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深渊的魔鬼

楼主:子子嗟 字数:54466字 评论数:29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赵刚也匆匆围了过来,许子安问他:“我让你收好,你动过它们没?”
这下,赵刚满脸羞愧,汗又一层层冒了出来:“没有,许少,我……看她在屋里守着,就……直接去睡了。”赵刚后悔得简直要找块石头撞死自己。又转头看着方翌:“她……她……”
许子安淡淡开口:“不会是她。”又转头问方翌:“你为什么说有人动过?”
“直觉和观察,”方翌因为许子安的那句“不会是她”心中有一霎的感动,随后开始冷静分析:“您刚睡着时,我跟赵助理怕吵到您,出门说了几句话。”她特意没说内容,也是给赵刚留足了余地。
“但我回来时,扫了一眼这些资料,我记得当时看您整理过这几张纸,您把它们摞得很整齐。只是……”
方翌刚回休息室时,就有种怪异的直觉,感觉屋子里有人走动过的气息,他以为许子安起来过,所以,看到那些资料被动过的样子,也没太在意。
许子安抬头望着她,却没见她再说下去,就问:“你找过了?没有摄像头?”
“有也肯定是坏了。”方翌老实回答。
许子安定定的看着桌上那几张有些散乱的资料,嘴角噙上一丝冰冷的笑。
赵刚气得已经在挥拳头了:“许少,不然……我们找人……”
“不要,”满脸阴沉的许魔鬼淡淡道:“摆不到桌面上的,关起门来处理。但是對外,我們就是堂堂正正做生意的,是我们有了错处。就要勇于承担。”
“那,我们真的要白白赔进去这批货了!”
“大不了赔给他们!”许子安一脸的狠戾:“我倒看看他吃下去,能不能消化的了!”
他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情绪,又说:“这笔赔款,集团出钱,年终从我个人股份里扣除,不要让这边员工承担损失。”
听了这话,赵刚是一脸的崇敬,方翌却在心里冷哼:“本来就是这边的失误,难道不应该让这边承担责任吗?他出钱?收买人心吧!”
接下来一整天,方翌都无所事事,他们依然一直在开会。
只是那些员工们已经明显不象昨天那样,慌乱得守不住自己的工位,到处打听着窃窃私语了。员工们安心又有序的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所以,方翌也听不到最新进展。不过,看这些员工的状态,许子安是言出必行的保住了他们的利益。
已经下午六点半,方翌还没接到任何电话,她想,应该是不回去了。正想着,赵刚电话过来:“你赶快,收拾东西,下去着了车等着我们。”
让打着了车等他们,应该是那位娇气的少爷怕冷,要她开着空调。于是,她就打开空调,等着。
没一会儿,许子安先走出电梯。他身后跟着几个看上去就是家里金山银山堆着的纨绔混混,穿得光彩炫灿,头发也五颜六色。
其中一人年纪不小了,看着有三十好几,高大威猛,紧紧的跟在许子安身后,像是那帮人的头头。
那人眼神胶水一样牢牢粘在许子安身上。许子安要上车,他将胳膊一挡,眼睛直勾勾盯到他身上拔不出来:“许少好不容易过来了,给个面子,晚上一起吃饭。”
旁边的赵刚赶紧说:“段爷,咱们这边的事情既然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许少那边还有事情急着办,今晚就要赶回去,咱们下次吧!”
姓段的一把推得赵刚一个趔趄,他却看也不看赵刚,只不错眼珠的继续盯着许子安:“有你说不的份?”
他指着桑,警告着槐。
许子安就轻轻笑了,语音软糯糯轻飘飘的,却含冰带雪:“哟,打狗还得看主人呐,段爷你这是说我呢?还是说他呢?”
那姓段的看着凶,但一对上许子安马上就软了,他又忙温和了声音,谄媚的笑:“哎哟,哈哈哈,我这不就是一个粗人,不会说话嘛,可再不会说话,也不敢惹许少不高兴呀!这不是那边的场子都准备下了嘛!再说……这次我可是卖着许少你的面子,不跟你下面公司那几个混账计较……”
他脸上带着痴迷,死死盯着许子安。
许子安靠在车上,退无可退,可那家伙的脸都快贴上去了:“你看,哥哥把有脸面的都叫上了,就等着许少你赏脸呢,你不好让我这老脸就栽到这儿吧!而且……”那段爷裂嘴一笑,“许少来都来了,我这个地痞流氓的,不尽下地主之谊,怎么好意思让你走呢?”
