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溯洄》大邪小瓶 雨村邪穿越上世纪遇九岁小哥

早上吴邪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他迷迷瞪瞪地起床洗漱，下楼路过厨房时，看见张起灵正在煮粥。
陶瓷锅里翻滚着紫米和红豆，清淡的香气萦绕鼻尖。吴邪一下子就想歪了，古代倒是有元房后喝红豆粥补血养气的说法，难道哑爸爸这个封建大家长也想给他安排一套？
吴邪走进厨房，道了声早安，没话找话问一会儿吃什么。张起灵捏了一个刚煎好的鸡蛋卷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尝尝咸淡。
吴邪心里小鹿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地嗷呜了一口，“味道不错，你在鸡蛋里放火腿啦？”
张起灵点点头，“如果不喜欢，还有放蔬菜的。”
“喜欢的。”吴邪赶忙自我澄清，“荤的素的我都喜欢，小哥你做饭超好吃。”
张起灵伸手抹了抹他嘴角的鸡蛋渣，轻轻“嗯”了一声。
吴邪老脸一红，眼神四散，挠挠头胡乱问道：“怎么想起来煮红豆粥？”
“红豆主相思。”张起灵答非所问。
他关了火，盛出第一勺，白瓷碗里堆着烂熟的红豆，颜色浓郁漂亮。
“要放糖吗？”
吴邪一愣，“不，不用了……”
已经够甜了。

胖子一起床就察觉到家里的气氛好像恢复了，等上了餐桌，看见张起灵和吴邪相互添粥夹菜，时不时还能聊两句废话，更加确信这两人已经和好如初。
胖胖泪目，这几天的苦总算没白吃，不枉他亲自下厨摆了一桌满汉全席给这俩人助兴。早饭过后，胖子拉着承包了洗完工作的张起灵谈心，问他是怎么把狗哄到手的。
“说开没？表白没？他们老吴家是准备嫁妆还是让你入赘？”
张起灵洗碗的动作一顿，迷茫地摇摇头。
胖子不解，“啊”了一声，“那你们俩是怎么好上的？”
其实这个问题张起灵也在思考，他自己是在耍无赖装糊涂，占着恋人的身份逾矩行事，可吴邪呢？他从昨晚就柔顺听话，乖巧得让人心颤，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肯陪他在这场戏里不出来？
思来想去，大张哥只能找到一种解释。
“大概，是太舒服了。”
胖子一愣，表情逐渐惊恐，然后逐渐放放荡。
“噫，没想到你俩话都说不利索玩倒是花样挺多，懂，兄弟都懂。”
果然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草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一夜七次。

胖子祸害完小哥，还想找吴邪再唠两块钱的。他一把拦住正收拾桌子的人，挤眉弄眼道：“没先到你是这样的天真呐,一点都不矜持。”
吴邪懵逼，挑了挑眉，“我怎么了？”
胖子“啪啪”拍着他的背，“之前小哥又送古董又平账都没把你拿下，昨晚把你滚舒服了你就改口啦？好家伙别看小哥陈年老酿了，这劲儿够上头啊，天真你居然吃‘硬’不吃软，不爱清粥小菜，就好这口。”
胖子满嘴跑火车，说些奇奇怪怪带颜色的话，吴邪下意识反驳，“你胡说什么呢？”
“得了。”胖子给他一个“都懂”的眼神，“不管怎么说，现在你和小哥在一起了，那就好好过日子，你这身体他调理着，我看长命百岁不是问题，以后也别老**呵呵地被你三叔牵着鼻子溜，做什么决定前先想想小哥，留着命，多陪他几年。”
胖子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吴邪越听越迷糊，伸手扳过他肩膀，“你等会儿，什么跟小哥在一起了，你这都听谁说的？”
碎嘴胖一卡壳，眨了眨眼，“小哥说的啊。你俩不是滚了一晚后体验到了灵与肉的契合，决定以后啪一辈子吗？”
吴邪被胖子的直白臊得脸红，连骂他都顾不上，急吼吼跑去厨房把“始作俑者”张起灵拉回了房间。
张起灵有点懵，疑惑吴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就生气了，甚至气得都有点发抖。
吴邪那可不是气的，有一半得是羞的。他抬眼瞪着张起灵，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最终只冒出一句像撒娇的埋怨。
“你怎么跟胖子那么说？”
张起灵仔细回想了早上与胖子的对话，不确定后者转述了多少给吴邪，只能端正态度提前认错，“对不起。”
吴邪好像更生气了，张起灵急忙补上下一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没有明确拒绝，我以为……”
我以为自己或许有机会……
吴邪眼神静了静，想起胖子絮絮叨叨那段话，“你和胖子说……我们在一起了？”
张起灵罕见地紧张起来，点点头。
“为什么？”吴邪略微睁大了眼。
他第一反应是怜悯，是补偿，可随即脑海里响起昨晚张起灵逼问他的话，那种占有和控制，似乎提供了其他的可能。
“你……喜欢我吗？”
张起灵抿唇，“哪种喜欢？”
“就……可以随便做昨晚那种事的喜欢。”
吴邪脸颊略微发烫，他看见张起灵朝他走了过来，停在与他相隔两拳的距离，近得让他心口乱撞。
“十年长白，百年归葬，生同衾，死同穴。”张起灵叹了口气。
“吴邪，我爱你。”

