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至上》古风he 皇帝瓶✘多重身份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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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二十年前

陈雪寒说,这幅画是他很久以前画的。
吴邪显然被他的话惊住,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又问道:
“那你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关于这幅画的,或者画中的人。”
陈雪寒显然因为吴邪激动的情绪而有些疑惑,他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声音格外的沙哑,但是吐字非常清晰。吴邪这才发现,这个陈雪寒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吴邪顿了一下,他自然不想告诉他原因,只说: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
说完,吴邪从怀里掏出几锭碎银子放进陈雪寒的手中。
陈雪寒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掂了掂,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吴邪说道:
“这幅画虽然是我画的,却不是我原创的,准确的说,这幅画是我临摹的。”
“啊?临摹的?那是谁让你临摹的?”
“这庙里的一个老喇嘛。老喇嘛当时一定要我临摹那幅画。”
“为什么?”
“喇嘛可以看到因果,他让我画,我就画了,没有为什么。他能看到这幅画之后的一切,我又看不到。”
西域的人异常信仰喇嘛,他们认为喇嘛是神的使者,可以和神明沟通,能看到因果,能看到过去未来,因此他们也对喇嘛深信不疑,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问原因。真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只能用一句话告诉你——
佛曰:不可说。
陈雪寒告诉吴邪,画中的那个青年应该是喇嘛庙的上宾,画的原版是老喇嘛在这个青年离开西域后的第三天才画的。
而他这幅是后来临摹的。那年冬天陈雪寒住进了寺庙,偶然在老喇嘛房里看见那副画,老喇嘛便一定要他绘画,于是他就尝试着临摹了那幅画。
听到这,吴邪才明白了为什么这幅画的颜色用法那么大胆和传神,但画技却显的拙劣的原因。
因为真正有身份地位的喇嘛都是非常有学问的,并且文学修养与艺术技艺都非常的高超,这是普通人无法达到的。
“那画这幅原画的老喇嘛现在在哪?”
“死了。”
陈雪寒看着吴邪震惊的表情,微微皱了眉头,又问道:
“你找老喇嘛做什么。”
“我想问他何时见的那位青年,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青年有没有告诉他其他事情。”
“你认识画中的青年?”
吴邪看着他的表情,知道陈雪寒是有些怀疑他来这里的目的了,便解释道:
“是的,他是我一个兄弟,很久之前外出做生意时走散了,之后便杳无音信,我打听了好久,听说有人在西域见过他,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
谁知陈雪寒听后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站起来看着吴邪,说道:
“你认错人了吧,这幅画是二十年前画的,你当时才几岁? ”

yangyingbabyyy2017-01-04 18:44:00 发布在 瓶邪
!!!
这句话成功的让吴邪脑中平地炸起一声雷。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吴邪才多大?一岁?两岁? 反正是肯定没有到能满地乱跑的年龄,也更不可能有和画中那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外出做生意的能力。
吴邪自我否定似的摇了摇头。他知道那副画看起来很旧,但没有想到那画的年月居然那么久了,甚至,他都想用“古老”这个词来形容这幅画。
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他和胖子两人盯着一口棺椁的画面,他记得,那是在张家古楼。
当年,他在张家古楼中一共得知了两个秘密。
一个是他家闷油瓶的身份,张家族长,张起灵。
而另一个秘密,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的,因为,吴邪觉得那简直是扯淡,他都没把它放在心上。

至于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吴邪要是说,张家人的寿命要比普通人长很多,那么人们肯定觉得这没什么,寿命长而已,没什么不可能。
那如果吴邪说,张家人可以长生不老,那又会怎样?
觉得震惊?觉得扯淡?
但,这要是事实呢。
而如今,这个事实就这么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
那个画中的青年,他敢肯定是他家闷油瓶,那也就是说,吴邪间接承认了闷油瓶是个长生不老的人。
那年从张家古楼出来,他什么都没有问过闷油瓶,而张起灵也什么都没告诉他,因为那次的经历实在太过惨痛,他们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确和胖子在古楼中看到几口棺椁,那是历届张家族长的棺椁,棺椁上写着他们的生平事迹,死亡原因,和他们出生、死亡的日期,然后吴邪从中得知,他们的寿命简直超出正常人许多倍。这让他和胖子感到异常恐惧,可是当时想着救闷油瓶,他们也就没过多思考和停留,时间一久,他们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事隔两年,这件事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挖出来鞭尸,这让吴邪有些接受无能。
陈雪寒看到吴邪脸色不太好,又上前一步问道:
“你确定,那人是你兄弟?”
“他…他…”

接下来的几天,吴邪一直待在喇嘛庙,一来他可以好好研究这幅画,准确的说是研究画中人,二来陈雪寒是现在唯一一个接触过老喇嘛的人,他可以打听到很多关于这里的事,吴邪一边收集信息一边整理笔记。
期间,小喇嘛经常过来看吴邪,每次诵完经吃完饭,他总会过来找吴邪聊天,听他说一些山下的奇闻异事,或者陪着吴邪整理笔记。陈雪寒也对这事起了兴趣,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了,这里实在太过安静,也很少有山下的人来,而吴邪的到来却让他感觉很有意思,他觉得吴邪这个人不简单。
他尽可能的回答吴邪的提问,知无不言,偶尔他也会主动回忆关于那个故事和那个青年的事情,或者帮助吴邪一起向庙里面的喇嘛打听。
只是,收获的信息少之又少,几个资历深的老喇嘛闭关不能打扰,其他的年长的喇嘛也不多。
不过,倒还真让吴邪打听到了一件事。
因为喇嘛庙常年寂静,吴邪的到来无非是给喇嘛庙带来了一点新鲜空气,喇嘛们也知道吴邪是来打听一些事情的,也都积极帮助他。
有一个喇嘛找到吴邪,说,他曾是那位死去的老喇嘛的徒弟,关于那个青年的事情,他好像知道一点。
他说老喇嘛去世时,他帮助收拾老喇嘛的遗物,在卧房的柜子里发现了老喇嘛写的一本日记,他曾经有幸阅读过。
这里,喇嘛说的坦然,丝毫没有窥探人家日记的羞愧。
不过喇嘛都是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们也没有私有物品他人不可窥视一说。