他连耍赖带威胁,话里话外都是许子安亏欠了他的,还真够给地痞流氓面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许子安只能从善如流,就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好!”在那段爷一松劲,往后一撤的空档,他扭头就上了自己的车,对外面说,“位置发赵刚。”
段爷想跟着上车,许子安“呯”一声已将车门关上,人家车就启动了。他只好悻悻的收回视线,去找自己坐驾。
车上赵刚担心的问:“许少,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咱,今晚赴宴准没好事儿!要不,咱叫几个人来?”
许子安一上车就窝在后面坐椅上,闭着眼,脸上煞白,呼哧呼哧喘着不说话。
方翌在心里幸灾乐祸:“魔鬼缠魔鬼。”
赵刚十分担心的往后看了看,然后问方翌:“有水吗?”
方翌倒是早已将保温杯里的水重新倒满了,就点点头,指指旁边杯架上许子安的杯子。赵刚打开杯盖,试了试温度,问许子安:“许少,您喝点水?”
许子安还是闭着眼不说话。
第六感,或者是丰富的对敌经验让方翌敏锐的感觉到,这位许大少爷现在很生气。
而且,他这气必需是要撒出来……
那……冲谁撤呢?


子子嗟2024-08-23 10:52:00 发布在 病美男
果然没一会儿,许子安睁眼看了看,问:“毯子呢?”
方翌第六感强烈预警,恭恭敬敬回答,“我放后备箱了”
“你放后备箱我怎么用呢?”许子安声音软软糯糯,不了解他的人都不知他是在发脾气。
“我给您开着空调呢。”
“那怎么这么冷,想冻死我?”
方翌:“……”将空调暖风调到最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方翌:“……”
“吹死我了!”
方翌:“……”
“咳咳,你干什么开这么慢,把后边那车甩了!”
方翌看一眼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那辆捷豹,是那个段爷的坐驾。她猛的提速。
后面的许子安“咣当”一声撞到椅背上,“唉,你,慢点儿!”
“不是您说让快点,把后边车甩了吗?”
“你!你甩也别太明显呀!”
方翌面前黄灯早早停下,后面捷豹堪堪与她相隔一个车位,绿灯一亮,方翌轻松提速,又在捷豹就要追上的时候,超过几辆前车,在后车看不到的位置猛一个转弯向叉路驶去。后视镜里,捷豹急驰而过。
许子安:“你干嘛拐来拐去,我晕……”
“甩了他啊”
“甩个车要这么麻烦?”
……
真是,无赖!
好在许子安并不再无理取闹,只是自己坐在后面喘气。喘了一会儿好象气还没顺,自己在后坐又恨恨的不知拿起什么摔了下去,听着咕嘟咕嘟的声音,方翌判断,应该是他自己的水杯。
反正不是我的,随他摔去。
等到了地方,许子安又不下车,就在车上坐着,任那个段爷电话催了一回又一回。赵刚只是回他:“路上堵车,快到了快到了。”
就那么坐了近一个小时,许子安才打开车门跟赵刚走进了那个灯红酒绿的酒楼大堂。
方翌静静在车里坐着,坐了许久,看看表:0点20,又没按时睡觉。又一千块没了。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走出来几个人。许子安走在最前面,脚步虚浮,晃来晃去。方翌心里又哗啦啦响成一片:工作手册第三条,不许喝带酒精的饮品。喝了,一千块!
