是心甘情愿,助他一臂之力,朴灿烈是我认定的,大燕皇帝。”朴楚睿一滞,说不出话来,眼色晦暗不明,边伯贤看他神色不对,该不是…边伯贤焦急的开口,“边涵!难道你也觊觎那个位子?”
朴楚睿不说话,半晌,咬唇抬头看他,“ 我不知道。”
边伯贤一呆,他知道,朴灿烈最终会坐上那个位子,没人可以阻挡他,边涵也不行。
而挡在朴灿烈前面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第十五章 完。

小依_99072018-01-02 20:13: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今天的完啦~~

小依_99072018-01-02 20:16: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这几天有点不舒服,等好了我再更啊~~

小依_99072018-01-03 19:45: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生病的时候偏偏有考试。。。楼楼好心酸~~

小依_99072018-01-04 18:50: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十六章
边伯贤哑声问他,“什么叫不知道,想还是不想?”
朴楚睿看着边伯贤,目光尖锐,“想!”边伯贤呼吸一滞,面如死灰,愣着说不出话来。
“如今太子被废,恭亲王虽得最多朝臣支持,但是为人目光短浅,只懂权力争斗,荣亲王爱财爱权势,私收贿赂,为非作歹。你说的怡亲王,就算他是装的又如何,皇帝厌恶他至极,他又在朝中无权无势,裕郡王跟着他也成不了气候。和他们比起来,我严明公允,政绩上也做的不差,皇帝最是喜欢我,说不定,就会传位于我,若是这样,我为何就不能坐那位子!”
边伯贤被他这一番话说的郁闷至极,他很想告诉边涵,朴灿烈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朝中势力稳固,大军对他忠心不二,为人更是才智无双,果决很辣。可是边伯贤不能说,他不能把朴灿烈的底告诉边涵,且不说边涵现在一心想登上皇位,视朴灿烈为敌,若是知晓内情,必会给朴灿烈惹来麻烦。更重要的是,他若是惹上朴灿烈,男人肯定不会手软,到时,边涵,哪有什么胜算。
边伯贤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涵涵,皇帝不过是表面光鲜亮丽,其实不是好做的,等我能够脱身了,我们一起云游四海,不好吗?像我们以前想象的那样。”
边涵咬咬唇,认真地说道:“哥,其实我不是喜欢权位,只是我也是心有大志的,如今若能登上皇位,不是可以一展宏图吗?我定会是个,让百姓称赞的好皇帝”
边伯贤叹口气,他弟弟他最清楚。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被自己和爷爷护的好。性格正直善良,活泼开朗,一直一帆风顺,所以自视甚高。他说想做个好皇帝不假,可那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他有多棒。若是没有朴灿烈,边涵说不定,真可以登上皇位。
可是朴灿烈从小参军打仗,最知人间疾苦,战乱之祸,且不提他兵法政事,无一不通,单单是一份为国为民的心,边涵就比不了。
朴楚睿看他沉默不语,以为他被自己说动,面上一喜,劝道:“如今,若是哥肯帮我,有文理阁打探消息,提供财力,哪愁大事不成。”边伯贤皱眉,看着朴楚睿的眼,已是有些生气,“边涵,我就和你交个底,你和朴灿烈比不了,就算,就算,我和文理阁帮你,也没有赢面。”
朴楚睿脸色一沉,“他就那么厉害?哼,哥你就那么向着他!”边伯贤握住他的手,一如小时候哄他那样,说的诚恳 “涵涵,我自然是为了你好,我不想到时,你被他逼进死路。朴灿烈手上握着的,不是你想得到的。”
朴楚睿低头不语,半晌才说,“哥既然已经知道,他手上有什么,那我们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要你把他的眼线,党羽,计划都摸清楚,那…”
“边涵!”边伯贤厉声打断他,站起来,按住太阳穴,他的头太痛,“你想都不要往那想!我身边跟着人,不能离开太久,今天我就先走了。”边伯贤刚刚快马疾驰,又让文理阁的人与影卫周璇,可也只能抵上一会。

