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强扭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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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醋缸占有欲爆棚大狗勾&胸无大志颜即正义小帝姬
男主:尹清,表面薄情馆前任花魁,实则朝廷豢养的重楼杀手【双目失明,复发后脏腑受损、浑身无力,短期元素(五感尽失:失去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口不能言)】自卑、醋缸、占有欲强的大狗勾
女主:慕容熙,端阳帝姬,新皇胞妹善于经商,颜狗并且眼高于顶,仗义良善
当然还是我爱的happy ending

2024-02-27 21:25: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前情提要:
端阳国以女为尊,先皇第三女慕容钰依遗诏登基,朝纲却被重兵在握的大帝姬慕容玥把持,自此开始了黑暗的动乱三年。
直至慕容玥死于慢性中毒,自此夺嫡之争落下帷幕。
慕容玥为人残暴,十分恋慕柔弱男子,尹清被种下毒药送入薄情馆,果被时常留连于此的慕容玥一眼相中,抢回府中,不出三月便死于他手。
然而刺杀手段终究见不得人,或是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早已沦为残废的尹清对重楼毫无价值,竟被送回了薄情馆,任其自生自灭……

2024-02-27 21:26: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1)吾爱画中仙
京城,彩旗飘扬、礼炮喧天,看不到尽头的花车巡游在街道上,两侧是列队的士兵和欢呼的城民。
昏暗狭小的房间不似人的屋子,比京城富庶人家养狗的笼子还要小上一圈,却包围着重重叠叠的褪色纱幔。透过纱幔,隐约能瞧见一副干瘦的身子蜷缩在窄床上。
窗边的小几上摆着落了一层薄灰的茶壶和缺了一个口的碗,碗里还有一些散发着酸臭味道的药渣。
六月的天,就算赤裸身子也不见得会冷,床上之人却冻得浑身发颤,下巴打着哆嗦,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可怕的咯咯声。发丝干枯纠结在一起,遮住了他的面目。
房间临街,礼炮和锣鼓的声音毫不掩饰充斥了屋子,隐约能听见里侧房门外的议论声。
“啧啧,这排场,不愧是陛下嫡亲的妹妹,将她迎回京城动用的花车,比陛下迎娶皇夫都还要多上整整三成!”
“听说这位帝姬大人也是个好美色的,二八年华就已经有两房侧室,且都是风华绝代的才子,咱们薄情馆可得好好筹备一番,不要被那风流馆抢了生意。”
“咱们馆的花魁菡萏公子和清倌仙竹公子那是全京城公认的好才貌。两位公子共同侍奉,这温柔乡,便是神仙也难逃。”
“不过要说容貌,那还得是那尹清,就是这玩意儿脾气太臭,如今又成了丧家之犬、残花败柳,若是三个月前,咱们薄情馆有他,与那风流馆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哇。”
看热闹的人兴高采烈,热闹的主人公却感觉自己快要双耳失聪。
慕容熙侧着脑袋让婢女海棠往自己耳朵里塞纸团子:“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皇姐办这么个热闹仪式还不如换成金子直接赏给我。”
“帝姬又说糊涂话,陛下是看重您才如此安排,旁的人就是想也没这个福分。”海棠拿过妆奁里的梳子,将慕容熙乱了一些的头发又梳理了一下,又将糕饼盘子推远了去,“进宫后还有宴席,主儿此刻贪嘴,一会儿又埋怨我不劝你空着点肚子。”
“好好好,都听你的。”慕容熙又和海棠笑闹一番,车马便已行至宫门。
三年前慕容熙年岁尚小,被慕容钰安排早早离京,躲过了三年夺嫡大乱。此刻姐妹两人一见面却是什么规矩仪态都不顾地拥在了一起。