那个段爷没有跟出来,是段爷的两个小弟送他们。
看着许子安晃得几乎站不住,方翌赶忙下车给他打开后面车门,赵刚伸着手,只在旁边护着,又不敢真扶住他,他自己就晕头晕脑的摔进了车后坐。
后面有她拿出来的毯子和枕头,可是赵刚说,今晚不回了,他这样,路上太难受。
方翌驱车向酒店驶去,没一会儿,许子安就要吐,她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许子安开车门就要往下栽,赵刚站一边急得还是不敢伸手扶他,任他在车门边吐得天翻地覆的。
可是,吐完回到车里没一会儿,他又要吐,就又停车,又吐得天翻地覆。
从吃饭的地方到洒店不过十几分钟路程,他吐了四五回。
到了酒店停车场,赵刚去办入住,方翌就转到后门,扫一眼车身也没见沾上什么呕吐物,看来他什么也没吃,只是喝酒了。
打开车门,方翌问:“能走吗?”
车里,许子安歪在后座,上脸色煞白的闭着眼摇了一下头,马上头晕得又要反胃。方翌伸手半扶半抱着他下了车。
深夜的地下停车场空荡安静,远处还有隐隐有排风扇巨大的轰鸣声。
方翌扶着许子安,嗬!这细胳膊细腿的,身上没几两肉,还敢喝成这样,真是纨绔!
她正腹诽着,许子安带着酒气的声音吹上她面颊,低低的软软的,含糊不清的缠绕在她耳边:“你给我挡着点风,冷死了”
娇气!
方翌只好搂住他的腰,让他尽量暖和点,啧啧,他腰可真细。许子安站立不稳,要往地上出溜,她就把他搂得紧了些,前边的手伸出来让许子安抓住。
怪不得说冷,手可跟冰一样了。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纨绔!
赵刚开了两间房,走过来看到方翌扶着他们许少的样子,简直震惊的要醒过酒来了!
他自己也喝了不少,晕晕乎乎的看着特别不靠谱的样子,说,要和许少一间屋,夜里好照顾他。
我信你个鬼。
最后,当然是方翌带着许子安到另外一个房间负责照顾他。
果然,这个娇里娇气的家伙简直烦人的要命!
一会儿胃疼了,一会儿头疼了,一会儿又吐了,一会儿又嘟嘟囔囔着房里味道不好更难受了。
他怎么这么能折腾!
方翌忍了半天忍住了把他敲成深度昏迷的冲动。给他找暖水袋,给他按头,给他拿垃圾桶,再肩背挺直的,女仆一样的收拾屋子,把留气味的地方都擦了又擦,又呼扇着风加速室内空气流通,可是,人家又叫着说冷了……
怎么,这么娇气!
可是冷冷的看着他苍白得鬼一样的脸色,和一直暖和不过来的身体,方翌:……我,忍了!又给他找来一床被子,盖上。
这回,许少爷好不容易不再折腾,安生睡了过去。
这家伙从前天凌晨,昨天一天,一共也就睡了四个小时吧,方翌想,现在应该能多睡一会了。
她自己也想着在外间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可是,这想法还没落地,床上那人就又翻来覆去的,不知是胃疼还是怎么的,翻了几次,最终又扒在床边“哇哇”的吐,他基本是吐不出什么来了,一直想吐应该是酒精刺激胃部导致的。
方翌喂他喝了一点糖水,没过一会儿他又全都吐了出来。方翌开始有点担心他这么吐下去会脱水,就用警校学的急救方法给他顺次按摩足三里、百会、巨阙、天枢,这几个穴位。
巨阙、天枢两个穴位都在腹部,方翌有点脸红,但是本着特警职业素养,把他看做一具尸体……应该,也没什么。
她闭着眼按了下去。

子子嗟2024-08-25 11:05:00 发布在 病美男
正按到天枢,忽然听见许子安虚软冰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方翌看他一眼,嗯,人清醒过来了,看来是不那么难受,按摩起了做用。
她平静的说,“您吐得厉害,又喝不下水,就,只好按摩一下穴位。”
许子安气得叫道:“谁用你按摩!走开,出去!”他没什么力气,连发怒都像在发小脾气。
方翌站起来转身就走了出去。
走廊里有点冷,她外套在许子安房间里,身上就穿了一件薄T,看了看表,5点,这个时间正冷,要不再去开间房……
她想起来身份证在车上,车钥匙在外套的兜里,外套……算了!
