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海之眼——04年成都北门某养老院“鬼尸案”真相笔录

楼主:鬼吹鬼吹 字数:105157字 评论数:4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我赶紧问有啥子问题。
老宋说,他现在在三医院皮肤科,搞不赢。然后又问,昨天那个手机号,是不是那个女人的?
我说是。老宋自言自语,说咦,咋个打不通喃。
然后他说现在搞不赢,隔一会儿再说,说完挂了电话。
我是一头雾水,老宋平时很冷静,咋个刚才说话颠三倒四的,莫非遇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肯定跟他女娃子有关。但他女娃子跟那块铁牌咋个又扯上关系?
一时想不明白,反正不管我的事,就出去值班。
值了半个小时,五点半的时候,外头停下一辆警车,跳下来两个警察。
我一看,心头一惊,其中一个就是那天晚上那个方脸。
两个人急匆匆走过来,我赶紧迎上去。方脸看见我,愣了一下,点下头,算招呼。然后问我,院长办公室几楼。
我给他说五楼。他们就匆匆坐电梯上楼。
我心头发毛:莫非,是关于那个绿口袋的事?
我顿时坐不住了,就想上楼去看一下。
但这时候上去有点突然,要找个借口。想了一下,对了,前几天有人反映五楼的楼梯灯烂了,一直没人去管,正好上去看。
于是我找来工具,扛起一个木梯,匆匆坐电梯上楼。
到了五楼,朝左边一看,院长办公室的大门虚掩。
我慢悠悠从办公室门口经过,朝里头瞟了一眼,看到两个人的背影。
一个是个半秃顶的男医生,另一个是个女人,穿一件红花袄子,我认出,是魏姐。
然后听见方脸的声音,好像在问啥子问题,听不太清楚。
我不敢过多逗留,走到五楼楼梯口,把木梯驾好,开始修灯。
边修,边往那个房间瞅。
过了半小时,房间门打开,魏姐跟那个半秃男医生走出来,只听见杜院长的声音。
“你们先去忙,有事再喊你们,记到易警官说的话。”
魏姐跟半秃医生答应一声,朝电梯门走。
然后房门关闭。看来,那个叫易警官的还有话要跟院长说。
我赶紧从梯子上溜下来,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贴耳听了一下,只听见曲曲曲的声音,一个字都听不到。
看来,得找魏姐打听一下消息。
鬼吹鬼吹2015-12-25 22:09: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魏姐叫魏从香,说起来跟我有点关系。
前面说了,我是金堂人,来这个养老院是通过我一个表嬢,她的一个同学的老公是罗队长的战友。
而魏从香,也是表嬢的同学介绍去的,所以说起来我们是同一个介绍人。
我于是开始搜肠刮肚,找跟魏姐套近乎的理由。想了半天,想不出理由,莫法,只有现编。
看看已经六点过,我先去食堂打饭,然后给扫地的杨老头发了一杆烟,喊他先帮我看一下,我上去找个人。
我就端起饭盒上到二楼,魏姐就在那层楼,她现在名声在外,生意好得很,有两个屋子的老年人要管,挣的钱也多,据说有个月她挣了两千多,是我的四倍。
上到二楼,我假装悠闲的端起盒饭闲逛,在一个病房里头找到魏姐,她也正在吃饭。
我就进去找她摆了几句,我编了个理由,说我表嬢有个干妹妹,想过来当护工,喊我来打听情况。
魏姐就跟我说了几句,我听得心不在焉,嘴巴头嗯嗯嗯的,心头再想咋个说到那个事情上。
魏姐忽然感叹:“其实哪儿有这么好挣钱,一爬屎一爬尿,遇上些老年痴呆的,气死你!”
我赶紧摸绳上树:“就是。就说这次这个事情,那个胡婆婆,说跑就跑,说死就死,你要尽遇上这种病人,血都要给你气出来。”
“血?”魏姐嘿嘿一声:“说起这个血,今天这个事情真的有点怪。”
“啥子事?”
魏姐放下筷子,用手抹了抹嘴巴上的油:“今天来了两个警察,找杜院长要以前胡婆婆看病的资料,翻来覆去的,想找出胡婆婆以前查血的情况。”
“查血?”
“是。最后翻出来两张,分别是前年跟去年的两次例行查血。那个姓易的警察好像不懂这方面,另外一个姓肖的警察好像是专家,当时把验血科的周医生都喊上去了,那个肖警察就跟周医生问话,问的尽是专业语言,啥子O型血B型血的,啥子溶血啊这些,我根本听不懂。”
“他们问胡婆婆血型干啥子?”
魏姐又抹了抹嘴巴:“搞逑不懂。肯定跟案子有关。”
“那......”我装作随意的问:“把你喊上去咋子,你又不懂那些。”
“哦,那个肖警察问了一下胡婆婆以前的情况。”
“那天不是来问过了吗?”
“这次不一样。”
“啥子不一样?”
“这次问的,尽是些古里古怪的问题,哎呀我一下子也想不起他到底问了啥子。”
我点点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就旁敲侧击。
“对了,我听罗队长说,那个胡婆婆死之前拿了几万块钱走,他们警察没问这个事?”
“两万二。”魏姐比出两根指头:“这次没问。上次都问过了噻,听说好像没查出啥子。”
“哦......”我顿时心头石头落地,就刨了几口饭。
“哎呀尽在说话,饭都冷了,我去泡点开水。”
说完我就准备撤退。
“对了,我想起个词语。”魏姐忽然说。
“啊?”我回过头。
“刚才周医生肖医生讨论的时候,说了个词语,怪头怪脑的,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啥子词语?”
