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白猫(F/F,现代)

楼主:Cindy_Alice_ 字数:237557字 评论数:2116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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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不知何时已经深了下来,地摊一桌一桌地坐满了人,点菜的上菜的吃菜的,各种嘈杂的声响连成一片。
游戏的结果在十几秒后又出来了。我不用低头就能从立夏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中知道了她这次转运了,不过这么一局下来,终于最后两个我说不上名字来的女生也退场了,剩下的就只有豆浆油条立夏几个熟人了,大有终极决战的派头。
“没有要退出的了吧?”豆浆看了我们一眼,确认的一问后,接着又提高了音量,“来,第十局!”
我率先扔出了个五点。自从立夏加入了,我的注意力就都随着清歌跑到她身上了,反而变得格外顺,非但没输过,还都点数不小,真是应了那句不担心就不出事的说法。
立夏的结果紧跟着出来了,明晃晃的一点,输得毫无怨念。
说真的,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结果,因为……
立夏那边还没倒酒呢,清歌就抢先拿去了啤酒瓶:“不行,你不能喝了,我替你。”
“我还用你帮?”立夏不乐意了。
油条也幽幽开口了:“清歌姐真是好酒量,又替白猫喝又替立夏喝,怎么不替我喝一杯呢?”
我一听,这口气不对,油条这家伙看来也被酒精迷得有点神志不清了,这么公然就开始吃醋了,果然还是念念不忘清歌这个前任姐姐。
还好豆浆傻乎乎地没听出来,笑着拍了拍油条的肩膀:“傻孩子,你要是喝不下了找我啊。”
趁清歌的注意力略微被那边吸引过去了,立夏一仰头,干了一杯。
“你!”清歌气结,却也无可奈何,一把夺过她的酒杯,“今晚不能再玩了知道吗?你回家去,我打车送你。”
立夏的眼神已经微微涣散了,然而还保留几分清明,摆摆手又从清歌那边把杯子拿了回来:“不行,不行,我还要继续。”
“听话。”清歌已经皱起了眉头,却还是尽量放柔了声音。
“你别管。”立夏却异常地固执,大约是微醉了吧,说话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清歌的眉皱得愈发紧了:“你说什么?”
“叫你别管了啊。”立夏不耐烦地加快了语速,又去招呼其他人,“来来来,继续玩啊。”
清歌的眉舒展开,眼睛里的关切一点点褪去,变得面无表情起来:“那你玩吧,我退出。”
豆浆见清歌情绪不对,口齿不清地教训起立夏来:“怎么说话呢你。”
没想到立夏连带她一起忽略,直接去叫油条:“油条,她们一个个叫得都好烦,来,咱俩单挑,敢不敢?”
可谓是酒壮怂人胆,一向谨慎安静的油条此刻也没了正型,满口答应:“有什么不敢的,早就想跟你单挑了!”
说着,两个人就在微信上开始了双人版掷骰子。
立夏三点,油条五点。立夏喝。
立夏五点,油条六点。立夏又喝。
又是两杯急急地下去了,立夏的状态愈发混乱,脸上两片红晕不说,就连眼神都有些发直了,明显是醉了,然而她不服,大声叫嚣起来:“不对啊油条,怎么你总是赢,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来,下一局,输了的三杯,敢不敢玩?”
油条虽然一路手气都很好,但也不是滴酒未沾的,加上本身酒量不佳,也有些迷糊了:“玩,谁怕谁啊!”
说着,两个人就都低下头摆弄手机去了。
立夏突然下了这么大的注,让我隐隐约约觉得她不是喝傻了,而是有了必胜的把握,倒是油条就这么应了,才真是有些喝傻了。
不过,这样完全看手气的游戏,她要怎么才能扳回一局来呢?
我好奇地盯紧了屏幕,就见油条那边胸有成竹地扔了一个六点出来,手气之好都让我怀疑她用了某些特殊的手段。这下立夏没办法了吧,就算她再厉害,也就弄个六点出来打个平局了吧。
我正为看不到好戏而沮丧,余光却瞥见立夏居然露出了小孩子诡计得逞般的坏笑,接着不紧不慢地也点出了一个骰子。
骰子转啊转,几秒钟后,停在了某一个图案略显复杂的面上。
我数了数,得出结论。
嗯,这不是七点嘛,挺好的。
等等,七点?!

Cindy_Alice_2015-06-08 11:59: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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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油条从小凳上跳起来,愤愤不平地指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那个七点骰子,质问道,“骰子一共六面,怎么会有七点,啊,你说啊立夏,你是不是作弊了?!”
立夏见状,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隔着小桌子与油条对峙,笑说:“油条,你六点我七点,你输了,快喝吧,三杯哦,不许耍赖。”
“你,你作弊了,不能算!”油条气得小脸通红,把自己的手机又向前举了举,“你看看你这个七点,根本,根本不可能啊!啊,我知道了,这是你事先准备好的一个表情吧!”
“哦,作弊的不能算,是这样吗?”立夏眯起眼,手指戳到了油条的手机屏幕上,“那么你这些未发送的小红圈又都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之前你一直在作弊就算数了呢?”
随着立夏手指的轻划,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确实,油条的聊天记录里有好多未发送的骰子表情,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油条被这么一反问不敢吱声了,急急忙忙地就要把自己的手机收回去,却被立夏一把抢了过来,拿着向在座的女生们展示了一圈。油条的表情变得愈发僵硬,终于灰溜溜地坐下了。
见很多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立夏冷笑着解释起来:“微信的随机骰子有个漏洞可钻,可以在没有网络连接的情况下反复发这个表情,试出自己想要的点数后再连上网重发那一个,发出来的就是之前的点数。当然,骰子旁边的猜拳表情也是可以这么玩的。”
听立夏一说,我连忙用自己的手机试了试,先断网,发了一个骰子,看到它是三点,再连上网重发,果然,保持了三点!
原来如此!
所以这才是油条常胜的秘密吗!
这,这也太过分了!
就是这个把戏,害我家清歌多喝了多少杯!
立夏坐下,拿了好多新杯子,开始一杯又一杯地倒酒:“油条同学,这个游戏是你提议的,你的目的就是想灌酒吧,你倒是说说,这群里的谁得罪你了,让你想到这么个报复法?”
油条低着头小声说:“没有,就是觉得这样好玩而已。”
我却一下子明白过来,油条想要灌的人,是清歌!
在群里,油条一直是个沉默的人,除了我和清歌外,几乎再不可能跟谁有过瓜葛了。再回忆起上次聚会以及刚才油条酸溜溜的话,她的目标一定就是清歌!
啊啊啊,这油条,气死我了!
我正要指着她骂上一句为我家姐姐讨个公道,脑子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立夏不就是在为了清歌报复吗。
不然怎么会突然说加入,不然怎么会拉油条单挑,不然怎么会硬着头皮也要喝下去。
啊,原来如此。
转眼间,立夏那边已经倒好了满满的六大杯,冒着雪白泡沫的啤酒,橙黄橙黄地一字摆开。立夏坏笑着推了三杯到油条面前,剩下三杯摆到自己面前:“油条同学,我们都作弊了,一人罚酒三杯,怎么样?”
油条脱口而出:“太多了!”
立夏不爽了:“你刚才好意思作弊,怎么现在不敢当了?豆浆,你妹――”
说到一半她顿住了,我随着她一起看去,才发现豆浆已经不知何时醉趴在了小桌上。
“好好好,我喝,我喝还不行,不过立夏你也作弊了,你也要喝。”油条做出了让步。
我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油条这家伙真是品德败坏到一定程度了,幸好豆浆喝醉了,要是让她看到自己心爱的妹妹其实是这个样子的,还不知道要有多伤心。
立夏点头,跟油条一起举杯,开始往嘴里灌酒。从喝酒的速度上,我能明显地看出立夏已经醉得很厉害根本喝不下去了,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在硬撑了。我又下意识看向清歌,她不打算拦着她吗?
果然,清歌视而不见,我猜,她还是在介意立夏之前那句“你别管”。
可是,清歌,你真的舍得就这么不管吗?
立夏喝完了第一杯,脸色已经难看到一定程度了,第二杯还没来得及拿起来,突然身子一歪,就要向后倒去。接住她的,是清歌。
她拉着她,让她靠到自己的肩上,轻声责怪道:“真想就这么不管你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再看不下去这温暖的一幕,我别过脸去,却又正好看见一旁大家拿来放包包的小凳上,小白猫挂件和小黑猫挂件碰在了一起,软软萌萌的,相互依偎着。
白猫。白猫。
你的白猫,是我还是她?
一向最讨厌酒精的我,突然也想尝尝它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Cindy_Alice_2015-06-09 12:1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4A,一直觉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句矫情又俗气,但是我现在的心境就是这样啊= =,真的,你幸福开心就好。ps,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流苏,你看到后竟然没反应