看着外面已现天光,她干脆的到酒店花园里跑起步来。
在警校时,她们少有的几个女生每次晨跑,都会被那一大堆男生追在屁股后面,又是口哨又是起哄的。
山路崎岖,五公里负重跑时,总有一队男生被她甩在身后。后来年级升高了,几个女生也基本都名花有主,校园的操场上才安静下来。
她分到特警校区,那里的锻炼强度高,时间紧,对他们要求也更加严格,就再也没有喧闹沸腾的时候了,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吧,伴随她的就总是沉默而冷静,孤单和枯寂。
就象现在,难得的安静清晨,新鲜空气,冷冽温度。方翌跑得恣意张扬。
房间里的许子安就不那么舒服了。方翌给他按摩了一会是起了作用,可是,方翌走了没一会,他就又难受起来。实在难受得不行了,他就学着方翌的手法自己按,可是他手上一点劲都没有,手还冰凉,一按更加难受!他又想着自己对人家的态度有点过分,心里又开始自责,又想到昨晚段爷那恶心的嘴,就要挨到自己脸上了的时候,又是一阵恶心的趴在床边吐起来。
他一边吐着一隐隐约约的想起,似曾有个人在照顾自己的情形:似曾有人帮他拿暖水袋,似曾有人帮他按头,似曾有人帮他换垃圾桶,还帮他打扫房间……
方翌跑了几十圈,身上已经出了汗,筋骨拉开了,于是,怎么就那么的……想揍人!
她掂量掂量房间里那个娇气的大少爷,忍不住硌嘣硌嘣捏了捏手指,转身走回酒店。
这个时间那两个醉鬼肯定还起不来,方翌直接到五楼的健身房里两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又练了一会沙袋。
她看着那沙袋怎么越看越像许子安呢,一拳朝他鼻子打上去,奶奶的,让你赶我出来!再一勾拳打他下巴,让你跟我发脾气!一拳捣他肚子……哎,算了,我这一拳上去就他那小身板,估计就玩儿完了……
方翌筋舒骨畅的在旁边的浴室洗了澡,神清气爽,这时正好赵刚电话过来:“你给许少买身内衣过去,他要洗澡换衣服。”
事真多!
方翌从酒店商品部拿了内裤,就去敲许子安的房门,过了半天,许子安晃晃荡荡的开了门,看她一眼:“你去和赵刚吃饭,9点来接我”说完“咣”的把门就关上了。
方翌打给赵刚,传达了一下出发时间,自己就去吃饭。没一会儿,安睡一夜神采熠熠的赵助理过来了,问:“他昨晚怎么样?”
方翌如实回答:“折腾了一夜。”
赵刚有点不好意思:“哎,那个,昨天,我喝的也有点多……还得麻烦你照顾他……”
“妈的姓段的**!”赵刚一转话头,斯斯文文骂了句脏话,“不仅脸不要了,连他妈屁……”他忽然停住,看着方翌,马上道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一提起那人,我这嘴上就没把门的了,抱歉抱歉!”
方翌摆摆手,继续喝粥。
“咱们这次过来,完全是那姓段的算计的!”
算计的?听他这么说,方翌终于放下粥碗听他往下说。
“那天晚上十点多我才知道豪嘉出了事,跟许少说了。他本来想着马上出发的,可是又脱不开身……唉,也没办法,谁想到刘公子又发脾气呢!”
听着赵刚这么说,方翌心里不屑:别人都想不到,但你家那位魔鬼少爷应该想的到吧!
赵刚哪里知道方翌在想什么,继续吐槽:“对方鸿达公司说第二天就要对豪嘉提诉讼。哼!谁不知道,鸿达其实就是那姓段的控股的!许少明知是陷阱,不就是顾着下面公司那一帮子员工们嘛!”
方翌应付着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
“那个姓段的真他妈……哦不好意思,他就是一个土匪!许少一来,他就撤诉,其实,就是在逼着许少露面!昨天还逼着许少在会议室跟他谈判,都说了要赔偿了,还没完,赖着不走。妈的!我跟他一个劲说许少连夜赶过来,前一天忙了一整天,没休息也没怎么吃东西,***跟没听见一样一会儿这条件,一会儿那条件,折腾一整天,许少又是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这还不算,晚上还耍……不要脸!还逼着喝酒!”
