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暖阳世人皆说他残暴，仗着圣宠，不知残害多少人。而这样

晚上，顾青做了一个噩梦，顾里刚开始还风度翩翩的对他笑，然后和以往一样嘲他。
可是很快，顾里白皙的肌肤渐渐染成了红色，露出鲜红的肌肉，突出的两个眼珠子布满血丝，裸露的牙齿开合，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朝自己扑了过来。
顾青猛然惊醒，汗水浸湿了里衣，看了看天色，也不过才三更天。拖着近几天旧疾复发而行动不利的双腿，缓缓走到院子。
冰冷的井水打在脸上，顾青才觉得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刚想转身，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什么人？”
走到院子门口，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也是，他一个残废，走过来人家早跑了。
“二少爷，发生什么事了？”也许是夜里巡逻的队伍听到了顾青的声音，过来探查。
“你们从那边过来，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并没有，二少爷，怎么了？”
“你们……算了，没事了。”顾青本想叮嘱几句，可是刚想开口，却看到了领队那人眼里透露出的一丝不屑，忽然反应过来，如今的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叮嘱这些人什么。

第二天天刚亮，顾青的房门被粗鲁的踹开，顾青立刻睁开眼睛，就看到廖夫人带着几位姨娘还有家丁冲了进来，“夫人？姨娘？”
“夫人，您可要为薇儿做主啊，我可怜的薇儿也不知道……”二姨娘在一旁梨花带雨，其他三位姨娘神色各异。
顾青不明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夫人寻青儿何事？差人通传一声就是，这是……”
“闭嘴，你个小**，快说，你把薇儿带哪里去了？”刚刚还哭哭啼啼的二姨娘马上露出了本性，看着顾青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人。
“薇儿？是薇儿妹妹？”顾薇儿是顾青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庶出，平日里仗着奶奶的宠爱没少作威作福。以前还跟着顾青身后一口一个青哥哥的叫着，小嘴特别甜。
可是顾青落魄之后，却经常伙同顾里对他冷嘲热讽，让顾青失望透顶。
“薇儿妹妹怎么了？”
“来人，搜！”廖夫人却是看都不看顾青一眼，直接让人搜了院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顾青沉下脸，他这院子的东西早在他出事的时候被各种借口弄走了，如今这家徒四壁的，还有什么好搜的？
“报告夫人，没有。”
“我可怜的薇儿啊，夫人，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吧。”二姨娘又开始哭了。

“你们怀疑是我？”顾青算是明白了，顾薇儿不见了，他们以为是自己干的。真不明白，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是怎么被怀疑的。
“可不是你，昨夜巡逻队就看你不对劲了，你……你快把薇儿还来。”
巡逻队？
“难道是昨晚那个人影？”
“夫人，您看，他承认了，说不定四小子的事也是他做的。”
二姨娘这话一出，一旁神色憔悴的三姨娘马上抬起头，死死盯着顾青。
“夫人也认为这事是青儿所为？”顾青不理会那两个急红了眼的人，她们就是两只恶狼，见了什么都像肉。
“可你也并没有证据非你所为。”
“我这样，还需要证据？”顾青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狰狞可怕的伤口，“如今的我连一桶水都抬不起，如何带走一个人？”
屋子里一阵沉默。
良久，二姨娘还不死心，“那也许是你同党……”
“二姨娘，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可还见过我同谁交好？以前风光之时多少人阿谀奉承趋炎附势？如今，门前冷落，可还有一人上门探望？”
院子里又是一阵沉默，答案显而易见的。
等人都散去了，顾青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还没等他洗漱完，一声尖叫吓了他一跳。