Cindy_Alice_2015-06-09 12:17: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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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条罚酒三杯后,能跟她对骂的立夏早就醉倒了,我们这些围观的也不好再指责这位寿星什么,默默地看她喝完,就该吃的吃该聊的聊了,气氛在短暂的尴尬后,随着又端上来的烧烤而重新被吵热,这让人不爽的小插曲就算是翻篇了。
清歌一只手扶着靠在自己怀里几乎是半昏迷状态的立夏,另一只手也不甘寂寞,伸出去拿串吃。我颇为好奇地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眼,明明喝了那么多,怎么还能再装下吃的呢?
清歌发现了我在看她,笑了笑,柔声问我:“怎么不吃了,吃饱了?”
我点点头,心里说其实我是吃醋吃饱的。
她向我眨了眨眼睛:“可一定要吃饱才行,一会还要帮我把这丫头拖回家去呢。”
我自然知道她指的是立夏,不由有些头疼:“拖回家,她家在哪里?”
看来立夏还没彻底晕过去,我话音一落,她就在清歌怀里蠕动了几下,说道:“不回家,跟我妈说我去你那里。”
“去我家?”清歌低头瞥了她一眼,“小猫今晚也要去我家,你睡哪里?”
我一听,还算感动,好在清歌还是讲先来后到的,没有因为立夏要来就把我驱逐了。不过,要是她真来了,那估计跟清歌一起睡的就不是我,而是她了吧。
“沙发地板,随便。”立夏哼哼唧唧地说着,倒比我想象得大度很多,“我不吵你们。”
清歌无奈地轻叹一声,把她的身子稍稍扶正了些,正好这时立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猫,你接一下吧,应该是阿姨,你报上我的名字,告诉她夏夏跟我在一起呢,今晚去我那里住,让她不要担心。”清歌一手立夏一手串,确实是一副接不来电话的姿态,我也只得点头答应了。
立夏的家里,也是认识清歌的吗?
而且,只要听说是跟她在一起,就能放心。
拿过立夏的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不过倒确实是本地的,这真的是立夏妈妈?我有些怀疑,却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烧烤摊上吵得要死,我只能提高了音量,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
隐隐听到对面是一个女声,大概是说了句“你在哪”一类的。
能这么问的应该是熟人了吧,于是我又把音量提高了一度,向那边解释起来:“你找苏夏是不是,她喝醉了,没法接电话。”
立夏那边又挣扎着开始说话:“跟我妈说,我没事,死不了。”
“胡说什么呢?”清歌责备道。
我听立夏这么说,也就确认电话那边的就是她妈妈了,于是自动切换到对待长辈的模式:“阿姨,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f路上那家烧烤,苏夏她有些醉了,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立夏又含糊不清地提醒我:“跟她说我今晚去沈清家住。”
我放下手机,无奈道:“来不及了,她说完她来接你就挂了。”
“那随她吧。”立夏说完,又像死了一样再没任何动作了。
其实我还是有点暗自庆幸的,不用跟立夏一起住在清歌家了。
聚会热闹的气氛完全没有被我们这边的小插曲打断,我实在坐着没事,只好也找了根肉串开始啃,边啃边回忆着,刚才听筒里立夏妈妈的声音,虽然几乎没听清几个字,但是莫名地熟悉啊。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了而车辆不多的临街马路上,突然就有一辆黑色小轿车风驰电掣地从远处过来了,稳稳停到了我们身边。
啊,这是立夏妈妈来了吗,不过为什么就连这车,我也莫名地熟悉呢。
下一刻,车门打开,我的疑问有了解答。
从车内走出来的人,精致耀眼只如女王一般,果然是,很熟悉啊!
她眉目微敛,眼底是一片冻结住的湖面,冰冷,也尖锐,高跟鞋嗒嗒作响着走近,竟然让原本吃着闹着的一桌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她。
清歌叫出了她的名字:“初雪,你来干什么?”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听到这个太过遥远又太过耳熟的名字,群里的女孩子们都小声议论起来。
初雪只是垂着眼睛看着立夏,她开口,一向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此刻依旧难辨喜怒:“我来接她。”

Cindy_Alice_2015-06-13 03:49: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4A,好想快点结束正文写清夏番外

