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城星宇（还是最喜欢土豆啦）
8
程十鸢重新坐回床边，把他抱进怀里，盘算着是自己的哪句话让他不开心。
可揉弄了他半天，萧夙哼都不哼一句。
“笨木头，你在生什么气？我陪你睡就好了，还生气呢，不许生气。”
萧夙还是偏开脑袋的样子，程十鸢轻轻的圈住他的残臂，小小一团握在手中蹂捏，揉的萧夙耐不住的想把残臂从她手中挪开。
短小的残臂怎么动都逃不开她的掌心，萧夙只能无奈的把脑袋偏向她，微微皱了皱眉。
她这才发现，他好像一直在试着闭上双眼。
可少了眼球的支撑，那眼皮软软的往里凹陷，遮盖不住所有的肉色。
程十鸢想起自己刚刚醒来时，好像是对着他惊呼了一句。
那怕是萧夙听着刺耳了。
她的指尖轻轻触了触那软绵绵的眼皮，萧夙却把唇抿的更紧。
他看不见她的动作，震惊之余全是羞耻。
这样的身子要怎么被人喜欢。
可程十鸢忽然像读了他的心，
“我不怕你，不嫌弃你，我等了你六年，你就不会想我吗？”
她柔声说着这些，把萧夙的身子又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睡了这么些时间，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些，只是一脸的委屈实在是难以忽略。
她理解他的心结，可也觉得没必要瞒他，絮絮叨叨讲了不少事情。
她本是出生商人世家，却未走行商之路。
母亲虽是早逝，但她父亲待她也好，那时没有战乱，程父的生意也一直不错。
而程十鸢自小各项成绩指标也都是极为优秀，所以正式入学了伊顿学院。
当时能追随学院为首的各位，偷偷跟着调查几个月，都没被发现也是有些原因的。
是伊顿出来的人才之一。
她临近毕业那年，是外界战火最烈的日子，也是萧夙在被做实验的那年。
毕业后，战火未熄，她也因优秀的成绩被派往前线作战。
同时获得了更多萧夙的消息。
可自从她入学起，程父的生意就因战事被扰乱，为了不打搅她在伊顿的学习，程父从未与她提起此事。
直到她毕业的第二年，程父却连同商船一同被敌方击落，生死未卜。
虽是这样说，但生还的几率就是零。
与此同时接到前线的召集，要派遣的，却是来自伊顿学院改造的那八台机械体。
是她同样熟悉的人，是萧夙。
程十鸢也是与他共同作战了几年的指挥官。
只是她无法接触到他。
大部分时间这些被改造的机械体在作战后，都会被以危险的名义关与人隔绝。
她知道的，并不是什么危险，只是怕世人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机械，而是由人改造的。
再到一年前，萧夙退下前线。
没人在乎最后两台机械体，甚至连程十鸢都不清楚活下来的人是不是他。
在程父离去的那日，她选择了萧夙，从此以后，他是她唯一的支撑。
她主动调离，就为了各种搜集资料，伪造身份，想知道活下来的人是谁。
“所以啊，你都不懂，当我得知是你活下来的那天有多开心。”
萧夙木木的听着她说话。
若程十鸢是指挥官，那她便亲眼见证着其他六人的死亡。
甚至亲自指挥他们去送死。
可她也是最为愧疚的，她知道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也有可能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所以能重新把他拥入怀里的那种庆幸，是无人能体会得到的。
“唔唔......”
他先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开口却开始拼不成完整的话。
却因为着急的一口气未提上来，止不住的开始咳嗽。
程十鸢没想过他的反应这样大，直接让萧夙小小的身子趴在自己怀里，顺势给他轻轻拍着背。
咳的他眼泪又出，程十鸢却及时的给他擦去那些湿润，就怕又淌进他空空的眼窝里。
“不哭不哭，什么时候还成爱哭鬼了。”
萧夙轻轻的摇头，慢慢把脸朝向她声音的地方。
原来她已经陪了他那么久。
他看不到她，也不知道怎么触碰她。
正如曾经的她也无法触碰他。
他思绪良多，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程十鸢便把额头贴在他主动凑过来的脑袋上。
而实际是萧夙并不知自己已经离得她这么近，他只是在听她的声音辨别她的位置。
程十鸢对着他那空洞的眼窝此时却不觉得怕，只是小声的同他说着，
“留下来好吗，萧夙，留下来....别想着死....陪陪我....”
她的声音已经染上白日里没有的哭腔。
这几年来对他已经不是那种思念，反倒是更像一种固执，固执的认为他没有死。
程十鸢庆幸他看不见，看不见她已经哭花的脸。
她在所有人眼前永远都是那阳光灿烂的样子，只有在这时，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想留住他。
可萧夙怎么会不知眼前的人在哭，他心头也酸涩。
他不想她哭，他永远忘不了那笑的让他心头发颤的人，又怎么舍得听她哭。
他只记起自己身子的麻烦，可忘了程十鸢是如何找到他的。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嫌弃过他，那他又为何要与她闹变扭似的嫌弃自己。
他想留下陪她的。
程十鸢看着萧夙的薄唇轻启，又是无声的说着三个字，
「对不起」
程十鸢重新坐回床边，把他抱进怀里，盘算着是自己的哪句话让他不开心。
可揉弄了他半天，萧夙哼都不哼一句。
“笨木头，你在生什么气？我陪你睡就好了，还生气呢，不许生气。”
萧夙还是偏开脑袋的样子，程十鸢轻轻的圈住他的残臂，小小一团握在手中蹂捏，揉的萧夙耐不住的想把残臂从她手中挪开。
短小的残臂怎么动都逃不开她的掌心，萧夙只能无奈的把脑袋偏向她，微微皱了皱眉。
她这才发现，他好像一直在试着闭上双眼。
可少了眼球的支撑，那眼皮软软的往里凹陷，遮盖不住所有的肉色。
程十鸢想起自己刚刚醒来时，好像是对着他惊呼了一句。
那怕是萧夙听着刺耳了。
她的指尖轻轻触了触那软绵绵的眼皮，萧夙却把唇抿的更紧。
他看不见她的动作，震惊之余全是羞耻。
这样的身子要怎么被人喜欢。
可程十鸢忽然像读了他的心，
“我不怕你，不嫌弃你，我等了你六年，你就不会想我吗？”
她柔声说着这些，把萧夙的身子又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睡了这么些时间，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些，只是一脸的委屈实在是难以忽略。
她理解他的心结，可也觉得没必要瞒他，絮絮叨叨讲了不少事情。
她本是出生商人世家，却未走行商之路。
母亲虽是早逝，但她父亲待她也好，那时没有战乱，程父的生意也一直不错。
而程十鸢自小各项成绩指标也都是极为优秀，所以正式入学了伊顿学院。
当时能追随学院为首的各位，偷偷跟着调查几个月，都没被发现也是有些原因的。
是伊顿出来的人才之一。
她临近毕业那年，是外界战火最烈的日子，也是萧夙在被做实验的那年。
毕业后，战火未熄，她也因优秀的成绩被派往前线作战。
同时获得了更多萧夙的消息。
可自从她入学起，程父的生意就因战事被扰乱，为了不打搅她在伊顿的学习，程父从未与她提起此事。
直到她毕业的第二年，程父却连同商船一同被敌方击落，生死未卜。
虽是这样说，但生还的几率就是零。
与此同时接到前线的召集，要派遣的，却是来自伊顿学院改造的那八台机械体。
是她同样熟悉的人，是萧夙。
程十鸢也是与他共同作战了几年的指挥官。
只是她无法接触到他。
大部分时间这些被改造的机械体在作战后，都会被以危险的名义关与人隔绝。
她知道的，并不是什么危险，只是怕世人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机械，而是由人改造的。
再到一年前，萧夙退下前线。
没人在乎最后两台机械体，甚至连程十鸢都不清楚活下来的人是不是他。
在程父离去的那日，她选择了萧夙，从此以后，他是她唯一的支撑。
她主动调离，就为了各种搜集资料，伪造身份，想知道活下来的人是谁。
“所以啊，你都不懂，当我得知是你活下来的那天有多开心。”
萧夙木木的听着她说话。
若程十鸢是指挥官，那她便亲眼见证着其他六人的死亡。
甚至亲自指挥他们去送死。
可她也是最为愧疚的，她知道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也有可能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所以能重新把他拥入怀里的那种庆幸，是无人能体会得到的。
“唔唔......”
他先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开口却开始拼不成完整的话。
却因为着急的一口气未提上来，止不住的开始咳嗽。
程十鸢没想过他的反应这样大，直接让萧夙小小的身子趴在自己怀里，顺势给他轻轻拍着背。
咳的他眼泪又出，程十鸢却及时的给他擦去那些湿润，就怕又淌进他空空的眼窝里。
“不哭不哭，什么时候还成爱哭鬼了。”
萧夙轻轻的摇头，慢慢把脸朝向她声音的地方。
原来她已经陪了他那么久。
他看不到她，也不知道怎么触碰她。
正如曾经的她也无法触碰他。
他思绪良多，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程十鸢便把额头贴在他主动凑过来的脑袋上。
而实际是萧夙并不知自己已经离得她这么近，他只是在听她的声音辨别她的位置。
程十鸢对着他那空洞的眼窝此时却不觉得怕，只是小声的同他说着，
“留下来好吗，萧夙，留下来....别想着死....陪陪我....”
她的声音已经染上白日里没有的哭腔。
这几年来对他已经不是那种思念，反倒是更像一种固执，固执的认为他没有死。
程十鸢庆幸他看不见，看不见她已经哭花的脸。
她在所有人眼前永远都是那阳光灿烂的样子，只有在这时，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想留住他。
可萧夙怎么会不知眼前的人在哭，他心头也酸涩。
他不想她哭，他永远忘不了那笑的让他心头发颤的人，又怎么舍得听她哭。
他只记起自己身子的麻烦，可忘了程十鸢是如何找到他的。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嫌弃过他，那他又为何要与她闹变扭似的嫌弃自己。
他想留下陪她的。
程十鸢看着萧夙的薄唇轻启，又是无声的说着三个字，
「对不起」
她就看萧夙慢慢的用毛茸茸脑袋蹭了蹭自己的侧脸，大概是想给她擦泪。
现在他断了四肢，又没办法开口，只能这样与她表达。
他也知他的残臂太短，没办法碰到她的脸颊，可这样却蹭的她好痒。
程十鸢轻轻拨开他的脑袋，这小小一只的萧夙坐都坐不好的趴在她怀里，还要想着安慰他。
“答应我了没有，嗯？萧夙....”
她喊他时还带着鼻音，刚刚哭过的样子不知让萧夙有多心疼。
“嗯....”
萧夙是答应下来，可程十鸢牵着他的残臂，忽然有些凶的同他说着，
“那以后就不许和我闹脾气，不许和我说你想死，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吹冷风。”
萧夙乖乖点头，努力的想与她说些什么，
“唔....唔....”
程十鸢猜出来了，他想说的是，不哭。
“笨木头，你好好留在我身边我就不哭了，听到了吗？”
她轻轻揉他的发丝，把萧夙抬动着到处摸索的残臂压回他身侧。
“所以今晚你要我陪你睡，还是自己睡？”
她是在问他，可早就知道了答案。
又捏弄他的残臂，扶着萧夙睡下，不知他躺着会不会不适，又用额外的软垫垫在他腰下。
萧夙侧着头面向他，程十鸢轻轻的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尾，
“刚刚不是我被你吓到了才喊的，看你一身汗我怕把你捂出毛病了，我的笨木头才不吓人呢，我最喜欢了。”
她乖乖的凑近他身侧，然后在他眼尾那处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痕。
便是又在欺负萧夙看不见，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张着嘴想问她时，已经重新被她盖好了被子。
这回她不敢把他包的那么严实了，给他小小的身子压好了被子，陪他再次入睡。
但夜深时，只要她起身离他远些，萧夙就会惊醒过来想要寻她。
她实在不忍心看他茫然的寻她，那短短的残臂是什么都摸不到的样子。
萧夙便也从那时起，再不会有那个念头，只要能陪她一日是一日，只奢望自己这样残败的身子还能多活几日。
（我解释一下啊，一开始写的时候没想到女主是以前男主直属上司这事，我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和前面如果有点矛盾，那就当无事发生，按后面的剧情来，我想一出是一出的是这样，大纲是什么我不认识）
现在他断了四肢，又没办法开口，只能这样与她表达。
他也知他的残臂太短，没办法碰到她的脸颊，可这样却蹭的她好痒。
程十鸢轻轻拨开他的脑袋，这小小一只的萧夙坐都坐不好的趴在她怀里，还要想着安慰他。
“答应我了没有，嗯？萧夙....”
她喊他时还带着鼻音，刚刚哭过的样子不知让萧夙有多心疼。
“嗯....”
萧夙是答应下来，可程十鸢牵着他的残臂，忽然有些凶的同他说着，
“那以后就不许和我闹脾气，不许和我说你想死，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吹冷风。”
萧夙乖乖点头，努力的想与她说些什么，
“唔....唔....”
