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纪年》——悬疑、奇谋、历史小说(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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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失期

王旭大惊,急忙问道:“什么!?3号不是难产,没孵化出来吗?”
莫负平静的说道:“不光是你,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我来的时候,钱教授还交给我一项任务,让我销毁3号“羊水膜”。后来,我前往3号的降落点,却发现“羊水膜”不见踪迹。”
王旭忙问:“难道是被其他人搬走了?”
莫负:“我当时也这么想;却发现3号“羊水膜”并不是被别人搬走,而是自爆了。”
王旭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负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王旭凑近一看,只见布包里是一块金属碎片,锈迹斑驳,毁损的变了形,明显是炸毁的痕迹。碎片上面还赫然刻着一个符号——“3”。

王旭凝视着金属碎片,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会不会是羊水膜自爆,连带胚胎一齐炸毁了?”
莫负:“你问了个好问题,我起初也是这么推测。后来我发现,3号羊水膜落地后,发生故障,未能成功孵化。直到飞船离去,羊水膜却又突然自行修复,3号战友也顺利诞生。”
王旭:“何以见得?”
莫负淡淡的回了一句:“这是我在现场找到的。”说完,莫负翻开金属碎片,只见盖在下面的是一枚金币。王旭觉得这枚金币似曾相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从羊水膜带出来的金币。王旭拿起两块金币仔细对照,竟一模一样。
又是一番沉默。王旭问道:“你知道3号是谁吗?”
莫负:“不知道。我还没查到,3号是生是死,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身在何方?”
过了许久,王旭决然道:“我们必须要把3号找到。”
没过两日,郦益基从咸阳返回霸上大营,刘季劈头就问:“郦先生,见到赵高了吗,他怎么说?”
郦益基:“没见到,赵高早就被秦王赵子婴杀了。”

刘季大惊失色,问道:“赵高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郦益基当即娓娓道来:
赵高发动宫变,诛杀赵胡亥之后,扶立赵子婴登基。赵高对群臣说:“秦国本来只是一方诸侯,始皇帝统一天下,方才称帝。如今,天下大乱,关东之地已不复秦国所有,倘若再让子婴称帝,只是徒有虚名罢了。不如还是像以前一样,称“秦王”好了。”
百官不敢反对。于是,赵高令赵子婴斋戒,准备登基大典。赵子婴秘密召见宦官韩谈,说道:“赵高在望夷宫杀害先帝,又怕群臣反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拥立我做了皇帝,想操控我做他的傀儡。我听说赵高暗中与楚国勾结,推翻秦朝,自立为“秦王”。他现在肯定在谋划,到了登基那天在宗庙暗杀我。我必须要先下手为强,装病不去宗庙,赵高必定亲自来请,我们就能趁机将其诛杀。”韩谈领命,暗中部署。
五日后,斋戒结束,赵高屡次派人迎接赵子婴,准备去宗庙参加登基大典。赵子婴假称染病,拒绝前往。赵高无奈,只得亲自到赵子婴的斋宫,见面就嚷嚷道:“去宗庙登基,是国家大事,你干嘛不去?”
话音未落,韩谈从角落杀出,一剑结果了赵高。随后,赵子婴召集百官,顺利登基称王。

郦益基说完,刘季颓然道:“这可如何是好,赵高死了,难道我们要强攻咸阳城?”
郦益基笑了,禀道:“您别担心,我得知赵高被诛以后,就斗胆拜见了秦王赵子婴。赵子婴自知大势已去,已经许诺明日就来投降。”
刘季将信将疑:“此话当真?他该不会暗中使诈吧?”
郦益基胸有成竹的回道:“您放心,明日赵子婴必定来降。”
次日,秦王赵子婴果然用麻绳将自己捆绑着,领着王妃、王子及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的来到刘季的营前。赵子婴当众向刘季请降,并献上传国玉玺,刘季欣然受降。
至此,盛极一时的秦朝覆灭。
受降仪式结束后,樊哙悄悄对刘季说道:“赵子婴留着无益,不如杀了算逑。”
刘季断然拒绝:“不可,杀降不祥。”于是,刘季将赵子婴软禁起来,派专人好生监护。
第二天,刘季得意万分,领着众人进驻咸阳城,自称“关中王”。刘季望着雄伟的皇宫,又有后宫佳丽无数,竟一头就栽了进去,成日里花天酒地,不问世事。许多将士见刘季这般情状,也纷纷搜刮钱财,抢夺美女。
王旭、莫负闲来无事,在街上闲逛,远远望见萧何领着一班侍卫穿过大街。王旭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领着莫负跟随而去。只见萧何一队人心急火燎的赶到丞相府、御史台,将府邸团团包围起来,并禁止任何人出入。
王旭心生疑窦,对莫负问道:“萧何派人包围丞相府、御史台,是想干啥?”

莫负神秘一笑:“侦探先生,你可以直接去问萧何。”
于是,王旭、莫负来到丞相府前,向门卫通传之后,进府见到萧何。萧何正在一间偌大的书房,一边命人将成批成批的书籍登记造册,用马车装载运走,一边随手翻阅着各类典籍。王旭上前行礼:“萧先生,您搬运这些书籍干啥?”
萧何淡淡的说道:“丞相府、御史台包罗天下各类典籍,囊括了户籍、地形、法令等各类学识,是无价之宝。我将他们妥善保管起来,以备他用。”
王旭不禁连连赞叹:“萧先生真是深谋远虑,佩服,佩服。”随后,王旭与莫负四下闲逛,随手翻看书籍。突然,王旭发觉莫负手捧着一册典籍,一声不吭的伫立着。王旭心下好奇,凑上前问道:“你看啥,看的这么入神?”
莫负也不言语,将手中书册递给王旭,王旭接过一瞧,原来是一本法律条文。王旭快速浏览着,陡然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朝廷征召徒卒,如遇风雨延误了期限,不处罚。”
王旭惊呼:“这么说来,陈涉在大泽乡举事时,对众人的那一套说辞是骗人的?!”
萧何听见声响,走上前来,问道:“王将军有何重大发现?”
王旭将书册递给萧何,激动的说道:“您看,这本秦朝的律令明文规定,遇到风雨不能按时戍边的,不予惩处。陈涉的大泽乡起事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不料,萧何对那本书册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面不改色的说了一个字:“是。”
王旭震惊不已,惊呼:“您早就知道啊!”

另一头,樊哙眼瞅着军中乱象,心急如焚,闯进皇宫,对着刘季呵斥道:“大哥,大业未成,你怎可沉迷酒色!?兄弟们跟着你,图的是功成名就,难道你像这样做个土豪就心满意足了?”
刘季躺在美姬怀中,醉眼惺忪的望着樊哙,愠怒道:“你个乡巴佬,懂个屁!我们征战多年,不就是图这点钱财、美色吗?此时不行乐,更待何时?你赶紧滚蛋,莫要搅了我的兴致。”于是,刘季命人将樊哙轰出了宫外。
樊哙被赶出宫外,正在唉声叹气,猛地发现王旭、莫负怅然若失的从丞相府走出来。樊哙火急火燎的追上前去,说道:“刘将军沉迷声色,成天泡在皇宫里,不肯主事。长此以往,军心必乱,如何是好?”
莫负思忖片刻,回答道:“你为何不去请张子房先生帮忙?”樊哙如梦方醒,谢过莫负,飞也似的跑去寻访张子房。
樊哙见到张子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张子房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莫慌,你稍等片刻,容我进宫一趟,保证还你一个豪情依旧的刘将军。”
于是,张子房单独进宫,樊哙一个人在宫门外来回踱步,焦急的等着。过了一盏茶工夫,只见刘季在张子房的陪同下大步流星的走出宫门。樊哙惊疑不已,问道:“刘大哥,您这是要去哪?”
刘季斩钉截铁的说了两个字:“回营。”

懒散的光2021-10-11 08:24:3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章 报信

随后,刘季率领三军回驻霸上。樊哙又惊又喜,问张子房:“张先生,您到底跟我大哥说了啥,他居然就立马转了性了?”
张子房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刘季回到营中,与众人商议:“我军初入关中,人心未附,咋办?”
萧何进谏:“秦朝法制严苛,百姓不堪其扰。我建议废除秦律,精简法令,以安民心。”刘季连连称是,旋即召集当地的长老、名士,一律废除秦朝的律法;并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害他人及偷盗的予以刑罚。
此令一下,关中的百姓们欣喜不已,纷纷依附刘季。一日,刘季叹道:“项羽自巨鹿大胜,麾下精兵强将数十万,一路西进,眼瞅着就要到函谷关了。我军兵微将寡,该当如何是好?”
曹敬伯当即拍着胸脯请命:“末将愿前往函谷关,誓死坚守,包管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过了几日,项羽领着大军来到函谷关下,只见旌旗密布,戒备森严。项羽派人一打探,竟然是刘季的部将曹敬伯驻扎在此,当即暴跳如雷,命令英布强攻函谷关。曹敬伯左支右绌,架不住英布的轮番攻势,抵抗没多久就弃关败逃。曹敬伯逃回霸上,自觉啪啪打了脸,不敢面见刘季。

项羽大军涌入函谷关,杀气腾腾的进驻鸿门,与刘季大军对峙。刘季军中的将士见项羽大军声势浩大,不禁人心浮动。部将曹无伤见形势不妙,暗中派人向项羽投诚:“刘季想做关中王,并任命赵子婴为相,打算将关中财富尽数占为己有。”
项羽更恼怒了,范增也在一旁撺掇:“刘季原来混迹于沛县之时,贪财好色。如今到了关内,也不知道喝了张子房什么迷魂汤,分文不取,秋毫不犯,他的志气不小啊。刘季羽翼未丰,此时正是铲除他的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不可错过。”项羽连连称是,旋即下令,即日攻打刘季。
项羽有个叔叔,名叫项伯,也在项羽的军中。收到军令后,项伯连夜潜入刘季营中,见到张子房。张子房见到故人,欣喜不已,寒暄道:“项兄,好久不见,可还安好?”
项伯急不可耐:“你我深交多年,还客套个啥?我今天来,是有要紧事找你。”
张子房见项伯神色严肃,感觉有大事发生,立即收敛笑容,正色问道:“何事?”
项伯:“刘季派人把守函谷关,不让项羽进入关中。项羽又听说刘季要做关中王,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明天就要杀来了。项羽有四十万大军,刘季只有十万人马,刘季必败,你还是趁早跟我逃吧。”
张子房惊惧不已,正要起身随项伯离去,突然站定不动,沉吟道:“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撇下刘将军,私自跑了。”
项伯急了:“死到临头,哪里还顾得上刘季,你莫不是想给他陪葬?”
张子房犹豫片刻,说道:“项兄,你稍等片刻,容我跟刘将军道个别。”说完,张子房就前往刘季的大帐,简明扼要的把事情告诉了刘季。
刘季吓得魂飞魄散,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张子房:“据守函谷关,阻止项羽入关,是谁提议的?”
刘季:“曹敬伯。都怪我错信了他,以致大祸临头。”
张子房:“您自以为可以与项羽匹敌吗?”
刘季坦然回答:“我肯定不是项羽的对手啊。”
张子房:“既然如此,就让我说服项伯,请他向项羽求情,说我们绝无二心,求项羽放我们一马。”
刘季问道:“你跟项伯有何交情,他肯帮我们吗?”
张子房:“我和项伯是多年的故交。我年轻的时候,就结识了项伯,还跟他一齐游走四方,行侠仗义。后来,他犯了杀人罪,我把他救了出来,带着他一齐到下邳避祸。项梁起兵,拥立熊心为楚王,我们又一起在项梁帐下效力。就因为这样,在这个危急时刻,他为了救我,才会来通风报信。”
刘季:“你和项伯相比,谁年长一些?”
张子房:“项伯比我大。”
刘季:“麻烦你请他进来,他现在就是我亲哥。”

于是,张子房请项伯入帐,刘季双手奉上一杯酒,恳求项伯:“我进入关中,将府库封存,一丁点东西都未染指,就等着项羽将军前来接收。我派人驻守函谷关,纯粹是为了防贼,怕他们把库存偷了。我日盼夜盼就等着项将军入关,怎么会反叛他呢?请您帮我向他求情。”
项伯心想“你骗鬼呢”,装作没看见刘季递过来的酒杯,说道:“项羽正在盛怒之下,我可不敢为了你而去得罪他,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刘季手中的酒杯停滞在半空,递过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从头到脚都透着尴尬。突然,刘季情急生智,说道:“楚王先前有约,先入关者做关中王。您只要施以援手,帮我渡过这一关,我愿与您结成儿女亲家。从今以后,你就是皇亲国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项伯心中一动,转念一想:“我虽然有项羽罩着,如果能和刘季攀上关系,多一个靠山,总归不是坏事。”
于是,项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这事儿,难办啊。。。。。。”
张子房早就看出端倪,拍了拍项伯的后背,说道:“好了,项兄,大家都是实诚人,你就不要扭扭捏捏,做小女儿姿态了。还请你仗义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项伯听张子房这么一说,立马拍着胸脯说道:“张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让兄弟我情何以堪。刘将军,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向项羽说情。不过,明日一早,你们要亲自去跟项羽赔罪。”
随后,项伯趁着夜色回到了项羽的大营。项伯秘密拜见项羽,转述了刘季的那一套说辞,又补充道:“如果不是刘季先一步夺取了关中,你哪有那么容易入关?刘季立了大功,我们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攻打他,有失道义啊。我们不如拉拢他,正好笼络人心。”项羽连连称是。
项伯走后,刘季立即召集众人,沉重的说道:“我派人据守函谷关,把项羽惹毛了。他在鸿门陈兵四十万,扬言明天就要杀过来。值此生死攸关之际,我只得认怂装孙子,打算明天一早亲自去鸿门,向项羽赔罪道歉,祸福难料,谁愿陪我同去?”