魏姐无不得意:“四个字,黑海血型。”
鬼吹鬼吹2015-12-25 23:00: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是,就是那个医院。
那个医院邪门得很,我有个亲戚就曾经住过那儿,出了好多说不清的事。
我这个故事,就是根据她的经历写的。
我稍微加工了一下。
鬼吹鬼吹2015-12-26 21:4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从二楼下来,我脑壳头一直在想那四个字。
黑海血型!
说实话,在养老院呆了两三个月,也懂得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啥子A型血B型血AB型,都听说过,有一次还听一个医生说,世界上有种好像叫RH阴性血,非常罕见,好像以前有部日本连续剧,叫《血疑》,那个女主角就是这种血型,所以找不到相配的,最后就死了。
那这个黑海血型又是啥子东西,咋个从来没听人说过?
也搞不懂。走到一楼拐角,一个人“咚咚咚”从楼梯跑下来,气喘吁吁的喊我:“冯保安!冯保安!”
我一看,是个小护士,好像姓覃。
覃护士很急:“你把这个手套给那两个警察拿去。”
我一看,是一只咖啡色的厚手套。
“他们在哪儿嘛?”
“哎呀就在后头,我要解手,来不起了。”
说完覃护士把手套往我手上一塞,咚咚咚朝一楼厕所跑。
我只好拿起手套朝院子后头走。拐个弯,远远就看见厕所废墟那里,那两个警察正站在外头说话。
我就走过去。两个警察朝里面走,看来是想再一次查现场。
这时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我走到废墟门口,就想走进去。
忽然脑壳头一闪:对了,听听他们说啥子,会不会提到那个绿口袋。
于是蹑手蹑脚走到左边,那儿有一个烂门,里头有个通道,以前是女厕所入口通道,走进去就是那两道夹板墙,把男女隔开,而胡家秀就死在那个缝缝头。
我轻手轻脚走进门,又悄无声息穿过通道,前面出现一块乳白色夹板。
这块夹板,就是那两块夹板墙之一,我现在的位置在它的背后。
隐隐听见那两个警察在说话。墙缝里,有电筒的光柱在闪。
我屏住呼吸,把脸贴上去。
只听见“吱吱吱”几声皮鞋踩烂木头的声音。
一个低沉的声音:“......看来就是你说的这个问题......”
我听出来,是易警官。
“但这里头还是有几点说不通。”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肖警官,刚才在大门口只顾上跟易警官说话,没注意这个人,现在回忆,好像此人三十来岁,戴一副眼镜,白白净净的像个才毕业的大学生。
“哪几点?”易警官问。
肖警官却没吭声。
他忽然开始咳嗽,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第一就是死亡时间。这个里面就有个重大疑问,就是那只老鼠。”
“老鼠?”
“是,就是死者嘴巴头的那只死老鼠,其实一开始我们是这样判断它的死亡原因的,当时死者的嘴巴绝对是张开的,老鼠爬进去后可能触碰到了颌骨,这时候嘴巴忽然关闭,上下门牙死死咬住了老鼠的尾巴,老鼠挣扎后无法脱身,最后活活饿死在里头。”
“嗯。”易警官道:“我们当时也是这样判断的。”
“那能不能这样子说,老鼠的死亡时间,至少就是胡家秀的死亡时间?”
“这个肯定。那老鼠的死亡时间你们弄出来没有?”
“今天上午小段他们几个整出来了,至少五个月以上。”
“也是五个月?”
“是。这就跟那截大腿骨骨段的紫外光检验结果对上了,那个结果要精确些,是五个月十三天到十七天,而根据软组织腐化程度,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段。”
“那就是说,几种证据,都证明胡家秀死了五个多月了,也就是说,她最早,死于失踪当天,最晚,死于失踪第四天?”
肖警官又咳嗽几声:“对对,咳,咳,对头。”
“那......死了这么久的人,咋个可能在尸体身上还抽出血液?”
“你错了。”
“嗯?”
“那小瓶血液,不是从尸体身上发现的。”
“啊?”易警官明显吃惊:“你......你说啥子哦?”
“血液,是在那只死老鼠体内发现的。”
“啊?”易警官声音忽然扭曲变形,就像听见了一件无比骇人听闻的事。
“你......你再说一遍!”他忽然有些结巴。
“我是说,那瓶血液,是从那只死老鼠体内提取的。”
“不......不可能哦?那......那瓶血,明明是人血!”
“是,是人血,而且,经过DNA比对,证实是死者胡家秀的血。”
“我的天!老鼠身体头咋会有胡家秀的血?”
易警官顿了顿,忽道:“对了,会不会是老鼠钻进胡家秀的嘴巴,乱钻的时候,吸了尸体的血?”
“绝对不是。”
“为啥子喃?”
“很简单。”
肖警官忽然很怪的笑了一下:“因为那瓶血,是从老鼠血管里抽出来的。”
“这表示啥子?”
“这表示,在胡家秀死后,她体内的血液,通过一种无法想象途径,流到老鼠体内去了。”
鬼吹鬼吹2015-12-27 00:0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在外头听得心惊肉跳。
“流到老鼠体内?啥子意思哦?”易警官声音有些抖。
“输血。”
“输血?”
“对,小段他们的化验结果,这种情况,只能是输血后的结果。”
“输血?”易警官怪笑一声:“不可能哦!一具死了快半年的尸体,咋个可能给一只死耗子输血?”
“是。所以我跟小段他们就完全懵了,根本无法想象尸体的血咋会跑到老鼠的血管里头。”
“我日哦,太诡异了。”
“是,是太诡异了,我肖国春活了三大三十四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那......你们的判断是啥子?”
