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揣了师尊的崽后我郁郁寡欢》师徒年上,清冷武力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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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揣了师尊的崽后我郁郁寡欢》
师徒年上,清冷武力天花板攻X儒雅随和受
简介
九极收了个进士徒弟,朝夕相对二百年,自此无情道破。
然,
许苛依旧每天孔孟老庄,儒剑的形象在全宗门上下不可撼动。
终于有一天,九极忍不住了。
再然后,
宗门遭逢巨变,小徒弟周深出来作妖,大徒弟许苛一去不返。
九极疯魔之际,一剑荡了半个宗门,追妻路漫漫……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2 08:01:00 发布在 耽美
章一
许苛十六蟾宫折桂,打马看尽长安花,不可谓不意气风发。但上天似乎并不想让他安分的做一个进士,就在中举游街的当天,天降虹光,一白衣仙人仅匆匆瞥了他一眼,便曰:“汝仙缘深厚,天资卓然,三个月后的宗门收徒大比,你若是能入得九源剑宗,吾可收你为徒。”,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修仙?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许苛的心里荡起了不小的涟漪。当即决定撂了现在的摊子不干,豪放地摘了头顶的乌纱帽抛向人群,意气风发道:
“我辈岂是蓬蒿人。”
少年得志,不过如此。
然,白驹过隙,星移斗转,当年意气的少年如今已经拔高成青年,同样的长安街,已是物是人非。
青年的身影清瘦,有些单薄的立在人群边缘,怅然地望向来来往往的行人。
若是当年……
算了,不提也罢。
终了,这凡尘也是他的归宿,不存在所谓的遗不遗撼。
………………
不久,
许苛在长安城外围置了间四合一的院落,庭院亲手移种了一池莲花,笑道:
“自是荷花开较晚,孤负东风。”
许苛,字莲台,弱冠那年,九极真君亲口赐于他的字。
笑罢,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接着却又释然道:
“罢了,既是前尘已去,谁叫我真爱极了这花呢。”
沉默良久,许苛似与这满地的香蕊融为了一体,直到小腹微微隐痛。
真是站久不得。
许苛低眉敛目,手掌抚上平坦的小腹,小声喃喃道:
“小东西,为什么连你也不肯放过我呢?”
“你说你怎么就堕不掉呢?”
腹中不知是谁的种,他只记得他被九极废掉灵脉,一剑穿胸之前,那些不堪凌辱的回忆,那人似是病得深沉,情事上,又凶又猛,还要管他不让泄身,曰:元婴前不可泄身,于修为无益。拔了头上的玉簪生堵了他那处,要不是亲身所受,他还不知道那玉簪还可以那样用。但,
不奈何,与他欢好之人修为远超于与他,以至于腹中的孽种他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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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
许苛在长安的生活终于逐步稳定下来,他想着也该出门谋个生计了,倒不是因为他很缺钱,钱是次要的,而是如今的他,有些想入世了。
走访大半日,谋到一份私塾先生的活计,许苛很满意,与他心中的期许不谋而合。
傍晚时分,许苛寻到一间茶楼,听一出折子戏。
点上一碟瓜子,慢条斯理地剥着,间或饮上一口清酒,只觉得惬意无比。
台上的人仍旧咿咿呀呀地唱着,许苛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是自己饮了冷酒的缘故,但他丝毫不在意,甚至小气地威胁道:
“你再闹,就不要你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威胁过后,许苛倒是感觉腹中安分了些。
酒虽好,许苛倒也不醉生梦死,只待戏罢,微醺着回家。
说起回家,迷迷蒙蒙中,他又想起凌霜峰,不满且有辱斯文地骂道:“想这些做甚,都是些不问是非的东西。”
…………………
月上梢头,回到住宅,走了不不少路,酒气稍消,刚推开门,就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许苛不得已关上门,站在门口打量一番,确定没走错后,再次推开了门,开门即郁闷道:
“你来做什么?”
余薄言却开心道:“自是来看你啊。”
余薄言此人,与他的名字恰恰相反,不但不薄言,还废话很多。
许苛:“可我并不是很想看到你。”
天知道,这个余薄言有多磨人。身为妖族少主的他,自第一次上凌霜峰就声称看上了他的小师弟周深,夸他温柔可人,硬缠着许苛,要他替他给自己的小师牵线搭桥,兼之问东问西。时至今日,余薄言瞎不瞎许苛不知道,瘟是真的瘟,令许苛避之不及。
天知道他是怎么又找到他的。
余薄言:“哎呀哎呀,许兄你看你说的这都什么话,兄弟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倒好,生怕我吃了你似的。”
呵呵,还是个戏精。
沉默片刻。
许苛:“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余薄言忽然正经了神色,“我听闻你……”,濡了濡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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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已无事。”许苛似是无所谓的说道。
道是无所谓,可若细看,仍发现他的睫毛在微颤。
余薄言叹了一口气,双手按上许苛的双肩,诚挚且痛惜道:“兄弟,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谁让我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呢。”
许苛:“……”,赶忙拍掉他的爪子,皱眉道:
“你是话本子又看多了吗?”
