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城星宇（还是最喜欢土豆啦）
开新坑啦
整点土豆，又到了最喜欢的小土豆时间。
男主四肢全截，剩一点点残肢，腰瘫，也就双臂的残肢还能动动，眼盲加哑。
背景想写点未来的，双眼的义眼就是戴上能看到，摘下来就看不到那种，佩戴的时候比较短。
后面能发出点声音，但是拼不成话，只能说音节。
男主原本是改造人，退休之后机械体全部摘除，在同意安乐死的前一天被女主带回去了。
不会取名字，我取名字永远完蛋，
整点土豆，又到了最喜欢的小土豆时间。
男主四肢全截，剩一点点残肢，腰瘫，也就双臂的残肢还能动动，眼盲加哑。
背景想写点未来的，双眼的义眼就是戴上能看到，摘下来就看不到那种，佩戴的时候比较短。
后面能发出点声音，但是拼不成话，只能说音节。
男主原本是改造人，退休之后机械体全部摘除，在同意安乐死的前一天被女主带回去了。
不会取名字，我取名字永远完蛋，
（全是我胡编乱造的，我对，这一块不是很熟，随便写的哈，雷同巧合，细节请忽略，bug也是，请忽略，我是想到哪写到哪的。）
（加一段，就光写男主退休之后的生活，所以前面的东西就不是特别重要。）
序
2347年，伊顿军事学院秘密选出八名各方面顶尖的学员进入中央总部，协助人形机械体实验。
同年年末，第三代人形机械体正式问世，总比宣称此代机械体不同以往，能完全接收命令，并做出合格的反馈，反应核心其智能的不弱于人类大脑。
但技术有限，暂时只能研发出八台机械体。
2348年，爆发大规模战役，人形机械体作用非常大。
2352年，持续的战役在五年后正式休战，可人形机械体仅存两台。
同年，战役之后科技发展极速，又研发出了更加智能，作战功能更加全面的八代机械体。
2353年年初，中央最后宣布第三代机械体正式退休。
可真相，即为.....
2347年时，伊顿军事学府的8名顶尖学员进入中央总部，被选为第一批人机实验体。
不是协助者，而是实验体。
当时科技发明依旧不够全面，机械还不能自由思考反应人类的问题。
在进入中央总部前，学员们已经知道了真相，也愿意加入实验。
可只有他们的献身，对于人形机械体的研究才能更上一层楼。
萧夙，便是其中最优秀的学员。
各项成绩满分，体能满分，精神力满分，情绪满分。
他就是最佳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选。
而且，他是孤儿，偶然间被送进伊顿学院，从此造就这样的他。
萧夙也知自己的命运即然。
半个月后，研究，不，改造，正式开始，就由实验体进入改造。
要最好的发挥机械体的作用，又要人类的大脑接收命令，最好的方案是让第一批实验体和机械体融合。
去除了人类柔弱的四肢，只有躯干被保留，被嵌在机械体中。
8名学员都改造成功。
同年年末......（记载如上）
直至现在，2353年，六年过去，早就研发出了更好的机械体，也更听从命令。
第三代人形机械体，正式退休。
经历无数战役，机械体早就近乎报废，仅剩的二人存活的唯一办法，就是进行重新改造，脱离机械体，仅用肉体存活。
存活人员的名单上，那剩下的名字是，
「萧夙」
「安昊天」
二次改造手术完成，剥离了肉体上所有的机械体。
可这样之后，萧夙的身子，早已没有人形。
四肢早被去除，现在仅剩无用的残肢。
双臂残肢仅剩十厘米，以及双腿的残肢仅剩不到八厘米。
因为长时间与机械体融合，他的腰也是废的，腰间以下完全性瘫痪，甚至双眼眼球都被尽数取出，声带也受损严重。
他现在几乎就是一个，只能听的到声音的物品。
鉴于他曾经的奉献与战功，以及存活的仅剩二人，上层让他们留在总部修养。
但说是修养，也不过是把他们放进最先进的护理舱中，时刻监视他们的心跳与脉搏，用营养液续着一口气罢了。
不会再有人在意他们所思所想。
虽然在那与机械体融合的六年中，也未曾有人把他们当做人，只是当做最听话的机械体罢了。
可年秋时，那战役的导火索好像即刻要被点燃，又要开始为下一轮的战火做准备。
同时，这样的乱时中，安昊天的家人找到了总部，并要带他回去。
安昊天比萧夙小了两岁，却也是军校的佼佼者，二人即是同学，又是战友，甚至已经是某些生死相依。
他与机械体分离后，也近乎是一个废人，但他在临走前，劝阻萧夙要好好活下去。
他的状况比萧夙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人都只是幸存。
萧夙不知安昊天的状况如何，却听着他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可是以现在怎样残败的样子活着，他却觉得生不如死。
战乱后安昊天还有家人愿意来带他走，可萧夙从小就是孤儿，也不奢求于这些。
只是愈发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中央上层终于在那年年末决定下来，清楚一些不必要浪费的资源。
那其中便有萧夙，他的身子与机械体融合的太久，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机械体，那就是没有办法再重回战场。
甚至别的后勤工作也做不了，只是一个离不开护理舱的废人。
这样的他，必定是被放弃的第一批。
萧夙早就等着这天，也同意了组织安排的安乐死。
在这世界上，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没有什么继续这样苟延残喘的理由。
可就在安乐死执行的前一天，有人敲响了他房间的门，把他从那寂静的黑暗世界里带了出去。
（加一段，就光写男主退休之后的生活，所以前面的东西就不是特别重要。）
序
2347年，伊顿军事学院秘密选出八名各方面顶尖的学员进入中央总部，协助人形机械体实验。
同年年末，第三代人形机械体正式问世，总比宣称此代机械体不同以往，能完全接收命令，并做出合格的反馈，反应核心其智能的不弱于人类大脑。
但技术有限，暂时只能研发出八台机械体。
2348年，爆发大规模战役，人形机械体作用非常大。
2352年，持续的战役在五年后正式休战，可人形机械体仅存两台。
同年，战役之后科技发展极速，又研发出了更加智能，作战功能更加全面的八代机械体。
2353年年初，中央最后宣布第三代机械体正式退休。
可真相，即为.....
2347年时，伊顿军事学府的8名顶尖学员进入中央总部，被选为第一批人机实验体。
不是协助者，而是实验体。
当时科技发明依旧不够全面，机械还不能自由思考反应人类的问题。
在进入中央总部前，学员们已经知道了真相，也愿意加入实验。
可只有他们的献身，对于人形机械体的研究才能更上一层楼。
萧夙，便是其中最优秀的学员。
各项成绩满分，体能满分，精神力满分，情绪满分。
他就是最佳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选。
而且，他是孤儿，偶然间被送进伊顿学院，从此造就这样的他。
萧夙也知自己的命运即然。
半个月后，研究，不，改造，正式开始，就由实验体进入改造。
要最好的发挥机械体的作用，又要人类的大脑接收命令，最好的方案是让第一批实验体和机械体融合。
去除了人类柔弱的四肢，只有躯干被保留，被嵌在机械体中。
8名学员都改造成功。
同年年末......（记载如上）
直至现在，2353年，六年过去，早就研发出了更好的机械体，也更听从命令。
第三代人形机械体，正式退休。
经历无数战役，机械体早就近乎报废，仅剩的二人存活的唯一办法，就是进行重新改造，脱离机械体，仅用肉体存活。
存活人员的名单上，那剩下的名字是，
「萧夙」
「安昊天」
二次改造手术完成，剥离了肉体上所有的机械体。
可这样之后，萧夙的身子，早已没有人形。
四肢早被去除，现在仅剩无用的残肢。
双臂残肢仅剩十厘米，以及双腿的残肢仅剩不到八厘米。
因为长时间与机械体融合，他的腰也是废的，腰间以下完全性瘫痪，甚至双眼眼球都被尽数取出，声带也受损严重。
他现在几乎就是一个，只能听的到声音的物品。
鉴于他曾经的奉献与战功，以及存活的仅剩二人，上层让他们留在总部修养。
但说是修养，也不过是把他们放进最先进的护理舱中，时刻监视他们的心跳与脉搏，用营养液续着一口气罢了。
不会再有人在意他们所思所想。
虽然在那与机械体融合的六年中，也未曾有人把他们当做人，只是当做最听话的机械体罢了。
可年秋时，那战役的导火索好像即刻要被点燃，又要开始为下一轮的战火做准备。
同时，这样的乱时中，安昊天的家人找到了总部，并要带他回去。
安昊天比萧夙小了两岁，却也是军校的佼佼者，二人即是同学，又是战友，甚至已经是某些生死相依。
他与机械体分离后，也近乎是一个废人，但他在临走前，劝阻萧夙要好好活下去。
他的状况比萧夙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人都只是幸存。
萧夙不知安昊天的状况如何，却听着他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可是以现在怎样残败的样子活着，他却觉得生不如死。
战乱后安昊天还有家人愿意来带他走，可萧夙从小就是孤儿，也不奢求于这些。
只是愈发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中央上层终于在那年年末决定下来，清楚一些不必要浪费的资源。
那其中便有萧夙，他的身子与机械体融合的太久，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机械体，那就是没有办法再重回战场。
甚至别的后勤工作也做不了，只是一个离不开护理舱的废人。
这样的他，必定是被放弃的第一批。
萧夙早就等着这天，也同意了组织安排的安乐死。
在这世界上，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没有什么继续这样苟延残喘的理由。
可就在安乐死执行的前一天，有人敲响了他房间的门，把他从那寂静的黑暗世界里带了出去。
1.
萧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成了一台只会听从命令，任人摆布机械。
他不是机械体，他是人类，萧夙清楚的知道。
可最近持续无间断的战斗，让他无暇去思考这些，只知道意识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可到后来，他却拥有了无时无刻清醒的意识。
这也是他最害怕，最恐惧的那段时间。
耳边永远是不间断的电子音，那是监测他心脏跳动的机器，永远回荡在耳边。
起初萧夙还能感知到锁骨以及胸口一些地方还有知觉，他知道他的腰下是瘫的，可是躺的时间太久，连还有知觉的地方也酥酥麻麻的感受不到了。
他不太清楚自己在何处，还能稍稍有些知觉的双臂上好像也被连接满了管子，他只要稍稍一动，就牵扯着双臂上的针孔刺痛。
在这处躺着，大概一个小时又会被粗暴的翻身，并不是人类的手法，而是护理舱中机械程序化的粗暴。
这样日复一日的躺着，已经把他的精神也消磨殆尽。
意识清醒的被困在身体里，无法沟通，无法交流，只能盼着自己的死亡。
不知已经是何日的何时，鲜少来拜访的医护人员却驻足在门外和人沟通着，他是能清楚的听见那处交谈的声音的。
前几日已经和医护人员确定了进行安乐，也不知还要再等多久。
屋外的人交谈着，白衣的医护人员抬手调动着眼前浮空的透明屏幕，
“你是.....萧九言女士....是萧夙的妹妹.....批准下来了，你可以带他走。”
“嗯，是的，今天可以带他走吗？”
“可以，不过，你真的是萧夙的妹妹？这么久了你才来？”
医护人员却抬眸看她，眼前的女子干净利落，看着却不知为何十分眼熟。
他们是当年实验后仅剩的二人，指挥部肯定也希望他们能有个善后，也曾为他们四处联系过家属。
可眼前的这位“萧九言”女士，是前不久忽然出现的，她说她是萧夙的妹妹。
萧夙在这里躺了有一年，可是没人来过，也查不出他有什么亲人，好像抹除过一般。
也有可能是前几年的战乱，那次资料库被骇入，丢失了不少资料。
因为“萧九言”女士也是这么说的。
“是的是的，我们基因比对您不都看过了嘛.....我父母曾经在小时候就把我哥弄丢了一次了，近年战乱....我也没办法来找他，资料我也不敢认.....”