那个叫肖国春的没吭声。
过会儿才道:“胡家秀的血,可能本身就有重大问题。”
“哦,我是说,你肖国春这么大个主任,居然亲自跑来查案子。那刚才查那几份验血记录,有没有啥子发现?”
肖国春又开始咳嗽。
咳了半天,止住。
“这就是,咳咳,这就是我第二个想不通的地方。”
“啥子?”
“刚才那两张验血单,我觉得是假的。”
“假的?”易警官明显很吃惊:“不会哦,上面名字是胡家秀,日期也是对的啊?”
“不,上面验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的血。”
鬼吹鬼吹2015-12-27 10:30: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谢谢关注。
因为不敢随便乱编,所以有些东西我要问我那个亲戚,就要慢点。
但我保证,绝对不当太监。
鬼吹鬼吹2015-12-27 10:41: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另外一个人的血?”
“是。因为我们在那小瓶血液里头,查出了一样东西,而那两张验血单,对这样东西,完全没有数据上的反映。”
“啥子东西?”
“就是关于嗜碱性粒......”
“哪个在外头?”易警官忽然厉声喝问。
我浑身一抖:糟了,被发现了!
正要开溜,却听见一个人笑着回答:“是我,是我。”
“哦,周医生。”易警官语气很警惕:“你在外头咋子?”
“哦是这样,刚才我回办公室,发现还有一些资料,可能跟胡家秀有关系,听院长说你们在这儿查案子,就拿给你们看一下。打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阵“吱吱吱”的脚步声。两个警察好像都走到了外面。
只听见他们说了几句话,因为隔得远,没听太清。
然后就没了声音。三个人想是都走了。
我小心翼翼从过道走出来。
天已经完全黑,两边的灯亮了,照射下显得院子很空旷。
几个病人在中间慢慢散步,都是七老八十的人,都耷拉着脑壳一步一步很迟缓的走,就跟僵尸一般。
我走回一楼大厅,把那只手套丢进玻璃柜,把饭盒洗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十分,就把电视机打开,站在大门边,边看《新闻联播》边抽烟。
边抽烟边想刚才的事。
我的天,世界上居然有这种怪事!
以前倒是看过一本武侠小说,说哪个小伙子在山洞里头发现一具白头发白胡子尸体,是一百多年前的绝世高手,他留下一句遗言,说他临死前在修炼一门旷世奇功,人活的时候练不成,必须人死后才能炼成,现在他大功告成,只要按照他说的方法,这般这般,就可以把他体内功力转移到小伙子身上。
最后小伙子就成了绝世高手,而且比那个老头还要高。
这里头倒是有死人传功给活人,但那明显是乱编的,而现在,居然活生生发生了死人的血跑到死耗子身上的怪事,这也,这也太怪了。
想来想去,搞不懂。
这几天,搞不懂的事情太多。我开始有种不祥的感觉,胡家秀这件事情,还没完,里头的复杂性,可能远远超出我想象。
还好,绿袋子的事情基本解决,这件事再复杂,也不管我这个小保安的事了。
于是一阵轻松,抽完烟,看了看时间,该巡逻了。
于是拿起电筒警棍,开始一层一层的看。
走到四楼,忽然屎胀,就朝右边走廊走,厕所在最尽头那间。
整个楼层黑咕隆咚的。因为养老院病房在一二三楼,四楼是化验科放射科这些科室,这时候基本都下班了,只有一两个房间亮着灯光。
进了男厕所,里头灯光阴黄阴黄的,我找了个靠窗的“包间”,进去蹲下。
蹲了一会儿,外头皮鞋声响,进来个男的。
那人粗声粗气咳了一声,朝地上吐爬痰,然后也找了个“包间”,进去蹲下。
我又蹲了一会儿,差不多了,就准备起来。
这时“嘻嘻”一声,旁边包间里头,那个男的忽然笑了一下。
我浑身一个激灵:原来他的笑声,竟然像个老太婆。
鬼吹鬼吹2015-12-27 12:3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日,一个大男人,咋个发出这种声音?
我正在奇怪,忽听那边“包间”里头发出翻书的声音,然后那人又是粗声粗气咳了一声,吐出一爬痰。
忽然,他女声女气开始说话:“嘻嘻嘎嘎,万嘎万楼,万嘎万弄,蒙巴弄由,骂尖骂乃,具巴由脑,号脑哥路......”
我大奇:我日!这人......好像在念佛经!
这就太古怪了,一个大男人,蹲在厕所里头女声女气的念佛经,这在搞啥子名堂。
“咳咳!”我大声干咳几声。
念经声忽然停下。
然后,听见扣皮带的声音,那人好像站了起来。
然后冲水声响起,那人走出“包间”,迅速朝外头走。
我马上站起来,裤子也没拉,伸长脖子去看,那个怪人到底是哪个。
那人走得很快,我只看到一个背影,穿着白大褂,头顶半秃。
鬼吹鬼吹2015-12-27 14:19: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感觉很像化验室的周医生。
我提上裤子,拿好东西走出厕所,过去几步就是化验科。
走过去一看,化验科外面的采血室没灯,一片黢黑,里头有道门虚掩,有灯。
我用手电筒敲了敲玻璃板:“喂,有没得人?”
里头人影一闪,但没人答应。
我又敲了敲玻璃:“喂喂喂?”
一个脑壳从门里面探出来,又白又胖,头顶半秃,正是周医生。
“啥子事?”他没好气问。
“哦。”我笑道:“还没下班啊?”
