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霸道哨兵：这个向导有点甜》哨向\/架空\/HE
车一直开，中途张起灵跟潘子换过两次位置轮番驾驶，长时间的驾驶难免会让人感到疲劳。吴邪也想去轮个班开一会儿，被张起灵按回了后排位置，他翻个白眼，只好又撑着脑袋对车外风景发神。
天色由明亮变得赤红，而后逐渐暗下去，山将太阳吞掉了，光线越来越少。吴邪问了声，还要多久啊？张起灵回应人，说快了。
于是当银月挂上枝梢时候，他们的车子停了下来，吴邪探脑袋瞅瞅，有声音提醒他，到了，下车吧。
周围是几栋建筑，他们在一个停车场的位置，张起灵直接将车开了进来，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这里的光线并不够明亮因为吴邪也瞅不大清。
张起灵将车停好，几人走下车，那个人也走到了他们面前来。确实是张陌生的脸，吴邪还在打量他，对方却朝他笑了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声音却是挺耳熟的，好像在哪里听过……吴邪在记忆中搜寻了下，忽然一愣：“张海客？”
人只是笑着，没回答他的疑问，不过差不多也算是默认了。吴邪回想起来之前这家伙是戴着面具的，所以眼前才是真正的人的脸。他又瞅了眼，哦，没他帅，他心理平衡了。
肩被拍了拍，吴邪侧头，是张起灵，人指了指一个方向，说走吧。
吴邪乖乖点头，便跟着人往外走去，转眼刚好瞧见张海客那微微复杂的面色，心莫名有些乐。
这里是作为备用的基地，因此留着的张家人不算多，还有许多空着的屋。不过设施齐全，住着肯定比他们之前待的几个地方舒适。已经有不少人先到并且安排下了，因为有张起灵的事先说明所以那些张家人也都没什么意见，帮着安置陆续到达的人。
跟在他们后头的张海客表示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分别是几号到几号，连着的倒也方便。
他们这里四个人，四间屋。而张起灵却摇了摇头，淡淡道：“吴邪跟我一屋。”便拎着人的东西直接往其中一个房间走。
张海客笑了笑，说：“族长，这里空屋子还有很多。”意思就是人不必跟那家伙挤一屋。张起灵像是没听见，淡淡的，又望向吴邪。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吴邪就莫名看那张海客不爽，这种时候有所谓族长撑腰他自然就不客气了，见人吃瘪，吴邪对一旁张海客咧嘴笑笑，带上剩下的东西，在人相当微妙的神情中径直钻去了张起灵进的那屋。
天色由明亮变得赤红，而后逐渐暗下去，山将太阳吞掉了，光线越来越少。吴邪问了声，还要多久啊？张起灵回应人，说快了。
于是当银月挂上枝梢时候，他们的车子停了下来，吴邪探脑袋瞅瞅，有声音提醒他，到了，下车吧。
周围是几栋建筑，他们在一个停车场的位置，张起灵直接将车开了进来，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这里的光线并不够明亮因为吴邪也瞅不大清。
张起灵将车停好，几人走下车，那个人也走到了他们面前来。确实是张陌生的脸，吴邪还在打量他，对方却朝他笑了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声音却是挺耳熟的，好像在哪里听过……吴邪在记忆中搜寻了下，忽然一愣：“张海客？”
人只是笑着，没回答他的疑问，不过差不多也算是默认了。吴邪回想起来之前这家伙是戴着面具的，所以眼前才是真正的人的脸。他又瞅了眼，哦，没他帅，他心理平衡了。
肩被拍了拍，吴邪侧头，是张起灵，人指了指一个方向，说走吧。
吴邪乖乖点头，便跟着人往外走去，转眼刚好瞧见张海客那微微复杂的面色，心莫名有些乐。
这里是作为备用的基地，因此留着的张家人不算多，还有许多空着的屋。不过设施齐全，住着肯定比他们之前待的几个地方舒适。已经有不少人先到并且安排下了，因为有张起灵的事先说明所以那些张家人也都没什么意见，帮着安置陆续到达的人。
跟在他们后头的张海客表示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分别是几号到几号，连着的倒也方便。
他们这里四个人，四间屋。而张起灵却摇了摇头，淡淡道：“吴邪跟我一屋。”便拎着人的东西直接往其中一个房间走。
张海客笑了笑，说：“族长，这里空屋子还有很多。”意思就是人不必跟那家伙挤一屋。张起灵像是没听见，淡淡的，又望向吴邪。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吴邪就莫名看那张海客不爽，这种时候有所谓族长撑腰他自然就不客气了，见人吃瘪，吴邪对一旁张海客咧嘴笑笑，带上剩下的东西，在人相当微妙的神情中径直钻去了张起灵进的那屋。
（四十五）
蹭蹭蹭进了屋，吴邪看见张起灵正在放他们带的东西，整个屋子还算宽敞，简单摆放着必要的家具，正对门的墙上有一扇窗，透过窗玻璃能够看见窗外漆黑浓稠夜色，这个时间也没什么好看的。至于床——吴邪目光移到屋的中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不过挺大的，完全足够两个人睡。
反正之前在帐篷里他一直都是跟张起灵睡，所以这时候也完全没有什么可介意的了。那床瞧上去挺舒服，吴邪毫不客气，整个人往上头一倒，伸展了胳膊和腿。比起帐篷里硬梆梆的地面果然还是要床更舒适一点，一瞬间他感觉疲劳已经消去大半，没由得弯弯嘴角。
张起灵拉上窗帘，走到床旁边，吴邪望一眼人，收敛些手脚给他多留点儿位置。
于是张起灵就在他身旁躺下了，转过头，却看见吴邪还侧着脑袋在瞅他。他便望回去，眼里写着，怎么?
吴邪眨眨眼，随后说，没什么。“好像有阵子没睡床了，挺怀念的。”
张起灵静静听完人的话，一对墨眸没什么波澜，只道：“这阵子过去就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哨兵向导本身就很难拥有普通人那般正常的生活，何况他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塔，以后恐怕会遇上不少麻烦。再者，裘德考与汪家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总而言之，“这阵子”不晓得要持续多长时间。
这些东西吴邪心里自然清楚，但眼下一味悲观想东想西又能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正好他也困了。
一个长长的哈欠从他嘴里涌出来，最后他听见身旁人关灯的声音，黑暗旋即覆上眼睑，整个屋子似乎又更安静几分，直到张起灵的声音落下：“睡吧。”
“嗯嗯。”吴邪应声，“小哥晚安。”
蹭蹭蹭进了屋，吴邪看见张起灵正在放他们带的东西，整个屋子还算宽敞，简单摆放着必要的家具，正对门的墙上有一扇窗，透过窗玻璃能够看见窗外漆黑浓稠夜色，这个时间也没什么好看的。至于床——吴邪目光移到屋的中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不过挺大的，完全足够两个人睡。
反正之前在帐篷里他一直都是跟张起灵睡，所以这时候也完全没有什么可介意的了。那床瞧上去挺舒服，吴邪毫不客气，整个人往上头一倒，伸展了胳膊和腿。比起帐篷里硬梆梆的地面果然还是要床更舒适一点，一瞬间他感觉疲劳已经消去大半，没由得弯弯嘴角。
张起灵拉上窗帘，走到床旁边，吴邪望一眼人，收敛些手脚给他多留点儿位置。
于是张起灵就在他身旁躺下了，转过头，却看见吴邪还侧着脑袋在瞅他。他便望回去，眼里写着，怎么?
吴邪眨眨眼，随后说，没什么。“好像有阵子没睡床了，挺怀念的。”
张起灵静静听完人的话，一对墨眸没什么波澜，只道：“这阵子过去就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哨兵向导本身就很难拥有普通人那般正常的生活，何况他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塔，以后恐怕会遇上不少麻烦。再者，裘德考与汪家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总而言之，“这阵子”不晓得要持续多长时间。
这些东西吴邪心里自然清楚，但眼下一味悲观想东想西又能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正好他也困了。
一个长长的哈欠从他嘴里涌出来，最后他听见身旁人关灯的声音，黑暗旋即覆上眼睑，整个屋子似乎又更安静几分，直到张起灵的声音落下：“睡吧。”
“嗯嗯。”吴邪应声，“小哥晚安。”
这一觉很舒服，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中途被什么吵醒，直接睡到了大天亮。晨光撒进屋内笼罩着还熟睡的人，慢慢的，将对方的意识给唤起。吴邪动了动，眼睛还没睁开，又过了几分钟才抬手去揉揉那对惺忪睡眼。
他睁开眼，对上熟悉的黑眸，还未完全清醒的人思绪如同冬日结冰的河流，吴邪迷蒙地看了会儿，才含含糊糊开口：“早安。”
见状，张起灵也回他，早安。
就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没有被置于特殊的情景中，两人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互道了早安。
似乎已经习惯了醒来时经常看不到张起灵，等吴邪的大脑彻底进入状态，他才后知后觉感到一丝莫名欣慰，至少今天，他醒来时这个人还在。
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两人一起去吃早餐。张起灵应该是挺熟悉这里的，直接将吴邪带到了像是食堂的地方，放眼去，已是零零散散坐了些人。
早餐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也还算过得去，两人随便填了肚子。
回去的路上遇到胖子，王胖子好像闲得没事儿，拿一副牌招呼吴邪打不打斗地主，一缺二。吴邪问，潘子呢？胖子答说不知道，应该是找他三叔去了。
反正现在没什么要紧的事，放松一下也没有关系，吴邪便回他，来啊，大战三百回合。
“你们还真有闲心。”冷不丁一句话落到他们耳边，转过头，是仍顶着那副笑的张海客。
“嚯，”胖子挑眉，上下打量这个似乎是路过的人，不晓得有没看出什么，就也笑了，“来几局？现在二缺一了，谁怂谁是孙子。”
张海客眼里闪过一分嫌弃，拒绝了。吴邪在旁边看着，不知怎么忽然扬了扬眸，冲着身旁张起灵：“小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啊？就缺一个人了，不会打没关系咱们可以手把手教你，很简单的。”
语毕，吴邪感到张海客的嫌弃重新落到了他身上。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吴邪脸上挂着和煦笑容。偏偏张起灵看着他，还“嗯”一声，给答应了。
这一下，张海客的脸色更复杂了。
吴邪倒乐滋滋的，说好，拽着张起灵就跑去了胖子那屋，将张海客那厮给留在外头。也不知人作何感想。
斗地主确实不难，张起灵本身又学得快，才过一两局便已经摸透打法。
起先是吴邪当了几局地主，后来发现当地主五局有四局都是输，不成，得改变战略。后来张起灵和王胖子分别当了几轮地主，吴邪发现跟张起灵一队要更容易赢，于是在张起灵摸到地主牌时，他抬头深深望人几眼，张起灵默默接收人的信号，不要地主，将牌留给胖子。两人合作几局下来胖子就没赢过。王胖子才忽然察觉到这两人的心思，合着一起来坑他呢。