“那你倒是赶巧，再晚一天就要来领他的尸体了。”
医护人员只得又看一遍资料，完全完美的审核，让他无法再有疑心。
眼前的屏幕上还是几年前萧夙在伊顿就读时的照片，冷峻的让人觉得疏离，和他身后躺着那毫无生机的萧夙，好像不可能是同一人。
这份资料必定是没有问题的，要经由多次审核调查，以及对“萧九言”的审问，必然都是不可少的。
可眼前的女子表情认真，医护人员只能信她说的，是由于这几年战乱失联，才此时找到萧夙。
看着那人要给自己开门，程十鸢才松了口气。
她可是晃悠了不少人，才让这资料完美审批过来。
其实上层早就对萧夙的生死没那样在意了，有人要从他们手上带走这样的麻烦，当然是批准。
程十鸢想带走他，倒也没有被人特意阻拦过。
但真要问，程十鸢也知道他的近乎一切，这样的事情，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程十鸢也曾就读于伊顿学院，刚入学听到最火热的传闻便是赫赫有名的几位学长学姐的消息。
生于乱世，所谓伊顿军学院便是最顶尖的学府，能在其中成为佼佼者的，定然是龙凤中的极品。
而且伊顿学院校规极为严格，周周日日都是高强度的训练与测试。
这几位学长学姐却能永远保持非常优良的成绩，这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这其中要说个第一来，那就是萧夙。
无论在哪方面的评分，他永远都是满分。
伊顿学院的测试不仅仅是测试，也有不少的测试就是小型实战。
所有人都觉得，他或许就是为了这场战争出生的。
但大家也都知道，萧夙是孤儿，虽然伊顿学院是军事学府，但也不缺那些高官富商的孩子，萧夙却显得格格不入。
有传闻道，他是16岁那年误入学院，却被当成学生直接送进实战演练，可他第一次出手就被学院中的教师们看中。
他破格留在了学院，但没有让教师们失望，果然是所有人中最优秀的。
这样的传闻在学生之间传的风风雨雨，可萧夙本人却对此不理不睬，还是独行其道。
长久下来，追捧萧夙的学员们是越来越多，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因为他这人不仅成绩好的不可思议，甚至相貌也是好看的惊人。
萧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成了一台只会听从命令，任人摆布机械。
他不是机械体，他是人类，萧夙清楚的知道。
可最近持续无间断的战斗，让他无暇去思考这些，只知道意识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可到后来，他却拥有了无时无刻清醒的意识。
这也是他最害怕，最恐惧的那段时间。
耳边永远是不间断的电子音，那是监测他心脏跳动的机器，永远回荡在耳边。
起初萧夙还能感知到锁骨以及胸口一些地方还有知觉，他知道他的腰下是瘫的，可是躺的时间太久，连还有知觉的地方也酥酥麻麻的感受不到了。
他不太清楚自己在何处，还能稍稍有些知觉的双臂上好像也被连接满了管子，他只要稍稍一动，就牵扯着双臂上的针孔刺痛。
在这处躺着，大概一个小时又会被粗暴的翻身，并不是人类的手法，而是护理舱中机械程序化的粗暴。
这样日复一日的躺着，已经把他的精神也消磨殆尽。
意识清醒的被困在身体里，无法沟通，无法交流，只能盼着自己的死亡。
不知已经是何日的何时，鲜少来拜访的医护人员却驻足在门外和人沟通着，他是能清楚的听见那处交谈的声音的。
前几日已经和医护人员确定了进行安乐，也不知还要再等多久。
屋外的人交谈着，白衣的医护人员抬手调动着眼前浮空的透明屏幕，
“你是.....萧九言女士....是萧夙的妹妹.....批准下来了，你可以带他走。”
“嗯，是的，今天可以带他走吗？”
“可以，不过，你真的是萧夙的妹妹？这么久了你才来？”
医护人员却抬眸看她，眼前的女子干净利落，看着却不知为何十分眼熟。
他们是当年实验后仅剩的二人，指挥部肯定也希望他们能有个善后，也曾为他们四处联系过家属。
可眼前的这位“萧九言”女士，是前不久忽然出现的，她说她是萧夙的妹妹。
萧夙在这里躺了有一年，可是没人来过，也查不出他有什么亲人，好像抹除过一般。
也有可能是前几年的战乱，那次资料库被骇入，丢失了不少资料。
因为“萧九言”女士也是这么说的。
“是的是的，我们基因比对您不都看过了嘛.....我父母曾经在小时候就把我哥弄丢了一次了，近年战乱....我也没办法来找他，资料我也不敢认.....”
“那你倒是赶巧，再晚一天就要来领他的尸体了。”
医护人员只得又看一遍资料，完全完美的审核，让他无法再有疑心。
眼前的屏幕上还是几年前萧夙在伊顿就读时的照片，冷峻的让人觉得疏离，和他身后躺着那毫无生机的萧夙，好像不可能是同一人。
这份资料必定是没有问题的，要经由多次审核调查，以及对“萧九言”的审问，必然都是不可少的。
可眼前的女子表情认真，医护人员只能信她说的，是由于这几年战乱失联，才此时找到萧夙。
看着那人要给自己开门，程十鸢才松了口气。
她可是晃悠了不少人，才让这资料完美审批过来。
其实上层早就对萧夙的生死没那样在意了，有人要从他们手上带走这样的麻烦，当然是批准。
程十鸢想带走他，倒也没有被人特意阻拦过。
但真要问，程十鸢也知道他的近乎一切，这样的事情，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程十鸢也曾就读于伊顿学院，刚入学听到最火热的传闻便是赫赫有名的几位学长学姐的消息。
生于乱世，所谓伊顿军学院便是最顶尖的学府，能在其中成为佼佼者的，定然是龙凤中的极品。
而且伊顿学院校规极为严格，周周日日都是高强度的训练与测试。
这几位学长学姐却能永远保持非常优良的成绩，这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这其中要说个第一来，那就是萧夙。
无论在哪方面的评分，他永远都是满分。
伊顿学院的测试不仅仅是测试，也有不少的测试就是小型实战。
所有人都觉得，他或许就是为了这场战争出生的。
但大家也都知道，萧夙是孤儿，虽然伊顿学院是军事学府，但也不缺那些高官富商的孩子，萧夙却显得格格不入。
有传闻道，他是16岁那年误入学院，却被当成学生直接送进实战演练，可他第一次出手就被学院中的教师们看中。
他破格留在了学院，但没有让教师们失望，果然是所有人中最优秀的。
这样的传闻在学生之间传的风风雨雨，可萧夙本人却对此不理不睬，还是独行其道。
长久下来，追捧萧夙的学员们是越来越多，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因为他这人不仅成绩好的不可思议，甚至相貌也是好看的惊人。
2
程十鸢其实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她不会因为这些风风雨雨的传闻就喜欢一个人，更不可能说因为他好看就去喜欢他。
但她嗅到了商机，既然有这么多追捧萧夙的学员，那总有人会想花钱买些他的小道消息。
是学生档案里查不到的那些。
程十鸢并不缺钱，是她那个缺心眼的爹天天教她做生意的商机，她也想捞一笔玩玩罢了。
一不做二不休，程十鸢便开始了偷偷调查他的日子。
只是半月有余，她发现萧夙在每日下午的课程训练结束之后，都会不多不少的消失上半个小时。
程十鸢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偷偷跟着他发觉了这个秘密。
萧夙居然只是去最僻静的那个角落喂流浪狗。
在这个时代流浪猫狗并不算多见，所以后院这只白色的小狗，也算是萧夙养的。
萧夙不能明目张胆的把它养在宿舍，他又无家可回，只能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让它住下。
程十鸢想到这里又觉得他可怜，惹的自己心尖都有些酸了。
或许是萧夙有过四处流浪的日子，才会喂养这只小狗。
可萧夙早就知道有人来了，静候着程十鸢的出现。
她也知道他发现了自己，此时逃走才会引起更大的误会，索性直接站出墙角。
这是她离他这样近的第一次。
他好看冷峻的眉眼却看不出感情，环着双臂等着程十鸢的解释。
她只能感受到好大一座冰山立在身前，明明还距离着五六步，却能感觉道冻人的寒意。
“我....散步.....路过的....”
萧夙却是冷言道，
“你在查我，我是个无趣的人，以后不许再查了。”
程十鸢没想到他的声音却不如外表冷峻，听着却还像少年般清澈。
但他的一句话就冻的程十鸢不敢动弹，可脚边那条小白狗丝毫没有被萧夙影响，欢快的跳到程十鸢脚边蹦跶。
“哪有....我就是也喜欢学长嘛....今天散步就是顺着路.....”
可程十鸢忽然听到了不远处来巡查教员的交流声。
她立刻捞起脚边那条小白狗，塞进自己怀里，然后一把拽过眼前的萧夙，用二人的身子借位挡住了它。
她为什么这样熟练，是因为在以前也曾偷偷养宠物，也是这样和室友瞒过去的。
只是那时有预谋的遮挡动作，和萧夙这回实在太着急，别人看着可能更像是热恋时的拥抱。
教员们其实对学员中的恋情并不反对，所以看着二人在这寂静的角落相拥，也就识趣的离开了。
离开之后才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个男生，是萧夙吧。
程十鸢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后，火速松开了拽着他手臂的那只手。
刚刚二人之间有小狗挡着，也不算贴在一起。
只是再抬头时，萧夙居然红着脸，薄唇紧抿，那双好看冷俊的眸子，此时却软软的眼尾下垂，带着些委屈。
她吓了一跳，这半个月的调查以来，她一直以为萧夙的脸是假的，根本不会有变化。
“抱歉，刚刚看情况太紧急了。”
“你不用.....我养它在这里，是教员都知道的。”
萧夙为了掩盖脸上那退不下去的热度，俯身去把小白狗抱在怀里。
所有的教员都知道.....所以刚刚那个教员应该只是来给小白送吃的。
知道此事后的程十鸢脸红的比萧夙还厉害，连连道歉之后就跑了。
不过那时起，萧夙的样子，才算重新印上了她的心。
调查他时，那些冷若无情的样子就像没有灵魂的机械体，那才是无趣的。
他总是淡漠如冰，程十鸢也觉得他好像没有情绪，更不像人类。
可当萧夙微红的那张俊脸时，才是那样的可爱，才好像身边一个正常的人类。
她在自己手写的那份他的资料上，又添了两句话。
「声音挺好听的」
「但是意外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日是程十鸢的败北，她再也没有想过靠他赚钱，而这份资料，变成她自己对他的所有记录。
为了了解萧夙，程十鸢也辛辛苦苦的腾出每日下午的时间去陪他喂狗。
萧夙只让她不再查他，可没说不让程十鸢喂狗。
萧夙说不过她，也就默认了她的行为。
程十鸢也大概猜到他冰山的原因，以前是个孤儿，而现在身边的人也总会因各种原因与他疏远，让这冰山越冻越冷。
只有她会抱着他的小狗一起对着他摇尾巴，不嫌弃他说话冰冷无趣，萧夙只得就认下。
程十鸢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这是每日她独属与他一起过的时光。
却在半年以后，萧夙把小狗送给了一直喂养的教员，自己却消失不见。
程十鸢不明白为什么他消失之前不愿意透露一点风声给自己，二人好歹也算做了这半年朋友，哪有说不见就不见的。
她又开始调查，却查到了他要加入人形机械体的改造计划。
那个计划，很可怕.....要生生夺了活人的四肢被当做实验体.....