这回方翌听着也有点冒火,这几天那个许魔鬼确实操心劳力的,再想着那个姓段的那个猥琐劲儿……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恶心!
她纂了纂拳,又往下压了压,无关痛痒的淡着颜色问:“那人什么身份?”

子子嗟2024-08-27 10:38:00 发布在 病美男
“黑……背景”赵刚把声音压得极低,“当初咱们许少知道嘉豪要跟这个姓段的做这笔生意,根本就不同意!可谁想到他们胆子大的,没经少爷同意就合作!现在,烂摊子自己收拾不了,又来找许少!”
“不是有内鬼吗?既然那姓段的想通过生意坑你们,那必然要合作成功。”
“就是这个道理!”赵刚赞许的冲方翌点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姓段的是千方百计找机会,就是想抓个把柄,好威胁咱们许少听他的……”
“唉!”赵刚搓了把脸,想起昨晚酒桌上的情形尤有余悸:“许少昨天是拼了命的,一边拿话激着,让那姓段的喝了不少,可他自己也没好哪儿去,喝了一整瓶XO,这才能全身而退,不然……唉!”
赵刚狠狠叹口气,又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要不是他那状况太难受,咱们半夜就跑回去了!”
???
方翌越听越不是滋味,作为警校优选生,警队精英人才,特警突击队霹雳队队长,从来都是以拳头说话,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什么怕?什么跑?还连夜就跑了?!
赵刚一口一个咱们,说得方翌都觉得自己成了那个被人随意欺负的娇少爷一伙的了!
诶?等等,我现在可不就跟他一伙了嘛!
方翌有点头疼的看了一眼猪队友,沉默了。
马上要出发,那少爷又折腾起来。说什么也不穿昨天的那身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也不穿。好在车上有备用的衣服,方翌跑着去车里把那套卫衣给他拿过来,许子安翻了一下:“怎么没秋衣秋裤!”
在心里翻一个大大白眼,方翌面上平淡的道:“车上没有,酒店没卖的。”
什么年代了还穿秋衣秋裤呢!
娇气!
“你想冻死我吗!”他折腾一夜,此时声音又软又哑的发虚。
方翌冷冷瞄他一眼:“您可以披上风衣”
可看他马上一脸嫌弃,坚决不从的表情,又淡淡补充:“不然,披着我的外套,就是短点。我先去把车上暖风打开。”
许子安刚洗完澡,发梢上还挂着水珠,裹着浴袍,干净的像个还在校的大男孩。
他扭头看到方翌的外套挂在房间里,怔了一下,又看了看她身上那件薄薄的T恤,问:
“你刚才去哪儿了?”
“餐厅。”
“嗯……我是说……之前,从这出去”
“在花园跑了一会儿步”
“怎,怎么没再开间房……”
“没带身份证”
许子安也没再说什么,把外套拿给她。
可是,许子安递给方翌衣服时忽然停了一下,他又缩回胳膊把方翌的外套抓在手里揉了揉,又放在自己鼻端闻了闻。
他眼神阴郁幽暗,脸色苍白阴沉,深深看了一眼方翌,将外套递给她,什么话也没说。
什、什么情况?
方翌忽然一脸的尴尬,他闻、闻闻什么呢?有汗味儿?还是怎么了?她竟然第一次有了一丝慌乱的感觉,接了外套快步离去。
做为特警队队员,天天高强度的任务、训练,几乎时刻都泡在汗水里……那个,汗味儿……方翌想着许子安娇气挑剔难伺候的事儿精样儿。
哼!
她一边在心里不屑,一边又有点惴惴不安,偷偷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也,没味儿啊。
库里南停在那里流光溢彩,可是方翌就是觉得还要把它再洗一洗那位少爷才会满意。可时间已经来不及,她把车里空调开热,就自己找了抹布,把车后边座位上,车门,外面车身擦了又擦,确认不会有什么味道。又拿起掉到后座下的水杯,正想去打水。
远远的赵刚陪着许子安往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他急匆匆喊,“快走,马上!”