日记中的确写到了那个故事,与别人听说的也大差不差,黎簇已经告诉了吴邪,这里就不再复述,但是之后的事情,吴邪就不知道了。
老喇嘛在日记写到,青年离开喇嘛庙的很久之后,曾经又回来过一次。

yangyingbabyyy2017-01-04 18:45:00 发布在 瓶邪
五十三. 青年的疑问

喇嘛向吴邪讲述了他师傅在日记中写到的,青年第二次来庙里的经历。
因为当时的老喇嘛还很年轻,但是为了区分,吴邪暂时还是将他称之为老喇嘛。
青年进入雪山之后,老喇嘛还是每天照常诵经、扫雪,只是没想到一个多月后,青年又来了喇嘛庙,同样的,这次接待他的还是那位老喇嘛。
老喇嘛在庙门口见到青年时有些吃惊,没想到青年真的活着回来了,他认为这是个奇迹,因为他真的没有见过能有一个人进入雪山腹地一个月后还能活着出来的。
“贵客,您,您真是个奇迹啊…”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老喇嘛也觉得自己失态,修行之人怎能说出这种话呢,不是奇迹,他应该是被佛祖保佑的人。
“那,贵客此次到访又为何事?”
“我刚从雪山出来,路过这里。” 青年说完又看了看门口的碳炉,吐出两个字:“ 取暖。”
老喇嘛怔了一下,心说,贵客两次停在这里都是为了取暖,可能这些碳炉真的是为他准备的,佛祖真的是未卜先知。
“贵客,进里面坐坐吧。”
老喇嘛依旧热情的邀请青年进去。
青年点点头,说:“ 好。”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喝完了一壶酥油茶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种安静的气氛喇嘛其实每天都在经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青年,这种安静气氛却让老喇嘛感到压抑,为了打破这个气氛,他觉得他得说点什么。
“贵客当初说的那件事情办完了?”
“嗯,信物已经找到了。”
“那就好。”
结果话题又结束了,老喇嘛被憋的差点吐血,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修行的还不够,否则怎么连这点安静都受不了。
听到这里,吴邪心说,真不是修炼不够,闷油瓶说话确实能把佛祖都憋吐血。
正当老喇嘛都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青年却突然主动开口了,他说:
“上师,您知道什么情况下,人才会心灰意冷吗?”
老喇嘛看着青年,发现他还是那样淡然无奇的表情。
心灰意冷的人老喇嘛见过太多了,只是不明白青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青年解释说:
他找到了那个人藏身的地方, ‘那个人’指的是董灿。
董灿从张家逃出来后,来到了西域,并一直深入,直到雪山腹地,最后又住在雪山深处。
其实雪山腹地并不像老喇嘛想的那样恐怖,甚至,那里还有人居住,只是与外界没有联系而已,而董灿就栖身在那里。
不过,青年并没有见到董灿,只看到了董灿留给他的信,就这一封信,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
至于费了什么劲,后来在一切事情结束后,吴邪有一次回想起这次的事情,便询问了张起灵,张起灵架不住吴邪的软磨硬泡,只好回忆一下,然后三句作两句的说给吴邪听。
但是,闷油瓶在吴邪心目中那是什么形象,即便张起灵说的再简略,吴邪也能添油加醋,哦不,是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
这里吴邪倒是可以复述出张起灵当时得到信的经过。
闷油瓶刚进入那个村庄时,遇见一个老人,他问老人认不认识董灿,老人说,认识,不过不清楚具体住在哪,你可以去前面那个祠堂问问。 此后,他便没有在路上见到任何一个人。
闷油瓶来到祠堂门口,发现里面挂着很多毛毡,他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谁知还没等他够到门边上的黄色毛毡,就“嗖”的一声破空声传来,一支弩箭正插在他脚边的木板上,闷油瓶反应非常快,一下子跳了出去,一手扯住边上挂着的毛毡 借着腰力使劲一翻,几乎是同时,耳边又擦过几支弩箭,但是全射在了楼梯上,等弩箭跟随着他转移到毛毡上时,他已经隐身在了毛毡中。
闷油瓶屏住呼吸去看弩箭射来的方向,只看到蓝光闪动,似乎有一个穿着蓝色藏袍的人也在毛毡间快速的移动。
闷油瓶手按在地上,一边听着声音辨别那人的行动方向,一边摸着四周是否有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他的手刚刚碰到地板,一支箭就穿过几层毛毡射了过来,闷油瓶头一转,弩箭就擦着他的耳朵过去。

yangyingbabyyy2017-01-05 18:48:00 发布在 瓶邪
他立即知道对方并不是普通人,不是一个好应付的角色。但闷油瓶对付这种人经验太丰富了,他忽然站了起来,几乎是贴地奔跑,就听着弩箭在身后呼啸。
转眼间他已经冲到了一只炭炉前,在火炭上一踩,瞬间火炭乍起一大团的火星,他借着这一跃,跳起一人多高,一下抓住一条毛毡,如同一只蝙蝠一样,悄无声息地挂在了毛毡后。
蓝袍人发现他并没有射中目标,立即跑出来查看,刚跑到中间,几乎在他到的同时闷油瓶就从上面狠狠地落下来,双膝一下子压在了蓝袍人的肩膀上。
体重加上重力、速度,瞬间蓝袍人就被压跪下了,闷油瓶转动腰部,但没有死死钳住蓝袍人的头,而是顺势夹住了他的手,猛力一转,就把他手里的箭弩夹脱了手。
这招吴邪曾经看过,张起灵就是用这招将墓中的一个镇墓兽的头给拧断的,当时把吴邪和胖子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接着就是替那头海猴子怪物感到悲哀,吴邪认为,第一次下墓时,那个血尸的头就是这么被张起灵用这招给拧下来的。

箭弩一落地,闷油瓶就用脚跟将它踢了出去,站定之后就准备看那人是谁。
还没等他看清,对方竟然反应非常快的抽出一把藏刀,一道寒光立即向他的面门划来。
用弩箭的话闷油瓶可能躲的有些吃力,但要是有人想跟他动手,那真是找死。
这里并没有夸张,闷油瓶的身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吴邪可以骄傲的说,他家小哥简直无人能敌。
当时闷油瓶只是稍稍一让,避开刀锋,又迅速出拳,一下就打在了蓝袍人的鼻子上,蓝袍人甚至根本来不及看到他是怎么出的手,就只听到拳头打在肉上的一声闷响,蓝袍人便倒在了地上。
闷油瓶蹲下身子,一下子掐住蓝袍人拿刀的手,略一用力,蓝袍人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同时刀也脱了手。
闷油瓶低头去看,就见那是一个特别年轻的藏族青年,最多只有十七八岁,因为闷油瓶的手劲非常大,蓝袍人被捏得痛苦万分,不停地用当地语言说着什么。
闷油瓶知道他们的打斗声已经惊动了很多人,这里不能久留了,刚想把他打晕离开,就看见从毛毡后面一下子走出来更多的蓝袍藏民,足有几十个,手里都拿着弩箭对着他。
闷油瓶“啧”了一声,刚准备做出防御姿势,却看到所有的藏民都跪下来,对他做出了西域人最敬重的礼仪。
所谓最敬重的礼仪,其实就是跪拜。 跪拜之后,由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蓝袍藏人献上五彩的布。(这是闷油瓶原话,当时吴邪嘲笑他好久,告诉张起灵那不叫布,那叫哈达。张起灵瞥了吴邪一眼,说他知道,只是觉得以你的智商肯定不懂,为了迁就你,所以才说的通俗易懂。)
接着,一个老人出现在了闷油瓶面前,用非常熟练的中原话说道:
“我们等你很久了,张公子,请接受我们的道歉,并且接受我们献上的哈达。”
闷油瓶不动声色地看着四周的人。
老人接着说道:
“这一切都是董大人安排的,他说的果然没有错,张家人的确身手不凡。”
老人说,董灿早已让他们等候张家人的到来,只是并没有说到底等的是谁,他说只要是身手最好的就是,于是他们便想出了这个办法。刚刚那个袭击闷油瓶的青年,是这里身手最好的。
随后老人将闷油瓶带进董灿住的地方,并将一封信和一个铃铛交给了闷油瓶。那个铃铛肯定是闷油瓶要找的族长信物,青铜镇魂铃。而那封信,闷油瓶也拆开看了一下。
这便是闷油瓶得到信的全部经过。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的吴邪并不知道那些事情,只能听着喇嘛继续讲述那个故事,关于青年问老喇嘛,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心灰意冷。
“师傅在日记中写到,那个青年说,他当时看完信后,发现董灿写的这封信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绝望。”
闷油瓶了解董灿,虽然身手不如自己,但董灿也是一个相当冷静的人,这样的绝望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扰动了他静如死水一般的心,使得他心灰意冷。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yangyingbabyyy2017-01-05 18:49:00 发布在 瓶邪
另外,最近几章都没有小哥的戏份…不过都是以小哥为线索和主旨的。
对不起小哥,我已经把他扔到路上,并且在回忆里越走越远