Cindy_Alice_2015-06-13 03:49: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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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把初雪女王当成立夏妈妈,我也是挺不简单的。只是,她来了,而清歌也在,这场我早已经看腻了的立夏争夺战,就又要开始了吧。
只是这一次,场所换到了更加众目睽睽的聚会现场。在这么多好奇目光的包围下,她们还战得下去吗?
清歌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那份烧烤吃完了,又拿餐巾纸擦干净了手,这才抬眼看向初雪:“你们不是分开了吗?”
她这一问,才让我一直以来的一大困惑得以解答。
我就说嘛,明明那时候,清歌都那么介意了,可事后没多久,我却依然看到立夏跑去初雪的公司。
原来立夏她,又一次骗了清歌。
一定是对清歌保证了跟初雪分开,但说一套做一套吧。
立夏,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忍心这样?
初雪无视了清歌的问题,径自伸手去拉立夏,想要直接拖她走。奈何立夏醉得乱七八糟,身体软软的,被她这么一拉扯,也只是摇晃了几下,又倒回了清歌怀里。
女王大人微微皱眉,面露不悦,口气严厉起来:“你这是什么样子。”
“困死了,别吵啊。”立夏被这么又拉又骂地终于有了反应,半睁开眼睛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又钻回清歌怀里。
“她不想跟你走,你请回吧。”清歌下了逐客令。
“你管好你该管的吧。”初雪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又一次吐槽了清歌多管闲事。
她这一句一出,清歌还没反应,倒是立夏如同被使用了什么强力药剂一般吃力地坐正了身子,嘴里喃喃说了一句“我跟她走”。初雪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先是拿好了立夏的包包,接着又扶起醉成了一摊烂泥的立夏。看得出来,立夏是在极力保持清醒配合她的,踉跄着被拖上了她的车。
小白猫与小黑猫被分开了,遥遥相望着。
初雪的小轿车风驰电掣地开走了,就像它刚刚开来时的那样。
清歌面无表情地坐着,神情淡然眼神透明,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然而笼罩在她身边的低气压,却让群里妹子们那些探究的视线通通躲闪了去。
我在一旁看着,心疼到要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我想抱抱她,又想问问她。
姐姐,立夏她配吗,她配吗?
然而我终究什么都没做,只是跟大家一起沉默了下来。
持续而漫长的寂静后,终于有个女生出了声:“对了,油条,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么一句,气氛才有所缓和。大家都被提醒了,纷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来。
趁着这个缘由,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清歌,提醒道:“姐姐,你也把礼物送过去吧。”
清歌看向我,招牌式地笑了,带点温婉又带点顽皮:“啊,差点忘了。”
她这么一笑,我的心更疼了,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装傻地接过话来取笑她:“看来酒精会让我家姐姐变笨。”
清歌戳了戳我的额头,把礼物从包包里翻了出来,起身向坐在对面的油条走去,我自然跟了过去。
油条被立夏灌得神志不清了,虽然还能勉强站着接受礼物和祝福,却也是东歪西倒的。我刚在心底夸奖了她一句酒量不错,下一秒就见她倒在了正要把礼物递给她的清歌身上。
真是不经夸啊。我暗自摇头。
清歌也是一脸无奈,伸手要扶她,却反被她一把抱住:“姐姐,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哎呀我那个气啊,立夏也就算了,你个油条喝醉了也来跟我抢姐姐是怎么回事,头晕眼花到连清歌和豆浆都区分不出来了?
清歌笑着摇头,拍了拍她的肩:“你姐姐豆浆在那边呢。”
“不,不是!”油条反驳着,凑到了清歌的耳边,用她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全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说,“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姐姐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两个重磅炸弹连续轰炸,大家明显承受不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清歌开口要阻止:“油条,你――”
下一刻,油条出声打断,声音里透出哀哀的哭腔:“姐姐,你让我说完好不好,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过去是我不够乖不够听话惹你生气了,我改,我改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跟你分开后,就再也喜欢不上任何主了,这时候我正好遇到了流年,我知道你们是朋友,就认了她,因为我确定,只要跟着她,就还有机会再见到你。”
我脑子里来来回回只剩下一句话。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
我傻傻看着油条,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
油条还在兀自说着:“可是再见到你时,也就是上次聚会,你就已经有了白猫,我承认,羡慕她,逼她喝酒,是我的错。没想到这一次,又多了一个立夏。姐姐,你身边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就没有我的位子呢?我愿意改,我会比她们还要懂事,可不可以让我回到你身边?”
清歌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神情里没有厌恶,只有淡淡的怜惜,她扶正了她的身子,把她按回凳子上,然后柔声开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突然想到这时该做的不是盯着清歌发呆,而是去关注下这个故事里最为无辜的当事人豆浆。不过还好,从刚才她就醉倒了趴桌上了,不然真不敢想象,她要是知道了这一切会有多么伤心。
她的好妹妹,一直都只把她当做接近别人的桥梁而已。
唉,可怜的豆浆。
我感慨着向她的位子看去,却惊讶地发现,那里早就没了人。
后来,油条这个人从清歌的群里消失了,我再没见过她。
后来,群管理员的名字由豆浆改成了流年,签名是一句歌词,“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后来,我常常会想起今晚这个乱七八糟的聚会,如果最初豆浆没有订错餐厅的位子,那么是不是大家就不会去吃小龙虾玩游戏不会喝醉。
初雪不会跑来接立夏,立夏不会晕乎乎地跟她走。
油条不会借着酒劲对清歌说那些不该说的话,豆浆不会伤心离场。
我们所有人的结局,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

Cindy_Alice_2015-06-15 04:08: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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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还要带些什么好啊,我想不到了,你都装了什么些,说给我参考参考吧。”
“嗯,睫毛膏,bb霜,隔离,粉底,唇彩――”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
“还有最重要的防晒霜,一定不要忘记了,暑假必备!”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必备的应该是拖鞋泳衣游泳圈,姐姐你真的是要去海边玩的吗,海边不是应该游泳戏水日光浴吗?!”
“啊,我的打算是白天逛街吃饭,晚上再去海边走走的。”
“……”
房间里热热闹闹的,摊开的两个大行李箱占了大半面地板,床上桌上也堆满了各种日用品和衣服,明明是很混乱的场面,却让我的心里有异常的期盼和激动。
六级考完,学期结束,假期跟着酷暑一起到来,而转眼就要大四的我选择这两个月依旧留在这座城市,冠冕堂皇一点的理由是实习,当然其中也不乏想一直借住在清歌家的小小心思。
就在几天前,我试探着地问清歌要不要挑个周末一起出去旅游,本以为她会说这么热的天气懒得动,没想到她竟然略一思考就答应了,还笑眯眯地问我想去哪里。
我喜出望外,反问她想去哪里,表示她说去哪就去哪自己不挑的。
清歌说,那就去海边吧。
于是,明天我们就要去海边了。
“咦,姐姐,你还要拿什么?”我看着清歌走向了书架,一阵费解,“又不是什么远途旅行,应该不用带书来打发路上的……呃……”
我的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看到她淡然自若地拿开几本书,然后从它们的后面抽出了一根戒尺。
“红檀的。”她自顾自地向我介绍道。
“挺,挺好的。”我咽了一口口水。
“白天逛街,晚上去海边散步,回来后实个践,然后睡觉。”清歌说得眉飞色舞,我只得在一旁苦笑。
回忆结束,我看向窗外,天空罕见的蓝,巴士车里冷气开得很足,让人暂时忘记了外面到底会有多热。清歌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窗边睡着了,我凑近一点,觉得她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的模样又萌又好看。
我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了件小外套下来,轻轻盖在了她身上,嗯,着凉了就不好了。
我盯着她又看了会,想了想,再度伸手过去拉了她一下,让她的头倚在了我肩膀上。
这样,你会睡得舒服些吧。
我傻笑起来。
路程大约是两个小时吧,比我想象的近些,不过担心把清歌吵醒,我就这样一直挺直身子坐着,一路下来也是蛮辛苦的,胳膊都有些酸了。
还没等我叫醒清歌,车上就因为快要到站而热闹起来,我看到她微微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眼神先是有些涣散,很快就立刻清明起来,急急地坐直身子,有些抱歉地笑了:“啊,我怎么靠过来了,小猫,有没有累到你?”
“没关系,睡得好吗?”我笑着反问。
然而清歌还是在为自己靠过来的事情感到诧异:“不应该啊,我以前从来没有睡着睡着靠到别人肩膀上过,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其实不是姐姐自己靠过来的啦,”我看她这么不好意思,只得说出了真相,“是我看你睡得太辛苦把你拖过来的,嘿嘿。”
清歌怔了一下,尔后莞尔,笑得明媚柔软,还不忘伸出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啊。”
“妈妈,妈妈,大海!”后排座位突然传过来了小孩子兴奋的呼声。
我下意识地也把目光投向外面。
果然,是海。
一大片一大片,蓝色的。
我也像后面那个小孩一般兴奋了起来:“姐姐,这里的大海比我以前看过的漂亮好多啊,不愧是――”
我一边叫嚷着一边抬起手来要拍拍她的肩膀,然而手还停在半空,话也只说了一半,都生生顿住了。
因为我看见坐在我身旁的清歌,托着腮,也在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广阔到找不到边界的那片海。她的眼神专注,仿佛视线都被海水染成了悠远沉默的湛蓝。