可那时萧夙已经进入了实验，程十鸢只能各处奔走着关注他的消息，换来的只有六年后，8台机械体仅剩2人存活的消息。
没人知道那一代的机械体其实改造人，只有她知道。
这本就是机密实验，程十鸢用了这一年的时间，才再次打听到他的消息。
萧夙还活着....那个让她挂念了这么的人....
她反应过来时，萧夙在她心里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她也知道他没有亲人，只能由自己想办法带他回家，和他认识的那半年还填不上她找他的这六年，可要让萧夙好好还回来。
程十鸢其实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她不会因为这些风风雨雨的传闻就喜欢一个人，更不可能说因为他好看就去喜欢他。
但她嗅到了商机，既然有这么多追捧萧夙的学员，那总有人会想花钱买些他的小道消息。
是学生档案里查不到的那些。
程十鸢并不缺钱，是她那个缺心眼的爹天天教她做生意的商机，她也想捞一笔玩玩罢了。
一不做二不休，程十鸢便开始了偷偷调查他的日子。
只是半月有余，她发现萧夙在每日下午的课程训练结束之后，都会不多不少的消失上半个小时。
程十鸢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偷偷跟着他发觉了这个秘密。
萧夙居然只是去最僻静的那个角落喂流浪狗。
在这个时代流浪猫狗并不算多见，所以后院这只白色的小狗，也算是萧夙养的。
萧夙不能明目张胆的把它养在宿舍，他又无家可回，只能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让它住下。
程十鸢想到这里又觉得他可怜，惹的自己心尖都有些酸了。
或许是萧夙有过四处流浪的日子，才会喂养这只小狗。
可萧夙早就知道有人来了，静候着程十鸢的出现。
她也知道他发现了自己，此时逃走才会引起更大的误会，索性直接站出墙角。
这是她离他这样近的第一次。
他好看冷峻的眉眼却看不出感情，环着双臂等着程十鸢的解释。
她只能感受到好大一座冰山立在身前，明明还距离着五六步，却能感觉道冻人的寒意。
“我....散步.....路过的....”
萧夙却是冷言道，
“你在查我，我是个无趣的人，以后不许再查了。”
程十鸢没想到他的声音却不如外表冷峻，听着却还像少年般清澈。
但他的一句话就冻的程十鸢不敢动弹，可脚边那条小白狗丝毫没有被萧夙影响，欢快的跳到程十鸢脚边蹦跶。
“哪有....我就是也喜欢学长嘛....今天散步就是顺着路.....”
可程十鸢忽然听到了不远处来巡查教员的交流声。
她立刻捞起脚边那条小白狗，塞进自己怀里，然后一把拽过眼前的萧夙，用二人的身子借位挡住了它。
她为什么这样熟练，是因为在以前也曾偷偷养宠物，也是这样和室友瞒过去的。
只是那时有预谋的遮挡动作，和萧夙这回实在太着急，别人看着可能更像是热恋时的拥抱。
教员们其实对学员中的恋情并不反对，所以看着二人在这寂静的角落相拥，也就识趣的离开了。
离开之后才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个男生，是萧夙吧。
程十鸢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后，火速松开了拽着他手臂的那只手。
刚刚二人之间有小狗挡着，也不算贴在一起。
只是再抬头时，萧夙居然红着脸，薄唇紧抿，那双好看冷俊的眸子，此时却软软的眼尾下垂，带着些委屈。
她吓了一跳，这半个月的调查以来，她一直以为萧夙的脸是假的，根本不会有变化。
“抱歉，刚刚看情况太紧急了。”
“你不用.....我养它在这里，是教员都知道的。”
萧夙为了掩盖脸上那退不下去的热度，俯身去把小白狗抱在怀里。
所有的教员都知道.....所以刚刚那个教员应该只是来给小白送吃的。
知道此事后的程十鸢脸红的比萧夙还厉害，连连道歉之后就跑了。
不过那时起，萧夙的样子，才算重新印上了她的心。
调查他时，那些冷若无情的样子就像没有灵魂的机械体，那才是无趣的。
他总是淡漠如冰，程十鸢也觉得他好像没有情绪，更不像人类。
可当萧夙微红的那张俊脸时，才是那样的可爱，才好像身边一个正常的人类。
她在自己手写的那份他的资料上，又添了两句话。
「声音挺好听的」
「但是意外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日是程十鸢的败北，她再也没有想过靠他赚钱，而这份资料，变成她自己对他的所有记录。
为了了解萧夙，程十鸢也辛辛苦苦的腾出每日下午的时间去陪他喂狗。
萧夙只让她不再查他，可没说不让程十鸢喂狗。
萧夙说不过她，也就默认了她的行为。
程十鸢也大概猜到他冰山的原因，以前是个孤儿，而现在身边的人也总会因各种原因与他疏远，让这冰山越冻越冷。
只有她会抱着他的小狗一起对着他摇尾巴，不嫌弃他说话冰冷无趣，萧夙只得就认下。
程十鸢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这是每日她独属与他一起过的时光。
却在半年以后，萧夙把小狗送给了一直喂养的教员，自己却消失不见。
程十鸢不明白为什么他消失之前不愿意透露一点风声给自己，二人好歹也算做了这半年朋友，哪有说不见就不见的。
她又开始调查，却查到了他要加入人形机械体的改造计划。
那个计划，很可怕.....要生生夺了活人的四肢被当做实验体.....
可那时萧夙已经进入了实验，程十鸢只能各处奔走着关注他的消息，换来的只有六年后，8台机械体仅剩2人存活的消息。
没人知道那一代的机械体其实改造人，只有她知道。
这本就是机密实验，程十鸢用了这一年的时间，才再次打听到他的消息。
萧夙还活着....那个让她挂念了这么的人....
她反应过来时，萧夙在她心里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她也知道他没有亲人，只能由自己想办法带他回家，和他认识的那半年还填不上她找他的这六年，可要让萧夙好好还回来。
3
医护人员一边与她说着萧夙现在的身体状况，一边打开护理舱去摆弄其中的人。
程十鸢就看着那护理舱中，小小的一团人影。
是一团的样子，因为根本看不到他的四肢，他的身子只剩下了一个躯干。
医护人员进行了些步骤，让那护理舱停止运行，又拆卸他身上的连接的细管，那软绵绵的半截人影又重新瘫回床上。
她知道萧夙的现状并不乐观，双臂和双腿都几乎没有余下什么残肢，腰腹以下又是瘫的，可没想到这样看到时还是觉得心头发颤。
他身下也是被管道连接着的，萧夙现在几乎没有自助排泄的能力，只能用导管协助。
白嫩的半截残躯上没有衣物遮盖，便是哪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医护人员只拆除了外部连接的管道，为了方便以后的照料，没有去拆除其余的导尿管。
程十鸢却问医护人员能不能也一起取掉，医护人员却有些奇怪，
“他现在无法自控，要是拆除了之后要费劲天天给他擦拭，不如就这样连着，回去继续用尿袋就可以解决问题。”
“看着很难受的，没关系，我能照顾他，先拿掉吧。”
医护人员也只能认下，家属的要求他没有理由拒绝。
萧夙却听的清楚，他的腰下完全没有知觉，虚无一片，感觉不到什么痛感，对他来说怎样都是无所谓的。
可取出体内的两条导管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不由的抬动了残臂。
程十鸢却看着那导管上带着斑驳猩红，医护人员却不以为意，萧夙的身子差成这样，没有状况才不正常。
他又吩咐了几句程十鸢如何照料他后，留下一句，“你可以带他走了。”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止步与于那大开的护理舱前，这才仔细看着短小的人影无力的躺在那处。
刚刚一直在关注他身上的导管，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的身子。
他那残缺的样子完全展露在她眼前。
身上的皮肤白的病态的发灰，连那薄唇都是发青的颜色，只有断肢处的疤痕淡淡的泛着红。
身侧的断肢也只是像四个软弱的肉球，无力的躺在床面上。
双臂的残肢上还残留着无数针孔的痕迹，严重的都有些淤青。
他看着极为瘦弱，在她眼前的好像只是一具断了四肢的骨架。
他的眼眶中没有眼球，眼皮软软的塌落在眼眶上，闭不上的双眼稍稍透出些眼眶深处的肉色。
萧夙知道她还在，向着她的地方偏了一点头，又慢慢的想动唇。
按理来说，让他致命的药，只用顺着平日给他输送营养液的细管直接打入他体内就好了，想弄死他是极为轻容易的一件事。
可为什么要关了护理舱，听他们的对话好像身前这人是要来带他走的，他却也不知这站在身侧的人是谁。
程十鸢看他那无力塌落的眼皮一直在试着抬起，可空空的眼眶让他又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她看着心疼，弯腰轻轻喊了一句，
“萧夙.....”
萧夙稍稍有些反应，那眉头微皱起，不解的听着她的动向。
他身上没有衣物，外面冬意冻人，萧夙刚从护理舱中出来，这残缺的身子更是娇弱怕寒的，她又没提前给他多带件衣服，程十鸢就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单薄的身上。
一件外衣却勾勒的他残缺的身躯更加明显。
“我带你走，在这躺着躺腻了吧，你啊....你个冰木头。”
萧夙没有动弹，只是那塌落着的薄薄的眼皮又颤了颤。
程十鸢俯身用自己的外套把他裹点更严实些，那样短小的身子，这样包着都有些像个幼儿。
她做足了准备，可抱起来的却是那样轻飘飘的人，没有什么重量。
这一年来萧夙都是以护理舱打入他身上的营养液活着的，当然无比消瘦，瘦的她都不敢多用力触碰。
一手挽住他的背，另一手在他身下拖住两条瘫软的残肢，可萧夙没有办法自己直着腰，只能软绵绵的趴在她肩上。
她本想把他放到一旁医护人员推来的轮椅中，推着他回去的。
可看萧夙这样瘫软的身子怕是坐不住，还不如抱着他，让他舒服些。
萧夙却早就昏沉的睡了过去，他的体力都无法支撑身子被抱起这样的活动。
木头这个称呼....勾起了他旧时的某段回忆，他却没有力气再去问她。
.....