程十鸢猜出来了，他想说的是，不哭。
“笨木头，你好好留在我身边我就不哭了，听到了吗？”
她轻轻揉他的发丝，把萧夙抬动着到处摸索的残臂压回他身侧。
“所以今晚你要我陪你睡，还是自己睡？”
她是在问他，可早就知道了答案。
又捏弄他的残臂，扶着萧夙睡下，不知他躺着会不会不适，又用额外的软垫垫在他腰下。
萧夙侧着头面向他，程十鸢轻轻的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尾，
“刚刚不是我被你吓到了才喊的，看你一身汗我怕把你捂出毛病了，我的笨木头才不吓人呢，我最喜欢了。”
她乖乖的凑近他身侧，然后在他眼尾那处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痕。
便是又在欺负萧夙看不见，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张着嘴想问她时，已经重新被她盖好了被子。
这回她不敢把他包的那么严实了，给他小小的身子压好了被子，陪他再次入睡。
但夜深时，只要她起身离他远些，萧夙就会惊醒过来想要寻她。
她实在不忍心看他茫然的寻她，那短短的残臂是什么都摸不到的样子。
萧夙便也从那时起，再不会有那个念头，只要能陪她一日是一日，只奢望自己这样残败的身子还能多活几日。
（我解释一下啊，一开始写的时候没想到女主是以前男主直属上司这事，我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和前面如果有点矛盾，那就当无事发生，按后面的剧情来，我想一出是一出的是这样，大纲是什么我不认识）
9
说是陪她，但事实上是萧夙完全依赖着程十鸢。
他没有可以自己做的事情，就连吃饭也要程十鸢耐心的一点点喂。
萧夙离不了人，现在比小孩还粘人些。
行走要抱，吃饭要喂，说话要猜。
半夜还要起身去看他，又要及时换身下的纸尿裤，只是比幼子更乖些。
但程十鸢没抱怨过，萧夙乖乖的被抱到哪里就在哪里躺着陪她，安安静静的躺着，随她玩弄他的残肢。
她最近教了萧夙如何用嘴叼着笔，在电子屏上能写些东西。
总比只能看口型好些。
萧夙再努力也无法组成字词的同她说话，可是委屈了有半日，所以现在练这些倒是格外努力。
程十鸢会帮着他也练练残肢的动作，现在让他趴在床上时，也稍稍可以用残臂撑起身子，慢慢往前挪挪。
他不想做这样一个被只能照顾的废人，至少也想和她正常沟通。
只是用嘴叼着笔写字，也确实是慢了些。
但程十鸢有耐心等他。
看他慢慢写下歪歪扭扭的字迹，不过电子屏能读出他的比划直接拼凑成词句，倒是也不难理解。
程十鸢就会轻轻揉他的脑袋，看萧夙半抬着软薄的眼皮，傻傻分不清她在何处的样子。
或她不出声，萧夙连她在哪里都找不到，只能躺在床上哼哼两声试着喊她。
惹得她心怜的难受，真是一刻都不想把他从怀里松开。
萧夙也不甘什么都要她做，瘫掉的身子他没办法管住，至少吃个饭他想试着自己来。
但那残臂太短，他是真的无法自主喂饱自己，也只能由着程十鸢慢慢喂。
饭后她便是抱着萧夙，坐在沙发上给他轻轻揉着小腹。
最近让他喝水进食都是定点的，也基本掌握了他需要排解的规律，弄脏一身也不是经常的事情了。
但他一日下来几乎没什么运动，除了帮他按摩的时候。
这每日都是躺着的，所以饭后还是要给他多揉揉胃腹。
萧夙这时总会困的不行，她就侧头看着他的睡颜。
毫无防备的小小身子躺在那处，身侧的两条残臂被包在她重新缝过的衣袖里。
软软的残腿也是换过了包了底部的裤子中，就像是两个布袋子兜着两个小肉球，躺着时都有些看不出形状。
她扯过沙发另一头上的薄毯给他盖了盖，却听到萧夙又轻轻嘟哝了句什么。
她知道这几个音节是在喊她，于是也轻声应了句，
“我在呢.....睡觉还乱操心....”
程十鸢轻轻抬手蹭他的鼻尖，看萧夙抬着残臂摸索，又轻轻放下的样子。
她这样笃定的喜欢他，也是因为她亲手翻到过他给她写的情书。
可能萧夙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其实早就被她摸的一干二净了。
程十鸢继续给他揉弄按摩，最近摸到他身上有了些肉，至少不那么硌人，倒是觉得欣慰。
可萧夙被她揉醒了，慢慢转着脑袋面向她的位置，却偏错了方向。
“我在这里，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再给你揉揉。”
萧夙摇头，依旧是安静的那样淡然。
以前的他不喜欢说话是一回事，现在不能说又是另一回事。
程十鸢可把他当宝贝的护着，想的也是他不能一直是这样又瞎又哑的样子。
说不了话也就罢了，他若是看不见，坐着轮椅都不好操控方向。
程十鸢不想看他磕碰的样子，所以这些日子还未让他用过轮椅，依旧是由她抱着移动的。
以前的他从未在别人眼前暴露过自己的弱点，可看现在，他的何处不是弱点。
失了眼球，断了臂，下半身还是瘫弱的，只用把他丢在屋外半天就能要了他的命，还有什么弱点可强调。
萧夙现在只想着乖乖听她的，少让她因为自己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程十鸢知道，他此生都不能再用机械义肢，但最近有项新技术，是仿生义眼，对人体的伤害大大减弱，他应该也能用。
再不然些，就是不让他每天用那么长时间就好。
同他说过后，萧夙还是乖乖点头，努力应了句好，他是什么都依着她的。
程十鸢早就备好了这天，再帮他擦拭过眼眶中粉粉的软肉后，她给萧夙佩戴好了义眼。
那眼眶被外物填充，是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
萧夙的眉头稍稍皱了皱，可又极快的展开，就怕程十鸢以为他是不乐意。
有了眼球的支撑，那薄软垂落的眼皮看着也不再异常，调试过后，她便期待着萧夙的回答。
那光线重新从自己的视角被映射进脑海中时，萧夙居然觉得有些茫然。
很久没有用自己的双眼看过光亮了。
毕竟是不属于身体的义眼，还是花上了些时间适应与调试，一时看的还是有些模糊。
最仿生的义眼也不再有别的功能，只能让他目视前方，甚至想要转动眼球都不太能做到，但这对他来说已是足够。
萧夙偏过头慢慢看到的，是程十鸢背着光坐在他身侧。
即使视线模糊，他还是想第一眼就看到她。
那样弯月似的眼眸，微勾着的唇角，就那样安静的看着他。
他已经记不清她的样貌了，可再见到她时，还是那样心动不已。
“怎么样，能看到我吗？”
“嗯....”
萧夙就傻傻的看着她，他的身子靠不住的往下滑落都没有反应。
程十鸢双手环着他的腋下，抱着他往上提了提，又多垫了几层软垫，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萧夙动了动短短的残臂想要碰她，程十鸢也了然的牵住了他的残臂。
萧夙的左臂残肢比右臂要长些，她最喜欢牵着这处，圈在手中软软热热的。
也能告诉他，她就在他身边。
说是陪她，但事实上是萧夙完全依赖着程十鸢。
他没有可以自己做的事情，就连吃饭也要程十鸢耐心的一点点喂。
萧夙离不了人，现在比小孩还粘人些。
行走要抱，吃饭要喂，说话要猜。
半夜还要起身去看他，又要及时换身下的纸尿裤，只是比幼子更乖些。
但程十鸢没抱怨过，萧夙乖乖的被抱到哪里就在哪里躺着陪她，安安静静的躺着，随她玩弄他的残肢。
她最近教了萧夙如何用嘴叼着笔，在电子屏上能写些东西。
总比只能看口型好些。
萧夙再努力也无法组成字词的同她说话，可是委屈了有半日，所以现在练这些倒是格外努力。
程十鸢会帮着他也练练残肢的动作，现在让他趴在床上时，也稍稍可以用残臂撑起身子，慢慢往前挪挪。
他不想做这样一个被只能照顾的废人，至少也想和她正常沟通。
只是用嘴叼着笔写字，也确实是慢了些。
但程十鸢有耐心等他。
看他慢慢写下歪歪扭扭的字迹，不过电子屏能读出他的比划直接拼凑成词句，倒是也不难理解。
程十鸢就会轻轻揉他的脑袋，看萧夙半抬着软薄的眼皮，傻傻分不清她在何处的样子。
或她不出声，萧夙连她在哪里都找不到，只能躺在床上哼哼两声试着喊她。
惹得她心怜的难受，真是一刻都不想把他从怀里松开。
萧夙也不甘什么都要她做，瘫掉的身子他没办法管住，至少吃个饭他想试着自己来。
但那残臂太短，他是真的无法自主喂饱自己，也只能由着程十鸢慢慢喂。
饭后她便是抱着萧夙，坐在沙发上给他轻轻揉着小腹。
最近让他喝水进食都是定点的，也基本掌握了他需要排解的规律，弄脏一身也不是经常的事情了。
但他一日下来几乎没什么运动，除了帮他按摩的时候。
这每日都是躺着的，所以饭后还是要给他多揉揉胃腹。
萧夙这时总会困的不行，她就侧头看着他的睡颜。
毫无防备的小小身子躺在那处，身侧的两条残臂被包在她重新缝过的衣袖里。
软软的残腿也是换过了包了底部的裤子中，就像是两个布袋子兜着两个小肉球，躺着时都有些看不出形状。
她扯过沙发另一头上的薄毯给他盖了盖，却听到萧夙又轻轻嘟哝了句什么。
她知道这几个音节是在喊她，于是也轻声应了句，
“我在呢.....睡觉还乱操心....”
程十鸢轻轻抬手蹭他的鼻尖，看萧夙抬着残臂摸索，又轻轻放下的样子。
她这样笃定的喜欢他，也是因为她亲手翻到过他给她写的情书。
可能萧夙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其实早就被她摸的一干二净了。
程十鸢继续给他揉弄按摩，最近摸到他身上有了些肉，至少不那么硌人，倒是觉得欣慰。
可萧夙被她揉醒了，慢慢转着脑袋面向她的位置，却偏错了方向。
“我在这里，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再给你揉揉。”
萧夙摇头，依旧是安静的那样淡然。
以前的他不喜欢说话是一回事，现在不能说又是另一回事。
程十鸢可把他当宝贝的护着，想的也是他不能一直是这样又瞎又哑的样子。
说不了话也就罢了，他若是看不见，坐着轮椅都不好操控方向。
程十鸢不想看他磕碰的样子，所以这些日子还未让他用过轮椅，依旧是由她抱着移动的。
以前的他从未在别人眼前暴露过自己的弱点，可看现在，他的何处不是弱点。
失了眼球，断了臂，下半身还是瘫弱的，只用把他丢在屋外半天就能要了他的命，还有什么弱点可强调。
萧夙现在只想着乖乖听她的，少让她因为自己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程十鸢知道，他此生都不能再用机械义肢，但最近有项新技术，是仿生义眼，对人体的伤害大大减弱，他应该也能用。
再不然些，就是不让他每天用那么长时间就好。
同他说过后，萧夙还是乖乖点头，努力应了句好，他是什么都依着她的。
程十鸢早就备好了这天，再帮他擦拭过眼眶中粉粉的软肉后，她给萧夙佩戴好了义眼。
那眼眶被外物填充，是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
萧夙的眉头稍稍皱了皱，可又极快的展开，就怕程十鸢以为他是不乐意。
有了眼球的支撑，那薄软垂落的眼皮看着也不再异常，调试过后，她便期待着萧夙的回答。
那光线重新从自己的视角被映射进脑海中时，萧夙居然觉得有些茫然。
很久没有用自己的双眼看过光亮了。
毕竟是不属于身体的义眼，还是花上了些时间适应与调试，一时看的还是有些模糊。
最仿生的义眼也不再有别的功能，只能让他目视前方，甚至想要转动眼球都不太能做到，但这对他来说已是足够。
萧夙偏过头慢慢看到的，是程十鸢背着光坐在他身侧。
即使视线模糊，他还是想第一眼就看到她。
那样弯月似的眼眸，微勾着的唇角，就那样安静的看着他。
他已经记不清她的样貌了，可再见到她时，还是那样心动不已。
“怎么样，能看到我吗？”
“嗯....”