余薄言不满道:“什么话本子?为了你,我怎么可能又去看那些《霸道大佬的小仙妻》《仙界大佬爱上我》的话本子。”
许苛:“……”
“滚吧。”
余薄言摇摇头:“不,我就不滚。”
不滚就晾着吧。
许苛懒得与他瞎扯,抖了抖衣袍,头也不回地朝里屋走去。
哪想刚推开里屋的门,就看见余薄言坐在桌子边,还自顾自地沏了一壶茶。
“哼。”许苛十分不耐。
余薄言状似目不斜视,认真彻茶,嘴里的话却斟酌了很久,才道:
“要不跟我去妖界吧,起码……保你余生无忧,在这里,不安全。”
许苛愣了愣,事到如今,没想到这不靠的妖族少主竟还想收留他,然而,时不由人,说出来的话也只有拒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许苛,妖界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让那群道貌岸然的东西找到你。”
“前尘已了,他们不会找我。”
“你就不怕他们斩草除根?”
“我师……九极他好歹说过,饶我一命。”
余薄言轻笑,“呵,九极?事到如今,你还愿意信他?即便他肯放过你,你敢保证那些仙门的人肯放过你?”
许苛默然。
余薄言的话或许也对,可仙仙魔魔的事情他也早已不想去折腾,心如止水也好,心累也罢,他的归宿只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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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薄言抬眸,眼里还拥着希冀的光,“所以……跟我去吗?”
许苛转身背过他,“你走吧。”
“好赖不听。”余薄言恼道。
许苛却道:“记得把窗户带上。”
余薄言深感无奈。
“唉,你真是……,算了,我改日……来看你。”,一阵清风滑过,伴随着“嘎吱”一声,人亦消失不见。
许苛回眸,发现窗户已关严实。
一夜不安眠。
…………………
余薄言嘴上说得改日来看他,实际就是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出现在他家的庭院里。
身下躺椅一把,手上话本子一册。
许苛一眼瞄到他正在读的那册话本子上。
《玄幽大陆简史》
出息了,终于看点正经的了。
……
眼见来人,余薄言合上册子,伸了伸懒腰道:
“呦,许兄,醒了呵,饿不饿?出去整点吃的?”
许苛挑眉,“你怎么还没走?”
余薄言:“我这不是刚来,想着住几天吗?”
许苛:“你打算住几天?”,若换作往常,他早就动手赶人了。如今,他只当应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余薄言放下册子,笑了笑,“许兄,你知道吗?你那落了魔的跑山鸡师弟想要你的命呢。”
“跑山鸡……师弟?”,说得莫不是周深?
余薄言:“被各大仙门追杀得鸡飞狗跳,可不就是跑山鸡吗?”
许苛一愣,“被各大仙门追杀?”
余薄言叹了口气,“看到昔日的心尖尖师弟被追杀,是不是有些感伤呢。”
许苛皱眉,“好生说话。”
余薄言于是正了正神色,“看到昔日的心尖尖美人被追杀,我亦是有些感伤呢,不得不感概,当初幸好没把他追到手,若是追到手了,那帮修士屋顶盖儿不得给我掀喽。”
许苛:“……”
他甚至有点想夸,还好周深不瞎。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2 11:14:00 发布在 耽美
许苛:“为什么周深会被各大仙门追杀?”
余薄言:“这就要问你们九源剑宗的那群老不死了,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顿了顿,忽又状似漫不经心地对许苛道:
“噢,对了,许兄,我听闻他现下可是逃到了长安,你千万不要慌。”
许苛:“……”
…………………
两刻钟后。
余薄言倒是依言请了许苛一碗馄饨。
许苛付的钱。
余少主叹曰:“灵石当顽石,凡人有眼无珠。”
许苛对曰:“吃饱了就不要跟着我。”
余薄言:“不就吃你一碗馄饨吗?看把你小气的。”
许苛很想把手里的教案糊他一脸,语气不善道:“我要去给我的学生上课,你要跟着他们一块儿管我叫‘先生’吗?”
余薄言二话不说,唤了一声“许先生。”
许苛:“……”
“离我远点儿,涩了吧唧的玩意儿。”
果然,余薄言就是余薄言,不愧是当年气得九源剑宗诸位经学讲师吐血三升的男人。
………………
第一次做教书先生,许苛兴致盎然地给学生讲了一出大学中的格物。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这段话的意思是,古代那些要想在天下弘扬光明正大品德的人,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
上课的都是些十三四的半大小子,正当叛逆的年纪,心气儿高得很,奈何思维根本不和许苛在一个调调上。
有毛头小子当即耐不住性子道:“不对,不对,我爹不是这样教我的。”
许苛:“嗯?”