“哟哟，你们小两口一块儿欺负人是吧？胖爷不吃这招！天真，下局你当地主，说啥也不行就你了。”
吴邪略略路两下，不听不听，洗完牌的张起灵将扑克往中间一放 ，新一轮又开始了。
娱乐嘛，又不赌什么，输赢无所谓，随便消磨时间。
对决了一上午，也已是正午时分，几个人一起去解决了午餐。午餐还算丰富，至少比压缩饼干好吃多了，这一阵行程匆匆吴邪都没多少空去享受食物。
顺带他也帮张起灵调低了味觉，让人也吃点好的。张起灵很自然地接受了。
回去后午休小会儿，吴邪醒来了时，张起灵才没了影。似乎人还有什么事。这里毕竟是张家的地方，身为族长的他去处理些什么也是正常，吴邪没大在意。而在屋里也没什么可做的，他干脆出门，在这里随便逛逛。
今天是个阴天，灰云浮了些在头顶，又暂时还不至于落下雨点来，气温舒适，不太热也不凉。吴邪出了屋，打量起眼下这几栋建筑。乍一看模样都相差不多，挨得很近。虽然整个的规模不算太大，但吴邪也没敢瞎跑，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有些事情总归不方便。
他便在附近转悠两圈，中途遇见几个认识的人，简单打了招呼。
来往身影也有他没见过的，大约就是这里其他张家人了，而那些经过的人只是稍微看他一眼，步伐没有停顿。
他睁开眼，对上熟悉的黑眸，还未完全清醒的人思绪如同冬日结冰的河流，吴邪迷蒙地看了会儿，才含含糊糊开口：“早安。”
见状，张起灵也回他，早安。
就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没有被置于特殊的情景中，两人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互道了早安。
似乎已经习惯了醒来时经常看不到张起灵，等吴邪的大脑彻底进入状态，他才后知后觉感到一丝莫名欣慰，至少今天，他醒来时这个人还在。
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两人一起去吃早餐。张起灵应该是挺熟悉这里的，直接将吴邪带到了像是食堂的地方，放眼去，已是零零散散坐了些人。
早餐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也还算过得去，两人随便填了肚子。
回去的路上遇到胖子，王胖子好像闲得没事儿，拿一副牌招呼吴邪打不打斗地主，一缺二。吴邪问，潘子呢？胖子答说不知道，应该是找他三叔去了。
反正现在没什么要紧的事，放松一下也没有关系，吴邪便回他，来啊，大战三百回合。
“你们还真有闲心。”冷不丁一句话落到他们耳边，转过头，是仍顶着那副笑的张海客。
“嚯，”胖子挑眉，上下打量这个似乎是路过的人，不晓得有没看出什么，就也笑了，“来几局？现在二缺一了，谁怂谁是孙子。”
张海客眼里闪过一分嫌弃，拒绝了。吴邪在旁边看着，不知怎么忽然扬了扬眸，冲着身旁张起灵：“小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啊？就缺一个人了，不会打没关系咱们可以手把手教你，很简单的。”
语毕，吴邪感到张海客的嫌弃重新落到了他身上。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吴邪脸上挂着和煦笑容。偏偏张起灵看着他，还“嗯”一声，给答应了。
这一下，张海客的脸色更复杂了。
吴邪倒乐滋滋的，说好，拽着张起灵就跑去了胖子那屋，将张海客那厮给留在外头。也不知人作何感想。
斗地主确实不难，张起灵本身又学得快，才过一两局便已经摸透打法。
起先是吴邪当了几局地主，后来发现当地主五局有四局都是输，不成，得改变战略。后来张起灵和王胖子分别当了几轮地主，吴邪发现跟张起灵一队要更容易赢，于是在张起灵摸到地主牌时，他抬头深深望人几眼，张起灵默默接收人的信号，不要地主，将牌留给胖子。两人合作几局下来胖子就没赢过。王胖子才忽然察觉到这两人的心思，合着一起来坑他呢。
“哟哟，你们小两口一块儿欺负人是吧？胖爷不吃这招！天真，下局你当地主，说啥也不行就你了。”
吴邪略略路两下，不听不听，洗完牌的张起灵将扑克往中间一放 ，新一轮又开始了。
娱乐嘛，又不赌什么，输赢无所谓，随便消磨时间。
对决了一上午，也已是正午时分，几个人一起去解决了午餐。午餐还算丰富，至少比压缩饼干好吃多了，这一阵行程匆匆吴邪都没多少空去享受食物。
顺带他也帮张起灵调低了味觉，让人也吃点好的。张起灵很自然地接受了。
回去后午休小会儿，吴邪醒来了时，张起灵才没了影。似乎人还有什么事。这里毕竟是张家的地方，身为族长的他去处理些什么也是正常，吴邪没大在意。而在屋里也没什么可做的，他干脆出门，在这里随便逛逛。
今天是个阴天，灰云浮了些在头顶，又暂时还不至于落下雨点来，气温舒适，不太热也不凉。吴邪出了屋，打量起眼下这几栋建筑。乍一看模样都相差不多，挨得很近。虽然整个的规模不算太大，但吴邪也没敢瞎跑，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有些事情总归不方便。
他便在附近转悠两圈，中途遇见几个认识的人，简单打了招呼。
来往身影也有他没见过的，大约就是这里其他张家人了，而那些经过的人只是稍微看他一眼，步伐没有停顿。
（四十六）
除开供人居住的房间，当然还有不少其他的屋子，只是这里也没个地图什么的，吴邪只知道他们来的这群人大多安排在靠下的楼层，其他地方用于什么他就不清楚了，或者直接空着的也有可能。看楼的高度有十来层，配备有电梯，他想了想，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才走到电梯门前，金属门就缓缓打开了，时间正好，有人从里面出来。吴邪定睛一看，对那张面孔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张家人。对方也看了他两眼，没什么反应。
吴邪是跟张起灵一起来的，再加上A级向导本身特殊性，所以他猜张家人多少也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眼见从电梯出来的人经过他身旁就要走掉，吴邪忽然唤住了那个张家人：“不好意思，这里有可以查资料的地方吗？”
闻言，对方转过头，表情有些许疑惑，再多看了几眼吴邪，似乎在揣度人的想法，犹豫了片刻而后还是手指了指上面，报出一个楼层数，说可以去那里看看。
吴邪道了谢，走进电梯摁下楼层按钮，电梯门合上之前他看见那个张家人有些许迟疑，最后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离开了。大约是觉得既然吴邪他是跟张起灵一块儿的那么告诉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电梯缓缓上升，不太久，叮的一声代表他到了预想的楼层。
吴邪出了电梯，多走几步后瞧了瞧周遭，每层楼的布局看来是差不多的。附近没有其他人在，走廊上有一些关闭着的房间门，吴邪下意识想抬起脑袋瞅瞅有没有监控一类的玩意儿，而后一想，不对啊他是正大光明上来看看有什么可心虚的，便放松一点尝试去开最近的门。
意料之内门紧紧关着无法打开。他又尝试了几扇，终于发现了一个并未上锁的门。走进去，里面摆放了几台电脑，电脑桌上整齐搁了几叠纸质资料。
他眼睛一亮，走过去先翻了翻纸张，上面记录的东西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吴邪便又将目光落在电脑上，他稍有惊讶地发现这台电脑竟然是连接了网络的，点开网页，望着搜索一栏，出了片刻的神。
吴邪随便瞧了几个词进去，“哨兵向导”“实验”“裘德考”一类的，自然是没有什么结果，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放到明面上来让大伙去讨论。而至于裘德考，吴邪翻了几页终于在一堆同样的名字里找到一张他见过的脸，而信息也只表示这个人是德国人，拥有几家的普通公司。
一定还有他没想到的东西……吴邪盯着搜索页面，总觉得他遗漏了什么。
努力回忆着，忽然，一个日期跳进了他的脑内。
除开供人居住的房间，当然还有不少其他的屋子，只是这里也没个地图什么的，吴邪只知道他们来的这群人大多安排在靠下的楼层，其他地方用于什么他就不清楚了，或者直接空着的也有可能。看楼的高度有十来层，配备有电梯，他想了想，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才走到电梯门前，金属门就缓缓打开了，时间正好，有人从里面出来。吴邪定睛一看，对那张面孔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张家人。对方也看了他两眼，没什么反应。
吴邪是跟张起灵一起来的，再加上A级向导本身特殊性，所以他猜张家人多少也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眼见从电梯出来的人经过他身旁就要走掉，吴邪忽然唤住了那个张家人：“不好意思，这里有可以查资料的地方吗？”
闻言，对方转过头，表情有些许疑惑，再多看了几眼吴邪，似乎在揣度人的想法，犹豫了片刻而后还是手指了指上面，报出一个楼层数，说可以去那里看看。
吴邪道了谢，走进电梯摁下楼层按钮，电梯门合上之前他看见那个张家人有些许迟疑，最后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离开了。大约是觉得既然吴邪他是跟张起灵一块儿的那么告诉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电梯缓缓上升，不太久，叮的一声代表他到了预想的楼层。
吴邪出了电梯，多走几步后瞧了瞧周遭，每层楼的布局看来是差不多的。附近没有其他人在，走廊上有一些关闭着的房间门，吴邪下意识想抬起脑袋瞅瞅有没有监控一类的玩意儿，而后一想，不对啊他是正大光明上来看看有什么可心虚的，便放松一点尝试去开最近的门。
意料之内门紧紧关着无法打开。他又尝试了几扇，终于发现了一个并未上锁的门。走进去，里面摆放了几台电脑，电脑桌上整齐搁了几叠纸质资料。
他眼睛一亮，走过去先翻了翻纸张，上面记录的东西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吴邪便又将目光落在电脑上，他稍有惊讶地发现这台电脑竟然是连接了网络的，点开网页，望着搜索一栏，出了片刻的神。
吴邪随便瞧了几个词进去，“哨兵向导”“实验”“裘德考”一类的，自然是没有什么结果，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放到明面上来让大伙去讨论。而至于裘德考，吴邪翻了几页终于在一堆同样的名字里找到一张他见过的脸，而信息也只表示这个人是德国人，拥有几家的普通公司。
一定还有他没想到的东西……吴邪盯着搜索页面，总觉得他遗漏了什么。
努力回忆着，忽然，一个日期跳进了他的脑内。
（四十七）
吴邪还没反应什么，哈士奇望望他，又将脑袋对往雨帘。吴邪以为这东西是想趁机往外跑去玩雨，刚要唤它回来，顺着视线却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只黑色猫咪。外头雨实在大，黑猫被那豆大水珠淋了个湿透，小小的在树下蜷成一团。它也在望这边，似乎想进建筑里来避避，又不太敢过来，只有舔舔身上湿漉漉的毛。
哈士奇确实也在看着黑猫，尾巴轻轻晃晃，幅度很小。