yangyingbabyyy2017-01-05 19:53:00 发布在 瓶邪
五十四. 背影

吴邪一听到喇嘛叙述青年的这句话,瞬间就知道董灿心灰意冷的原因是什么了。
董灿最后心灰意冷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吴邪知道,只有爱情的破灭才会使得一个受过那么严苛的训练,心思缜密而且身手不凡的男人对于外面的世界心灰意冷,而且这个女人的下场一定让人惋惜。
后来吴邪也调查过,关于董灿的爱情,董灿逃到这里时,已经奄奄一息,本以为他活不下来了,这时却有一个女孩救了他,女孩不光将董灿带回了家,还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之后,他们便顺理成章的相爱了。

其实,这不能怪当时的闷油瓶不懂,对于张家人来说,和爱这种东西搞上关系似乎很难理解。
吴邪以前一直觉得,张家人似乎是一种特别死板,特别不会表露感情的人,但是,董灿却打破了吴邪的这个想法,当然,还有他家闷油瓶。
若不是现在吴邪和张起灵已经确定了关系,他也曾怀疑过张起灵是不是没有情欲的。

张家人本没有心,不,准确的说,张家人的心只是一个空着的容器,它的跳动也只是用来证明一个人是否活着,但是,当有人将喜怒哀乐、关心、情亲和爱情放进这个容器里,他们就会去读取这些词的意义,并试着理解,消化,吸收加以利用,逐渐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董灿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理解了什么是爱,而这个爱,就是女孩塞进他心里的。
他们中间发生了什么,吴邪没办法得知,只知道女孩后来死去了,连带着将那份爱一起带走了,没有了爱,董灿的心又变成了一个空着的容器,他觉得,空着和没有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区别,于是,董灿的心也一起随着女孩死去了。
这便是董灿心灰意冷的原因。 一个没有心的人,就如同一具空壳,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所以他不会跟随闷油瓶出去。
至于后来,董灿是跟随女孩一起死去还是如孤魂野鬼一般的活着,就无法得知了。
吴邪有些心疼,为董灿身为张家人而感到惋惜,也心疼他家闷油瓶,不过,他现在不会怀疑张起灵没有心,他知道张起灵是有情欲的,毕竟爱上了他,他们又是那么的相爱。
不过想着想着,就有些跑偏了,吴邪突然想起来,张起灵不光有情欲,还有兽欲,吴邪咬牙切齿的想,他俩做了两次,每次都被张起灵压的死去活来,精力旺盛的都让吴邪怀疑,张起灵是不是每次都在控制自己,没有真正的满足…
咳,思维跑的有些远了。
吴邪赶紧敛了心绪,喝了一口酥油茶压制一下他的羞耻心,向喇嘛问道:
“那您师傅当时是怎么回答那个青年的呢?”
喇嘛摇了摇头,说:“师傅只是对青年说,一切有因就有果,每个人的理解也都不一样,贵客若是想知道,须得自己体会。”
吴邪心说,这说了等于没说,果然不能指望修道之人给你解答疑惑,因为他们的回答都一样。
佛曰:不可说。
“那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师傅在日记中写到,那个青年只是路过而已,借住一晚,第二天便离开了。”

yangyingbabyyy2017-01-06 18:57:00 发布在 瓶邪
中午吃完饭后,喇嘛们都开始午休,吴邪却没有心思休息,其实他的确是很累的,身体累,大脑却处于亢奋状态。
吴邪放下毛笔,揉了揉眉心想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可是,成效不大。他叹了一口气,将笔记合上,细心的收好,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喇嘛庙位于山顶,虽然空气稀薄,却是最清新的。
吴邪有些心烦,他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再加上之前寻找喇嘛庙的时间,从帝都出发一直到今天,已有一月有余,张起灵临走前说他只去两个月,会赶在过年之前回来,吴邪怕张起灵回来了,而他还没回到帝都,就麻烦了,到时候他该如何解释。
最关键的是,他来了那么久,却没有打听到关于鬼玺的一点消息,虽然,他有意外收获,关于张起灵之前的事情,甚至还确定了张家人长寿的事实。
这真是…不知是喜是悲了…
吴邪就这么一边想一边走,根本就没有看脚下的路,很快,他就穿过了好几间屋子,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诶?诶?这是哪?”
吴邪环顾四周,立即就知道,这里是喇嘛庙的天井。小喇嘛曾对吴邪说过,这个喇嘛庙除了那些房间,还有无数个天井,说是无数也许有些夸张,但数量真的非常多,而且都非常小,有些小的就真如一口井一样。小喇嘛说,那些房间虽然看着多,其实距离并不大,也就是说,你只要沿着一个房间直线穿过,就能出去,若是左右乱走,就会感觉有走不完的房间,打个比方,就像大厅外面围了一圈房间,你若是左右走,永远走不出这个圈。
但是这些天井就不一样,真的毫无章法,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引路,就真的会迷失在里面,很久之后再被人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吴邪心说,不会真那么倒霉吧,他就随便逛逛而已,怎么又迷路了。
这里有些荒凉,吴邪看着这个天井的墙上有一些斑驳的佛教壁画,因为是露天壁画,已经剥落得只剩下一些色块,无法辨别图案。
看来,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
吴邪又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背影,他可以肯定那是一个人,正坐在那里发呆的人。
吴邪先是有些吃惊,随后便愣在那里。 若是平常,他迷了路,看见有人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跑过去打招呼问路,可是如今,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他发现那个背影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让他心悸。
那是,张起灵的背影。

