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溯洄》大邪小瓶 雨村邪穿越上世纪遇九岁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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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更一点 放多多的糖 明天可能会没时间码字 后天继续更
——来自一只周末比工作日更忙的辅修狗 暴风哭泣

绿咬雀雀2019-05-18 21:26:00 发布在 瓶邪
吴邪从回忆中回过神,看着逆光中的小哥神色冷冷清清,忽然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他像从前的自己那样,因为一份若即若离的温情伤神难过。
“小哥。”吴邪开口,带着一丝笑意又有几分叹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
“不一定能赶上跟你见面,可能是在暗处看你一眼,看你怎么训练,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蹬不蹬被子。”
“你可能见不到我,但是小哥,你一定记住,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我等着你长大,等你把我缺席你生命的这段时光重新讲给我听。”
闷油瓶安静站着,看了吴邪许久,轻声道:“张家人,长寿。”
吴邪笑笑,“多稀奇?你怎么知道你吴叔不长寿呢?”他站起身,牵着闷油瓶朝大部队方向走,“小哥,时间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啊。”
吴邪又开始瞎胡扯,给闷油瓶讲故事:“未来人类能探索太空,有一个宇航员穿越虫洞执行任务,结果等他回到地球,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他女儿都已白发苍苍,他却依然面容如旧。”
闷油瓶听不太懂前半段,但还是很给面子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吴邪耸耸肩:“物理学可不是你吴叔擅长的领域,不过你们张家要是不搞盗墓什么的,改研究基础科学,一代代传承下去,指不定现在整个地球都是你们的了。”
别人最多家里有矿,张家可以家里有球。
小哥也别叫族长了,叫球长,不不不,应该叫蓝星最高执政官,下面人谁不听话就开除球籍,滚出地球流浪去。
电影《流浪地球》也可以改名了,叫《流浪张家》。
吴邪脑洞越开越大,忍不住笑出了声。闷油瓶不知道他又在傻乐什么,但是看着吴邪在笑,他莫名也觉得有些开心。
会分离吗?也许会吧。
所以在那之前,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啊。

绿咬雀雀2019-05-18 21:30:00 发布在 瓶邪
本来说今天不更的 然而趁晚上这会儿码了一个沙雕小甜饼
算是520贺文吧~也庆祝下楼楼粉丝过百2333
提前给大家发糖 马上发文

绿咬雀雀2019-05-19 22:16:00 发布在 瓶邪
《表情包风波》
在雨村的生活实在是太悠闲了。
吴邪每天养养生,泡泡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撩小哥,简直不能再美好。
胖子前两天给吴邪塞了两包烟,挤眉弄眼道:“瓶仔对你那么上心,盯烟跟盯梢似的,你没事拿一根在他眼前晃晃,还怕跟小哥说不上话?”
吴邪一寻思,觉得胖子真他娘是个天才。
闷油瓶正在院子里喂小鸡,吴邪把屁股下的懒人椅往门口挪了挪,探头探脑看了一阵,把烟盒打开,抽出来一根。
要不说怎么说小哥对吴邪的身体健康呗儿上心,他这边烟刚拿出来,那边小哥就皱起了眉,放下手里的饲料,留下一地嗷嗷待哺的小鸡朝吴邪走过来。
吴邪咬了咬牙,决定这次玩个大的,于是顶着小哥压迫的目光点燃了烟头。
香烟在他指尖半明不灭,仔细看,还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小哥靠近了,伸出两根发丘指,和吴邪一起夹着烟身,整个人压低了些,如潭的眼眸一举看进他心底。
“不许抽。”
吴邪一颤,感觉整个人快要溺死在闷油瓶低沉的声音中,心里一边骂自己没出息,嘴上一边作死:“就一根。”
谈判不成,小哥只好用强,双指发力,直接把烟从吴邪手里抽走,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吴邪眯了眯眼,心上涌起点欲罢不能的遗憾。
正当他为今日达成与小哥搭话成就而感到美滋滋时,本来准备走了的小哥忽然又俯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上了他的大腿。
吴邪条件反射抖了一下,整个人愣住了
啥,啥玩意儿?这闷油瓶子忽然开窍了?
隔着薄薄的一层裤子,吴邪感受到小哥指尖凉凉的温度,后者移动了几下,吴邪甚至夸张地感觉那种温凉在自己血脉游走。
回过神的吴邪一把按住了小哥的手。
开玩笑,再摸下去他非得起反应不可,到时候怎么跟闷油瓶解释?“嘿小哥我跨下会变魔术”?当哄孩子呢?
闷油瓶被吴邪按住,整个手都贴在他腿上,温度汇集在掌心,分不清是滚烫还是冰凉。