吴邪看了看外边的雨，再看了看猫，过几秒，便跑回屋匆匆取来一把伞，撑开，朝雨幕里迈去。
啪嗒啪嗒，雨水砸在伞面上，雨的清新混杂泥土与草木的湿润气息扑鼻而来，吴邪径直走到黑猫身前，低身，用空余的手将它抱起，快步返回了建筑。
猫咪在他怀里是个湿漉的小黑团子，粘了雨水的毛贴在衣服，留下一片深色痕迹。吴邪低头笑笑，眸光干净明亮，鼻尖呼出的温热感似乎能将雨的凉意驱散。他收了伞，拿手轻抚猫儿的身子。
有视线轻轻落在他的身上，吴邪也感觉到什么，抬头，一个人影在二层静静望着他，是张起灵。
吴邪眉眼弯扬，冲人轻轻笑了。
他上楼回了屋，刚迈进门，张起灵递来一条干毛巾。吴邪接过，将黑猫放在桌上，便用毛巾为其擦拭身子。猫儿乖乖的，一点儿也不闹腾，任了吴邪的动作。一旁哈士奇好奇地转动小眼珠，仰着脑袋瞧那毛茸茸的小黑团，那猫儿倒也没怕，回望着轻轻咪喵了声。
吴邪低着眸细细地擦小东西身上的水，忽然，有相似的触感攀附他的发梢。他转过头眨眨眼睛，张起灵眸光淡淡，正拿另一条毛巾擦拭吴邪的脑袋。
应该是之前没小心打湿的，外边雨太大了，再加上吴邪手里抱了猫儿，难免有漏网之鱼涌进伞内。
一大一小处理完，时间正好是傍晚，吴邪跟张起灵去吃了晚餐，顺便带些猫儿能吃的回来，将小东西喂饱。
猫咪埋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吃得香香的。吴邪望着它那样子，没自觉扬唇带出一抹浅浅弧度，道：“小哥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嗯，”张起灵应答着，“很可爱。”视线却是落在吴邪的身上。
吴邪还没反应什么，哈士奇望望他，又将脑袋对往雨帘。吴邪以为这东西是想趁机往外跑去玩雨，刚要唤它回来，顺着视线却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只黑色猫咪。外头雨实在大，黑猫被那豆大水珠淋了个湿透，小小的在树下蜷成一团。它也在望这边，似乎想进建筑里来避避，又不太敢过来，只有舔舔身上湿漉漉的毛。
哈士奇确实也在看着黑猫，尾巴轻轻晃晃，幅度很小。
吴邪看了看外边的雨，再看了看猫，过几秒，便跑回屋匆匆取来一把伞，撑开，朝雨幕里迈去。
啪嗒啪嗒，雨水砸在伞面上，雨的清新混杂泥土与草木的湿润气息扑鼻而来，吴邪径直走到黑猫身前，低身，用空余的手将它抱起，快步返回了建筑。
猫咪在他怀里是个湿漉的小黑团子，粘了雨水的毛贴在衣服，留下一片深色痕迹。吴邪低头笑笑，眸光干净明亮，鼻尖呼出的温热感似乎能将雨的凉意驱散。他收了伞，拿手轻抚猫儿的身子。
有视线轻轻落在他的身上，吴邪也感觉到什么，抬头，一个人影在二层静静望着他，是张起灵。
吴邪眉眼弯扬，冲人轻轻笑了。
他上楼回了屋，刚迈进门，张起灵递来一条干毛巾。吴邪接过，将黑猫放在桌上，便用毛巾为其擦拭身子。猫儿乖乖的，一点儿也不闹腾，任了吴邪的动作。一旁哈士奇好奇地转动小眼珠，仰着脑袋瞧那毛茸茸的小黑团，那猫儿倒也没怕，回望着轻轻咪喵了声。
吴邪低着眸细细地擦小东西身上的水，忽然，有相似的触感攀附他的发梢。他转过头眨眨眼睛，张起灵眸光淡淡，正拿另一条毛巾擦拭吴邪的脑袋。
应该是之前没小心打湿的，外边雨太大了，再加上吴邪手里抱了猫儿，难免有漏网之鱼涌进伞内。
一大一小处理完，时间正好是傍晚，吴邪跟张起灵去吃了晚餐，顺便带些猫儿能吃的回来，将小东西喂饱。
猫咪埋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吃得香香的。吴邪望着它那样子，没自觉扬唇带出一抹浅浅弧度，道：“小哥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嗯，”张起灵应答着，“很可爱。”视线却是落在吴邪的身上。
这个季节的雨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外边已经没了水声，天色暗了有一会儿，安安静静的，空气间弥漫雨的湿漉气息。
黑猫睡了小会儿，精神恢复大半，喵呀喵啊，东瞅瞅西看看，醒来后不太久便没了踪影。
被雨清洗过的夜色格外明净，如黑色绸缎的夜幕被谁撒了一把繁星，亮晶晶的。
人多少会有那种经历，仰头遥望那触不可及的星辰宇宙时，在某一瞬间忽然就感到自身存在的渺小，自己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刚好飘散在了脚下这个地方。我们面对的是怎样浩瀚而未知的世界，哪怕穷尽一生，也无法将其彻底认知，也只能窥见浮于冰山上的小小一角。
吴邪对着窗户发愣，张起灵的声音将人的思绪唤回，问他，要不要去外边看。
从房间的小窗户里能看见的星夜也只有小小一块方格，那样便如同井底之蛙了。吴邪没多想，点点头，说好呀。
于是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吴邪以为人是指在外边的空地上看，没想到张起灵直接把他带到电梯口，进入后摁亮最高一层的按钮。
原来是要去顶层。
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都说站得高看得远，在那么高的地方，离那些星星便也更近了，视野一定会更好、看得更加清楚。
叮，电梯在最高层稳稳停下，顺着楼梯走上楼顶，吴邪从门迈出的瞬间当真有种豁然开朗之感，那位从狭窄山洞走出目睹世外桃源的捕鱼人想必也是这种感觉了。夜静静的，漫天星辰就在眼前如画卷般铺展了开来，浩瀚星河从无穷远的地方流淌而来带给人触手可及的错觉，但若伸手试试，又是什么也摘不着的。
美不胜收。
思绪被尽数抽离，融入那片星夜之中，吴邪一时间屛了息，是不忍惊扰这番画面。
吴邪轻轻靠上围栏，仰头将目光送去无尽远的地方，张起灵在他身旁位置，静静的，没有打扰。
“小哥，”吴邪轻轻地出了声，“以前在书上看到说，那些星星在离我们很远非常远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些星星其实是它们很久以前发出的光。”
“那些光跨越时空被我们的眼睛捕捉到了。”
此时此刻，有的星可能已经不在了，也可能正在那不晓得多远的地方一步步燃烧着生命走向陨灭，与此同时，却也有无数的星迎来新生，与宇宙初拥。
张起灵默默听着，“嗯”一声以示回应。吴邪放空思绪，对着夜空与身旁的人，随便说些什么，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了。
空气也掺入了星辰的气息，在两个人周身涌流。
吴邪望了会儿夜空，转眸，碰巧与身边张起灵视线相接，于是他笑了笑。
“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奇怪，我又没招你没惹你的，干嘛就老是缠着我不放。”话语掺了分笑音，“还觉得你性格不好，整天冰冷着一张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伴随着人的话语，张起灵眸光平静没有波动，问道：“现在呢？”
“知道的多了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觉得那时候自己太天真。”吴邪抿抿唇，小声说下去，“……之前确实是误会了。”
张起灵静静听，有星光零碎落了些入他眼内。
“这么久以来也帮了我那么多……其实小哥你人挺好，我挺喜欢你的。”
话语轻轻落下，随风化在星夜的交汇处，模糊难觅。听闻吴邪言语，张起灵眸内却是忽然多了些什么其他东西，悄然泛一分波澜。
夜实在太安静了，片刻后，声音清晰传去吴邪那边。
“哪种喜欢？”他问。
黑猫睡了小会儿，精神恢复大半，喵呀喵啊，东瞅瞅西看看，醒来后不太久便没了踪影。
被雨清洗过的夜色格外明净，如黑色绸缎的夜幕被谁撒了一把繁星，亮晶晶的。
人多少会有那种经历，仰头遥望那触不可及的星辰宇宙时，在某一瞬间忽然就感到自身存在的渺小，自己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刚好飘散在了脚下这个地方。我们面对的是怎样浩瀚而未知的世界，哪怕穷尽一生，也无法将其彻底认知，也只能窥见浮于冰山上的小小一角。
吴邪对着窗户发愣，张起灵的声音将人的思绪唤回，问他，要不要去外边看。
从房间的小窗户里能看见的星夜也只有小小一块方格，那样便如同井底之蛙了。吴邪没多想，点点头，说好呀。
于是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吴邪以为人是指在外边的空地上看，没想到张起灵直接把他带到电梯口，进入后摁亮最高一层的按钮。
原来是要去顶层。
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都说站得高看得远，在那么高的地方，离那些星星便也更近了，视野一定会更好、看得更加清楚。
叮，电梯在最高层稳稳停下，顺着楼梯走上楼顶，吴邪从门迈出的瞬间当真有种豁然开朗之感，那位从狭窄山洞走出目睹世外桃源的捕鱼人想必也是这种感觉了。夜静静的，漫天星辰就在眼前如画卷般铺展了开来，浩瀚星河从无穷远的地方流淌而来带给人触手可及的错觉，但若伸手试试，又是什么也摘不着的。
美不胜收。
思绪被尽数抽离，融入那片星夜之中，吴邪一时间屛了息，是不忍惊扰这番画面。
吴邪轻轻靠上围栏，仰头将目光送去无尽远的地方，张起灵在他身旁位置，静静的，没有打扰。
“小哥，”吴邪轻轻地出了声，“以前在书上看到说，那些星星在离我们很远非常远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些星星其实是它们很久以前发出的光。”
“那些光跨越时空被我们的眼睛捕捉到了。”
此时此刻，有的星可能已经不在了，也可能正在那不晓得多远的地方一步步燃烧着生命走向陨灭，与此同时，却也有无数的星迎来新生，与宇宙初拥。
张起灵默默听着，“嗯”一声以示回应。吴邪放空思绪，对着夜空与身旁的人，随便说些什么，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了。
空气也掺入了星辰的气息，在两个人周身涌流。
吴邪望了会儿夜空，转眸，碰巧与身边张起灵视线相接，于是他笑了笑。
“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奇怪，我又没招你没惹你的，干嘛就老是缠着我不放。”话语掺了分笑音，“还觉得你性格不好，整天冰冷着一张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伴随着人的话语，张起灵眸光平静没有波动，问道：“现在呢？”
“知道的多了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觉得那时候自己太天真。”吴邪抿抿唇，小声说下去，“……之前确实是误会了。”
张起灵静静听，有星光零碎落了些入他眼内。
“这么久以来也帮了我那么多……其实小哥你人挺好，我挺喜欢你的。”
话语轻轻落下，随风化在星夜的交汇处，模糊难觅。听闻吴邪言语，张起灵眸内却是忽然多了些什么其他东西，悄然泛一分波澜。
夜实在太安静了，片刻后，声音清晰传去吴邪那边。
“哪种喜欢？”他问。
（四十八）
吴邪身子顿住了，他没想到张起灵会这样问。而偏偏这种时候他的脑子反应也很快，几乎同时间明白了人话里意思。
一瞬间，心脏不安分怦怦跳动起来。
这夜晚太安静了，仿佛一切变得透明，他觉得这份呼吸、心跳都会被对方捕捉了去，暴露在人的眼下，没有可以掩藏的地方。