“我爹说了,要想出人头地,就要修仙,而不是先生所说的,想在天下弘扬光明正大品德,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家族,做官,哪里有修仙好?”
出师不利啊,许苛想。
在这些少年的身上,他隐隐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可有时侯,修仙也不一定比踏踏实实做一个凡人来得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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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苛笑笑,不欲多争,含糊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
私塾只开半日,日中放课。
许苛收拾完教案,一眼就扫到了倚在门框上吊儿郎当的余薄言。
余薄言:“许兄,你猜我今天上午出去发现了什么?”
许苛提脚出门,“不想知道。”
余薄言连忙伸出一只手去拦他,“是九源的大师兄,卢肃。”
卢肃。
许苛的脚步顿了顿。
余薄言:“听闻这个人在九源时曾对你多加照抚,但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九源有人已经来了这里。”
许苛绕开他的手,“与我何干?”
余薄言肃容:“你当真不怕?”
面对一个周深不足为惧,但是面对整个九源剑宗乃至整个仙门,余薄言也不敢保证护得了许苛。
许苛淡淡道:“有何惧?”
余薄言只得收回手,“既然你不怕,那就这样喽。”
…………………
九源剑宗的人来长安做什么,许苛不欲深究。
但是,
许苛不欲深究,并不代表余薄言不究。
日子平静如水,转眼大半个月过去。
许苛的课开始上得得心应手,余薄言在城中溜达也溜达得得心应手。
七月份的这几天,入了三伏,日头高悬,热气逼人,空气又潮又闷。
余薄言溜达了一上午,正想着去私塾等许苛下学,迎面却被几个少年撞得左右摇摆。
“做什么做什么?”余薄言恼道。
几个少年也是被骇到了,连连低头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
待抬头看清余薄言的容貌后,才慌忙道:“余公子,你快去看看先生,先生他……晕倒了。”
余薄言一惊,瞬间消失不见,留下一群一脸懵逼的少年。
余薄言早上发现许苛的异常时,就知他身子不爽利,还曾劝他不要去上课了,奈何许苛不听劝。
身体不利索,还顶着这种天气去上课,不倒才怪。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2 18:25:00 发布在 耽美
章二
余薄言匆匆赶到。
有人却先他一步。
许苛娇娇软软地卧在此人怀里,安静地昏睡。
忽又白光一闪,只见白衣人撕裂虚空,抱着许苛踏空而去。
余薄言怒火中烧,忍不住对着空气大骂道:
“去尼/玛的九极。”
…………………
虚空的另一端。
药王谷,医圣所在的峰头。
步虚子正观察着药炉子里的火锅汤底,暗搓搓地搓手。
忽然,
天空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大口。
一道人影落下,溅起一圈尘埃,不单糊了步虚子满脸,还糊了他的汤底。
步虚子大怒:“是哪个不长眼晴的?”
九极:“是我。”
看清来人后,步虚子赶忙抹了把脸上的灰,劝慰道:“九极九极,你先冷静一点。”
眼前的白衣尊者,双目隐隐泛着红,似是又要疯魔的征兆。
九极:“我没事,救他。”
“你这个样子,我就不信你没事。”吐槽归吐槽,步虚子还是依言将手指搭上许苛的脉博,然后接着吐槽:
“你这个徒弟每年都要来好多次。”
再然后,
表情从惊疑不定,到不可置信,最后变作震惊。
九极还在压抑着体内暴躁的因子,闻此,险些再度疯魔,
“出什么事了?”
步虚子赶紧安慰道:“小事情小事情,你先别慌。”
体内暴燥的因子终于安分了些,九极沉声道:“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他稳定下来,步虚子斟酌了千百种说法,最终敲定了一种,委婉道:
“你徒弟的身体没问题,只是他的腹中……还揣了个崽。”
揣了个崽?
向来不动如山的尊者茫然了良久,沉默了良久,最后带着颤音佯装淡定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步虚子:“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确实是……
九极低眸,似要敛去其中万般情绪,而后扔出一句:
“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步虚子感受到九极身边暴躁的威压奇迹般地温和下去,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捋着白得发亮的胡子缓缓道:“凡体中揣着仙胎,以致于他的身体消耗过大,才会如此不堪重负,需要补,还需要大补。”
九极:“怎么补?”
步虚子捋着须子边想边道:“最好是与你灵力相契合的天材地宝。”
“还要注意……哎,我的妈呀,你剜什么心头血,赶紧住手。”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2 23:32:00 发布在 耽美
一不注意就瞥见这种事情,步虚子简直吓得不要太轻。
九极还保持着将剜不剜的姿势,“还有什么天材地宝比我的心头血更合适?”
步虚子缓了一口气,“自然是极北之地的九叶冰莲。”,顿了顿,又道:
“再顺带捎两只冰原鹿回来,肥一点的。”
九极:“嗯?”