“马上。”
他脑壳缩了回去。
我也没多心,心想刚才他在厕所头念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多半是人家念起耍的,这几天我有点神经过敏,太容易受精了。
受惊,不好意思。
于是又上五楼转了一圈,五楼早就没人了,整个楼道静悄悄的,只听见我的脚步声,异常响亮,还有回音。
但不晓得咋回事,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只感觉这栋五层楼的医院大楼里头,似乎隐伏了某种极度邪恶的物体。
于是匆匆下楼。
到了一楼,听见保安室里头电话猛响。
跑进去,拿起一听,是老宋。
我赶紧问他他女儿出啥子事了。
老宋却突然问我,身上还有好多钱。
我愣了一下,说包包头就几十百把块钱。
老宋张口就骂,说哪个要你那点钱,我是问你卡里头还有好多。
我说,大概两千五左右。
老宋说,都取出来,明天拿给我。
我说,你要这么多咋子?
老宋说,莫法,丽丽身子出问题了,前期治疗可能要万把块钱。
丽丽就是他女儿,叫宋丽。
我就问,到底宋丽出啥子问题了嘛,还跟那块铁牌有关,嗯?
老宋没吭声。
过了几秒他阴沉沉说,明天上午你带钱来一趟二医院,到时候你就晓得了。
鬼吹鬼吹2015-12-27 21:1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第二天早上八点过,罗队长来接班。
我回到家头,把卡拿到,下楼到建行把钱取出来。我只取了两千,留了五百,我心想还是要留点点钱坝底。
然后骑车往二医院赶。那儿的皮肤科我晓得,成都市都很出名,昨天一开始老宋说三医院皮肤科,我就晓得他搞错了。
到了二医院,我找了公话,打给老宋,问他在哪儿。
他说他在半路上,马上到,喊我在门口等他。
我就摸出烟来,边抽边等。
早上,医院的人很多,人来人往的,比我们养老院多到哪儿去了。
说实话,我有时候就想不通,都说现在生活好了,咋个生病的人比以前还多得多喃?
到底是因为现在的人怕死,还是以前的人不怕死?
等了十分钟,老宋骑电瓶车到了,后头还坐了一个女人,十六七岁,蒙了一个口罩,肤色苍白,显得无精打采的。
应该就是宋丽,看来病的不轻,我以前见过她两次,都是活蹦乱跳的。
老宋把宋丽扶下来,宋丽就直定定站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看着地面。
“咋回事嘛?”我走上前问。
老宋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咬了咬牙齿。
“钱喃?”
我赶紧摸出钱。
老宋接过,数都没数,塞到裤子包包头。
“走走,先进去,搞不赢了。”
说完他扶着女儿朝医院里头走。
宋丽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走。我赶紧跟上去。
一路上都没说话。拐了几个弯,进了皮肤科大楼,外面或站或坐,有很多病人,都是一脸凝重色,到处弥漫一股很重的消毒水味道。
到了一个科室,大门紧闭,上头伸出一个牌子,写着“二诊室”,旁边挂了一个牌子,写着“唐XX,副主任医师”。
老宋敲了一下门。
门过了一会儿才打开,一个小护士探出脑袋。
”哪个敲门?”她凶巴巴的。
“哦哦。”老宋陪笑道:“我预约的,5号。”
“敲啥子敲?下一个就是你!”
门“砰”一下关闭。
老宋只好把宋丽扶到旁边一个椅子上坐下。
椅子上还坐了三个男的,都穿得周吴郑王,但神情都很鬼祟。
我摸出烟来,给老宋一杆。老宋一边抽烟,眼睛一会儿看门,一会儿看宋丽,显得心神不宁。
过会儿门打开,走出一个帅哥,手里捏着一个单子,一脸绝望的表情。
“5号?”小护士喊。
老宋赶紧扶起宋丽朝里头走。
我赶紧在他背后问:“那,我就不进去了哇?”
“一起一起。”老宋头也不回。
我只好跟着进去,心头还是好奇,想看一下宋丽身上到底发生了啥子情况。
走进房间,门在我们身后关上。
面前坐了一个瘦瘦的医生,五十多岁,戴眼镜,嘴巴紧闭,目光深沉。
老宋把宋丽扶着坐下。
“今天咋个样?”瘦医生问。他应该就是唐XX。
宋丽摇摇头,脑袋垂下。
“还是不得行。”老宋回答:“比昨天还凶了。”
“嗯。”唐医生嘴巴努了努:“我再看一下喃。”
宋丽迟疑了一下,开始解上衣扣子。
我赶紧低下头。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只听唐医生“嗯——”了一声,明显感觉啥子东西非常棘手。
“你看这儿......”老宋声音很低沉:“还有这儿,都是昨晚上新长出来的......”
“嗯——”唐医生沉声道:“这个东西,咋个会长这么快?”
宋丽忽然抽泣了几声。
“莫哭莫哭!”老宋忙安慰:“唐医生有办法,唐医生有办法。”
宋丽还在抽泣。
“还是没啥子感觉哇?”唐医生问。
“问你丽丽,有啥子感觉没得?”老宋问宋丽。
我这时抬起头,就看见宋丽背对着我,慢慢在摇头。
“我奇怪的就是这点。”唐医生看了我一眼:“如果痒还好办,痛也好办,最讨厌就是这种......”
边说,他边看宋丽的胸部。
忽然,他愣了一下。
“不对啊。”他盯着宋丽的胸部道。
“啥子?”老宋一脸慌乱。
“我咋个老感觉......”唐医生顿了顿:“这片东西,形状有点像那块铁牌上的文字喃?”