樊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大哥有难,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小弟我也得去。”
夏侯婴连忙附和道:“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必须算我一个。”
张子房接着请命:“项羽向来以范增唯命是从,范增足智多谋,我必须一同前往,以防他使诈。”
郭翁伯也慷慨的说道:“刘将军有难,我若袖手旁观,“大侠”两个字岂不是白叫了?我也去。”
王旭紧接着说道:“我与郭兄是生死之交,一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郭兄不怕死,我岂能贪生,我愿同往。”
刘季对着众人行礼,动情的说道:“多谢诸位如此仗义。我刘季对天发誓,倘若逃过此劫,你们都是大功臣,日后必有重谢。。。。。。不过,此番前去,凶多吉少,我还要带上一人,可保周全。。。。。。你进来吧。”
说完,一人从帐外走了进来。昏暗的灯光下,众人回头定睛一看,不禁发出惊呼。原来,从帐外走进来的这个人,竟长得跟刘季一模一样。
懒散的光2021-10-12 09:04:3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一章 鸿门

众人正在诧异,刘季介绍道:“这是我的影子护卫,名叫纪信,长得老像我了。有时候,我会让他假扮我,出席一些人多混杂的场合。我有时候也怀疑,他难不成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哈哈哈哈。。。。。。”
纪信上前,向众人行礼。众人细细端详,纪信确实长得与刘季有七八分相似。刘季对纪信吩咐道:“明日我要去鸿门会会项羽,你陪我同去。”纪信领命。
众人告退,郭翁伯、王旭心下忐忑,找到莫负。郭翁伯说道:“姐,我刚才一时嘴欠,竟主动请命跟刘季同行,去鸿门与项羽会面,生死难料。大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我就想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请你帮我算一卦。”

莫负看着郭翁伯、王旭两人的怂样,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又怕死,又逞能,真是帅不过三秒。。。。。。你们放心去吧,没事。”
郭翁伯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真没事?姐,你可别唬我。”
莫负胸有成竹的回道:“你放心吧。我一向对自己的预言很有信心,直到现在,我依然坚持这个看法。况且,我从未猜错过,不是吗?”
次日,刘季领着纪信、张子房、樊哙、夏侯婴、郭翁伯、王旭及百余名随从,一早赶赴鸿门,拜会项羽。刘季满脸堆笑,装作受了天大的委屈,对项羽说道:“项将军,我和您兵分两路,攻打秦国。您在黄河以北大获全胜,我在黄河以南策应。万万没想到,被我撞了大运,先入关中,灭了秦朝。也不知道哪个小人从中作梗,污蔑我有异心,害得你我之间徒生嫌隙。”
项羽被刘季唬的一愣一愣的,羞愧的说道:“都怪你手下的曹无伤,挑拨离间。”刘季将此话默记于心,也不声张,继续跟项羽大吐苦水。项羽实在架不住,就设宴款待刘季,还叫项伯、范增、张良也陪同出席。
范增本来起了个大早,就等着杀刘季,没曾想项羽竟整了这么一出,很是纳闷。席间,范增多次给项羽使眼色,再三举起玉佩,示意项羽下令让帐外的刀斧手冲进来,把刘季剁成肉酱。项羽纠结来纠结去,愣是拿不定主意,索性假装没看见。刘季偷偷瞅见范增的举动,心中暗骂:“这老不死的,紧顾着在那边作妖,这是成心要害我啊。”
范增见项羽没有反应,决定自个儿动手,就起身出了大帐,找到项庄,说道:“项羽今天吃错药了,居然妇人之仁,不肯杀刘季。你进去,先敬酒,然后舞剑,把刘季杀了。”
项庄领命,进了大帐,向项羽敬酒,随后说道:“如此盛宴,岂能枯坐干饮,军中无以为乐,请让我舞剑助兴。”说完,项庄尬舞起来,手持利剑晃来晃去,有意无意的慢慢靠近刘季。

刘季见状,立即向项伯投去求助的目光。项伯会意,对项羽说道:“独舞多无趣,请让我一齐助兴,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于是,项伯拔剑起舞,隔开刘季与项庄二人,时不时用身体护住刘季。项庄闪转腾挪,愣是逮不到刺杀刘季的机会。
项伯、项庄二人兀自纠缠,张子房情急生智,偷偷出了大帐,径直找到樊哙。樊哙急忙问道:“里面情势如何?”
张子房:“项庄舞剑,意在刘将军,非常危急。”
樊哙慨然说道:“危急关头,不能再怂了。我这就进去护驾。”说完,樊哙左手举盾,右手持剑,闯入军门。楚军的守卫们上前拦阻,樊哙架着盾牌将护卫们全部撞翻在地,然后掀开帷帘,冲进大帐。
张子房远远的站在军门外,见樊哙顺利进了大帐,扭头对一旁的纪信、夏侯婴等人说道:“我们得赶快想个法子,寻个出路,从这里逃出去。”众人四下张望,见项羽大营守备森严,固若金汤,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何况大活人。众人正在焦急,王旭猛地瞅见不远处飘着几面张耳的将旗,当即给郭翁伯使了个眼色,快速跑了过去。
张耳正端坐在帐内,猛然瞅见郭翁伯、王旭二人潜入大帐,吓了一跳,问道:“项羽说今天要灭了你们,你们怎么还自动送上门来了?”
郭翁伯:“不光我们来了,刘季也来了,正在和项羽拼酒。”
张耳更摸不着头脑了:“啥情况,你们是来主动求死的?”
王旭:“我们还年轻,还没活够呢,怎么可能想死。我们是来向项羽求情的,项羽是放过我们了,就是他身边那个范增老是上蹿下跳,指使项庄在鸿门宴上舞剑,企图刺杀刘季。等刘季一死,范增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我们。刀快架到脖子上了,我们想开溜,却找不到出路,还想请你搭救兄弟们一把。”
张耳左右为难:“项羽的营盘扎的可紧了,他要是不点头,你们插翅也飞不出去。。。。。。我若救你们,只怕项羽、范增会怪罪我。”

郭翁伯愤然道:“张兄,你难道忘了巨鹿城中的生死之义了吗?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在这里等死?”
张耳一听,一股血气涌上来,慨然说道:“我张耳岂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小人!。。。。。。这旁边有条山间小道,一般人都不知晓,你们可以偷偷从这里下山。到了骊山脚下,有一条芷阳小路,回霸上只要二十里路。”
郭翁伯、王旭欣喜不已,谢过张耳,就要告辞。张耳在背后叫住二人,眼神闪躲的说道:“你们出去以后,可不能跟别人说是我出的主意。。。。。。”
。。。。。。
与此同时,樊哙进了项羽的大帐,眼露杀气,瞪着项羽,怒气直冲脑门,头发都竖起来了。项羽瞧见樊哙那架势,知道来者不善,于是握剑质问:“来者何人?”
大帐之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正在这时,张子房进入大帐,连忙打圆场:“这是樊哙,刘将军的侍卫,沛县的扛把子。”
项羽一拍大腿:“哦,想起来了,你就是樊哙啊。壮士!来人,赏他一杯酒。”樊哙也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项羽见樊哙如此豪爽,更加喜爱,说道:“赏他一条猪腿。”左右就递给樊哙一条半生的猪腿。樊哙二话不说,把盾牌扣在地上,把猪腿放在盾牌上,用利剑切着吃。
项羽越看越乐,问道:“樊哙,你真是吃货届的一股泥石流,这吃相也忒难看了。你还能喝酒吗?”
樊哙慨然答道:“我死都不怕,还怕一杯酒?楚王曾经和众人约定,先入关者做关中王。现在刘将军先入关中,拿下咸阳,封存府库,分毫未取,退守霸上,就是专程等您来。刘将军派人守函谷关,只是为了防贼。刘将军劳苦功高,你不赏赐就罢了,还听信小人之言,要杀刘将军,与暴秦有何区别?”项羽无言以对,只得让樊哙就座。
过了一会儿,刘季假称要去如厕,带着樊哙一齐出了大帐。在帐外等候多时的郭翁伯、王旭连忙上前,迎住刘季,说道:“旁边有条山道,极为隐蔽,我们从这里下山,别人不会发现。”
刘季有点犹豫:“我也想开溜,只是还没和项羽告别,会不会有失礼数?”

樊哙不耐烦的说道:“做大事不拘小节。现在别人是菜刀,我们是鱼肉,还辞别作甚?赶紧溜吧。”
这时,张子房也跟了出来,刘季悄悄说道:“我先溜了,麻烦您留下来,跟项羽道个歉。”
张子房:“您来的时候可带了什么礼物?”
刘季:“我带了一对玉璧,想献给项羽;还有一双玉斗,想献给范增。可恨范增那个老不死的,非揪着我不放,吓得我不敢献礼。麻烦您把这些礼物送给他们。”张子房领命。
刘季又把纪信叫到僻静无人处,两人偷偷对调了服饰。刘季与樊哙、夏侯婴、郭翁伯、王旭四人,掩人耳目,悄悄从旁边的山道下了骊山。纪信假扮成刘季,陪张子房继续留在项羽的大营中。
项羽等了刘季许久,有些不耐烦,就让谋士陈平出去寻人。陈平见到纪信,误以为是刘季,就催他赶紧回到鸿门宴上。张子房、纪信避无可避,只得再次回到项羽的大帐。纪信不敢吱声,装作不胜酒力,匍匐在桌子上,张子房在一旁替纪信挡酒,竟无人看出这个“刘季”是个冒牌货。
酒过三巡,估摸着刘季等人已经走远,张子房对项羽说道:“刘将军不胜酒力,只得让我代劳,奉上玉璧一对,献给项将军;又有玉斗一对,献给范增先生。”
项羽借着酒兴,欣然收下了玉璧。范增气的牙痒痒,将玉斗摔碎在地,还不解恨,又抽出利剑砍成好几段,不住的碎碎念:“臭小子,不足以共谋大事。迟早有一天,我们都要做刘季的阶下囚。”
项羽见了,登时黑下脸来,其他人只得装傻充愣,假装没听见。随后,张子房搀扶着纪信,向项羽辞别,心有余悸的出了军营。
另一头,刘季领着樊哙等人,一路磕磕绊绊,走了许久,才灰头土脸的下了山。刘季累得不行,就坐在山脚下的一块巨石上歇脚。刘季仰望着骊山,乐开了花,笑着对众人说道:“哈哈哈,项羽那个蠢货,哪里是我的对手。我随随便便一招金蝉脱壳,就逃出生天,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刘季正在得意,突然路边闪出一人,阴郁的说道:“刘将军好计谋。只是,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懒散的光2021-10-13 08:47:0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二章 分封

众人大惊,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竟是蒯通。
樊哙抽出利剑,就要斩杀蒯通。郭翁伯、王旭连忙拦下樊哙,说道:“大家莫慌,蒯先生是自己人。”
郭翁伯接着问蒯通:“蒯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蒯通笑着说道:“自巨鹿之战后,我就与赵王、张耳一路跟随项羽,进入关中。昨日,我接到项羽的军令,说今日要大举进攻刘将军。却不曾想,你们今天竟主动来了。适才,我看见你与王旭进了张耳的大帐,我就猜到张耳必定会出手相救,给你们指明这条生路。于是,我偷偷调走了山上路口处的守军,你们才能如此顺利的下山。我又提前下山,专程在此接应你们。”
刘季等人连忙向蒯通行礼,谢道:“多亏您想的周全,我们才能逃出生天。”随后,众人向蒯通辞别,沿着芷阳小路回到霸上。刘季一回到大营,当即命人诛杀了曹无伤。
过了一段时间,项羽引兵杀入咸阳,再一次屠城,并火烧秦王宫。项羽意犹未尽,对左右问道:“阿房宫在哪儿,我要一把火把它烧了。”
范增:“阿房宫尚未建好,只不过是一圈土堆。”项羽只得作罢。
项羽听着满城百姓的哀嚎,又是得意又是解恨,骂道:“叫你们灭我楚国,叫你们杀我爷爷。。。。。。”
过了一会儿,项羽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听说赵子婴那家伙还没死,现在在哪儿?”
范增:“听说他被刘季收押了。”于是,项羽命人把赵子婴带来,刘季无奈,只得亲自把赵子婴押到项羽面前。赵子婴被麻绳捆着,双膝跪地。项羽骑在高头大马上,颐指气使的对赵子婴说道:“听说你这人还不错,又把赵高那个狗贼杀了。我本来想放你一马,奈何你们秦国当年杀了我爷爷项燕,害得我们项家跟丧家犬一样,四处逃难,不杀你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刘季连忙在一旁劝谏:“项将军,秦王子婴已经投降,关中也已经被平定,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切不可为了一己私怨,枉杀赵子婴,徒生事端,反而误了大事。。。。。。”
刘季兀自在一旁唠叨,岂料项羽完全不予理会,陡然挥剑斩断赵子婴的喉咙,赵子婴命丧当场。刘季吓得连退数步,趴在地上,不敢吱声。项羽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收入剑鞘,正眼都不瞧刘季一眼,扬长而去。

随后,项羽移驾戏亭,一些当地的乡亲父老前来拜谒,恳请道:“刘季将军为人宽厚,爱民如子。先前楚王曾有约,先入关者做关中王。还请项将军您成全,让刘将军留在关中,这样我们关中父老才能安心。”
项羽不置可否,满脸微笑的送走了这些关中父老。回到帐中,项羽突然暴跳如雷,对范增说道:“若非我在巨鹿力挽狂澜,刘季岂能如此轻易的进入关中?刘季算哪根葱,竟敢跟我抢着做关中王?”
范增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念叨:“都怪你前番不听我言,放跑了刘季,如今后悔了吧?你能明白过来就好,决不能把刘季留在关中,不然必成心腹大患。别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两日后,英布接到项羽的密令,回去向楚王熊心复命。英布见到熊心,也不行礼,给熊心使了个眼色。熊心立马心领神会,屏退众人,与英布单独密谈。英布用眼角瞄了熊心一眼,似笑非笑、十分倨傲的说道:“项将军说了,此番入关灭秦,诸将皆有大功,应当封王。”
熊心不敢违逆,宛如小鸡食米一般,连连点头:“项将军说的在理,都依项将军的意思办。”
英布接着说道:“至于该封谁做什么王,该把哪块地封给什么人,项将军自有主张,就不劳您费心了。”
熊心依然强颜欢笑:“还是项将军体谅我,怕我累着,那就辛苦项将军了。”
英布轻蔑的斜视了熊心一眼,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项将军最后说了,你安居后方,没有战功,没有资格称王。”

熊心一听,肺都快气炸了,猛地起身,指着英布鼻子,就要骂将起来。电光石火之间,熊心突然冷静下来,自觉不能贸然造次,硬生生将话咽回了肚子,缓缓放下手指,假装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低声下气的说道:“项将军说得对,灭秦皆是他的功劳。虽然我功劳不多,但我毕竟是楚国王室的后人,还希望项将军能谨守臣子的本分,给我安排个好去处。”
英布见熊心这番话说的软中带刺,只得答道:“你放心,既然你如此拾趣,项将军不会亏待你的。。。。。。”
几日后,英布回到戏亭向项羽复命,说道:“项将军,我一路追随您,从楚国打到巨鹿,从巨鹿打到函谷关,最后攻入咸阳。如今又搞定了熊心那小子,帮您坐上了楚国的头把交椅。我和我麾下的数万将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希望将军您不吝赏赐。”
项羽正在兴头上,听英布这么一说,心中一激灵,问道:“你要什么赏赐?”
英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不敢奢求过多,只希望您封我做一个小王,赐我一小块领土,让我过把称王的瘾,我就知足了。”
项羽正要发作,范增在一旁抢过话头:“英布将军劳苦功高,麾下精兵良将无数,项将军岂敢亏待?英将军请放心回去,等着封王的好消息吧。”于是,英布向项羽千恩万谢,乐不可支的告退。
英布前脚一走,项羽立即厉声质问范增:“先生,你咋个自作主张,许诺给英布封王?他是我属下,我还没称王,他倒先称王了,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范增淡淡的说道:“英布人多势众,如果不能遂了他的心愿,必然会怀恨在心,对您不利啊。如今,诸侯林立,赵歇、田广、韩广、韩成这些人居心叵测,更有刘季、熊心这两个心腹大患。这个时候,断不可贸然树敌。您给英布封王,英布必然会反过来拥护您,您称王称霸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项羽听了,连连点头:“还是您想的周到。我都听您的,您说咋整,我就咋整。”
范增赶紧接过话茬:“既然您这么说,我正好有个建议。我希望您定都关中,称关中王,不要再回江东了。”
项羽沉默半晌,推脱道:“秦王宫被我付之一炬,关中残破不堪,有啥好待的?我只想回楚国故土,富贵不能还乡,就像在黑夜中穿着锦衣,谁能看得到?”
范增听了项羽的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项羽,竟半天不能言语。
过了两日,项伯偷偷进了刘季的军营,密会刘季、张子房。项伯说道:“这几日,项羽跟范增撇开众人,从早到晚在密谋分封诸侯的事宜。我听说,范增提议让章邯、司马欣驻守关中,让刘将军您去巴蜀。”