小依_99072018-01-05 08:52: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边伯贤上马前对朴楚睿说:“边涵,不要和朴灿烈斗,你输不起。”朴楚睿看着疾驰而去的一人一马,暗暗下定了决心。
边伯贤回到王府的时候,就感到影卫又跟上他了,叹口气,也不知道他们察觉到没有。罢了,边伯贤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明明应该是与弟弟久别重逢的欣喜,可是,他心里只有烦闷和担忧。
边涵他最清楚,心比天高,固执得很,不撞南墙不回头。若是边伯贤背叛朴灿烈,以他手上的信息,相帮边涵,也许,真的可以败了朴灿烈。可是,边伯贤做不到,如此不忠不义,还是对朴灿烈,他绝对做不到。可若是边涵,真要和朴灿烈对上,自己能不动于衷,不出手帮他吗?边伯贤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边伯贤正低着头,百般思绪回转,听见熙春叫他,抬头,“公子,材料已经准备好了。”边伯贤这才回神,是了,自己还要做饭,强打起精神,站在灶台前,切切剁剁起来,可是不一会,又走神了,应该让人盯紧朴楚睿才是,难保他……“啊!”边伯贤手上一痛,就见血从手背,“哗哗”流了出来,粘在砧板上,颇有些触目惊心。他赶忙握紧动脉,把手举高,熙春被吓的尖叫,冲出厨房,要去拿金创药,边伯贤感觉疼痛,反而觉得忽略了心里的烦躁,苦笑一声,暗骂自己自虐。
结果,熙春回来了,却是跟在朴灿烈身后。朴灿烈面色难看的看着他,又看他的手,眼里闪过心疼,冷着脸把人拉到清水前,冲洗了伤口,敷上熙春递过来的金创药,又用绷带把伤口一圈圈缠起来,一串动作流畅无比,想来常年行军打仗,不知自己处理过多少伤口。
边伯贤看着男人为他处理伤口,又想起今早这人,给自己写下的上百个名字,越发的难过,不知怎么面对朴灿烈,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边伯贤不会给边涵,有关朴灿烈的消息,他也不敢向朴灿烈,透露朴楚睿的雄心。他知道,若是朴楚睿安分守己,还是做一个受宠的皇子,那么朴灿烈登基后,也许还会封他做个闲散王爷。可若是这人有一丝异心,以朴灿烈的性格,必不会放虎归山,养虎为患。
朴灿烈包好伤口,拉着人回了房。他见边伯贤不看自己,皱皱眉,影卫已经把今天被甩开的事,报给他了。现在边伯贤又这样魂不守舍,看来还是要让人查查才行,他不担心边伯贤可能会瞒着他做些什么,他不信。可是朴灿烈担心,担心有人伤了边伯贤。
这一晚上,边伯贤都过的浑浑噩噩的。没胃口,饭也吃的少,惹得丫鬟都吃惊的看他。吃完饭,边伯贤洗完澡,早早的就上床躺着了,脑子里,还是在想边涵的事,要怎么样才能劝服边涵,边涵可能会如何针对朴灿烈?边伯贤以为,自己可能会彻夜难眠,但大概是太累,后来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边伯贤梦里也不安稳,他梦见朴楚睿当上了太子,皇帝驾崩以后,朴灿烈发兵围住皇宫,逼的朴楚睿自尽而死。边伯贤看着朴楚睿,把剑插向自己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却来不及阻止,他大叫一声“不要!”就从梦里惊醒过来,边伯贤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心跳的飞快。
朴灿烈被他那一声不要,叫醒了过来,皱眉看着紧张不安的边伯贤,把人转向自己,给他擦掉冷汗,又下床去,倒了杯水给边伯贤。边伯贤接过水来一饮而尽,这才缓过来,对朴灿烈不自在地笑笑,“是我打扰到爷了,今天我还是回房去睡吧。”结果还没下床,就被朴灿烈一把抱在怀里,躺下了。