yangyingbabyyy2017-01-06 18:57:00 发布在 瓶邪
五十五. 石像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背影,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若是让张起灵发现他在这里,他该怎么解释,可是,他的脚就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
他就那么呆呆的站着,那个背影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有黑色的衣摆和白色的发带迎着风飘扬。
吴邪觉得有些奇怪,平时张起灵是那样的警惕,百米开外有任何风吹草动也能第一时间发觉,可为什么他已经站这许久,张起灵还是没有动作。
不应该啊…
“小…小哥…”
吴邪试探的叫了两声,他还是有些心虚的,声音很小,就像是从嗓子里哼出来一样,不过,吴邪确信,若真是张起灵,他一定能听见并做出反应的。
但是,没有。
吴邪立刻反应过来,像是知道怎么回事一般,快步走向那个背影,他抓住那件随风而飘动的衣袍,用劲一拽,就将衣袍扯了下来。
只是一个…石像…
吴邪一瞬间愤怒到了极点,心说到底是谁那么作恶,放一个石像在这吓他,捉弄人很有意思吗!
他将衣袍用力甩开,却发现抖出许多灰尘,吴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手上非常的脏。
他突然意识到,那件衣袍原本的颜色并不是黑色,可能是深蓝色,也可能是更浅的颜色,只是因为放这许久,落了很多灰尘,才变成黑色的。
也就是说,这石像并不是现在才放这的,应该是许久了,看这落灰的程度,也得好多年了。
但是,这个背影怎么会那么像小哥呢。因为张起灵经常穿深色衣袍,再加上这个石像是背对着他坐在那里,衣袍很长,堆叠着也看不到下半身,所以会轻易认为那是一个真人。可即便是这样,身形也不该那么像的。
吴邪下意识的就去看石像的手指,因为张起灵的手指很有特点,食指和中指都比正常人长很多,可是这个石像并没有,不能说没有,只是这个石像没有雕刻细节,至少手指的部分都没有雕刻出来。 吴邪怔了一会,又快步走到石像的正面,上下打量这个石像。
他看出这个石像并不是没有准备雕刻细节,而是在中途停工了。所有雕刻的部分,细节的程度完全不同,最惊喜的是脸,这部分一定是准备最先完成的。因为他能从脸上所有的细节刻痕上看出大概的表情和雕刻者的意图。
然后他发现,这个石像雕刻的脸,就是张起灵的脸!
张起灵的脸其实非常英俊帅气,绝对可以使人过目不忘。
五官不似小花那种阴柔俊美,也不似吴邪这种温润阳光;而是那种霞姿月韵,清冷出尘的俊秀。
所以,他能一眼看出这是张起灵的样子。
但是,这都不是吴邪最在意的地方,他最在意是这张脸的表情,
是哭泣的表情。
张起灵…在哭…
吴邪又走近了几步,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石像,他发现整个石像呈现着一个让他震惊的情景——
张起灵是坐在一块石头上,头低着,然后…他是在哭泣。
吴邪就像魔怔了一般,伸出手拂上石像的脸,呢喃了一声:
“小哥…” 别哭…
这不能怪吴邪吃惊,因为张起灵从来就不会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别说哭泣,就连一丝丝的痛苦,他也从来都没有在张起灵的脸上看到过。
吴邪用手掌捂住张起灵的眼睛,不想看到他流泪的脸,可是触及的只有一片冰凉。
真的好冷,冷到心里了。
吴邪赶忙将那件被他丢弃的黑色衣袍拾回来,披在石像身上。
然后坐下来依偎在他身边,伸出双手搂住他,好像这样就能将他捂的暖和点。
世人都道,张家起灵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可是只有吴邪知道,张起灵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普通人,不能因为他的强大就把他推上神坛,谁又知他是否想当出尘的仙人。
以前没有和张起灵确定关系时,吴邪就心疼他,心疼他的默默无闻,更疼惜他的不易,就因为这样,吴邪从来都看不得张起灵漏出一点点悲伤的神情,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能让他感同身受,甚至心疼到无以复加。
如今,他看着张起灵这张哭泣的脸,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又拧了几圈,痛到无法呼吸。
“小哥…小哥…”
为什么…吴邪想,为什么你会哭呢…究竟是多大的悲伤,才会让你哭…
吴邪坐在那很久,久到连太阳都等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上空,走到山下休息了。

yangyingbabyyy2017-01-07 18:59:00 发布在 瓶邪
吴邪是被冻醒的,他打了个冷颤,心说自己怎么睡着了,明明中午没有睡意的啊。
他扬起头又看着那个石像,突然就笑了,原来这样,因为张起灵在这里,哪怕是个石像,也能让他安心。
虽然很冷,靠在石像上,硌得身上很疼,可是,他依然睡得很安稳。 又摸了摸石像的脸,他觉得,他有点想念张起灵的怀抱了。
他得加紧速度将这些事情处理完,然后赶紧回去等着张起灵回家。
现在,他要去问问那些喇嘛,这个石像是怎么来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有一个石像在这里,而且还是张起灵的石像,他坚信,这一定和张起灵有关。
看来,这个喇嘛庙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半个时辰后,吴邪终于摸回了他所住的院子,前脚刚进门,他的伙计就急急忙忙的叫住他。
“小佛爷,您去哪了啊,可让我们好找。”
吴邪心说,可真是好找,老子迷路了那么久也没见你们找到我,害得我提心吊胆摸黑找回来。
表面不动声色的问道:
“怎么了?”
“刚刚,上师找您,说是有事和您说。”
“哦?是吗,我正好也有事情想问一问上师呢。”

伙计领着吴邪去了禅房,刚到那就看到小喇嘛和陈雪寒站在门口。小喇嘛看到吴邪走过来就上前说道:
“贵客,刚刚长老出关了,听说了您的事情,就让我们把您叫来,长老说,他可能知道一些事情,也许能帮住到您。”
吴邪怔了一下,点点头,心说真是太巧了,他刚好有事情要问。
小喇嘛掀开毛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多谢。”
说完便走了进去。
吴邪立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他环顾了一圈,发现这里似乎是喇嘛们诵经的禅房,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地方透着点光。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逐渐适应屋内的光线之后,慢慢的就在黑暗中看到四周有很多模糊的影子,全都是成堆的经卷。
吴邪一一绕过,来到了有光的地方,发现那是一扇窗户。
窗户用很厚的毛毡遮住了,但毛毡太过老旧,已经腐烂出了很多很小的孔洞,光就是从孔洞里透过来的。
吴邪不喜欢黑暗,想把毛毡收起来,让外面的天光照进这个房间里。
刚想动手,就听见黑暗中有一个声音说道:
“不要光,到这里来。”
吴邪被那个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便看到黑暗的角落里,亮起了一点火星,然后又有多数火星渐渐全亮了起来。
待房间变得明亮,吴邪就看到毛毡后面,坐着五个喇嘛。
他们一定早就在那里了,黑暗中他们能看到吴邪的动作,这也许由于他们有种特别的修行手法,吴邪想,自己似乎打扰了他们。
他上前一步,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上师,在下吴邪,非常抱歉打扰了您的修行。”
“我知道你的来意,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知道的也会回答你。”
“谢谢。”
吴邪思考了一下,不知该从何问起,他之前一直调查的是那副画,可是其中的原由他也知道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石像,最想问的,也就是那个石像了。
“上师,天井里的那个石像,您知道吗?”