刘季气的破口大骂:“明明是我先入的关中,说好的关中王呢?!居然把我打发到巴蜀那种偏远山区,欺人太甚!我要找项羽评评理。”
项伯连忙劝道:“您请息怒。项羽势大,你贸贸然去找项羽,反遭其害。您还是消消气,巴蜀物阜民丰,您不如将就着去吧。”
刘季气的火冒三丈,一脚踹翻了桌案。张子房急中生智,对项伯说道:“巴蜀之地确实太偏远了,而且楚王有约在先,项羽岂能擅自做主?还希望您向项羽通融通融,看看能不能让刘将军去汉中,做个汉中王也成。”说完,张子房偷偷跟刘季使了个眼色。刘季当即会意,命人搬进几大箱的金银珠宝,赠给了项伯。项伯大喜,答应了张子房的请求,欣然接受了刘季的厚礼。项伯回到楚军大营,见到项羽,替刘季求情。项羽架不住项伯的软磨硬泡,终究答应了他的请求。
几日后,项羽在戏亭设宴,召集群雄。燕王韩广、齐王田广、赵王赵歇、韩王韩成以及刘季、张耳、英布、章邯、司马欣、魏豹尽皆列席;又有张子房、萧何、樊哙、范增、龙苴、钟离眜、王旭、莫负等谋臣武将陪同。席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项羽轻咳了两声,众人全都放下手中的酒杯,侧耳倾听。刹那间,宴会上陷入一片死寂。项羽朗声说道:“秦朝已灭,东方六国自当兴复。灭秦不易,应当以战功多寡来论功行赏。谁出的力多,谁才有资格封王。谁有异议?”
懒散的光2021-10-14 08:13:5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刀口岁月 2021-10-14 10: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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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的光2021-10-14 10:24:1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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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的光2021-10-15 08:19:2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四章 脱身

范增微微点头,赞许道:“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让各路诸侯即日启程,返回封地。”龙苴领命,派出几路使者,分别到各路诸侯营中传信。
范增望着几路使者远去的背影,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出帐外,大声喝道:“且慢!”
龙苴不解,叫住几位使者。范增一边缓步上前,一边说道:“其他几路诸侯可以离去,唯独刘季那一路,叫他原地待命,不得擅动。”

次日,各路诸侯遵照项羽的命令,匆匆拔营,前往各自的封地。刘季及麾下部属不敢违抗项羽的军令,原地不动,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诸侯们忙的不亦乐乎的模样。夏侯婴愤懑的说道:“其他诸侯都能走,为何唯独我们不能动?分明是防着我们,想把我们留在眼皮底下加以监视。”
众人纷纷起哄,唯独刘季不动声色。萧何凑上前,对刘季悄声说道:“汉王,听项羽营中的细作回报,昨晚韩成拜会项羽,却醉酒失火,一把火烧了大帐,韩成把自个儿烧成了灰,连个尸首都没留下。”
刘季一惊,问道:“真有此事?”
萧何:“千真万确。项羽更是连夜下令,由韩信接任韩王之位。”
刘季:“韩信,何方人物?”
萧何:“不认识,不知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听说是韩国王室的后裔。韩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倒让韩信撞了大运,白捡了一个韩王的宝座。”
刘季、萧何两人正窃窃私语,张子房突然哭哭啼啼的从营门外跑进来,对着刘季哭诉道:“汉王,韩成被项羽害死了,韩国没希望了。”
刘季大惊:“你怎么知道韩成是被项羽弄死的?”

张子房泣不成声,掏出一个骨灰盒,断断续续的说道:“昨晚,韩成说要单独拜会项羽。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项羽的使者就带回来这么一把骨灰。我问怎么回事,使者说韩成喝醉酒,独自睡在大帐中,失手打翻灯烛,结果一把大火,连人带帐篷全部化为灰烬。
我觉得很可疑,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儿?上午刚封的王,晚上就自作孽死了。今天一早,我就去追问项伯,是不是项羽害了韩成的性命,还毁尸灭迹。项伯刚开始不肯承认,后来实在磨不过我,终于点头默认。”
刘季听完,不住的宽慰张子房,说道:“项羽无故杀人,真是太可恶了。。。。。。听说新任的韩王叫韩信,你怎么看?”
张子房渐渐停止哭泣,答道:“韩信是韩国的王室子弟,素来游手好闲,一事无成。韩国交到这种人手上,岂能有复兴的指望?”
刘季心中暗喜,连忙向张子房行礼:“张先生,既然韩成已死,韩国复兴无望。在下对您仰慕已久,恳请您屈尊下就,助我成就大业。”张子房思前想后,踌躇许久,终究投入刘季麾下。
不到一日的工夫,诸侯们俱已离去,热闹了好一阵的戏亭终于恢复了平静,戏水河畔的黄土高坡上只剩下项羽、英布、章邯、司马欣、刘季的五座大营。刘季正在张望,猛然一拍大腿,惊呼:“哎呀,最近诸事烦恼,整的我焦头烂额,竟忘了雍齿这茬儿。他叛逃到张耳麾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周勃:“雍齿那种鼠辈,哪里还敢来见你?我私下听说他自从入了关中,就怕被您撞见,成日里躲在大帐中。前番鸿门宴、戏亭宴,他都没有露面。”
刘季恨恨的说道:“他还知道害臊。总有一天,我要叫他跪在我面前磕头认罪。”
张子房望着不远处项羽等诸侯的四座大营,不由得紧锁眉头,打断刘季的话头,说道:“雍齿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还是留着以后消遣吧。如今,我军被项羽、章邯等人包围,当务之急是想个脱身的法子。”
众人正在寻思,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有办法。”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莫负。
刘季连忙请教:“莫姑娘,你有何妙策?”
莫负不紧不慢的说道:“项羽帐下有个叫陈平的谋士,足智多谋。可惜,项羽用人,不能尽其才;陈平到现在还是区区一个幕僚,过得很不如意。我们不如去挖墙脚,策反陈平,让他说服项羽放我们离去。我担保,以陈平的本领,必能成功。”
刘季连忙对众人问道:“谁认识陈平,谁愿意去招降他?”
众人连连摇头,纷纷表示不认识陈平。莫负胸有成竹的说道:“要问谁能说动陈平归顺,只能是张子房先生。”
张子房有些疑虑:“莫姑娘真是抬举我,不是我推脱,实在是我怕辜负大伙儿的信任。我不认识陈平,真没多大把握策反他。到时候策反不成,恐怕要耽误汉王的大业。”
莫负笑着说道:“您多虑了。您虽然不认识陈平,但是陈平素来仰慕您的大名,你们必能一见如故。你就放心去吧,我料事很准的。”
张子房架不住莫负的吹捧、以及刘季的恳请,将信将疑的去了。张子房进了项羽的大营,秘密求见陈平。陈平一听说张子房居然亲自登门拜访自己,受宠若惊,手忙脚乱的出迎,说道:“张先生,您是天下名士,今日有幸相见,对我真是莫大的荣幸。”
张子房本来还忐忑不安,见陈平这般情状,顿时安下心来。张子房与陈平一番攀谈,两人更是相见恨晚。闲聊多时,张子房开始进入正题,说道:“今日,我来拜访您,其实是有事相求。”
陈平连忙回道:“您肯来找我,那是看得起我。您有话直说,莫要客气,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照办。”
张子房:“项王把其他诸侯都打发走了,独独留下汉王刘季。项王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平淡淡的说道:“刘季死到临头了。”

张子房心底一凉,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陈平:“项羽、范增素来忌惮刘季,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以前,诸侯都在,不好下手;如今,诸侯们都被打发走了,除了刘季,剩下的英布、章邯、司马欣都是项羽的爪牙,随随便便寻个借口,围剿刘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张子房登时透心凉,对陈平恳求道:“我这次来,其实就是受汉王重托,请先生您出手相救。”
不料,陈平不假思索的答道:“好,我尽力而为。”
张子房一愣,犹疑的问道:“您在项羽帐下,又与汉王和我素不相识,为何答应的如此爽快?”
陈平笑着说道:“张先生不必多虑。我观察刘季很久了,他知人善任,爱才心切。不像项羽,成天围着他那些江东子弟兵转,对我们这些外来汉爱理不理。上次的鸿门宴,更加彰显了刘季与项羽在大事决断方面的差距。说实话,我早有投靠汉王之心,奈何寻不到良机。先生此番前来,正中我下怀。我帮汉王和您,正好也是为我自己递交投名状。”
张子房这才稍稍宽心,又问道:“项羽、范增将汉王盯防的那么紧,您有何良策?”

陈平:“项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足为虑;倒是范增那家伙,老奸巨猾,不好对付。要救刘季,必须来个调虎离山,先将范增忽悠走。。。。。。”
。。。。。。
次日,陈平秘密觐见项羽,说道:“项王,您要返回江东,做西楚霸王,想在哪儿定都啊?”
项羽不假思索的答道:“自然是彭城。”
陈平故作忧虑的说道:“彭城确实是不二之选,可是熊心那家伙还杵在那里,不好办啊。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你们两位新老楚王都在彭城,叫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到底听谁的?”
项羽恍然大悟,连忙问道:“先生说得有理,我该咋整?”
陈平:“项王您不是把熊心封为义帝了吗,索性把他打发到彬县去,眼不见心不烦,还不会在彭城碍事儿。”项羽连连称好。
次日,项羽召见范增,说道:“我要定都彭城,可是熊心也在那里碍事儿。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我想把他赶到彬县去。”
范增没料到项羽居然会有这么一番高见,觉得非常稀罕,就随口问道:“这主意谁给你出的?”
懒散的光2021-10-15 08:19:4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五章 栈道

项羽不愿被范增看扁,于是睁眼说瞎话:“没人,我自己想到的。”
范增不禁夸道:“不错啊,你长进了。只是,仅仅把熊心贬到彬县就行了吗?彬县还不是在我大楚国的地界。”
项羽立马怂了,问道:“先生有何高见?”
范增淡淡的说道:“最稳妥的就是先把熊心整到彬县,然后在半道上将其刺杀,彻底消灭这个心腹大患。”项羽一听,竟然毫不顾忌的大笑起来,连连称好。
范增随即请命:“这种事情,只能由信得过的人来办,要做到不留破绽,不然会引起祸端。事关重大,须行事机密,而且宜早不宜迟。别人我都放心不下,还得我亲自到彭城,督办此事。另外,你要将英布借我一用。”项羽欣然应允。
两日后,范增、英布纠集人马,准备动身。临行前,范增对项羽千叮咛万嘱咐:“我走以后,你千万不能把刘季放走,不能让他前往汉中。”项羽非常顺从的满口答应了。
范增离去几日后,刘季趁机向项羽上奏,请求回沛县探亲。项羽正在犹豫,陈平向项羽进谏:“决不能让刘季回沛县,他必然会接走家眷。没有他的家眷作为人质,以后我们就不好钳制他了。”
项羽登时警醒过来:“那该咋整?”

陈平故作深沉的说道:“刘季一旦回了沛县,指不定就要在沛县称王,您在彭城还能呆的安生吗?不如把他赶到汉中去。您已经布告天下,封刘季做汉中王,倘若出尔反尔,不让刘季去汉中,失信于天下,以后您的法令还有谁肯听?当然,像刘季这种虎狼之人,不可不防,我们得留个后手。您可以将刘季的家眷作为人质,扣押在沛县,让刘季独身一人去汉中。这样,既能兑现您的信用,又能钳制刘季,岂非两全其美?”项羽连连称好,当即下令让刘季一行前往汉中南郑,压根将范增的嘱托忘得一干二净。
另一头,范增、英布日夜兼程赶到彭城,强行将熊心迁徙到彬县。途中,英布与邵平里应外合,假扮成山贼,将熊心刺杀。之后,范增与邵平又马不停蹄的返回彭城,安抚人心,稳定局势。而英布则前往六县,心安理得的做他的九江王去了。范增正在志得意满,突然接到密报,得知项羽已经将刘季放跑了。范增气的当场破口大骂:“蠢货、蠢货。。。。。。”
过了不久,项羽命令雍王章邯定都废丘,塞王司马欣定都栎阳,共同镇守关中,扼住刘季东出的喉咙。随后,项羽率领着三军将士,声势浩大的返回彭城。
而刘季一行人,可就得吃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的大苦头了。在前往南郑的途中,汉军将士们多有抱怨,一路骂骂咧咧,甚至还有不少人偷偷逃跑。刘季憋着一肚子火,正在寻思应对之策,突然收到奏报:“有个叫韩信的人,说是要来投靠您。”
刘季喜出望外,说道:“真没想到,韩王居然肯来投靠我,真是天助我也。”等到那个投诚者来到跟前,刘季才发现压根就不是韩王,而是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

刘季不禁大失所望,问道:“韩信就是你?”
那人从容不迫的答道:“我就是韩信。”
刘季脱口而出:“害我空欢喜一场,我还以为是韩王。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屑的说道:“韩王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胖子,怎可与我相提并论?我原是项羽身边的郎将,项羽不识货,不肯重用我;我听说汉王您爱才,就想来碰碰运气。”
刘季笑了:“你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居然口出狂言,连韩王都看不起,哪儿来的自信?好了,反正最近我有很多属下都叛逃了,干脆就赏你做个小官,负责看管粮草好了。”
韩信一听,不禁有些失落,可还是向刘季献策:“巴蜀地区湿热,粮草容易腐坏。管理粮仓,可以用“推陈出新”法。”
刘季被勾起了兴致,问道:“啥叫推陈出新?”
韩信:“就是在粮仓开设前后两个门,新粮从前门运进去,旧粮从后门运出来。这样,粮草就不会腐坏浪费了。”刘季并未多作表示,还是把韩信打发到粮仓去了。韩信受到如此冷遇,这一切都被一旁的莫负看在眼里。
刘季率领三军继续前行,通过一条栈道,张子房献策道:“项羽虽然中计,放我们去汉中,过不了多久肯定会后悔,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不如把一路经过的这些栈道全部烧毁,让项羽以为我们没有东出的意思。”刘季依计行事。
抵达南郑后,萧何向刘季献策:“项羽自诩为西楚霸王,我们最好摆出卑躬屈膝的姿态,向他进献黄金,美女。我听说江东地区有个叫虞小楼的绝世大美女,我们不如派人把她找出来,献给项羽,项羽肯定满意。只要项羽沉醉在温柔乡中,就不会成天想着对付我们了。”
刘季一边点头,一边犹豫:“妙计,妙计。。。。。。真是绝世大美女吗?要不先带来,让我鉴别鉴别。。。。。。”