多年不见,两姐妹有说不完的话,推杯换盏便到了深夜。
回府路上,慕容熙喝得实在有些多,整个人像一坨烂泥一样挂在海棠身上,海棠小身板实在有些不堪重负。可这是自己从小跟到大的主儿,不宠着还有什么办法呢。
“海……海棠,皇姐说我未娶夫先娶侧实在有些不合规矩,要为我指一位才貌双全的贤夫……”慕容熙打了个酒嗝接着说,
“那些个酸腐文人我是一点儿都看不惯,大家族的公子哥又矫情又难伺候,若是习武之人我又怕我这三脚猫功夫应付不来,反落下风……为了不让皇姐赐婚,我已经和皇姐夸下海口,我已有心上人,不出三个月,定能让他钟情于我。”
“可……可我哪里来的心上人……”
海棠将靠在身上的人推到马车侧壁靠着,却见帝姬面色坨红、两眼湿润、媚骨天成。端得是一副另天下男子都倾倒的好颜色。
“帝姬自小便爱那些个样貌俊秀的男子。京城之大,容貌姣好的少年郎何其多,就算帝姬喜欢那天上月、画中仙,想必下人们也是寻得来的。”
“你不懂,我是……我是真的爱那画……画中仙。”说着说着,慕容熙酒劲上脑睡了过去,车厢里响起轻微的鼾声。
海棠笑了笑,将披风抖开搭在她身上。又敲了敲马车壁,让车夫赶得慢些。
好巧不巧,快到帝姬府了,马车一个颠簸,一个圆筒状物体从慕容熙袖口掉出来,咕噜噜滚到了马车中央。
海棠拾起那物却发现这是一卷画轴,画上男子长发高束,一席黑衣驾于一匹黑色骏马之上,一手扯缰绳,一手拎马鞭,发丝随风飘扬。如此肃杀之装扮却见那人面若桃花,两眉如远山含黛,薄唇如山花渲染,双眸含情仿佛那潋滟的西子湖泛起点点微波。
海棠知晓自家主儿善画,却从未见过这一幅画,想起自己方才还大言不惭在帝姬面前打包票要帮她寻画中仙,这位“画中仙”的容色还真让她怀疑世间是否真有这样的人物。

2024-02-28 00:33: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可怜佳人落难
次日,天光大亮。
“海棠姑娘,找到了,找到了。”一小侍卫咋咋呼呼闯进门来。
“小点声,主儿还在休息呢。”海棠将门虚虚掩上,细细盘问侍卫,“你是说那画中仙被你寻到了?这才两个时辰,靠不靠谱?”
“这……靠不靠谱也不知,我一着急就,就直接赶回来了。”侍卫也是个毛头小姑娘,头一回立功,一时间也没去多问几个人确认确认。
“那薄情馆的人说是他们院里的人,叫尹清。”
“海棠,海棠,我画呢,你见着我画没?”慕容熙脑袋还有些突突的痛,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抓起架子上搭着的翠绿攒金丝外袍往自己身上一披。披散下来的头发如绸缎般光洁。
“主儿,海棠自作主张看了那画。”海棠自知逾矩,直接单膝跪地,两手呈上画卷,“不过,那画中仙似乎寻到了。属下这就亲自带人去确认一番。”
“你说寻到了我画上的人?!”慕容熙接过画卷塞进怀里,面上难掩兴奋,一把拉起海棠就往外去,“太好了,太好了。”
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嘀咕着,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里满是激动的光。
海棠哪里见过这样激动到近乎有些猥琐的帝姬。从前两位侍君进门的时候,主儿也就应付一番,三五日就抛在脑后了,哪有这上赶着的劲头。这回可能真的要迎来主君了。
海棠回神,见身侧的慕容熙披头散发、衣衫大敞、两脚是光溜溜走在路上,来往的侍卫、男仆都是低头驻足不敢看一眼。
“诶,主儿,你鞋没穿!”
车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慕容熙一下车便见这雕梁画栋的楼阁上高高的牌匾——“薄情馆”,楼阁两侧各有着各色清凉衣衫的美貌男子六名,扬着手里熏了迷魂香的帕子,挤着娇媚的嗓音揽客。
她怎么也没想到海棠带她来的地方是京城有名的两大青楼之一薄情馆。
回想自己之前见“画中仙”,那人是好一派威风凛凛、气质卓然的模样,一眼便是做正经行当的良家男子,她还道须眉不让巾帼,不想竟是她看走了眼,那人原是这花楼小倌吗?