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会不会弄错了什么？……或者干脆就是他听错了，刚才其实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道幻听？可那对静静注视他的漆黑眼眸似乎在告诉吴邪说一切并非错觉，张起灵也没有再多道什么，仅仅望着他，等一个回话。
哪种喜欢？所以是哪种喜欢呢，吴邪自己也不知道。是普通好友间的吗？好像不太是……他跟胖子，跟小花他们，也是好友，但把目光放在闷油瓶身上，有什么就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的东西又道不出来是什么。
那是不是特别好的好兄弟交情啊？……吴邪在心底纠结，又想起什么，脸忽然微微温热，到底怎样的好兄弟还接吻的啊……
脑子乱糟糟的，像有谁把他的思绪拧成了个结，伴随不够平稳的呼吸，难以辨清的答案在团团打着转。
“就，挺喜欢的啊……”吴邪支支吾吾。也幸好夜间光线不足，耳根的那份温度勉强还能遮掩一下，不让对方发现了去。
这般搪塞的话语却并不能让人满意，两人眸光相接着，张起灵没有要移开的意思，吴邪一时不知作何回应，脑子逐渐空白，愣愣由了哨兵的靠近。
张起灵捉住了吴邪的手，不让他有遮挡机会，吴邪的身体靠着围栏，没有可以退的地方，而张起灵随后低眸，在人有机会做出其他行动前贴了上去。唇间触感柔软，已经不是第一次。
吴邪身子僵住，怔怔地看着眼前张起灵，那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而后是唇齿的细细摩挲，挠痒痒似的感觉一下一下刮过心房。有声音传入脑海，“闭上”，他下意识闭了眼睛。
视觉被封闭后身体的触感便更加清晰明显了，这感觉很奇怪，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反感，那个人的气息清清冷冷，很舒服，吴邪忘记了将人推开。
呼吸柔柔，心跳怦怦。这回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第一次张起灵是为了补充向导素，第二次是为了读取他的记忆，那这次呢？所以这又算什么？……
持续不太久，张起灵放开了他，吴邪压着声狠狠呼吸几口，补充缺失的氧气，哨兵的触感还残留在唇际，他下意识拿食指拭了拭唇尾。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什么都还没想好。
吴邪迈开腿，大步跨往楼道方向，匆匆跑下了楼。
吴邪身子顿住了，他没想到张起灵会这样问。而偏偏这种时候他的脑子反应也很快，几乎同时间明白了人话里意思。
一瞬间，心脏不安分怦怦跳动起来。
这夜晚太安静了，仿佛一切变得透明，他觉得这份呼吸、心跳都会被对方捕捉了去，暴露在人的眼下，没有可以掩藏的地方。
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会不会弄错了什么？……或者干脆就是他听错了，刚才其实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道幻听？可那对静静注视他的漆黑眼眸似乎在告诉吴邪说一切并非错觉，张起灵也没有再多道什么，仅仅望着他，等一个回话。
哪种喜欢？所以是哪种喜欢呢，吴邪自己也不知道。是普通好友间的吗？好像不太是……他跟胖子，跟小花他们，也是好友，但把目光放在闷油瓶身上，有什么就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的东西又道不出来是什么。
那是不是特别好的好兄弟交情啊？……吴邪在心底纠结，又想起什么，脸忽然微微温热，到底怎样的好兄弟还接吻的啊……
脑子乱糟糟的，像有谁把他的思绪拧成了个结，伴随不够平稳的呼吸，难以辨清的答案在团团打着转。
“就，挺喜欢的啊……”吴邪支支吾吾。也幸好夜间光线不足，耳根的那份温度勉强还能遮掩一下，不让对方发现了去。
这般搪塞的话语却并不能让人满意，两人眸光相接着，张起灵没有要移开的意思，吴邪一时不知作何回应，脑子逐渐空白，愣愣由了哨兵的靠近。
张起灵捉住了吴邪的手，不让他有遮挡机会，吴邪的身体靠着围栏，没有可以退的地方，而张起灵随后低眸，在人有机会做出其他行动前贴了上去。唇间触感柔软，已经不是第一次。
吴邪身子僵住，怔怔地看着眼前张起灵，那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而后是唇齿的细细摩挲，挠痒痒似的感觉一下一下刮过心房。有声音传入脑海，“闭上”，他下意识闭了眼睛。
视觉被封闭后身体的触感便更加清晰明显了，这感觉很奇怪，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反感，那个人的气息清清冷冷，很舒服，吴邪忘记了将人推开。
呼吸柔柔，心跳怦怦。这回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第一次张起灵是为了补充向导素，第二次是为了读取他的记忆，那这次呢？所以这又算什么？……
持续不太久，张起灵放开了他，吴邪压着声狠狠呼吸几口，补充缺失的氧气，哨兵的触感还残留在唇际，他下意识拿食指拭了拭唇尾。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什么都还没想好。
吴邪迈开腿，大步跨往楼道方向，匆匆跑下了楼。
吴邪回了房间，简略收拾后钻上了床。
他进来时电梯还停在这一层，便直接搭电梯下去，张起灵没有追过来。要是对方想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哨兵强大的爆发力将他拦住，而对方并没有那么做。
他心里乱乱的，道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其实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也是能够在当时命令人停下，这样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可偏偏一到那时候就什么都忘了……没办法啊，他以前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直接跟大男人接吻了？？
张起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再怎么眼瞎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这要怎么办才好……吴邪将脑袋埋进了薄毯里，总觉得有点羞耻，想要把自己整个给藏起来。
也不是对方不好……反倒是那家伙还真的各方面都优秀，在哨兵里能力顶尖，长得好看，性格虽然淡了点但对吴邪还是很好了。吴邪都要怀疑是不是这闷油瓶子眼瞎才会看上他。
浅浅叹一口气，只是吴邪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在床上等了会儿，张起灵还没回来，或许是他还有什么事吧。
可能人天生就是作的，自个儿在屋里静静待，这会儿吴邪又觉得哪里空空的，浑身不自在，想睡也睡不着。
正好这也给了他冷静的时间，把脑子内混乱的思绪理得清晰一点。他到底怎么看张起灵的、到底喜不喜欢张起灵？吴邪在心底悄声问自己，嘟嘟囔囔……答案却不言而喻，他好像，还对那个闷油瓶子蛮有好感的。
感情这种东西，为什么比上战场出任务还麻烦啊……
不晓得过了多久，吴邪没有睡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清晰传入耳内，吴邪是侧着身背对着门躺的，他没有动，保持原来姿势。进屋的人也许是看见他这样子以为他已经睡了，便将动作放得轻些，合上了门。
吴邪不仅没睡，他还清醒得很，就算张起灵动静已经很轻了，他还是能捕捉到。对方也是去简单收拾了收拾，而后爬上床，躺在他的身后。
夜静静的，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身后人呼吸很均匀，吴邪也试着让自己呼吸也更平稳一些，至少不要打破这份静谧。
他忍住让自己不要多想，努力不去在意，可结果并没有什么用，思绪就是要落在身后的家伙上，不听使唤。他就是想要回头去，看看对方，现在是什么样，再和人说说话，简简单单并不需要太多。
算是栽了……
好像内心已经先一步将自己出卖，吴邪没由得暗自叹口气，放弃似的，轻轻翻了个身。
张起灵是背对着他的。这么短的时间人肯定还没有睡着。于是吴邪迟疑一下，小心翼翼探出手指尖，戳了戳人的身子。
“那个……小哥，要不还是，我们试试看吧？…”
他进来时电梯还停在这一层，便直接搭电梯下去，张起灵没有追过来。要是对方想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哨兵强大的爆发力将他拦住，而对方并没有那么做。
他心里乱乱的，道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其实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也是能够在当时命令人停下，这样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可偏偏一到那时候就什么都忘了……没办法啊，他以前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直接跟大男人接吻了？？
张起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再怎么眼瞎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这要怎么办才好……吴邪将脑袋埋进了薄毯里，总觉得有点羞耻，想要把自己整个给藏起来。
也不是对方不好……反倒是那家伙还真的各方面都优秀，在哨兵里能力顶尖，长得好看，性格虽然淡了点但对吴邪还是很好了。吴邪都要怀疑是不是这闷油瓶子眼瞎才会看上他。
浅浅叹一口气，只是吴邪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在床上等了会儿，张起灵还没回来，或许是他还有什么事吧。
可能人天生就是作的，自个儿在屋里静静待，这会儿吴邪又觉得哪里空空的，浑身不自在，想睡也睡不着。
正好这也给了他冷静的时间，把脑子内混乱的思绪理得清晰一点。他到底怎么看张起灵的、到底喜不喜欢张起灵？吴邪在心底悄声问自己，嘟嘟囔囔……答案却不言而喻，他好像，还对那个闷油瓶子蛮有好感的。
感情这种东西，为什么比上战场出任务还麻烦啊……
不晓得过了多久，吴邪没有睡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清晰传入耳内，吴邪是侧着身背对着门躺的，他没有动，保持原来姿势。进屋的人也许是看见他这样子以为他已经睡了，便将动作放得轻些，合上了门。
吴邪不仅没睡，他还清醒得很，就算张起灵动静已经很轻了，他还是能捕捉到。对方也是去简单收拾了收拾，而后爬上床，躺在他的身后。
夜静静的，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身后人呼吸很均匀，吴邪也试着让自己呼吸也更平稳一些，至少不要打破这份静谧。
他忍住让自己不要多想，努力不去在意，可结果并没有什么用，思绪就是要落在身后的家伙上，不听使唤。他就是想要回头去，看看对方，现在是什么样，再和人说说话，简简单单并不需要太多。
