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生处永恒

楼主:歆岛清风 字数:4363字 评论数:1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Hello hello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时像我一样,羡慕吴邪。毕竟他那么幸运。有酒,有火锅,有知己。
如果一些事情没有那么幸运,那么男主角可能就是别的谁谁谁。比如“‘就叫田真吧,取一个谐音,希望他天真,干干净净的。’田老狗看着襁褓里的孙子,老泪纵横,浑浊的双眼,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个孩子未来的命运。”而“吴邪”可能只是九门某个的家族下的某个炮灰。
所以他很幸运。幸运地成为了我们心中的,众人中的,《盗墓笔记》中的吴邪。
所以,此篇仅献给偏离了一点点“剧情”的他们。毕竟命运无常。常有悲喜。


歆岛清风2021-07-02 23:33:00 发布在 花邪
镇楼图实拍。宁夏沙湖的沙子。

歆岛清风2021-07-02 23:34:00 发布在 花邪
生处永恒

解雨臣打小爱“美”。笙箫美人、良辰美景,对山对水,他眉目中都带点深沉的情意。爱美,六分是受二月红的熏陶,剩下四分,则是天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解雨臣爱美倒不是什么寻常事,只是他逢年过节总能收到些名贵的护肤品,也是无奈,多半又叫他转手送了人。
戏子不该有情,正如**不该有义。他困难时不得不在酒局上喝个烂醉如泥,嗓子沙哑好几天,脸也僵硬,笑的样子像浸了水的木头,一挤,就瘪了。他是唱戏的,不该喝酒,喝酒就该领罚。只是没人督促他,再叫他劈腿或者顶水盆。他迷迷瞪瞪带着宿醉的头疼跪在二月红的灵牌前,一跪就是几个时辰,有时实在头晕厉害了,忍不住打盹,脑袋在蒲团前的水泥地磕好几个头,清醒后还要用粉底盖住;也有仍然头疼却也清醒的时候,就絮絮叨叨的和二月红拉话,家长里短,只报喜,不报忧,说到嗓子发痛,才自觉失态,摇摇晃晃站起来,就又是那个解当家了。出发古潼京前,他又去过师父的祠堂,简单的聊几句解闷。他现在也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了,想起来年轻时赌气“再不唱戏”也能一笑了之。他说自己信得过吴邪,至于为什么,他也想不出来合适的理由,于是安慰师父,他栽在吴家准确说吴邪手上也不吃亏,又哑然半晌——又没了合适的依据支撑这句话。他说他很惊讶吴邪想出的,让老九门复盘的计划。他惊讶于他的疯狂,像狠狠开了一枪,枪口长出的血红的鲜花。
随后他亲自前往古潼京,没和吴邪见过几次面,倒也不觉得心慌。有一次做短暂的调整,他们见面了。计划万无一失,他和吴邪也没什么好聊的。傍晚的沙地残存着烈日的温热,银白的月亮也散发着蓝色的暖意。解雨臣忘了吴邪的表情、衣服,却记着那双眼睛,装着阿拉善五彩的黄沙和黑的透彻的夜空,的眼睛。他突然拽起吴邪的领子和他接吻。流于唇齿间的除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还有太阳落下丘山那一刻,辉煌的霞光和接踵的黑夜。他们在戈壁上安静地躺了一小时,便匆匆各付东西。他看到黑瞎子亲吻大白狗腿的刀柄,表情极严肃虔诚,他把刀还回吴邪。大白狗腿在吴邪手上打了个转,重新插回了刀鞘。黑瞎子和吴邪也即将分开。他记得黑瞎子对吴邪说了句话,别死,活着。好像吴邪的命仍捏在自己手里,好像他的勇气没有掷海去。临行前,吴邪塞给解雨臣两片树皮,叫他回到北京安全了以后再看。解雨臣笑笑,郑重其事放进上衣左胸口的口袋。