萧夙就傻傻的看着她，他的身子靠不住的往下滑落都没有反应。
程十鸢双手环着他的腋下，抱着他往上提了提，又多垫了几层软垫，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萧夙动了动短短的残臂想要碰她，程十鸢也了然的牵住了他的残臂。
萧夙的左臂残肢比右臂要长些，她最喜欢牵着这处，圈在手中软软热热的。
也能告诉他，她就在他身边。
可现在不用，萧夙能看到她的手正圈住他的左臂。
“怎么了？我这么好看？都不舍得不看我了？还是不好转眼睛，不好眨眼睛？”
她一连问了许多，萧夙本来就答不上什么，现在只能傻傻的摇头。
「你好看」
他试着开口答她，慢慢让她看出他的口型。
他舍不得移开视线，沉寂在黑暗中太久，甚至都快忘了她的样子，此时的光明让他更是珍惜。
“我好看啊，萧夙你是不是傻了，你什么时候会夸人了？”
萧夙微微的摇头，也能撇到自己如同破布的身子倚着这处时，却是难掩的失落。
就剩这样动弹不得的残躯，要多麻烦程十鸢。
他想着，现在能看见了，以后要多学些还能做的事，不能让程十鸢只绕着他转。
她看萧夙想说什么，特地递了他笔，看他晃着脑袋写字。
能看见时自然写的快了不少，萧夙写下的是，
「以后不用天天陪我」
“干什么，刚能看见就要赶我走了？”
她起身去推给他备的轮椅，萧夙遥遥看着，这才知道她早就都准备过了。
又待着他视线清晰了些，她就把他抱到轮椅上，用束缚带捆好他的跨间腰间和胸口，把萧夙固定在轮椅上。
轮椅左侧那边把手可以控制轮椅方向，而右侧是呼出电子屏幕。
供他用的笔，也放在他可以够得到的筐架里。
萧夙试着驱动轮椅，却被忽如其来前进吓了一跳，抬眼才发现程十鸢笑的开心。
“别怕..... 我就在这呢，不会让你摔的。”
他不服气的又转了两圈，直到程十鸢去接他的轮椅后的扶手。
“我推你，别转悠了。”
萧夙慢慢点头，以后能看见，那这样的日子也不算难熬。
可程十鸢就怕他的身子又出现排斥反应，再陪着萧夙转了些时间后有帮他摘除义眼，之后就看他软软的倚在她肩头冒泡。
“怎么了？不高兴了？”
“唔，唔.... ”
“没有啊，我抱一会就不许生气了，这不是怕你吃不消嘛，慢慢习惯了就可以一直用义眼了，知道吗？”
“嗯....”
萧夙答了她几句，被她圈着残臂左右晃弄，是更想赖在她怀里了。
“怎么了？我这么好看？都不舍得不看我了？还是不好转眼睛，不好眨眼睛？”
她一连问了许多，萧夙本来就答不上什么，现在只能傻傻的摇头。
「你好看」
他试着开口答她，慢慢让她看出他的口型。
他舍不得移开视线，沉寂在黑暗中太久，甚至都快忘了她的样子，此时的光明让他更是珍惜。
“我好看啊，萧夙你是不是傻了，你什么时候会夸人了？”
萧夙微微的摇头，也能撇到自己如同破布的身子倚着这处时，却是难掩的失落。
就剩这样动弹不得的残躯，要多麻烦程十鸢。
他想着，现在能看见了，以后要多学些还能做的事，不能让程十鸢只绕着他转。
她看萧夙想说什么，特地递了他笔，看他晃着脑袋写字。
能看见时自然写的快了不少，萧夙写下的是，
「以后不用天天陪我」
“干什么，刚能看见就要赶我走了？”
她起身去推给他备的轮椅，萧夙遥遥看着，这才知道她早就都准备过了。
又待着他视线清晰了些，她就把他抱到轮椅上，用束缚带捆好他的跨间腰间和胸口，把萧夙固定在轮椅上。
轮椅左侧那边把手可以控制轮椅方向，而右侧是呼出电子屏幕。
供他用的笔，也放在他可以够得到的筐架里。
萧夙试着驱动轮椅，却被忽如其来前进吓了一跳，抬眼才发现程十鸢笑的开心。
“别怕..... 我就在这呢，不会让你摔的。”
他不服气的又转了两圈，直到程十鸢去接他的轮椅后的扶手。
“我推你，别转悠了。”
萧夙慢慢点头，以后能看见，那这样的日子也不算难熬。
可程十鸢就怕他的身子又出现排斥反应，再陪着萧夙转了些时间后有帮他摘除义眼，之后就看他软软的倚在她肩头冒泡。
“怎么了？不高兴了？”
“唔，唔.... ”
“没有啊，我抱一会就不许生气了，这不是怕你吃不消嘛，慢慢习惯了就可以一直用义眼了，知道吗？”
“嗯....”
萧夙答了她几句，被她圈着残臂左右晃弄，是更想赖在她怀里了。
10
几月过去，萧夙慢慢习惯了这样的身子。
他是并不想被程十鸢一直照顾的，最近也能用着残臂的力气慢慢爬进轮椅。
但也只能趴在椅面上，要翻身还要等着程十鸢来抱他。
可今日萧夙不想喊她来，一心想试着自己在轮椅上坐好，却不慎从床边滚落下去。
把残腿蹭破了好大的口子，连后背有知觉的地方都摔的有点痛的厉害。
程十鸢听到动静，立刻丢下手上的东西就往他身边跑，进屋后就看到那小小的人影趴在床边的地上。
让她的心猛然的被篡紧。
“萧夙！你怎么摔了，别动，我来抱你。”
她把轮椅推远，自己挨着他也坐在地上，先去给他检查伤势。
掀开萧夙背后的衣物看到那摔坏的地方，是心疼坏了程十鸢。
萧夙还是太瘦了，之前是好不容易喂胖了些，却因为她的不注意，让他感冒发烧了那几日，这病弱的身子又兀的瘦了回去
抱起来都没什么分量，这摔一下更是严重。
“你不能喊我一句吗？干什么要自己往轮椅上爬，摔了不知道疼吗？”
萧夙摇头，瘫去的身子除了抽筋时会疼，其他磕了碰了就没有感觉。
只是还有些知觉的后腰处，此时却也有些火辣辣的疼。
但他是不愿意和程十鸢说的。
她在萧夙够得到的地方放了呼唤键，一个在他左臂旁，一个在床边垂着绳子，让他抬头就能用嘴扯到。
即使这样，萧夙还是不愿意喊她。
“不疼？”
程十鸢捏了一把他背上的薄肉，他多少地方有知觉她都是一清二楚的，疼的萧夙低声呜咽了一句。
“明明知道疼，还要装不怕....”
程十鸢先揽住他的肩背，扶着他坐起，再抱着他重新平躺回床上，拿了药好好给他擦拭了伤口。
还好右腿残肢上只是稍稍蹭破了层皮，左腿倒是有些出血，但也不算非常严重。
萧夙这样瘫弱的身子伤口好的极慢，若是拖久了或马虎了，都会溃烂甚至更严重，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要小心的给他擦药。
只是嘴上还不停的凶他，
“我就在外面，喊我一下就不会这样了，你要再这样，我可接下来这一周都不让你用轮椅了。”
“唔呃..... ”
萧夙急忙摇头，躺在床上却晃着残臂那样焦急的样子。
白日她会给他佩好义眼，再去做她的事。
之后她会让萧夙靠着床头看会投屏，或是让他坐着轮椅跟在她身边乱晃。
萧夙能自己做的也就这些，要是只让他待在床上，他定然是极不乐意的。
有了义眼之后萧夙更粘她了，但也就是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里看她。
程十鸢对上那双傻傻看着她的双眸，也有些失神。
几月过去，萧夙慢慢习惯了这样的身子。
他是并不想被程十鸢一直照顾的，最近也能用着残臂的力气慢慢爬进轮椅。
但也只能趴在椅面上，要翻身还要等着程十鸢来抱他。
可今日萧夙不想喊她来，一心想试着自己在轮椅上坐好，却不慎从床边滚落下去。
把残腿蹭破了好大的口子，连后背有知觉的地方都摔的有点痛的厉害。
程十鸢听到动静，立刻丢下手上的东西就往他身边跑，进屋后就看到那小小的人影趴在床边的地上。
让她的心猛然的被篡紧。
“萧夙！你怎么摔了，别动，我来抱你。”
她把轮椅推远，自己挨着他也坐在地上，先去给他检查伤势。
掀开萧夙背后的衣物看到那摔坏的地方，是心疼坏了程十鸢。
萧夙还是太瘦了，之前是好不容易喂胖了些，却因为她的不注意，让他感冒发烧了那几日，这病弱的身子又兀的瘦了回去
抱起来都没什么分量，这摔一下更是严重。
“你不能喊我一句吗？干什么要自己往轮椅上爬，摔了不知道疼吗？”
萧夙摇头，瘫去的身子除了抽筋时会疼，其他磕了碰了就没有感觉。
只是还有些知觉的后腰处，此时却也有些火辣辣的疼。
但他是不愿意和程十鸢说的。
她在萧夙够得到的地方放了呼唤键，一个在他左臂旁，一个在床边垂着绳子，让他抬头就能用嘴扯到。
即使这样，萧夙还是不愿意喊她。
“不疼？”
程十鸢捏了一把他背上的薄肉，他多少地方有知觉她都是一清二楚的，疼的萧夙低声呜咽了一句。
“明明知道疼，还要装不怕....”
程十鸢先揽住他的肩背，扶着他坐起，再抱着他重新平躺回床上，拿了药好好给他擦拭了伤口。
还好右腿残肢上只是稍稍蹭破了层皮，左腿倒是有些出血，但也不算非常严重。
萧夙这样瘫弱的身子伤口好的极慢，若是拖久了或马虎了，都会溃烂甚至更严重，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要小心的给他擦药。
只是嘴上还不停的凶他，
“我就在外面，喊我一下就不会这样了，你要再这样，我可接下来这一周都不让你用轮椅了。”
“唔呃..... ”
萧夙急忙摇头，躺在床上却晃着残臂那样焦急的样子。
白日她会给他佩好义眼，再去做她的事。
之后她会让萧夙靠着床头看会投屏，或是让他坐着轮椅跟在她身边乱晃。
萧夙能自己做的也就这些，要是只让他待在床上，他定然是极不乐意的。
有了义眼之后萧夙更粘她了，但也就是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里看她。
程十鸢对上那双傻傻看着她的双眸，也有些失神。
与她记忆里的萧夙相比，眼前的他要消瘦太多，那原本就冷淡清俊的脸看着更是凌厉。
只是那喜欢跟在她身侧的样子，是一直没变化过。
但毕竟不是真的双眼，那墨黑的瞳孔只能像湖面一样印出她的样子，却不带有什么感情。
程十鸢去接了冰水，打湿了毛巾敷在他背上的淤青。
他背后的脊骨突出，伤疤更是密密麻麻。
那白的还是病态的肌肤上，伤疤看着更是明显。
细窄瘫软的腰趴在床上，目光往下移就是还有些弧度的臀部，但双腿的线条却在大腿根部截然而止。
他胯下拖着的那两条软弱的残肢太短，看着是只剩半截的人影，但她不曾觉得难看，还觉得有些可爱。
程十鸢帮他包好了伤口，都不敢再去用力捏他身下那两团肉球，让萧夙倚着她坐好。
她是喜欢把他圈在怀里的。
“那以后有事不许又偷偷摸摸的不喊我，你的腰，你的腿都经不起摔知道吗？”
萧夙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今日明明就差一点，他就能拖着身子在轮椅里转过来了。
都想好了要怎么去找她，让她知道他并不是那样无用。
可那瘫软的腰就是无法控制的往下一沉，拽着他摔得这样狼狈。
“听到了吗？笨木头，你怎么真像个木头一样不搭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
“嗯...嗯.... ”
就听萧夙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两句，但身子却是各外诚实的想往程十鸢怀里蹭。
她知道萧夙也喜欢依着她抱，若是她不主动碰他，萧夙只能眼巴巴的等着。
连自己翻身都做不好，是根本无法获得主动权的。
那小团只剩躯干的人影，乖乖的坐在她怀里，侧过脑袋看她。
程十鸢重新把他抱上轮椅，推他去客厅。
只是最近她也有些烦躁。
现在外面的战事暂且也算平息了一段时间。
可现在前线依旧急缺人力，程十鸢没骗萧夙，她是主动调遣，但总部怎么会轻易放她走，她总有一日是要回去的。
最近已经在催着让她回去。
可萧夙离不开人，轮椅都还是要抱着上下，其他的事更是只能依赖着她。
也有机器管家有护理功能，可想着那冰冷的机械要摆弄他那瘫软的身子，若是摔了碰疼了，机械不知能否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岂不是要让萧夙难受很久。
程十鸢都不舍得弄疼他半点，更不舍得又把他关回护理舱。
重新回职她的要求便是把萧夙变为编外人员，要他陪在她身边。
总部也知道她暂时不会急着回前线，就在后方援线给她安排了工作，这样带着萧夙也不算太难。
只是几日后萧夙被推进她办公室时，才愣愣的咬着笔给她写下几字，
「你骗我」
“没骗你，我是主动调遣的，但是他们不放我走，总不能让你孤苦伶仃的在家等着我吧。”
程十鸢帮他稍稍解开了些厚实的衣物，又顺势揉了揉他脑袋。
「我麻烦 不该过来」
萧夙其实是知道的，因为即使是休假的日子，程十鸢也收到过不少调遣书，只是她一拖再拖。
他都做好了自己在家的准备，总不能用这样的身子还要在别处给她丢脸。
“没什么，总部已经批了，你只管陪着我，其他少操心。”
程十鸢却是不以为然，今日更是直接给他左一层右一层的穿好衣物，然后就把他推来此处。
他的残腿还是过于软弱，就算美观的假肢也不方便佩戴。
比起美观，程十鸢更是希望他舒服些，在轮椅里垫上不少软垫。
又怕他着凉，里里外外给萧夙包的像个小粽子。
他失了四肢的身子袖珍的可爱，被包的看着是圆滚滚的。
萧夙却没办法反抗，只能由她给自己穿戴。
在此时段，是有不少人乐忠于改造自己的身体。
但前期技术并不算完善，有不少人改造失败而落下残疾，也不算什么罕见的事。
但是萧夙这样四肢尽失的还是少有。
程十鸢推他回来，一路上还是有些人行了注目礼，萧夙只能默不作声的把目光移开。
重新回到这冰冷素白的指挥室，程十鸢没有什么感觉，只看着萧夙有些不知所措。
他好像有些怕，这以前都是他不该进过的地方。
程十鸢推着他绕了一圈，告诉萧夙已经为他布置好了休息室。
忽然有人敲门，程十鸢就把萧夙推到桌边，自己去开门。
总部为了让之后作战时，程十鸢能乖乖回去，扣下她手下团队的大部分成员，只留一小部分追随她到此处。
程十鸢要派遣的大部分都是机械，现在的战争早已都是金属的对撞。
只是能熟练排兵布阵也不是易事，所以总部当然不会放掉这样一个人才。
只是进屋后那人大概汇报了工作，目光却不时的往萧夙身边飘。
“指挥官.....他是....”