话音还没落呢,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传来,一辆捷豹转弯“吱!”的一声停了下来。段爷打开车门跳下车冲许子安走去。
方翌隔得远,看着段爷身后,只跟了两个人,加上司机,对方不过四个人。
段爷上手就要抓许子安胳膊,赵刚被那两个人按在一边隔开了。
许子安甩开胳膊,眼看着段爷凑近一步要揽上他的腰,气的许子安骂了一句:
“******!”就推那段爷,可是他头还晕着,身上也虚的很,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推不动他。
那段爷看着他气的小脸煞白,身上还发抖的娇弱样儿,被惹的心头爱火更呼呼的往上窜,根本管不住自己,嘴就往许子安脸上怼去。

子子嗟2024-09-08 20:34:00 发布在 病美男
忽然,“嘭!”的一声,什么东西湿乎乎正正好好砸到段爷头上,阻住了他往前探的嘴。段爷吃了一砸,手一松,许子安摔在地上。方翌一把就把他扶起来,低声问:“能走回车里吗?”许子安浑身抖的厉害,身上没力气,头也晕的很,但他还是低低应了一声,“能”。
段爷抹开头上的东西,一看,是块抹布。抬头就看到,扔他的原来一个女人!他马上怒了,胆肥气壮的骂一声:“我操!死娘们儿不想活了!”直接冲着方翌一脚踢过去。
他以为这一脚怎么也得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娘们踢的丢半条命了!可是,下一刻他的腿就被一双铁钳子钳住了一样,接着一绞,他整个人就腾空翻了个360度,完全失了平衡,又重重的“呯”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呲牙裂嘴。
那两个小弟和司机看见他们老大吃了亏,立马一哄而上,围住方翌,可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三个人一个被踹飞了两米远,一个被一脚踢得跪地上起不来,还有一个被揪着胸前衣服扔到正往起爬的段爷身上,两人又都趴在了地上。
方翌挺直的站在那,看了看地上几个人,活动一下手腕,感觉着,总算是出了一口在许子安那受的恶气!
她神清气爽,冷峻傲岸的对已经惊呆了的赵刚挥下手,大长腿两步走回车里。不紧不慢的调出导航,一路扬长而去。
车上赵刚简直要跪拜方翌!
极其激动的一个劲儿地说:“太帅了!我的天啊,你太帅了!”
方翌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个身手娇健,轻轻松松以一敌四的人根本不是她,依然一言不发的开车。
赵刚兴奋的说了一会儿也没得到一句回应,就又转头问后面的许子安:“许少,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您再睡会儿吧?”“您喝水吗?”也一概得不到回应。
他就马上识趣的也不敢再说话。
路上方翌从后视镜观察许子安。看他也不躺下睡觉,就窝在那,脸色发青,嘴唇苍白,眼底下也是一团黑影,脸色极差的闭着眼不说话,她就又有感觉,那家伙心里气大发了,琢磨着整人呢。
果然到了丘江一个下辖市,那个家伙忽然语音嘶哑得出声:“谢副总家不就是这里?”
“对,他父母都住在这儿”赵刚马上回答。
“那你去看看他们,”他声音低哑虚软,像在说着客气话:“别过得太舒服,忘了做人的规矩。”
“您放心,”赵刚回答得干脆:“这边就交给我!”
到了地方,赵刚下车,方翌则带着许子安继续往回赶路。
车里一时更显的安静,方翌冷静的心里不知怎的居然有点点紧张,她又从后视镜里看了许子安一眼,那家伙脸色还是很不好的揉着太阳穴发狠的咬着牙。
这少爷应该是从小没吃过亏,让人这么不客气的羞辱,肯定是想着怎么报复呢。哼,细胳膊细腿的还那么娇气,有本事自己打回去!方翌心里一边想着,她就满脸优越的又看了后视镜一眼,正好和许子安阴郁的目光对上。
……她赶忙收起微翘的嘴角,继续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喝水”。许子安嗓子要冒烟。
“您杯子里没水了,”
许子安想起昨晚自己发脾气把杯子打翻了,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嗓子冒烟冒得火烧火燎,昨天吐了一晚上,就喝了两口水又都吐了出去,现在他觉得渴极了,胃里也火烧火燎,又对着她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说:
“你……把小橘瓶拿来给我……”
把车停靠到路边,方翌找到车载冰箱里的小橘瓶,打开,递给他。刚转身,余光就看到那小橘瓶上面写着:酒精含量20%。
她又一伸手迅速从他嘴边夺回来,在他面前直接将那含有酒精的小橘瓶捏扁捏暴,扔的远远的。
语音平板的解释:
“工作手册第三条,禁止您喝任何含酒精的饮品。”
许子安:“……”
那,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把他捏扁吧!