萧何看着刘季想入非非的模样,连忙打断刘季的话头:“想来也就是一般的美女,舆论过度炒作罢了。天下美女多得是,汉王您还在乎这一个?以后若是战胜项羽,夺了天下,你想要啥样的美女都有。”刘季这才打消念头,命人把虞小楼搜罗出来,献给了项羽。项羽见到虞小楼,果然喜欢的不行,栽进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夜夜笙歌,渐渐放松了对刘季的警惕。
没过多久,汉军之中发生了粮饷失窃的案件。刘季大怒,要求彻查此案。经调查,原来是看管仓库的兵士们合伙儿监守自盗。韩信身为军需官,受到牵连,也要被斩首示众。莫负得知以后,当即找到夏侯婴,说道:“那个军需官,名叫韩信,是个难得的将才,将来必能助汉王成就大业。还请您走一趟,救下韩信。”
夏侯婴有些迟疑:“那个韩信名不见经传,真有那么大本事吗?我怎么看他长得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做啥都不成气候。”
莫负:“您说的稀松平常,也有可能是怀才不遇。如果您给他一个机会,他这只山鸡,以后说不定就能变成凤凰。真到了那一天,我再来跟你回忆他做山鸡的这段往事。时间紧迫,救还是不救,还请您尽快定夺。”
夏侯婴这才起身,说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愿意赌一把。我也想看看韩信这小子以后会飞上枝头,还是会一头栽进泥巴地里。”于是,夏侯婴连忙赶赴刑场,同案的十三个人都已被问斩,眼瞅着就要轮到韩信了。韩信眼巴巴的看着夏侯婴从远处飞奔而来,高声呼救:“汉王不想得天下吗?为什么要杀壮士?”
夏侯婴叫停了刽子手,旋即对韩信说道:“别嚷嚷了。你话说的漂亮,却不知道有几分真本事。我受莫负姑娘之托,特来救你。”韩信连忙谢过夏侯婴,两人攀谈了好一会儿,夏侯婴发现韩信果然智略过人,就把他介绍给了萧何。
萧何与韩信多次交谈,也被韩信的智计将略所折服,就向刘季举荐了他。结果,被刘季不屑的拒绝了:“韩信这厮,也就是嘴巴工夫了得,连个仓库都看不清楚。我没治他的罪就不错了,还想我把数万将士交到他手里,妄想!”萧何只得失望的向刘季告退。
南郑的环境太苦了,逃散的汉军将士越来越多,但刘季还一直稳得住气。过了一段时间,刘季突然接到急报:“不好了,大王,丞相萧何跑了!”刘季登时没了沉稳劲,又急又怒,慌忙派人四下寻找,却一无所获。刘季就像断了左右手一般,失魂落魄的在王宫里晃悠。
隔了两天,萧何居然又回来了。刘季又生气又高兴,骂道:“你娘,你逃哪儿去了,害我到处找?”
萧何连忙回禀:“我没逃,我是去追逃跑的人。”
刘季很是好奇,问道:“你追谁?”
懒散的光2021-10-18 08:39:5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六章 拜将

萧何:“韩信。”
刘季气的破口大骂:“你骗鬼吧!逃了那么多人,你不去追;跑了韩信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你会去追?”
萧何连忙解释:“其他人都是泛泛之辈,爱去哪儿去哪儿。韩信,国士无双,可不是什么没用的东西。”
刘季嗤之以鼻:“你接着编。。。。。。”
萧何:“大王,您是想一辈子待在汉中,还是想东出争夺天下?”
刘季毫不犹豫的答道:“那不废话,谁想待在汉中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然要打回东方去。”
萧何接着开导:“大王,如果您只是想做汉中王,那韩信就派不上用场。如果你想执宰天下,没韩信不行。”
刘季尚在狐疑,夏侯婴也来觐见。刘季问道:“这两天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
夏侯婴:“我也去追韩信了。”

刘季愈加好奇了:“韩信到底是有多宝贝,你也去追?”
夏侯婴连忙答道:“我听说韩信跑了,萧丞相也失踪了,我就猜到萧丞相是追韩信去了。我就跑去搜寻,直到天黑才找到他们两个。我和萧丞相对韩信好劝歹劝,韩信就是不肯回来。我只好耍无赖,对韩信说:“你要是不回去,我和萧丞相也不回去了,我们三个一齐逃跑。”韩信无奈,才老大不情愿的跟我们回来了。”
萧何紧接着说道:“韩信不是什么宝贝;相反的,他的前半生还很憋屈。以前,韩信家里穷的叮当乱响,就经常去下乡南昌亭长家里蹭饭吃。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亭长的妻子实在忍不了了。有一天,到了饭点,韩信又来了,亭长的妻子却不给他准备饭菜。韩信恼羞成怒,再也不去亭长家了。
有一次,韩信在河边钓鱼,几个妇女也在河边洗衣服。其中一位叫郭征卿的大姐,看见韩信饿得发慌,就赠饭菜给他吃。一连过去几十天,天天如此。有一天,韩信对郭征卿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报答您的。”郭征卿生气的答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想办法把自己养活,我是可怜你才给你饭吃,难道是为了图你的回报吗?”
韩信有个同乡,非常瞧不起韩信,就当众辱骂他:“你虽然长得高大,又成天背着把剑,其实是个胆小鬼。你如果不怕死,就一剑刺死我。你如果怕死,就从我胯下钻过去。”许多人在一旁跟着起哄,韩信犹豫许久,终究还是趴在地上,从那人的胯下爬了过去。”
刘季连连摇头:“就韩信这么个窝囊废,怎配得上做我的大将军?”
萧何:“韩信活的窝囊不假,但本领却是杠杠的。大王您若想重回中原,就必须重用韩信。您如果不重用他,他还得走。”
刘季拗不过萧何、夏侯婴二人,只得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就依你们两位的意见,任命他做个将军,总行了吧?”

萧何还是摇头:“让他做个普通将军,他依然不会满意,您必须拜他为上将军。”
刘季为难的说道:“上将军?韩信寸功未立,哪儿有资格做上将军?那么多人跟我出生入死多年,战功无数,哪儿轮得到他?”
萧何、夏侯婴齐声说道:“任贤不分先后,我们愿为韩信作保。倘若他搞砸了,我们愿意抵罪。”
刘季实在拗不过萧何、夏侯婴二人,只得老大不情愿的说道:“好吧,上将军就上将军,把韩信叫进来吧。”
萧何劝道:“大王,瞧您现在穿的如此随意,有失体统;拜上将军是大事,可不是过家家,得走心。您要拜韩信做上将军,就要设坛,召集三军,办得越隆重越好。这样,既能让韩信出出风头,让他彻底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干;又能让将士们知道您的决心和诚意,以后能服从韩信的指挥。”刘季准了。
刘季要拜上将军的消息走漏出去以后,樊哙、周勃、灌婴、曹敬伯等宿将暗自欣喜,都以为上将军的人选非自己莫属。几日后,萧何筑好拜将坛,刘季领着文武百官来到坛前,数万将士整装肃立。随后,刘季登坛,萧何在一旁宣命:“请大将军登坛受礼。”
众人正在左顾右盼,只见一个身影缓步穿过人群,从容登上拜将坛。大家定睛一看,竟是韩信,顿时一片哗然。周勃、灌婴、曹敬伯又惊又气,脸色比猪肝还黑。刘季正要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把将印递给韩信;突然,樊哙在坛下扯着嗓子叫骂:“韩信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当上将军?”

樊哙一句话,引爆全场,许多人跟着起哄,会场上瞬间炸开了锅。
刘季怒瞪了樊哙一眼,樊哙立马怂了,不敢吱声。刘季板着脸,望向三军将士,那些起哄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刘季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信任韩信,所以拜他做上将军。他若干不好,我就砍他的头,换其他人来做。但若是你们为了暗中谋夺上将军之位,而故意不听韩信的指挥,暗中使坏,一律按军法处置。”于是,刘季顺利拜将。
散会后,刘季还是心里没底,召来韩信,问道:“说实话,我拜你做上将军,完全是萧何、夏侯婴两人逼的,我这心里一点也不踏实。。。。。。”
韩信回怼:“大王,你还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刘季:“你打算怎么做这个大将军?”
韩信:“与您争天下的不就是项羽吗?您自个儿掂量掂量,论兵力的英勇强悍,你和项羽谁高谁低?”
刘季沉默片刻,老不情愿的答道:“项羽更强。”
韩信:“我也这么认为。但是项羽这人,毛病不少。项羽一发威,几万人都会吓得两腿发软、尿裤裆。可他却不能放开手脚任用良将,这就是匹夫之勇。项羽听说将士们生病了,还会同情他们,为他们落泪,把自己的膳食分给他们;可是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他把官印的棱角都磨滑溜了,也不肯放手,这就是妇人之仁。
项羽独霸天下,诸侯称臣,项羽却没有定都关中,而去了彭城;他又违逆义帝的意愿,凭自己的喜好分封诸侯,搞得许多诸侯对他怀恨于心。项羽所到之处,只有杀戮和屠城,天下人都怨恨他,只是慑于他的淫威,不敢发作。汉王你只要跟项羽反着来,任用天下贤才,何愁项羽不灭!把土地分封给功臣,何愁大家不臣服!率领一心思归的属下打回关东,何愁作战不利!
章邯、司马欣本是秦将,欺骗秦朝将士们,投靠了项羽。十几万秦朝将士全部被项羽坑杀,唯独章邯、司马欣苟活下来,秦国人对他俩早已恨之入骨。汉王你初入关中,秋毫无犯,与民约法三章,秦国人都盼着您做关中王。只要您重返关中,轻松就能搞定章邯、司马欣。”
刘季听得热血澎湃,一拍大腿,说道:“那我们即刻起兵,打回关中。”
韩信掸了掸衣袖,冷冷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季登时语噎。半晌,刘季问道:“那要等到啥时候?”

韩信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说道:“等天下有变。”
果然不出韩信所料,没过多久,天下再次陷入纷乱。
项羽在戏亭分封诸侯后,张耳返回赵地,做常山王,定都信都。陈余听说以后,愤懑不平的说道:“项羽对我不公,张耳与我功劳相当,他能封王,我却不行。”
随后,陈余向齐王田广借兵,许诺:“您借兵给我打败张耳,我所在的南皮县就是你们齐国的屏障。”于是,陈余领着从齐国借来的兵马,攻打张耳。张耳不敌,投靠了刘季。
刘季大喜,厚待了张耳,说道:“前番鸿门宴之时,多亏了您,我才能逃出生天。你能来,我很高兴。。。。。。顺带问一句,我那个老朋友雍齿呢?”
张耳只得将雍齿召来,刘季一见雍齿,当即跳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雍齿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一通,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骂了半天,刘季骂累了,招呼侍卫:“来人啊,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拖下去。。。。。。”
懒散的光2021-10-19 08:22:0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七章 投诚

话未说完,一旁的张子房连忙拉了拉刘季的衣袖,低声劝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雍齿是张耳的属下。张耳来投,您却把他的手下斩了,张耳会怎么想?以后谁还敢来投靠您?为了杀雍齿这么个小人,却坏了讨伐项羽的大业,不划算啊。”
刘季这才回过味来,立马改口:“雍齿一路风尘仆仆,劳累的很,你们把他带下去,替他洗澡按摩,好生伺候着。”就这样,刘季暂且放了雍齿一马。
张耳被赶跑以后,陈余将代王赵歇从代县接回赵国,改立为赵王。陈余自立为太傅,辅佐赵歇。项羽听说以后,觉得很没面子,派使者去谴责齐王田广。结果,这个使者居然被齐国人一顿乱棍赶了出来。田广还暗通彭仲,夹攻楚国。项羽觉得很意外:“那个怂包田广咋个突然转性了,这么暴躁?”

然后,项羽派人去打探。原来,齐国的军政大权都被田广的叔叔田横把持,田横自立为丞相,田广不过就是一傀儡。田横是个豪杰,哪里会像田广一般惧怕项羽,所以齐国才敢和项羽对着干。项羽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派季布攻打彭仲,却被彭仲打得大败。项羽忍不了了,决定北伐齐国。项羽征召九江王英布同行,英布却托病不出,只派了几千人随项羽前往。项羽大为光火,屡次派人责骂英布。
项羽不愿多等,就暂且将英布、彭仲撂在一边,然后亲自领军讨伐齐国。楚军在齐国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捷。田广、田横不敌,逃出临淄。项羽打到哪儿,就在哪儿屠城,把当地人杀个精光光。齐国人忍无可忍,纷纷奋起反抗。项羽的大军被齐国的人海战术阻扰,在齐国陷入苦战。
项羽在齐国深陷泥潭,身在汉中的刘季不禁心中窃喜。刘季召来韩信、张子房,问道:“齐、赵、楚三国都乱了,项羽在齐国折腾的焦头烂额,我们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韩信、张子房异口同声的回答:“来了。”
刘季兴奋的差点脑溢血,又问:“那我们先打哪里?”
韩信、张子房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关中。”
刘季连连点头,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打回去?”

韩信、张子房相视一笑。韩信说道:“之前,张先生来了招明烧栈道,这是上半场。中场休息了这么久,下半场轮到我了。。。。。。”
过了几日,章邯收到密报,听闻刘季正在汉中的悬崖峭壁上修建栈道,准备打回关中。章邯连忙带人前去查探,只见周勃带着一万多人,正在山崖对面抢修栈道。章邯观察许久,突然仰天大笑:“刘季那帮人倒是干的热火朝天,瞧这进度,没个三五年甭想把栈道修好。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于是,章邯愉快的回到废丘,整日里吃喝玩乐。没过多久,章邯正喝得烂醉,突然收到急报:“不好了,刘季的大军打到陈仓了。”章邯一听,吓得从床上滚落在地。
原来,章邯前脚刚回废丘,韩信后脚就集结三军,以曹敬伯、樊哙为先锋,顺着故道一路潜行,偷袭了陈仓。章邯只得匆匆驰援陈仓,结果被韩信打个大败。章邯退至好畤,韩信追击,再一次打败了章邯。章邯只得回到废丘,坚守不出。
随后,刘季乘胜追击,一面命柴武继续围攻废丘,一面命其他将领兵分多路,席卷关中。司马欣不敌,率众投降。刘季见关中基本被荡平,于是召集众人,说道:“我想东出函谷关,讨伐项羽,该打什么旗号?”