“少管闲事，我的人不许你们多嘴，回去工作。”
那人还欲开口，却在看到萧夙的样子时，偷笑了一下又哑然点头。
程十鸢推走了那人，却看背对着她的萧夙不自然的红了耳根。
萧夙为了躲开她的疑问，慢慢操控着轮椅在桌前晃悠。
却忽然看到她办公桌上的那几个相框，是她还未来得及收下去的。
是在伊顿学院时他毕业的合照，以及几张不知何处而来的证件照。
“...... ”
他试图趴在桌前用残臂去够那几张相框，可残臂太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相框被她取走。
抬头时，才发现程十鸢的脸也是红的。
“别看了..... ”
她利落的把相框丢进抽屉，看萧夙茫然的还看着他。
程十鸢所最近身的团队，可都知道她有个一直喜欢的人。
只是那喜欢跟在她身侧的样子，是一直没变化过。
但毕竟不是真的双眼，那墨黑的瞳孔只能像湖面一样印出她的样子，却不带有什么感情。
程十鸢去接了冰水，打湿了毛巾敷在他背上的淤青。
他背后的脊骨突出，伤疤更是密密麻麻。
那白的还是病态的肌肤上，伤疤看着更是明显。
细窄瘫软的腰趴在床上，目光往下移就是还有些弧度的臀部，但双腿的线条却在大腿根部截然而止。
他胯下拖着的那两条软弱的残肢太短，看着是只剩半截的人影，但她不曾觉得难看，还觉得有些可爱。
程十鸢帮他包好了伤口，都不敢再去用力捏他身下那两团肉球，让萧夙倚着她坐好。
她是喜欢把他圈在怀里的。
“那以后有事不许又偷偷摸摸的不喊我，你的腰，你的腿都经不起摔知道吗？”
萧夙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今日明明就差一点，他就能拖着身子在轮椅里转过来了。
都想好了要怎么去找她，让她知道他并不是那样无用。
可那瘫软的腰就是无法控制的往下一沉，拽着他摔得这样狼狈。
“听到了吗？笨木头，你怎么真像个木头一样不搭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
“嗯...嗯.... ”
就听萧夙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两句，但身子却是各外诚实的想往程十鸢怀里蹭。
她知道萧夙也喜欢依着她抱，若是她不主动碰他，萧夙只能眼巴巴的等着。
连自己翻身都做不好，是根本无法获得主动权的。
那小团只剩躯干的人影，乖乖的坐在她怀里，侧过脑袋看她。
程十鸢重新把他抱上轮椅，推他去客厅。
只是最近她也有些烦躁。
现在外面的战事暂且也算平息了一段时间。
可现在前线依旧急缺人力，程十鸢没骗萧夙，她是主动调遣，但总部怎么会轻易放她走，她总有一日是要回去的。
最近已经在催着让她回去。
可萧夙离不开人，轮椅都还是要抱着上下，其他的事更是只能依赖着她。
也有机器管家有护理功能，可想着那冰冷的机械要摆弄他那瘫软的身子，若是摔了碰疼了，机械不知能否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岂不是要让萧夙难受很久。
程十鸢都不舍得弄疼他半点，更不舍得又把他关回护理舱。
重新回职她的要求便是把萧夙变为编外人员，要他陪在她身边。
总部也知道她暂时不会急着回前线，就在后方援线给她安排了工作，这样带着萧夙也不算太难。
只是几日后萧夙被推进她办公室时，才愣愣的咬着笔给她写下几字，
「你骗我」
“没骗你，我是主动调遣的，但是他们不放我走，总不能让你孤苦伶仃的在家等着我吧。”
程十鸢帮他稍稍解开了些厚实的衣物，又顺势揉了揉他脑袋。
「我麻烦 不该过来」
萧夙其实是知道的，因为即使是休假的日子，程十鸢也收到过不少调遣书，只是她一拖再拖。
他都做好了自己在家的准备，总不能用这样的身子还要在别处给她丢脸。
“没什么，总部已经批了，你只管陪着我，其他少操心。”
程十鸢却是不以为然，今日更是直接给他左一层右一层的穿好衣物，然后就把他推来此处。
他的残腿还是过于软弱，就算美观的假肢也不方便佩戴。
比起美观，程十鸢更是希望他舒服些，在轮椅里垫上不少软垫。
又怕他着凉，里里外外给萧夙包的像个小粽子。
他失了四肢的身子袖珍的可爱，被包的看着是圆滚滚的。
萧夙却没办法反抗，只能由她给自己穿戴。
在此时段，是有不少人乐忠于改造自己的身体。
但前期技术并不算完善，有不少人改造失败而落下残疾，也不算什么罕见的事。
但是萧夙这样四肢尽失的还是少有。
程十鸢推他回来，一路上还是有些人行了注目礼，萧夙只能默不作声的把目光移开。
重新回到这冰冷素白的指挥室，程十鸢没有什么感觉，只看着萧夙有些不知所措。
他好像有些怕，这以前都是他不该进过的地方。
程十鸢推着他绕了一圈，告诉萧夙已经为他布置好了休息室。
忽然有人敲门，程十鸢就把萧夙推到桌边，自己去开门。
总部为了让之后作战时，程十鸢能乖乖回去，扣下她手下团队的大部分成员，只留一小部分追随她到此处。
程十鸢要派遣的大部分都是机械，现在的战争早已都是金属的对撞。
只是能熟练排兵布阵也不是易事，所以总部当然不会放掉这样一个人才。
只是进屋后那人大概汇报了工作，目光却不时的往萧夙身边飘。
“指挥官.....他是....”
“少管闲事，我的人不许你们多嘴，回去工作。”
那人还欲开口，却在看到萧夙的样子时，偷笑了一下又哑然点头。
程十鸢推走了那人，却看背对着她的萧夙不自然的红了耳根。
萧夙为了躲开她的疑问，慢慢操控着轮椅在桌前晃悠。
却忽然看到她办公桌上的那几个相框，是她还未来得及收下去的。
是在伊顿学院时他毕业的合照，以及几张不知何处而来的证件照。
“...... ”
他试图趴在桌前用残臂去够那几张相框，可残臂太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相框被她取走。
抬头时，才发现程十鸢的脸也是红的。
“别看了..... ”
她利落的把相框丢进抽屉，看萧夙茫然的还看着他。
程十鸢所最近身的团队，可都知道她有个一直喜欢的人。
“...... ”
他试图趴在桌前用残臂去够那几张相框，可残臂太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相框被她取走。
抬头时，才发现程十鸢的脸也是红的。
“别看了..... ”
她利落的把相框丢进抽屉，看萧夙茫然的还看着他。
程十鸢所最近身的团队，可都知道她有个一直喜欢的人。
那办公桌上的相框就没见过落得灰过。
所以今日见到萧夙，并不算觉得意外，甚至也猜到了程十鸢最近休假去做的事。
他试图趴在桌前用残臂去够那几张相框，可残臂太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相框被她取走。
抬头时，才发现程十鸢的脸也是红的。
“别看了..... ”
她利落的把相框丢进抽屉，看萧夙茫然的还看着他。
程十鸢所最近身的团队，可都知道她有个一直喜欢的人。
那办公桌上的相框就没见过落得灰过。
所以今日见到萧夙，并不算觉得意外，甚至也猜到了程十鸢最近休假去做的事。
11
萧夙那晚回来后，便被气鼓鼓的和程十鸢闹变扭。
他还是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被人瞩目。
第一日晚上回来时，程十鸢也知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但没有问出所以然来。
而萧夙第二日却根本不愿起床。
「我自己在家没事，不用带我过去」
程十鸢听着电子屏播报着他刚刚输入的句子，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萧夙的额头。
“不行。”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萧夙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也就只能操控轮椅转转，怎么自己在家待着。
「不想去」
萧夙皱着眉向她摇头，却被程十鸢关了电子屏，然后把他从床上抱起，好趴在自己怀中。
香香软软的身子抱着，她慢慢褪了他身下的衣物，露出两条白嫩的残腿。
萧夙此时不会再挣扎，他本就瘫软的身子软绵绵的，随便乱动只会让那摊废肉东倒西歪的滑落。
只是他还想和程十鸢说着自己的不愿，
“不... 呃.... 唔嗯嗯..... ”
程十鸢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帮他把残腿摆拢些。
萧夙被她喂的好了太多，刚见他时那苍白的发青的脸色早就变得红润，身子上的肉也多了些。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喜欢抱着他在太阳下坐会。
摘了义眼后，萧夙就容易困，每次她都会陪他在太阳下睡上些时间。
但他的身子还是没办法好转，双臂的残肢也练不出力气，残腿里又不剩多少腿骨，是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控制自己的身子的。
只是自从给萧夙配了义眼之后，他总是再推着程十鸢，让她不用照顾他。
他不想让她花这么多时间在自己身上。
就算半夜就算疼的痉挛，萧夙也努力不吱声，就为了换她安心休息。
程十鸢发现时，不知他已经忍耐了多久，连自己都没法躺好休息的样子，她怎么放心萧夙独处。
以前是喜欢独处，而现在程十鸢都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一时一刻。
程十鸢捏住他腰上的肉，用手掌的肉给他揉压了他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腰部。
又顺着腰腹一路揉过他的下半身，压着他残腿的根部揉捏。
即使他感知不到，每日给他按摩都还是不可少的。
她也喜欢看萧夙这样被她玩弄的样子，听着他哼哼唧唧的想说什么。
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切的感知到萧夙就在自己身边。
而不是隔着指挥室千万里远的地方。
程十鸢的目光随着手下移的地方看去。
他身下那肉圆子东倒西歪的总会压歪了形状。
程十鸢怕他的残肢坐久了趴久了，万一把腿压难看了，就想帮他套残肢套。
萧夙也侧头看她捏着白软的肉玩弄，软绵绵的往下垂落的样子看着实在可爱。
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动弹不得的瘫腿有何好看。
程十鸢一手挽住他的后脖，一手拖着他的腰，让萧夙重新躺好。
他的腰下被塞了垫子，残腿也抬起些，被她捏着肉重新放进软套中。
抽出软垫时却没注意些，扯的他瘫软的下半身往一边侧身。
这样自己稍不注意就能弄坏的身子，她怎么舍得不陪着萧夙。
帮他包好了软弱的一双残腿，也能避免不注意的磕碰。
那软绵绵的肉圆子忽然被勒出大腿根部的形状，萧夙低头看着，没有什么表态。
再怎样包装，那腿也是废的，他早就明白了。
程十鸢又帮他练了练抬举残肢，也顺势帮他给残臂也套了层防滑套。
萧夙那晚回来后，便被气鼓鼓的和程十鸢闹变扭。
他还是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被人瞩目。
第一日晚上回来时，程十鸢也知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但没有问出所以然来。
而萧夙第二日却根本不愿起床。
「我自己在家没事，不用带我过去」
程十鸢听着电子屏播报着他刚刚输入的句子，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萧夙的额头。
“不行。”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萧夙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也就只能操控轮椅转转，怎么自己在家待着。
「不想去」
萧夙皱着眉向她摇头，却被程十鸢关了电子屏，然后把他从床上抱起，好趴在自己怀中。
香香软软的身子抱着，她慢慢褪了他身下的衣物，露出两条白嫩的残腿。
萧夙此时不会再挣扎，他本就瘫软的身子软绵绵的，随便乱动只会让那摊废肉东倒西歪的滑落。
只是他还想和程十鸢说着自己的不愿，
“不... 呃.... 唔嗯嗯..... ”
程十鸢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帮他把残腿摆拢些。
萧夙被她喂的好了太多，刚见他时那苍白的发青的脸色早就变得红润，身子上的肉也多了些。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喜欢抱着他在太阳下坐会。
摘了义眼后，萧夙就容易困，每次她都会陪他在太阳下睡上些时间。
但他的身子还是没办法好转，双臂的残肢也练不出力气，残腿里又不剩多少腿骨，是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控制自己的身子的。
只是自从给萧夙配了义眼之后，他总是再推着程十鸢，让她不用照顾他。
他不想让她花这么多时间在自己身上。
就算半夜就算疼的痉挛，萧夙也努力不吱声，就为了换她安心休息。
程十鸢发现时，不知他已经忍耐了多久，连自己都没法躺好休息的样子，她怎么放心萧夙独处。
以前是喜欢独处，而现在程十鸢都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一时一刻。
程十鸢捏住他腰上的肉，用手掌的肉给他揉压了他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腰部。
又顺着腰腹一路揉过他的下半身，压着他残腿的根部揉捏。
即使他感知不到，每日给他按摩都还是不可少的。
她也喜欢看萧夙这样被她玩弄的样子，听着他哼哼唧唧的想说什么。
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切的感知到萧夙就在自己身边。
而不是隔着指挥室千万里远的地方。
程十鸢的目光随着手下移的地方看去。
他身下那肉圆子东倒西歪的总会压歪了形状。
程十鸢怕他的残肢坐久了趴久了，万一把腿压难看了，就想帮他套残肢套。
萧夙也侧头看她捏着白软的肉玩弄，软绵绵的往下垂落的样子看着实在可爱。
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动弹不得的瘫腿有何好看。
程十鸢一手挽住他的后脖，一手拖着他的腰，让萧夙重新躺好。
他的腰下被塞了垫子，残腿也抬起些，被她捏着肉重新放进软套中。
抽出软垫时却没注意些，扯的他瘫软的下半身往一边侧身。
这样自己稍不注意就能弄坏的身子，她怎么舍得不陪着萧夙。
帮他包好了软弱的一双残腿，也能避免不注意的磕碰。
那软绵绵的肉圆子忽然被勒出大腿根部的形状，萧夙低头看着，没有什么表态。
再怎样包装，那腿也是废的，他早就明白了。
程十鸢又帮他练了练抬举残肢，也顺势帮他给残臂也套了层防滑套。
她这样耐心的陪他练，是前几日给他定了新的假肢。
机械的是用不了，但只是把残臂延长一小段的假肢还是可以用的。
让萧夙可以用自己的双臂捧到些东西，可也就是稍稍捧些轻便的东西。
他本以为自己也能做些事了，伸着双臂轻声说了句，
“抱..... ”
那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可程十鸢却是真切的听到了。
这还是萧夙第一次要主动抱她，程十鸢自然是立刻的蹲在他身前。
萧夙微微愣了愣，却也伸着残臂慢慢是想抱程十鸢。
可戴了义肢，也无法把她好好拥住她，只能算是她故意的贴近了他的身子。
到最后还是只能乖乖的捧着放好了吸管的水壶，让萧夙倚着沙发看她。“多喝点热水，看你这几天上厕所都尿不出来什么。”
萧夙迅速涨红了脸，明明已经被程十鸢照顾了这么久，被又摸又抱的，早就没什么她看不得的地方了，但听到这些话，他还是容易脸红。
此时他就巴不得自己把义眼取下，是不敢看她的神色。
怀里捧着水壶，萧夙还是乖乖坐着的。
程十鸢就看着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特地顺着她的意思喝了几口水，却被烫的咳嗽。
“烫了？我刚刚喝着有点烫，你喝慢一点，喝那么一大口干嘛，烫坏了没有？”
她依着萧夙坐着，萧夙却努力的冒出来了一个字，
“脏....”