医护人员一边与她说着萧夙现在的身体状况，一边打开护理舱去摆弄其中的人。
程十鸢就看着那护理舱中，小小的一团人影。
是一团的样子，因为根本看不到他的四肢，他的身子只剩下了一个躯干。
医护人员进行了些步骤，让那护理舱停止运行，又拆卸他身上的连接的细管，那软绵绵的半截人影又重新瘫回床上。
她知道萧夙的现状并不乐观，双臂和双腿都几乎没有余下什么残肢，腰腹以下又是瘫的，可没想到这样看到时还是觉得心头发颤。
他身下也是被管道连接着的，萧夙现在几乎没有自助排泄的能力，只能用导管协助。
白嫩的半截残躯上没有衣物遮盖，便是哪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医护人员只拆除了外部连接的管道，为了方便以后的照料，没有去拆除其余的导尿管。
程十鸢却问医护人员能不能也一起取掉，医护人员却有些奇怪，
“他现在无法自控，要是拆除了之后要费劲天天给他擦拭，不如就这样连着，回去继续用尿袋就可以解决问题。”
“看着很难受的，没关系，我能照顾他，先拿掉吧。”
医护人员也只能认下，家属的要求他没有理由拒绝。
萧夙却听的清楚，他的腰下完全没有知觉，虚无一片，感觉不到什么痛感，对他来说怎样都是无所谓的。
可取出体内的两条导管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不由的抬动了残臂。
程十鸢却看着那导管上带着斑驳猩红，医护人员却不以为意，萧夙的身子差成这样，没有状况才不正常。
他又吩咐了几句程十鸢如何照料他后，留下一句，“你可以带他走了。”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止步与于那大开的护理舱前，这才仔细看着短小的人影无力的躺在那处。
刚刚一直在关注他身上的导管，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的身子。
他那残缺的样子完全展露在她眼前。
身上的皮肤白的病态的发灰，连那薄唇都是发青的颜色，只有断肢处的疤痕淡淡的泛着红。
身侧的断肢也只是像四个软弱的肉球，无力的躺在床面上。
双臂的残肢上还残留着无数针孔的痕迹，严重的都有些淤青。
他看着极为瘦弱，在她眼前的好像只是一具断了四肢的骨架。
他的眼眶中没有眼球，眼皮软软的塌落在眼眶上，闭不上的双眼稍稍透出些眼眶深处的肉色。
萧夙知道她还在，向着她的地方偏了一点头，又慢慢的想动唇。
按理来说，让他致命的药，只用顺着平日给他输送营养液的细管直接打入他体内就好了，想弄死他是极为轻容易的一件事。
可为什么要关了护理舱，听他们的对话好像身前这人是要来带他走的，他却也不知这站在身侧的人是谁。
程十鸢看他那无力塌落的眼皮一直在试着抬起，可空空的眼眶让他又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她看着心疼，弯腰轻轻喊了一句，
“萧夙.....”
萧夙稍稍有些反应，那眉头微皱起，不解的听着她的动向。
他身上没有衣物，外面冬意冻人，萧夙刚从护理舱中出来，这残缺的身子更是娇弱怕寒的，她又没提前给他多带件衣服，程十鸢就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单薄的身上。
一件外衣却勾勒的他残缺的身躯更加明显。
“我带你走，在这躺着躺腻了吧，你啊....你个冰木头。”
萧夙没有动弹，只是那塌落着的薄薄的眼皮又颤了颤。
程十鸢俯身用自己的外套把他裹点更严实些，那样短小的身子，这样包着都有些像个幼儿。
她做足了准备，可抱起来的却是那样轻飘飘的人，没有什么重量。
这一年来萧夙都是以护理舱打入他身上的营养液活着的，当然无比消瘦，瘦的她都不敢多用力触碰。
一手挽住他的背，另一手在他身下拖住两条瘫软的残肢，可萧夙没有办法自己直着腰，只能软绵绵的趴在她肩上。
她本想把他放到一旁医护人员推来的轮椅中，推着他回去的。
可看萧夙这样瘫软的身子怕是坐不住，还不如抱着他，让他舒服些。
萧夙却早就昏沉的睡了过去，他的体力都无法支撑身子被抱起这样的活动。
木头这个称呼....勾起了他旧时的某段回忆，他却没有力气再去问她。
.....
4
回家后，程十鸢把他放在床上，准备接他回来有些时间了，东西也都准备的差不多，她趁他睡着时给他套好了睡衣。
虽然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程十鸢也尽量的把自己的动作放的轻柔。
她先去捏起他身下两条软绵绵的残肢，一点点塞进底裤中。
又慢慢拖着他的臀部，在瘫软的腰下快速垫了一个软垫，让两条残腿稍稍抬高一些，才好把底裤给他提到腰间，包好了他身下无用的残腿。
可这两团白色的肉球也不比底裤长出来多少，只是稍稍露出些肉色，那粉色的断疤看着更明显。
他的残肢细弱，只是薄薄的附上一层皮肉，多用力些能捏到其中仅剩短短一小段的腿骨，几乎只是两条小小的肉球。
程十鸢继续给他穿衣物，早知他身子没有四肢，也就没有再买对他来说多余的长衣长裤，而是短衣。
她继续给他套着短裤，总不能让他这样光着，护理舱里一直是恒温，家中虽然也比较暖和，但在外面便总有冷暖区别。
萧夙的身子本就很弱，不能再受了凉。
她取出他腰下的软垫，就看萧夙慢慢动了动脑袋，她还以为他要醒了，可等了片刻，他并没有反应，那就应该还是睡着的。
程十鸢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发丝，继续给他穿上衣。
但还是先给他翻了个身，光靠萧夙身侧两条短小的残臂和瘫软的身子，以后别说自主坐起来了，翻个身都尽然是要人帮忙的。
她就先让他趴着睡了一会，把衣服平铺好，又把他转了回来，小小一只的萧夙摆弄着像个玩偶。
给他扣好身前的纽扣，她隔着衣衫用手轻轻划过他的胸口，又忽然想起他两条残臂上打吊针的淤青，去找了药物来给他用。
经医务人员说过，他与一般躯体受损的人不同，他们或许还能用机械义肢继续生活，萧夙却不行。
他参与的实验机械体副作用很大，几乎是烧着生命驱动的机械体。
所以他现在无法再用别的机械义肢辅助，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若是强行安装，只会有生命危险。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他却只能被困这幅残躯里，定然是不好受的。
程十鸢用冰凉的药膏给他涂在软软的残臂上，腰以上的身子倒还没有同下半身一样那么细弱，但软软的残臂捏在手里却不过盈盈一握的大小，捏着还有些好玩。
玩着玩着，那小小的肉团忽然抬动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是已经把萧夙弄醒了。
就看萧夙偏了偏头，皱着眉尽是茫然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身子好像陷入了软些的床铺中，不是在那冰冷的护理舱。
忽然想起来是有人把他从那里接出来了。
他们在门外交流的时候，他能听到交谈的内容。
萧夙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没有亲人，他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于战火的，哪里还有什么妹妹。
“萧夙...萧夙？你醒了？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懂吗？”
那女子的声音由近至远的喊醒他，萧夙却毫无防备的动了动脑袋。
太久没有活动过这幅残躯，都快要不记得如何点头了。
“听得懂我说话吗？”
萧夙继续点头，却听那人一句，
“听得懂就好，笨木头，你要是变成傻木头就完蛋了。”
萧夙却撇了撇嘴，表示不满，程十鸢却慢慢勾起笑意，萧夙果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萧夙。
“你想问我是谁？你在哪里？是不是？”
萧夙稍稍叹了口气，又轻轻点头。
他没办法开口答她，只能这样先顺着她的话点头。
可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在这世界上会喊他木头的人，只有一个。
程十鸢便一手扶着他的胸侧，另一手去搬他两条软绵绵的瘫腿，慢慢让他那小小的一截身子靠着床头坐好。
她还不太会给他垫软垫，萧夙的身子软绵绵的往下滑了几趟，他不自主的抬动残臂想重新坐好。
但那残臂太短，是什么都够不到的，胡乱的舞了两下后又慢慢放回身侧。
他大概是不适的，那眉头就皱起来，可又无法挣扎。
她揉着他的眉心，又一遍把他扶好，看着萧夙能自己坐好后才继续问他，
“程十鸢，还记得我吗？程，十，鸢。”
她一字一顿的和他确认着自己的名字，顺势给他调整坐姿，就看着萧夙苍白的唇轻启，看口型是在念她的名字。
程十鸢没有急着让他回答自己，只是看他嘴唇干的厉害，想给他先喂些水。
她先沾湿了棉签，轻轻擦了嚓他的唇，萧夙却傻傻的没有反应。
与机械体融合的太久，又在护理舱中被营养液灌输着存活，他都忘却进食的本能。
程十鸢又拥勺子稍稍往他嘴里喂了些水，可萧夙还是忘了吞咽，那清水从他嘴角流出来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咽水。
有些温度的水从他嘴角流过下巴，慢慢的淌过喉间，萧夙能感知到这些，却不知所措的抬动着两条短短的残臂想自己去擦拭。
“别动，我给你擦。”
程十鸢压下他一边的残臂，虽然穿的是短袖，但还是有小半截的空袖晃晃悠悠。
她看着心疼，拿着毛巾就看萧夙乖乖的抬起脑袋，让她擦拭脖颈肩的水渍。
重新喂了几口，萧夙一开始的吞咽还有些不熟练，喝了些东西让他的唇色都好看了些，至少不是那苍白。
回家后，程十鸢把他放在床上，准备接他回来有些时间了，东西也都准备的差不多，她趁他睡着时给他套好了睡衣。
虽然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程十鸢也尽量的把自己的动作放的轻柔。
她先去捏起他身下两条软绵绵的残肢，一点点塞进底裤中。
又慢慢拖着他的臀部，在瘫软的腰下快速垫了一个软垫，让两条残腿稍稍抬高一些，才好把底裤给他提到腰间，包好了他身下无用的残腿。
可这两团白色的肉球也不比底裤长出来多少，只是稍稍露出些肉色，那粉色的断疤看着更明显。
他的残肢细弱，只是薄薄的附上一层皮肉，多用力些能捏到其中仅剩短短一小段的腿骨，几乎只是两条小小的肉球。
程十鸢继续给他穿衣物，早知他身子没有四肢，也就没有再买对他来说多余的长衣长裤，而是短衣。
她继续给他套着短裤，总不能让他这样光着，护理舱里一直是恒温，家中虽然也比较暖和，但在外面便总有冷暖区别。
萧夙的身子本就很弱，不能再受了凉。
她取出他腰下的软垫，就看萧夙慢慢动了动脑袋，她还以为他要醒了，可等了片刻，他并没有反应，那就应该还是睡着的。
程十鸢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发丝，继续给他穿上衣。
但还是先给他翻了个身，光靠萧夙身侧两条短小的残臂和瘫软的身子，以后别说自主坐起来了，翻个身都尽然是要人帮忙的。
她就先让他趴着睡了一会，把衣服平铺好，又把他转了回来，小小一只的萧夙摆弄着像个玩偶。
给他扣好身前的纽扣，她隔着衣衫用手轻轻划过他的胸口，又忽然想起他两条残臂上打吊针的淤青，去找了药物来给他用。
经医务人员说过，他与一般躯体受损的人不同，他们或许还能用机械义肢继续生活，萧夙却不行。
他参与的实验机械体副作用很大，几乎是烧着生命驱动的机械体。
所以他现在无法再用别的机械义肢辅助，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若是强行安装，只会有生命危险。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他却只能被困这幅残躯里，定然是不好受的。