yangyingbabyyy2017-01-07 19:00:00 发布在 瓶邪
五十六 . 想

吴邪向长老说明了来意,以及他看见那个石像的经过。
中间那个最年老的老喇嘛听完吴邪的话,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慢慢的说道:
“是那件事情,我还记得。”
对于长老的平静,吴邪有一些意外,他以为长老会有更加激烈的表情,比如说, 发着抖对他说
“你、你也认识他”之类的。
但是人家只是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 是那件事情,我还记得。
不过吴邪没有表露出他的小心思,也装作镇定,不语。
他突然觉得,有些事实就是这么神奇,好多自己认为特别重要的事情,在别人那里也许连打个哈欠都不如。
这个他真的可以理解。
什么时候,他的心态也变的如这般淡然,回想第一次和他三叔下墓时,第一次见到张起灵时,他那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样子,真是… 特么丢脸…
他想,三叔和小哥当时一定在心里嘲笑他:他娘的这个傻逼怎么这么二…诸如此类的。
嗯,改天回去的时候一定要问问闷油瓶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yangyingbabyyy2017-01-08 18:54:00 发布在 瓶邪
长老请吴邪坐下,并给他上了一壶酥油茶,吴邪一边喝茶暖身子,一边听长老说起那个石像的事情。
长老做出回想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由于苍老,声音也很沙哑,又好似很久没有说过中原话,他说的非常慢: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只有六岁。有一天,上师们去了圣地,从那里带回了一具冰封的尸体。”
长老向吴邪解释道:到达那个圣地的路线,只有最智慧的上师才有资格知道。那里背阴的山坑之内,有一片藏花海,那里的冰层中,有很多的黑影,据说是个部落的陵墓,只有这个寺庙的喇嘛才知道有那个地方的存在,他也是在16岁生日那天,被告知了这个秘密,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那个圣地只有每年的7月才能进山,跋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那个地方。那些黑影都深深的埋在冰层之内,上师们每十年才会进去一次,做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那是一个女人的尸体,据说她就是在那块圣地的花海冰层之下被挖掘出来的。女人并不是陷落在那里被困死,而是葬在那个冰封的墓穴里。我清晰的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她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她的脸色非常白,不像是藏族的肤色,当时她被抬在毛毡上恭敬的运入房间,整个过程她就像是睡去一样,一动都没有动过。
之后我听到上师们的对话,他们说这个女人并没有死,但也并不是真的活着。
后来她就被安放在那间房间里,
而那个房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吴邪不知道长老为什么要和他说一个女人的故事,但是他直觉这件事情很重要,于是他非常耐心的听着长老娓娓道来。
“直到九年后,就是我十六岁那年,一位少年来到了寺庙,并且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以为他是来寻找那个女人的,可是好像不是那样,因为上师问那个少年是怎么想到来这里的,少年却说,他是漫无目的走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字,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哦,对了,”
长老又想了想,对吴邪道:
“少年说出的那两字是 白玛 。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吴邪没说话,继续听长老说着,可是他的心里早就起了波澜。
“虽然少年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可是上师并没有让他去见那个女人。”
“为什么?”
吴邪很快出口问道,他有些激动,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因为上师说,他就像一块石头一样,见或不见,都没有任何区别。”
石头…什么石头?他才不是石头!
吴邪突然就想吼出来,一瞬间他就站了起来,动静之大,将桌上的茶杯都碰倒了,酥油茶也撒在了衣袍上,水应该很烫,隔着那么厚的衣袍他都能感受的到热气。但是比不上他心里的火气,一成都达不到。
其余四位喇嘛纷纷转头看向吴邪,好像不知道吴邪为何突然就如此激动,而长老没有任何表态,依旧闭着眼睛静坐。
吴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攥紧了拳头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但是他就是不能容忍任何人说那个人是一块石头,那个人…明明是有感情的啊…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您说的那个少年,是天井中的那个人吗?”
“是的,那座石像,就是他的样子。好久了…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没想到那个石像还在那里,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张起灵,他的名字叫作张起灵。”

yangyingbabyyy2017-01-08 18:55:00 发布在 瓶邪
长老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吴邪。
吴邪发现,他的眼睛很清明,不似老年人那般浑浊,但毕竟是九十多岁的老人,风烛残年,眼里的沧桑还是有的。
“上师,那您能告诉我,那个石像是谁雕刻的吗?”
“贵客可以先坐下来,耐心的听我说完。”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吴邪坐下来将茶杯扶正,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听长老说话。
长老又闭上了眼睛,回忆道:
“之后,上师让那个少年,就是张起灵,让他住进了庙里,并给他布置了一个作业。
上师让张起灵去凿一块石头,并对他说:你想到什么就凿什么,不论是什么,只要你凿出一个形状来,我就带你去见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吴邪问道,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心里也异常的焦躁,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他的母亲。”
老喇嘛像是感受不到吴邪的震惊,又强调了一遍:
“白玛,是张起灵的母亲。”
吴邪愣了一会,然后突然就爆炸了,双手撑在桌子上,好像会随时扑过去咬人一样,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们是有多狠心!连他的母亲都不让他见到!到底是谁没有心!我看你们才是石头!心都是石头做的!连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他的母亲,见了,又能怎样。”
长老淡定的看着吴邪发疯,继续说道:
“母亲这个词,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概念,他真的想见吗?他甚至连“想”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吴邪突然怔住了,他不明白长老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连
“想”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曾经也和你有一样的疑问。”
老喇嘛像是看破了吴邪的心思,慢慢解释道:

“后来我发现,张起灵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天生就被赋予思考的能力,比如我需要做些什么,想些什么,这是一种欲望和动机。而这个叫张起灵的人,似乎天生就无法理解这两点。
如果你不主动去和他交谈,他可以发呆整整一天。
那时我的师兄们都说:张起灵就好像是被忘记告知目的地的信使。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如果信使不知道目的地,他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信使有把东西送到目的地的想法,而张起灵不会有那样的情绪。
他就像佛一样,如果天地间不需要他,他就在那里,就连思考的欲望都没有。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上师,而上师却说,张起灵不是佛。先有了,然后没有了,才是佛,而生来就没有欲望的,是石头。
张起灵需要找到自己的“想”,也需要知道自己是谁。只有这样,他见到他的母亲时,才会有一些想法。”
吴邪瘫坐在那里,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问道:
“然后呢。”
“张起灵每天淬炼院子里的那块石头,只要他内心有一丝“想”让那块石头变成什么样子,那块石头就会出现有意义的形状。
可是一年过去,那块石头只是从大的变成小的,仍旧是毫无规则的样子。
因此,他还是不被赋予去见白玛的权利。”
吴邪现在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呼吸都像是慢了半拍。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张起灵是有感情的,真的有的。
难道…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活着的吗…没有情感,没有心…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母亲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想”…
怎么会这样…
张起灵…

yangyingbabyyy2017-01-08 18:56:00 发布在 瓶邪
五十七. 兑现你的存在
(三日寂静)
那时老喇嘛还很小,他还不明白那么多道理。他看着张起灵每天早出晚归的雕刻那些石头,却依旧没有任何成果。他问张起灵:
“你既然来这里,找这个叫做白玛的女人,那么你内心应该是有想的,为何你到现在什么都雕不出来呢。”
张起灵坐在那块他凿下的碎石堆中 那块比较大的石头上,没有回答。