Cindy_Alice_2015-06-16 14:30: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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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士车上下来,我们就像大部分旅人一样,拖着行李箱站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这才发现自己是脑子一热就跟着清歌跑了出来,什么计划都没有做。
“呃,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找个宾馆把行李放下?”我向清歌提出了建议。
“当然,走这边。”她指了指前面的一条街道。
“咦,姐姐你之前来过这里?”我有些吃惊。
“没啊,之前查过。”清歌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
我连忙跟上:“我们这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没看到你查攻略啊。”
清歌回过身向我笑了笑:“跟着我出来旅游你放心就好,我会提前做好所有功课的。路线是早就研究好的,宾馆昨晚也有预订。”
“什么,已经订好了?!”我更加吃惊了,这行动力也太可怕了。
“是啊,就在海边,房间里就可以看到大海,你会喜欢的。”清歌的口气格外温柔。
也不知道是因为住宿条件太好还是她太体贴,总之我顿时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步子都变大了,反而跑到了清歌的前面去。走着走着,我又突然想起刚才她说的一句,头也没回地随口提问道:“啊,对了,姐姐,你说路线是早就研究过的,你以前就有打算来过这里?”
她的声音柔柔地从后面传来:“嗯,后来因为临时有事就没来,所以这次一听你说要出来玩,第一反应就是来这里。”
“那可以陪姐姐来好荣幸啊。”我半是开玩笑地说着。
沿着清歌说的方向,前行几步便是出租车点,司机师傅大概是因为遇到了清歌这样的美女而表现得很热情,一路上跟我们讲了不少这边的旅游信息不说,还在我们下车后帮我们搬行李箱。在清歌向他礼貌致谢时,我只得无聊地四处张望着。
清歌订的宾馆,或许,叫它酒店更恰当一些,比我想象中的豪华了许多。玻璃墙在太阳下流光溢彩的,停车场里一眼看去也都是些好车,啧啧,这住一夜要多少钱啊,跟着土豪姐姐就是爽。
“发什么呆呢,走了。”清歌在我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这才让我回过神来,拖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等等,那辆车……
好眼熟啊。
黑色的小轿车,流线很好看,一看就价格不菲。
越看越像初雪的那辆,而且车牌,也是那个城市的。
不会是,她也来这里度假了吧?
我迷茫地看了会,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清歌落下好远了,连忙扫去脑子里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大步追上前去了。
“真土豪。”一进到楼里,四周的装潢各种金碧辉煌,仿佛是电视剧里的场景,我终于再忍不住,小声在清歌耳边感慨了一句。
我本以为她会淡然自若地反问我一句有吗,没想到下一刻,我看见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痛心的神情:“是啊,这次旅游可是大出血啊。”
好吧,我又高估她了。
“不过,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订这里吗?”清歌突然坏笑起来。
我摇头,当然不知道。
“因为,”她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一直很想试试面朝大海的实践呢。”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小猫,要好好表现哦。”清歌继续逗我。
我脸热得像是烧起来了,努力动了动嘴唇才挤出几个字来:“姐姐……”
她像是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一般,笑得格外开心,把我扔在原地,自己跑去酒店前台了。
真是恶劣又腹黑的人啊。
我在心里狠狠埋怨着,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过热的脸颊,确定那里的温度回复到了正常水平,才敢继续走上前去。
“顶楼,风景一定会很好。”清歌笑眯眯地伸手过来,“来,把你的身份证拿来。”
手续办好,我们乘着电梯一路向上。我盯着不断变换的数字,突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不过下一刻,这种糟糕的感觉就被打开房门后的惊喜冲淡。
海景房,巨大的落地窗。
向下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没完没了的大海。
“好,好美啊。”我结巴了。
“确实不错。”清歌也点头,走到窗前向下看,“还好我们都不恐高,不然一定吃不消。小猫,你洗澡吗?”
最后一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很诚实地说了下意识的回答:“不洗啊,大中午的洗什么澡。”
“唔,那我先去洗一下,一路过来有些出汗了。”清歌打开行李箱,翻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最后把那把红檀戒尺摆在了大床上,“你也准备下吧,等我洗完就开始实践。”
我惊慌地叫出声来,糟糕的感觉再度回到身体:“姐姐,怎么这就……”
回答我的是卫生间的关门声。
啊啊啊我就知道!
很快,水声就从门后传来了。我认命地坐到床边,跟那根戒尺玩了一会大眼瞪小眼,神游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楼下那辆黑色小轿车,果然还是想去确认下。
于是我拿了手机,蹑手蹑脚跑出了房间,来到走廊上。
我拨通了室友丙的电话。
“你这个周末去海边跟女神度假的叛徒找我这个周末在杂志社加班的可怜人干嘛?”室友丙怒气冲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这不有加班费嘛,”我匆匆安慰了她一句就切入主题,“苏雪副主编的车牌号是多少,你背的过吗?”
“啊,你怎么问这个?好像是……”她说了一串数字。
我一听,完全跟楼下那辆吻合啊!
看来女王大人也喜欢海边度假啊!
我正握着手机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叮”的一声,嗯,再明显不过了,是电梯来了。
接着,就有熟悉的声音沿着走廊飘了过来。
“女王大人您这是又忘带了什么啊,饭都不让人吃了就急急忙忙赶回来?”
“没有忘带东西。”
“啊,那你干嘛要拉我回酒店?”
“收拾你。”
“……”
“怎么不走了?”
“……”
“你是想就在这里挨打吗?”

Cindy_Alice_2015-06-18 06:18: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4A

Cindy_Alice_2015-06-18 06:22: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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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可真是小!
我都忘记这是我第多少遍发出这句感慨了,似乎自从遇到了清歌后,我的生活里就多了无数的不确定性。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在同一天同一个城市同一家酒店的同一层,遇到同来旅游的初雪立夏,这让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现在去买一张彩票会中百万大奖。
不过当务之急,果然还是躲起来。我一边闪到了转角后一边哀叹为什么我总是在偷听偷看,心里却还是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的。
女王大人,快揍她啊,就在这里揍。
不得不说,事情在向着我期盼的那样发展着,因为立夏回答的口气里满满是不屑:“打什么打,别闹了,我现在饿得狠,只想吃饭,不想实践。你要是想了,自己diy去。”
一旁的我真是听的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敢这么跟自己的主说话的,而且对方还是个冰山魔女。
“苏夏。”初雪女王冷冷地叫出了立夏的大名,一时间好像四周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干嘛,苏雪?”立夏远比我想象的更不怕死,毫不顾忌地顶嘴回去,“我刚才没不过是骂了那个服务员一句,没给她一耳光就不错了好吗?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顾客都一个个忍气吞声,她才猖狂成那个样子!”
初雪的声音更冷了:“回房间,别给我在这里丢人现眼。”
接着,便是一连串混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了立夏不甘地叫喊:“啊,别扯我领子!放手啊你!”
随着房门刷开,立夏的声音也被完全封闭在了门后。
啧啧,她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我这才走出来,惋惜着女王大人怎么没把那个家伙就地正法的同时,心也一点点悬了起来。
万一,清歌遇到了她们……
自从那个糟糕的生日聚会,我就再没见到过立夏,同样也没有听清歌再提起她,仿佛这个原本存在感极强的人就这样一夜之间在我的生命里蒸发了似的。
她不提,我就不问,没有真相没有答案,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地球总归是圆的,有些人还真是怎么都能遇上。
只能祈祷清歌不要遇到她们了。
走回房间门前才发现我没有房卡进不去,只得敲门,还好清歌已经洗好了澡,一边擦拭着半干的长发一边给我开了门:“你怎么跑出去了?”
“第一次住这么土豪的酒店,出去转转嘛。”我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编得还是挺靠谱的。
果然,清歌没怎么怀疑,点了点头回到卫生间去吹头发了,还不忘给我留下一句话:“你趴着等就好。”
我这才想起清歌之前说要拍我,心里有点小兴奋小紧张,趁她吹头发连忙布置了下房间,把窗帘拉上,台灯打开,还顺便烧了壶水。
清歌一出来就被瞬间变得昏暗了的房间惊到了:“干嘛弄这么暗?”
她这么一问我也吃惊了,有些羞涩地反问:“不是要,要拍吗?”
“是要啊,”清歌一边说着一边关了台灯,又走到窗边,把我刚刚拉上的窗帘全部扯开,房间又一瞬间回归晴朗的亮蓝色,她满意地打量下,“嗯,这样才对。”
看着一片光明的房间,我有了不详的预感:“姐姐,你不会是要――”
“嗯,我就是要。”清歌善解人意地接过话去,抬手一指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下了一个格外腹黑的命令,“去,裤子脱了,手扶窗站好。”
真是恶趣味!
她笑得愈发天真烂漫:“你看,窗外就只是一片大海,没人能看到你的。”
是啊,我当然知道没人能看到,可是这不代表我就能大大方方站在那里挨打了啊!那毕竟是窗户啊,还是那么大一面窗户!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正不知所措着,就听身后清歌说:“那你先趴床上。”
我如获大赦,连忙照做。接着,裤子被扯下来,一连串板子响亮快速地落到屁股上,不过二十来下我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问她:“姐姐,你这次准备打多少啊?”
“一百。”清歌说得格外轻松。
那还要七八十呢。我绝望地想着。
板子接着抽了下来。
啪啪啪啪啪。
“啊啊,姐姐,轻点啊。”
啪啪啪啪啪。
屁股上疼成了火辣辣的一片,我特别想伸手揉揉又不敢,只得用力地抓着床单,心里默数着。
啪啪啪啪啪。
呜,八十了,就快结束了。
啪啪啪啪啪。
加油。
好不容易数到了一百这个数字,我长舒一口气,把一直紧绷着的屁股放松下来,正想拿手去揉揉,没想到清歌的戒尺依旧连贯地打下来,落在我毫无防备的屁股上,杀伤力何止是翻了一番。
“姐姐,姐姐,你数错了吧,已经一百了,该停了!”我大叫着制止。
然而疼痛并未停止,清歌的声音跟着清脆的竹笋炒肉声幽幽传来:“一百指的是窗边的,现在趴在床上打的都不算数啊。”