步虚子理直气壮道:“算作我的诊金。”
………………
许苛被安置在药王谷最好的客房里,九极去看他时,他还在昏睡。
醒着的时候,忍着不去见他,睡着的时候,似看不够。
九极真君,风雪人间一千三百余年,最后的眷恋,通通都留给了一个叫“许苛”的徒弟。
九极:“待我走后,不必与他说是我将他送到这里来的,他……不想见我。”
步虚子哑然,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反驳。
………………
许苛醒来的时候,是他被送往药王谷的第二个下午。
茫然打量了房间许久,直到步虚子推门而入,才确定此处乃是“药王谷”。
许苛撑起身体,干涩地同步虚子打招呼,“晚辈见过步老前辈。”
步虚子将他按回去,“身体不好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
许苛:“晚辈不知,是谁将我送到前辈这里来的?”
步虚子想起九极的话,便随口编了一个谎话道:“此人自称是你的一个挚友,别的就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反正许苛的好友应当不少,让他自个儿蒙去吧。
“挚友?”,许苛第一时间想到了余薄言,能赶在这个时间点上的,也只有他了。
许苛:“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步虚子点了点头,“嗯。”
虽然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个朋友。
许苛:“敢问前辈,晚辈到这里几天了?”
步虚子捋着须子:“第二天了。”
第二天?
许苛又疑惑了,余薄言脚程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但随即又打消了疑虑,妖族,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秘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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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苛在药王谷里待了好几日,步虚子拦着他不让走,说是他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许苛一点也不怀疑步虚子看出了他腹中揣着孩子的隐秘,只是步虚子不问,许苛也不愿意主动去讲,彼此心照不宣。
……
药王谷的灵潭边。
许苛头顶竹笠,抖了抖垂钓的渔线。
几日不见余薄言,许苛也不知晓他去了哪里,只当他是有事提前离开了。
水面咕噜起一圈细小的气泡,其上的渔线被压低,许苛顺势一提,肥美的灵鱼脱水而出。
之前步虚子就对他说,太闷了不好,让他出来活动活动身体,顺便还要钓几条鱼回去炖了吃。
一钓钓到申时。
许苛抬了抬帽沿,隔着它睨了一眼天色,收了几条鱼,去拜访步虚子。
守门的童子还在打瞌睡,见到这位先生抖擞了一下,嗑巴道:“许……先生。”
许苛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今日不是来给你们讲学的,是来拜访步老前辈的。”
童子的表情这才生动起来,“那我去通报一下。”
………………
殿内。
步虚子正在烤鹿,手法极其娴熟,十八般调料样样精通。
听到脚步声,他目不转睛地与身边的人道:
“你徒弟来了。”
九极默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身形。
步虚子只得对着空气提醒道:“药一定记得按时吃啊。”
而后起身去给他的鱼开门。
……
门外。
许苛拎着鱼行了一礼,“步老前辈。”
步虚子接过他手里的鱼,领他进门道:
“进来坐。”
屋内烧烤的物什摆了一地,烤肉的香气撺了满屋。
步虚子客气道:“师侄,吃烧烤吗?”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3 14:15:00 发布在 耽美
许苛:“不了,多谢前辈好意。”,顿了顿,然后道:
“晚辈早已非仙门之人,当不起前辈一句‘师侄’,还请前辈不要这么称呼我了。”
步虚子滞了滞,之后才道:“可你毕竟是九极的徒弟啊。”
许苛:“已经不是了。”
步虚子扯出一丝假笑,“你看你,这是连师傅都不要认了吗?”
是九极不认他了,许苛默然,再次道:
“他不是我师傅。”
步虚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传来的一丝铁锈味,赶忙转移话题止损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现下有件正事刚好要与你说。”
许苛成功地被转移了话题,“前辈请说。”
步虚子:“今日门下弟子偶得了一味灵药,观之于你的身体有益,我便讨了过来。”
许苛一愣,“这……”
步虚子捋着须子,脸不红心不跳道:“你不必介怀,不过寻常的地摊货色,只是不太好找而已,现下我已经将它替你搓成了药丸子,……还裹了层糖衣。”,说着,便从袖子里变出一排玉瓶来,道:
“一日一粒,可大大弥补你接下来几个月亏损的气血。”
许苛看着眼前的玉瓶。
步虚子应当是在保全他跟他这个孩子了,可他自己……
许苛一咬牙,“前辈可有什么办法弄掉这个孩子?”
大殿内针落可闻。
“咔”,步虚子看见自家的房柱微不可闻地出现几道裂纹,心痛却依旧面色如常道:
“没办法,弄不掉。”
…………………
天将入夜。
许苛心情复杂地回到了住处,沉默地摸出玉瓶,若是连医圣都没有办法的话,他还能怎么办呢?