小依_99072018-01-05 08:53: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朴灿烈冷着声说:“睡觉。” 边伯贤全身僵硬,就算要睡,也不能这么睡吧,他想往后退,却被男人牢牢的箍在怀里。朴灿烈一手把人搂紧,另一只手,抚上边伯贤的太阳穴,轻轻按摩。边伯贤的头不痛了,身体也放松下来。以前他也有很多床伴,有人相拥而眠的一时温暖,可以给没恋人的边伯贤,一点点安慰。可是已经很久,没人抱着他了,边伯贤被朴灿烈的气息环绕着,很好闻,很让人安心。他枕着男人的手臂,长出了一口气。
朴灿烈柔声说:“以后,就不让影卫跟着你了,只是出门要小心,多带几个文理阁的人在身边。”边伯贤一惊,抬头看他,男人的脸近在眼前,眸子里只有担忧,没有丝毫的猜忌,他全都知道,却是一句都不问自己,这么信任他,如此放权给他。边伯贤低下头,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愧疚,想告诉朴灿烈些什么,最终却还是说不出口,千种思绪,百般回转,终是只说了一句,“谢谢爷”,就在朴灿烈怀里闭上了眼,一夜无梦。
这几天边伯贤派人盯紧了朴楚睿,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报给他知道。朴楚睿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只是极力在打探朴灿烈的消息,似乎想看看边伯贤说的可否属实,边伯贤也不插手,怡亲王府的消息,一个都走漏不出去,当初文理阁查不到,朴楚睿又怎么查得到。
朴灿烈这边没问题,可是边伯贤却不知,要怎么才能说服边涵,难道真的要,让他被朴灿烈打的一蹶不振,才有自知之明吗?到时候边涵想走,朴灿烈还会让他走吗?
今天,边伯贤又收到朴楚睿的消息,约他在十里亭见。边伯贤即刻上马去了十里亭,不管怎样,还是见面之后,再好好劝服边涵,他是自己的弟弟,总不能,看着他硬往墙上撞。
边伯贤到的时候,朴楚睿已经在了,坐在石桌旁喝茶,见他到了,笑着站起来,“哥!”边伯贤也笑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以前他总这样打招呼,只是现在,他双儿的身体做起来,倒有些不伦不类。
朴楚睿给他倒杯茶,面色凝重的说,“哥,我这些天,认真想过你说的话了,你是不会无缘无故就支持朴灿烈的,想必他有过人之处。”边伯贤把茶喝完,朴楚睿又给他添水,“涵涵,朴灿烈不是一般人,你信我,不要招惹他。”朴楚睿咬咬唇,“可是我这些天,除了他风流,愚笨,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边伯贤叹口气,“怡亲王的消息瞒…瞒得紧…连…我…”边伯贤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眼前也看不清,他使劲摇摇头,却越来越昏,看着朴楚睿浅笑的脸,边伯贤昏过去前最后的念头是,边涵竟给他下了迷药。
第十六章 完。

小依_99072018-01-05 08:54: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我回来啦~下午还会更的

小依_99072018-01-05 08:55: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
第十七章
边伯贤醒过来的时候,太阳穴突突地跳,他伸手按住额角,压下恶心的感觉,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睁开眼。这是一间布置华美的卧房,与怡亲王府相比,也不逊色,可只有边伯贤一个人。
边伯贤下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想起,边涵刚刚,定是在那茶里下了药,他倒真没料到,他敢直接把自己掠回硕亲王府。边伯贤叹口气,仰头喝尽,又喝了两杯,才觉得不渴了。他看看窗外,有重兵把守,自己是逃不出去了,天色正在变暗,想来已经酉时了。
“吱……”门被推开,朴楚睿走进来,满面笑容的看着边伯贤,手里还抬着点心,“哥,你醒啦?嘿嘿,有没有不舒服?”
边伯贤面无表情地看他,“你给我下药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不会不舒服?”朴楚睿讪笑一声,讨好的把点心放在他面前,眼睛和小狗一般,“我是担心你,你呆在朴灿烈那,要是被他发现,你和我有联系,凶多吉少。” 越说,朴楚睿越发委屈,“我是看你态度坚决,死活不肯和我回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边伯贤听着他说话,就把点心吃进嘴里,什么时候都不能饿着肚子,保存体力重要。吃完几块,边伯贤一挑眉,“你就不怕朴灿烈直接上府,找你要人?”
朴楚睿讨好的看他,笑的自信,“我知道,哥定不会把我的事,说与朴灿烈听的。你来的时候,也并没有文理阁的人跟着。现在,没有人知道,你在我这里。”
边伯贤看着他的眼,无奈的扯了下嘴角,“你倒是把我吃的死死的。”朴楚睿听罢,握住他的手臂,“哥,对我最好了,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不会变的。”
边伯贤突然觉得,以前是自己错了,把他护的太好,挡了所有的明枪暗箭,只愿他,做个开心自在的人。心疼边涵,连母亲的面都没见过,又被父亲忽视,所以和爷爷加倍地宠爱他。虽然教育上,强硬严厉,没有溺爱,边涵也很争气,从小到大门门是优,社会交际也是无往不利,后来事业上有边伯贤相帮,混的风生水起。但是,边伯贤却忘了,失败的滋味也很重要,懂得爬起来的人,才是能成气之人。
这样一个一帆风顺,没有跌落过的人,高傲,是刻在边涵骨子里的。这一世,朴楚睿又被皇帝百般宠爱,众人都把他捧的高,古代的尊卑制度,比现代强上百倍,边涵越发自作聪明。所以他不相信,边伯贤不愿帮他,不相信,自己得不到那个位子。
也许,因为边涵骨子里的桀骜,边伯贤越不让他去争,他偏要去争争看。
边伯贤晦暗不明地看向朴楚睿,有着自责,也有着心疼,他握住朴楚睿的手,“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是,流着眼泪,在我身后叫“哥哥”的跟屁虫。” 你只是一个,因为我的溺爱,没有长大的小孩。

小依_99072018-01-05 22:27:00 发布在 灿白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