小喇嘛已经习惯他这样的反应了,自顾自说道 :
“你是从什么地方开始产生要到这里来的念头,你就是在什么地方开始想的啊。怎么能说你是块石头呢?上师们的想法,真的想不明白。”
张起灵看了看他,不置可否。
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张起灵凿出的石头有了一些形状。
他仔细辨别,发现那是一个人形。 正午的阳光下,石头投出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就如张起灵刚才坐在石头上的坐姿。
他瞬间就明白过来,张起灵一定是每天午休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影子,然后按照影子开始的第一凿,继而慢慢雕刻那个石头,直到它变成一个石像。
然后上师就将张起灵叫了去。
“上师终于承认你是在‘想’了吗?”。
他很开心,发自内心的替张起灵开心。
那天晚上,张起灵被带进了那个封闭了十年的房间,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一切仍旧显得太仓促,而让他无法理解。
“你不能是一块石头,让你的母亲,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一年前,上师和他说道:
“你要学会去想,去想念,这是你母亲送给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可是,他好像还是没有明白什么是“想”。

白玛并没有完全的苏醒过来,当藏海花的药性褪去,她离真正的死亡,只有三天的时间。然而她等这三天,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
白玛并没有说出任何话,张起灵甚至没有听到他的母亲呼唤他哪怕一声声音。
他也没有感觉到,其他人说过的,母亲带给他的,对于这个世界的一丝联系。
他唯一感觉到的,是母亲缓缓恢复的呼吸,苍白的脸庞只恢复了轻微的血色,又瞬间转向荒芜。

这一切,仍旧显得太仓促。
就如她约定的那样,白玛从长眠中醒来,已经失去了睁开眼睛的任何机会。但是她知道,当那些喇嘛按照约定让她醒来的时候,她的儿子一定在她的身边。

那一定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孩子,感知着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她能够感觉到儿子的温暖。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真的来了。

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只为自己争取到了这三天时间,虽然不够,远远不够,她想看到这个孩子成长的所有片段,所有瞬间。但是,三天,这寂静的,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的三天时间,已经是她能做的全部了,即便是这样,她也愿意用一生,将他的存在兑现。

张起灵抓着白玛的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觉得这一切,依旧太仓促了。但是他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觉得自己抓着人世间最后一丝自己的痕迹,最后一丝自己愿意去想的东西。果然,人世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当时没有人进到这个房间来,也没有任何声音进到这个房间来。
三日寂静。

三天之后,张起灵来到了那块石头的跟前,他习惯性的拿起凿子,开始凿起来。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凿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

他凿了几下,忽然发现了自己手里的凿子,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几乎是同时,他的心中涌出一股难以抵御的痛苦。
大雪中,他跪了下来,捂着他的心口,蜷缩成了一团。

yangyingbabyyy2017-01-09 18:53:00 发布在 瓶邪
吴邪几乎是冲出那间房间的。
他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不动了,跪在雪地上。
他听完那些话,心里已经痛到极致,好像空气里都是锋利的刀子,被他呼进肺里然后进入血液,凌迟着他每一寸血管,然后再捅进他的心里,已经痛的他无法呼吸了,视线也被模糊了,有什么液体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热流一样,灼烧着他的皮肤,又转瞬被冷冽的空气冰封,然后被冷风吹散。那颗跳动的心脏也像是进了修罗炼狱,冰火两重天,不断受着煎熬。
但是他不怕,他想体验当时张起灵的心痛,更想分担他的心痛。
他好想抱着张起灵,紧紧的搂着,然后告诉他,他还有自己,他不是没有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还好,还好他爱上了张起灵,还好张起灵也爱上了他,可是,太晚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呢,为什么不早一点遇见张起灵,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爱上他,那他就能早一点有这个联系了啊。

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往外涌,可是他不想擦,这是替张起灵哭的,张起灵没流出的眼泪,就让吴邪替他哭出来吧。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张起灵流泪,如今见了,却是一座石像,他甚至不知道,那块石像最后哭的表情,是张起灵自己雕刻的,还是当时的喇嘛雕刻的,他没有问那个长老,长老只说了一句: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漏出那么悲伤的神情。
于是,吴邪再没有勇气问什么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张起灵那次来喇嘛庙会说这里很熟悉了。
何止是熟悉啊,这是他年少时见到他母亲的地方,是他有了第一个联系又同时失去联系的地方,是他明白了什么是想,什么是情感的地方,是他有了心的地方…
可是他却把这些都忘了,在他寻找信物来到这里时,忘了之前的一切,甚至忘了他的母亲,忘了他的第一个联系。
吴邪突然想起来,上次张起灵拉着他的手拂上心口,对他说:我只有一个心脏,丢了,就再也没有了。
当时,张起灵是用什么心态对他说出这句话的呢。

从他失忆以后,吴邪就是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他把他当成第一,也是唯一。


也好,前尘往事皆不记,后世由他填写,痛苦也烟消云散,剩下的,就是他们共同创造的美好回忆。
吴邪呼出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他现在要回去,回去抱抱张起灵,给他所有的温暖。

吴邪回去立刻开始收拾行李,并吩咐他的伙计们收拾好装备,存好干粮,现在下山。
伙计们才刚有睡意,这会突然接收吴邪的命令还有些迷糊,心说小佛爷这是梦游还是咋的,这天还黑着呢,怎么现在就要下山。
但是看着吴邪利落的收拾包袱也不像是梦游。
吴邪一转头看见他的伙计没有动作,还呆呆的看着他,便出声提醒道:
“怎么还不动,准备让我给你们收拾吗?”
伙计立即清醒,从床铺上跳起来。
“不不不,小的自己来收拾,小佛爷您坐着休息,咱们来帮您收拾。”
又顺便在心里纳闷,小佛爷这是怎么了,上午还没说要走,天天窝在这里恨不得在这生根,怎么去和老喇嘛谈一会话就突然要走了。
“东家,您是要现在下山吗?”
“嗯。”
“使不得啊,现在是晚上,外面黑,下山实在太危险了,何况这么晚了,咱们去哪筹集干粮。”
吴邪顿了顿,的确,现在下山简直找死,黑漆漆一片,进了雪山连方向都辨不清。是他太心急了,果然,一遇到张起灵的事情,就少了些理智。
“你们先休息,明早就走。”

第二天一大早,吴邪就拜别了庙里的喇嘛,小喇嘛送了一些干粮给吴邪,他来的时候没有带太多的东西,所以想要送给小喇嘛一些礼物都没有,小喇嘛说他们是出家人,钱乃身外之物,他们不需要,但是吴邪还是让伙计捐些银子当做香油钱。
小喇嘛让吴邪以后经常来坐坐,他想听一听外面的世界,吴邪也满口答应着。
“上师,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招待,那在下就先离开了。”
谁知吴邪刚转身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由于是背着光,他并没有看出是谁。只听到那人有些阴沉的声音传来:
“你又想去哪。”

yangyingbabyyy2017-01-09 18:54:00 发布在 瓶邪
以上两章出自三日寂静。
因为我的文中不会涉及终极之类的,就只是单纯的增加他们的感情线而已。
并且,郑重的向三叔致敬!