手不自觉地摸上小腹,那里尽管暂时还看不来什么,但许苛可以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里面的脉动。
思绪飘得很远,许苛甚至开始猜测着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应当不是什么好人。”他感概道。
四周安静一瞬,连空气似乎也安静了一瞬。
……
清风揉碎了满地月光。
梦带着荷香。
温软的青年分开双腿跨坐在一道修长的身形上细细吟哦。
那人还在用牙齿研磨着他身上每一寸敏感的地方,行至两腿之间时,忽然动作一顿,拔掉了自己头上的玉簪。
青年双眸含水地望着眼前人,微微瑟缩:“师尊……”
那人将他捞过来,在他额头上温柔地落下一个吻,
“乖”。
许苛瞬间惊醒。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3 14:15:00 发布在 耽美
许苛瞬间惊醒。
……
睡懵了,简直睡懵了。
许苛又惊又怒,他是怎么敢拿九极做春梦的,就算是九极再拿‘纵云’捅他个十遍八遍也不能啊。
他怎么就能把那混账玩意儿想成九极了,好歹九极也是个清心寡欲寡到快没了的人,难道自己已经饥渴到那种程度了吗?
…………………
此刻,
步虚子的峰头。
寡欲寡到快没了的人正在步虚子面前吐血。
步虚子费心费力地劝慰他道:
“你也不要急,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
“你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
“小徒弟不懂事,你也不要同他计较。”
……
九极苍白着脸色,听他絮絮叨叨良久,才道:
“与他无关,是心魔有反复之兆。”
“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或需你看顾他一下。”
步虚子叹了口气,“你好好养伤,人我替你看着。”
“多谢。”九极哑声道。
…………………
自那场春梦过后,许苛昨晚一夜无梦。
清晨。
他大致地收拾好衣物,又在窗边静坐良久,脑海中止不住掠过与九极二百年来的恩恩怨怨。
无尽的酸甜苦楚,仿佛就是在等这样一个开封的契机。
…………………
当年许苛拜入凌霜峰之前,九极曾是一人独拥一座峰头,座下连一两个童子也无。
许苛还清楚的记得,他拜入凌霜峰后,第二天干得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师傅跟他的屋子里里外外通通打扫了一遍。
凌霜峰终年积雪,除了灵气浓郁外,一贫如洗。
两间竹舍,一间上了年纪的是师傅的,一间新盖的是他的。
许苛扛着扫帚水桶去给九极打扫卫生的时候,望着落了一层灰的门,就知道他这个师傅一年恐怕连这里都没回过两次,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山洞里。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3 20:19:00 发布在 耽美
许苛扛着扫帚水桶去给九极打扫卫生的时候,望着落了一层灰的门,就知道他这个师傅一年恐怕连这里都没回过两次,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山洞里。
就比如现在。
许苛于是一个人独自在凌霜峰上摸索了几天,差点饿死。
幸亏一路过少年及时地从雪地里捡起了许苛,并塞了一大堆吃食。
少年心痛地看着面前胡吃海塞的许苛,愤愤不平道:“师叔祖都不给你饭吃的吗?”
许苛亦是委屈道:“卢肃兄,要不我还是拜掌门为师吧?”
……
当天下午,九极就被传唤去了主峰,一去一个下午。
………………
酉时。
斜阳飞雪。
许苛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白雪,九极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许苛,过来。”
做什么?
许苛不明所以地走过。
还嫌他不够惨吗?
顶着许苛诧异的目光,
一贯清冷的白衣尊者显得有些局促,而后将一只手尝试着摸上了他的头顶,生硬地安慰道:
“之前……是为师的错。”
这是在给他道歉?许苛懵了,他没想到这不通人情世故的白衣尊者竟还有这样可亲可爱的一面。
许苛心中微暖,又恭敬道:“弟子自是不会怪师尊的。”
“嗯。”,九极收回手,又低眉望着他道:
“从明日起,我会亲自来看顾你。”
……………………
九极说到做到,第二日就真的开始手把手地教许苛练剑。
九源剑宗入门必备有两本,一本曰《九源心法》,一本曰《九源剑诀》,心法用于吐纳天地灵气,剑诀用于打架斗殴。
许苛盘坐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直哆嗦。
九极:“澄心定意,抱元守一。你生就冰系灵根,对这漫天风雪应当有亲近之意。”
许苛强迫自己定下心来。
九极:“收聚神光,达于天心,进入泥丸,降至气穴,而后气行带脉,如此,走一个周天。”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3 22:44:00 发布在 耽美
章三
冻意渐消,许苛感受到丹田奇迹般的温暖起来,紧接着身体也跟着温暖起来。
九极观察着许苛的变化,点头道:“不错,这就是引起入体了。”
即便得到一句不冷不热的认可,许苛也很是满意,毕竟像他师尊这种性格的人,也不能逼人家不是?