绿咬雀雀2019-05-19 22:28:00 发布在 瓶邪
“烟。”小哥道。
吴邪又愣一下,心道烟不是在你手里吗?
小哥错开吴邪的手,伸进他裤兜里掏出了胖子给的那盒烟,然后在他面前晃了晃:“没收。”
吴邪觉得自己简直是全方位被闷油瓶压制,忍不住作死想撩回去,于是一把握住小哥的手腕,憋了半天,硬邦邦突出两个字:“不要。”
天地良心,他本来是想语气婉转一点,眼神有内涵一点,但可能是这些年吴小佛爷当久了,撒娇的技能早就丢到斗里和粽子对愁眠去了。
小哥的眼神落在两人肢体交叠的部分,吴邪的体温环绕着他的脉搏。
从青铜门回来后,两人经常有这样旁人看起来过于亲密的接触。胖子瞎子以及两个熊孩子逮着机会就调侃他们,不遗余力地争着当助攻。
吴邪从不解释什么,任由他们磕cp,张起灵自然更不会多说,反正他并不讨厌与吴邪接近。
甚至说,是有一点高兴。
“翁――翁”吴邪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把空气中好不容易酝酿起的一点旖旎气氛全部打散。
吴邪轻咳了一声,放开了小哥的手腕,拿出手机划开屏幕。

绿咬雀雀2019-05-19 22:29:00 发布在 瓶邪
盗墓天团的微信群此刻在疯狂刷屏,往上翻聊天记录,胖子发了一张偷拍刚才小哥压着吴邪禁烟的照片,因为角度原因,两人的姿势看起来非常缠绵。
吴邪一边骂胖子手比狗仔都快,一边心安理得地存下了这张图。
黎簇:我老板被压!?这不是真的!
黑瞎子:哟,哑巴终于开窍了?
苏万:修成正果,撒花!
解语花:这椅子够结实吗?
黑瞎子:咱家有个同款,花爷今晚要不试一下?
解语花:解家宅没有这么朴素的东西。
群里的消息跟机关枪一样蹦个不停,吴邪寻思着小哥肯定也看见了,忍不住抬头看他的反应。只见那人站在院中间,微微低头划着手机,小黄鸡崽儿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看上去特有烟火气息。
吴邪慰叹一声,忍不住打开相机想偷拍一张,谁知道一放大镜头,他看见屏幕上的小哥皱了皱眉。
吴邪心头一跳,有点慌。
莫非小哥其实是反感被这样调侃的?
赶紧低头想让群里安生点,结果一点开微信吴邪就看到黎簇和苏万发了一大串表情包。

绿咬雀雀2019-05-19 22:30:00 发布在 瓶邪
黎簇:



绿咬雀雀2019-05-19 22:31:00 发布在 瓶邪
苏万:




绿咬雀雀2019-05-19 22:33:00 发布在 瓶邪
吴邪深吸口气,摸了摸腰:我刀呢?
正当他考虑是先把熊孩子宰了还是先去跟小哥请罪的时候,手机又震了一下。
小哥难得在群里说话:吴邪很棒。
……
群里瞬间安静,半晌,胖子颤巍巍问道:小哥啊……你知道这个“棒”是什么意思吗?
吴邪看见消息,条件反射抬头去看闷油瓶,果然,那人脸上虽然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疑惑。
估计小哥以为这个“真棒”就是字面意思吧。吴邪想。不像群里这些人,满脑子黄色废料(把自己也骂进去了hhhh),所以小哥说他很棒就是……
等等!
小哥夸他很棒!?
张起灵夸他很棒!!
吴邪大脑当机,脸上忽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点热度。
这种被喜欢的人认可的感觉……
简直太他妈爽了好吗!
终于知道黑眼镜为什么每次下斗都要给小花摸价值连城的明器,终于知道小花为什么每次唱完戏都要下意识看黑眼镜一眼,原来自己无形中竟被塞了这么多狗粮吗!!?
吴邪怔怔地看着闷油瓶,后者正跨过满地小鸡,再一次朝他走来。
“吴邪。”小哥开口。
吴邪回过神,大概知道他要问什么,挠了挠头,“别管他们小哥,真棒……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猫在客厅的胖子听了这话“哎呦”了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臊不臊啊天真?”
吴邪懒得理他,低头开始掰扯那张表情包,自己动手p了一下,发到了群里。