算是栽了……
好像内心已经先一步将自己出卖，吴邪没由得暗自叹口气，放弃似的，轻轻翻了个身。
张起灵是背对着他的。这么短的时间人肯定还没有睡着。于是吴邪迟疑一下，小心翼翼探出手指尖，戳了戳人的身子。
“那个……小哥，要不还是，我们试试看吧？…”
（四十九）
“**！”胖子瞪着眼大呼一声，“你就跟小哥在一起了？”
激动之时音量难免失控，吴邪吓得赶忙去捂他嘴，被王胖子灵活地避开了，胖子摆摆手示意好了好了他会小声点儿的，吴邪这才停住坐回原来地方，不忘狠狠瞪人一眼。
胖子眼神复杂，从头到脚打量他眼前这家伙：“啧，胖爷我早就看出你俩不对劲了……早跟你说了人小哥不错让你考虑考虑，当初谁口口声声‘我和他不可能’，嚯，看看，打脸了吧！”
“当时情况又不一样……”吴邪试图辩解，被胖子从中打断：“反正现在都凑一块儿了还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提前祝你俩99，以后啥事多记得胖爷一点啊。”罢了还感慨两声不晓得他家云彩在塔里头过得怎么样。
“……”自知辩不过人，吴邪也没再说什么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如梦般没有实感的感觉，他早上醒来时候迷蒙间想起那事儿还认真地思考了下到底是不是做梦，直到后知后觉瞧见自己腰上环着的一双手，才确认了一切的真实性。他跟张起灵面对面睡的，所以吴邪清楚地看见张起灵睁开了眼睛，困意尚未消散他想去抓那双放在他腰上的手，没想到反被人捉了去，哨兵将他的手拉到面前，轻轻吻了一下。
念此吴邪没由得耳根微微泛红，被王胖子大掌一拍拉回现实：“想什么呢天真无邪小同志？挺入神的啊？哎，该不会你们昨晚……”
吴邪连忙制止了人继续往下扯，鬼知道死胖子又要提什么少儿不宜内容。
“我们没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瞎想啊。”
王胖子倒很是怀疑：“真的？”
“……真的！”吴邪坚定道。
胖子声音里多了分遗憾：“啧啧。”
“……”
时间到中午，已是饭点，两人从胖子房间里出来打算去吃饭，刚好张起灵往这边方向走来，大约是处理完事情后来找吴邪。几人正好一路。
张海客是跟张起灵一同过来的，刚才两个人还在说什么，张起灵点点头，随后抬眼望见吴邪，就转而走到吴邪身旁，自然地牵起了人的手，丝毫没有在意来自其他方向的目光。
吴邪被人动作搞得也是一愣，但随后一想，他们俩都是这种关系了，谈恋爱总不能还躲躲藏藏的吧，便也由了这份温度蔓延。
胖子一副“胖爷我早已看透一切”模样，张海客挂一分笑在脸上，不难看出他这个笑蕴含的复杂意味。
走着走着，吴邪察觉到张海客异样的目光，转眼，发现这丫在盯着他的脖颈。吴邪疑惑地思考一秒，猛然记起，昨晚有个属狗的闷油瓶子睡前非得在他脖上啃了一口，现在估计是留下红印了。不过作为回报，吴邪也在人的手腕狠狠咬了口，但那里大约是不会怎么引起注意的。
吴邪笑着回望：“看什么？大蚊子咬的。”
说罢他的手被张起灵捏了一下，吴邪望回人，眼里写着怎么了你难道不是咬人的大蚊子吗。
“哦，这样，是我们招待不周了，一会儿派人将往你房间送些驱蚊用品去，看看还会不会有蚊子。”张海客淡淡回应。
吴邪假装客气：“不用了多麻烦啊，又不是什么细皮嫩肉，忍忍就过去了。”
张海客笑笑，没有接话。
“**！”胖子瞪着眼大呼一声，“你就跟小哥在一起了？”
激动之时音量难免失控，吴邪吓得赶忙去捂他嘴，被王胖子灵活地避开了，胖子摆摆手示意好了好了他会小声点儿的，吴邪这才停住坐回原来地方，不忘狠狠瞪人一眼。
胖子眼神复杂，从头到脚打量他眼前这家伙：“啧，胖爷我早就看出你俩不对劲了……早跟你说了人小哥不错让你考虑考虑，当初谁口口声声‘我和他不可能’，嚯，看看，打脸了吧！”
“当时情况又不一样……”吴邪试图辩解，被胖子从中打断：“反正现在都凑一块儿了还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提前祝你俩99，以后啥事多记得胖爷一点啊。”罢了还感慨两声不晓得他家云彩在塔里头过得怎么样。
“……”自知辩不过人，吴邪也没再说什么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如梦般没有实感的感觉，他早上醒来时候迷蒙间想起那事儿还认真地思考了下到底是不是做梦，直到后知后觉瞧见自己腰上环着的一双手，才确认了一切的真实性。他跟张起灵面对面睡的，所以吴邪清楚地看见张起灵睁开了眼睛，困意尚未消散他想去抓那双放在他腰上的手，没想到反被人捉了去，哨兵将他的手拉到面前，轻轻吻了一下。
念此吴邪没由得耳根微微泛红，被王胖子大掌一拍拉回现实：“想什么呢天真无邪小同志？挺入神的啊？哎，该不会你们昨晚……”
吴邪连忙制止了人继续往下扯，鬼知道死胖子又要提什么少儿不宜内容。
“我们没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瞎想啊。”
王胖子倒很是怀疑：“真的？”
“……真的！”吴邪坚定道。
胖子声音里多了分遗憾：“啧啧。”
“……”
时间到中午，已是饭点，两人从胖子房间里出来打算去吃饭，刚好张起灵往这边方向走来，大约是处理完事情后来找吴邪。几人正好一路。
张海客是跟张起灵一同过来的，刚才两个人还在说什么，张起灵点点头，随后抬眼望见吴邪，就转而走到吴邪身旁，自然地牵起了人的手，丝毫没有在意来自其他方向的目光。
吴邪被人动作搞得也是一愣，但随后一想，他们俩都是这种关系了，谈恋爱总不能还躲躲藏藏的吧，便也由了这份温度蔓延。
胖子一副“胖爷我早已看透一切”模样，张海客挂一分笑在脸上，不难看出他这个笑蕴含的复杂意味。
走着走着，吴邪察觉到张海客异样的目光，转眼，发现这丫在盯着他的脖颈。吴邪疑惑地思考一秒，猛然记起，昨晚有个属狗的闷油瓶子睡前非得在他脖上啃了一口，现在估计是留下红印了。不过作为回报，吴邪也在人的手腕狠狠咬了口，但那里大约是不会怎么引起注意的。
吴邪笑着回望：“看什么？大蚊子咬的。”
说罢他的手被张起灵捏了一下，吴邪望回人，眼里写着怎么了你难道不是咬人的大蚊子吗。
“哦，这样，是我们招待不周了，一会儿派人将往你房间送些驱蚊用品去，看看还会不会有蚊子。”张海客淡淡回应。
吴邪假装客气：“不用了多麻烦啊，又不是什么细皮嫩肉，忍忍就过去了。”
张海客笑笑，没有接话。
吃过午饭，日光正好，吴邪回房间小憩。那只大蚊子跟进了屋，又留下几块红印，然后两人抱一起睡了会儿。日子悠闲美好。
吴邪没睡多久，而他一醒，张起灵便也自然醒了。他眨眨眼睛，问张起灵要不要再躺会儿，张起灵却摇头说不用，一会儿有人要过来。
谁啊？吴邪问。张起灵答道，张启山。
等等……吴邪愣了愣。为确定而重复一遍这名字，张启山？面前人“嗯”了一声。
张启山，人称张大佛爷，是塔的总部那边的，掌握最高权限。为什么他会到这边来？之前塔不是还在追查他们吗，这样一来他们的下落就完全暴露给了那边。吴邪不明白其中意思。
张起灵解释，张启山通过张海客那边联系上了他，说要商量些事情，张起灵是把很多信息对比确认后才同意放人过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吴邪“哦”了声，又继续问，商量什么事啊？张起灵无奈地看着眼下他的好奇宝宝，揉一把那颗毛茸脑袋，回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太久，有人来敲他们的屋门。打开后是一个张家人，前来告知，佛爷已经到了。
张起灵点头，说他等下就来。那个张家人便退去了。
张起灵又转头，看看吴邪，说，走吧。吴邪一顿，惊奇地问：“我也能听？”张起灵反问，不想去？吴邪赶紧摇头摇摇头，当然想。
只是以往有什么事大伙好像都不带他，全都得事后自己打听，一时间忽然也让吴邪自己参与进去，有些不太习惯。
迟早都会知道的事，也没什么好遮掩。张起灵有他的想法。再说，就算有什么事，还有他在，他会把手中这颗糖护好。
两人来到一个大厅内，第一眼吴邪便看见了坐在醒目位置的男人，着一身军装，很有威严感。他以前在影像里见过，那便是张大佛爷。男人身旁还站着几个人，估计是跟随的张家人。
吴三省也在这里，还有潘子，两人同时也看见了走进来的吴邪。吴三省似乎也是料到吴邪会出现，冷哼一声，又望向佛爷。
大厅里静静的，氛围不怎么好，吴邪受这气氛影响身子僵了些，张起灵把他带到一处座位，待人坐下后，又拿手摁一下他的肩。吴邪的心就莫名定了些。而后张起灵也在他身边坐下，淡淡将整个空间的情况收入眸内。
还没有人开口，这样的安静又持续了小片刻。
吴邪纳闷，把话语送去张起灵的脑海：他们这到底是要干嘛？比大眼瞪小眼吗。
吴邪感觉张起灵笑了一下，很轻很轻的那种，随后人又很快恢复那种冷淡模样，看了眼吴三省，再看向张启山。
“佛爷，有什么事尽快开口。”
吴邪没睡多久，而他一醒，张起灵便也自然醒了。他眨眨眼睛，问张起灵要不要再躺会儿，张起灵却摇头说不用，一会儿有人要过来。
谁啊？吴邪问。张起灵答道，张启山。
等等……吴邪愣了愣。为确定而重复一遍这名字，张启山？面前人“嗯”了一声。
张启山，人称张大佛爷，是塔的总部那边的，掌握最高权限。为什么他会到这边来？之前塔不是还在追查他们吗，这样一来他们的下落就完全暴露给了那边。吴邪不明白其中意思。
张起灵解释，张启山通过张海客那边联系上了他，说要商量些事情，张起灵是把很多信息对比确认后才同意放人过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吴邪“哦”了声，又继续问，商量什么事啊？张起灵无奈地看着眼下他的好奇宝宝，揉一把那颗毛茸脑袋，回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太久，有人来敲他们的屋门。打开后是一个张家人，前来告知，佛爷已经到了。
张起灵点头，说他等下就来。那个张家人便退去了。
张起灵又转头，看看吴邪，说，走吧。吴邪一顿，惊奇地问：“我也能听？”张起灵反问，不想去？吴邪赶紧摇头摇摇头，当然想。
只是以往有什么事大伙好像都不带他，全都得事后自己打听，一时间忽然也让吴邪自己参与进去，有些不太习惯。
迟早都会知道的事，也没什么好遮掩。张起灵有他的想法。再说，就算有什么事，还有他在，他会把手中这颗糖护好。
两人来到一个大厅内，第一眼吴邪便看见了坐在醒目位置的男人，着一身军装，很有威严感。他以前在影像里见过，那便是张大佛爷。男人身旁还站着几个人，估计是跟随的张家人。
吴三省也在这里，还有潘子，两人同时也看见了走进来的吴邪。吴三省似乎也是料到吴邪会出现，冷哼一声，又望向佛爷。
大厅里静静的，氛围不怎么好，吴邪受这气氛影响身子僵了些，张起灵把他带到一处座位，待人坐下后，又拿手摁一下他的肩。吴邪的心就莫名定了些。而后张起灵也在他身边坐下，淡淡将整个空间的情况收入眸内。
还没有人开口，这样的安静又持续了小片刻。
吴邪纳闷，把话语送去张起灵的脑海：他们这到底是要干嘛？比大眼瞪小眼吗。
吴邪感觉张起灵笑了一下，很轻很轻的那种，随后人又很快恢复那种冷淡模样，看了眼吴三省，再看向张启山。
“佛爷，有什么事尽快开口。”
（五十）
张启山没急着发言，倒是抬眸先打量了坐一块儿的两个人，随后笑笑：“先告诉我，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我俩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吴邪心想。张起灵则是淡淡应道：“你看到的关系。”
张大佛爷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结合了？”