程十鸢用冰凉的药膏给他涂在软软的残臂上，腰以上的身子倒还没有同下半身一样那么细弱，但软软的残臂捏在手里却不过盈盈一握的大小，捏着还有些好玩。
玩着玩着，那小小的肉团忽然抬动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是已经把萧夙弄醒了。
就看萧夙偏了偏头，皱着眉尽是茫然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身子好像陷入了软些的床铺中，不是在那冰冷的护理舱。
忽然想起来是有人把他从那里接出来了。
他们在门外交流的时候，他能听到交谈的内容。
萧夙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没有亲人，他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于战火的，哪里还有什么妹妹。
“萧夙...萧夙？你醒了？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懂吗？”
那女子的声音由近至远的喊醒他，萧夙却毫无防备的动了动脑袋。
太久没有活动过这幅残躯，都快要不记得如何点头了。
“听得懂我说话吗？”
萧夙继续点头，却听那人一句，
“听得懂就好，笨木头，你要是变成傻木头就完蛋了。”
萧夙却撇了撇嘴，表示不满，程十鸢却慢慢勾起笑意，萧夙果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萧夙。
“你想问我是谁？你在哪里？是不是？”
萧夙稍稍叹了口气，又轻轻点头。
他没办法开口答她，只能这样先顺着她的话点头。
可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在这世界上会喊他木头的人，只有一个。
程十鸢便一手扶着他的胸侧，另一手去搬他两条软绵绵的瘫腿，慢慢让他那小小的一截身子靠着床头坐好。
她还不太会给他垫软垫，萧夙的身子软绵绵的往下滑了几趟，他不自主的抬动残臂想重新坐好。
但那残臂太短，是什么都够不到的，胡乱的舞了两下后又慢慢放回身侧。
他大概是不适的，那眉头就皱起来，可又无法挣扎。
她揉着他的眉心，又一遍把他扶好，看着萧夙能自己坐好后才继续问他，
“程十鸢，还记得我吗？程，十，鸢。”
她一字一顿的和他确认着自己的名字，顺势给他调整坐姿，就看着萧夙苍白的唇轻启，看口型是在念她的名字。
程十鸢没有急着让他回答自己，只是看他嘴唇干的厉害，想给他先喂些水。
她先沾湿了棉签，轻轻擦了嚓他的唇，萧夙却傻傻的没有反应。
与机械体融合的太久，又在护理舱中被营养液灌输着存活，他都忘却进食的本能。
程十鸢又拥勺子稍稍往他嘴里喂了些水，可萧夙还是忘了吞咽，那清水从他嘴角流出来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咽水。
有些温度的水从他嘴角流过下巴，慢慢的淌过喉间，萧夙能感知到这些，却不知所措的抬动着两条短短的残臂想自己去擦拭。
“别动，我给你擦。”
程十鸢压下他一边的残臂，虽然穿的是短袖，但还是有小半截的空袖晃晃悠悠。
她看着心疼，拿着毛巾就看萧夙乖乖的抬起脑袋，让她擦拭脖颈肩的水渍。
重新喂了几口，萧夙一开始的吞咽还有些不熟练，喝了些东西让他的唇色都好看了些，至少不是那苍白。
他这才又用口型把她的名字念了一遍，脑海中浮现过往的回忆。
他所记下的人并不多，程十鸢能算其中一个。
“你记得我？”
他继续傻傻的点头，他现在只有脑袋还能动弹，仅剩的躯干小小的，倒是像个孩子。
他又怎么忘得了她，他能记下的人与事里，与她共度的时光不可磨灭。
只是就算是旧识，她也不应该带他回来。
萧夙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就是一个废人，离不开人的照顾，又怎么该麻烦程十鸢。
他对着她声音的方向慢慢摇头，薄薄的眼皮微颤，他却皱着眉，神情晦暗。
“怎么了？饿了吗？还是没睡够？哪里疼？”
程十鸢不会读心术，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只看着萧夙动着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他好像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程十鸢在看了几遍后也猜出了那句话。
「送我回去」
“不行。”
程十鸢伸手捏了一下他脸上薄薄那层皮肉，又隔着衣衫牵住他的右臂残肢。
萧夙看不见，也不知她的动作这么莽然，以前可都未曾有过如此直接的接触。
可他现在仅剩这样的残躯，程十鸢不碰这些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感知的到。
“我不会送你回去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我亲眼看着你......我有多害怕你死在我面前.....”
程十鸢说着说着就觉得胸口又被堵上，只能先行转移了话题，说起二人以前养过的小狗，
“连小白都不要了，它现在还在教员家里，被照顾的很好，我上个月还去看它了。”
萧夙不明她为何忽然说到这些，又不明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点头。
“带出来就是我的人了，听到没有，一会我做好饭就来抱你过去，乖乖等我。”
程十鸢帮他身上稍稍盖了层薄毯，萧夙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听到程十鸢离开的脚步声。
他不想待在这里，不想拖累她，却无奈也就胸口往上的两条残臂还有些知觉，还能稍稍抬举些高度。
但萧夙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残臂还剩多长。
完成改造后，他的视力就不在是由眼去看，而是机械体的探测系统直接传入他的意识。现在想来，他好像从未见过这幅残躯的样子。
他动着两条残臂在试着在床面上摸索，只能大概感受到一些床被的质感。
可挪不动多少地方，他就累的没有力气，又要怎么说服程十鸢别把他留下。
他所记下的人并不多，程十鸢能算其中一个。
“你记得我？”
他继续傻傻的点头，他现在只有脑袋还能动弹，仅剩的躯干小小的，倒是像个孩子。
他又怎么忘得了她，他能记下的人与事里，与她共度的时光不可磨灭。
只是就算是旧识，她也不应该带他回来。
萧夙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就是一个废人，离不开人的照顾，又怎么该麻烦程十鸢。
他对着她声音的方向慢慢摇头，薄薄的眼皮微颤，他却皱着眉，神情晦暗。
“怎么了？饿了吗？还是没睡够？哪里疼？”
程十鸢不会读心术，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只看着萧夙动着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他好像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程十鸢在看了几遍后也猜出了那句话。
「送我回去」
“不行。”
程十鸢伸手捏了一下他脸上薄薄那层皮肉，又隔着衣衫牵住他的右臂残肢。
萧夙看不见，也不知她的动作这么莽然，以前可都未曾有过如此直接的接触。
可他现在仅剩这样的残躯，程十鸢不碰这些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感知的到。
“我不会送你回去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我亲眼看着你......我有多害怕你死在我面前.....”
程十鸢说着说着就觉得胸口又被堵上，只能先行转移了话题，说起二人以前养过的小狗，
“连小白都不要了，它现在还在教员家里，被照顾的很好，我上个月还去看它了。”
萧夙不明她为何忽然说到这些，又不明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点头。
“带出来就是我的人了，听到没有，一会我做好饭就来抱你过去，乖乖等我。”
程十鸢帮他身上稍稍盖了层薄毯，萧夙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听到程十鸢离开的脚步声。
他不想待在这里，不想拖累她，却无奈也就胸口往上的两条残臂还有些知觉，还能稍稍抬举些高度。
但萧夙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残臂还剩多长。
完成改造后，他的视力就不在是由眼去看，而是机械体的探测系统直接传入他的意识。现在想来，他好像从未见过这幅残躯的样子。
他动着两条残臂在试着在床面上摸索，只能大概感受到一些床被的质感。
可挪不动多少地方，他就累的没有力气，又要怎么说服程十鸢别把他留下。
5
程十鸢回来就看到他直愣愣的躺在那处，身下的床铺被蹭皱了些，她就知道他刚刚是在试着挪动身子。
“萧夙。”
他闻言稍稍把脸往她声音的地方偏了偏，看不到又无法应声，可这样也算回答了她。
她慢慢搂着他的身子起身，家中暂时还没有安置轮椅，她就先抱着他在家里移动。
不过现在这种东西倒是不多见了。
程十鸢怕萧夙那瘫软的腰自己坐不住，就把他圈在怀里，慢慢喂他了些粥食。
萧夙一开始时是怎样都不愿意吃的，可依赖着嗅觉闻到久违的饭菜香时，还是起了馋虫，不知不觉就张了嘴。
她一边喂一边摸着他的小腹，喂了大半碗粥食下去，那处也有些微涨。
程十鸢没有继续喂他，他刚被接出来，身子里外都脆弱的很，喂多了不消食又要难受了。
倒是她觉得那冰山慢慢被捂暖了一块。
他总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现在看来还有些呆。
大概是吃的也有些饱，她怀里的萧夙躺了这样久，又不能运动，消化能力肯定是弱的，要给他慢慢揉揉帮助消化。
可忽然她就摸到了些湿意。
她这才想起来，临走前那医护人员提醒过她，萧夙的身子不只是断了四肢，更麻烦的是下半身的无法自控。
能把他顺利带回来就高兴的让程十鸢过于恍然，都忘了此事。
不过多时，她却已经摸到点点滴滴的液体顺着她的裤腿流下。
可怀里的萧夙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依旧是昏沉欲睡的样子。
她手上没有缓下给他揉弄腰腹的动作，他不知就不知好了，本是想着再等些时候，等萧夙完全睡着了再给他收拾。
可萧夙也发觉了空气中的味道，皱着眉茫然的想睁开那软弱的眼皮。
程十鸢对上那空洞的眼窝，就看他有些急躁的开口想说些什么。
身下是摸着越湿，大概是刚抱他回来时喂的水，现在点点滴滴的流了一地。
他虽然感知不到下半身，但也难以忽略那味道。
程十鸢看不懂萧夙想说什么，却也知这样的情况瞒不过他。
湿衣贴在他身上别凉的冻了他，她只能轻声道，
“没关系，我抱你去收拾一下就好了。”
萧夙却咬着唇摇头，连带着身侧的残臂一起乱晃，半倚在她身上的那小团残躯止不住的往下滑。
“笨木头，你干什么？别乱动。”
程十鸢去挽他的残腿，却摸到已经湿透了的短裤。
她不免有些责怪自己粗心，应该给他多套层纸尿裤的。
在吩咐医护人员给他拆除导尿管时就有想起此事，可到后面怎么就又忘了。
萧夙还是努力在想和她说什么，只是眼尾猩红，那滚烫的泪珠子猝不及防的从他的面上往下落。
程十鸢也有些着急，抬手轻轻擦了一把他的脸，才看懂萧夙在说什么，
「别碰我 让我回去 让我死」
“萧夙.....”