“什么脏？水泼了吗？”
“我....脏.... ”
他压着本就暗哑的声音，一字一字努力和她试着说，程十鸢才想起刚刚提及的话。
萧夙嫌弃自己脏了她，要像个出生的幼儿一样被她照顾。
“不脏不脏，可都洗干净了，还要你给我暖床呢。”
萧夙身子是小小的，抱着但暖和，确实是每晚都在给她热被窝。
程十鸢撩拨开他的发丝，对上那冰冷的仿真义眼。
再仿真的东西也仿不出人的情感，只是这回她看着那双黑瞳，却看出一丝羞涩来。
但她确实不曾觉得怎样，他虽断了四肢，那处却是完好，再这样仅剩的躯干上倒显得有些硕大。
偶尔憋久了，要她一手圈住揉捏那处，才能断断续续的出水。
用力时就摸着觉得有些硬挺，看得是让程十鸢心中一阵波澜。
给他换衣裤时，总要帮他细心的放好才安心。
早上给他翻身时，也能看到某处被顶弄起，所以要说嫌弃，程十鸢还是真没一日想过。
她想的倒是什么时候，让萧夙不要光做个暖床的就好了。
萧夙不知她在想这些，只是想扯开些话题。
“唔唔.....我..... ”
程十鸢也才反应过来的看了眼时间，不算晚，但也该动身准备出门。
她想帮萧夙换衣服，却看着他委屈着脸摇头，
“我....不.....嗷.... ”
“不行，我不放心你。”
“不...”
“不行。”
“.....”
程十鸢说服不了萧夙，看着他那倔强的样子，慢慢转着轮椅往后退着。
残臂上被多套了一小段延伸的义肢，他操控轮椅时倒多了些生疏。
程十鸢不知再怎么劝他，只能勉强答应萧夙，让他自己在家待着。
索性她不是离家太远，交通也便捷，七八分钟的路程，也有监控能看着他，出了事也能赶回来。
给萧夙收拾过了身子，又安排好了处处的机械管家，程十鸢又绕回他身前。
她还忘不了初见他那日，那医护人员帮他取导管骇人的样子。
就算麻烦些，她也愿意给他擦拭以及换纸尿裤一事。
若是她不在家，萧夙定然是没办法自己挪进洗手间的。
重新换了纸尿裤后，程十鸢便牵着他的残臂吩咐。
“乖乖的在家，我尽量早点回来。”
“嗯。”
萧夙乖乖摇头，又被程十鸢竖在轮椅上，系好了束缚带。
“那你今天自己在家，有时轮椅左边的呼唤键我都能接到，听到没？”
“嗯。”
她实在是不忍心，又无奈不能由着再拖着时间，只能是依依不舍的走了。
机械的是用不了，但只是把残臂延长一小段的假肢还是可以用的。
让萧夙可以用自己的双臂捧到些东西，可也就是稍稍捧些轻便的东西。
他本以为自己也能做些事了，伸着双臂轻声说了句，
“抱..... ”
那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可程十鸢却是真切的听到了。
这还是萧夙第一次要主动抱她，程十鸢自然是立刻的蹲在他身前。
萧夙微微愣了愣，却也伸着残臂慢慢是想抱程十鸢。
可戴了义肢，也无法把她好好拥住她，只能算是她故意的贴近了他的身子。
到最后还是只能乖乖的捧着放好了吸管的水壶，让萧夙倚着沙发看她。“多喝点热水，看你这几天上厕所都尿不出来什么。”
萧夙迅速涨红了脸，明明已经被程十鸢照顾了这么久，被又摸又抱的，早就没什么她看不得的地方了，但听到这些话，他还是容易脸红。
此时他就巴不得自己把义眼取下，是不敢看她的神色。
怀里捧着水壶，萧夙还是乖乖坐着的。
程十鸢就看着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特地顺着她的意思喝了几口水，却被烫的咳嗽。
“烫了？我刚刚喝着有点烫，你喝慢一点，喝那么一大口干嘛，烫坏了没有？”
她依着萧夙坐着，萧夙却努力的冒出来了一个字，
“脏....”
“什么脏？水泼了吗？”
“我....脏.... ”
他压着本就暗哑的声音，一字一字努力和她试着说，程十鸢才想起刚刚提及的话。
萧夙嫌弃自己脏了她，要像个出生的幼儿一样被她照顾。
“不脏不脏，可都洗干净了，还要你给我暖床呢。”
萧夙身子是小小的，抱着但暖和，确实是每晚都在给她热被窝。
程十鸢撩拨开他的发丝，对上那冰冷的仿真义眼。
再仿真的东西也仿不出人的情感，只是这回她看着那双黑瞳，却看出一丝羞涩来。
但她确实不曾觉得怎样，他虽断了四肢，那处却是完好，再这样仅剩的躯干上倒显得有些硕大。
偶尔憋久了，要她一手圈住揉捏那处，才能断断续续的出水。
用力时就摸着觉得有些硬挺，看得是让程十鸢心中一阵波澜。
给他换衣裤时，总要帮他细心的放好才安心。
早上给他翻身时，也能看到某处被顶弄起，所以要说嫌弃，程十鸢还是真没一日想过。
她想的倒是什么时候，让萧夙不要光做个暖床的就好了。
萧夙不知她在想这些，只是想扯开些话题。
“唔唔.....我..... ”
程十鸢也才反应过来的看了眼时间，不算晚，但也该动身准备出门。
她想帮萧夙换衣服，却看着他委屈着脸摇头，
“我....不.....嗷.... ”
“不行，我不放心你。”
“不...”
“不行。”
“.....”