Cindy_Alice_2015-06-21 13:4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4A

Cindy_Alice_2015-06-21 13:4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115
“什么意思?!”我惊讶到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字面意思。”清歌笑着,手上也没闲着,啪啪地抽着,毫不放水。
我哀嚎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一边揉屁股一边大步奔到落地窗前,手扶好塌下腰,摆出了标准的挨打姿势。
接着,脸变得滚烫。
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仿佛整个人都被公开展览,下面是景色开阔的蔚蓝海洋,虽然壮观,但真是消受不起无力欣赏。
清歌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站到我身后给我揉起了屁股,笑说:“早就这样多好呢,还多挨了顿热身。”
我无言以对,把头垂得更低了,只盼望着她早点开始早点打完,我也不用在这里晾着。
可是我又一次低估了清歌的恶趣味。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要打人一般站在我身后揉个没完,手法别提有多温柔舒服了,分明就是想让我,尽情地,面朝大海。
天啊,我到底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个腹黑过分的姐姐?!
虽然下面是一片空荡荡的海,我却总错觉着有人在围观我,这感觉就和野外实践一样,实在不能更糟糕。我只得闭上了眼睛开始胡思乱想,无视这一切。
然后我就想到了初雪和立夏。她们就在这个酒店这一层的某一间,与我们看着同样一片大海。也不知道初雪有没有打完,根据我的yy肯定是还没结束的,就刚才立夏那表现,初雪女王估计恨不得打断她的腿,怎么可能拍这么一会就放过她呢。
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好疼!
猝不及防,我的屁股就被连续重击了若干下,我又一次叫出了声,委屈地回头看清歌。
她还是笑眯眯的:“小猫,走神可不行呢,说说吧,打了多少了。”
明知道我走神了还问我打了多少,要不要这么过分。当然我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还是很老实:“没数。”
“那就没办法了,重新开始了哦,这次记得要好好数。”她提起戒尺就是一板子甩下来。
因为刚才就挨了不少,这一下的威力顿时翻倍,我倒吸一口冷气:“一。”
身后,她的声音又传来了:“我有让你数出声吗?”
“啊?”我又傻了。
“一边安静欣赏海景一边挨打多好,不用报数了,心里默数,到了一百再叫我,我可是不会数的哦。”她笑说。
其实我挺佩服清歌的,每次实践都能弄出这么多新花样。
啊啊啊真是够了!
“要开始了。”说着,戒尺又开始啪啪作响着亲吻我的屁股。
真疼啊,挨打最疼莫过于打一顿停一会再打一顿了,新伤叠加旧痛,一起在屁股上肆虐。
打到八十,我又觉得撑不住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小念头。清歌让我自己数着到了叫她,会不会她并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呢,如果我现在骗她说已经到了一百……
不行不行!我狠狠摇头,这估计是我家腹黑姐姐给我挖的新坑,就等着我傻乎乎跳进去呢,还是老老实实挨着比较靠谱。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每一板子挨完,屁股都会下意识地歪一下,向大脑发出“不要再让我受罪了”的信号,我只好再咬紧牙关反复把它送回清歌的戒尺下。
“姐姐,姐姐,一百了,一百了!”数字一到我就忍不住大叫起来,然后整个人脱力一般滑到地板上。
落地窗上留下了我两个手印,大大地摆在那里,我又是一阵脸红,但我知道这肯定也是清歌想要达到的结果。
清歌身体微倾,伸手把我扶回到床上趴着,尔后去拿餐巾纸把玻璃擦干净了。
我问她:“姐姐,你真的没数吗?”
“怎么可能,”她笑出声来,坐到床边给我轻揉伤处,“我就等着有人上当呢。”
“好过分,你之前拍别的贝贝也用过这个把戏吗?”自家姐姐的前任贝贝总是现任贝贝最好奇的话题。
“有过几次。”她答。
大概是因为她还在给我温柔揉着,我的心里也只是有点小吃醋,更多的还是好奇:“那有人上当吗?”
“当然有,不过都是只上当一次,第二次就学乖了。”清歌回忆着,放缓了语速,想起什么一般笑起来,“只有一个格外笨的,第一次骗我被我重新开始了,第二次居然还敢,以为我这次一定没数,一定会信任她呢。”
“天啊,这家伙胆子好大,”我被震撼了,突然发觉这个风格很像她身边的某个谁,明知不该问,忍耐再三,却还是问出了口,“那个,是立夏吗?”
清歌的手顿了下,又继续揉:“是。”
我把头埋进床里,发出的声音因此而变得闷闷的:“姐姐,你和立夏到底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清歌的手再次顿住,只是这次,我没有等到她继续,只是听到大床因为她的动作发出柔软的簌簌声。
身旁的温暖瞬间消失,是她起身,对我轻声说:“小猫,实践结束,我们一会就出去吃饭逛街吧,我去补个妆。”
我抬起头,只看见她的背影迅速地闪进卫生间。
是我不该问吗?
是我不配问吗?
我还趴在那里,这个位置,正好能看清窗外全部风景。
壮阔,空旷,茫茫的一大片。
天是蓝的,海是蓝的,温存散去,整个世界都是蓝的。

Cindy_Alice_2015-06-27 12:59: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最后一句,《苏城是城》里的原句。写的太美,印象深刻。
写到现在终于可以说一句,我是看了苏城才想要写白猫,可惜我动作太慢战线太长,如今苏城早已删文,记得的人所剩无几。
但我还记得。
简练的文风,哪怕是甜的情节,字里行间也都有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大概是因为经历着。