yangyingbabyyy2017-01-09 19:03:00 发布在 瓶邪
另外,我真的好心疼小哥,希望吴邪能够更爱小哥一些,也希望小哥能宠着天真,相濡以沫吧,他们都吃了太多的苦。
听着河图的三日寂静,一边写一边哭

yangyingbabyyy2017-01-09 19:05:00 发布在 瓶邪
我来帮你们捋一下剧情哦。
三日寂静是小哥的少年时期,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就是离现在大概有八十年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我的文中依然有长生梗)
后来失忆,忘记了这些事情。
二十年前再次来到喇嘛庙,是为了找族长信物。因为张家内乱。
拿回信物回到张家,坐上了族长之位。整顿张家。
同时,吴邪出生。小哥找到老九门共谋推翻朝政的事情。
后来出任务时受伤失忆。被陈皮阿四所救,一直下墓找记忆。
吴邪十七岁时,他们相遇,吴邪帮小哥找记忆。
三年的时间,小哥找回记忆并带领老九门推翻前朝,同时,前朝鬼玺在战争中丢失。
然后小哥登上皇位,寻找鬼玺。
如今是小哥登上皇位的第二年。
吴邪此次出来也是为了帮小哥找鬼玺,只是瞒着小哥进行。

yangyingbabyyy2017-01-09 20:28:00 发布在 瓶邪
五十八. 跟踪

吴邪他们走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找到一个山洞,在里面修整。
他们升了火暖手,顺便热一些食物。吴邪啃着糌粑,眼睛不时瞟一眼旁边寒着一张脸坐在那的人,说真的,他有点心虚。
“行了,别瞟了。”胖子将手里的树枝扔进火堆里,树枝上还有些雪水,被火一烤噼啪作响。
“说吧,你小子来这里干嘛。”胖子盯着吴邪的眼睛,正色道:
“你别想骗我,我一路跟着你,你干了什么我大概都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
吴邪看了他一眼,心说:什么叫别想骗你,被骗一向都是我的专长。而且,你跟了我一路,我特么居然没发现,这个胖子果然奸诈。虽说他不怕胖子,不过他到底心虚,底气也少了半截,磕巴道:
“额…这个…不好说太细。”
“你往细里说。”
“就是…来这调查一些事情呗,你知道的,我想帮小哥。”
这个胖子倒是明白,张起灵的事情就是吴邪的头等大事,比终身大事都重要。
“你来这,小哥知道嘛?”
吴邪一听,皱了眉头,心说怎么都问这个问题,他知不知道很重要吗?
“你为什么跟着我?”
“小哥让我随时保护你,你以为他只是说说吗。”胖子戳了戳火堆,一脸愤恨的表情:“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甭活了。”
“怎么,你想和我做对苦命鸳鸯吗?你别妄想了,小哥不会同意的。”
“胖爷我可不好你这口,我说你这个小天真,几天不见脸皮越来越厚了,知道厚颜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厚颜无耻是四个字,个死胖子,不会用成语就别用!我再厚还能有你的肉厚?”
“说了多少遍了,那叫神膘,你…”
“噗…哈哈…”
吴邪和胖子争的面红耳赤,胖子还没说完,吴邪的两个伙计就忍不住笑,被胖子瞪了一眼,憋的差点内伤。
“笑什么笑!好笑吗!”
胖子一脸凶恶,把两个伙计唬的直摇头,又接着说道:
“你们两个,出去给胖爷捡柴去,要是有什么雪狐雪狼的,也顺便给胖爷我捉回来烤着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冰天雪地的,哪来的雪狐雪狼,别白日做梦可好。”
吴邪一边埋汰胖子,一边看了一眼伙计。
伙计们立刻接收到吴邪的眼神,点点头出去了。
吴邪看了看手边的柴火,勾了勾嘴角:
“人已经走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吴邪能看出来胖子是要将他的伙计支走,不然不会一直和他打哈哈,那么多年,他两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很明显,胖子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并且,他不信任这两个伙计。
“可以呀小天真,在这边混的不错,有你三叔当年的气势。”
胖子一巴掌拍在吴邪背上,手劲之大,差点将吴邪拍火堆里。
吴邪龇牙咧嘴的骂了他一句,让他有屁赶紧放。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一路跟着你却不露面嘛,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啊。”
胖子说,那天吴邪从解雨臣的梨园出门,正巧被他看见了,他原本还想招呼吴邪去喝酒,谁知吴邪风风火火的,骑上马就跑了,他当时想,张起灵让张海客代理朝政,证明他肯定出宫了,这事吴邪不会不知道,既然张起灵已经出宫,吴邪这个小尾巴居然没跟着去,太不合乎常理了。
第二天一早,胖子去吴府,就被告知,公子有事出去了。
吴邪肯定去追小哥了。这是胖子第一反应,然后一拍大腿,心说这两个人太他娘的不仗义了,私奔居然不告诉胖爷我。
于是他立马回府收拾行李追赶吴邪。
听到这里,吴邪恼羞成怒,蹦起来指着胖子骂到:
“你见过谁私奔还带告知第三个人的!”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娘的,谁私奔了,老子放着好好日子不过,干嘛带着皇帝私奔。”
“这么说,你想当皇后?”
“呸!谁要当皇后,王母娘娘老子都不当!”
“小天真,你这觉悟挺高啊。”
“那是!凭老子的本事,那可是能当皇帝的男人。”
“你已经实现了。”
“你是说我可以谋权篡位?”
“不,我是说你已经是皇帝的男人了。”
吴邪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胖子是什么意思,立刻就想掐他。胖子拍开他的手,道:
“还要不要听了,赶紧坐好的。”
吴邪白他一眼,没吭声。