程十鸢已经扒干净他身下湿漉漉的裤子，可眼看她身上的衣物也被浸湿，她只能先把他抱到一旁的沙发上。
卫生间还未准备供他躺的地方，萧夙连自己坐好都是难事，只能被她抱着。
“不许说那些。”
她扒了他身下的衣物，露出他身下已经被浸湿的有些发红的残腿。
萧夙却躺着沙发上，不停的抬动着短短的残臂想摸索什么。
双臂动的幅度大了，还有一些直觉能控的胸口牵动着瘫软的下半身乱晃。
甚至口中也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唔.....呃...呃....”
“萧夙！”
程十鸢本以为让他这么躺会不会有什么发生，看他那软弱的身子，也就只能躺着。
但她还是快步去把刚刚脏了的衣物丢进水中，再找了纸尿裤。
只是没想到回来时就看他无助的半侧过了上半身，胸口以下便拧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一直毫无生机的两条残腿此时缺上下跳动抽搐着。
连他纤细软绵绵的腰，此时也不断的往上顶弄着。
还好幅度不大，却看着萧夙厕过了身子，努力的用着一边的残臂扒拉沙发的椅面，那张脸都憋得通红。
另一边的残臂也努力的乱晃着，想碰到些什么。
可那样短小的肉球连摸到胸口都是堪堪，他又侧着身子，根本摸不到身下的沙发。
萧夙死死咬着牙，还是止不住把那痛出来的音节呻吟出来。
明明都瘫了这仅剩下的大半个身子，怎么还会痛成这样。
她抱起他时，就看萧夙死死锁住的眉，和努力睁开双眼时那空洞的肉色眼窝。
程十鸢还没来得及给他擦过残腿，先给萧夙轻轻揉了揉那两团瘫软的肉球。
几年前实验留下的疤痕到并不难看，软软红红的留在截面上，两条残腿的长度也几乎一致。
但残肢很短，短的快与根部齐平。
此时却在她手上不安分的发颤，程十鸢还不知怎么揉他才舒服，几乎是掌着他大半个臀部的肉揉捏。
这样短的残肢里却还剩下一小截的腿骨，白嫩的肉被一捏就变了形状，松开手又还是那团白团子。
她手法生疏，但萧夙的身子本就没剩多少，好好揉舒服全身也花不了多久。
程十鸢先掀开他的衣物，又顺着腰揉，那不断往上顶弄的腰部此时摸着却是冰凉冷硬的。
程十鸢回来就看到他直愣愣的躺在那处，身下的床铺被蹭皱了些，她就知道他刚刚是在试着挪动身子。
“萧夙。”
他闻言稍稍把脸往她声音的地方偏了偏，看不到又无法应声，可这样也算回答了她。
她慢慢搂着他的身子起身，家中暂时还没有安置轮椅，她就先抱着他在家里移动。
不过现在这种东西倒是不多见了。
程十鸢怕萧夙那瘫软的腰自己坐不住，就把他圈在怀里，慢慢喂他了些粥食。
萧夙一开始时是怎样都不愿意吃的，可依赖着嗅觉闻到久违的饭菜香时，还是起了馋虫，不知不觉就张了嘴。
她一边喂一边摸着他的小腹，喂了大半碗粥食下去，那处也有些微涨。
程十鸢没有继续喂他，他刚被接出来，身子里外都脆弱的很，喂多了不消食又要难受了。
倒是她觉得那冰山慢慢被捂暖了一块。
他总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现在看来还有些呆。
大概是吃的也有些饱，她怀里的萧夙躺了这样久，又不能运动，消化能力肯定是弱的，要给他慢慢揉揉帮助消化。
可忽然她就摸到了些湿意。
她这才想起来，临走前那医护人员提醒过她，萧夙的身子不只是断了四肢，更麻烦的是下半身的无法自控。
能把他顺利带回来就高兴的让程十鸢过于恍然，都忘了此事。
不过多时，她却已经摸到点点滴滴的液体顺着她的裤腿流下。
可怀里的萧夙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依旧是昏沉欲睡的样子。
她手上没有缓下给他揉弄腰腹的动作，他不知就不知好了，本是想着再等些时候，等萧夙完全睡着了再给他收拾。
可萧夙也发觉了空气中的味道，皱着眉茫然的想睁开那软弱的眼皮。
程十鸢对上那空洞的眼窝，就看他有些急躁的开口想说些什么。
身下是摸着越湿，大概是刚抱他回来时喂的水，现在点点滴滴的流了一地。
他虽然感知不到下半身，但也难以忽略那味道。
程十鸢看不懂萧夙想说什么，却也知这样的情况瞒不过他。
湿衣贴在他身上别凉的冻了他，她只能轻声道，
“没关系，我抱你去收拾一下就好了。”
萧夙却咬着唇摇头，连带着身侧的残臂一起乱晃，半倚在她身上的那小团残躯止不住的往下滑。
“笨木头，你干什么？别乱动。”
程十鸢去挽他的残腿，却摸到已经湿透了的短裤。
她不免有些责怪自己粗心，应该给他多套层纸尿裤的。
在吩咐医护人员给他拆除导尿管时就有想起此事，可到后面怎么就又忘了。
萧夙还是努力在想和她说什么，只是眼尾猩红，那滚烫的泪珠子猝不及防的从他的面上往下落。
程十鸢也有些着急，抬手轻轻擦了一把他的脸，才看懂萧夙在说什么，
「别碰我 让我回去 让我死」
“萧夙.....”
程十鸢已经扒干净他身下湿漉漉的裤子，可眼看她身上的衣物也被浸湿，她只能先把他抱到一旁的沙发上。
卫生间还未准备供他躺的地方，萧夙连自己坐好都是难事，只能被她抱着。
“不许说那些。”
她扒了他身下的衣物，露出他身下已经被浸湿的有些发红的残腿。
萧夙却躺着沙发上，不停的抬动着短短的残臂想摸索什么。
双臂动的幅度大了，还有一些直觉能控的胸口牵动着瘫软的下半身乱晃。
甚至口中也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唔.....呃...呃....”
“萧夙！”
程十鸢本以为让他这么躺会不会有什么发生，看他那软弱的身子，也就只能躺着。
但她还是快步去把刚刚脏了的衣物丢进水中，再找了纸尿裤。
只是没想到回来时就看他无助的半侧过了上半身，胸口以下便拧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一直毫无生机的两条残腿此时缺上下跳动抽搐着。
连他纤细软绵绵的腰，此时也不断的往上顶弄着。
还好幅度不大，却看着萧夙厕过了身子，努力的用着一边的残臂扒拉沙发的椅面，那张脸都憋得通红。
另一边的残臂也努力的乱晃着，想碰到些什么。
可那样短小的肉球连摸到胸口都是堪堪，他又侧着身子，根本摸不到身下的沙发。
萧夙死死咬着牙，还是止不住把那痛出来的音节呻吟出来。
明明都瘫了这仅剩下的大半个身子，怎么还会痛成这样。
她抱起他时，就看萧夙死死锁住的眉，和努力睁开双眼时那空洞的肉色眼窝。
程十鸢还没来得及给他擦过残腿，先给萧夙轻轻揉了揉那两团瘫软的肉球。
几年前实验留下的疤痕到并不难看，软软红红的留在截面上，两条残腿的长度也几乎一致。
但残肢很短，短的快与根部齐平。
此时却在她手上不安分的发颤，程十鸢还不知怎么揉他才舒服，几乎是掌着他大半个臀部的肉揉捏。
这样短的残肢里却还剩下一小截的腿骨，白嫩的肉被一捏就变了形状，松开手又还是那团白团子。
她手法生疏，但萧夙的身子本就没剩多少，好好揉舒服全身也花不了多久。
程十鸢先掀开他的衣物，又顺着腰揉，那不断往上顶弄的腰部此时摸着却是冰凉冷硬的。
她知道他背后也有无数实验的疤痕。
因为萧夙，是实验体中被修改最多的人。
他们总觉得人类的脊骨承受不了机械体的强度，一遍遍敲碎了他的脊骨，再继续在外面换上机械的支撑，直到他脆弱的再不能继续实验。
她在这六年间所是摸遍了萧夙的所有过往。
他八岁那年，亲眼目睹着他的父母被战火燃尽。
他是那场动乱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同年，他被收养至孤儿院。
但那时失去父母家庭的孩子数不胜数，也仅仅是一个收容所而已。
十二岁时，萧夙便不愿继续留在收容所，独自出逃。
此后延绵战事，他便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流浪了四年，才被接入伊顿学院。
所以他才会那样怜悯小白，他知道战火中流浪的感觉，所以所有教员也默认了他的行为。
可这样的萧夙，飘然的就像一张白纸，是最适合被带去实验的人。
没有家属，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就算折磨着弄死了也不会得罪任何人。
在伊顿不过两年有余，又被带去实验。
他此生过得实在狼狈，却让程十鸢越了解越心疼。
她早就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会挂念他这样久。
萧夙并不是天生的冰山，只是从未感觉到世间的温火。
因为萧夙，是实验体中被修改最多的人。
他们总觉得人类的脊骨承受不了机械体的强度，一遍遍敲碎了他的脊骨，再继续在外面换上机械的支撑，直到他脆弱的再不能继续实验。
她在这六年间所是摸遍了萧夙的所有过往。
他八岁那年，亲眼目睹着他的父母被战火燃尽。
他是那场动乱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同年，他被收养至孤儿院。
但那时失去父母家庭的孩子数不胜数，也仅仅是一个收容所而已。
十二岁时，萧夙便不愿继续留在收容所，独自出逃。
此后延绵战事，他便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流浪了四年，才被接入伊顿学院。
所以他才会那样怜悯小白，他知道战火中流浪的感觉，所以所有教员也默认了他的行为。
可这样的萧夙，飘然的就像一张白纸，是最适合被带去实验的人。
没有家属，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就算折磨着弄死了也不会得罪任何人。
在伊顿不过两年有余，又被带去实验。
他此生过得实在狼狈，却让程十鸢越了解越心疼。
她早就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会挂念他这样久。
萧夙并不是天生的冰山，只是从未感觉到世间的温火。
6
不知多久，他抽动的身子才慢慢又软回她怀里。
程十鸢再低头看他时，那空空的眼窝里不知何时盈满了波光的泪水。
他没有眼球的双眼，却还是能流泪，居然无声的呜咽的好一会，哭的泪珠子都流进眼窝里。
“你怎么哭成这样？笨木头.....”
她是心疼，抬手蹭去他还欲流泪的眼角，却看着萧夙无助的胡乱挥舞身侧的那两团小肉团。
“呃...唔唔.....”