绿咬雀雀2019-05-19 22:34:00 发布在 瓶邪
吴邪:


绿咬雀雀2019-05-19 22:35:00 发布在 瓶邪
盗墓天团的成员看着这张图纷纷表示狗粮已吃撑,给佛爷跪安了。
小哥静静盯了一会儿手机,片刻后抬头,看向吴邪。
然后,浅浅笑了一下。
“谢谢。”
吴邪惊了,继刚才沉溺在小哥声音中之后又一次溺死在他的微笑里,简直想瞬间扑过去抱着他问他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哪怕闷油瓶说要天上星星,吴小佛爷都能下一秒直接跑到小花那再忽悠三百亿立刻造火箭上天。
“小,小哥……”吴邪话差点说不囫囵,“你真的很棒,真的。”
“你也是。”
张起灵看着吴邪,嘴角浅浅笑意点入眼底。
如同海水漫溢上岸,他眼中泛起细小的温澜。


番外《表情包风波》end

绿咬雀雀2019-05-19 22:36:00 发布在 瓶邪
10.
最后活着的几只人猴脖子上被套上了绳索,几个洋人牵着他们走在最前面,给整个队伍开路。
老猫猴的老巢离得不远,刘伯和莺莺三年前来过这儿,对这片有印象。
“就是前面那个山洞吧。”刘伯指着远处道:“当时我就是在那洞口发现莺莺的。”
人猴眼见到家了,急吼吼想往里冲。洋人拉紧了绳子,端着枪,打着手电筒小心地深入洞中。
洞内的地形是略微向下的斜坡,走了一段,面前豁然开朗,微微火光在远处半明不灭,众人听到几声类似于窃窃私语的老猫猴的怪叫。
隧道越来越宽,最终拓开到半个客厅那么大。洞中仅剩几只人猴呲牙咧嘴地冲“入侵者”吼叫,但当他们看到同伴脖子上的绳子后又忌惮地往后缩了几步。
“这些……不会都是人吧?”刀子嘀咕道。
角落里一只猴子忽然不安分起来,他上蹿下跳了一阵,把墙角放着的瓶瓶罐罐都给碰倒了,然后猛地朝莺莺冲了过来。
莺莺离闷油瓶近,后者条件反射就把刀刺了过去。那猴子惨叫一声扑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艰难伸出一只手,摊开在莺莺面前。
一张花花绿绿的糖纸。
莺莺一愣,随即眼神一震,惊讶万分:“你……你是……”
猴子痛哼一声。

绿咬雀雀2019-05-20 22:08:00 发布在 瓶邪
六岁半的时候,莺莺还在镇上学戏。
有一天,师兄说集市来了一个耍猴的,那些猴子各个聪明伶俐,表演精彩绝伦,莺莺有些好奇,就跟着师兄偷溜了出去看。
两人跑到集市时,猴子们一批在钻火圈,一批在走钢丝,钻火圈的顺利跑完全程并接住了从钢丝上荡下来的猴子,围观的群众们拍手叫好。
表演以一只小猴子摆正文房四宝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结束,耍猴人朝观众们拱了拱手,写字的小猴便举着托盘来收赏钱。
莺莺和师兄身无分文,翻遍口袋只摸出了一颗水果糖,那是莺莺师父奖励她的,她一直舍不得吃,又怕丢,就随身带着。莺莺看那小猴子实在可爱,便把糖塞到了它手里,还摸了摸它的脑袋。
没想到,时隔三年,糖纸还被那只小猴子留着,并成了两人再见相认的凭证。
“耍猴的?”吴邪若有所思,“所以是他造了这些‘猴皮人’?”
“说不准。”刀子道:“我小时候听过类似的惊奇故事,猴子不听话,训练起来麻烦,耍猴人一怒之下把养的猴子全杀了,然后趁夜去偷别人家三四五岁的娃娃,把人皮剥了,趁热覆上猴皮,等人身和猴皮长上了,那就跟真猴子没什么两样。”