A级资源极其稀有，尤其是A级向导，本着物尽其用原则，通常级别高的向导是不会允许和哨兵绑定，毕竟塔内还有这么多需要梳理精神的哨兵。张大佛爷这一问，想必也是确认一下。
意料之外，身旁张起灵“嗯”了一声。而后张启山便没再继续问什么了。
等等？？这家伙瞎讲什么呢？？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吴邪看见对面他三叔脸唰一下就黑了，心里一惊，有点怂地移开目光，这视线刚好和张起灵对上，便悄悄瞪他一眼，跟进行人脑内对话。
吴邪：小哥你话可不要乱说啊 我三叔还在场呢！
张起灵：没关系，迟早的事。
吴邪：……
这便已经是向在场的人宣告了他们俩的关系，大多数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两人身上，还有几道小声的言语，吴邪听不清，也没在意了，脸上维持着尽量平静的面色，私里却是撒气般去捏一把张起灵的手，没想到反被牢牢抓住按在座位的扶手上，挣脱不开。这一牵手的小动作在他人眼里很是暧昧，似乎又为人方才话语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他三叔的脸色吴邪是真的不忍再看了，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候，张大佛爷又开了口，终于谈起此次正事。吴邪才浅浅松口气。
对方一开口便是关于二十年前实验的事情。确实，在这里的多数都与那件事有关，吴三省是当初研究人员之一，张起灵是参与研究的A级哨兵白玛的孩子，张启山则是当年批准实验的人。而吴邪他自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吴邪是那个研究的唯一成功体。
事情被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张大佛爷说，那件事确实是塔内高层的意思，为了使塔占有更优秀的哨兵向导资源。裘德考是他们当时的合作方，那些外国人拥有的资金技术为他们带来了很大帮助，因此研究一开始很顺利，直到后来某次意外，参与实验的人很多都死掉了。
吴邪仔细听着，没有插话。而张大佛爷却转眼看向了他，继续讲下去。
人虽是死了，资料还在，但发生了这样的事研究也不可能再继续了——这是他们对部分知情者所宣称的。发生意外时吴三省的侄子也在那个研究所内，顺带一提，那时候吴邪刚转化不久，经鉴定为，哨兵。
吴邪一愣。吴三省重重叹口气：“那天你缠着我带你玩，我还有事就先把你带到那里，准备等处理完了再回来接你，没想到……”
张启山没急着发言，倒是抬眸先打量了坐一块儿的两个人，随后笑笑：“先告诉我，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我俩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吴邪心想。张起灵则是淡淡应道：“你看到的关系。”
张大佛爷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结合了？”
A级资源极其稀有，尤其是A级向导，本着物尽其用原则，通常级别高的向导是不会允许和哨兵绑定，毕竟塔内还有这么多需要梳理精神的哨兵。张大佛爷这一问，想必也是确认一下。
意料之外，身旁张起灵“嗯”了一声。而后张启山便没再继续问什么了。
等等？？这家伙瞎讲什么呢？？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吴邪看见对面他三叔脸唰一下就黑了，心里一惊，有点怂地移开目光，这视线刚好和张起灵对上，便悄悄瞪他一眼，跟进行人脑内对话。
吴邪：小哥你话可不要乱说啊 我三叔还在场呢！
张起灵：没关系，迟早的事。
吴邪：……
这便已经是向在场的人宣告了他们俩的关系，大多数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两人身上，还有几道小声的言语，吴邪听不清，也没在意了，脸上维持着尽量平静的面色，私里却是撒气般去捏一把张起灵的手，没想到反被牢牢抓住按在座位的扶手上，挣脱不开。这一牵手的小动作在他人眼里很是暧昧，似乎又为人方才话语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他三叔的脸色吴邪是真的不忍再看了，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候，张大佛爷又开了口，终于谈起此次正事。吴邪才浅浅松口气。
对方一开口便是关于二十年前实验的事情。确实，在这里的多数都与那件事有关，吴三省是当初研究人员之一，张起灵是参与研究的A级哨兵白玛的孩子，张启山则是当年批准实验的人。而吴邪他自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吴邪是那个研究的唯一成功体。
事情被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张大佛爷说，那件事确实是塔内高层的意思，为了使塔占有更优秀的哨兵向导资源。裘德考是他们当时的合作方，那些外国人拥有的资金技术为他们带来了很大帮助，因此研究一开始很顺利，直到后来某次意外，参与实验的人很多都死掉了。
吴邪仔细听着，没有插话。而张大佛爷却转眼看向了他，继续讲下去。
人虽是死了，资料还在，但发生了这样的事研究也不可能再继续了——这是他们对部分知情者所宣称的。发生意外时吴三省的侄子也在那个研究所内，顺带一提，那时候吴邪刚转化不久，经鉴定为，哨兵。
吴邪一愣。吴三省重重叹口气：“那天你缠着我带你玩，我还有事就先把你带到那里，准备等处理完了再回来接你，没想到……”
吴邪原本是和研究无关的，只是那天发生的事让这孩子差点丧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幼缘故，被其他人发现时吴邪还有一口气，他们便赶紧将人送去救治。而令他们惊讶的是，不知为何这孩子身上的哨兵能力忽然消失了，原本已经转化的吴邪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普通的救治暂且起不了效果，他们就猜想，会不会是和突然消失的能力有关。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们比对了其他哨兵向导的数据，选择了与人最为匹配的A级向导齐羽，利用在之前的实验里从齐羽身上采集到的东西、和他们的现有研究成果，尝试将向导的能力赋予人。
事实上，吴邪情况的好转与实验本身也没多大关系，但毫无疑问那一次的尝试是成功的，吴邪成为了向导。虽然之后他的能力消失了一阵，但据推测只是年龄还小所以不稳定，果然，在人大一些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又转化成了A级向导。
再之后的所有事情就不必多言。
听完这些吴邪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滋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可知道了真相他也并没有哪怕一分轻松的感觉，当年的种种酿成如今这番后果，张起灵的母亲没了，陈文锦死了，不，不止她们，还有更多的人因此死去，顺利成为A级向导的他也变成各方势力的眼中肉。这些东西如一块沉沉石头，压在他的心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安静了好几秒。等事情被人消化一些，张起灵的声音在脑海浮现：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吴邪转眸望了望人，随后松缓了些，回应：嗯。
虽然他的向导能力是这样来的，但时隔这么久那总归已经成为他自己的东西，也没谁能够拿走，也不会对现在他的情况造成更多影响了。
“对了，”吴邪想起来，“那一次的事故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
张大佛爷却摇头，表示他们也还不清楚。塔那边更加注重结果，已经发生了的，具体为什么并没有投入精力深究。
至于裘德考与汪家那边，张大佛爷说，那两方现在达成合作关系。裘德考当初带走了部分资料，眼下他估计是将手里拥有的交给了汪家，并要求与其成果共享。而有关吴邪的实验是后来才发生的，裘德考并没有得到真正详细的东西，所以很大可能他们会找机会对吴邪出手。
这正是张启山前来找他们的原因，寻求合作。
“以前的都让它过去吧。”张大佛爷道，“选择联手对你我都有好处。”
裘德考与汪家已经合作了，无论对塔还是对他们都是不小的威胁，谁知道那边又将会有什么动静。综合考虑，塔派了他前来商谈。
其中的利弊吴邪默默在心里权衡着，张大佛爷一番话肯定不假，联手对付敌人，放在眼下确实为上策，但塔那边指不定还揣着什么其他想法，有时候所谓合作关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固。
吴邪下意识瞧了张起灵，人眼眸微垂，大约也是在思考。
张大佛爷并不着急，饮一口茶，耐心地等待。
一时间这里便又静了下来，人们心怀各自想法，斟酌着，为与自己相关的最大利益做出考虑。
“好，我答应你们。”
打破寂静的是吴三省的声音。
普通的救治暂且起不了效果，他们就猜想，会不会是和突然消失的能力有关。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们比对了其他哨兵向导的数据，选择了与人最为匹配的A级向导齐羽，利用在之前的实验里从齐羽身上采集到的东西、和他们的现有研究成果，尝试将向导的能力赋予人。
事实上，吴邪情况的好转与实验本身也没多大关系，但毫无疑问那一次的尝试是成功的，吴邪成为了向导。虽然之后他的能力消失了一阵，但据推测只是年龄还小所以不稳定，果然，在人大一些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又转化成了A级向导。
再之后的所有事情就不必多言。
听完这些吴邪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滋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可知道了真相他也并没有哪怕一分轻松的感觉，当年的种种酿成如今这番后果，张起灵的母亲没了，陈文锦死了，不，不止她们，还有更多的人因此死去，顺利成为A级向导的他也变成各方势力的眼中肉。这些东西如一块沉沉石头，压在他的心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安静了好几秒。等事情被人消化一些，张起灵的声音在脑海浮现：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吴邪转眸望了望人，随后松缓了些，回应：嗯。
虽然他的向导能力是这样来的，但时隔这么久那总归已经成为他自己的东西，也没谁能够拿走，也不会对现在他的情况造成更多影响了。
“对了，”吴邪想起来，“那一次的事故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
张大佛爷却摇头，表示他们也还不清楚。塔那边更加注重结果，已经发生了的，具体为什么并没有投入精力深究。