……
上午炼气,下午练剑。
许苛跟着九极依葫芦画瓢,忍不住满眼惊艳。
气势如虹,剑挑风雪。
剑尊不愧为剑尊,许苛不经感概。
想来他拜了个好师尊。

由此,来来回回一个月,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炼气,练剑。
而九极也会在他练剑的时候,在旁边摆一个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
之后的某天下午,许苛收了最后一个剑式,瞟到形单只影的九极,忽然有了个大胆想法。
许苛是个臭棋篓子,四艺中学得最烂的就是棋,授课夫子曾评讲他的棋艺曰:
除了能在棋盘上拼花外,一无是处。
诸位若是还想在棋道上有所寸进,千万不要找他。
但,
这并不妨碍他陪他师尊下棋。
许苛:“师尊,一个人下棋啊?”
九极看着棋盘上落下的一大片阴影,面色如常道:“嗯。”
许苛又笑道:“弟子在棋艺上也算颇有些天赋,要不我陪您?”
九极稍愣,而后挥手在对面化出一个蒲团,颌首道:“坐。”
之后就简直被杀穿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连输几局后,许苛羞涩却锲而不舍道:“师尊,还来吗?”
“你该去吃饭了。”九极开始收拾棋盘。
在修为达到筑基之前,许苛还是需要吃饭的。
“好吧。”许苛微微有些遗憾。
……………
待到饭堂,卢肃已经替他占好了位置,此刻招呼他道:
“师叔,快过来。”
卢肃此时也不过炼气期,还是需要吃饭的。
“师叔,我要跟你说件事。”,卢肃吃饭惯有少年的迅猛,许苛最见不得。
“食不言。”许苛打断道。
卢肃抹了一把嘴,不在意道:“都说了咱们九源不讲这个,师叔你也要入乡随俗。”
许苛:“那好吧,你要讲什么事?”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4 09:50:00 发布在 耽美
许苛:“那好吧,你要讲什么事?”
卢肃:“我听我师傅说,打算给你们凌霜峰塞两个童子呢,开心吗?”
许苛诧异道:“安排两个小娃娃?”
卢肃:“这不是你来了,我师傅想着照顾你们峰头一下吗?”
许苛:“其实也不太需要。”
毕竟自从他包揽了凌霜峰的杂务后,还算得心应手。
开始习惯了凌霜峰上两个人后,再来一两个可能就感觉不太习惯了。
………………
可该来的还得来。
几天后,两个小娃娃一人抱着一头“鹅”扣响了许苛的门。
“师兄,尊者不在,我们……我们就先来看你啦。”
“这是掌门让我带给你们的见面礼。”,说着将怀里的鹅递了过去。
许苛抱着鹅望着面前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心登时软得一塌糊涂,之前的话也忘到了九霄云外。
从此,
许苛继每日炼气练剑,找师尊下棋后,又多了两件事,养仙鹤,以及教童子念四书五经。
…………………
又一日。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许苛的剑势练得一日比一日更加飒沓。
之后他收了剑,朝着九极揖了一礼道:
“今日师尊交待弟子的任务己经完成,弟子就先回去了。”
九极正在摆放棋子的手微微顿了顿,似有疑惑,而后又面色如常地点头道:“好。”
……………………
多日后的傍晚。
九极来寻许苛,欲传授一本新的剑诀,发现他正在喂仙鹤,鹤很胖,衬得脚短,像鹅。
九极抬眸望了那两只鹤一眼,未置一词,而后化出一本名为《诸天》的剑诀递与许苛道:“此剑诀名为《诸天》,乃是为师在剑道上的所感所悟,你可拿去自行参悟一番,明日考校。”
诸天剑诀?
许苛闻言大喜,这可是剑尊实打实的成名绝技之一。
镇重地接过剑诀,他恭敬道:“弟子定不会辜负师尊所望。”
“嗯。”九极应了一声,而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他的竹舍里。
……………………
之后的几天,九极依言考校了许苛的《诸天》剑诀,并慢慢纠正了其中的错误。
由于对诸天剑诀的领悟不够透彻,许苛又找上九极,陪他下了几盘棋,意在问清楚剑诀的奥义。
而后他惊奇地发现,他居然在最后一局棋的时候,
下赢了九极……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4 12:10:00 发布在 耽美
赢了。
许苛眉飞色舞,颇不可思议道:“师尊,我赢了。”
九极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嗯。”
…………………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苛又会主动去陪九极下棋了。
虽然败多胜少,但总归有胜的时候。
开头几天还会高兴,可渐渐地,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就是属于他羸的那盘棋,每天都被安排在了两人对奕的最后,连改换一下顺序都不会,很符合他师尊的作风。
…………………
这天,九极又不动声色地败给了许苛一局棋。
许苛放下棋子,终于忍不住叹道:
“师尊老这么让我有什么意思?弟子愚笨,还不如回去喂鹤。”
九极正在收拾棋盘的手指僵了僵,没有辩解。
许苛:“每次都靠师尊让棋才赢得了师尊,还不如不赢。我先回去了。”
……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苛心里还有些郁闷,便把这件事讲给了卢肃听。
哪想卢肃听完后,煞有介事地给他分析道:“我师傅找你师傅下了一千年的棋,就没听到说赢过一盘,你师傅他……怕不是想让你高兴一下?”