苏城是城,心中之城。

ps:白猫还没完结。

Cindy_Alice_2015-06-27 13:00: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116
来海边不吃海鲜简直是浪费,平时在菜单上动辄三位数的鱼虾,在原产地都露出了它们可爱的本质,几十块就能吃上一大盘,弄得我和清歌完全招架不住,不管不顾地点点点。
当然,报应也来得很快。
小小的双人桌一会就被各种碗碟堆满了,服务员每次都要把之前桌上的推来推去摆弄好久,这才能挤出空来放新的。我们最初还斗志昂扬,吃着喝着说着笑着,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就失去了战斗力,对着几乎没怎么动的食物们大眼瞪小眼。
清歌一个劲给我夹鱼肉:“你是猫,多吃鱼。”
我硬塞了几口,看她还在夹,终于忍不住反驳:“姐姐,我是人。”
清歌还是源源不断往我的碗里放着鱼肉,只是换了劝说的思路:“是人也没关系,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年纪。”
我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姐姐,你听说过二十岁还长身体的吗?”
清歌不理会我,继续夹。
我眼见自己面前已经堆成了小山,灵机一动,拿起筷子夹了虾给她:“吃虾补钙的,说不定能长高哦,这样你就不用天天踩着高跟鞋来彰显你的女主气质了。”
一句话,直戳清歌死穴。
“刚才揍轻了是吧,”她瞪我,“还有力气得瑟。”
我好不容易赢她一次,笑到不行。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努力再三,也只不过多抢救了一小部分海鲜,果断决定通过逛街的方式去消耗体力。
从裙子到包包,从毛衣链到高跟鞋。在不同的城市里总能看到不同风格的东西,嘴里喊着穷啊不能买啊,却还是斟酌着买了几样,提着大大小小各色的购物袋从商业街出来的时候,外面都已经华灯初上。
吃过晚饭回到宾馆洗了澡,两个人都清爽了,坐在床边盘点了一会今天逛街的战利品,终于来到最让我期待的环节,夜间散步。
海边的风有些凉有些湿,还掺杂了淡淡的海水味道。我们是穿着拖鞋下来的,但走着走着发现这片沙滩异常柔软,就都拖了鞋,赤脚踩在上面。
这里离市区并不近,斑斓的霓虹被距离隔绝,眯着眼向一边极力眺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微光,另一边则是整片灰蓝色的海洋。
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不远处的沙滩上的一道光束,大概是那边有谁在开着手电筒。但那光柱也太微弱,左右摇摆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四下寂静,只有海浪的声音,重重叠叠,忽高忽低。一时间我和清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怕破坏这份过于美好的安宁。
沿着海岸线,就这样,两个人,一片海,一路走着。
大约走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呢,我们愈发接近那道手电的光束了,漆黑一团的世界随着光线清晰了些许,我开始能够看到清歌的五官,看到退潮后沙滩上有寂寞的一行脚印,在我们身前,紧贴着海岸线迂回延伸,通往光源的所在。
“那边像是在找东西。”清歌说,“是白天在海边玩的时候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这么晚了还打着手电出来找。”
“我看也是。”我应道。
我们又走近了些,光源处的人影愈发清晰,这才看见原来是有两个人,一个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另一个用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借着光亮,低着头寻找着什么。
潮湿凉爽的海风,将她们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到了我们这边。
“你还要找到什么时候?”
“到找到为止。”
“这边浪大,十有八九被卷走了。”
“我不信,我一定要找到。”
“掉在了酒店的哪里也不一定。”
“那我一会再去酒店里找一遍。”
“不就是包包上的一个毛绒挂件吗,不值钱的东西,为什么这么执着?”
“嗯,或许是不怎么值钱,可是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会弄丢?”
“我,不小心……”
这声音再分明不过,是初雪和立夏。
我顿时心里大乱,白天一直担心着会遇到她们结果并没遇到,没想到到了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她们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清歌,清歌呢,她听到了吗?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去抓清歌的手腕想要带她离开,她却快步向前,向着那道光束走了过去。
我心慌得厉害,只好追上去,没跑几步就见清歌站住了,于是我也又停下来,站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在这里,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光亮里的那两个背影。
一旁站着的是初雪,拿着手机照明的是立夏。
无论是我还是清歌,都绝对不可能看错。
终于,还是遇到了啊,在这种地方。
我心里的那根线一下子断了,这颗心顿时如氢气球般,再没什么可以牵挂得住了,摇摇晃晃地,在整个胸腔里来回乱撞。
那一瞬间,海浪突然静了止了,长长的海岸线如同睡着了一般,不发一言地沉默下来。
“苏夏。”清歌开口,在这样奇异的死寂里,每个音节都格外清楚。
一直游走着的光束立刻冻住了似的不动了。足足有了七八秒钟的停顿,立夏一点一点直起身,回头看过来,一张面孔被强光衬得惨白惨白的。
下一刻,海浪突然疯了一样再度翻卷过来,猛地冲上沙滩,冲出了之前一直没有达到的距离,把我们的脚全都弄湿了。
嘈杂的海浪声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Cindy_Alice_2015-06-30 15:04: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据说,无论我秀什么东西,只要是手拿着,都会被吐槽是来秀手的,但是我真的是来秀杨梅的。嗯,又大又甜杨梅是隔壁某楼主送的,照片也是隔壁某楼主美图秀秀的,所谓吃人家的嘴软,特此强调,隔壁某楼主真乃女神!

Cindy_Alice_2015-06-30 15:07: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117
潮汐,风,沉默。
手电光芒亮如白昼,在黑夜中明晃晃地,刺得眼睛生疼。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开口。
初雪看着清歌,清歌看着立夏,立夏却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去。
脚踝处被海水打湿,凉嗖嗖的感觉一直升到心底,把我淹没。
没有言语,没有对话,满耳都是海浪声,一声高,一声低,杂乱无章。
一半是模糊的霓虹,一半是灰蓝的海面。
一半是遥远,一半是幽深。
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泾渭分明。
就这样相对沉默了有多久呢,或许只有几秒,也或许长达半个世纪,时隔很久回忆起来,只觉得那时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又压缩,一切都显得噩梦一般并不真实,我多次试图通过脑海中残存的细节揣摩每个人的心理,却只是一次次遗憾地发现自己做不到。那一瞬间,那片海域,四个人的心思交错缠绕,复杂到无解。
我想离开,又想上前,想质问,又想叹气,可在这死寂的气氛里,我做不出任何动作。
手电的光束在沙滩上微微颤动,我知道,那是立夏的手在发抖。
最后终于还是初雪先开了口,声线里少了贯有的冷漠高傲,只是有些低沉,她向前几步,轻轻握住了立夏的手,手机投下的手电光芒也随着稳住:“先回去吧。”
立夏如同溺水中遇到了救命稻草,立刻紧紧反握住初雪伸过来的手,然而下一刻她又如同被灼伤一般,急急地甩开了她。
初雪的动作停滞片刻,又去拉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带她离开。
“这就要走了,不再找了吗?”清歌开口,声音冷至冰点,然而只有站在她身后的我看得到,她的身子也在轻轻颤抖。
一句话,把立夏钉在了原地。
清歌的手一点点滑到包包上,摸到了挂件的位置,然后用力地把那只萌萌的小黑猫攥在了手心里。
立夏丢的是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小白猫丢了,最该难过的到底该是我们中的谁。
“沈清,不过是个小玩意,再买一个就是了,你认真些什么。”初雪反诘,大概是不忍心看立夏为难。
“嗯,确实只是个小玩意。”清歌沉默许久,终于再次开口,口气回归平静无澜,毫不在乎的那种感觉,丝毫不难过的那种感觉。
可我分明看到,她已经把自己那只小黑猫摘了下来。它静静地蜷缩在她的手心,睁着大大的眼睛,还是那副软软萌萌的样子。
它知不知道现在在发生什么呢。
“沈清,”一直闭口不言的立夏低声叫了清歌的名字,她的声音同黑暗中唯一的那束光一般,颤抖,微弱,“那只小白猫,我,我只是想带着它,看看这边的海,就像,我们之前约好的那样。”
我们之前约好的那样。
约好的,那样。
我就知道。
所以才会在我一提到出来旅游的时候就说出这里,所以才会明明没做攻略还了如指掌,所以才会对着窗外的大海露出那样的神情。
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遇见。
海风愈发大了,清歌开口,说出的句子被吹得断断续续,微不可闻。
她说:“你把我弄丢了。”
依旧是很平静的口吻,却止不住地透出疲倦与沙哑。
立夏怔怔站着,手微松,手机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屏幕朝上,软软地砸进了沙中。
光芒埋没,整片海域沉入黑暗。
清歌转过身,走了,在退潮后平整的沙滩上,踩出一串离开的脚印。
我呆了几秒,连忙追上去。
沿着弯曲冗长的海岸线,我与她一前一后,一路无话。
每当到了这种时候,我都会深刻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因为我只能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甚至不敢走到她身边。
因为我知道,此刻能安慰她的,不是我。
安静地陪着她,是我这个冒牌货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这样,我跟着她原路返回,从海边走回街道,又从街道走回酒店。酒店大厅里,水晶吊灯的刺目光芒让我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借着这亮度偷偷打量清歌,却见到她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还是有什么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了,清歌的身边,那只小黑猫已经不见了。