他说得很慢，慢到每一个字吴邪都要用大段的回忆去理解，那些夹杂在冒险故事中的特殊爱护，辞别人间的留恋不舍，风雪重逢时的失而复得，无声暧昧间的忐忑期待。
吴邪终于读懂张起灵的双眼，忍不住泪盈于睫，扑进他怀中直白地宣泄。
姗姗来迟的心意终于隔空相会。
“我与你是一样的。”吴邪侧头，亲了亲朝思暮想的人，却在下一秒被反推在墙上，张起灵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控着他后颈，热烈而持久地与他深吻。

很久之后，吴邪平复了呼吸，才忍不住戳了身上的人一下，小声道：“不是这个。”
“什么？”张起灵哑声问。
“我问你跟胖子说的话，不是这个……”
吴邪嗫嚅片刻，索性把头一偏，不看人，说话就利索很多，“什么叫滚舒服了就在一起了，一点都不矜持，不符合你封建大家长的人设。”
张起灵眼底闪过笑意,面上却一本正经问道：“所以，是不舒服吗？”
玉面小郎君从不撒谎，在张起灵的注视下红了脸，实诚道：“舒，舒服的……”
说完似乎不甘心，还作死地撩了一下，“是你的话，怎样都舒服。”
张起灵气息瞬间变了，两人抱得太近，吴邪感到颈侧呼吸逐渐升温。
“需要向你证明，我不是封建大家长。”张起灵一字一句道。
吴邪喉结动了动，说话也结结巴巴，“怎，怎么证明？”

“白日宣银。”

某种意义上来说，张起灵的封建大家长人设是屹立不倒的。
敦伦这事一天一次就好，不能孟浪，要注意节制，一来担心吴邪的身体吃不消，二来狗这么皮，当然要吊一吊胃口。
所以在白日宣淫了一上午之后，当晚张起灵说什么都没再碰吴邪。
可怜狗勾初尝滋味，老房子烧得呼啦呼啦的，却被教育要清心寡欲。吴邪气得跨坐在张起灵身上，凶巴巴地骂他。
“喜新厌旧，拔diao无情！”
张起灵不轻不重拍了下他的屁股，“莫说胡话。”
吴邪哼了一声，眼神又飞扬起来，撑着胳膊趴在张起灵胸膛上，使坏道：“你在床上不是最喜欢听我说浑话了吗？”
胡话，浑话，吴邪故意混淆两个词的读音，屁股往下挪了挪，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某个部位，引得张起灵回想起床上那些羞涩又浪荡的语句。
感觉很快从下腹升腾起来。
但是张起灵有常人不及的顽强意志力，一把把吴邪掀到身侧，抱进怀里，捉住不安分的手，压住乱踢腾的脚，捏了捏他脸上养出的肉肉，哑声道：“睡觉。”
睡觉是不可能睡的，好不容易脱单，吴邪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张起灵讲，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始，只能直白又混乱表达自己的喜欢，直把张起灵说得心跳加速，耳根泛红。
说着说着问题就扯到两人蹉跎这么多年才明白彼此心意，吴邪反手一个卖队友，控诉小花和黑瞎子天天嘲笑他进度停滞，“他们还质疑你是不是不行，这能忍小哥？”吴邪一边说一边往他下面瞄。
张起灵无奈，吴邪后面都有点肿了，还惦记着这档子事，他不上狗勾的套，亲亲额头又亲亲眼睛，附和道：“帮你打他们。”
吴邪被亲舒服了，话题又开始歪，歪着歪着就歪到了张起灵的自爆，平静却略带委屈地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求他，可吴邪一点反应都没有。