歆岛清风2021-07-02 23:37:00 发布在 花邪
随后在古潼京又一个月他便带领着自己的人回京了。古潼京的事情当然没有结束,那片长久荒芜此时热闹非凡,只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走在一片流血的土地上,他想到吴邪的双腿就这样沾满了献血。估计黑瞎子也是,但那是为吴邪淌过的,解雨臣百无聊赖的想。有多少人企图带出点什么,就有多少人长久的留在了那里。这是古潼京的规矩。它流了多少血,就吞噬了多少人。
他在北京更是忙疯了,回家将衣服扔到沙发上,刚冲了澡,便脚不沾地被叫走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他没有请家政,唯一的钥匙交给了王胖子,他没敢给霍秀秀,怕她太辛苦。又是十天半个月,他第二次回家,脏衣服已经弄坏了沙发,取下衣服,沙发也散发着不友好的味道。他坐在臭衣服旁边,喝着疑似过期的啤酒,盯着手机看。
他在等一条消息。
等待中他回想起了吴邪在开启古潼京计划前也是一身臭味来找他的。他摁着人刮了胡子,洗了澡,和他做爱。吴邪太累了,讲这个疯狂的计划时又整个人兴奋到难以自持,解雨臣就是那个时候被震惊的。平心而论,追求多年“美”的他,也不知道“美”何从谈起。但他就在那个瞬间觉得吴邪很美,美到每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字眼,都像开在烈阳下的向日葵,绚丽夺目。他明白这个计划,清晰的了解吴邪的想法,他们彻夜长谈,敲响了古潼京计划第一声丧钟。解雨臣非常兴奋,吴邪更是。夜里两人沉默不语,各怀鬼胎。解雨臣没有找到安眠药,他含住了吴邪的下唇。解雨臣的双手,吴邪的脖颈、腰、踝。他们用嘴唇纠缠了很久,他听到吴邪的胸腔轰鸣着,他抬眼看吴邪,吴邪也在看他。那一双眼睛神采奕奕依旧,仿佛还沉浸在计划中。解雨臣笑着浅浅的吻他,正欲抽身,吴邪按住了他的手。他投去不解的目光,吴邪却把眼睛闭上了。
就是这样,解雨臣半强迫地上了吴邪。吴邪瘦得惊人,也不叫唤,解雨臣提着吴邪的腿死命地日他的时候,觉得面前就是一只骷髅。完事以后,吴邪抱着解雨臣,在他耳边喘气。解雨臣听得心痒痒,捏他下巴想和他接吻叫他躲开了。气喘匀了,吴邪眯着眼带着笑意,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解老板,你这活也忒不好了吧。”

歆岛清风2021-07-02 23:38:00 发布在 花邪
解雨臣把自己想硬了,也没等来消息。他们有个约定,如果计划顺利地进行到最后一步,就通信开始计划结束的倒计时。他等了一周,还没等来。万无一失的计划逾期一周,看来也等不来了。
解雨臣联系了家政明天收拾屋子换家具,便睡下了。梦里是古潼京金色的沙子,他回到了接吻的那一个傍晚。吴邪眨巴着眼睛看他,问,解雨臣,你后悔吗。解雨臣笑着反问,后悔?来得及吗。吴邪就把两片树皮掏出来撕掉,解雨臣问,这什么啊。吴邪说,我的银行卡密码,还有点钱,趁您大老板没反悔前给自己好歹留个底儿,免得出去喝西北风。我的人情债就抵你那点钱?解雨臣说。吴邪就装傻地笑。解雨臣说,我要想让你还钱了,就把你绑起来,叫你家人拿钱赎人,还不清了就绑一辈子,保准你到死都只看见我。吴邪装作听不懂,只笑,那感情好,住解老板家,享受五星待遇,每天还有您这大帅哥伺候,混吃等死,死在床上,倒也是幸事。蟹老板您什么时候有空,记得从这儿把我挖出来,钱是还不清了,肉偿还是可以接受的。解雨臣说,那你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板就能放过你?吴邪更乐了,那就是你解老板的事儿了。
梦醒了,解雨臣一个激灵就跑到客厅找那脏衣服。脏衣服里塞着树皮。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发现此时已经临近晌午,家政已经收拾过,走人了。家政是个旧相识,了解解雨臣习惯,把那臭衣服打包多半是直接扔了。树皮是无缘了,解雨臣又想起了吴邪梦里那句话,“记得从这儿把我挖出来”,匆匆召集了车队前往墨脱——计划的最后一站。车程不短,车队走到宁夏的时他才收到来自线人的消息:吴邪失联,疑似坠崖。
解雨臣没多少惊讶,他的目的是收尸。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心里安慰,解雨臣也没多少时间耗在这里。他安排了眼线在大大小小的旅馆庙宇蹲点,又等待了一周。
墨脱的雪是那么白,那么富有生机,像白色的草,在风中摇曳其鲜活的生命。他在悬崖边,捧着咸味的酥油茶,时间变慢了,却把他的心情像一根皮筋,拉紧了,伸长了。粗糙的雪给他涂上腮红,他自拍了几张给秀秀发去,那边立刻回了一张图片,是一支冒着白气的冰棍。是啊,炎热的八月,解雨臣在深山吹雪。
北京的电话一刻不间断,那么多,堆成了墨脱的一座座山,吹白了解雨臣漂亮的眉毛。在他决定返程前,终于来了吴邪的消息。
叫人抹了脖子,活下来是万幸;又跌下崖,叫不知什么人拾了回来,幸运至极。只是长睡不醒,百般无奈,无可奈何。