程十鸢说服不了萧夙，看着他那倔强的样子，慢慢转着轮椅往后退着。
残臂上被多套了一小段延伸的义肢，他操控轮椅时倒多了些生疏。
程十鸢不知再怎么劝他，只能勉强答应萧夙，让他自己在家待着。
索性她不是离家太远，交通也便捷，七八分钟的路程，也有监控能看着他，出了事也能赶回来。
给萧夙收拾过了身子，又安排好了处处的机械管家，程十鸢又绕回他身前。
她还忘不了初见他那日，那医护人员帮他取导管骇人的样子。
就算麻烦些，她也愿意给他擦拭以及换纸尿裤一事。
若是她不在家，萧夙定然是没办法自己挪进洗手间的。
重新换了纸尿裤后，程十鸢便牵着他的残臂吩咐。
“乖乖的在家，我尽量早点回来。”
“嗯。”
萧夙乖乖摇头，又被程十鸢竖在轮椅上，系好了束缚带。
“那你今天自己在家，有时轮椅左边的呼唤键我都能接到，听到没？”
“嗯。”
她实在是不忍心，又无奈不能由着再拖着时间，只能是依依不舍的走了。
12
萧夙看着空空的屋子，又看看自己的身子。
这还是被她带回来之后的第一回，程十鸢不陪着他的时候。
不就是断了这四肢，怎么就离不开人了。
萧夙趴在桌边，用双臂撑着身子，稍稍喝了些水。
他又觉得自己实在蠢笨，偷偷回头去看监控，不知程十鸢在那头有没有看到他。
这时才发觉，怎么这样像个孩子一样的想赖在她身边。
萧夙慢慢摇着轮椅晃悠到窗前，试着不特地去想她，懒懒的阳光却晒的他困意沉沉。
窗外阳光正好，是无数交织不息的铁车银轨，却衬的他一人无法动弹的身子别样的可怜。
以往的此时，程十鸢总会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不让他看窗外。
然后在她怀里躺一阵的，可现在的萧夙，也就只能自己侧过脑袋倚在轮椅上。
他其实没有那样在意外界的技术能否用在他身上，六年前他就知道自己的四肢皆断，活下来也是个没用的废人，反倒是现在格外惜命，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够了。
不知不觉中，就又开始想程十鸢。
那年少的月光变成远远的奢望，再到近在眼前的太阳。
可他好像从未表达过什么。
萧夙撇不干净脑海中程十鸢的影子，她待他这样好，那以后要怎么舍得不在她身边。
他甚至开始觉得，几月前自己与她装作不愿意留下的样子是有多蠢。
家中能遥控的东西，程十鸢也都给他在轮椅扶手上安好了感应器，好让他也能操控些。
萧夙慢慢的试着去用，只是瘫软的身子稳稳坐着就不错了，大幅度的动弹容易摔下轮椅。
程十鸢怕他坐腻了，走之前特地把他身上的束缚带松了松，好让他自己能爬回床上。
萧夙也觉得坐久了腰背酸痛，可此时才是她离开不过两个小时。
他想操控轮椅回房，却忽觉眼前一黑。
程十鸢想着他若是独自在家还是能看见比较好，就没帮他取下义眼。
但他的身体还是弱，义眼用久了仍会头晕。
萧夙脑袋昏昏沉沉，只是觉得头疼，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用喊她回来。
他帮不上她什么也都罢了，只要能再让她少费些时间在他身上都好。
可视线模糊，左臂处刚戴上的义肢也不用习惯，他急着去操控轮椅，就直直的磕到门槛上。
腰上束缚带是程十鸢临走前给他特地解松过的，可拦不住这一下撞至门槛的力道，让他直接摔在地上。
冰凉的地面摔的让萧夙浑身痛的发颤，他努力的想爬起来，可双臂的残肢太短，只能把身子撑的稍稍离地。
那瘫软的腰在这样努力的扯动下，竟止不住的抽筋。
疼感如潮侵蚀着他的意识，只是片刻，萧夙就疼的昏睡过去。
而另一边的程十鸢到了办公室，却被拉去紧急会议，没时间关心家里的情况。
程十鸢的父亲去世之后，原本的家产都用来赔还那次他的意外了，她手上几乎是没多少钱。
以前光养自己倒没什么压力，现在要斟酌一下好好工作了。
萧夙的情况不仅是离不了人，以后的支出她也要算。
现在的人们轮椅纸尿裤这些器械也用的少，花费自然就高。
平日在家陪他定时换纸尿裤以及擦弄，调理的已经不如几个月前失禁的那么厉害。
想到此时，程十鸢偷偷的看了眼监控，就看到那头娇小的人影，此时狼狈的趴在地上。
她的呼吸一下凝住，身侧的人喊她几遍，她都没听到。
可又不能提前离场，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会议结束，会议上大致讲什么也只听了一半。
早知道就该在家里多铺些软垫的，萧夙刚好是直接摔在地板上的，不知道有多痛。
此时的萧夙被冷醒，头疼的更是厉害，身子与地面也只是一件薄衣之隔，冻得人发颤。
双眼已经模糊不清，萧夙也能猜到是义眼用久的问题，却担心着会不会被程十鸢发现。
不能被她看到，不然又要麻烦她回来照顾他。
他的残臂只能稍稍撑起身子，往前一点一点的挪。
左臂的残肢又会长些，往前挪的时候身子又是往右侧歪着的。
那明明已经断了双腿的下肢，却因为瘫软而动弹不得，用这两条短小的残臂往前挪时，却又觉得沉的难行。
萧夙努力的拖着身子往前，却挪不过常人一步的距离，最后也只是堪堪把上半身趴在家里铺过软垫的地方。
本着头晕目眩，双眼发黑，这回趴下后他是实在没有力气再用残臂撑起身子。
萧夙看着空空的屋子，又看看自己的身子。
这还是被她带回来之后的第一回，程十鸢不陪着他的时候。
不就是断了这四肢，怎么就离不开人了。
萧夙趴在桌边，用双臂撑着身子，稍稍喝了些水。
他又觉得自己实在蠢笨，偷偷回头去看监控，不知程十鸢在那头有没有看到他。
这时才发觉，怎么这样像个孩子一样的想赖在她身边。
萧夙慢慢摇着轮椅晃悠到窗前，试着不特地去想她，懒懒的阳光却晒的他困意沉沉。
窗外阳光正好，是无数交织不息的铁车银轨，却衬的他一人无法动弹的身子别样的可怜。
以往的此时，程十鸢总会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不让他看窗外。
然后在她怀里躺一阵的，可现在的萧夙，也就只能自己侧过脑袋倚在轮椅上。
他其实没有那样在意外界的技术能否用在他身上，六年前他就知道自己的四肢皆断，活下来也是个没用的废人，反倒是现在格外惜命，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够了。
不知不觉中，就又开始想程十鸢。
那年少的月光变成远远的奢望，再到近在眼前的太阳。
可他好像从未表达过什么。
萧夙撇不干净脑海中程十鸢的影子，她待他这样好，那以后要怎么舍得不在她身边。
他甚至开始觉得，几月前自己与她装作不愿意留下的样子是有多蠢。
家中能遥控的东西，程十鸢也都给他在轮椅扶手上安好了感应器，好让他也能操控些。
萧夙慢慢的试着去用，只是瘫软的身子稳稳坐着就不错了，大幅度的动弹容易摔下轮椅。
程十鸢怕他坐腻了，走之前特地把他身上的束缚带松了松，好让他自己能爬回床上。
萧夙也觉得坐久了腰背酸痛，可此时才是她离开不过两个小时。
他想操控轮椅回房，却忽觉眼前一黑。
程十鸢想着他若是独自在家还是能看见比较好，就没帮他取下义眼。
但他的身体还是弱，义眼用久了仍会头晕。
萧夙脑袋昏昏沉沉，只是觉得头疼，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用喊她回来。
他帮不上她什么也都罢了，只要能再让她少费些时间在他身上都好。
可视线模糊，左臂处刚戴上的义肢也不用习惯，他急着去操控轮椅，就直直的磕到门槛上。
腰上束缚带是程十鸢临走前给他特地解松过的，可拦不住这一下撞至门槛的力道，让他直接摔在地上。
冰凉的地面摔的让萧夙浑身痛的发颤，他努力的想爬起来，可双臂的残肢太短，只能把身子撑的稍稍离地。
那瘫软的腰在这样努力的扯动下，竟止不住的抽筋。
疼感如潮侵蚀着他的意识，只是片刻，萧夙就疼的昏睡过去。
而另一边的程十鸢到了办公室，却被拉去紧急会议，没时间关心家里的情况。
程十鸢的父亲去世之后，原本的家产都用来赔还那次他的意外了，她手上几乎是没多少钱。
以前光养自己倒没什么压力，现在要斟酌一下好好工作了。
萧夙的情况不仅是离不了人，以后的支出她也要算。
现在的人们轮椅纸尿裤这些器械也用的少，花费自然就高。
平日在家陪他定时换纸尿裤以及擦弄，调理的已经不如几个月前失禁的那么厉害。
想到此时，程十鸢偷偷的看了眼监控，就看到那头娇小的人影，此时狼狈的趴在地上。
她的呼吸一下凝住，身侧的人喊她几遍，她都没听到。
可又不能提前离场，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会议结束，会议上大致讲什么也只听了一半。
早知道就该在家里多铺些软垫的，萧夙刚好是直接摔在地板上的，不知道有多痛。
此时的萧夙被冷醒，头疼的更是厉害，身子与地面也只是一件薄衣之隔，冻得人发颤。
双眼已经模糊不清，萧夙也能猜到是义眼用久的问题，却担心着会不会被程十鸢发现。
不能被她看到，不然又要麻烦她回来照顾他。
他的残臂只能稍稍撑起身子，往前一点一点的挪。
左臂的残肢又会长些，往前挪的时候身子又是往右侧歪着的。
那明明已经断了双腿的下肢，却因为瘫软而动弹不得，用这两条短小的残臂往前挪时，却又觉得沉的难行。
萧夙努力的拖着身子往前，却挪不过常人一步的距离，最后也只是堪堪把上半身趴在家里铺过软垫的地方。
本着头晕目眩，双眼发黑，这回趴下后他是实在没有力气再用残臂撑起身子。
程十鸢回家就看着着那小团的人影，无力的趴在地上。
看样子是行轮椅上摔下来之后，又努力的往前边爬边蹭了很久，他的上半身还好是趴在铺了软垫的地方的。
惊的她忘了更鞋，直接先回至萧夙的身边。
摸着他的身子冰凉，她立刻起身去取了一床薄被，想把萧夙包进去，却看到他身下堆满了些的纸尿裤。
果然还是离不了人，程十鸢揉着他的小腹，慢慢给他擦干净了下身。
她小心的用薄被包好萧夙，捂在怀里暖着，抱起他的身子时也不敢站得太急，以免让他偏了高度又头晕。
程十鸢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在床边坐着，一点点捂着他冰凉的身子。
萧夙却不知何时醒了，还挣扎着想睁眼看她，却被程十鸢抬手捂着双眼。
她知道是自己的疏忽，他又不能言不能语的，以后再也不能留着他一个人了。
她又抱着捂了好一会，萧夙的身子才慢慢热乎些。
萧夙却是有些茫然的想说什么，也能含糊的喊一喊她的名字了，
“十.....鸢.... 唔呃呃..... ”
她没想到萧夙醒来却先和她道歉，
“我在，乖，不闹，还冷不冷？”
“不....嗯..... ”
他头疼欲裂，答不出什么话，却努力的抬着残臂想碰她。
程十鸢发现了他的异常，以往萧夙最喜欢依赖着能见的双眼多看她些时间，此时却睁不开双眼。
她立刻帮他取了义眼，看着那软绵绵的眼皮塌落下去。
揉了揉太阳穴，萧夙才乖乖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还难受吗？”
又麻烦她了，这一来一回，要花上许久吧。
以后还是听她的安排好了，以免又惹了麻烦。
萧夙是这样想的，慢慢叹了声气。
“不。”
“不许你自己在家了，以后都要跟着我，又摔又挨冻的，我要是再回来晚一点怎么办，你就要趴在地上被冻到明天吗？万一发烧了怎么办？”
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就在身前，又不知怎么开口。
惹她生气了，是他的不对。
萧夙便慢慢抬着脑袋在她侧脸上轻啄一下。
程十鸢一时不解那柔弱的触感是什么，回头却看着萧夙乖乖的侧着脑袋，有丝异常的绯红燃红面颊。
她也不语，只是笑着也学着他的样子，也轻啄了一下萧夙的侧脸。
萧夙盲着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慌张的抬眸想看她，却被程十鸢用双唇包住了嘴。
她轻轻用舌尖顶了一下他的唇角，引的萧夙也慢慢张口时，程十鸢却已经抽离了他的身子。
萧夙吃了亏，极为不愿的晃着残臂哼唧，
“你.....唔唔..... ”
“怎么了吗，亲一下还不让了？”
“...... ”
萧夙没声了，侧着脑袋一言不发，只有程十鸢笑着捏他的左臂残肢。
“笨成这样，离了我要怎么办呢。”
看样子是行轮椅上摔下来之后，又努力的往前边爬边蹭了很久，他的上半身还好是趴在铺了软垫的地方的。
惊的她忘了更鞋，直接先回至萧夙的身边。
摸着他的身子冰凉，她立刻起身去取了一床薄被，想把萧夙包进去，却看到他身下堆满了些的纸尿裤。
果然还是离不了人，程十鸢揉着他的小腹，慢慢给他擦干净了下身。
她小心的用薄被包好萧夙，捂在怀里暖着，抱起他的身子时也不敢站得太急，以免让他偏了高度又头晕。
程十鸢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在床边坐着，一点点捂着他冰凉的身子。
萧夙却不知何时醒了，还挣扎着想睁眼看她，却被程十鸢抬手捂着双眼。
她知道是自己的疏忽，他又不能言不能语的，以后再也不能留着他一个人了。
她又抱着捂了好一会，萧夙的身子才慢慢热乎些。
萧夙却是有些茫然的想说什么，也能含糊的喊一喊她的名字了，
“十.....鸢.... 唔呃呃..... ”
她没想到萧夙醒来却先和她道歉，
“我在，乖，不闹，还冷不冷？”
“不....嗯..... ”
他头疼欲裂，答不出什么话，却努力的抬着残臂想碰她。
程十鸢发现了他的异常，以往萧夙最喜欢依赖着能见的双眼多看她些时间，此时却睁不开双眼。
她立刻帮他取了义眼，看着那软绵绵的眼皮塌落下去。
揉了揉太阳穴，萧夙才乖乖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还难受吗？”
又麻烦她了，这一来一回，要花上许久吧。
以后还是听她的安排好了，以免又惹了麻烦。
萧夙是这样想的，慢慢叹了声气。
“不。”
“不许你自己在家了，以后都要跟着我，又摔又挨冻的，我要是再回来晚一点怎么办，你就要趴在地上被冻到明天吗？万一发烧了怎么办？”
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就在身前，又不知怎么开口。
惹她生气了，是他的不对。
萧夙便慢慢抬着脑袋在她侧脸上轻啄一下。
程十鸢一时不解那柔弱的触感是什么，回头却看着萧夙乖乖的侧着脑袋，有丝异常的绯红燃红面颊。
她也不语，只是笑着也学着他的样子，也轻啄了一下萧夙的侧脸。
萧夙盲着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慌张的抬眸想看她，却被程十鸢用双唇包住了嘴。
她轻轻用舌尖顶了一下他的唇角，引的萧夙也慢慢张口时，程十鸢却已经抽离了他的身子。
萧夙吃了亏，极为不愿的晃着残臂哼唧，
“你.....唔唔..... ”
“怎么了吗，亲一下还不让了？”
“...... ”
萧夙没声了，侧着脑袋一言不发，只有程十鸢笑着捏他的左臂残肢。
“笨成这样，离了我要怎么办呢。”
13
(以后给男主带翻译)
她那日抱着萧夙捂了好一会，却听着他再开口时带了些鼻音。
回来的还是晚了些，果然还是感冒了。
“要感冒了，是不是？”
“唔，有。”(没有)
“有，一会喝点药。”
“...唔....嗷.... ”(不要）
“不乖不抱你了哦。”
萧夙哑了声，惺惺的只能点头，就没有再多应她。
他的心思好猜，程十鸢早就发现了，说到不抱他不理他时，萧夙一会就没了声音。
明明这么离不开她，当时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不想连累她。
身子捂热了，程十鸢就也不再隔着被子抱他，也粘回他身上。
萧夙现在是巴不得想和她说话，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人，现在能让她听懂他的一句话，萧夙都会高兴。
“我额....啊啊...恩....”(我喝，听你的)
程十鸢都能猜出来他要说的话，轻轻隔着衣物揉揉他的左臂残肢，接着就起身去给他倒水取药。
她这几日总把萧夙当做家里的小狗似的，无论她说什么都乖乖的照做。
她把药送到他嘴旁，萧夙就开口吞下，被她一手环着背又喂了口水。
程十鸢帮他揉了会发胀的额角，把小小的人影又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都不算是人影，只是一小团被裹在衣物中的肉团。
他腰腹下瘫软的身子就是一摊废肉，随她摆弄。
她摸过萧夙的额头，好在是回来的及时，又抱着捂暖了身子，应该是病不起来。
算下时间，现在也该再给他擦药了。
程十鸢刚刚趁他睡着时，就帮他取了义眼擦了药。
义眼对萧夙来说还是极为有害的，可她也不忍心让他一直傻傻的看不见东西，
她取了药坐回床边，一手撑开他虚掩着的塌落的眼皮，露出眼眶底部那粉红的颜色。
义眼的排斥反应让他的眼眶会刺痛，躺着这一会不知不觉又在眼窝里莹满了泪。
她用棉签拭了那汪汪的泪，忽然的就想用指尖去触碰他眼窝里最深的那处软肉。
萧夙没有惊的如何，也能感知到是她把手指塞进他的眼窝。
立处摸着温热，软软的嫩肉按在指下，只是程十鸢不想再多欺负他，一会便收了手。
就圈着他的身子陪他说话，
“今天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 我...唔嗷....啊嗯一....”(我不好，麻烦你。）
“到现在还说这些，知道要麻烦我，为什么又不乖乖听我话？”
“.....”