“不知帝姬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呐。”一身着竹青色衣衫管事模样的男子拜倒在慕容熙身前,一时间里头喧闹的人声乐声都停了,不论恩客还是小馆,众人慌忙跪拜,高呼千岁。
“我薄情馆蒙帝姬大人恩泽,自当奉上佳酿美人,愿您不虚此行呐。”管事摇了摇扇子,扑面而来的香气实在有些浓烈到糜烂,“仙竹,菡萏,你们来侍奉殿下。”
“不必,我找人。”慕容熙未让众人起身,众人便依旧战战兢兢跪着,方才要膝行至她跟前的菡萏、仙竹二人,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听闻此人在薄情馆,带他来见我。”慕容熙取出画轴,摊开在管事面前,却见那管事似乎一惊,肩膀一哆嗦是跪也没跪稳,一屁股跌坐在地。
“怎么,半个时辰前还说此人就是你馆内的人,莫不是在欺瞒帝姬。”海棠提高了声音。
身着绯色衣衫的男子膝行几步,凑到慕容熙跟前。“殿下,大人。这是尹清,确是薄情馆中人。只是此人重病缠身,实在不宜挪动,菡萏愿代劳,为殿下带路。”
“还不快些带路。”海棠将柔若无骨的男子提溜起来,菡萏故意低头避开疯狂使眼色的管事要吃人的眼神,带着慕容熙一行人往楼上去。
干他们这一行当的,总是不得善终,这尹清好命碰上贵人,这一回应当是能脱身贱籍了。
昨日夜里为庆贺帝姬回京,放了一夜的烟火,尹清浅眠,一夜没睡,残破身体里的毒素又开始躁动不堪。
此刻他已经发起高热、人事不省,侧躺在窄窄的床榻上,嘴里鼻子里流出些许血来,将旧到褪色的枕头染得不成样子,被子落在地上,他身上之着了一件他往日“接客”的白衣。草草裹伤的腹部,鲜血早就浸湿了纱布,浸透了衣衫,在那雪白的衣服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血渍。
慕容熙皱眉钻进狭小的房间,扯开乱七八糟的帷幔看到的便是这一番场面,她登时瞳孔放大,被惊得有些站不稳了。
她见那管事的神色便知他蒙受搓磨,却不知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简直……丧尽天良!
慕容熙两腿僵直走上前,小心翼翼拨开他的头发,却见他早已没有了当日玄马上的桀骜不驯,那谪仙一般的容色变得如金纸一般惨白,笼罩着濒死的灰败,白瓷般的肌肤被污渍血渍污染,眼角、鼻下,唇畔全然是腥臭的污血。


2024-02-28 13:17: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3)五感尽失
她欲将人打横抱起,手搂住那人肩膀,穿过那人膝弯,才发觉他竟然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硌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直至将人抱在怀里,她却感觉怀中轻飘飘不似人的份量,仿佛此人已经功德圆满,此刻便要羽化而去。
或许是受了惊扰,他黛色的眉纠结在了一起,唇畔又流出些新鲜的血来,红到刺眼的血痕顺着他的脸留下,没入发中。
“海棠,封锁薄情馆。将本宫的心上人伤成这样,洗干净脖子等着抄家问斩吧!”
“是,帝姬。”
慕容熙寻常时候不着调,可也毕竟是皇家血脉,受皇家教育,打小耳濡目染。此刻眼神狠戾、杀气腾腾,令从小跟着她的海棠都觉得有些陌生的可怕,不自觉直接单膝跪地两手抱拳。
“你,快马回府取本宫印信入宫宣太医。”慕容熙下巴一抬,方才报信的小侍卫直接翻窗下楼,瞬间消失在视野中。
还跪在厅堂里的一众人眼见着贵不可言的帝姬大人亲手抱着一蓬头乱发,看不清面目,衣衫不整还有一股怪味儿的小倌从楼上下来,径直将人抱进了镶满珠玉珍宝的宽大马车。
紧随其后的海棠却是直接下令,侍卫顿时四散开来刀剑出鞘将薄情馆围了个水泄不通,她自己翻身上马,正欲跟上已经走远了的马车,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菡萏求姑娘垂怜!”绯衣男子双膝跪地,以额触地。
此人识趣,方才的表现也算立了个小功,海棠也不是冷情之人,遂出声:“要走还不快起来。”
只见那男子出来了,却瞪着剩下的一匹白马毫无动作。
“不会骑马是吧。”海棠扯了扯缰绳,一甩马鞭,马鞭直接绕过男子纤细的腰身,海棠一提气,菡萏便已经坐在了她身后。
薄情馆众人眼睁睁看着尘土飞扬,两人扬长而去。
太医院院首王思萍都过了六十大寿了,一把老骨头差点被快马颠散架,气都没喘匀,就给慕容熙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儿搭上了脉。“哎,这……哎。”
“您别光叹气,说句话啊。他怎么样了?能不能治?”慕容熙在一旁踱来踱去,焦躁不堪,华服衣襟上都蹭上了尹清的血迹,看上去有些狼狈。
“能治,又不能治。哎——”王太医一张老脸都皱成了菊花,“帝姬,此人血脉窒塞夏日畏寒,腹部外伤脓症溃烂,两眼失明暗疾无数,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啊。”
“这可怎么办,王太医你一定有办法保住他的性命!”