绿咬雀雀2019-05-20 22:09:00 发布在 瓶邪
刀子的话把莺莺吓得不轻,她一边给小猴子上药包扎,一边急迫问他到底怎么变成的‘人猴’,“耍猴人真的把你皮剥了吗?那时候你多大?你是绵水村的人吗?”
小猴子大概能听懂一些莺莺的话,尤其是在听到“绵水村”三个字时,脸上表情明显变了变,但他没有舌头,不能说话,咦咦啊啊地叫了几声,跳起来拉着莺莺往山洞更深处走去。
吴邪等人见状连忙跟了过去,一路上他都在跟刀子讨论:“如果真的是用孩子做‘人猴’,那孩子长大长高怎么办?”
刀子:“再做新的呗。”
吴邪:“那么多孩子上哪找?他老巢在这,总去绵水村偷人风险过高了吧。”
小猴子把众人带到了山洞里的一个破口处,那里有一条向下的隧道。小猴子跳进去转头冲他们招手示意跟上。
破口四周有整齐的铲印,吴邪摸了摸那痕迹,跟刀子对视了一眼。
这是个盗洞。
吴邪小哥刀子打头,几个洋人跟在他们身后。隧道尽头别有洞天,看起来像一个唐代的藏书阁,一排排书架看上去摆放散乱,实际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的,吴邪估计应该是想组成某种阵法。
架子上堆满了古书和一些奇形怪状的罐子盒子,吴邪叮嘱所有人不要乱动东西。众人走过最外的两排书架,绕到后面,惊讶发现有一纵列架子全倒了,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尽头处露出一扇门。
闷油瓶眼尖,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也一眼看出架子下面不对劲,轻扯了扯吴邪的衣袖:“有人。”
吴邪问洋人要了个手电筒,小心翼翼靠过去。

绿咬雀雀2019-05-20 22:10:00 发布在 瓶邪
那书架下的确压着个人,已经成干尸了,身体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和一把梯子缠在一起,左小腿反向弯折,骨头戳出了皮肉,右手被狠狠夹在两个书架边缘相撞的地方,已经挤扁了。
小猴子跳到那干尸上面,从他怀里拽出一本古书,又从满地狼藉中翻出几个盒子,双手抱着,跑过来往吴邪面前一堆。
刀子好奇心压不住,率先蹲下来开始翻那些东西。吴邪眯了眯眼,心中已有猜测,指着那干尸道:“他是耍猴人?”
小猴子点点头。
几个洋人也好奇地蹲了下来,粗暴地破开那些盒子。
盒子里装的都是些风干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药材一类的,还有几个盛着膏体,闻起来有些刺鼻。
“这什么玩意儿?”刀子拨了拨书页,“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什么墓没下过?这字我还是第一次见。”
吴邪接过来看了看,结果也是一脸懵逼。这些年他走南闯北,不说识便天下字吧,最起码看到字体能推断出和那种华夏语言比较接近,可这本书上的字,他的确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吴邪不信邪,随手从地上又翻了一本,这次瞬间有信心了,这本用的是唐代时期讷勒部族的文字,吴小佛爷虽说不精通,但好歹能看懂一点。
但很快,吴邪意识到自己就算能全部看懂也没有卵用,因为这本书后面是自带翻译!他娘的用的还是唐代楷书,这跟高考卷子发现来结果后面用拼音写着答案有什么区别!