你什么意思?不听话就等同那个小橘瓶?
许子安气的简直要把那个女人也捏扁!可是,他才不会那么干!他,捏不动……
算了,现在没精神,等回去再整治她!
许子安嗓子一路冒着烟回到他住的华苑,等车平稳的停进车库,方翌听着后面还是没动静,就扭头看了一眼,吓了一大跳。
那人歪在座椅上,嘴上起了皮,脸上红扑扑的呼吸粗重。方翌下车打开后门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许子安无气无力的:“不去!”
行!
方翌扶他下车,他在地上就站不住的晃着要往下出溜,腿是一步也迈不开了。方翌问:“钥匙呢?”许子安艰难的伸出手指。
方翌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许子安:“……”
华苑是位于城市中心,闹中取静的一片高档住宅区,里面环境幽静,楼栋与楼栋之间距离比较远,所以,许子安这栋房子前还有个花园。
高大的香樟树,郁郁葱葱的山茶与丹桂,长满了院子,使得这座小独栋隐在浓阴深绿中,异常清雅幽静。方翌抱着许子安,走过细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进了许子安家。
嗯……客厅有点大,房门有点多……
她晃了晃挂在她身上迷糊着的许子安:“你住哪间?”
许子安又艰难的指上面。
好吧,他住楼上,可是楼上也很多间啊。
看着那家伙坚决不再想受任何打扰的紧闭双眼,方翌自力更生,用特警上尉警官的细微观察力,扫了一眼,直接踢开左边最靠里的房门。
嗯,应该是他的屋子,干净整洁、舒适宽阔的大床,大大落地窗,将外面景色一览无遗。快步走到床前要将他放到床上……
??
怎么扔不下去?低头一看,人家竟然一手死死抓着她左胸前的衣服,另一手死死抓着她右后背衣服,不!撒!手!
这个家伙!!!
方翌心中一惊,他居然抓着自己的胸……那个前的衣服!而且,她竟没发觉!自己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妈的,正要往下扔这个爪子乱抓的混蛋,许子安艰难的哑着嗓子说:“……中间……”
……好吧,是自己判断失误。
方翌忘了自己刚才要干什么来着,又抱着他转身出去,进了中间的屋子。
这间屋子明显比刚才那间要小上许多。
四面墙只有床对面的墙上有一扇极窄小的窗子,整个屋子暗沉沉的,有种奇怪的阴暗压抑的感觉。
在窗下却放着一个巨大的鱼缸,有三米长,深蓝色的鱼缸里,缓缓游动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巨大金色龙鱼。阴暗安静的屋子里只有鱼缸给氧的汩汩气泡声,和臂弯里许子安沉重的呼吸声。
这屋子,虽然感觉有点压抑,但看着确实是常住人的。
床很大,被子铺得厚厚的,还扔着两本书,床边柜上放着杯子,游戏机,几本画册。
嗯,就这儿了!
方翌把许子安扔……哦不,放到床上,还给这祖宗脱了鞋,怕他躺得不舒服,还给人松了卫衣领口的抽绳,再扶起来把他身下的被子揭开盖他身上。这么一通操作下来,饶是方翌体力非常,也出汗了。
方翌:“喝点水?”
许子安摇头。
方翌:“你得吃药。”
许子安:“……”
方翌::“你吃点东西,然后吃药。”
许子安:“……”

子子嗟2024-09-11 09:12:00 发布在 病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