萧夙知道自己还能发出些声音，但一直厌恶这样的声音。
可他现在就希望程十鸢也厌恶他，厌恶他这残态难看的身子，厌恶他说不出话沙哑的声音。
程十鸢却给他利索的擦着身子，刚刚那一闹下她还未来得及给他擦拭。
可萧夙却完全没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嫌弃，
“还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以后我们练练是不是还能说话？”
萧夙愣住了，只是那眼泪珠子还没完全停下。
“你不想想你这辈子过的什么日子，好不容易把你接回来了，以后就是好日子了，你非得闹腾着死做什么，坏木头。”
她说是说着，一边挥手唤出空中半透明的屏幕，一边学习着如何给人穿纸尿裤。
教程是看了不少，但真要轮到亲自上手，还不是第一步都要记不清。
她把萧夙瘫软的身子重新放回沙发，抬手揉了揉他的眼尾，帮他继续收拾
程十鸢尽量对他温柔，可萧夙瘫软的下半身下手温柔些，还真是捏不住的往下滑落。
萧夙却慢慢的撇过头，没办法不被她摆弄，只能这样表示不想搭理她。
程十鸢并不是有耐心藏他多久的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带他回来肯定是有原因。
不过她本来是打算等萧夙的状况稳定一些时才和他讲的。
“你有多笨？嗯？你说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小白，才会天天跑上半个校区去找你。”
“.....”
程十鸢看着眼前被她包好的萧夙，两条残肢居然都无法伸出纸尿裤多少，只是稍稍露出些截面。
不过也算套住了，也不会往下滑落。
她重新把萧夙搂回怀里，帮他换了个地方靠坐着。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回先给他放好了软垫再让他靠坐过去，便坐的稳当了。
程十鸢也坐在他身旁，看着那还闹着脾气的小小的人影。
“我带你回来你不开心吗？嗯？以后这就是你家，不用再去前线，就留在这里，我给你做饭，我陪你聊天，不好吗？”
她抬手捏他的脸颊，萧夙躲不开，只能被她捏着脸玩弄。
他怕自己乱动，让这瘫软本就坐不住的身子又滑落下去。
不知多久，他抽动的身子才慢慢又软回她怀里。
程十鸢再低头看他时，那空空的眼窝里不知何时盈满了波光的泪水。
他没有眼球的双眼，却还是能流泪，居然无声的呜咽的好一会，哭的泪珠子都流进眼窝里。
“你怎么哭成这样？笨木头.....”
她是心疼，抬手蹭去他还欲流泪的眼角，却看着萧夙无助的胡乱挥舞身侧的那两团小肉团。
“呃...唔唔.....”
萧夙知道自己还能发出些声音，但一直厌恶这样的声音。
可他现在就希望程十鸢也厌恶他，厌恶他这残态难看的身子，厌恶他说不出话沙哑的声音。
程十鸢却给他利索的擦着身子，刚刚那一闹下她还未来得及给他擦拭。
可萧夙却完全没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嫌弃，
“还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以后我们练练是不是还能说话？”
萧夙愣住了，只是那眼泪珠子还没完全停下。
“你不想想你这辈子过的什么日子，好不容易把你接回来了，以后就是好日子了，你非得闹腾着死做什么，坏木头。”
她说是说着，一边挥手唤出空中半透明的屏幕，一边学习着如何给人穿纸尿裤。
教程是看了不少，但真要轮到亲自上手，还不是第一步都要记不清。
她把萧夙瘫软的身子重新放回沙发，抬手揉了揉他的眼尾，帮他继续收拾
程十鸢尽量对他温柔，可萧夙瘫软的下半身下手温柔些，还真是捏不住的往下滑落。
萧夙却慢慢的撇过头，没办法不被她摆弄，只能这样表示不想搭理她。
程十鸢并不是有耐心藏他多久的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带他回来肯定是有原因。
不过她本来是打算等萧夙的状况稳定一些时才和他讲的。
“你有多笨？嗯？你说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小白，才会天天跑上半个校区去找你。”
“.....”
程十鸢看着眼前被她包好的萧夙，两条残肢居然都无法伸出纸尿裤多少，只是稍稍露出些截面。
不过也算套住了，也不会往下滑落。
她重新把萧夙搂回怀里，帮他换了个地方靠坐着。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回先给他放好了软垫再让他靠坐过去，便坐的稳当了。
程十鸢也坐在他身旁，看着那还闹着脾气的小小的人影。
“我带你回来你不开心吗？嗯？以后这就是你家，不用再去前线，就留在这里，我给你做饭，我陪你聊天，不好吗？”
她抬手捏他的脸颊，萧夙躲不开，只能被她捏着脸玩弄。
他怕自己乱动，让这瘫软本就坐不住的身子又滑落下去。
但她两句话就让他的心有些乱了。
他也不是机器，很早以前就渴望着普通的生活。
战乱与死亡，他早就无心再看，只是不想拖累她。
可又怎么不曾羡慕过被家人带走的安昊天。
对萧夙来说，家人是触不可及的事物。
他也不想留在护理舱等死，只是那已经是他不得已接受的最后结果。
没有家人，没有归宿，他的结局定然是被当做战乱后遗弃的废品。
除了忽然叩响屋门的“萧九言”。
程十鸢很强硬的把他的脸掰了过来。
萧夙能发出声音，但她也听出来了，他喉间只能发出暗哑的几个音节。
想要组成话怕还是很难的，所以现在还是只能先靠他的口型猜猜他要说什么。
萧夙颤着睁开那薄薄的一层眼皮，张了张嘴，
“啊....呃.....”
他想和她说什么，声音却又被卡在嗓间。
“你想说什么？别着急，慢慢说。”
程十鸢依着他的口型猜出他的话，
「麻烦 拖累 别管我」
她猜出了个大概后，就一把捂住萧夙的嘴，
“好了，不看，我要不要抱你回房间睡一会。”
“唔...唔！”
萧夙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样强硬的方式打断了他想说的。
“不麻烦，谁嫌你麻烦了，我可等了你六年，你一天都不能少的还给我，不对，应该滚利息，你要还我好多好多年。”
程十鸢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残臂晃了晃，可这一晃就把萧夙软绵绵的身子晃摔在了她的身上。
“唔....呃？”
六年？萧夙一时有些茫然，六年前....他又想到程十鸢刚刚说的那句，
‘喜欢你...还是喜欢小白.....’
六年前，在被选入实验的前一日 ，他是想和她表白的...
只是他不善开口，不知怎么和她说。
可这一犹豫，二人都未曾知道对方的心意。
若是早就知道程十鸢等了自己六年.....
这已经是能把他留下的最好的理由。
总会不经意的想起，那个抱着小白，却把尾巴摇的比小白更欢快的女孩。
原来她也是喜欢他的。
情窦初开的年龄，总会对初次喜欢上的人感情无比深刻。
萧夙此时的心情复杂，现在他该不该留在她身边，他做不了任何事，只是一个空有思想的残废罢了。
他想留下，但不能麻烦程十鸢。
程十鸢不知道他在思想挣扎，取着棉签要给他擦刚刚堆积在眼眶里面泪水，不由得上手扒开他松软的眼皮。
“别动啊，把湿的擦擦，万一不干会不会被泡坏？”
萧夙没有反抗，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
有人在黑暗中扒开他的眼睛，虽说是看不见任何一丝光亮的，但也能模糊的感受到有什么围着眼窝在擦拭。
哭的太久，萧夙的眼皮居然有些肿了，那本就不太能睁开的眼皮，此时有些浮肿的盖住眼窝。
他又听着程十鸢笑了一句，
“你好丑啊，萧夙，你还会哭啊，这么笨，这么小孩子气.....”
却听的萧夙脸上升腾起一阵红云。
“不许闹腾，我去给你拿冰袋敷敷。”
“嗯....”
萧夙应了一句，却还是没有从思绪中脱出，只是越想越累，困意不知不觉上涌。
程十鸢坐在他身侧，怕冰袋冻坏了他，在他眼上多敷上一块薄毛巾。
反正他是看不见的，遮不遮眼睛没有什么区别。
她捏着他软绵绵的残臂，继续说着，
“我是喜欢你啊，笨萧夙，等了你这么长时间都没腻，怎么会嫌你麻烦.....在六年前的时候我就都知道了，你变成什么样，不行，除了变傻，都还是我的笨木头，我都还是喜欢你的，知道了嘛....”
可小小的一团人影被她重新抱起来往房间送时，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也不是机器，很早以前就渴望着普通的生活。
战乱与死亡，他早就无心再看，只是不想拖累她。
可又怎么不曾羡慕过被家人带走的安昊天。
对萧夙来说，家人是触不可及的事物。
他也不想留在护理舱等死，只是那已经是他不得已接受的最后结果。
没有家人，没有归宿，他的结局定然是被当做战乱后遗弃的废品。
除了忽然叩响屋门的“萧九言”。
程十鸢很强硬的把他的脸掰了过来。
萧夙能发出声音，但她也听出来了，他喉间只能发出暗哑的几个音节。
想要组成话怕还是很难的，所以现在还是只能先靠他的口型猜猜他要说什么。
萧夙颤着睁开那薄薄的一层眼皮，张了张嘴，
“啊....呃.....”
他想和她说什么，声音却又被卡在嗓间。
“你想说什么？别着急，慢慢说。”
程十鸢依着他的口型猜出他的话，
「麻烦 拖累 别管我」
她猜出了个大概后，就一把捂住萧夙的嘴，
“好了，不看，我要不要抱你回房间睡一会。”
“唔...唔！”
萧夙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样强硬的方式打断了他想说的。
“不麻烦，谁嫌你麻烦了，我可等了你六年，你一天都不能少的还给我，不对，应该滚利息，你要还我好多好多年。”
程十鸢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残臂晃了晃，可这一晃就把萧夙软绵绵的身子晃摔在了她的身上。
“唔....呃？”
六年？萧夙一时有些茫然，六年前....他又想到程十鸢刚刚说的那句，
‘喜欢你...还是喜欢小白.....’
六年前，在被选入实验的前一日 ，他是想和她表白的...
只是他不善开口，不知怎么和她说。
可这一犹豫，二人都未曾知道对方的心意。
若是早就知道程十鸢等了自己六年.....
这已经是能把他留下的最好的理由。
总会不经意的想起，那个抱着小白，却把尾巴摇的比小白更欢快的女孩。
原来她也是喜欢他的。
情窦初开的年龄，总会对初次喜欢上的人感情无比深刻。
萧夙此时的心情复杂，现在他该不该留在她身边，他做不了任何事，只是一个空有思想的残废罢了。
他想留下，但不能麻烦程十鸢。
程十鸢不知道他在思想挣扎，取着棉签要给他擦刚刚堆积在眼眶里面泪水，不由得上手扒开他松软的眼皮。
“别动啊，把湿的擦擦，万一不干会不会被泡坏？”
萧夙没有反抗，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
有人在黑暗中扒开他的眼睛，虽说是看不见任何一丝光亮的，但也能模糊的感受到有什么围着眼窝在擦拭。
哭的太久，萧夙的眼皮居然有些肿了，那本就不太能睁开的眼皮，此时有些浮肿的盖住眼窝。
他又听着程十鸢笑了一句，
“你好丑啊，萧夙，你还会哭啊，这么笨，这么小孩子气.....”