“保命自是无虞,待老身施针逼毒,再以银针封毒,这位公子少说便能多活上十年了。只是用此番法子,封毒亦会封其五感,恐怕到时候不光是眼不得见,更是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舌不得尝,鼻不能嗅啊。”
听了此话慕容熙险些要跌坐在地,五感尽失,那岂不是成了活死人了!那样尹清恐怕是比当场丧命还要痛苦万分。
“帝姬,帝姬,解毒的药引子宫中就有,解药的方子也能配,封毒不过是一时之法,待解毒之后老身自然为公子疏通经脉,恢复感知。”王太医见帝姬惨白着脸一副如丧考妣、摇摇欲坠的模样,赶忙扶住慕容熙的臂膀,她年岁大了,不喘口气实在说不了话,并非故意要捉弄帝姬。
“若是日后调理得当,莫说十年,公子活到耄耋之年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公子双目已损,老身实在无能……”
王太医给尹清处理伤口、压制剧毒,慕容熙放心不下又不忍再看,只能坐在一边,一杯杯给自己灌浓茶。嘴里一派苦涩,就如她多年的痴心妄想一般,她怎知画中仙却沦为笼中雀,她怎料天上月竟落入烂沟渠。
“尹清,尹清,这些年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当年你说我救你一命,你定以身相许的戏言可还作数?”
尹清只感觉浑身忽冷忽热,他意识昏沉,陷入了梦魇……
新皇登基第三年,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大帝姬慕容玥笼络朝城与慕容钰分庭抗礼,且在西北部集结大批物资兵马直指皇城。
御书房烛火昏黄,雕画七彩凤凰的屏风都显得有些陈旧暗淡了,青铜香炉里升起袅袅香烟。
正是梅雨季节,连绵下了半个月小雨,皇城笼罩在阴沉沉的天际下。
尹清一身黑衣,腰别短刀从外面进来,牛毛细雨将他全身淋湿,薄薄的布料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劲瘦有力的腰身。额头鬓角的碎发一绺绺贴在他的面庞上,将他昳丽的面容衬得愈发冷白俊逸。


2024-02-29 00:10: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4)沦为牺牲
他直直跪地,殿内的暗红色地毯很快被晕出一片水渍,从雨中携来的湿冷之气冲散了殿内的温热。
宽大屏风后,一身金红凤袍的身影模糊不清,隐约传来翻阅纸张的摩挲声。
半晌,那高坐宝座的女皇陛下才开口:“左丞大人的事了了?”
“是。”尹清低声应,沉静冷淡的眸光仿佛一把暗藏锋芒的杀人刀。
“叫那吃里扒外的东西身败名裂,尹统领愈来愈有手段了。”
“不过你让左丞死于马上风倒是给了朕启发。”年轻却威严的嗓音带上了一些势在必得的笑意,“听闻慕容玥尤好美男,尤其是那些重疾在身、病残之躯的药罐子。可她又是个怕死的,身边高手无数,若要一举得手,恐怕得安排刺客以其男宠的身份接近她。”
尹清就跪在门口不远处,腰杆直挺挺的,像是一柄永不会倒下的军旗,他却又低头垂眸,一副十分谦恭的模样。发中的雨水顺着额头滑落,挂在他的睫毛上,像一粒明珠。
一阵缓慢的踱步声传来,金红的衣角出现在视野中,金丝银线绣出的凤凰威严霸气。
“尹统领,兹事体大,此事恐怕还得由你亲自去办。旁的人,朕不放心呐。”
尹清没有片刻犹豫,只是应“是”。他自小便是先皇为新皇锻造的一柄刀,一柄杀人刀,为扫除新皇登基稳固朝堂的一切障碍,他没有什么是做不到、做不出来的。
“好好好,不愧是母皇留给朕的人。”慕容钰抚掌含笑,拍了拍尹清略有些单薄的肩膀。
“铃兰,将东西给他。”
一旁侍奉着的姑娘低眉顺目,听到主子发话,立马端起托盘递到依然跪在地上的尹清手里。
托盘里是一粒药丸,旁边还有一封笔墨半干的纸笺。尹清的面上没有丝毫动容,他仿佛生来就没有情感一般,对自己生死莫测的未来冷静麻木到可怕。
“臣,谢陛下恩赏。”尹清直接仰头将药丸吞入口中,三叩首后转身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陛下,这药……”铃兰瞥见了那纸笺上的字,有些不忍。那是一张药方,上面竟触目惊心全是剧毒之物。
“欲成大事,总会有牺牲。牺牲他一人,从此稳定朝纲,我端阳子民不再受战火所累,铃兰你觉得值吗?”