Cindy_Alice_2015-07-04 15:18: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118
巨大的落地窗景色开阔,夜晚的霓虹海面尽收眼底,看久了,却也在这酷暑的天气里心生冷意。
清歌靠在床头玩手机游戏,已经玩了很久了,轻快悠长的背景音乐一直在空荡的房间里唱个没完,听得我一阵没来由地想哭。
清歌,我要怎么安慰你,我要怎么支撑你?
为什么你总是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呢?
我决心去跟她说些什么,从床尾一点点挪到床头,这短短的路程让我费尽心力,我只知道我似乎该去说些什么了,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该说些什么。
我总是这么笨。
终于,我坐到了清歌的身边,与她挨着,也靠在了床头。
她在玩的是最经典的消除类游戏,纤细的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滑动,反复制造出破冰除雪的消除音效。
三个同色,消除。
四个同色,消除一排。
五个L型同色,十字消除。
五个同排同色,消除全部同色。
屏幕上色彩变换,消得不亦乐乎。清歌的眼底也因着手机的亮光,反复被映照出不同的倒影。
势如破竹,一路过关。
手机里一直放出欢快的过关音乐,弹出一句句夸张的表扬。
不错哦!
非常棒!
酷毙了!
她的神情平静而专注,仿佛真的是被这个手机游戏所深深吸引了。
就这样过了三四关后,突然有一关卡住了,怎么也过不去。
于是她一次次重新开始,又一次次失败,终于用到了最后一颗红心。
然而她的脸上还是近乎麻木的平静。手指轻移,最后一次,开始游戏。
熟悉的界面跳出来,见她正要继续投入到消除中去,我连忙抓住这个难得的空当试探着叫了她一声:“姐姐。”
“嗯?”清歌应着,手指再度在屏幕上划起来,熟悉的音效又响起了。
“姐姐,你,”我想安慰她,想跟她分析这一切都不值得,可是那些话到了嘴边,立刻变了模样,“你游戏打得真好。”
这,这说的什么鬼话,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清歌只是笑了笑,没做回应。
房间里又只剩了手机游戏的音乐唱个没完,中央空调的温度似乎设置的有点太低了,冷气从天花板铺天盖地砸下来,吹得指尖有微微寒意。
“白猫。”清歌突然开口,唤道。
我吃了一惊,毕竟她以往都是叫我一声小猫的。
白猫,这个我给自己起的有点讽刺的名字。
“姐姐,我在。”我努力笑出来。
“白猫,这个名字挺好的。”清歌轻轻开口。
我记得,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第一次是在我们刚刚和好之后,她这么说完,我便想到了立夏,瞬间落荒而逃,避开了这个话题。
而这一次,小白猫挂件已经被弄丢了。或许是掉在了酒店哪个角落,又或许,早就被海浪卷走。
“姐姐,白猫,是立夏吧?”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这句长久埋在心底的话。
她的手指随着我的提问而僵住,仿佛画面定格一般,她沉默了许久,尔后笑了。
很柔和,却也很寂寞很难过地笑了。
“白猫是我啊。”她闭上了眼睛,睫毛有细微的颤抖。
“什么?”我觉得自己听错了。
清歌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嗯,白猫是我,当时说好了,分别带着象征对方的挂件。”
白猫,是清歌。
我的脑袋里顿时隆隆作响,许多当初并不分明的画面连贯起来,变得格外清晰。
第一次见到清歌时。
“怎么称呼你?”
“叫我白猫吧。”
“白猫?”她似乎是怔了一下,纤细的手指轻碰了下包包上那只小黑猫,一双眼睛里混杂了些不知名的情绪,随即莞尔,“好,我知道了。”
……
如果白猫真的是立夏,她又怎么会同意我叫这个名字。
第一次见到立夏时。
小黑猫看起来好动些,一副不安分的样子,小白猫就显得安静许多,默默地守在它的身旁,默默地陪着它。
……
当时就该发现的,明明小黑猫的模样才更像立夏。
还有,方才在海边。
“你把我弄丢了。”她说。
依旧是很平静的口吻,却止不住地透出疲倦与沙哑。
……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最初,我以为清歌是黑猫,于是为自己取名白猫,寓意安静无言的陪伴守护。
后来,我遇到立夏,惊觉自己是冒牌货,她才是属于清歌的白猫。
然而都是错的。
真正的白猫,真正纯白而温柔的守护者,是清歌。
而被守护的,是如同黑猫一般不安分的立夏。
可是现在……
“现在,白猫被弄丢了。”清歌喃喃说着,唇边的笑容温柔而忧伤,手指轻划,用掉了这局消除游戏的最后一步。
依旧没有达到关卡目标。
接着,屏幕上又有字幕跳出来。
真遗憾。

Cindy_Alice_2015-07-07 01:53: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4A,终于写到了这里,终于解题了