灌婴义正言辞的说道:“项羽暗杀义帝,大逆不道。我们讨伐项羽,就是为了给义帝报仇,替天行道。”刘季连连称好,旋即下令全军缟素,为义帝发丧,当众宣读项羽的罪状,广发檄文,号召诸侯共同讨伐逆贼项羽。
随后,刘季让萧何坐镇关中,又派韩信东出函谷关攻略韩国,连下十余城。韩王韩信抵挡不住,只得请降。刘季接受了韩王韩信的投诚,收编了韩王韩信的兵马,继续杀向魏国。魏王魏豹望风而降,同样跟随刘季一同东进,讨伐项羽。
刘季心情大好,一边行军,一边哼着小曲:“今天是个好日子。。。。。。”正哼着,突然收到哨报,有位楚国大臣来投。刘季连忙命人请进来,定睛一看,竟是陈平。
刘季见是陈平,喜不自胜,寒暄道:“陈先生,近来可好?”
陈平耿直的回答:“不好,汉王您一路势如破竹,项羽压力山大,迁怒于我,他说当时误信我的谗言,错放了您,以致有今日之祸。项羽正在琢磨怎么处置我,幸亏我机智,先溜了。”
刘季得意地笑道:“多谢先生当日的救命之恩。您从彭城来到这魏国,千里迢迢的,这一路上可还顺遂?”
陈平继续耿直的回答:“不顺,我差点就被别人杀人越货。”

刘季登时被呛了一口,连忙问道:“啥情况?”
陈平绘声绘色的说道:“我从项羽那里逃出来,到了黄河边,已经入夜。我见河边停了一条船,就叫船夫送我过河。我刚上船,从船舱里又出来一个船夫。那两个船夫时不时的偷偷拿眼角瞅我,我就猜这两人八成是水盗。
他们两个见我衣着光鲜,可能觉得我身上携带了许多钱财,就开始操起家伙,想谋财害命。我急中生智,立即脱光衣服,扔在船板上,光着膀子帮他们两个划船。那两个船夫见我身上啥值钱玩意儿都没有,衣服里头也没揣着钱财,这才放了我一马。”
刘季听陈平说完,赞叹不已,非常高兴的将陈平收入麾下,还破格提拔他做都尉,让他监护诸将。陈平利用职权,向诸将索取贿赂。诸将本来就不服陈平,正好逮到口实,纷纷去刘季面前告陈平的状。
刚开始,刘季不以为意;时间久了,刘季也架不住众人的说辞,对陈平起了疑心。于是,刘季召来陈平,质问道:“听说你刚出道的时候,是跟着魏咎。后来,你抛弃魏咎,投靠了项羽,现在又来追随我。很多人都怀疑你是个无信无义的人。”
陈平从容的回答:“同样一个东西,在不同人的手里,作用也不同。我侍奉魏咎,魏咎不听我的劝谏,我只得另谋高就。后来,魏咎兵败身死,我也算逃过一难。我投入项羽麾下,他不重用我,还想杀我,我能不跑吗,难不成坐以待毙?
我久慕您的大名,听说您知人善任,就不远千里前来投奔。我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啥家当也没有,只得赚点外快。没钱,我就没办法养家糊口,也就没法为您效力。如果您执意要听信那些谗言,想要弃用我;刚好我收受的那些礼品还没用过,您可以全部没收。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回老家种地。”
刘季登时打消了所有疑虑,还重赏了陈平,提拔他做护军中尉,依然监管诸将。

就这样,刘季接连拿下关中、韩国、魏国,并且兼并了塞王司马欣、韩王韩信、魏王魏咎的部队,兵分两路杀向楚国的彭城。北路由曹敬伯、灌婴统帅,进攻定陶,击溃了龙苴、项庄。南路由刘季亲自率领,以韩信、张子房、陈平、张耳、韩王韩信、魏豹、司马欣、樊哙、周勃、夏侯婴、纪信、郭翁伯、王旭为大将,一路打到了外黄。
这时,彭仲带着三万人马,来到外黄向刘季投诚。彭仲向刘季邀功请赏:“汉王,听说您封赏部下,从来都是大手笔。我远道而来,不知您想封我什么侯爵?”
刘季望着魏豹,对彭仲说道:“您收复了魏国十几座城池,应该也是想拥护魏国王室的后人吧。魏豹就是魏国王室的后裔,只有他能做魏王。你就做魏国的国相好了。”彭仲心中不免有些悻悻,却也只得无奈领旨。
一日,张子房向刘季献策:“自从您兵出汉中,塞王司马欣、韩王韩信、魏王魏豹、彭仲等诸侯相继来投,极好的壮大了我军声威。您不如再派使者去赵国,请赵歇、陈余发兵相助,共同讨伐项羽。”
郭翁伯、王旭连忙请命:“我们与赵歇、陈余是故交,愿意前往赵国,说服他们增援。”刘季准了,任命郭翁伯、王旭为使者,操办与赵国联盟一事。
郭翁伯、王旭到了赵国,向赵歇、陈余说明了来意。赵歇闷不吭声,不置可否。陈余恨恨的说道:“要我们发兵可以,只要刘季杀了张耳,我们立即发兵。”
懒散的光2021-10-20 08:29:3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八章 便宜

郭翁伯苦苦劝道:“老陈,您和张耳是几十年的故交,又不是有多大仇多大怨,何必苦苦相逼?”
陈余也不废话,领着赵歇转身就走,临走撂下一句:“少啰嗦,把张耳的人头拿来见我,否则免谈。”
郭翁伯、王旭无奈,只得回见刘季,据实相告。刘季急的抓耳挠腮,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干?张耳是天下名士,窘迫之时前来投靠我,我岂能为了陈余的一点私怨,把张耳的人头当礼物送过去?。。。。。。如此看来,赵国是指望不上了?”
陈平嘴角一笑,说道:“我有办法。”

刘季连忙问道:“啥办法?”
陈平指着一旁的纪信,面不改色的对刘季说道:“常山王是何等尊贵,岂能说杀就杀?既然陈余要他的人头,我们就找一个跟张耳长得相像的人就好了。。。。。。就像纪信与汉王您一样。”
王旭心中一凛,正要劝谏:“这不太好吧,同样都是人命,哪里分高低贵贱。。。。。。”刘季不由王旭分说,打断他的话头,命人在军中找了一个与张耳长相相似的人,砍下他的人头,命郭翁伯送到了陈余手中。赵歇、陈余见了“张耳”的人头,又欢喜又解恨,当即派出援兵。
刘季收到赵国的援兵,旋即派樊哙北上,攻打邹县、下邑,阻止项羽从齐国南下。然后,刘季自领56万大军,与曹敬伯、灌婴的北路军会合,直扑彭城。与此同时,田横、田广在齐国收拾残兵,纠集百姓,与项羽的大军在城阳一带胶着。项羽命燕王韩广增援,韩广借故推脱,躲在一旁看热闹。就这样,项羽无暇回援,让刘季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彭城这座空城。刘季领着诸侯、将领们进了彭城,得意忘形的说道:“项羽也不过如此嘛。枉他自称西楚霸王,只不过是一条丧家犬,现在连老窝都被我端了。”
自打刘季进了彭城,就没日没夜的与众人置酒高会,还派人四下搜刮财宝、美女,闹得彭城鸡犬不宁。一日,叔孙通前来拜谒刘季,刘季见叔孙通穿着一身儒生的服饰,顿时借着酒兴破口大骂:“臭儒生,啥也不会,就会耍嘴皮子,给我滚蛋。”
叔孙通立马回去换了一身短衫,改成楚人的打扮,再去见刘季。刘季见了,很高兴,问道:“叔孙先生,您打哪儿来啊?”

叔孙通答道:“我早先在秦朝为官,眼瞅着赵胡亥要倒台了,就逃了出来,投奔了项梁。项梁在定陶战死以后,我又转投楚义帝熊心。熊心被项羽谋害以后,我不得已又归入项羽麾下。如今,老天开眼,让汉王您收复了彭城,我特来相投。”
刘季不免讪笑:“叔孙先生,您就是个扫帚星啊,投靠谁,谁倒霉。我很惶恐,很为难啊。”
叔孙通笑道:“汉王,我哪有那么神奇,只能怪天下大势太邪乎?以前我眼神不好,看中的都是倒霉蛋。现在不一样了,我对汉王您有信心,您一定能成功。”
刘季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勉强收留了叔孙通。叔孙通手下有一百多个弟子,他都没有推荐给刘季,反而推举了一些强盗贼寇,而刘季居然还很满意。可是叔孙通的那些弟子不乐意了,责问叔孙通:“我们跟着您这么多年,四处逃难,同甘共苦。你不帮衬我们,却去抬举那些匪类,几个意思?”
叔孙通苦口婆心的劝道:“现在战火四起,汉王冒着枪林弹雨打天下,需要的是能扛枪的人,你们能打仗吗?我现在给他推荐的都是冲锋陷阵的勇士,这都是去送死的。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我自然不会忘了你们。到时候,你们捡现成的便宜,瓜分胜利果实,不是很爽吗?”于是,这些弟子们转怒为喜。
叔孙通很快就察觉到刘季是个好色之徒,于是趁着觐见的机会,挤眉弄眼的对刘季说道:“汉王,听说那个绝世大美女虞小楼还在彭城内,您想见见吗?”

刘季一听,哈喇子都流下来,色眯眯的说道:“虞小楼,这么好的宝贝,项羽也不带着身边,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你去把虞小楼请来,我来照顾她。”于是,叔孙通带着人,就要去搜寻虞小楼。
众人听到风声,可不得了,吓出一身冷汗。灌婴径直冲进王宫,劝谏刘季:“虞小楼是项羽最心爱的女人,碰不得。你有没听说过“冲冠一怒为红颜”,谁要敢给项羽戴绿帽,项羽还不把他的人头拧下来当球踢。”
刘季不屑的说道:“项羽人在齐国,跟田横打得难解难分,分身乏术。况且,我坐拥大军56万,数倍于项羽,还怕他作甚?”
灌婴回怼了一句:“巨鹿之战时,章邯多少人马,项羽多少人马,项羽不照样把章邯摁在地上摩擦?”刘季登时哑口无言。
这时,夏侯婴也进了大殿,高声喊道:“汉王,你的父亲、妻子、孩儿都在沛县,你啥时候把他们接来?”
刘季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生无可恋的说道:“算了算了,就让虞小楼安生待着吧,甭倒腾了。”随后,刘季命夏侯婴去沛县,将父亲刘执嘉、妻子吕娥须、儿子刘盈、女儿刘元接到了彭城。
刘季与亲人久别重逢,分外高兴,大摆筵席。塞王司马欣、韩王韩信、魏王魏豹、张耳、彭仲、韩信、张子房、陈平、郦益基、叔孙通、周勃、曹敬伯、灌婴、夏侯婴、纪信、郭翁伯、王旭、莫负等人尽皆列席。宴会上,觥筹交错,好不欢畅。
刘季洋洋得意的说道:“今日,诸侯云集,英雄齐聚。彭城已经落入我的手中,天下唾手可得。项羽在齐国进退两难,能奈我何?倘若日后我做了皇帝,你们都是开国元勋,必有重赏。”众人连忙起身,齐声向刘季谢恩。
酒过三巡,王旭无意间瞅见吕娥须身边坐着个小白脸。吕娥须还和那个小白脸眉来眼去。王旭就悄悄问郭翁伯:“那个帅小伙儿是谁?”

郭翁伯压低嗓门,轻声答道:“那人叫审益基,是吕娥须的亲信。吕娥须留守沛县之时,都是由审益基照顾。”
王旭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低声追问:“吕娥须是不是和他有一腿?。。。。。。”
郭翁伯连忙打断王旭话头:“你问太多了,小心闪了舌头。”
倆人正说着,莫负悄悄招呼王旭,王旭连忙凑过去。莫负说道:“有件事想拜托你。”
王旭:“什么事?”
莫负:“这件事,很好办,一点难度都没有,就是有点危险。”
王旭:“你可真会安慰人。好事都轮到我,怪难为情的,我可以拒绝吗?”
莫负:“别怕。我一直认为,壮胆最好的方法,就是说实话。况且,真的没有很危险,只有一点点而已。”
王旭好无奈:“多谢你的大实话,我欣慰多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莫负把3号金币递给王旭,说道:“今天,英雄好汉都汇聚于此。你拿这枚金币去试试水,看看3号是否就在其中,我会在一旁观察。”
王旭接过金币,叹道:“你这一招,高明倒是挺高明;只是,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一只鱼饵。”
莫负催促道:“别贫了,再磨叽,大鱼要跑了。”
于是,王旭只得无奈的起身离席,走到大堂中央,举着3号金币,高呼:“我刚才在堂上,捡到这枚金币,做工还挺别致,请问是谁的?”

众人被王旭手中的金币吸引,纷纷停止敬酒,向王旭这头张望。莫负坐在堂下,目光快速的扫向众人,观察众人的反应。王旭举着金币,沿着酒席在众人面前溜了一圈,却无人认领。
王旭有些失望,对众人说道:“看来诸位都是土豪,不差钱。那这枚金币我就自个儿笑纳了,有谁酒醒以后回想起来的,可以来找我认领。”
说完,王旭回到席间,而众人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继续开怀畅饮。王旭趁众人不注意,偷偷问莫负:“依你观察,刚才有人露出破绽吗?”
懒散的光2021-10-21 08:35:4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十九章 瓦解

莫负失望的摇摇头。王旭宽慰道:“别急。可能是我这只鱼饵不够新鲜,大鱼不肯上钩。”
莫负:“我观察的很仔细,刚才的确没人有特别的反应。我寻思,可能不是鱼饵的问题,应该是大鱼的问题。”
王旭:“啥意思?”
莫负:“鱼饵在前,鳄鱼却不现身,要么是他吃饱了,要么是鳄鱼根本就不在池子里。”
王旭没明白,反问道:“吃饱?”
莫负解释道:“就是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愿意与我们相认。打个比方,他现在有权有势又多金,本来活的好好地,如果当众与我们相认,说不定会有危险,所以他就不敢露面。毕竟,在苟且面前,生活很难有远方。”
王旭:“确有可能。但我更愿意相信他今天不在场。”
欢宴还在继续,樊哙带着一身的伤痕血迹,突然从殿外闯进来,急切的喊道:“大事不好,项羽领着大军杀到城外了。”

众人一听,登时吓得蹦将起来,酒也醒了大半。刘季更是吓得一哆嗦,连手中的酒杯都掉落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问道:“不可能。。。。。。项羽不还在齐国吗,怎会突然到了彭城?”
樊哙:“项羽听说彭城失陷,命其他人继续攻打齐国,而他自己率领三万精骑疾驰南下,在瑕丘将我击败。旋即,项羽采用闪电战的策略,迅速冲破了我军沿途布下的重重防线,直抵彭城。适才,项羽大军从侧背方向突袭城外驻军,我军匆促应战,死伤惨重。”
樊哙说完,宴会中的众人还在惊惶之际,韩信却临危不乱,命令周勃、曹敬伯、灌婴、纪信率领部下,迅速出城应战。岂料,项羽大军如有神助,还不到半天工夫,就击溃了汉军,在彭城的郊外斩杀了十万余人。诸将被楚军冲散,各自逃难,也顾不得回彭城给刘季护驾了。
刘季听闻败讯,连忙领着众人向东南方向逃窜。项羽乘胜追击,在谷水、泗水一带又歼灭了汉军十余万人。刘季抱头鼠窜,退至吕梁山。项羽穷追不舍,再次打败了汉军,又击毙了数万人。刘季的心态完全被打崩了,继续逃到睢水一带。项羽趁着汉军兵败如山倒,沿途又诛灭了十余万人。这一路上,逃散、走失、投降、被俘的汉军不计其数,反楚联盟瞬间瓦解。刘执嘉、吕娥须、审益基被楚军俘虏;韩王韩信、司马欣趁乱又一次投降了项羽;彭仲逃到了黄河沿岸;陈余接到密报,得知张耳未死,一气之下撕毁了汉赵盟约,召回了赵军;魏豹以回乡探亲为借口,溜回了河东;王旭、莫负与大军走散,仓皇之中只能随魏豹而去。
剩余的汉军将士被逼到睢水河畔,溺死者不计其数,河水都被染红了。项羽大军将刘季的残部团团包围,围得水泄不通。项羽跨马来到军前,对着汉军高呼:“今天,我只要刘季一人的性命,愿降者都过来。”
于是,许多将士临阵投降了项羽。刘季身边的将士已经寥寥无几,刘季不禁仰天长叹:“可惜我刘季英雄一世,竟要命丧于此。”