因为腿脚不便，所以等顾青到的时候大夫人的院子前围了不少人，哭声喊声议论声一个不少。
挤开人群，进去一看，只见一巨鼎底下烈火熊熊燃烧，里面是煮得浓白的汤汁，散发着一股清香，鼎旁还有一桌案，那是书房里的书桌，桌面上一层凝固的暗黑色血液，破碎的衣物，还有一颗头颅，被仔细清洗得干干净净，神色安详得像睡着了一般，还仔细梳了妆容，切口处也被清洗干净了，而且妆容都没有花，也就是说，那人是先把头砍下来清洗干净之后，才仔细上的妆容，盘的秀发，或者是，当时一边涂抹着胭脂，一边煮着……
就算是在战场上见惯了血腥，顾青依旧没有办法想象，这凶手到底有多丧心病狂才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不少人当时就吐了，直到大理寺的人过来驱散人群，由于二姨娘的指责，顾青自然免不了去大理寺喝茶，可是由于证据不足，最终还是被放了回来。
毕竟，要扛动那样的鼎，顾青显然是做不到的，或者是，一般人都做不到。

由于频繁发生命案，渐渐的，将军府从之前的繁华到门可罗雀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里几乎每几天就会发现有人死去。
大理寺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也惊动了圣驾，锦衣卫也秘密探访，可是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们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继廖夫人院子里的水煮顾薇儿之后，没过几天，厨房的窦大娘也被做成了人彘，削了四肢，拔了舌头，剜了双眼，被放在一个坛子里，被发现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女人还活着，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声，像是在传递恶鬼的诅咒；然后是赶车的马夫，死在了马棚里，身上全身的不可描述的痕迹，都是马留下来的；再然后是门房，死在了粪坑里……
不仅是将军府，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生怕什么时候就有厉鬼来要了自己的命。
当然少不了有人看不清现实，非要说顾青是凶手，然而尽管派兵日夜轮流看守，也捉不住顾青一丝把柄。
顾青看着门外来回巡逻的士兵，他明白，那些人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如今死的这些人与他或多或少都有些冲突。
不知道为何，他一直有一种感觉，这些人的死亡，是因为自己……
然而那人是谁，顾青却没有头绪。因为现在没有谁会在乎他受的这一点委屈。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顾将军自然坐不住，将军事交了之后，快马加鞭返回京城。
这一回来，那些女人们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一起回来的还有顾亮，顾青的大哥，顾家的嫡系的儿子，正统的继承人。
“说，那人是谁？”乌黑的长鞭一甩，顾青的背上又多了一条红痕。
“青儿……不知。”顾青额头冒出冷汗，紧绷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他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旧伤钻心的痛。
“二弟，你就说吧，一个外人，哪能比家人更亲近？”顾亮在一旁劝说，“而且就算有再大的怨，教训几句就行了何必……哎……”想起这些天从廖夫人口中得知的那些人的死相，顾亮忍不住心里发毛。
“青儿不知。”
“你……”
“老爷，祁王爷来了。”管家急忙进来通报。
“来了让他等着，没看到老子没空吗？”顾将军阴沉着脸，从回来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先是最疼爱的小儿子死了，最漂亮的女儿也死了，他本打算待女儿十六岁便送入宫去，这样皇上就算在再顾忌顾家，也会留一份情面，可是现在……
“顾将军好大的威风。”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对于祁王爷不请自来，而且这般硬闯的行为，顾将军虽然不悦，可是到底身份摆在那里。
“让王爷见笑，来人，把人拖下去。”
“慢。”凌柏阻止那些侍卫，绕着顾青走了一圈，弯腰捏起顾青的下巴，“你是顾青？”
没有得到回答，凌柏也不在乎，直起身，说，“正好，不用再差人通知你。”
从怀里掏出一张圣旨，打开放到顾青眼前，“这是本王今早入宫求的，你看看。”
看着上面的内容，顾青脸色煞白，随即抬眼狠狠瞪向凌柏。
见他看完了，凌柏转身将圣旨递给顾将军。
顾将军一看，气得脸色黑红黑红的。
“好了，话本王已经带到了，就先告辞了。”满意的看着顾将军的黑脸，凌柏转身，在踏出门前一刻，停了一下，“对了，本王的王妃你们可要好好照看，少了一根汗毛，将军府……啧……”
等凌柏走远了，顾将军狠狠一拍桌子，“荒唐！
这竟是一旨婚书！