鬼吹鬼吹2015-12-27 22:32: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谢谢鼓励。
01年我去云南西盟打工,呆了整三年。
我在西盟新城,那儿只有我一个成都人,四川人都少。
04年回成都,在K145上又听到成都话,眼泪花都要下来了。
鬼吹鬼吹2015-12-28 08:11: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老宋古怪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我不由好奇,向前走两步:“像啥子哦?”
宋丽慌忙拉衣服遮住胸部。
“这个太奇怪了。”唐医生眉头紧皱:“昨天我看了就觉得有点没对。照理说,这个肯定不是皮肤过敏......”
“为啥子喃?”老宋插嘴问。
“皮肤过敏,或者疱疹,一般都是成片状,形状相对比较规则,而且颜色一般是红色,还应该发痒发痛,不像这些东西,小块小块的,每块形状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么黑,又不痛不痒,所以昨天我就觉得不对,最开始我认为是黑色素沉积,但现在看来,肯定不是。”
“为啥子?”
“很简单,黑色素沉积,一般不会发展得这么迅速,一般都有一个很缓慢的过程,而你女儿身上这片东西,昨天还只有巴掌大小,今天你们各人看,都快长满整个胸部了......”
“呜呜。”宋丽忍不住了,哭出声。
“莫怕莫怕!”老宋赶紧抱住女儿肩膀安慰。
然后抬起头:“那咋个整喃?”
唐医生想了想:“这样子,还是按照昨天的方案先治疗。”
顿了顿他道:“我给你开个单子,你们先去查一下血。”
“查血?”老宋问。
唐医生点点头:“对。马上去查,查完马上把结果拿给我,看一下问题是不是出在血液上面。”
鬼吹鬼吹2015-12-28 10:0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老宋古怪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我不由好奇,向前走两步:“像啥子哦?”
宋丽慌忙拉衣服遮住胸部。
“这个太奇怪了。”唐医生眉头紧皱:“昨天我看了就觉得有点没对。照理说,这个肯定不是皮肤过敏......”
“为啥子喃?”老宋插嘴问。
“皮肤过敏,或者疱疹,一般都是成片状,形状相对比较规则,而且颜色一般是红色,还应该发痒发痛,不像这些东西,小块小块的,每块形状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么黑,又不痛不痒,所以昨天我就觉得不对,最开始我认为是黑色素沉积,但现在看来,肯定不是。”
“为啥子?”
“很简单,黑色素沉积,一般不会发展得这么迅速,一般都有一个很缓慢的过程,而你女儿身上这片东西,昨天还只有巴掌大小,今天你们各人看,都快长满整个胸部了......”
“呜呜。”宋丽忍不住了,哭出声。
“莫怕莫怕!”老宋赶紧抱住女儿肩膀安慰。
然后抬起头:“那咋个整喃?”
唐医生想了想:“这样子,还是按照昨天的方案先治疗。”
顿了顿他道:“我给你开个单子,你们先去查一下血。”
“查血?”老宋问。
唐医生点点头:“对。马上去查,查完马上把结果拿给我,看一下问题是不是出在血液上面。”

走出诊室,老宋喊宋丽就在外头坐到,他去划价交钱。
他使个眼色,我跟上去。
“你看嘛,就是这个情况。”他边走边说,脸色阴沉。
“宋丽长了啥子哦?”我问。
“太诡异了。”老宋急匆匆走:“我隔会儿给你说。”
拐个弯,走到收费处,排了一长溜人。
老宋摸出烟,一人一杆。
“真的太诡异了。”他抽了一口:“就是那块烂铁牌!”
“咋回事嘛?”
“昨天马老师突然把丽丽送回来,当时就发现她两个脸色都不对,一问,马老师说,丽丽胸口长了一个东西,我就喊丽丽拉开衣服看,她哭兮兮的,半天才拉开,我一看,我X他鬼!”
“啥子嘛?”
“巴掌大的一团,里头一块一块的黑斑斑,就跟胎记一样。”
“黑斑斑?咋会突然长这些东西?”
“就那块铁牌。”
“铁牌?”
“是。当时我马上问宋丽咋回事,她哭兮兮的,说半天说不清楚,还是马老师在一边说,她说是宋丽告诉她的,上个星期六,她回家,晚上吃了饭,我去洗澡,她收拾房子,在一个抽屉头发现一块铁牌,因为图案很怪,她就很稀奇,拿起来戴在脖子上,当时没啥子感觉,也没给我说,星期天下午回学校,也没啥子感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脖子底下,就是铁牌挨着肉的地方,出现一小坨黑色印子,颜色很浅,她当时以为是脏东西,就用帕子擦,当时好像擦掉了,她也没在意,以为是铁牌脏,就用帕子擦铁牌,然后继续戴。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一下子发现,那块黑印又出现了,就在昨天那个位置,而且好像更黑了,她就去擦,擦不掉,当时就有点慌,下午下了课,去校医院看医生,医生说是皮肤过敏,开了一盒擦的药,她就回寝室,那块铁牌也没敢继续戴,就丢在抽屉头,擦了药,想着明天就好了,结果早上起来一看,我X他鬼,不但没好,黑斑斑还变多了,她吓得不行,上午课也没上好,中午下课,马上去找校医生,医生也奇怪,就喊她去大医院看,她拿不定主意,下午上完第二节课,实在来不起,就偷偷给马老师说,马老师觉得非同小可,马上就把她带回来。”
“我日!”我不由咋舌:“这么邪门?你的意思,宋丽长那个东西,是因为那块铁牌?”
“憋憋是。”
“咋可能喃?就一块烂牌牌......”
“就是搞不懂噻。”老宋咬咬牙。
“看来那个女人说得对。”
“就那个姓陈的?”