想让自己高兴一下?像他师尊这种冷冰冰的人也会拐个弯儿哄他开心?
许苛于是揣着疑问又去找他师尊下了几天棋。
这几天的最后一盘棋他师尊倒是不再让赢了,而改为了让和。
许苛看着面前的和局,心下无奈却又泛起丝丝温暖。
他这不通人情故的师尊会让和,莫不是因为他之前的那句“每次都靠师尊让棋才赢得了师尊,还不如不赢”?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4 16:06:00 发布在 耽美
他这不通人情故的师尊会让和,莫不是因为他之前的那句“每次都靠师尊让棋才赢得了师尊,还不如不赢”?
心里这么想着,许苛面上却略显矫情道:“师尊,弟子真的不需要你让棋。”
九极:“为师也不是让你。”
在许苛心里,是不是让棋也已经不重要了,这并不妨碍他给他师尊打上一个好人的标志。
………………
窗外。
几寸清风挠人。
许苛收回思绪,低眸看着自己的小腹。
九极尚算一个好人,而他腹中孩儿的另一个父亲,于他而言,就是个歹人了。
又静坐良久,直到“嗒嗒嗒”的扣门声响起,许苛起身去开门。
昨日的小童在门口揖了个并不标准的礼道:“许先生,我家峰主请你去一趟。”
…………………
步虚子的峰头。
步虚子一只手搭在许苛的脉搏上,一只手捋着须子道:
“昨日给你的药效果不错,之前亏损的气血也开始补回来了。”
尽管排斥腹中的孩子,许苛还是礼貌道:
“多谢前辈。”
步虚子:“身体虽已无大碍,但这几日依旧还要在谷中多走动走动。”
听步虚子的意思是要多留他一段时日了,但身体既已无大碍,许苛有自己的考量。
许苛斟酌了一番语句,“这段时间以来承蒙前辈的照顾,只是晚辈在外还有些始终放不下的事情,现下想和前辈辞行。”
“师侄要走?”步虚子一怔。
许苛:“嗯。”
步虚子:“可是有什么要事?”,虽然他不该过多地过问许苛的事情,但毕竟九极才交待过,让他好生看顾这个徒弟。
“晚辈放不下一个朋友和私塾里的学生。”许苛如实道。
什么朋友比你师傅还重要?步虚子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显,
“非走不可?”
许苛:“嗯。”
步虚子叹了口气,“罢了,我待会儿差人送你到长安。”
许苛一愣,“前辈怎么知道我住在长安的?”
步虚子捋着须子含糊道:“你那个送你来的朋友说,跟着你在长安待了很久。”,顿了顿,
“对了,有时间回去看看你师傅吧,他……算了……”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4 19:02:00 发布在 耽美
…………………
药王谷送许苛回去用的是一贯的小型飞舟,而送他回去的弟子则是个话唠。
少年明显是个很少被放出宗门的角色,此刻他指着底下云蒸雾绕的数座大殿好奇地问道:
“师兄,你看底下这是什么地界?”
许苛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之后才缓缓道:“这里是九源剑宗。”
“九源剑宗啊。”少年眼里掠过一丝向住,“我也好喜欢剑的。”
许苛笑笑,提醒他道:“你是个医修。”
少年不服气了,“医修怎么了?医修就不能喜欢剑了吗?”
“是我狭隘了。”许苛好脾气道。
“我小时候可喜欢剑了,后来就是因为没有修剑的天分才入得医宗,说来……”,少年望着底下巍峨的大殿开始对着许苛自述,忽然话锋一转,指着底下一座峰头道:
“师兄你看,那座峰头是不是被削了一半?”
“嗯?”,许苛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惊讶的他发现那座峰头好像真的被削了一半。
而且没记错的话,那好像是掌门的,首阳峰。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连九源掌门的首阳峰都敢削一半。
少年:“太可怕了,这群剑修太可怕了,还是我们医修好,不打架不斗殴。”
许苛:“……”
…………………
一个半日后,少年准确无误地将许苛送到了长安。
临走前,许苛嘱咐了他路上小心。
……
回到院子的时候,发现余薄言已经搬走了。
许苛收拾了他落在这里的几册话本子后,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月入中天。
荷风送香气。
许苛爱酒却不嗜酒,如今却是常常喝醉。
漫无目的地喝醉,漫无目的地梦一场属于他的前尘。
假如,九极没有捅过他那一剑……
假如他不那么逆来顺受。
算了,没有假如……
一切似乎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4 21:26:00 发布在 耽美
…………………
宿醉过后,还是得去给学生上课。
十三四的毛头小子让他不气先生是不可能的。
许苛半天下来,过得都很勉强。
勉强还活着。
下午的时候,同样的地方,去听一出折子戏。
……
就这样,
上午上课,下午听戏,闲适的日子,许苛过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余薄言半死不活地扣响了他的门。
……………………
“许苛,赶紧把门关上。”,余薄言身上血肉模糊,跌在许苛的身上。
许苛赶紧起身把门关上,皱着眉焦急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余薄言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我招了些阴间玩意儿,听我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听清楚了吗?”