Cindy_Alice_2015-07-07 01:54: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119
从海边回来的第二天,我们所在的城市迎来了多年不遇的高温,最高温度从昨天开始就飙升至四十多度,市气象台疯了一般发送高温预警,提醒市民防暑,有点条件的公司也纷纷给员工们放假。
报纸,电视,网络,都是铺天盖地的调侃与抱怨。
比如某报社记者成功在柏油马路上煎熟了一只鸡蛋,报纸的头条是一只看起来很美味的躺在马路上的鸡蛋。
比如某频道主持人跑到大街上,采访慰问那些仍然奋战在酷暑中的室外工作者,并拍下他们迷茫的眼神以及满头的汗水。
比如微博上和朋友圈里,有人吐槽自己已经融化在了太阳下,有人抱着冬瓜入睡声称这样会很凉爽。
幸运的是,我所在的杂志社和清歌所在的公司都通知我们放假一天。本以为从海边回来就要辛辛苦苦地投入工作,没想到又因为高温偷得浮生一日闲,单从这一点来说还是很幸福的。
昨晚到清歌家时已经是十一点了,这次旅行累身更累心,我们确认了明天不用上班就都匆匆洗了澡就睡下了。没设置闹钟,今天实现了标准的自然醒,两个人睡到了将近十一点才慢悠悠爬起来,吃了一顿不知该定义为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
吃过饭,清歌去厨房洗碗,我则百无聊赖坐进沙发里,开始围观之前提到的关于高温的报导与吐槽。等待网页刷新的几秒钟里,我仰起头活动了下颈椎,余光看到清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只是屏幕亮了,并没有响铃或振动。
静音模式吧。
我随意地瞥了一眼,是有人打电话进来,来电显示,苏夏。
我心里一颤。
自从海边那个糟糕的夜晚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立夏,同样,也没有听清歌再提起她来。
如今,她又打来电话做什么呢?
我很好奇,可毕竟不是打给我的,我没有接起来,只是看着这个名字足足显示了一分钟后终于被自动挂断。
接着,屏幕上变回了锁屏界面,上面显示着未接来电,苏夏,17。
立夏,居然已经给清歌打了近二十个电话。
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清歌把手机调至静音了。
大概从把小黑猫挂件也扔掉的那一刻开始,清歌就已经决定了要决绝下去了。毕竟,立夏已经欺骗伤害了她那么多次。
这时候,我的手机唱起了歌。我第一反应,不会是立夏打不通清歌的电话就打给我了吧,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原来是杂志社负责带我们实习生的小头头。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我格外礼貌。
没想到对方完全不领情,凶巴巴地吼了过来:“白琦,快来上班!”
我头一阵发晕:“不是说今天放假吗?”
“你再去看一遍通知怎么说的!”依旧是吼着,“有说实习生放假吗?”
“可是我跟着的部门放假啊。”我的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是在徒劳挣扎了。
“你一个实习生,哪个部门忙就要去哪个部门干活懂不懂,编辑部现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你也快来上班!”说完,电话就挂了,都没有给我再辩驳的余地。
我看着窗外的大太阳,一阵晕眩。
“怎么了?”清歌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身旁。
我苦笑:“杂志社忙,叫我去上班。”
“现在外面起码有四十度。”她也随着我看向窗外,无奈地摇摇头。
“啊啊啊我不想去啊,偏偏还是这大中午的。”我整个人躺进沙发里,痛苦地哀嚎着,又幽怨地看向清歌,“怎么姐姐就不会被突然叫过去呢。”
清歌被我逗笑了,伸手过来揉揉我的头发:“工作性质不同,乖,抓紧准备出门吧,我送你去车站。”
我一听,坐了起来:“你干嘛要送我?”
“一起感受下四十度的高温啊,”她眨眨眼,“以免某人心里不平衡。”
“姐姐,你不用去啦,这么热。”她这么一说,我又心疼起来。
“好了,就这么定了。”她说着,就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夏天出门会死三次,第一次是走出空调房,第二次是走出公寓楼,第三次是走到太阳下。
清歌家所在的公寓楼前是一片开阔的小广场,有整齐的灌木,有精致的花草,就是没有树荫。
所以下一瞬间,强光刺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都仿佛瞬间踏进了蒸笼,热到恍惚,汗也刷地掉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地摇晃着。
什么鬼天气。
我在心底咒骂着,却隐隐约约看见广场上有个人站在那里。
真是疯子,不怕热吗。
可是那个身影,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等等,那不是,那不是立夏吗!
她站在广场的正中央,雪白的T恤衫在正午强烈的阳光下愈加明亮也愈显孤独。
随着我们走近,我才发现她的状态并不好,面色是病态的潮红,一身大汗仿佛是刚从水里游上来。
她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呢?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她下意识地看过来,强打起精神,有些涣散的眼神在一瞬间清明起来,惊喜得像是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小孩。
然而,我的身边,清歌的眼底一片平静无澜,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立夏这个人。

Cindy_Alice_2015-07-09 13:25: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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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风,没有蝉鸣,没有人声。
一切都静得像死了一般。
阳光真亮,照得整个世界金灿灿明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
大概是天气太热,脑子昏昏沉沉,明明这么要紧的时刻,我的思想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在发生着还是只是一场遥远的梦境呢?
我看到立夏狼狈又欣喜地跑过来,脑子里想的却是路边超市里的冰镇碳酸饮料,拧开瓶盖,咝,冒出一缕白烟。
可唯独心痛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我是在为谁难过呢?
立夏跑过来,清歌熟视无睹,手却已经挎住了我的胳膊,拉着我向前。大概是刚从空调房里出来的缘故,她的指尖有些发凉,轻轻地叩着我,仿佛在说,请你支撑着我吧,请你陪我扮演淡然自若吧。
好,如你所愿。我在心底回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了下她的手背。
立夏站到了我们面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她脸色苍白,脸颊是暴晒后的潮红,只有一双眼睛里明明灭灭,闪动着飘忽而微弱的光芒,夹杂着哀求失落与一点点卑微的讨好。
“什么事?”清歌率先开口发问,口气是明显的不耐烦,只是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也真的如此。
“我和初雪正式分开了,再也,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了。”立夏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紧紧地盯着清歌,憔悴又奋力挽回的模样,让我都心疼起来。
“这话你说了太多遍,我听腻了。”清歌微微合眼,别过脸去,“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先走了。”
“这一次是真的。”立夏的手握起又松开,指节委屈地颤抖着,“最后一次了,学姐,我不会再骗你了。”
“苏夏,你该知道的,欺骗这种行为有一次就足够让我否定一个人,何况你一而再再而三。”清歌的态度铜墙铁壁般决绝,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还是有什么流露出来了,“今天太热,你已经有点中暑了,快点回去吧。”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立夏深深垂下头去,声音也跟着一点点低下去,犹如那夜灰暗的海浪,孤岛似的缓缓沉进海底,“丢了也没关系,我们再去买一对黑白小猫,然后像之前约好的那样去海边,好不好?”
“你别说了。”清歌说。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愈发冰凉,搭在我的手臂上有微微的颤抖。在立夏面前,她所有的冷静自持一点点崩塌下来。
“学姐,你一直想看的电影刚刚上映了,要不要一起去看呢?我们都爱吃的那家甜品店推出了新品,有一款巧克力蛋糕看得我都要流口水了,你陪我去尝尝吧。对了,我最近想买一身新衣服了,你……”立夏急促地说着说着,突然顿住,声音里一点点透出哽咽,再说不出句子来,只知道一声声低唤着她,“学姐,学姐……”
太阳愈发毒了,仿佛要亮瞎我们的双眼,仿佛要烫穿我们的脊梁。
清歌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再度闭上了眼睛,拉着我绕过去,继续向前。
一步。
两步。
距离渐渐拉开。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立夏并没有跟上来,她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如同一棵寂寞的植物。
“姐姐。”立夏叫道,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梦呓,在这个明晃晃金灿灿的格外安静的午后,她垂着头,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清歌没有回头,没有迟疑,她的脚步笔直向前,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清脆作响。
那天仿佛是整个夏季里最热的一天,我再回过头,看见清歌闭上的眼睛里也有眼泪慢慢地划下来。
我的心顿时碎成了渣,一片片都疼到受不了。
这一夏已经走到了最热最烈的极致,接下来,大概只有无尽无尽地颓败下去了。
我抬起头,阳光直直照进眼底,眼前的一切瞬间模糊变幻,恍惚中,依稀还是最初相遇,我坐在咖啡店深绿色的沙发里,满口满喉清凉的香草味道,有风吹过,她长发微扬,笑容温柔,正是初夏时分。




Cindy_Alice_2015-07-11 14:40: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