“是。她当时警告过我们,说铁牌很邪门,喊我们不要去碰。我日,没想到她不是乱说,那东西真的有问题。”
“老子真的霉!”老宋脸色阴得可怕:“这样子小冯,废话不说了,你马上帮我做件事。”
“啥子?”
“你去找那个女的。”
“找她?”我一愣:“我到哪儿去找?你不是有她手机号吗?”
“打了无数遍,弄死不通。”老宋咬咬牙。
“那我上哪儿找?”
“这样子,你去找魏姐。”
“魏姐?”
“对头,她好像晓得那个女人的情况。”
“她咋个晓得?”
“我看见过她们两个摆龙门阵,好像很熟的样子。”
鬼吹鬼吹2015-12-28 11:0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出了二医院,我马上往养老院赶。
一路上只感觉背上阴风阵阵。
这件事现在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已经开始朝灵异那边发展。
到了养老院,上楼找到魏姐,她正在忙。
就找她问情况。魏姐说,她认不到那个女的,但晓得她爱在一个茶楼喝茶,魏姐老公也爱在那个茶楼耍,有回她去找他,碰见过那个女的一次。
我就问,是哪儿的茶楼。
魏姐说,哑巴桥。
鬼吹鬼吹2015-12-28 11:2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哑巴桥我听说过,在曹家巷一带,那儿据说以前住了很多哑巴,属于成都哑巴集散地。
我就朝那边骑。
到了哑巴桥,找到魏姐说的那个茶楼,上到三楼,找吧台一个女人问。
女人说,哪个陈姐哦?
我说,她高个子,长得像外国人,对了,她老头儿好像是徐XX。
女人说,哦,就是陈宝珠嗦。
我说,对,就是她,对了,她咋个姓陈?
女人眼睛一鼓,说她继父就姓陈。
原来她妈离过婚,难怪。
就问,哪儿能找到她。
女人上下打量我,说,不晓得。
然后就不理我。
我只好往外走。走到门口,一个拿拖帕的老头小声说,你找陈宝珠,到那儿去找噻。
我一喜,问,去哪儿找?
老头说,去她单位噻。
我说,她单位在哪儿?
老头朝外头一指,说下楼,倒左手,有一栋大楼,是华西集团安装公司的,陈宝珠就在里头上班。
我赶紧出门,到了那栋楼,找门卫打听。
门卫说,哦,陈总嗦,她办公室在八楼。
我问,她是你们老总?
门卫说,嘁,你连她都不晓得?她是X分公司技术总监。
说完不理我了。
我就上到八楼,找到那间办公室。一问,说陈总出去办事去了,不晓得好久回来。
我就要电话,那人给我一个,我发现,就是那部诺基亚手机号。
这个倒怪了,为啥子老宋打了无数遍,她不接?
我就下楼,在门外头一个干杂店找了个公话,给陈宝珠打过去。
很快就通了。
“哪位?”
“请问是陈宝珠哇?”
“你哪位?”
“哦,我是冯兵,就是养老院那个保安。”
“哦,是你。”陈宝珠语带笑意:“咋了,想通了?想还钱?”
“不是......主要是......老宋那头出事了。”
陈宝珠没吭声。
“喂喂喂,我是来告诉你,老宋那头出事了!”
“我晓得。”
“啊?你晓得?”
“我晓得。”陈宝珠轻笑一声:“他这两天打了一万多个电话来,我就晓得他出事了。”
“那......那你不回过去?”
“我回过去?”陈宝珠轻蔑一笑:“吃钱的时候,合伙骗我,一出事,就想到我了,你们倒变化快,哼哼。”
我赶紧赔罪:“哎呀莫法,我们也是穷人。哎呀不说了,那头真的出事了,而且还是一件特别怪的事。”
“是不是老宋身上长出了一个东西?”
“啊?”我一惊:“你......你咋个晓得?”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死人的东西,不要去碰。我好心好意,你们当耳边风。”
“哎呀我们错了。对了,其实不是老宋遭,是他女儿。”
“女儿?”
“是。她女儿戴了那个铁牌,结果只过了一天,胸口皮肤上,就长出一块怪印子。”
“只过了一天?”陈宝珠声音忽然古怪。
“是。她是星期六晚上戴的,星期一早上,身上就出现状况。”
“哦......”陈宝珠喃喃自语:“那个鬼图......邪性咋突然变大了?”
“鬼图?”
陈宝珠没吭声。
“喂喂喂?”我赶紧问。
“这样,你过来,我们过去看一下。”
我一愣:“过来?过哪儿来?”