yangyingbabyyy2017-01-10 20:02:00 发布在 瓶邪
起先,胖子并没有追到吴邪,他知道吴邪为了赶路,肯定一直不停歇,而且路线那么多,胖子也不知道吴邪走哪条。
不过,吴邪肯定会抄近路,这是肯定的,出帝都也只有一个方向。吴邪就是再着急,也得停下来休息,何况马儿也是要喂的。
而出了帝都三十里就有一个补给站。
果然,三天后,胖子就打听到吴邪住的客栈。
可是当他到达那个客栈时,那里的老板却说,吴邪已经退房了,刚走不久。
胖子心说,这小子跑的到快,但是他暂时不想追了,他也要休息。
再次追到吴邪是在一周之后。不过他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没有和吴邪打照面,决定再观察几天。
又过了一周,他终于确定,吴邪不是在追小哥。
因为他发现吴邪并没有沿路向人打听张起灵的消息,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赶路,甚至走哪条路线都像是提前确定好的一样。
最关键的是,吴邪很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吴邪是去和别人接头,并且别人都不知道,包括小哥。
也就是从那时起,胖子一路隐藏自己,跟随吴邪,直到出关。
在这里,他遇到点小麻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出关的,因为张起灵刚登基的关系,关外还没有整顿好,怕会有人和异族勾结,所以只要是出关都查的比较严。
但是吴邪特别轻易的就出去了,胖子暗中观察,发现他用的是商人的身份,吴邪从商胖子是知道的,因为他接了吴三省的盘口,也有自己的铺子,但是盘口分工明确,从没有听说吴邪要亲自去关外取货验货的。
后来他买通了一个商人,跟着他们的商队出了关。
后面的事情,就是吴邪去了他在墨脱的据点,胖子也知道了,并且在吴邪出发去雪山时,他还去了那个铺子。之后就跟着吴邪上雪山了。
说完,胖子看着吴邪直发出啧啧,啧啧的声音,渗的吴邪牙花子都泛酸,他本来对于胖子跟了他一路他还没有察觉这事有些窝火,听着胖子这声音,一个劲往外冒火:
“你啧啧啥,有啥好得意的。”
“倒还真不是,我就想说吴小佛爷这称呼真霸气,改天让我的小兵子也给胖爷整个称呼,你说,叫胖佛爷咋样? ”说完,又否定道:“不成,听着有点像弥勒佛。”
“就你还弥勒佛,我看天蓬元帅还差不多,诶,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二师兄,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
“去去去,少跟我贫。吴小佛爷是怎么一回事,这边的据点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了。”
吴邪一下子就沉默了。
他将木柴戳进火堆里翻了一下,一接触到空气,火堆燃烧的更旺了。火光映照着吴邪的脸,使他显得格外阴沉。
半晌,他道:
“胖子,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还没到时候,以后你会知道的。你现在也别问太多。”
“咱们是好兄弟对吧。”
“是,所以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得信我。”
“好。我不问。要是撑不住了,记得知会胖爷一声。”
“一定的。”
吴邪知道,胖子是信得过的兄弟,因此,胖子可以不问其他,但他一定得保证吴邪安全。
吴邪是真心感谢胖子。
“还有一件事…”
“你是让我瞒着小哥对吧。”
“嗯…”
“放心,前提是我能瞒得住,你知道,小哥那心思缜密的。”
“能瞒多久是多久。”
“你为什么连小哥都瞒,既然帮小哥…”
“胖子,”吴邪看着胖子的眼睛,郑重的说道:
“我不想一直站在小哥背后。”

胖子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半晌,又道:
“你到这里,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yangyingbabyyy2017-01-10 20:03:00 发布在 瓶邪
五十九. 被算计

胖子很少会用那么严肃的表情去说一件事情,吴邪觉得胖子可能发现了什么,但是他回想这几天在喇嘛庙的事情,也没有感觉哪里奇怪,就道:
“没什么不对劲的,怎么,你发现什么了?”
胖子就说吴邪这人心大,一心只想着小哥的事情,有什么事估计你也发现不了,他说,吴邪进喇嘛庙的时候,他没有跟过去,因为喇嘛庙不大,突然来几个陌生人肯定会让人发现,为了不让吴邪或他的伙计发现他,他就一直躲在附近的山洞里,所以吴邪在喇嘛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不清楚的。
因此,他就让吴邪说一下在喇嘛庙里做了什么。
吴邪犹豫了一会,他不是不相信胖子,只是觉得这事有些难以让人接受,而且,他内心里其实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小哥的那部分故事。可是,胖子心思细腻,可能他真的是发现了什么才问他的。
胖子这个人吧,因为体型太胖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脑子太瘦,其实他的心确实比一般人细,眼睛也毒,考虑问题也和他们有些不一样。 所以,吴邪想了想,就简明扼要的对他说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当然,石像的事他没准备说。
说着说着,吴邪就发现胖子有些兴奋,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因为吴邪说的事情而兴趣,而是好像从他这些话语中听出了什么,在沉思和怀疑。
“你在琢磨什么呢?”吴邪就问他,“啧啧的,你吃黄泥螺呢?”
“我倒是想吃,这儿不是没这种东西嘛,你胖爷我是听你说的,觉得事情不太对。不过,也许是我多想了。”
“什么叫事情不太对?”
吴邪就问,“我这儿没发生什么事情,虽然说西域没有帝都治安好,但也算是民风淳朴,哪会有那些道道,别总以为我走哪哪就邪门。”
“你说的不对,咱们家天真那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走到哪儿哪儿就万人空巷,看杀卫玠你听过没?你就是坏人眼里的香饽饽,我要是小哥,非把你金屋藏娇了,省的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你他娘的哪儿来那么多破词儿!”
吴邪怒了,“快说正事!”
“我说的是事实,还不乐意听了。”胖子笑了一下,就道:“你听我给你分析啊。你来西域救苦救难快一年了吧,一直没什么收获,怎么就突然有消息了呢,还是一个伙计听故事听来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当是说书呢吗? ”
“没你说的那么玄乎,西域我是摸索了许久,可是墨脱我确实没注意过,因为这里人迹罕至,四周又是大雪山,之前没打听到也很正常。”
“你也说了,人迹罕至,那你的伙计为什么要来这?爬雪山欣赏雪景?我不认为你的伙计有这般雅兴。”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回想了一下,他当时的确没注意这个细节,只关注消息的内容,却没关注消息的来源。
“黎簇当时和我说,是伙计上山,大雪封山了,他只能在喇嘛庙过夜,几个人聚在一起说故事,所以偶然间听到的。”
“怎么会那么巧,说什么故事能说到这个,是别人说的还是庙里的喇嘛说的?你来这打听了好久不才打听到,还是问了那么多喇嘛才问到的,怎么就那么轻易就被别人当做故事说出来了。”
胖子又接着说道:
“还有,你说的那副画,怎么就那么巧被你看到了,即使小哥真的来过墨脱,也被人画下来过,那怎么就被人挂在那里了,还被你看到了。”
吴邪一惊,突然想到那天小喇嘛说的那句话:“咦?什么时候挂了这样一副画,我还真没注意过呢。”
一个天天在庙里待着的喇嘛,怎么会从来没注意过,要么就是小喇嘛在说谎,要么这幅画真的是才挂上没多久。果然,他太大意了。
吴邪沉思了一会,就问道:
“那是我的伙计有问题,还是庙里的喇嘛有问题?”
“这个暂时不清楚,也许他们都没问题,是第三方的问题。”
“什么意思。”
“就是你被人算计了。”
“你是说——这是别人设计好的?有人用小哥的画像把我留在了这里?这里有一个什么阴谋?”
吴邪心里一凛,胖子又突然道:“天真,你入套了, 恭喜你升级成天真二代, 又天真又二。”
“少他娘的嘴欠。”
吴邪有点郁闷,“你说现在怎么办?我回喇嘛庙问清楚?”
“千万别。你身边就那么两个窝囊废,你现在入套,他们的计划正在进行当中,很稳定,你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假设你突然表现得识破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肯定会用第二套方案把你留下来,你可能就没那么自由了。今晚休息,明天早上原定计划下山,我一会趁黑夜摸回喇嘛庙打探一下。”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
“你在我才危险,我只是打探情况,不会暴露自己,行了,就这么定了。现在休息,胖爷累了。”

yangyingbabyyy2017-01-11 19:39:00 发布在 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