至于裘德考与汪家那边，张大佛爷说，那两方现在达成合作关系。裘德考当初带走了部分资料，眼下他估计是将手里拥有的交给了汪家，并要求与其成果共享。而有关吴邪的实验是后来才发生的，裘德考并没有得到真正详细的东西，所以很大可能他们会找机会对吴邪出手。
这正是张启山前来找他们的原因，寻求合作。
“以前的都让它过去吧。”张大佛爷道，“选择联手对你我都有好处。”
裘德考与汪家已经合作了，无论对塔还是对他们都是不小的威胁，谁知道那边又将会有什么动静。综合考虑，塔派了他前来商谈。
其中的利弊吴邪默默在心里权衡着，张大佛爷一番话肯定不假，联手对付敌人，放在眼下确实为上策，但塔那边指不定还揣着什么其他想法，有时候所谓合作关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固。
吴邪下意识瞧了张起灵，人眼眸微垂，大约也是在思考。
张大佛爷并不着急，饮一口茶，耐心地等待。
一时间这里便又静了下来，人们心怀各自想法，斟酌着，为与自己相关的最大利益做出考虑。
“好，我答应你们。”
打破寂静的是吴三省的声音。
（五十一）
之后具体的商议不必多言，无非交换现有情报，以及谈论各自条件。吴三省主要目标是裘德考，凭他们的现有力量要去对抗裘德考与汪家确实不太靠谱，选择联手成功的几率自然增加不少，塔答应事后不会多干扰他们这边，只是那边也有要求，那就是事情结束后张起灵与吴邪要回归塔。A级资源不可多得，一下子失去两位A级是塔那边不能接受的。
而这种条件当然也不会被吴邪他们同意，谁知道回去后会发生怎样的事，现在塔在他们心中的可信度也并不高。到头来谁不还不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商谈持续了一阵，最后张大佛爷做出妥协，说吴邪和张起灵可以不回去，但是必须定期回塔做一次检查。这边姑且也答应着了。
吴邪心里清楚，口说无凭，现在匆匆达成一致还是为了对付已经合作的裘德考与汪家，虽然眼下这样谈好了，但事后到底怎样还说不准，到时候的事便到时候再看吧。
大伙陆续离开，张大佛爷也被这里一个张家人领去了房间，看来暂时是在这住下。现在这里的人先好好休息几日，过后出发出塔那边的营地。
张家这边还算安全，不用担心什么，至少神经不必绷着。这一阵吴邪已经接连换了好几个地方，难免感到疲惫，也是打算好好放松一下了。
闲来无事整理东西，吴邪从自己的背包内翻出一盘录像带，才想起他当时进废弃的研究所时还从里面带出了东西，塞进背包里后就被他给忘了没见过光。看样子是那种老式录像带，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可以播放的设备。
吴邪拿着录像带出门去，遛了一圈才遇着张海客，便逮着问这里有没有老式的播放机器，并把手中那盘录像带给他晃了眼。
张海客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要做什么，但看人做正事的面色，还是带人去了一间屋子，喏。
还真有。不愧是神奇张家，吴邪心想。
张海客嘱咐他走时记得把门带上，就转身离开了。吴邪自个儿搞腾搞腾了那设备，还能用，把录像带推进去，过一下，画面在屏幕徐徐浮现。
影像是黑白的，年代原因画质不太美好，倒还算能辨认。一开始是简单的场景，大约是研究所里的地方，里面有几张床，像他在一层见到过的那种屋子。画面静止着没有流动，吴邪等了会儿，按下快进键蹭蹭蹭往后调，没几下影像就忽然有了些什么改变。他赶忙停住，又回调，从变化的地方开始播。
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坐在床上，静静的没有动，应该是在休息。吴邪仔细盯着那女人，确实他没有认错，是白玛。
画面又这样维持了好会儿，终于，女人动了，却是转眼看向了镜头。
之后具体的商议不必多言，无非交换现有情报，以及谈论各自条件。吴三省主要目标是裘德考，凭他们的现有力量要去对抗裘德考与汪家确实不太靠谱，选择联手成功的几率自然增加不少，塔答应事后不会多干扰他们这边，只是那边也有要求，那就是事情结束后张起灵与吴邪要回归塔。A级资源不可多得，一下子失去两位A级是塔那边不能接受的。
而这种条件当然也不会被吴邪他们同意，谁知道回去后会发生怎样的事，现在塔在他们心中的可信度也并不高。到头来谁不还不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商谈持续了一阵，最后张大佛爷做出妥协，说吴邪和张起灵可以不回去，但是必须定期回塔做一次检查。这边姑且也答应着了。
吴邪心里清楚，口说无凭，现在匆匆达成一致还是为了对付已经合作的裘德考与汪家，虽然眼下这样谈好了，但事后到底怎样还说不准，到时候的事便到时候再看吧。
大伙陆续离开，张大佛爷也被这里一个张家人领去了房间，看来暂时是在这住下。现在这里的人先好好休息几日，过后出发出塔那边的营地。
张家这边还算安全，不用担心什么，至少神经不必绷着。这一阵吴邪已经接连换了好几个地方，难免感到疲惫，也是打算好好放松一下了。
闲来无事整理东西，吴邪从自己的背包内翻出一盘录像带，才想起他当时进废弃的研究所时还从里面带出了东西，塞进背包里后就被他给忘了没见过光。看样子是那种老式录像带，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可以播放的设备。
吴邪拿着录像带出门去，遛了一圈才遇着张海客，便逮着问这里有没有老式的播放机器，并把手中那盘录像带给他晃了眼。
张海客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要做什么，但看人做正事的面色，还是带人去了一间屋子，喏。
还真有。不愧是神奇张家，吴邪心想。
张海客嘱咐他走时记得把门带上，就转身离开了。吴邪自个儿搞腾搞腾了那设备，还能用，把录像带推进去，过一下，画面在屏幕徐徐浮现。
影像是黑白的，年代原因画质不太美好，倒还算能辨认。一开始是简单的场景，大约是研究所里的地方，里面有几张床，像他在一层见到过的那种屋子。画面静止着没有流动，吴邪等了会儿，按下快进键蹭蹭蹭往后调，没几下影像就忽然有了些什么改变。他赶忙停住，又回调，从变化的地方开始播。
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坐在床上，静静的没有动，应该是在休息。吴邪仔细盯着那女人，确实他没有认错，是白玛。
画面又这样维持了好会儿，终于，女人动了，却是转眼看向了镜头。
一瞬间吴邪产生了自己正在被这影像里的人注视的错觉，身处空荡房间里呼吸难免提起几分，静静望着屏幕。很快他发现其实应该是录影设备被放在了门口位置，有人在门口出现，视线自然会随之转移。
果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镜头前，最开始因为凑得太近所以只能看见一团模糊黑影，而后女人冲这边温柔地笑了笑，身影才慢慢走过去。吴邪看见，原来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绕过床，慢慢走到女人面前，吴邪这才看清人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
白玛眼神慈祥，抚了抚孩子的脑袋，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孩子有点露怯，睁着一对好奇的眼睛，回答：“吴邪。”
屏幕面前的吴邪愣了愣。
于是白玛唤了声，吴邪，又笑着，说人长得真可爱。
“我也有个孩子，跟你差不多大，只是好几年没见了。他大概也有这么高的个头了吧……”
白玛眼里满是怀念，身旁的孩子安静听着，过片刻，又小声问了句：“那我和他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白玛神情柔和，“等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俩认识，好不好？”
孩子眼睛明亮，点头：“好！”
……
临走前，女人还给了孩子一颗糖，小小的糖果，就算是用一双小小的手也能够稳稳捏在掌心。应该会很甜吧。
再往后播放，影像差不多又都是近乎静止不动的状态了，中途切换了几次场景，不过并没有多大意义。
方才画面里发生的事吴邪完全没有印象，事实上对于研究所本身他都没有任何的印象，他的记忆是因实验而被修改过的。原来在小的时候他也曾见过白玛，见过张起灵的母亲，只是如今吴邪早已什么都不记得。没缘由的，心里面添了两分遗憾。
没想到多年后，他与那位母亲的孩子确实见了面，还成了这种关系……怎么说，命运着实是个奇妙的东西。
吴邪微微叹了口气，取回录像带，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之后他去找了张起灵，将手中这盘录像带交给人。张起灵则是拉上吴邪一同去将其再播放了一遍。等看见影像中的人，他的眼神微动，静静注视屏幕，没有特别反应。这么多年这个人已经习惯了控制情绪。吴邪陪在哨兵的身旁，没有出声。
画面在屏幕流转，不太久那些有意义的部分便结束了。
张起灵视线在屏幕多落了两秒，随后转头，望向吴邪。
吴邪想着要不要安慰他几句，毕竟里面是人死去的母亲，张起灵心里大约是不太好过的……话语还在喉里酝酿着，对方却轻声开口：“小时候的你很可爱。”
啊？闻言吴邪一顿，他没想到此时这个人还能道出这样的话来。见状张起灵摇头，还是那句话，都过去了。
完毕，张起灵将录像带从设备里取出，递给吴邪。吴邪想了下，没有接，就说，人自己收着吧，毕竟也是人母亲遗留的影像了，这种重要的东西，总归是有个念想……
张起灵平静地望着他，却还是将录像带递到人的手里。
“既然是重要物品，由你替我保管 可以吗。”
果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镜头前，最开始因为凑得太近所以只能看见一团模糊黑影，而后女人冲这边温柔地笑了笑，身影才慢慢走过去。吴邪看见，原来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绕过床，慢慢走到女人面前，吴邪这才看清人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
白玛眼神慈祥，抚了抚孩子的脑袋，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孩子有点露怯，睁着一对好奇的眼睛，回答：“吴邪。”
屏幕面前的吴邪愣了愣。
于是白玛唤了声，吴邪，又笑着，说人长得真可爱。
“我也有个孩子，跟你差不多大，只是好几年没见了。他大概也有这么高的个头了吧……”
白玛眼里满是怀念，身旁的孩子安静听着，过片刻，又小声问了句：“那我和他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白玛神情柔和，“等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俩认识，好不好？”
孩子眼睛明亮，点头：“好！”
……
临走前，女人还给了孩子一颗糖，小小的糖果，就算是用一双小小的手也能够稳稳捏在掌心。应该会很甜吧。
再往后播放，影像差不多又都是近乎静止不动的状态了，中途切换了几次场景，不过并没有多大意义。
方才画面里发生的事吴邪完全没有印象，事实上对于研究所本身他都没有任何的印象，他的记忆是因实验而被修改过的。原来在小的时候他也曾见过白玛，见过张起灵的母亲，只是如今吴邪早已什么都不记得。没缘由的，心里面添了两分遗憾。
没想到多年后，他与那位母亲的孩子确实见了面，还成了这种关系……怎么说，命运着实是个奇妙的东西。