远在豪华酒店的张海客此时应该感到一阵凉意。

果然，一狗一瓶一通气,盗墓团里真真出了一个“叛徒”！瓶子气得瓶盖差点崩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边又砸钱又砸人地追爱，他堂哥反手一把洛阳铲把台拆得干干净净。
狗勾也懵了，之前他对张海客的分析深信不疑，现在要怎么跟张起灵解释他真不是个傻子？
张海客一套说辞一坑坑俩，生意做得是相当敞亮。吴邪想起“划清界限”四个字就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如果他都这么难过的话，小哥一定也不好受吧。
狗勾很快把自己哄好了，甚至想反过来帮瓶子掖掖瓶盖，他一头扎进张起灵怀里，手脚并用地缠上去。
“小哥，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划清界限，不仅如此，我还要想尽办法跟你创造联系，我不仅要把你拽下神探，还要狠狠糟蹋了你。”
张起灵被安慰了，眼底盛满细碎笑意，他捏捏狗耳朵，把呼吸凑上去。
“是我在创造我们之间的联系。”
吴邪眨眨眼，“比如？”
“比如，现在我是你的债主。”
平了上百亿的账，这关系应该够牢固了吧？
“哦……”吴邪了然，“就是想玩霸道总裁，强制恋爱，契约情人普雷呗，古早言情文，这个姿势我会！”
张起灵笑笑，亲了亲怀里人的嘴角。
“那就，肉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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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又是在睡梦中接到族长电话的。
张起灵言简意赅，说要给他放半个月假，“非洲矿业计划你暂时不用跟了，我会安排其他人接手。”
张海客垂死梦中惊坐起，一脸懵逼，“族长你怎么了？和吴邪吵架了？我就说那事你得委婉点来，他一个小朋友你跟他置什么气？好好哄两句肯定就没事了，大半夜拿我假期泄愤，不至于，真不至于……”
万一明天两人又和好了，族长寻思给他放假不划算，忽吞一下收回成命，那他白高兴一宿得多惨呐。
电话那头张起灵没出声，吴邪小嘴叭叭地挤兑张海客：“谁跟你们族长吵架了？我俩好着呢，让你放假你就放，哪那么多废话，生产队的驴也该歇歇了。”
张海客刚想骂一句“你才是驴”，电话被直接挂断了，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获得了一个月假期。
后来听说张起灵指了张海杏来跟福建的矿业集团继续谈判，经过半个月的不懈努力，海杏不负众望地拿下了这单生意，集齐场子，票子，矿子一条龙，让张家本就富裕的家庭再添进项。
家里有矿，是得好好庆祝一下。吴邪跟张海客打电话，说胖子梅开二度做了满汉全席，邀请他来吃饭，“当是给你妹的庆功宴了，小姑娘成长得多好，以后肯定能接你的班。”
“小姑娘？”张海客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她那岁数能当你奶奶。”
吴邪面不改色地改口，“老奶奶成长得多好，以后肯定能接你的班。”
饭还是要蹭的，人在三亚的张海客当晚就一张机票飞回了福建，露着他晒成古铜色的皮肤瞎得瑟，“看见没，这才是成熟男人该有的肤色。”
吴邪“啧”了一声，“好家伙，这离远了还以为是个衣架子在路上晃荡。”
张海客面上一喜，“你在夸我身材好吗？”
刚帮忙挑完虾线的张海杏淡淡飘过。
“不，他在说你黑。”
“……”