项羽正要下令围剿汉军,突然,一阵猛烈的西北风刮来,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项羽大军顿时阵脚大乱。刘季趁机领着张耳、韩信、张子房、陈平、郦益基、叔孙通、夏侯婴、郭翁伯以及儿女刘盈、刘元冲出重围,向下邑逃去。途中,众人纷纷走散,到最后,刘季身边只带着刘盈、刘元二人。幸亏夏侯婴及时赶到,将刘季一家三口接上了马车,继续鼠窜。项羽追着追着,突然惦记起虞小楼来,竟然先回彭城去了,只是叫项庄继续追击刘季。
夏侯婴的马跑了许久,疲惫不堪,渐渐放缓了步伐。眼瞅着项庄渐渐逼近,刘季急了,多次将刘盈、刘元二人踹下马车,省的累赘;夏侯婴察觉后,每次都停下马车,重新把刘盈、刘元二人载上车。刘季不但没有感谢夏侯婴,反而不知羞耻的抽出利剑,威胁要杀了他。夏侯婴懒得理会刘季,只是让刘盈、刘元二人抱紧自己的脖子,然后加速疾驰。
没过多久,项庄追上刘季。刘季招架不住项庄的剑术,只得气急败坏的对项庄嘶吼道:“我们都是好汉,你何必苦苦相逼?”项庄一怔,停止了对刘季的攻击。夏侯婴趁机带着刘季溜了,项庄也不追击,转身回彭城去了。
就这样,刘季终于成功逃到了下邑,与张耳、张子房、陈平、郦益基、曹敬伯、周勃、灌婴、樊哙、纪信、叔孙通、郭翁伯等人会合。刘季的内心完全是崩溃的,对着众人哭丧道:“我的56万大军,旦夕之间化为破影。啥都不说了,直接泪奔吧。关东之地我不要了,谁能击败项羽,我就和谁平分关东之地。”

张子房献策:“九江王英布,本是项羽麾下的猛将,现在与项羽有了隔阂。项羽分封诸侯时,彭仲没有受封,也对项羽心怀怨恨。您手下只有韩信一人可以独当一面。您只要拉拢英布、彭仲、韩信这三人,大事可成。”
刘季深以为然,任命郦益基为使者,前去游说英布。郦益基抵达英布王府的时候,恰好项羽也派邵平来催促英布发兵攻打刘季。急切之间,郦益基不为所惧,径直走进大堂,旁若无人的坐在邵平的上席,说道:“九江王英布已经归附汉王,项羽凭啥来挑拨离间?”英布大吃一惊,竟说不出话来。邵平信以为真,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邵平走后,郦益基顺势说道:“楚国使者已经走了,大局已定。你不如把邵平杀了,再投靠汉王,共同讨伐项羽。”英布无奈,只得同意了刘季的盟约,并派人追杀邵平。幸亏邵平跑得快,成功逃回了彭城。
事成之后,郦益基回去向刘季复命。刘季很高兴,重赏了郦益基,旋即又派他去游说彭仲。彭仲爽快的答应了刘季的盟约,时常在梁地一带打游击战,骚扰楚军,断绝楚军的粮道。
随后,刘季等人向关中撤退,还命令曹敬伯、灌婴、樊哙平定了各处的叛乱,部署防线,拖延项羽的追击。韩信也收拾残部,顺利与刘季会师。刘季等人来到荥阳,正想歇歇脚,突然殿外急报:“不好了,我军又败了。项羽派龙苴、项庄攻打英布,英布大败。项羽正一路杀来,就快逼近荥阳了。”

刘季极力按捺住心中的惊慌,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英布现在何处?”
信使:“他正一路赶来,明天就能到荥阳。”
刘季淡淡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次日,英布蓬头垢面的逃到了荥阳,觐见刘季。刘季正坐在床上洗脚,英布不禁怒火中烧,却又不敢开骂。刘季爱搭不理的跟刘季寒暄了几句:“你辛苦了,先回旅舍好好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英布怒气冲冲的出了刘季的府邸,来到四下无人处,破口大骂:“刘季这个混蛋,竟如此无礼!早知今日,我就不该跟着他。我英布一世英名,不如死了算了。”骂完,英布抽出利剑,就要自刎,剑架在脖子上,英布犹豫了好半天,终究下不了手,只得悻悻的去了旅舍。
英布一进旅舍,只见旅舍内装修的极为奢华,家具、布饰、器皿、膳食、侍从跟刘季的王宫是同等的档次规格。英布顿时转怒为喜,连连夸赞:“还是汉王厚道,在我穷困之际依然待我不薄。”
不久,刘季拨了一些兵马给英布,英布又收拾残部数千人,前往成皋驻防,与刘季相互照应。
与此同时,萧何源源不断的从关中发来新兵及粮草,刘季得以在荥阳站稳脚跟。刘季问韩信:“每战必败,这次我们能挡住项羽的攻势吗?”

韩信镇定自若的回答:“项羽一路从齐国回救彭城,又突破我军重重防线,马不停蹄追击至此,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我军必胜。”于是,刘季命韩信、灌婴率领骑兵,在京县、索亭一带打败了项羽。
项羽只得还师彭城,楚汉两国从此进入相持阶段。刘季回到关中,萧何赶着去求见。刘季看着萧何风风火火的模样,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懒散的光2021-10-22 08:20:4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三十章 木桶

萧何笑着答道:“好消息,好消息。。。。。。”
刘季很意外,问道:“我接连惨败,能活着回到关中,已是侥幸,哪儿来的好消息?”
萧何:“确实是好消息。柴武水淹废丘;章邯走投无路,已经自刎身亡。关中之地,已尽归您所有。”
刘季不禁感叹:“章邯是秦朝最后的支柱,也算一代名将,竟然就这么死了。。。。。。多亏了有你和柴武坐镇关中,不然我连安身保命的地方都没有。”
萧何接着说道:“汉王过奖了。还有一个好消息。”
刘季:“还有好消息?”
萧何:“在下已经为汉王您备足了新兵和粮草,即刻就能打回关东,再与项羽决一雌雄。”

话说王旭那头,自从彭城惨败后,王旭、莫负就跟着魏豹,逃到了河东。一日,魏豹请莫负来王府,给自己的夫人看相。莫负见那位夫人长得楚楚动人的模样,漫不经心的问道:“请问您尊姓大名?”
魏豹:“我夫人名叫薄苏,大家都叫她薄姬。”
莫负一怔:“薄姬?”
魏豹有些莫名其妙,回道:“是啊,就是薄姬。咋了?”
莫负沉默半晌,说道:“薄姬以后能生下天子,薄姬可以成为太后。”
魏豹欣喜若狂:“真的吗?这么说我能当皇帝?。。。。。。”
莫负连忙解释:“您可能有什么误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正说着,门外信使打断了莫负的话头,向魏豹禀报:“刘季派来使者郦益基求见。”
魏豹命人领进郦益基,郦益基劝魏豹归降刘季。魏豹漠然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刘季喜欢责骂他人,羞辱我们这些诸侯就像呵斥奴才一般,我不想再听刘季的使唤。”随后,魏豹将郦益基打发走了。
郦益基前脚刚走,魏豹就命人修筑城墙,加强城防;还与项羽结盟。莫负心中五味杂陈,匆匆向魏豹告退。莫负回到府中,王旭见她神色凝重,关切的问道:“你神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大事了?”
莫负轻叹一声:“都怪我多嘴,泄露了天机。我随口说了一句,魏豹的夫人薄姬以后会生下天子。结果,魏豹误以为他自己能当皇帝,当着我的面就叛汉投楚了。作孽。。。。。。”
王旭听得莫名其妙,问道:“魏豹的儿子是天子,魏豹却不能当皇帝?几个意思?”
莫负没好气的怼了一句:“谁跟你说,薄姬的儿子就是魏豹的?”

王旭顿时醒悟了过来:“好尴尬,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莫负越想越不是滋味,跟王旭说:“魏豹不自量力想称帝,纯粹是自取灭亡。我们不能跟他陪葬,必须趁早回到刘季那边。”
王旭:“魏豹必定会失败?”
莫负:“他这辈子,注定要与成功无缘。”
王旭:“魏豹对你我不薄,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一下?”
莫负:“怎么提醒?跟他说对不起,他没有当皇帝的福气,让他死了这条心?顺便告诉他,他老婆的后半生,以及他老婆生的孩子,都跟他无关?”
王旭哑然失笑:“这么残忍、这么凄惨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妙,只能靠他自己体会了。”
莫负附和道:“是的。魏豹的命运,他自个儿会把握,不劳你我费心。我们还是赶紧想想该如何出逃。”
王旭:“说到逃命,我老有经验了。想当年,我跟郭翁伯一齐翻过城墙,钻过狗洞,那段岁月真是令人怀念。”
莫负:“钻狗洞这种画面,还是留给你自己念想吧,我就不体会了。倒是翻城墙,我愿意试试。”
王旭透过窗户,指了指院墙,问道:“这堵院墙,你能翻过去吗?”
莫负:“不能。”

王旭叹了口气:“看来,我要给你开个速成培训班。。。。。。”
。。。。。。
次日深夜,王旭带着莫负,翻出城墙,向关中逃去。
另一边,郦益基被魏豹赶走,只得无功而返,回去向刘季复命。刘季顿时骂骂咧咧起来:“魏豹这个墙头草,如此无礼,居然敢对我说七说八。我必须要教训教训他。”随即,刘季任命韩信为主帅,曹敬伯、灌婴为大将,率军十万,讨伐魏豹。
魏豹大惊,派重兵把守蒲坂,封锁临晋关。韩信一方面在蒲坂的河对岸多设疑兵,装出一副要渡河的架势;另一方面派出伏兵,用木盆、木桶代替船只,从夏阳成功渡河,偷袭安邑。魏豹仓促迎战,遭到惨败,只得逃回安邑,坚守不出。韩信的大军将安邑团团包围,魏豹走投无路,只得举城投降。
魏豹受俘,被带到刘季跟前。刘季指着魏豹的鼻子,喋喋不休的辱骂了好半天;魏豹吓得不敢吭声,连大气都不敢出。刘季正骂的来劲,莫负、王旭恰好逃亡归来,觐见刘季,赶巧看到这一幕。王旭望着魏豹,惊讶不已:“魏豹,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啊!我们前脚刚走,没想到你后脚先到了。。。。。。早知道,我们走的时候顺带捎上你。”

臭骂了一通后,刘季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就释放了魏豹。樊哙好奇的问道:“魏豹这种反复小人,为啥不剐了他?”
刘季心平气和的说道:“魏豹颇得魏国人心,且作战勇猛,杀之无益,不如姑且留他一条性命。”
刘季心情大好,屏退众人,回到寝宫。后宫清冷,刘季正百无聊赖,叔孙通前来觐见。叔孙通见刘季一副很失落的模样,问道:“项羽已经被击退,英布、彭仲都与我们结盟;如今,魏豹也已归降,您还愁个啥?”
刘季可怜兮兮的说道:“事业可以慢慢做,天下可以慢慢打。可眼下后宫空虚,我堂堂一个汉王,枕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叔孙通恍然大悟,凑上前去,低声跟刘季说道:“汉王,我认识一个女子,名叫戚懿,长得花容月貌不说,还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刘季顿时两眼放光,来了兴致,让叔孙通将戚懿找来,收入后宫。刘季对戚懿极为宠爱,连日来不理军政大事。灌婴急了,冲进皇宫,想要劝谏刘季;正巧碰见刘季、戚懿二人卿卿我我,搂抱成一团。灌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刘季看到灌婴,连忙追出殿外,纵身一跃,跳到灌婴脖子上,嬉皮笑脸的问道:“你看我是个怎样的君主?”
灌婴铁青着脸答道:“你就是个昏君。”

刘季立马沉下脸来,大喝一声:“放肆。。。。。。”
灌婴拧着脖子说道:“形势危急,你不出来主持大局,却成天跟女人厮混在一起,你不是昏君是什么?。。。。。。我要是说错一个字,你砍我的头。”
刘季只得尴尬苦笑,低声下气的说道:“哈哈哈哈。。。。。。你说得对,说得对。”
刘季被灌婴这么一通臭骂,登时醒悟过来,旋即召集众人议事:“我军与楚军连番苦战,又有英布、彭仲从旁策应,才勉强守住了荥阳、成皋。长此以往,恐对我军不利,诸位可有良策,化解这次危机?”
韩信献策:“街头械斗的时候,如果靠单打独斗干不过别人,就得找人来帮忙,围殴对方,胜算就大了。我们与项羽正面硬刚,很难讨到便宜。你不如让我自领一军,北伐赵、燕、齐三国,再迂回到楚国后方,断绝楚军的粮道,与您在荥阳会合,前后夹击楚军。按这个方法,项羽必亡。”
刘季思索片刻,连呼妙计,说道:“张子房也说你是独当一面的大将,我再给你增兵三万,你可以即刻北伐。还有谁愿意和韩信同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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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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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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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脚趾

那人说道:“范先生果然眼光毒辣,我与汉王长得如此相像,居然还能被你察觉。我是纪信,汉王的贴身侍卫。”
范增懊恼不已,急忙问道:“刘季在哪儿?”
纪信仰天大笑,说道:“昨夜,当那群妇女冲出东门的时候,汉王已经趁着西门空虚,领着诸将突围而去了。哈哈哈哈。。。。。。”
项羽登时火冒三丈,策马来到纪信的马车前,挥剑砍向纪信。纪信连忙从车底抽出一把事先藏好的利剑,全力格挡。怎奈项羽神力,两剑一相接,纪信猛然觉得虎口一阵剧痛酥麻,手中利剑顿时被震飞在地。项羽手中长剑反手一挥,竟生生将纪信的手臂斩断。
纪信顿时血流如注,抱着断臂痛苦挣扎。项羽还不解气,命人点燃火炬,焚烧马车。就这样,纪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活生生的烧死,至死也没有哀嚎、乞怜一声。

随后,项羽占领了荥阳城。而刘季早已领着众人逃出荥阳,刚刚扎下营寨,就收到纪信牺牲的消息。刘季悲痛不已,对众人说道:“纪信为我而死,为大家而死。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谁有破敌良策?”
过了半晌,陈平献策道:“项羽头大无脑,不足为虑。楚军战略大多出自范增,此人足智多谋,不好对付。我们不如来个离间计。。。。。。”
。。。。。。
刘季接受了陈平的计策,当即从国库中取出四万两黄金,交予陈平,任由其处置,不予过问。陈平拿着这四万两黄金,暗中贿赂、买通了一些楚军将领,让他们在楚军中散布谣言:“项王麾下,范增与钟离眜的功劳最大,却不能封王。他俩已经与刘季私下约定,准备里应外合谋害项羽,瓜分项羽的地盘。”项羽听到这些谣言以后,渐渐的疏远了范增、钟离眜二人。
项羽察觉到军心有些浮动,不禁有些着急,就派使者到刘季营中,意欲劝降刘季。陈平让侍从准备了精致的餐具、上好的菜肴,招待楚军来使。陈平毕恭毕敬的将楚军来使请到上座,再三问起范增的起居日常,还对范增赞不绝口。最后,陈平凑到楚军来使的耳边,低声问道:“范增有何吩咐?”
楚军来使很诧异:“我是项王派来的,不是范增的马仔,他会对我有啥吩咐?”