许苛:“好。”
得到他的答复,余薄言又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接着竖起了一根手指道:“嘘,别出声了。”
许苛连呼吸都放慢了几拍。
院子里一时寂静无声。
忽然,
空气中炸响一声惊雷。
门被一具绯红的棺材强行砸开。
看来还是被找到了。
余薄言骂了句:“妈的。”
许苛:“你到底招了什么东西?”
余薄言:“飞僵,还是具没皮的,应当有元婴中后期的实力,反正我是打不过。”
许苛:“那现在能怎么办?”
余薄言:“要不你跑吧?”,说着就将许苛拦在身后,“一人做事一人当,祸是我惹的,我来扛。”
……
棺盖“嘭”的一声被崩开了,漫天黄白纸钱散下,一条鲜血淋漓,隐约可以看出是人形的东西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湿答答地蠕行于地面,腥臭/逼人。
许苛的腹中揣着崽,对气味分外敏感,此刻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不是飞僵吗?”
怎么还带爬的?
余薄言:“你还有心思管这些,待会儿我让你跑的时候你就跑,听明白了吗?”
许苛:“那你呢?”
余薄言:“你先走,不用管我,总之你现在灵力全无,留下来也帮不了我,你只管跑得远远的就是了。”
许苛权衡了一番利弊,只得应道:“好吧。”


就到家你不给2021-08-24 23:31:00 发布在 耽美
章四
飞僵还是会飞的。
半空中,一尸一鲲打得不可开交,血沬子炸了一地。
鲲道:“许苛快跑。”
余薄言之以所姓余,是因为余字通“鱼”,余薄言的真身乃是北冥的鲲,又不能叫“鲲薄言”,所以改叫“余薄言”。
三丈长的蓝鲲一口含住了飞僵的脑袋,而后又迅速吐出来,发出如人类一般的呕吐声。
鲲薄言:“又三个月吃不下饭了。”
正准备逃跑的许苛:“……”
鲲薄言还抽空看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快点跑。”
许苛闻言,撞开了紧闭的门。
而后,
被飞僵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将他拎起。
鲲薄言见状,打算相救一下,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飞僵一巴掌拍飞在地上,变作一条一尺长的小号鲲薄言。
双双落网。
…………………
此刻,
小号的鲲薄言被扔进了许苛怀里,飞僵被指引着将许苛押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夜深人静,纸钱开道,阴风绕在四周圈起一身刺骨的寒意。
鲲薄言缩在许苛怀里,“对不住,许兄,是我连累了你,但你要相信……应该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许苛叹了口气,“嗯。”
鲲薄言:“许兄你不要这个样子,你振作一些。”
许苛正在分析时局,猜测着这个幕后之人,也不怎么理他,只是下意识附合道:“嗯。”
许苛不理他,鲲薄言觉得无趣,便在许苛怀里动来动去,试图引起注意,不久后,他又疑惑道:
“许兄,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许苛忽然扼住他左右摇摆的身体,皱眉道:“别说话,你看前面。”
余薄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白骨,迷蒙飘忽的绿色莹光隐隐闪烁,坟头草穿透白骨长出三丈,暮鸦挂在残枝败叶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血腥味夹杂着尸臭味铺天盖地而来。
“乱葬岗。”余薄言道。
许苛下意识意地捂紧了胃,他现在很想吐。
余薄言察觉到了他异样,关切道:“你怎么了?许苛。”
许苛摇摇头,平复了翻腾的胃道:“我没事。”
……
飞僵领着许苛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后忽然停下,许苛抬头,颇有些柳暗花明之感。
月光笼罩着一方寒潭,四周萤火纷飞,黑色兜帽斗蓬的人形正在水边垂钓,氛围安静而详和。
距离越来越近……
“别来无恙啊,师弟。”许苛道。
面色惨白的俊美青年缓缓地摘下兜帽,叹着气落寞道:“我还是钓不到月亮呢,师兄。”
许苛:“如梦幻影,抓不住的。”
又是如梦幻影吗?
周深的眼中泛起些许迷茫,“可我……没办法啊。”
骨血里的执念,最终堕成心魔。
周深自幼时起便随母姓,而他本来的姓氏一度被埋进了地底,又或者说,他们这一脉生来本就是魔障。
相传,在周深的祖上曾出过一位诗人,一生为月而狂,如嗔如痴,以致于最后捞月而亡。许是执念太过深刻,如蛆附骨,也造了他后代无法摆脱的执念,融入骨血,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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