绿咬雀雀2019-05-22 17:09:00 发布在 瓶邪
闷油瓶翻开了最开始被刀子吐槽的那本书,吴邪立刻扔了手上那本凑过去跟他一起看,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挨在一起,像幼儿园里说悄悄话的小朋友。
吴邪大眼扫了几页,发现这是一本记载邪法妖术的古书。闷油瓶往后翻了翻,看到了“易皮术”三个字。
一系列剥皮,制药的步骤书上写得非常清楚,药分很多种,看得人眼晕。吴邪注意到了两种叫“合”和“止岁”的药,前者用于动物之皮与人体粘连,后一种用于抑制人体生长。
这就能解释他之前的疑惑了。“止岁”的配方中应该是含有某些能影响垂体及下丘脑激素分泌的药物,再加上这些小孩被耍猴人虐待训练,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了后天性侏儒症,一张死猴皮牢牢包住难以长大的身体,被耍猴人视为赚钱利器。
“啧,黑心。”刀子咂咂嘴。
旁边的洋人们不耐烦了,他们看不懂这些书,只能一个劲儿问吴邪发生了什么。
吴邪合上书,随手丢回倒地的书架,“看不懂,不过这些东西年代都很近,不值钱,不然也不会被一直扔在这。”
洋人指了指架子下的耍猴人,问他怎么死的。
吴邪看了看梯子,又看了看小猴子拿给他们的那些盒子,心里估计着应该是这耍猴人当时想再造“人猴”,爬上书架拿药,结果一个没站稳摔了下来,脚下穿空,踩进了梯子的空隙中,胡乱扭扯着撞上了书架,被倒下的架子压骨折了又没人能救,活活折磨死了。
“爬梯子摔下来了,这儿没人能救他,死了。”吴邪简洁道。
可真的是没人能救吗?
吴邪持怀疑态度。
这个地方离之前的老巢不远,如果耍猴人呼救,这些人猴是能听到的。
也许他们的确是听到了,但都选择沉默和无动于衷。
在那个阴沉的雨夜,耍猴人被压在书架下挣扎不得,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离得最近的那只猴子退开了几步,抬起头,唯一看得出些许人类特征的眼睛刻着沉甸甸的恨意。

绿咬雀雀2019-05-22 17:11:00 发布在 瓶邪
一行人退了出去。莺莺在门口焦急等待,吴邪把里面的状况跟她和刘伯说了说,刘伯听后一拍大腿,“肯定是三年前,那耍猴的想再作恶,就让这群猴子去村里偷小孩儿,幸好莺莺命大,耍猴的被压死了,不然肯定也要被做成人猴。”
吴邪转头看了看刚才带路的小猴子,“您之前说三年前是在山洞口找到莺莺的,会不会是这小猴子当时把莺莺送了出来,不然都到洞口了,那些人猴没理由不把她带进去。”
刘伯一愣,低头琢磨了一阵,觉得有道理:“都是命啊莺莺,你还记得小时候村口的老师傅吗?当时人家给算命,说你身上有野气,以后肯定要被山里精怪带走,我当时怕得很,听说文起能压野气,转头就带你去镇上求了你师父收徒,命啊,都是命啊。”
吴邪并不信命,否则这十年也不用折腾了,不过莺莺这小半生的确是环环相扣,走出的第一步就是为日后化险为夷埋下伏笔。
这么一想吴邪觉得自己好像也差不多,这些年的冒险,布局,角逐,都是从三叔家楼下的擦肩而过开始,在他遇见闷油瓶的那一刹,命运也算是给日后圆满结局藏好了一盒甜得腻人的砂糖。
想着想着吴邪忍不住揉了揉小哥的脑袋,后者正思考着那个藏书阁的事,突然被袭愣了一下,抬头看看他,漆黑的眼眸静无波澜。
吴邪一点都不心虚,一本正经地理了理闷油瓶的黑发,指尖温度在发丝中穿梭。

绿咬雀雀2019-05-22 17:15:00 发布在 瓶邪
另一边,之前下洞的几个洋人跟西尔弗汇报了情况,后者一听洞里有扇门,思考了一番打算亲自带人去探。
吴邪知道后翻了个白眼,这少将从小吃猫长大的吗?好奇心这么重。
留了几个人在洞里看守,西尔弗点名让吴邪和刀子都下隧道,又转头指了指闷油瓶,“孩子可以不去。”
小哥往吴邪身边站了站,意思很明显。吴邪揽紧了他的肩,“我儿子跟我一起。”
刘伯和莺莺留在了洞里,临走时莺莺把自己的匕首塞给了小哥,“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总之万事小心。”