歆岛清风2021-07-02 23:50:00 发布在 花邪
解雨臣守了一天一夜。盛夏的墨脱还是那么冷寂,喧嚣吹不进来,悲哀吹不出去。夏天的热和遥远的吵闹是一滴热泪或一滴滚烫的血误打误撞入墨脱的群山连绵、白雪覆面,只一眨眼,便冷得融了进去。那么冷,那么安静。喇嘛房间外是僧侣扫地的沙沙作响,是香客飘忽的祈祷,是风雪时断时续的歌声悠扬。
但仍是那么安静。
吴邪活着回来,意味着漫长的十年走到了终点。此前刀山火海、尸骸铺路;此后锦瑟笙歌、蓝田玉暖。终点总是下一个起点。
喇嘛告诉他,吴邪中了藏海花的毒,故此长睡不醒。解雨臣谢过,想起了长白山的故人。此去经年,希望吴邪仍是守信的。于是他用吴邪的手机群发了一条信息:
回家了。
撤人回了京,之后的二三事,解雨臣无心打听,却无奈能听。剿了汪家、叫人抹喉、摔下悬崖、长睡不醒,这是解雨臣知道的。朋友相救、前往长白、故人归家、扎根雨村,这是解雨臣听到的。再聚首是吴邪的主意:彼时十年距离内的所有人将相聚新月饭店,报恩的报恩、言谢的言谢、和好的再交往、断绝的先和好。微信发来的,解雨臣很迟后才看到。就像前不久刚见过面,时间叫截去一截,哀的愁的痛的恨得,都消失的莫名。不是旧相识,是新认识。解雨臣笑着回他,吴邪你还欠着新月饭店钱呢,叫那么多人是准备吃顿霸王餐又砸场子呢。吴邪也是很久才回,解雨臣开了句玩笑,那边却文绉绉的回了一大段。说,我学到个新词,叫生处永恒。

歆岛清风2021-07-02 23:51:00 发布在 花邪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好好谢过你们,也一直没有机会谢谢他们(解雨臣知道吴邪说的是死去的那些人),我,真的很惭愧。佛教里有个词叫涅盘重生,我学到的叫生处永恒。我想,永恒的只有生命,哪怕他早已作古。我们这些人,不是民族英雄,不是电影明星,靠一把铲子偷偷摸摸活在地下,出名了招灾,不出名了便是死在了别人家的坟里也没人为他哭一鼻子。但我们仍活着,有的苟延残喘,有的生生不息。为了维护什么东西,我们鲜血淋漓不叫人理解。多少人死了,就铺了多远的路,我都记着,一点不敢忘记。父辈的路我们这辈人走了下去,走不完的便叫下一辈人替我们走完。谁都可能是下一个死的,但我们仍要活着。既然生下来了,便要活着,努力的活着,活到死去,便是永恒。
解雨臣又想起了树皮,问,树皮上写的是什么?吴邪纠正,不是树皮,是九头蛇柏的皮。又问内容,却石沉大海再无波澜。
新月饭店的饭局到底是没戏了。蓦然回首望十年生死两茫茫,何人在身旁?
俗话说戏子无情,**无义。解雨臣跪在师父灵堂前,没醉,清醒得很。戏子本该是无情之人,染上了情,便没有善终。二月红就是被“有情”害得,他解雨臣也有情,可无法再叫情害了。美也是短暂的,叫人惊艳,叫人难以忘却,可正是因为它短暂,所以它美,美得永恒地刻在心头,难再忘却。他流了泪,泪尽便起身,哭过的解雨臣仍是解家的解雨臣。他看到梨花压弯海棠,初春冰碎细流流淌,他安慰自己:本应是无情之人。
解雨臣自从墨脱回来后,就再没听过吴邪的消息了。真的,没打听过,至于耳畔的风声,他不闻不问不信。他要见到吴邪,活着的吴邪。读他的日记,谈他的想法,聊不久的未来。他是等待着这一天的,肯定着这一天的到来,毕竟,他的手机里还有吴邪亲自发来的短信。
那是墨脱的风雪吹过古潼京的黄沙、吹过江南的荷叶,送给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的、同样风雪的长白。
“回家了。”

歆岛清风2021-07-02 23:51:00 发布在 花邪
以上,《生处永恒》。

歆岛清风2021-07-02 23:56:00 发布在 花邪
4楼7楼间有一段让删了,不影响剧情。有想看的吗,删的是那种涩涩的该删的东西让删了好几遍了。明天再něng

歆岛清风2021-07-03 00:01:00 发布在 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