吴邪微微叹了口气，取回录像带，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之后他去找了张起灵，将手中这盘录像带交给人。张起灵则是拉上吴邪一同去将其再播放了一遍。等看见影像中的人，他的眼神微动，静静注视屏幕，没有特别反应。这么多年这个人已经习惯了控制情绪。吴邪陪在哨兵的身旁，没有出声。
画面在屏幕流转，不太久那些有意义的部分便结束了。
张起灵视线在屏幕多落了两秒，随后转头，望向吴邪。
吴邪想着要不要安慰他几句，毕竟里面是人死去的母亲，张起灵心里大约是不太好过的……话语还在喉里酝酿着，对方却轻声开口：“小时候的你很可爱。”
啊？闻言吴邪一顿，他没想到此时这个人还能道出这样的话来。见状张起灵摇头，还是那句话，都过去了。
完毕，张起灵将录像带从设备里取出，递给吴邪。吴邪想了下，没有接，就说，人自己收着吧，毕竟也是人母亲遗留的影像了，这种重要的东西，总归是有个念想……
张起灵平静地望着他，却还是将录像带递到人的手里。
“既然是重要物品，由你替我保管 可以吗。”
（五十二）
结果录像带还是收到了吴邪这边，张起灵说让他保管那他就留着吧，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回房间的路上遇到了吴三省，吴三省瞅着两人，正好，说有事找张起灵。吴邪本也想跟上去听，被他三叔摆摆手：“去去去没你事，自个儿回屋去。”说罢望一眼张起灵。
张起灵点头，便让吴邪先回去，安心，不会有什么的。
没办法，吴邪奈不过这俩，只有先回屋了。等躺下后一颗脑袋又开始瞎打转，三叔会跟小哥说什么呢？也许是什么正事，关于他们之后行动的，毕竟张起灵是张家族长，确实也有与人商量的必要。可正事的话为什么又不让他听？……总不能是他三叔看张起灵不顺眼放话让人从他身边离开吧。吴邪甩甩脑袋，答案就像薛定谔的那只可怜的猫，只能等张起灵回来，揭开那层不透明盒子，他才能够知道了。
过不是太久，吴邪在床上翻了个滚，刚好听见推门的声音，便顺势一下子滚了起来。张起灵走进来，看见人模样，淡淡笑了一下。
“小哥——”吴邪睁圆眼睛，“三叔给你说了些什么啊？”
听出来人话语里带的一缕紧张意味，张起灵坐在人身旁，安抚性拍拍吴邪的肩，眸光融几分柔和。
“他说，”张起灵顿了顿，“让我照顾好你。”
“……欸？”吴邪没由得反应了一下。看他三叔的样子，还以为会是给张起灵一点警告什么的，没想到这么直接就接受他俩在一起的事情。为确认，吴邪又问了声，真的？张起灵点头回应。
吴邪消化片刻：“那他还有说其他什么吗？”张起灵稍作回想，说，是关于之后的一点事情。与吴邪想的没差，正事一类。
哦，吴邪应着，最后又问，他三叔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比如特别排斥你之类的。张起灵回说没有，让人不要瞎担心，随后贴上人的唇断了接下来还可能存在的提问。
过几日再出发，去塔那边的营地，这几天便要好好休息休息。吴邪倒是心态还好，既然悠闲时间难得那就好好珍惜，放松神经，没想之后太多。
哈士奇摇晃尾巴，跟灰狼成天黏在一块儿，狼的尾部是硬的摇不起来，却也是微微晃荡了下，以示回应。两只动物看起来比人还要恩爱和谐。吴邪瞅着了，总是没忍住要笑笑。
大概如人所说，都会好起来的吧。
结果录像带还是收到了吴邪这边，张起灵说让他保管那他就留着吧，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回房间的路上遇到了吴三省，吴三省瞅着两人，正好，说有事找张起灵。吴邪本也想跟上去听，被他三叔摆摆手：“去去去没你事，自个儿回屋去。”说罢望一眼张起灵。
张起灵点头，便让吴邪先回去，安心，不会有什么的。
没办法，吴邪奈不过这俩，只有先回屋了。等躺下后一颗脑袋又开始瞎打转，三叔会跟小哥说什么呢？也许是什么正事，关于他们之后行动的，毕竟张起灵是张家族长，确实也有与人商量的必要。可正事的话为什么又不让他听？……总不能是他三叔看张起灵不顺眼放话让人从他身边离开吧。吴邪甩甩脑袋，答案就像薛定谔的那只可怜的猫，只能等张起灵回来，揭开那层不透明盒子，他才能够知道了。
过不是太久，吴邪在床上翻了个滚，刚好听见推门的声音，便顺势一下子滚了起来。张起灵走进来，看见人模样，淡淡笑了一下。
“小哥——”吴邪睁圆眼睛，“三叔给你说了些什么啊？”
听出来人话语里带的一缕紧张意味，张起灵坐在人身旁，安抚性拍拍吴邪的肩，眸光融几分柔和。
“他说，”张起灵顿了顿，“让我照顾好你。”
“……欸？”吴邪没由得反应了一下。看他三叔的样子，还以为会是给张起灵一点警告什么的，没想到这么直接就接受他俩在一起的事情。为确认，吴邪又问了声，真的？张起灵点头回应。
吴邪消化片刻：“那他还有说其他什么吗？”张起灵稍作回想，说，是关于之后的一点事情。与吴邪想的没差，正事一类。
哦，吴邪应着，最后又问，他三叔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比如特别排斥你之类的。张起灵回说没有，让人不要瞎担心，随后贴上人的唇断了接下来还可能存在的提问。
过几日再出发，去塔那边的营地，这几天便要好好休息休息。吴邪倒是心态还好，既然悠闲时间难得那就好好珍惜，放松神经，没想之后太多。
哈士奇摇晃尾巴，跟灰狼成天黏在一块儿，狼的尾部是硬的摇不起来，却也是微微晃荡了下，以示回应。两只动物看起来比人还要恩爱和谐。吴邪瞅着了，总是没忍住要笑笑。
大概如人所说，都会好起来的吧。
东西整理收拾好，具体路线也已由张大佛爷给出，还是有挺长一段距离，估计得在车上耗费不少时间。
这回是吴邪张起灵还有王胖子三人一车，潘子跟在三叔那边。
清晨的薄光顺着窗洒一片入车内，亮亮的抚在吴邪干净面庞，以前有人说过，他的脸是那种看着很舒服的类型，很耐看。搭配这样带着新生气息的亮光，整个人都沾染上些清澈意味。
在车上时间无聊，途经几个隧道，光影变幻，就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吴邪那时候不知道他三叔的想法，现在忆来，当初吴三省会对张起灵说那些内容，大约也是因为之后要专心对付裘德考那边，而没办法亲自护着他的大侄子，才会交给一个还算能信任的人 让对方帮忙照顾着他吧。因为张起灵喜欢吴邪，所以这个哨兵一定不会害他，并且以人A级的能力是能保护好吴邪的，这也许也是吴三省没有对两人提出什么意见的原因。
他那三叔从小就疼他这个宝贝侄子，也定是不想看吴邪受到什么伤害，这点他比谁都要更清楚。
光变得有些更亮了，吴邪眼睫微垂，浅浅叹口气。
车上几人换着驾驶，所以当张起灵开车时候，王胖子凑到吴邪这边，神秘兮兮地跟人讨论，现在小两口进展如何啊，相处怎么样？吴邪莫名其妙，叫人一天到晚别瞎想，他和小哥相处好好的，没什么其他进展。虽然两人都有压低音量，但以哨兵敏锐的听觉张起灵肯定是有听见，吴邪悄悄看一眼前头那家伙，忽然想起之前人说的那声“迟早的事”，面颊就浮起一分温度了。
“嗨，你们之后可是要一起上战场的，好歹建立个连接，行动起来也方便些啊。”王胖子教导着这个小向导，告诉吴邪建立连接的重要性。吴邪脑子上挂着黑线，听胖子叨了几句，赶紧说好了好了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别过脑袋捂住耳朵。
坐在前方驾驶的张起灵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只是静静听，唇角微微引了一点弧度。
车陆陆续续行驶，在一个上午他们到达了塔的营地。这营地要比之前他们自己的大上些许，毕竟塔拥有的哨兵向导资源更为丰富。吴三省的人先在这边安置好，而后双方再进一步沟通，商讨之后战略。
情况跟张启山告知的差不多，裘德考与汪藏海合作，在继续多年前那个研究，具体成果如何还不得而知，总之他们行动必须快一点，在那边掌握技术前将所有销毁。
对方的总部位置还没有查清，但目前已知其中一个分部的坐标离此处不算远，他们打算通过袭击分部，来获取总部相关情报。时间暂定两天后。
所以这两日又是需要好好休整的时间。得知消息的吴邪打一个哈欠，慢慢悠回他的帐篷，这附近光秃秃的没什么好逛的，加上旅途带来的劳累，还是先躺会儿比较好。
毫无疑问帐篷是双人帐篷，换了个大点儿的，位置更宽敞些。虽然睡着自然没有之前的床舒服，但多翻两个身还是足够了。
张起灵是随吴邪一起进的帐篷，吴邪躺下来，他就坐在人的身边，低眸望着他的向导。
见状，吴邪也没急着阖眼，回望对方，眼内添几分浅淡笑意，随后握住了张起灵的手。
与之同时，他的精神触梢慢慢探出，一点一点，蔓入人的精神图景。
这回是吴邪张起灵还有王胖子三人一车，潘子跟在三叔那边。
清晨的薄光顺着窗洒一片入车内，亮亮的抚在吴邪干净面庞，以前有人说过，他的脸是那种看着很舒服的类型，很耐看。搭配这样带着新生气息的亮光，整个人都沾染上些清澈意味。
在车上时间无聊，途经几个隧道，光影变幻，就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吴邪那时候不知道他三叔的想法，现在忆来，当初吴三省会对张起灵说那些内容，大约也是因为之后要专心对付裘德考那边，而没办法亲自护着他的大侄子，才会交给一个还算能信任的人 让对方帮忙照顾着他吧。因为张起灵喜欢吴邪，所以这个哨兵一定不会害他，并且以人A级的能力是能保护好吴邪的，这也许也是吴三省没有对两人提出什么意见的原因。
他那三叔从小就疼他这个宝贝侄子，也定是不想看吴邪受到什么伤害，这点他比谁都要更清楚。
光变得有些更亮了，吴邪眼睫微垂，浅浅叹口气。
车上几人换着驾驶，所以当张起灵开车时候，王胖子凑到吴邪这边，神秘兮兮地跟人讨论，现在小两口进展如何啊，相处怎么样？吴邪莫名其妙，叫人一天到晚别瞎想，他和小哥相处好好的，没什么其他进展。虽然两人都有压低音量，但以哨兵敏锐的听觉张起灵肯定是有听见，吴邪悄悄看一眼前头那家伙，忽然想起之前人说的那声“迟早的事”，面颊就浮起一分温度了。
“嗨，你们之后可是要一起上战场的，好歹建立个连接，行动起来也方便些啊。”王胖子教导着这个小向导，告诉吴邪建立连接的重要性。吴邪脑子上挂着黑线，听胖子叨了几句，赶紧说好了好了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别过脑袋捂住耳朵。
坐在前方驾驶的张起灵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只是静静听，唇角微微引了一点弧度。
车陆陆续续行驶，在一个上午他们到达了塔的营地。这营地要比之前他们自己的大上些许，毕竟塔拥有的哨兵向导资源更为丰富。吴三省的人先在这边安置好，而后双方再进一步沟通，商讨之后战略。
情况跟张启山告知的差不多，裘德考与汪藏海合作，在继续多年前那个研究，具体成果如何还不得而知，总之他们行动必须快一点，在那边掌握技术前将所有销毁。
对方的总部位置还没有查清，但目前已知其中一个分部的坐标离此处不算远，他们打算通过袭击分部，来获取总部相关情报。时间暂定两天后。
所以这两日又是需要好好休整的时间。得知消息的吴邪打一个哈欠，慢慢悠回他的帐篷，这附近光秃秃的没什么好逛的，加上旅途带来的劳累，还是先躺会儿比较好。
毫无疑问帐篷是双人帐篷，换了个大点儿的，位置更宽敞些。虽然睡着自然没有之前的床舒服，但多翻两个身还是足够了。
张起灵是随吴邪一起进的帐篷，吴邪躺下来，他就坐在人的身边，低眸望着他的向导。
见状，吴邪也没急着阖眼，回望对方，眼内添几分浅淡笑意，随后握住了张起灵的手。
与之同时，他的精神触梢慢慢探出，一点一点，蔓入人的精神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