看着红色的盖头，凌柏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抬起手，隔着盖头虚空描绘着顾青的脸，眼睛，鼻子，嘴唇甚至每一根他所铭记的发丝。
可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人能看到他眼中浓郁得化不开的深情，或许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
顾青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一对靴子，定定站在自己身前，他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折磨自己吗？
在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顾青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这个人面如冠玉，一身红色新服更趁得他皮肤白皙细腻，在烛光映衬下，那双眼睛却变得温暖起来，像寒风料峭的冬日在山峰那头不经意透下的一抹暖阳。
可是，这个人并不是什么暖阳，他是火焰，能毁灭一切的火焰。
看到顾青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凌柏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吧？”
“……”
“你以为一个**能引起我的兴趣？”凌柏转身，在桌子旁坐下，拿起那对酒杯的其中之一，就倒了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柏动作稍微一顿，“你以为呢？”
凌柏眯了眯眼睛，道，“夜深了，歇息吧。”
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顾青一脸茫然，他搞不懂凌柏心里想什么。既然不是打算侮辱自己，为何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将自己八抬大轿娶进来？
不过，好歹不用面对凌柏，做什么洞房花烛。

次日，顾青醒来被告知戚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可是戚公子是谁顾青并不认识。
“你起来了？坐。”一副主人的姿态让顾青有些不适，此人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戚方，你可以叫我戚公子。”戚方看给人的感觉就是公子端方，温润如玉。
顾青没有回答，他不清楚这位戚公子的祁王之间的关系，不明白这么一大早过来是什么意思。借着喝茶的姿势，敛下眼中的异样。
“我只是奉命前来，替你治病，你也不用有太多无谓的猜测，这一切都是那位的意思。”
顾青动作一顿，“治病？”
“让你恢复以前自然不可能的，至少也不会更差了。”
“……”
“好了，人我也看了，过一会儿我让人送药过来。”戚方把了脉，详细问了一些顾青的身体情况之后，转身离开。
接下来顾青的日子过得尤为惬意，他所在的院子虽然有些偏僻，却胜在清净。下人们也没有刁难，反而恭敬得让顾青有些不自在。
再加上有戚公子的汤药的调理，顾青感觉自己比以前有力气了许多，而且最近睡眠也很好，每日清晨醒来更是通体舒畅。
虽然说是“嫁”过来的，可是从新婚那夜之后，顾青就再也没有见过祁王，估计那位纨绔早就将他忘了，不过也好，清净。

身体好些之后，顾青每日都会在院子里活动一下，刚开始的时候自然疼痛难忍，后来渐渐好一些，戚公子也每日来询问他的情况。
天色渐晚，果然看到那道温润如玉的身影端着汤药过来，这种事情戚方一向不会假手于人，尽管顾青笑他不是个富贵命，每次戚方都用那略带薄凉的眼神瞧他。
“这药喝了吧。”戚方将药递给他。
顾青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这些天他也习惯了，戚公子看着温润如玉，看他的眼神却总有些薄凉，可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好大夫，毕竟他的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甚至让他有一种自己能回到巅峰的感觉。当然，每当他将这想法告诉戚方时，戚方总会笑他想太多。
戚方看着空碗目光闪了闪，“顾青，王爷让我来告诉你，晚上过去。”
顾青放碗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放下，并不是他不抗拒，而是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在进来之前就听说祁王爷手段狠辣，特别是在房事上，已经不知道多少男女成为他身下厉鬼。
现在想来，他让戚方过来，是怕自己这残废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让他尽不了兴吧。
“我知道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顾青也不是放不下的人，他的心早就随着他的手脚一起死了，现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天慢慢黑下来了，顾青随着侍女前往祁王的院子，祁王的院子在王府的中心，距离顾青所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
“顾……顾公子，前面就是王爷的院子了。”领路的侍女在院子门口停了下来，身体却轻轻颤抖。
想来是祁王凶名太甚，给吓的。
顾青也没有为难她，让她下去了。
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唯有一院清冷凄凉的月光，穿过小石桥，才看到其中一间房内微弱的灯光。
顾青走近，敲门。
打开门看到是顾青，凌柏一愣，两个人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见顾青一言不发，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凌柏侧身，“进来吧。”
虽然不明白顾青为何会突然到来，凌柏也没多想，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没办法拒绝他的。
顾青走进房间，房内有一股清淡的香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股香气让人头脑清醒了几分。房间内摆设虽然简单却很是奢侈，地上是厚重柔软的毛毯，踩上去都有一种负罪感，帘子是贵重的云锦，看起来轻薄似云故得此名。
看到顾青的背影，凌柏紧紧握着垂下的手极力控制着他与顾青的距离。