陈平当即上身外倾,与楚军来使撇开一段距离,故作惊讶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范增派来的,原来不是啊。”说完,陈平一脸鄙夷,拂袖而去;还让侍从撤去酒席,把楚军来使挪到另外一间破陋的客舍住下,改用粗茶淡饭招待他们。
楚军来使非常恼怒,回到楚军大营后,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项羽。恰逢其时,范增觐见,劝项羽加紧攻城。项羽默不作声,只是满脸狐疑、警觉的盯着范增。范增不明所以,只得无奈告退。
过了几日,范增也听闻了军中的谣言,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范增没想到自己忠心耿耿追随项家人这么多年,最终换来的却是猜忌。范增悲从中来,对项羽说道:“天下大局已定,请大王您好自为之。我老了,请放我回老家颐养天年。”
项羽也不挽留,冷漠的同意了范增的请求,派人将其护送回乡。范增悲愤交加,在半道上病死了。

刘季得知范增的死讯,大喜,对众人说道:“我用四万两黄金,买下范增一条性命,值!”
陈平也有些得意忘形:“范增死了,楚军就没了大脑。我们可以陪项羽慢慢耍了。。。。。。”
随后,刘季采纳陈平的建议,命灌婴突袭荥阳、阳武与襄邑之间的楚军粮道,并深入敌后一直打到鲁下,大破项庄的部队。同时,刘季让彭仲开展游击战,骚扰楚国的后方,击败了项伯,夺取了下邳,威慑彭城。刘季则自领主力,北上收复了成皋。就这样,项羽的大军在荥阳已是腹背受敌。
刘季等人兀自欣喜,项羽却丝毫不惧,领兵直逼成皋。楚汉两军在成皋附近的广武山对峙,项羽远远的对刘季喊话:“天下纷争,全是因为你我二人相持不下。不如来个干脆的,你和我出来单挑。谁胜谁负马上就能见分晓,也省的天下人为你我二人送命。”
刘季歪着头答道:“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我宁愿跟你斗智,也不跟你动粗。”然后,刘季策马来到阵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开骂起来,数落项羽的十大罪状。项羽嘴笨,不知道如何还嘴,只得任由刘季辱骂。项羽不由得怒上心头,张弓搭箭,隔着老远竟一箭正中刘季的前胸。

一片混乱之中,刘季却忍着剧痛,弯下腰摸着脚高呼:“哎呀,项羽射中我的脚趾头了。”刚说完,刘季就昏厥倒地。
张子房连忙命左右亲信围住刘季,不让其他将士们瞅见刘季的伤势,然后护送着刘季,队列严整的撤军。楚军隔着老远,看不清刘季的伤情,又见汉军撤退的井然有序,就不敢贸然出击。于是,楚汉两军各自罢兵回营。
回到成皋后,张子房连忙唤来医生,给刘季疗伤。折腾了两日,刘季才侥幸的保住性命,缓缓苏醒过来。刘季身负重伤,只能卧床养病。汉军将士连日来不见刘季的踪影,不由得人心惶惶,纷纷私下议论,刘季命不久矣的流言在汉军之中不胫而走。
张子房发觉军心浮动,焦虑万分,只得让刘季强撑病体,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在军营中巡视了一圈。汉军将士们以为刘季安然无恙,纷纷安下心来。楚军打探到刘季无碍的消息后,也不敢贸然攻打汉军大营。刘季巡视完军营后,当即伤重不支,倒地不起。张子房连忙一边命人封锁消息,一边暗中将刘季护送回成皋城内。
过了一段时间,项羽不愿再等,就率军发起连番猛攻,大破汉军,终于拿下了成皋。汉军向西退却,项羽正要进逼,却听闻彭仲偷袭了彭城。项羽一面命曹咎、司马欣留守成皋,钟离眜镇守荥阳;一面自率大军回救彭城,攻打彭仲。临行前,项羽对曹咎说道:“你要小心谨慎,固守成皋。如若汉军前来挑战,你千万不能出城应战。我十五天之内必定诛杀彭仲,平定梁地,然后再回来与你会合。你只要守住成皋十五天,就算完成任务。”曹咎唯唯诺诺的答应了,项羽这才领军离开成皋。
此时,刘季伤愈,对众人说道:“做人不能飘啊,我稍微嘚瑟了一下,就差点死在项羽手里了。。。。。。项羽不好惹,我想放弃成皋,退守巩县、洛阳。”

郦益基连忙劝阻:“项羽夺取荥阳,却没有坚守敖仓,而是引兵回到彭城去了。这是项羽的重大失误,也是我们的绝佳机会。敖仓储存了大批粮草,非常重要,不可轻言放弃。我们必须趁着项羽不在,收复成皋、荥阳,夺取敖仓。只要有敖仓握在我们手里,那天下的人心也就握在我们手里了。”
刘季采纳了郦益基的建议,挥师进攻成皋。刚开始,曹咎谨遵项羽教诲,坚守不出,汉军数战不利。过了几天,刘季突然心生一计,命人在成皋城边搭设高台。然后,刘季派人爬上高台,没日没夜的高声叫骂,羞辱楚军,中伤曹咎。
就这样,汉军连续骂了五六天。曹咎终究没能沉住气,一怒之下领兵出城,渡过汜水,准备与汉军交战。刘季趁着楚军半渡之际,挥师猛攻,大破楚军。曹咎、司马欣见全军覆没,悔恨难当,在汜水河畔自刎而死。
汉军一鼓作气,拿下了成皋。刘季乘胜追击,进驻广武,占领敖仓,并将钟离眜围困在荥阳城内。刘季见形势转好,又开始飘飘然了。一日,刘季在叔孙通、樊哙的陪同下,巡视军营,无意间瞅见一个美少妇。刘季心痒难耐,问叔孙通:“这个美女是谁?”
懒散的光2021-10-26 08:11:5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三十四章 烹杀

叔孙通:“她叫薄苏,是魏豹的妻子。”
刘季不禁有些扫兴,咂舌道:“可惜,可惜,小模样长得不赖。。。。。。”
樊哙愣头愣脑的插了一嘴:“大哥,你身边不是有戚懿这么一号大美女吗,就薄苏这种货色也能入你法眼?”
刘季斥道:“一道菜再好吃,可要天天吃也得腻味。我就不能换换口味?”
叔孙通连忙在一旁挤眉弄眼的说道:“魏豹这家伙,反复无常,说叛变就叛变,翻脸比翻饼还快。魏豹野心还不小,想当皇帝,这种人不能留,肘腋之患不可不除。”
刘季见叔孙通这么识相,这么配合,觉得很满意,对樊哙说道:“你看看,叔孙先生觉悟多高,你好好学学。你赶紧派人彻查魏豹,倘若发现可疑之处,可将其就地正法,抄他的家。”
樊哙顿时醒悟过来,当即带人冲进魏豹的大帐,不由分说斩杀了魏豹,魏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随后,樊哙绑走了薄苏,进献给了刘季。

刘季正忙着风花雪月,项羽就没有他那种闲情逸致了。项羽离开成皋没几天,果真大破彭仲,收复了梁地。项羽还没高兴多久,就收到成皋失守、荥阳被围的噩耗,急忙马不停蹄的领军回救。经过一番恶战,项羽再次大破汉军,解了荥阳之围,与刘季在广武形成对峙之势。
形势堪忧,刘季召集众人商议对策。郦益基建议:“方今天下,章邯、司马欣、赵歇、陈余、魏豹俱已伏诛,秦、赵、魏三国之地俱已归大汉所有。而英布、彭仲、韩广皆已归降,张耳、韩信更是自己人。天下之大,除了韩王韩信,只剩齐国的田横、田广在楚汉之间摇摆不定了。自从楚汉争霸以来,我军与楚军常年胶着,田横、田广已经趁机收复了齐国。齐国人多势众,不容小觑,我们应当全力拉拢。我自愿请命,前往齐国,说服田横、田广来投,合力讨伐项羽。”
刘季连连称好,任命郦益基为使者,出使齐国。郦益基见到田横、田广,问道:“两位可知天下人心所向?”
田横:“不知道。”
郦益基:“天下人心,尽归汉王。”
田横嗤之以鼻:“尽忽悠我,何以见得?”

郦益基答道:“义帝有约,先入关者做关中王。项羽却擅自做主,封刘季做了汉中王。项羽还自封西楚霸王,派人暗杀了楚义帝。汉王高举义旗,讨伐项羽,攻下的城池都封给了功臣,缴获的财宝都赏给了士卒。
反观项羽,只肯重用项氏家族的人;封赏功臣,就把印章牢牢抓在手中,迟迟不肯放手;掠夺的财物,宁愿堆在仓库里,也不肯分给将士们。所以,天下人都背叛了项羽,投靠了汉王。
自从汉王在汉中起兵,无往不利,先后诛灭了章邯、司马欣、魏豹、赵歇、陈余。现在,汉王掌控着敖仓,其他诸侯都前来归附,就差你们齐国了。你若早些投诚,齐国就能安然无事;如若不降,章邯、陈余就是你们的下场。”
田横思前想后,踌躇许久,终究听从了郦益基,向刘季投诚。田横为了表示诚意,还撤走了历下城的守备,成日里与郦益基纵酒作乐。然而,韩信自从收复赵、燕二国之后,就对齐国虎视眈眈。韩信听闻齐国已经被郦益基说服,与大汉结成联盟,就想放弃进攻。但是,蒯通却对韩信劝道:“郦益基以一人之力,凭三寸不烂之舌,劝降了齐国七十余城。而将军您率领数万将士,征战许久,才拿下赵国五十多座城。您当了这么久的将军,流了那么多血汗,功劳却比不上一个说客。以后论功行赏,您的赏赐肯定也不如郦益基,你能甘心?”
韩信登时被挑拨的怒火中烧,当即下令进攻齐国。汉军趁着历下城空虚,轻松夺了城池。随后,韩信趁着齐国准备不足,大举进犯,长驱直入,直捣临淄。田横知道以后,非常恼怒,逮捕了郦益基,在殿前架起一口大油锅,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一边说服我投汉,另一边又让韩信偷袭我,卑鄙无耻,你还要脸不要?你赶紧给韩信写封信,叫他马上退兵。如若不然,我杀了你。”
郦益基满腹的委屈,却无处辩解,只得长叹一声,说道:“做大事不拘小节,有德之人不畏流言。我不会去游说韩信,你杀了我吧。。。。。。”
田横大怒,命人将郦益基抛进滚烫的油锅,烹杀了郦益基。
刘季得知郦益基的死讯,悲愤交加,怒吼:“郦益基功勋卓著,是我的左膀右臂。韩信这小子竟敢耍诡计把他害死,还有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要杀了他。。。。。。”

陈平连忙劝谏:“郦益基死也死了,你就是为他报仇,他也不会复活,于事无补,。。。。。。韩信身系天下归属,可不能失去他。”
刘季气的炸毛,扭头厉声质问张子房:“你听听,陈平这说的是人话吗?你怎么想?”
张子房左右为难的说道:“陈平说的,确实有些刺耳。。。。。。可是,韩信真的很重要,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刘季很失望,怒斥道:“那就任由郦益基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张子房心平气和的说道:“郦益基已然牺牲,您真想让他死的踏实,善待他的家属就好了。为他报仇,至少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
刘季生了半天闷气,终究还是听从了张子房的建议。
韩信来势汹汹,临淄终于告破,田横、田广只得仓皇逃窜。混乱之中,田横与田广走散,田横逃到了博阳,而田广逃往高密。田广向项羽求救,并许诺只要能击退韩信,愿与项羽平分齐国。项羽大喜,命龙苴领军二十万救援齐国。刘季听说后,也让灌婴、柴武率军增援韩信。
韩信、龙苴在潍水两岸隔河对峙。田广向龙苴献策:“汉军远道而来,心心念念的想要活着回老家,以致拼死奋战,锐不可当。而我们齐楚的将士在家门口打仗,走两步就能回家,所以容易逃散。我们不如深沟高垒,我再派心腹去招抚那些已经投降韩信的齐国城池。他们听说有你龙将军助阵,肯定会再次归附我们。韩信孤军深入,粮草不济,我们可以不战而胜。”
龙苴冷笑道:“韩信何足为惧,你莫不是被韩信吓破胆了?!韩信以前就是项王手下的小跟班,他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我带了这么多人来,一仗未打就让韩信溜跑了,怎能显示我龙苴的能耐?我要堂堂正正的跟韩信打一仗,只有这样,打败韩信才是我们楚国的功劳,顺理成章的,半个齐国才能归我楚国。”田广毕竟仰人鼻息,只得任由龙苴行事。
另一头,灌婴提醒韩信:“龙苴骁勇善战,不可力敌,只可智取。”
韩信笑着说道:“我韩信打仗,从来都是斗智不斗勇。你放心,我早就想好对付龙苴的办法了。。。。。。”

楚汉两军对峙几日后,韩信率领半数将士渡过潍水,进攻龙苴。不多时,韩信败下阵来,往回败退。龙苴大喜,得意洋洋的对田广说:“你看看韩信那个怂样,不堪一击。”于是,龙苴率领三军,渡过潍水,追击韩信。
龙苴一马当先,率先领着一小拨人渡过潍水。这时,韩信连忙命人点燃三股狼烟,擂鼓鸣号,响声震天。楚军正在诧异,突然潍水上游涌来一股滔天洪流,将正在渡河的楚军瞬间冲走,被淹死的楚军将士不计其数。就这样,楚军被潍水的洪涛拦腰斩断,多数楚军都无法渡河,而龙苴那一小拨人却被困在了潍水对岸。
原来,昨夜韩信命人悄悄来到潍水上游,赶制了一万多个沙袋,堵塞了潍水。适才,韩信命人点起狼烟,擂鼓鸣号,都是事先约定好的信号。上游的汉军将士收到信号,立马搬走、挖开沙袋,潍水顿时水势滔天,冲垮了楚军。
龙苴被洪水所困,急得干瞪眼。这下,轮到韩信威风了,他领兵杀了回来。大破楚军。乱军之中,龙苴被曹敬伯斩于马下。对岸的田广及楚军见龙苴阵亡,纷纷四下逃散。韩信趁胜追击,命灌婴、曹敬伯、柴武、郭翁伯、王旭兵分五路,席卷齐国。韩信追击到城阳,擒斩了田广。田横听说田广已死,当即自立为齐王。田横与灌婴交战,遭到惨败,只得逃到梁地,归附了彭仲。不久,韩信、灌婴、曹敬伯、柴武、郭翁伯、王旭等人迅速平定了齐国。
这时,刘季却被项羽围困在广武,难以支撑,只得派人向韩信求援。韩信派出信使向刘季回信,信中写道:“齐国人狡诈多变,反复无常,又与楚国接壤。我愿做代理齐王,才能稳住局势。”
刘季看完,登时气的破口大骂:“我被项羽围困,日盼夜盼指着韩信来救我,他却想着自立为王。。。。。。”
懒散的光2021-10-27 08:26:0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三十五章 策反