萧夙侧着头，没有答她。
程十鸢总是这样的，明明他有时都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她却总能从那含糊的语句中听懂他的话。
(以后给男主带翻译)
她那日抱着萧夙捂了好一会，却听着他再开口时带了些鼻音。
回来的还是晚了些，果然还是感冒了。
“要感冒了，是不是？”
“唔，有。”(没有)
“有，一会喝点药。”
“...唔....嗷.... ”(不要）
“不乖不抱你了哦。”
萧夙哑了声，惺惺的只能点头，就没有再多应她。
他的心思好猜，程十鸢早就发现了，说到不抱他不理他时，萧夙一会就没了声音。
明明这么离不开她，当时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不想连累她。
身子捂热了，程十鸢就也不再隔着被子抱他，也粘回他身上。
萧夙现在是巴不得想和她说话，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人，现在能让她听懂他的一句话，萧夙都会高兴。
“我额....啊啊...恩....”(我喝，听你的)
程十鸢都能猜出来他要说的话，轻轻隔着衣物揉揉他的左臂残肢，接着就起身去给他倒水取药。
她这几日总把萧夙当做家里的小狗似的，无论她说什么都乖乖的照做。
她把药送到他嘴旁，萧夙就开口吞下，被她一手环着背又喂了口水。
程十鸢帮他揉了会发胀的额角，把小小的人影又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都不算是人影，只是一小团被裹在衣物中的肉团。
他腰腹下瘫软的身子就是一摊废肉，随她摆弄。
她摸过萧夙的额头，好在是回来的及时，又抱着捂暖了身子，应该是病不起来。
算下时间，现在也该再给他擦药了。
程十鸢刚刚趁他睡着时，就帮他取了义眼擦了药。
义眼对萧夙来说还是极为有害的，可她也不忍心让他一直傻傻的看不见东西，
她取了药坐回床边，一手撑开他虚掩着的塌落的眼皮，露出眼眶底部那粉红的颜色。
义眼的排斥反应让他的眼眶会刺痛，躺着这一会不知不觉又在眼窝里莹满了泪。
她用棉签拭了那汪汪的泪，忽然的就想用指尖去触碰他眼窝里最深的那处软肉。
萧夙没有惊的如何，也能感知到是她把手指塞进他的眼窝。
立处摸着温热，软软的嫩肉按在指下，只是程十鸢不想再多欺负他，一会便收了手。
就圈着他的身子陪他说话，
“今天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 我...唔嗷....啊嗯一....”(我不好，麻烦你。）
“到现在还说这些，知道要麻烦我，为什么又不乖乖听我话？”
“.....”
萧夙侧着头，没有答她。
程十鸢总是这样的，明明他有时都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她却总能从那含糊的语句中听懂他的话。
可萧夙就是不想认错，今日只是个意外，若不是义眼用久了就不会发生此事，他还是不想跟着程十鸢出门去麻烦她的。
可她这几日又是在往总部去，又是在往家中赶，程十鸢也会感觉疲惫。
陪着萧夙说了没有几句话，困意就慢慢涌入了意识。
也顺手松开了萧夙，她翻身独自一人侧躺着。
萧夙听着她许久没有说话，又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也能猜到她是睡着了。
他下午睡了许久，此时倒是不困。
他便一点点用残臂拽着身下床单挪蹭，软软的残臂这么久练下来，力气倒是有些，至少在床上拖拽这具残躯足够。
但躺着只能用一侧的残臂，萧夙还是花上了许久才蹭到她身边。
他只是想抱一会她，怎么做到他却根本没有考虑过。
之后便是想试着在她背后翻身。
瘫软的腰下占了身子大部分的重量，试了几回都没有转过身来。
萧夙便无奈的只能侧着脑袋，轻轻贴在她肩上，趁着她已是入睡，便轻轻唤她。
“鸢...鸢.... ”
萧夙白日里连在亲昵的喊她两句都不敢，只敢在此时唤两句。
而程十鸢早就醒了，听着身后那人好似未醒的呢喃，又把脑袋蹭在她肩上，她早想翻身把他抱进怀里。
可就怕萧夙离的自己这样近了，匆忙翻身压着他怎么办。
等了片刻，萧夙却只会把毛茸茸的脑袋往她脖颈处凑，痒的程十鸢唤了一句。
萧夙忽然愣住，他也还没想过，弄醒了程十鸢怎么办。
可还不等他想什么，就只觉得胸怀处又被她揽住，身子再往下，就是感知不到了。
可她的手早就顺着他的腰腹摸到了身下那软绵绵的残腿上。
衣物包住残肢，也能摸到里面额外多穿的那层纸尿裤。
她最喜欢捏着那肉乎乎的团子玩，萧夙大多时候又都不知，是格外可爱。
“怎么了，今夜这样有力气，头已经不疼了？眼睛已经不难受了？”
“嗯，唔嗯啊。”(不难受)
“刚刚喊我那句好听，以后就那样喊我了，好不好？”
萧夙不知所措的直接把脑袋埋在她胸前，不敢应声。
谁会觉得他这样一个哑的唤人好听，又是程十鸢在骗他。
他小小的身子抱着却是暖和，香香软软的抱着，她一点都不舍得松开手。
“胆小鬼，只敢偷偷摸摸喊我是不是？”
萧夙还是不应声，仗着她不会大力摆弄自己，就紧紧贴在她身上。
她就看着他蹭着残臂，往前探索着碰到了她的胸口。
可是残臂的触感并不好，萧夙反应了有一小会才后之后觉的想把残臂收回去。
“想抱我嘛，对不对？那你就抱。”
程十鸢更是直接的牵着他的左臂放在自己身侧。
可那两团柔软的小圆子能触碰到她身侧就已经极为勉强，又怎么做到把她搂在怀里。
他委屈的皱了眉，抬着头稍稍顶了顶她的额头。
程十鸢借着月色看向他没有眼瞳下那双空洞的眼窝，此时他正不安分的想睁开眼睛，那软弱的眼皮也微微发颤。
她却撑着这样的空挡，悄悄的用唇瓣磕在他的唇上。
这样离不了自己半刻的萧夙，当时是怎么天天闹着说不想留在她身边。
让他主动来承认心意，不如让这只嘴硬的鸭子直接把自己炖汤。
所以还是程十鸢会多主动些，他这样的身子，也只能让她多主动些，
“笨木头。”
程十鸢退开他的唇瓣，诱的萧夙急急忙忙的想吻回来，一直把脑袋往她眼前凑。
但他哪里找得准位置，近在眼前的人天也是花了许久才用双唇点到她的陷阱里。
程十鸢却笑着点他，萧夙胡乱的寻她的唇，也好是在她面上汹涌的热吻了一通，亲的也是让她意燥。
今日下午他忽如其来的在她面上点吻的那一下早就勾的她心里痒痒。
只是碍于他那时状态不佳，她不能再多做什么。
于是此时的程十鸢是反复咬着萧夙的薄唇，又慢慢一点点吻尽他的味道。
可她这几日又是在往总部去，又是在往家中赶，程十鸢也会感觉疲惫。
陪着萧夙说了没有几句话，困意就慢慢涌入了意识。
也顺手松开了萧夙，她翻身独自一人侧躺着。
萧夙听着她许久没有说话，又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也能猜到她是睡着了。
他下午睡了许久，此时倒是不困。
他便一点点用残臂拽着身下床单挪蹭，软软的残臂这么久练下来，力气倒是有些，至少在床上拖拽这具残躯足够。
但躺着只能用一侧的残臂，萧夙还是花上了许久才蹭到她身边。
他只是想抱一会她，怎么做到他却根本没有考虑过。
之后便是想试着在她背后翻身。
瘫软的腰下占了身子大部分的重量，试了几回都没有转过身来。
萧夙便无奈的只能侧着脑袋，轻轻贴在她肩上，趁着她已是入睡，便轻轻唤她。
“鸢...鸢.... ”
萧夙白日里连在亲昵的喊她两句都不敢，只敢在此时唤两句。
而程十鸢早就醒了，听着身后那人好似未醒的呢喃，又把脑袋蹭在她肩上，她早想翻身把他抱进怀里。
可就怕萧夙离的自己这样近了，匆忙翻身压着他怎么办。
等了片刻，萧夙却只会把毛茸茸的脑袋往她脖颈处凑，痒的程十鸢唤了一句。
萧夙忽然愣住，他也还没想过，弄醒了程十鸢怎么办。
可还不等他想什么，就只觉得胸怀处又被她揽住，身子再往下，就是感知不到了。
可她的手早就顺着他的腰腹摸到了身下那软绵绵的残腿上。
衣物包住残肢，也能摸到里面额外多穿的那层纸尿裤。
她最喜欢捏着那肉乎乎的团子玩，萧夙大多时候又都不知，是格外可爱。
“怎么了，今夜这样有力气，头已经不疼了？眼睛已经不难受了？”
“嗯，唔嗯啊。”(不难受)
“刚刚喊我那句好听，以后就那样喊我了，好不好？”
萧夙不知所措的直接把脑袋埋在她胸前，不敢应声。
谁会觉得他这样一个哑的唤人好听，又是程十鸢在骗他。
他小小的身子抱着却是暖和，香香软软的抱着，她一点都不舍得松开手。
“胆小鬼，只敢偷偷摸摸喊我是不是？”
萧夙还是不应声，仗着她不会大力摆弄自己，就紧紧贴在她身上。
她就看着他蹭着残臂，往前探索着碰到了她的胸口。
可是残臂的触感并不好，萧夙反应了有一小会才后之后觉的想把残臂收回去。
“想抱我嘛，对不对？那你就抱。”
程十鸢更是直接的牵着他的左臂放在自己身侧。
可那两团柔软的小圆子能触碰到她身侧就已经极为勉强，又怎么做到把她搂在怀里。
他委屈的皱了眉，抬着头稍稍顶了顶她的额头。
程十鸢借着月色看向他没有眼瞳下那双空洞的眼窝，此时他正不安分的想睁开眼睛，那软弱的眼皮也微微发颤。
她却撑着这样的空挡，悄悄的用唇瓣磕在他的唇上。
这样离不了自己半刻的萧夙，当时是怎么天天闹着说不想留在她身边。
让他主动来承认心意，不如让这只嘴硬的鸭子直接把自己炖汤。
所以还是程十鸢会多主动些，他这样的身子，也只能让她多主动些，
“笨木头。”
程十鸢退开他的唇瓣，诱的萧夙急急忙忙的想吻回来，一直把脑袋往她眼前凑。
但他哪里找得准位置，近在眼前的人天也是花了许久才用双唇点到她的陷阱里。
程十鸢却笑着点他，萧夙胡乱的寻她的唇，也好是在她面上汹涌的热吻了一通，亲的也是让她意燥。
今日下午他忽如其来的在她面上点吻的那一下早就勾的她心里痒痒。
只是碍于他那时状态不佳，她不能再多做什么。
于是此时的程十鸢是反复咬着萧夙的薄唇，又慢慢一点点吻尽他的味道。
14
又过几日凡常日子，萧夙无法再抗拒她要带他一同出入指挥所。
她总以那日为例的吓唬萧夙，让他只能乖乖的跟着。
那里还特地给他布了休息室，萧夙每日做的事也还是只要休息。
因为若是他不愿意过去，程十鸢说什么都不让他继续用义眼。
好不容易重新尝到了能看到东西的甜头，萧夙更不想一天到头只能浸在黑暗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程十鸢，想看着她笑，看着她的样子他就觉得心安。
不过这几日萧夙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却问不出来什么。
也不是他不愿说，因为烦恼的也只是小事。
是萧夙总觉得自从她带他回来后，程十鸢已是无数次说过她对他的喜欢。
是因为喜欢所以留下他，是因为喜欢才希望他陪在身边。
可萧夙还从未正式表白过。
他觉得程十鸢应该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以后只能待在她身边，总是要告诉她的。
但萧夙不知怎么和她说。
他不想用那机械的电子音告诉她，自己叼着笔写出来的字又难看。
若是要口述，他连她的名字都唤不清楚，又怎么告诉她。
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可以再粘她一点，再多倚在她怀里撒娇。
萧夙不曾与她肉麻的说过什么，但他最喜欢程十鸢把他搂在怀里很久。
她身上有一种浅香，让他只想埋进她身上。
最喜欢的还是沐浴时她会同他一起坐在水中，萧夙的残臂还能有些触觉，就喜欢轻轻用残臂去碰她，然后被她拥进怀里。
程十鸢，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有程十鸢了。
过几日是程十鸢的生日，萧夙便想把这几年一直以来不愿和她说的都说明白。
也像她喜欢说的，不要他只做个会暖床的笨木头。
可萧夙也会实在埋怨自己是个不明白浪漫之意的笨人。
又是叼着笔练了许久的写字，写出来点才终于是能看懂的东西。
他想把书信送给她，可又不敢亲手，只想着偷偷放在她办公桌上。
也不能说是给她一个惊喜，反正他能做到这些就也是极限。
趁着那日无人，萧夙独自操控着轮椅到她办公桌前。
看到了就看到了，没看到....那就算了。
他总是这样认为，他的心意如何，是无所谓的。
若是程十鸢会腻，被她扔掉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已经足够了，这段日子对于萧夙来说，已经足够了。
可此时他的目光撇到桌边某件扣着的物品上。
是程十鸢那时不给她看的那几张照片。
义眼无法灵活的转动，他的目光有限，一时没看到那里。
那两个相框不知何时被她拿了出来，反扣在桌面上。
萧夙不知为何想看看那照片。
程十鸢能把自己的照片留存这样久，