顾青走了一圈，回头看到还在门口的凌柏，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神色有些怪异，不是他找自己来的吗？怎么一副防范自己的模样？
往那边走近了一步，还没等走近，凌柏关了门转身坐到凳子上，“坐。”
虽然奇怪，不过形势比人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顾青只能顺从的走了过去。
在沉寂的气氛中，最后还是凌柏沉不住气，看着顾青放下喝茶的杯子，眯了眯眼睛，替他续上茶水，看着顾青再一次一饮而尽，“你来只是为了喝茶？”
顾青手顿了顿，才发现自己已经喝了不少茶了，可是依旧觉得有些渴，不仅如此，心头也有些许燥热。
明明还未到夏季，刚刚外面的风还有些凉，怎么这里这么热？

看着顾青微红的脸，凌柏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拽着衣摆，他现在在极力控制着自己，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把这个人吞吃入腹，让他彻彻底底永远属于自己。
他想喝他的血尝他的肉，啃噬他的骨头，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修辞，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说吧，什么事？”凌柏不敢再看，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什么什么事？”顾青只觉得越来越热，那股热像是骨头都烧起来了，热度透过肌肉，凝聚在皮肤。
“你来找我什么事？”凌柏不得不提高音量，甚至有些暴躁，要是没有什么事，他想让顾青走，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明明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可是他不敢，他没办法控制那股想要毁灭的力量，要是顾青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会疯的。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顾青忍不住扯了扯衣领，“你这里点了火盆吗？怎么这么热？”
“我没……”凌柏想说他没有让人叫他来，可是转头一看，发现顾青脸色通红，“你怎么了？”
“好热。”
“热？你开什么玩笑……”凌柏脸色一变，拿起一旁的茶壶，打开，闻了闻里面的茶水，并没有一丝意味。
忍不住一把捉住顾青的手，“你来这里之前，还吃过什么？”

顾青心里烦躁，意识都有些模糊，只觉得凌柏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异常的舒服。
凌柏这一刻只觉得手脚冰凉，什么人，竟敢，竟敢……
看着顾青顺着自己的手缠了上来，凌柏双眸通红，热气喷洒在颈间敏感的肌肤，凌柏忍不住身体一颤，星火燎原，热度从那一片肌肤开始燃烧，蔓延，让他整个身体都犹如坠入了火焰之中。
“好热……”顾青说着，忍不住紧紧抱住怀里的冰凉，可是不够，那些厚重的衣料阻止了他的触碰，不满的纠扯下，凌柏的衣衫被扯开了一片，露出白皙的肌肤。
冰凉的触感让顾青爱不释手……

之前怕被吞，一直没敢发

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凌柏抿唇，抱着顾青来到床边，他扯下自己的腰带，早已凌乱不堪的衣物这一刻再也没有了束缚，被顾青轻而易举的剥离。
强忍着心里的暴躁，凌柏将腰带一头捆在床头，另一头绕了一个圈，将自己的双手放进去，一拉，双手已经被紧紧束缚……
顾青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动作没有一丝的温柔，每一次都是狠狠的进入然后出去，凌柏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狂风暴雨困在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那狂暴无情的大海吞噬殆尽……