陈宝珠轻笑一声:“你转过来噻。”
我赶紧转身。
就看见身后五米开外,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开来,副驾的玻璃窗慢慢打开,露出陈宝珠的笑脸。
鬼吹鬼吹2015-12-28 12:17: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上了车,坐在后排。
看了一眼司机,是个寸头,四十岁左右,又黑又瘦,目光阴冷。
“你厉害嘛。”陈宝珠回头笑道:“居然找到我窝子头来了。”
我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子,不由有点受宠若惊,手脚不晓得咋个放。
“他们现在在哪儿?”陈宝珠问。
“二医院。”
车子猛然掉头,朝二医院开。
随后陈宝珠又问了几句,然后就不吭声了,车子内显得很压抑。
到了二医院门口,车子停下,陈宝珠摸出手机,给老宋打了过去。
很快老宋就回过来。
“你们出来,我在门口。”陈宝珠平静的说。
那头老宋叽里咕噜说。
“我再给你说一遍。”陈宝珠口气开始严厉:“你要保你女儿命,就出来。”
然后她放下手机。
我们没下车。默默等了两分钟,老宋扶着宋丽走出来。
两个人走过来。老宋满头大汗,宋丽还是戴着口罩,一对大眼睛显得很惊恐。
宋丽开门走出去。我赶紧也走出去。
陈宝珠走到宋丽跟前,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伸长脖子,在宋丽脸上闻了闻。
老宋一声不吭。
陈宝珠朝车子一指:“这样妹妹,你上车,喊廖师傅给你看一下。”
我才晓得那个开车的瘦子姓廖。
宋丽眼望她爸。老宋腻了一下,点点头:“你进去嘛。阿姨不得整你。”
宋丽于是弯腰,进了后座。
陈宝珠靠在车窗边:“妹妹,你把上衣解开,给廖师傅看一下。”
宋丽大眼睛瞪得溜圆,不知所措。
陈宝珠笑道:“莫害羞。廖师傅比里头的医生厉害。”
老宋也走过来劝:“莫怕丽丽,看病的嘛。”
宋丽迟疑了一下,开始解扣子。
这时候玻璃窗缓缓升起。
我不禁朝里头偷望一眼,茶色玻璃里头,宋丽已经撩开上衣,露出胸脯。
我顿时头皮一麻:她胸口上,果然有一大团黑物,密密麻麻就像男人家的胸毛。
“你们的情况小冯说了。”陈宝珠居高临下道:“那块铁牌喃?”
老宋仰起脸巴。他只有一米六多点点,比我矮一大截,比陈宝珠也矮半个脑壳。
“放在家头的阳台上,我不敢去碰。”
陈宝珠点点头,不再吭声。
三个人就站在车外头等。
我又看了一眼车子里头,那个廖师傅正伸长脖子,把鼻子放在宋丽胸脯上闻,宋丽身子好像在发抖。
妈呦,这个姓廖的,到底是医生还是色鬼!
闻了几秒钟,廖师傅缩回脑壳,摸出一只笔,在一个黑皮小本子上写了啥子东西。写了一会儿,看了看宋丽胸脯,又写,又看,又写。
我日,莫非他正照着画宋丽身上的东西?
过了十分钟,车窗打开。
宋丽从里头开门出来,口罩已经揭开,一脸通红,又羞又怒。
陈宝珠看了她一眼,问廖师傅:“咋个说?”
廖师傅双眼盯着前面:“死不了。”
“那咋整?”
“回古锣,找我师父。”
陈宝珠似乎很吃惊:“你都没办法?”
廖师傅还是盯着前方:“经文出现了。”
“啊?”陈宝珠脸色一变:“这么快?”
廖师傅低头,摸出一个黑皮小本子,翻到一页。
正是刚才那个小本子。
“你看嘛。”他道。
陈宝珠低下脑壳去看。
我忍不住也伸长脖子去看。
只见本子上写了三排东西,歪歪扭扭的,原来是三排古怪的文字。
我忽然发现,那三排文字,跟铁牌上的文字,形状极其相像。莫非,宋丽胸口上,出现的竟然是这些鬼物?
“是不是?”廖师傅面无表情:“是不是已经形成了经文?”
鬼吹鬼吹2015-12-28 14:07: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陈宝珠盯着本子。
盯了几秒,问:“有点像......《黑舌经》?”
“是。就是《黑舌经》。”廖师傅盯着前方。
顿了顿,他又道:“《黑舌经》中间那段。”
“是不是这样子念?”陈宝珠问。
没等廖师傅回答,她忽然开始念:“压弄姐号,压弄姐斜,余店满悬,余店满斜,乃余乃弄,乃奇芒岁,蒙......”
我脑壳就像被猛击了一下。
我的天,她念的,咋个跟那个周医生念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廖师傅眼睛仍盯着前方。
这时老宋走过来,看了看陈宝珠,又看了看廖师傅。
“那个......姐,我女儿咋样?”
陈宝珠想了想:“问题不大。但你要答应我几件事情。”
“好好好。”老宋满脸堆笑:“不要说几件,几百件几千件我都......”
“先不要说大话。”陈宝珠冷冷道:“先一件一件去办。”
“好好好,你说,你说。”
“第一,回去把铁牌拿给我。”
“好好。”
“第二,那一万块钱拿给我。不是要你还,当你女儿的治疗费。”
“好好好。”
“第三,悄悄的,帮我找样东西。”
“啥东西?”
“一本瑶族经书。”
“瑶......瑶族经书?”
“是。它是个手抄经书,封面没名字,只画了一个图案。”
“啥子图案?”
“就是那块铁牌正面的图案,一只人眼,里头两颗眼球。”
“哦哦。”老宋眼睛眨巴几下:“关键是,我去哪儿赶找?”
陈宝珠把脸凑过来:“应该就在你们养老院。”
鬼吹鬼吹2015-12-28 14:3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养老院?”老宋眼睛眨巴:“养老院哪个人?”
“你问得怪!”陈宝珠一笑:“我要晓得是哪个,还要你找?”
说完瞟我一眼。
“书是哪个的嘛?”老宋问。
“你问题太多了。”陈宝珠冷笑道:“你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老宋忙不迭道,“那丽丽现在......”
陈宝珠想了想:“这样,你女儿就在这儿,你先回去把那两样东西给我,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你就回养老院,安安心心去做第三件事。”
老宋犹豫了一下:“好好好,那我先回家。”
说完走到宋丽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宋丽忽然抱住老宋,不让他走。
老宋又说了几句,挣脱开来,去骑电瓶车,走了。
陈宝珠朝宋丽招手:“来,妹妹,上车。”
宋丽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我看也没我啥子事了,就对陈宝珠道:“那我先走了。”
“不忙!”