他用嘴抽出轮椅上给他放着的那支笔，因为不用想，双臂残肢都是够不到那处的。
隔着衣袖，那两团稍稍能动弹的残肢，动作也都不利索。
但黑夜中他不小心让那相框在桌面上磕碰了一下，玻璃碎了一片。
只是他的目光都被那其中泛黄的书页吸引而去。
上面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落款。
还有他第一眼就看到的那句，
「偷了我心的女孩」
那可真是年少时期写下的蠢言蠢语。
萧夙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这应该给到她的情书，他明明没来得及送出去。
萧夙看着那书页，大脑好似停机了许久。
程十鸢是知道他喜欢她的。
那他一开始如同孩童闹别扭般，说不喜欢她不想留着她身边，程十鸢是怎样的心情。
又或是说她追随着他的进度陪着他共同作战的日子心中会有多疼。
也是她为何一定要留下他，说着以后的日子就由她陪着。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程十鸢此时也急急忙忙的赶来，刚刚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可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没有伤到自己？我看看手。”
萧夙也只能乖乖的把残肢伸给她看。
没有外伤，可他红着眼尾，好似随时要哭。
“哭什么。”
她这才撇见桌上刚刚打碎的，是她珍藏的相框。
里面的情书，也被一五一十的摊开展露。
是啊，她早就知道萧夙也喜欢她。
可萧夙发觉她的目光，心虚的抽回残臂，想偷偷把那书信藏在自己身下。
他试着够了一会，才勉强扯到那书信的一角，然后就不管不顾的用整片胸口压住。
他仅剩的身子才有多少，想完全把书信收好那要花上许久。
但那上面还有些零碎的玻璃渣，程十鸢没有去夺那书信，而是一把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
“你怎么....万一把手划破了怎么办，手又不是没知觉的，傻不傻。”
她步至窗前，坐着地上，把那肉乎乎的残腿在自己腿上摆好后，才去捏他的脸。
程十鸢也不想装了，他已经看到她偷藏的书信，刚刚夜看到他的反应，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于是她直接开口问他，
“你喜欢我的，是不是？”
“嗯，喜...欢...鸢鸢...”
他努力的咬字，目光灼灼的就那样看着她。
“喜... 欢... ”
又过几日凡常日子，萧夙无法再抗拒她要带他一同出入指挥所。
她总以那日为例的吓唬萧夙，让他只能乖乖的跟着。
那里还特地给他布了休息室，萧夙每日做的事也还是只要休息。
因为若是他不愿意过去，程十鸢说什么都不让他继续用义眼。
好不容易重新尝到了能看到东西的甜头，萧夙更不想一天到头只能浸在黑暗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程十鸢，想看着她笑，看着她的样子他就觉得心安。
不过这几日萧夙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却问不出来什么。
也不是他不愿说，因为烦恼的也只是小事。
是萧夙总觉得自从她带他回来后，程十鸢已是无数次说过她对他的喜欢。
是因为喜欢所以留下他，是因为喜欢才希望他陪在身边。
可萧夙还从未正式表白过。
他觉得程十鸢应该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以后只能待在她身边，总是要告诉她的。
但萧夙不知怎么和她说。
他不想用那机械的电子音告诉她，自己叼着笔写出来的字又难看。
若是要口述，他连她的名字都唤不清楚，又怎么告诉她。
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可以再粘她一点，再多倚在她怀里撒娇。
萧夙不曾与她肉麻的说过什么，但他最喜欢程十鸢把他搂在怀里很久。
她身上有一种浅香，让他只想埋进她身上。
最喜欢的还是沐浴时她会同他一起坐在水中，萧夙的残臂还能有些触觉，就喜欢轻轻用残臂去碰她，然后被她拥进怀里。
程十鸢，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有程十鸢了。
过几日是程十鸢的生日，萧夙便想把这几年一直以来不愿和她说的都说明白。
也像她喜欢说的，不要他只做个会暖床的笨木头。
可萧夙也会实在埋怨自己是个不明白浪漫之意的笨人。
又是叼着笔练了许久的写字，写出来点才终于是能看懂的东西。
他想把书信送给她，可又不敢亲手，只想着偷偷放在她办公桌上。
也不能说是给她一个惊喜，反正他能做到这些就也是极限。
趁着那日无人，萧夙独自操控着轮椅到她办公桌前。
看到了就看到了，没看到....那就算了。
他总是这样认为，他的心意如何，是无所谓的。
若是程十鸢会腻，被她扔掉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已经足够了，这段日子对于萧夙来说，已经足够了。
可此时他的目光撇到桌边某件扣着的物品上。
是程十鸢那时不给她看的那几张照片。
义眼无法灵活的转动，他的目光有限，一时没看到那里。
那两个相框不知何时被她拿了出来，反扣在桌面上。
萧夙不知为何想看看那照片。
程十鸢能把自己的照片留存这样久，
他用嘴抽出轮椅上给他放着的那支笔，因为不用想，双臂残肢都是够不到那处的。
隔着衣袖，那两团稍稍能动弹的残肢，动作也都不利索。
但黑夜中他不小心让那相框在桌面上磕碰了一下，玻璃碎了一片。
只是他的目光都被那其中泛黄的书页吸引而去。
上面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落款。
还有他第一眼就看到的那句，
「偷了我心的女孩」
那可真是年少时期写下的蠢言蠢语。
萧夙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这应该给到她的情书，他明明没来得及送出去。
萧夙看着那书页，大脑好似停机了许久。
程十鸢是知道他喜欢她的。
那他一开始如同孩童闹别扭般，说不喜欢她不想留着她身边，程十鸢是怎样的心情。
又或是说她追随着他的进度陪着他共同作战的日子心中会有多疼。
也是她为何一定要留下他，说着以后的日子就由她陪着。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程十鸢此时也急急忙忙的赶来，刚刚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可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没有伤到自己？我看看手。”
萧夙也只能乖乖的把残肢伸给她看。
没有外伤，可他红着眼尾，好似随时要哭。
“哭什么。”
她这才撇见桌上刚刚打碎的，是她珍藏的相框。
里面的情书，也被一五一十的摊开展露。
是啊，她早就知道萧夙也喜欢她。
可萧夙发觉她的目光，心虚的抽回残臂，想偷偷把那书信藏在自己身下。
他试着够了一会，才勉强扯到那书信的一角，然后就不管不顾的用整片胸口压住。
他仅剩的身子才有多少，想完全把书信收好那要花上许久。
但那上面还有些零碎的玻璃渣，程十鸢没有去夺那书信，而是一把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
“你怎么....万一把手划破了怎么办，手又不是没知觉的，傻不傻。”
她步至窗前，坐着地上，把那肉乎乎的残腿在自己腿上摆好后，才去捏他的脸。
程十鸢也不想装了，他已经看到她偷藏的书信，刚刚夜看到他的反应，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于是她直接开口问他，
“你喜欢我的，是不是？”
“嗯，喜...欢...鸢鸢...”
他努力的咬字，目光灼灼的就那样看着她。
“喜... 欢... ”
“知道喜欢还不想和我在一起，安的什么坏心思。”
“想....想....”
萧夙着急的抬弄双臂，就是为了想抱住她。
“好好好，抱抱。”
程十鸢自然是顺了他的意思，轻轻的把那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
“明明喜欢，那就要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了哦，说好的。”
“嗯。”
“所以我早说过了，乖乖留在我身边你不开心吗，是现在不喜欢我了吗？”
“唔嗯....”(没有）
萧夙一个字一个字的答着，虽然有许多话想和她说，但也无奈只能这样答上两句。
他听着她说话，却也一直关心着时间。
终于是熬到了十二点，今日便是程十鸢的生日。
她就感受着怀里那软软热热的身子，忽然蹭动着想做些什么。
她只是扶着些他的腰侧，让萧夙不会摔着躺在地上。
又废了许多功夫，他才堪堪转过半个身子，让上半身能趴在她怀里。
“这么费劲是要做什么，困了我就带你回家睡觉，好不好？”
“生日...外...呃... ”
萧夙却是养着脑袋傻傻的和她说着。
很抱歉没能和她过过去那几年的生日，也很抱歉自己的任性。
麻烦她陪着自己照顾了这么久，以后要留在她身边，只会继续麻烦。
萧夙想说许多许多，可终究是说不出口。
她忽然泛红了双眸，这是自父亲离世后，第一次有人记得今日是她的生日。
还是说，萧夙一直都不曾忘记今天。
好像多年前的那天也是，某人掐着时间，忽然就送来了一块蛋糕。
可只是刚放在桌上，又匆匆回去。
要知那时，蛋糕可不常见。
某人后知后觉的半日，第二天上午才又去和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明明二人日常的教室隔了大半个校区，又或是这句话可以在晚些时候一起去喂小白时说的，可他非要走过那么远，就为了说上四个字。
“那今年你要把前面好多年没送到的礼物都补上。”
“你想嗷啊唔。”(你想要什么)
“你说呢，我想要什么。”
今夜窗外毫无温度的银车铁轨依旧川流不息，只是两颗赤热的心终于贴在了一起。
()
“想....想....”
萧夙着急的抬弄双臂，就是为了想抱住她。
“好好好，抱抱。”
程十鸢自然是顺了他的意思，轻轻的把那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
“明明喜欢，那就要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了哦，说好的。”
“嗯。”
“所以我早说过了，乖乖留在我身边你不开心吗，是现在不喜欢我了吗？”
“唔嗯....”(没有）
萧夙一个字一个字的答着，虽然有许多话想和她说，但也无奈只能这样答上两句。
他听着她说话，却也一直关心着时间。
终于是熬到了十二点，今日便是程十鸢的生日。
她就感受着怀里那软软热热的身子，忽然蹭动着想做些什么。
她只是扶着些他的腰侧，让萧夙不会摔着躺在地上。
又废了许多功夫，他才堪堪转过半个身子，让上半身能趴在她怀里。
“这么费劲是要做什么，困了我就带你回家睡觉，好不好？”
“生日...外...呃... ”
萧夙却是养着脑袋傻傻的和她说着。
很抱歉没能和她过过去那几年的生日，也很抱歉自己的任性。
麻烦她陪着自己照顾了这么久，以后要留在她身边，只会继续麻烦。
萧夙想说许多许多，可终究是说不出口。
她忽然泛红了双眸，这是自父亲离世后，第一次有人记得今日是她的生日。
还是说，萧夙一直都不曾忘记今天。
好像多年前的那天也是，某人掐着时间，忽然就送来了一块蛋糕。
可只是刚放在桌上，又匆匆回去。
要知那时，蛋糕可不常见。
某人后知后觉的半日，第二天上午才又去和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明明二人日常的教室隔了大半个校区，又或是这句话可以在晚些时候一起去喂小白时说的，可他非要走过那么远，就为了说上四个字。
“那今年你要把前面好多年没送到的礼物都补上。”
“你想嗷啊唔。”(你想要什么)
“你说呢，我想要什么。”
今夜窗外毫无温度的银车铁轨依旧川流不息，只是两颗赤热的心终于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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