铃兰不懂,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随侍,眼见着陛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纵然残忍……或许,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炎热的阳光穿过紫竹林,照进屋子里,热度被削减了不少,只剩下柔柔的暖意,尹清身上却盖着厚实的冬被,白得透明的肤色也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昨夜被海棠苦口婆心劝着去偏殿浅眠了一会儿的慕容熙又抬了个圈椅,坐在尹清身边。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撑着额头,看阳光下俊美得过分的病号脸上发光的绒毛。
尹清的眼睛上敷了药,包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眉眼被遮挡后,高挺的鼻梁和花瓣般的唇就显得更加抓人了。
海棠苦着脸坐在殿门口,拿着个扇子给炉子扇风,苦臭的汤药味儿熏得她有些恶心。她都没有为主儿熬过药,竟然要为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倌熬药,主儿可真是色令智昏。可怜她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
海棠实在是吃味儿得紧,却又唉声叹气自家主儿命苦。好不容易寻到心上人,心上人却成了如此一个病残之人,哎——
慕容熙正看得出神呢,却见床上之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原本平静舒展的眉头也因为疼痛微微蹙起,他张了张嘴,却是只发出了急促的喘气声,嗓子里挤不出一个音节。
尹清方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意识还有些迷蒙,显然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又身处何地,他挪动手腕抓了抓丝滑的锦被,绸缎被罩里包裹的上等的棉花,异样的触感让他整个人像是卡壳了的机关木偶一般愣了几息后,勉力抬手抚上被包扎住的双眸。
慕容熙谨遵医嘱,这服药必须敷满三个时辰。她生怕尹清乱来将包裹的纱布给扯下,抬手就握住了他略显枯瘦的手腕。
尹清虽瘦,体格却生的并不矮小,腕部虽只是皮包骨,慕容熙却也只能堪堪一手握住。
听不见也看不见,尹清被突如其来的触觉吓了一跳,整个人很夸张得打了个哆嗦,手也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拳头。
他挣扎着抬起头,脖子因为用力显出肌肉的线条,又张了张嘴尝试说些什么,却依旧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2024-02-29 22:39: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1 13:24: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1 15:11: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2 15:53: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4 18:18: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呼——”慕容熙长出一口气,得亏她眼疾手快,要不然这位主儿又要磕着碰着了。他这遍体鳞伤的,可经不起折腾。

2024-03-04 18:24: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7)一句喜欢,心绪难平
尹清却没有什么庆幸的反应反而面色大变。他直不起腰,只能吃力地梗着脖子,两只手像是落水的人拼命寻找水面上的浮木一般夸张地张开,在被子上划拉着大圈寻找,
慕容熙下意识伸手捏住了他枯瘦修长的手指,指腹干扁没多少肉,却还有厚厚的老茧,这几乎是尹清与曾经唯一的关联了。
慕容熙一接触他,他便安静了下来,只是另一只手也啪得一声迅速捏住了慕容熙的手腕。他身量极高,手指也长,小帝姬的手腕不是很细,攥在他手中却似孩子的手一般。
一个重病之人能有几分力道,慕容熙也不疼,只是有些不习惯地挣了一下,尹清方才的气焰却陡然消失不见,手下的力道更是松了几分,只将手指虚虚搭在对方细腻的腕上。
只见他抽出被慕容熙捏住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指指自己的耳朵,最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将慕容熙的手掌摊平,用指尖在她掌心写着什么。

2024-03-04 18:25: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4 18:26: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5 00:39: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5 00:44: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5 00:45: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5 22:12: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5 22:12: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6 22:12: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


2024-03-06 22:13:00 发布在 海天爱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