清晨，顾青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
戚方看到他一愣，“你怎么……”
顾青却不管那么多，冲上来对着那脸就是一拳，“你对我做了什么？”
戚方还是一脸懵的，就算被打了一拳，他也还是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你怎么可能会活着回来？”
在这里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在凌柏床上走下来，而且看顾青的样子，竟然毫发无损。
这怎么可能？
“果然是你，说，你给我吃了什么？”顾青脸色阴沉，恨不得将这个他曾经视为朋友的人生生打死。
谁知，戚方却忽然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却开始掉了下来。
顾青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知道了吗？”戚方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看着顾青，“何必还要问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想知道？”戚方看着顾青，目光比之前更加薄凉，顾青甚至从里面看到一丝心灰意冷。
戚方抬手抚摸顾青的脸庞，神色有些癫狂，“你为什么没死呢？”
顾青拍开他的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戚方却不在意，甩了甩手，“你想知道？那就试试……”
“试试从祁王爷手下救下我，那时候，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戚方说完，转身离开。
那背影却有些苍凉萧瑟，他明明是赢的那个人，却输得一败涂地。
顾青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早上睁开眼睛时看到的画面，那人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双手束缚的地方因为动作太激烈而留下一片青紫，身上更是没有一处好的，身下天蓝色的床单一块块斑驳的黑色的血迹。

在顾青即将失去耐心要去找人的时候，那道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了门口，“你找我？”
声音清浅冷淡，仿佛昨夜的事情只是顾青的一个梦。
可是顾青抬眼，却看到凌柏苍白如纸的脸庞，手上带着一副手套，薄唇微抿，眼神冷淡。
顾青皱了皱眉，让旁人退下，等所有人退下之后，才抬眼盯着凌柏。忽然发现他和凌柏并没有什么话要说，索性直奔主题，“有上药吗？”
凌柏沉默一会儿，“没有。”
“没有你还跑去练武场练武？”顾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也许是现在的凌柏看起来异常“乖巧？”，让他膨胀了。
凌柏扭头，不敢看他。
他在心虚？不知道为什么，顾青就是有这种感觉。
“过来。”

顾青说出这话就觉得自己逾越了，这位是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祁王爷，自己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怕不是嫌命长了。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凌柏竟然真的听话的走过来了。
这让顾青意外的同时，心里隐隐有点猜测盯着“乖巧”的凌柏，忽然想知道，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其实顾青想象中，凌柏应该恼羞成怒，教训自己一顿，可凌柏的举动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真的在脱自己的衣服。
这么听话倒让顾青有些不好意思，总有种欺负弱小的感觉。虽然这位在外面的风评和弱小两个字风马牛不相及。
可是在看到凌晨那一身的痕迹之后，顾青再也没有心思想其他，这伤痕看起来比早晨更加严重了，因为淤青散开，几乎遍布全身，胸前更是红肿得厉害，上面的伤口甚至还在渗血。
有时候长相真的能让人原谅他的一切过错，比如这位，顾青光是看那白皙的身体上布满各种凌虐般的痕迹，再看看他的脸，忽然觉得他就是做得再过，也让人恨不起来，这是一个需要怜惜的美人。

“你……你这是干什么？”顾青说话都结巴了，他万万没想到凌柏会来这一出。
凌柏回头，眼里湿漉漉的，是生理性的泪水，并不是他哭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上药，不是你说的。”
不明白都这样了怎么他还不来，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顾青终于明白，刚刚凌柏那诡异的眼神是什么情况了，敢情他是以为……
他只是看到凌柏一身的伤痕，说真的，他真的忘了那个地方的伤只会更重，或者说他下意识逃避式的选择性忘记了。
“你……”顾青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一抹鲜红，随着凌柏的动作顺着大腿流了下来，顾青只愣了一下，然后还有凝固的血块和白色的浊液被凌柏的动作挤了出来，看到凌柏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甚至没有一丝轻柔了言的动作，顾青上前捉住了他的手，“够了。”
凌柏果然听话的停下了动作，见顾青靠近，凌柏甚至还抬了抬屁股。
注意到他的动作，顾青没忍住，在那昨夜就被蹂躏得通红的臀肉上拍了一巴掌，当然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你就这样去参加练武场练武？”
昨夜的东西都没有清理干净，这家伙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嗯。”

“算了，你回去好好上药吧。”
听到顾青这话，凌柏扭头，“不做吗？”
顾青:“……”
他想，他大概明白凌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了，都是屎，黄的。
“还是你想这样？”凌柏翻了个身，坐到桌子上，抬高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
顾青恼羞成怒：“滚！”
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浪费时间。”凌柏嘀咕的声音不小，顾青听得一清二楚，看着捡起衣服往身上套的凌柏顾青一脑门黑线，所以，他到底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