刘季骂到此处,侍立在两旁的张子房、陈平暗呼不妙。情急之下,张子房、陈平不约而同的想要打断刘季的说话,张子房暗中踩了一下刘季的左脚,陈平暗中踩了一下刘季的右脚。
刘季被张子房、陈平二人这么一踩,痛的那叫一个酸爽,顿时清醒过来。陈平凑近刘季的耳边,低语道:“我军身陷险地,如若不能遂了韩信的心愿,他指不定就会叛投项羽,我们都得完蛋。”
刘季立马改口,对韩信的使者说道:“大丈夫平灭诸侯,要做就做真王,做什么代理王?!”于是,刘季下旨,封韩信做齐王。韩信接到刘季的圣旨,当即调集兵马,准备进攻项羽。
项羽听说以后,连忙派邵平为使者,前去游说韩信。邵平对韩信说道:“项王邀你联手,共灭刘季,三分天下,你做齐王。”

韩信:“我侍奉项王多时,职位只是个郎中,地位只是个保镖。我说的话,他当耳边风。我献的计策,他弃之不用。项王现在给我画这么大一个饼,我很难相信啊。
我离开项王,投奔汉王。汉王拜我为上将军,赐衣服给我穿,分酒菜给我吃,调给我数万兵马,对我言听计从,我才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汉王待我不薄,我若背叛他,只怕不得好死。我誓死不叛汉,你就替我谢绝项王的美意吧。”
邵平说服不了韩信,只得无奈的走了。蒯通单独面见韩信,说道:“天下大乱之始,英雄豪杰自立为王,他们振臂一呼,人们趋之若鹜。那时候,人们绞尽脑汁想着推翻秦朝。现在,刘季、项羽两家相争,致使百姓们流离失所。刘季、项羽在成皋、荥阳久持不下,他们两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你帮谁,谁就能成功。你不如与他们两家都交好,三分天下,鼎足而立。您拥有精锐之师,占据着齐国之地。只要你联合燕、赵两国,就能挟制住项、刘两家,使士卒免于死亡,百姓脱离苦海。到时候,天下人都会追随您,诸侯都会臣服于你。”
韩信心好累,说道:“我刚才和邵平说了老半天,说的口干舌燥,这会儿真没力气再说了。总之一句话,汉王待我不薄,我不能见利忘义。”
蒯通苦口婆心接着劝:“当初,张耳与陈余是生死之交。等到巨鹿之战,两人闹翻;张耳先被陈余灭国,陈余后来又被张耳所杀。张耳、陈余交好的时候,比亲兄弟还铁。闹到最后自相残杀,为啥?因为祸患起于私欲。
文种力保越国,使勾践称霸中原,功成名就之后却惨遭清算。交朋友,没人比得上张耳陈余;做忠臣,没人能超过文种。狡兔死,走狗烹。最后,他们都不得善终。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你暗度陈仓,收复关中;巧渡西河,俘虏魏豹;智取井陉,擒斩陈余;水淹龙苴,吞并齐国。以你的功劳和声望,谁镇得住你?您建立的功业举世无双,您的智谋无人能及。你厉害的如此无解,投靠项羽,他不会信任你;依附刘季,他会害怕你。”
韩信不禁有些触动,沉默半晌,说道:“你先回去休息,我考虑考虑。。。。。。”
刘季听说项羽也派人去拉拢韩信,惊惧不已,派出密使,给曹敬伯发出一道密令。曹敬伯收到刘季的密令,一边派人暗中监视韩信,一边暗中集结了一批死士。

一日,郭翁伯、莫负姐弟俩在一同用膳,郭翁伯对莫负说道:“我昨夜巡视军营,发觉曹敬伯纠集了一拨死士,不知道想干啥?”
莫负一怔,问道:“除了此事,最近军中可曾还发生什么大事?”
郭翁伯漫不经心的答道:“大事倒也没有。。。。。。就是刘季跟项羽久战不利,就向韩信求援,还封韩信做了齐王。”
莫负:“还有呢?”
郭翁伯:“再就是项羽派邵平来策反韩信,被韩信婉言谢绝了。”
莫负:“还有其他事吗?”
郭翁伯索性一股脑全说了:“蒯通单独求见韩信,但是不知道他们说了啥。。。。。。前几日,刘季派出密使,与曹敬伯密谈,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莫负冥思苦想,顿觉不妙,连忙放下碗筷,找到王旭,将这些事情告诉了他。王旭立马警觉起来,说道:“其实,这几日我也发现曹敬伯的部属经常在韩信的大帐附近转悠。我本以为曹敬伯是为了加强营中守备,也没多想;如今看来,曹敬伯莫非有大动作?”
莫负听王旭这么一说,心中已猜出了七八分,低声对王旭说道:“恐怕曹敬伯是受刘季密令,准备刺杀韩信。”
王旭微微点头,说道:“让我捋一捋事情的来龙去脉。楚汉两军僵持,刘季向韩信求助,不得已封他做了齐王。项羽派邵平策反韩信,被韩信拒绝。刘季知道以后,派人通知曹敬伯,倘若情势不对,就将韩信刺杀。”
莫负:“分析的好,福尔摩斯,我也是这么猜的。”
王旭:“多谢夸奖,华生。”
莫负:“言归正传,韩信至关重要,不容有失,我们必须保韩信周全。你去把曹敬伯请来,我有话跟他说。”
王旭连忙将曹敬伯请到帐中,莫负开门见山的问道:“曹将军,你是否要刺杀韩信?”

曹敬伯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莫负见此情状,更加笃定了,说道:“我是天下闻名的相士,猜到此事有何难?”
曹敬伯被莫负唬住,犹豫片刻,索性坦白了:“确有此事。汉王给我发来密信,叮嘱我监视韩信,一旦发现他有二心,必须立即将其刺杀,夺其兵权,领兵赶赴广武,夹攻项羽。”
莫负沉默片刻,问道:“曹将军,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凭你能够打败项羽吗?”
曹敬伯不假思索的答道:“肯定不行啊,我哪里是项羽的对手。”
莫负:“你觉得方今天下,谁有可能打败项羽?”
曹敬伯直言不讳:“那只能是韩信了。。。。。。韩信确实能耐,可他要是心怀反意,对我们更不利。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其暗杀,以绝后患。”
莫负话锋一转:“你觉得我算命准吗?”
曹敬伯对莫负赞不绝口:“莫姑娘你未卜先知,从未出过岔子,我是真心佩服。”
莫负正色跟曹敬伯说道:“曹将军谬赞了。正巧,我刚才也给韩信算了一卦,他不会叛汉,以后还得靠他歼灭项羽,定国安邦。。。。。。希望您听我一声劝,饶过韩信,韩信日后必定会为汉王建立盖世功勋。”
曹敬伯踌躇许久,不无担忧的问莫负:“你确定吗?韩信真不会反?”
莫负斩钉截铁的说了两个字:“确定。”
曹敬伯望着莫负坚定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放弃了对韩信的暗杀行动。
曹敬伯走后,王旭悄悄问莫负:“你真这么确定?”
莫负长舒一口气:“说实话,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是想先把曹敬伯镇住。后情如何,很快就能见分晓。”
王旭:“倘若你不幸猜错了,韩信真的谋反,那可怎么办?”

莫负:“按道理,我们应该得先去向韩信求饶。”
王旭很无语,问道:“如果韩信不讲道理,执意要杀我们呢?”
懒散的光2021-10-28 08:32:0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三十六章 垓下

莫负:“真要这样,我们还得翻城墙。”
。。。。。。
当晚,蒯通再次密会韩信,劝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您决定自立门户了吗?”
韩信不容置疑的说了八个字:“我意已决,绝不叛汉。”
蒯通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仰天长叹,向韩信辞别,离开军营,四处流浪。

随后,韩信命灌婴南下,进攻楚国。项羽命项庄迎战,却被灌婴所破。灌婴相继夺取了博阳、广陵、下邳、平阳等地,最终攻破彭城,致使驻扎在广武的楚军粮草不济,士卒疲敝,又腹背受敌。项羽感到万分焦虑,在两军对阵之时,将刘季的父亲刘执嘉高挂在装满沸水的鼎上。项羽对着刘季喊话:“今天,你若是不赶紧投降,我就把你爹煮了。”
刘季当着楚汉两军将士的面,高声回应项羽:“我和你曾经都是楚怀王的臣子,并结为生死兄弟,我爹就是你爹。你非要把我们的爹煮了,记得分我一碗汤。”
项羽奈何不了刘季耍流氓,只得作罢,暂且饶了刘执嘉一命,将其另行收押。过了一段时间,楚汉两军均已弹尽粮绝。于是,项羽与刘季签下盟约,以鸿沟为界,鸿沟以西归属刘季,鸿沟以东尽归项羽,楚汉双方休战罢兵。刘季屡次派出使者,请求项羽归还刘执嘉、吕娥须,均被项羽拒绝。
刘季很苦恼,叹息不止:“倘若郦益基还活着就好了,他必能说服项羽,释放我的家人。”张子房知道以后,心生一计,暗中给项伯送去书信和数万两黄金,拜托他说服项羽放人。项伯心安理得的收了张子房的大礼,随即对项羽一番巧言令色,终于说动项羽,将刘季的父亲刘执嘉、妻子吕娥须以及审益基等人放归刘季。然后,项羽集结三军,准备返回彭城。
刘季也准备引兵西归,张子房、陈平连忙劝谏:“现在,您占据天下三分有二,正是灭楚的大好良机。我们应该紧追穷寇,毕其功于一役。倘若放虎归山,遗祸无穷。”刘季连连称是,亲率大军追击项羽,并下令韩信、彭仲合力围攻。
刘季追到固陵,却不料韩信、彭仲竟然不听使唤,没有派兵前来。刘季独木难支,被项羽杀个大败。刘季灰头土脸的逃回军营,问张子房:“韩信、彭仲那两个兔崽子为啥不来?”

张子房:“项羽行将覆灭,您虽然已经封韩信、彭仲为王,却没有给他们划清疆界。他们自忖不过得了个空头衔,并无实惠,所以他们没有如期前来。您只有与他们平分天下,拉拢他们,他们才会发兵,我们才有可能战胜项羽,否则胜负难料。”刘季立即给韩信、彭仲立下承诺,划好地盘。韩信、彭仲的胃口被填饱了,当即响应刘季,发兵围攻项羽。
随后,灌婴也从彭城赶来,与刘季在颐乡会合。项羽得知以后,向南撤退至陈下。刘季得到灌婴的精骑部队,心中又添了几分底气,攻打留守固陵的钟离眜。钟离眜大败,逃至陈县与项羽会合。项羽继续向东逃窜,刘季领着周勃、灌婴、夏侯婴、樊哙等大将紧追不舍。韩信、英布、彭仲也领军前来,四面包夹项羽。
项羽与季布、钟离眜、项伯、项庄、邵平诸将收拾残兵十万,逃至垓下。刘季以韩信、郭翁伯、王旭为前军,灌婴为左翼,夏侯婴为右翼,刘季与樊哙自坐中军,周勃、柴武殿后。两军对垒,汉军初战不利。韩信命令将士们保持严整的队列,有序向后撤退;再让灌婴、夏侯婴从左右两侧夹击楚军。楚军从广武一路奔逃到垓下,早已疲惫不堪;又被韩信的车轮战这么一折腾,终于扛不住了,兵败如山倒,被汉军团团包围。
在这个紧要关头,韩信叮嘱刘季:“虽然我军兵力数倍于项羽,但项羽仍然拥兵十万,不容小觑。”
刘季:“我是不会小觑的。巨鹿之战,彭城之战,历历在目。韩将军您有何破敌良策?”
韩信胸有成竹的答道:“杀人,必先诛心。。。。。。”

当晚,韩信命三军将士高唱楚歌:“人心都背楚,天下已属刘。韩信屯垓下,要斩霸王头。”楚军将士听到这四面楚歌,以为楚国已经全部沦陷,顿时思乡心切,不愿再战。
这时,王旭、莫负并肩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的楚军,莫负感慨万千的说道:“鹿死谁手,明日便见分晓。”
王旭:“没想到,我们居然能打败项羽。我原本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会天下无敌。”
莫负:“所以他这辈子快到头了。”
。。。。。。
项羽自知大势已去,在大帐中饮酒悲歌,虞小楼在一旁挥剑起舞。项羽眼含热泪,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一曲罢了,虞小楼一边流泪,一边向项羽行了个礼,旋即挥剑自刎。
天亮后,韩信大旗一挥,汉军发动总攻。楚军一触即溃,阵亡八万余人。项伯、邵平只得率。众投降,韩王韩信也被俘虏。韩信命人巡视战场,却未发现项羽的踪迹。
刘季叫人将项伯领进大帐,寒暄道:“老哥,多日不见,我很挂念你啊。我那些手下没难为你吧?”
项伯受宠若惊,连忙回禀:“败军之将,多谢汉王记挂,大家都很关照我。”
刘季:“听说只有您、邵平和韩王韩信来了,项羽躲哪儿去了?”

项伯如实交代:“昨夜,项羽自知大势已去,趁着夜色,领着季布、钟离眜、项庄以及八百铁骑突围,逃到南边去了。”
刘季大惊,连忙命灌婴、郭翁伯、王旭率领五千轻骑追击。项羽连夜奔逃,渡过淮河,季布、钟离眜等人在途中走散,项羽身边只剩项庄等百余骑。项羽顾不得许多,只能继续逃命,来到阴陵。途经一个岔路口,项羽迷失了方向。恰好田边有位蓬头垢面的老农夫,项羽上前问道:“老爷子,怎么走可以回江东?”
那位老农夫头也不抬,手指着一条路,淡淡的答道:“走这边。”
项羽连忙谢过老农夫,疾驰而去。老农夫继续弯腰耕田,过了好半天,灌婴、郭翁伯、王旭也来到这个岔路口,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追。王旭瞅见那位老农夫,上前问道:“老人家,您刚才有看到一群军士路过此处吗?”
那位老农夫也不抬头,反问道:“你是说项羽吗?”
众人正在诧异,不知作何回答。那位老农夫挺直腰板,摘下头上的斗笠,整了整蓬乱的头发,笑着跟王旭打趣:“王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几日不见,就不认识老夫了吗?”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蒯通。
王旭又惊又喜,问道:“您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怎么会到此处?”
蒯通叹道:“多年战乱,百姓受了太多苦,是时候来个了断了。我断定项羽必从此过,提前在此恭候多时了。之前,项羽果然从这里经过,我就让他们走那边。那边是条死路,前方是一片大沼泽。你们循迹而去,必能追上项羽。”
众人连忙谢过蒯通,急追而去。果然不出蒯通所料,项羽误入大沼泽,困在里面出不来,终于被灌婴等人追上。项庄为项羽殿后,拖住灌婴一行,项羽趁机逃脱,再次引兵向东逃窜。而项庄终于体力不支,被郭翁伯生擒。项羽逃至东城,身边仅剩二十八骑。
灌婴、王旭带着数千轻骑继续追击,将项 围在山上。项羽对身边人感慨道:“我自起兵以来,身经七十余战,无往不利,称霸天下。今日穷困至此,是天要亡我,不是我打仗无能。我愿意来个痛快,和敌人决一死战。我们势必要获胜三次,斩将夺旗。”
于是,项羽将这二十八骑分为四队,跟众人约定分四个方向往山下冲,最后在山的东面会合。项羽还跟众人打赌:“我肯定能斩杀一个汉将,你们信不信?”
懒散的光2021-10-29 08:31:1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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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的光2021-11-01 09:08:17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