却听的萧夙脸上升腾起一阵红云。
“不许闹腾，我去给你拿冰袋敷敷。”
“嗯....”
萧夙应了一句，却还是没有从思绪中脱出，只是越想越累，困意不知不觉上涌。
程十鸢坐在他身侧，怕冰袋冻坏了他，在他眼上多敷上一块薄毛巾。
反正他是看不见的，遮不遮眼睛没有什么区别。
她捏着他软绵绵的残臂，继续说着，
“我是喜欢你啊，笨萧夙，等了你这么长时间都没腻，怎么会嫌你麻烦.....在六年前的时候我就都知道了，你变成什么样，不行，除了变傻，都还是我的笨木头，我都还是喜欢你的，知道了嘛....”
可小小的一团人影被她重新抱起来往房间送时，居然已经睡着了。
7
（男主最后倔一下）
原本是收拾了客房给他住的，可看萧夙的样子，还是她陪着才好。
他的身子太弱，还需要时间休息。
程十鸢又取出一床新的软被，直接把萧夙放进去包了一圈只露出脑袋，再让他垫着枕头睡好。
此时的世界已没有季节之分，户外永远是寒日。
室内虽是恒温，但这种温度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应，尤其是萧夙。
他此前一直依赖着护理舱，在外更是要注意些。
程十鸢就担心夜时，会不安分些拽走了他身上的被子。
萧夙看不见，又没办法重新给自己盖好，甚至不能喊她，若是就这样冻上一晚，岂不是要生大病。
程十鸢查了些如何照料他的资料，多久要翻身，要怎样按摩，要注意饮食，这一查，便到了夜深。
回头便能看到萧夙小小一只的侧着脑袋，此刻是睡得正香。
他不能自主翻身，还要她抱着慢慢翻弄。
他的身子睡着了更软，没有四肢的躯干包在被中，袖珍的像个抱枕。
瘫软的下半身一个不注意就会东倒西歪，但他没知觉，下手重些也不是大事。
只要及时帮他摆好两条软绵绵的残腿，没把他弄疼，萧夙就不会醒。
软软的眼皮塌落着，遮了些空洞的眼眶。
睡着时的萧夙看着更是病弱，连嘴唇都看不出什么血色。
程十鸢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又是心间酸涩的疼。
她知道的，伊顿学院从最开始接纳他，就是为了那场实验做准备，萧夙是注定的牺牲品。
只是以后，他就不会被人那样欺负了。
（男主最后倔一下）
原本是收拾了客房给他住的，可看萧夙的样子，还是她陪着才好。
他的身子太弱，还需要时间休息。
程十鸢又取出一床新的软被，直接把萧夙放进去包了一圈只露出脑袋，再让他垫着枕头睡好。
此时的世界已没有季节之分，户外永远是寒日。
室内虽是恒温，但这种温度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应，尤其是萧夙。
他此前一直依赖着护理舱，在外更是要注意些。
程十鸢就担心夜时，会不安分些拽走了他身上的被子。
萧夙看不见，又没办法重新给自己盖好，甚至不能喊她，若是就这样冻上一晚，岂不是要生大病。
程十鸢查了些如何照料他的资料，多久要翻身，要怎样按摩，要注意饮食，这一查，便到了夜深。
回头便能看到萧夙小小一只的侧着脑袋，此刻是睡得正香。
他不能自主翻身，还要她抱着慢慢翻弄。
他的身子睡着了更软，没有四肢的躯干包在被中，袖珍的像个抱枕。
瘫软的下半身一个不注意就会东倒西歪，但他没知觉，下手重些也不是大事。
只要及时帮他摆好两条软绵绵的残腿，没把他弄疼，萧夙就不会醒。
软软的眼皮塌落着，遮了些空洞的眼眶。
睡着时的萧夙看着更是病弱，连嘴唇都看不出什么血色。
程十鸢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又是心间酸涩的疼。
她知道的，伊顿学院从最开始接纳他，就是为了那场实验做准备，萧夙是注定的牺牲品。
只是以后，他就不会被人那样欺负了。
.....
半夜时，程十鸢忽然摸到团软软的东西，她这才反应过来，是把那侧的萧夙连人带被的卷进自己怀里了。
他身上本就被她包着一层被子了，此时热的想挣脱都难。
萧夙被热醒有些时间了，迷迷糊糊梦里还是在学院时与程十鸢的日子。
好久没做过梦了，好久没这样好好睡一会了。
不过他慢慢动了动残臂，才发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
她的呼吸离的很近很近，就热乎乎的贴在他身上。
可萧夙喜欢听她呼吸的声音。
只要待在她身边就好，比什么都好。
而程十鸢睁眼对上的，便是那双黑洞洞的眼眶。
萧夙却不明的听她轻轻惊呼一声，是自己吓到程十鸢了吗。
也是，这幅残躯也不知有多难看。
萧夙无奈的偏过脑袋，不想用那空洞的眼眶对着她。
残臂还被裹在被中，他想挪都挪不了一点。
程十鸢确实是吓到了，但不是怕他，而是看萧夙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浸湿贴在脸上。
她稍稍把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些，是程十鸢把他拉进怀里捂成这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还热不热？我去拿毛巾，抱你去擦一下，你别乱动啊，别着凉了，我马上就回来。”
萧夙依旧没有应声，程十鸢便先把他抱进浴室。
他瘫软的身子是不太好抱的，腰部软绵绵的像一摊废肉，总抱不住的往下滑落。
他又失了双臂，若能用双臂挽着她的脖颈也好借上些力气，至少能挂在她身上。
而不是东倒西歪的不能坐在她怀里，程十鸢只能横着抱他。
萧夙那小小的残躯，要她一手拖着他的跨间，一手拖着背部，才能好好的抱稳在怀里。
“马上就放你下来，抱着不舒服吧，以后我再练练怎么抱你，先将就一下吧。”
在抱萧夙来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张折叠桌放在浴室，他这仅剩的身子躺在上面也不嫌地方小。
程十鸢用毛巾沾着热水帮他擦过身子，可萧夙努力的闭上双眸，随她摆弄。
她大概能猜到他在生气。
给他脱了衣物，他连身侧那软绵绵的残臂都不想抬起来。
程十鸢用软巾沾湿了水，帮他抹了把脸，先避开了他的双眼处。
萧夙却不愿的别开脑袋，却逃不过她的被摆弄着。
为什么就不嫌弃他麻烦，要这样轻声细语的待他好，年少时的喜欢怎么会有这么长久的持续。
可他问不了，只能等着程十鸢给他擦干净了身子，又换好了纸尿裤。
虽然家中家务大部分都是机械代劳，但照顾他这事，只能由她亲手做。
程十鸢抱着他回房间，隔着衣衫给他揉了揉瘫软的腰部，又慢慢揉过两条残腿，就怕他像下午一样又忽然抽筋。
但这回她都有些不敢睡了。
若是又把他抱进一个被窝里，或是睡着时压到他怎么办。
帮萧夙重新盖好被子之后，她轻轻戳了戳他的残臂，
“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好不好？一会把你搂到被子里，又捂出一身汗就不行。”
萧夙把脑袋侧着往枕头里面埋，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他小小的身子陷在床铺中，却就是不想搭理她。
袖口只比他的残臂多出来一小截，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软绵绵的肉团子泛红的截面。
双腿处的短裤却是完全盖住了残肢，甚至还余了些裤腿平铺在床面上。
他恨不得把脸完全埋进枕头里，却连带着双肩一起无助的抬着想要翻身。
他恨自己用这样的残躯活着，还是在她眼前。
半夜时，程十鸢忽然摸到团软软的东西，她这才反应过来，是把那侧的萧夙连人带被的卷进自己怀里了。
他身上本就被她包着一层被子了，此时热的想挣脱都难。
萧夙被热醒有些时间了，迷迷糊糊梦里还是在学院时与程十鸢的日子。
好久没做过梦了，好久没这样好好睡一会了。
不过他慢慢动了动残臂，才发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
她的呼吸离的很近很近，就热乎乎的贴在他身上。
可萧夙喜欢听她呼吸的声音。
只要待在她身边就好，比什么都好。
而程十鸢睁眼对上的，便是那双黑洞洞的眼眶。
萧夙却不明的听她轻轻惊呼一声，是自己吓到程十鸢了吗。
也是，这幅残躯也不知有多难看。
萧夙无奈的偏过脑袋，不想用那空洞的眼眶对着她。
残臂还被裹在被中，他想挪都挪不了一点。
程十鸢确实是吓到了，但不是怕他，而是看萧夙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浸湿贴在脸上。
她稍稍把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些，是程十鸢把他拉进怀里捂成这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还热不热？我去拿毛巾，抱你去擦一下，你别乱动啊，别着凉了，我马上就回来。”
萧夙依旧没有应声，程十鸢便先把他抱进浴室。
他瘫软的身子是不太好抱的，腰部软绵绵的像一摊废肉，总抱不住的往下滑落。
他又失了双臂，若能用双臂挽着她的脖颈也好借上些力气，至少能挂在她身上。
而不是东倒西歪的不能坐在她怀里，程十鸢只能横着抱他。
萧夙那小小的残躯，要她一手拖着他的跨间，一手拖着背部，才能好好的抱稳在怀里。
“马上就放你下来，抱着不舒服吧，以后我再练练怎么抱你，先将就一下吧。”
在抱萧夙来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张折叠桌放在浴室，他这仅剩的身子躺在上面也不嫌地方小。
程十鸢用毛巾沾着热水帮他擦过身子，可萧夙努力的闭上双眸，随她摆弄。
她大概能猜到他在生气。
给他脱了衣物，他连身侧那软绵绵的残臂都不想抬起来。
程十鸢用软巾沾湿了水，帮他抹了把脸，先避开了他的双眼处。
萧夙却不愿的别开脑袋，却逃不过她的被摆弄着。
为什么就不嫌弃他麻烦，要这样轻声细语的待他好，年少时的喜欢怎么会有这么长久的持续。
可他问不了，只能等着程十鸢给他擦干净了身子，又换好了纸尿裤。
虽然家中家务大部分都是机械代劳，但照顾他这事，只能由她亲手做。
程十鸢抱着他回房间，隔着衣衫给他揉了揉瘫软的腰部，又慢慢揉过两条残腿，就怕他像下午一样又忽然抽筋。
但这回她都有些不敢睡了。
若是又把他抱进一个被窝里，或是睡着时压到他怎么办。
帮萧夙重新盖好被子之后，她轻轻戳了戳他的残臂，
“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好不好？一会把你搂到被子里，又捂出一身汗就不行。”
萧夙把脑袋侧着往枕头里面埋，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他小小的身子陷在床铺中，却就是不想搭理她。
袖口只比他的残臂多出来一小截，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软绵绵的肉团子泛红的截面。
双腿处的短裤却是完全盖住了残肢，甚至还余了些裤腿平铺在床面上。
他恨不得把脸完全埋进枕头里，却连带着双肩一起无助的抬着想要翻身。
他恨自己用这样的残躯活着，还是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