不玩了，伤自尊了。
张海客一甩袖子跑去了厨房找胖子。
“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胖子正拎着大锅颠勺，明火一下一下往上撩，头都不回来了段贯口：“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
“打住吧打住吧。”张海客做了个手势，“一会儿上桌我要是查不够这么多道菜你准备折现还是怎么的。”
胖子难得没有呛声，只是充满怜爱地偏头看了他一眼，“最后一顿了，吃点好的。”
张海客一阵鸡皮疙瘩，“不至于吧，我就蹭顿饭能把你们吃破产了？吴邪可刚被平了帐，这也太抠了。”
胖子把最后一道甜点红豆沙小圆子盛进玻璃碗，使唤张海客端上桌。吴邪拿着张起灵的手机拍照，鸡鸭鱼肉河鲜海货挨个写真，拼了两条九宫格。
张海客没有“让手机先吃”的规矩，一看族长动筷了立马就跟上，给海杏剥只虾给自己拆只蟹，骗了胖子的鸡腿抢了吴邪的鸭脖。
离奇的是，今天饭桌上居然没人和他打架，连张海杏都以一种神似关爱智障的目光纵容地看着他。
海客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抢来的鸭脖，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当他吃得正欢，张起灵忽然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假期结束后，你的工作安排。”

张海客擦擦嘴，完全没当回事，边翻边自恋：“嗐，咱老张家的运转还是离不开我，你看我才放几天假，这任务都排起队了，我看看啊，矿产，嗯，好东西，紫金矿业，非洲中部，非……”
张海客一愣，眼睛蹬得像铜铃。吴邪贴心地给他倒了杯酒，拍拍他的肩，“客啊，你出色的谈判技巧征服了合作方，人家紫金矿业点名让你负责这次的项目，好好干。”
“不是，最后不是海杏去谈的吗？怎么就变成我跟项目了？”
胖子：“你妹妹一个女孩子家的，你舍得她跑非洲去吗？”
张海客狠狠点头道：“不舍得，但是你看，去非洲工作它得语言相通吧，张家有好几个法国留学的小伙伴，这专业多对口，我当时跟紫金谈的时候名单就写了他们……”
“所以这不是给你留了时间考证嘛。”吴邪一把揽住张海客，“放心，专业对口的小伙伴会跟你一起去的，你也不能落后，小哥不在，你就是张家扛把子，法语得支棱起来，考个N1 N2让他们看看！”
“那是日语的等级划分我谢谢您嘞。”张海客翻了个白眼。
胖子也来掺和一脚，豪情壮志地敬了杯酒，“你就别挣扎了，给你未出世以及可能永远都没机会出世的侄子侄女做个表率，你看这工作多好，公司就在福建，钱少事多离家近，我们这能直接把你周末的小度假给包了。”
是啊，公司离家多近，同省同市同县，就是他这个打工的直接被踢出大洲了。
“小哥已经跟合作方打好招呼了。”吴邪火上浇油道：“你肩上担负着张家非洲矿业计划的未来，冲吧，他大伯！第一站，非洲中部，刚果金！”
张海客眼前一黑。
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张海杏，“杏啊，你看哥都已经晒这么黑了，你舍得让我再去非洲当工头吗？”
张海杏狠狠点头道：“不舍得，但是这波我站族长，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哥你实在太缺德了。”
饭桌上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只有张海客搂着自己的工作日志抱头痛哭。
“别人坑我就算了，我是你亲哥啊海杏！杏啊，杏——”
……

古老的文明认为，时间是静止不动的，宇宙星辰在其中川流不息。
所以错过的心意会在他日逆向剖白，
而相思的人，终会来与我们相见。

- END -

写文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紫金矿业就在福建龙岩 OvO
离这么近，看来大伯你是上天注定要去非洲的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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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完结篇8的柚柚）

【碎碎念：】
撒花完结！
这篇真的拖了很久 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弃坑 （可把我牛哔坏了 叉腰）
感谢小可爱们追更~ 有缘下个故事见咯~


【小声哔哔：】
开车的时候没想虐的，大概是码字时候BGM没放对，单曲循环《vivre à en crever》，越听越觉得歌词和瓶邪神契合。
我愿翻译为——《向死而生》

S’il faut mourir
如果不免一死
Sur nos stèles, je veux graver
我要在我们墓碑刻上
Que nos rires
我们的欢笑
Ont berné
愚弄了
La mort et le temps
死亡和漫长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