我停住:“还有啥子事?”
“你是哪儿的人?”
“啊?”我顿时愣住。
“哪儿的人......成都人噻?”
“老家成都?”
“金堂。”
陈宝珠点点头:“你......没去过贵州?”
“贵州?”我完全懵了:“没去过。你问这个咋子?”
陈宝珠笑了笑:“没去过就好。那你先走嘛。”
我就转身,走了几步。
“你真的走了?”
我回过头。陈宝珠笑吟吟的。
我忽然想起,我电瓶车还在她单位楼底下。
“你回不回单位?”我问。
“上车。”她道。
于是又上了奥迪,坐在宋丽旁边。
车子发动,朝哑巴桥开。
宋丽在我身边,眼睛盯着外头,一声不吭。
我忽然闻到一股怪臭。
跟胡家秀尸体上的臭味一模一样!
我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臭味好像是从宋丽身上发出来的。
“是不是闻到了那种味道?”前面陈宝珠忽然说道。
我抬头一看,她正扭过头,一对浅蓝色的眼珠盯着我,嘴巴忽然显得很红。
她身子扭曲,我忽然看见她胸前两团隆起,藏在黑毛衣里面,被挤变了形,显得很有肉感。
我赶紧低下头,不晓得该说啥子。
“我有个问题。”陈宝珠道:“看你不是个胆子大的人,咋个那天晚上,敢爬到我奶奶身边去拿那个袋子?”
“哪个给你说的?”我抬起头。
“这就说是你啰。”陈宝珠笑道:“你晓不晓得就是你那个举动,搞得这个妹妹人不人,鬼不鬼?”
身边宋丽一下转过脸来,看看陈宝珠,又瞧瞧我。
“管我啥子事?”我气道:“是他老头儿喊我拿的。”
“所以说,这就是命。”陈宝珠笑道:“如果你不这么做,好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你我两个也不会坐在这里说话。”
“命?”我点点头:“就是。但不晓得是好是坏?”
“有啥子分别?”陈宝珠道:“因为你永远不晓得下一秒会发生啥子事,对不对?”
我忽然有些好奇:“你给我说这些干啥子?”
“不干啥子。”陈宝珠顿了顿:“就是觉得,人这辈子,好多东西看似你可以选择,其实根本没得选择。”
“啥意思?”
“还不懂?比如说你这次去摸我奶奶的尸体,看似是你选择的,其实不是你选择的。”
“我不懂。”
“还不懂?我的意思,任何选择,其实是你性格决定的,是命中注定的,而不是你选的。”
“算是嘛。”
“就像血脉,是生下来就注定的,是不是?”
我忽然一惊:血脉!血!
“你是不是想起啥子?”陈宝珠盯着我。
我脑壳头如电急转:该不该把肖医生的发现告诉她?
“我们做个交易,咋样?”陈宝珠忽道。
我抬头:“交易?”
“是。我给你说一件我这边的事,说完后,你给我一件你的事。”
我笑了笑:“这个交易有点搞笑喃。”
“一点不搞笑。”陈宝珠平静道:“还是那句话,性格决定选择,我相信你一定会同意。”
我看了她一眼。
“你赢了。”我道。
“是不是?”陈宝珠轻笑一声:“其实我这么做,还有个私心,因为这件事在我心头憋得太久了,我靠是想找个人说一下。”
“啥子事?”
“鬼血。”陈宝珠轻笑一声;“我们家族遗传的鬼血。”
鬼吹鬼吹2015-12-28 15:47: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鬼血?”
“是。”陈宝珠轻笑一声:“听到这两个字,是不是有点恐怖?”
“就是。”旁边宋丽忽然怯生生道:“就是吓人八煞的。”
“那你呢?”陈宝珠盯着我。
我心头想事情,嘴巴哦了一下:“是啥子东西嘛?”
“看来你心头有鬼。”陈宝珠指了指我。
顿了顿,她继续道:“......其实就是血液。因为我们家,从我奶奶胡家秀开始,到我爸,到我,到我娃娃,都遗传了一种极度罕见的血液,不晓得你们听说过这种血液没有?”
“啥子血液?”
“它的血型,极度罕见,据说有书面记载的,全世界一共只有七例,而其中五例,都发现于土耳其。”
“土耳其?”
“是。那个地方叫吕底士,位于土耳其黑海沿岸。”
“黑......黑海?”我心头忽然一抖。
陈宝珠瞄我一眼。
“对,黑海。”陈宝珠正色道:“所以这种血液有个书面名字,叫黑海血型。”
鬼吹鬼吹2015-12-28 16:21: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黑海血型?”
宋丽比我先惊叫出来。
“是。”陈宝珠扫我一眼:“这个妹妹还小,但你小冯在医院上班,应该晓得血型的类型,我就不多解释了。在这儿我就告诉你们两点,第一,就是关于那五例黑海血型的发现历史,我这儿掌握的资料,据说第一个发现这种血型的,还不是一个医生,他叫阿瑟爱文,是英国一个考古学家,这个人非常伟大,因为他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就是,他发现了米诺斯文明。”
说到这里,陈宝珠看我们两眼,表情突然很肃穆。
我跟宋丽互望一眼,都是一脸无知。
陈宝珠轻笑一声:“看来对于这个文明你们完全不懂,我在这里也不多说了,我下面要说的,就是这个阿瑟爱文发现黑海血型的故事,这里头的情节,可以说比任何鬼怪小说都离奇。”
顿了顿她道:“因为,这种血型,来自黑海海底一座神庙里面的尸体。”
鬼吹鬼吹2015-12-28 16:5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