这次下隧道,吴邪他们算是轻车熟路,绕过那一排倒下的书架,很快就来到了尽头处的那扇门前。
这是一扇石门,嵌在青砖墙上,门上刻有繁复花纹,看得人眼晕。
吴邪立刻警惕起来。以前下斗不是没遇到过用花纹迷幻人心的机关设置,说白了就是玩些视觉把戏,但中招了也很麻烦。
队伍里有人手欠,推了那石门一下,门没推动,倒听他自己喊叫了一声。
吴邪转头看去,那人手指上出现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血跟不要钱一样串着往地上砸,他骂了句脏话,踹了石门一脚,结果军靴鞋底好似被什么东西割开深入,难以回拉的阻力让他整个人重心不稳,猛地朝石门扑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旁边的军医还正准备递上绷带给他手指包扎,然而下一秒那个人就再也不用包扎了。石门上的花纹直直插进他身体,血液顺着纹路流转,让吴邪莫名想起小时候玩的流沙玩具。

绿咬雀雀2019-05-23 17:17:00 发布在 瓶邪
刀子凑近看了看,“啧,这花纹做得巧妙。”
乍一看是雕刻在门上的,结合不同角度仔细看才会发现其实是一片片被打磨锋利的金属刃被密密麻麻地钉在门上。
刚才踢门的那个人半边身子基本被削成肉泥了,西尔弗命人把他从门上撕下来,零碎的血肉散落了一地。
扯人的时候吴邪发现门上那些刀片有的是可以转变方向的,闷油瓶也注意到了,但与吴邪不同,他盯着那些不可以转动的刀片若有所思。
刀子也自顾自研究了一会儿,觉得可能和奇门循甲有关联。
吴邪皱着眉,忽然想起自己刚进这个藏书阁时觉得这里的书架排放类似于某种阵法,那也许打开这扇石门的方法可能是按照书架的排列来转动刀片?这些书架都被固定在了地上……
等等,不对。
如果都被固定在了地上,那眼前倒下的这一列是怎么回事?
不被固定,就有可能会被移动,阵法就会破坏,既然如此,一开始又何必废力气呢?
吴邪把自己的猜想跟刀子说了说,刀子也想不太明白,提议先找找哪些书架被固定了,哪些没有。
吴邪跟西尔弗沟通了一下,让众人分区寻找。吴邪带着闷油瓶查过一列列书架,一直沉默的小哥忽然出声道:“也许他们是互补的。”

绿咬雀雀2019-05-23 17:18:00 发布在 瓶邪
互补的。地面上固定的书架对应着门面上能移动的刀片,摆放正确,门就会打开。
吴邪愣了一下,然后觉得你小哥果然还是你小哥。
有头绪后吴邪反而不急了,拉着闷油瓶窝在角落里腻歪,心安理得看着那群洋人忙上忙下。
“你觉得这会是个墓吗?”吴邪小声问,“之前咱们在墙上看到了盗洞。”
闷油瓶想了想,“暂时看不出来,进了门才知道。”
吴邪点点头,目光忽然落在了闷油瓶的手上。八九岁的小哥已经开始练发丘指,只是长度和力量还并不突出,两根手指上有很多淡色的伤痕,指节两侧非常粗糙,有的地方起了皮,有的地方已经形成了茧,然而这只是一只孩子的手。
在上海的时候,吴邪不是没注意道这两根尚未成形的发丘指,除此之外小哥手上还有许多冻疮,以及皲裂的旧伤,那时吴邪心疼,专门买了润肤霜,叮嘱小哥每天都要抹。
一开始小哥不听话,吴邪只好早晚强制性给他涂。有一次可能是吴邪用量太多了,小哥握了握涂好的那只手,轻声道:“油,不舒服。”
正在合盖子的吴邪乍一听这话,惊得差点没把手里的润肤霜扔出去。
这这这……这是撒娇吗?一定是的吧!
两人同居这么久,闷油瓶极少跟吴邪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愿,今天难得冒出一句,吴小佛爷心肝一颤,不由分说地理解成了撒娇。
“很油吗?”吴邪凑过去看了看,好像是有点抹多了,灯光下闷油瓶的小手油光发亮,倒是跟他的外号很相符。
“蹭我手上吧。”吴邪说着就伸出了手在闷油瓶掌心轻轻磨蹭,大手包着小手,看起来非常和谐。
晚上两人向来是挤在一张床上,此时的闷油瓶只穿了一件单衣,领口有些大,露出了一段不甚明显的锁骨,右手摊着让吴邪“吃豆腐”,乖巧得不行。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吴邪真的非常想嚎一句:啊啊啊闷油瓶子会撒娇了!

绿咬雀雀2019-05-23 17:20:00 发布在 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