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原创\/180326』《凹凸》（生子\/牛灿\/微虐\/HE

“不是啊，”下人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楼上，“朴先生这几日是嗜睡些，不过也没试过这么晚还没起床的。”
“那你还站在这里？！”
“啊？”见吴亦凡突然黑脸了，下人吓得不知所措。
“滚开！”吴亦凡扒开下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开门！朴灿烈!快开门！”
依旧没有回应，吴亦凡顿时心急如麻，等不及下人送来备用钥匙，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灿烈！”看见飘窗上坐着的人，吴亦凡揪紧的心总算放下了。可是，只是两秒，吴亦凡再次暴怒，冲向朴灿烈吼道，“你什么意思？！昨晚我敲门，你就听见了是吧？你故意不开门，躲着我？”
朴灿烈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银装素裹的街道上。
吴亦凡恼了，也把握不了什么轻重，一手拽起朴灿烈，“给我下楼吃饭，你不吃，我儿子还要吃！把他饿坏了，我饶不了你！”
朴灿烈不挣扎也不说话，任由吴亦凡将他拖下了楼，将他按在了餐桌前，逼他吃下一大盘食物。朴灿烈犹如机器一样，准确地重复着进食的动作，面无表情。
吴亦凡原本是和朴灿烈赌气，看他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故意塞给他足足三人分量的食物，而朴灿烈居然就这样顺从地吃着，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干呕，却还是继续吃，似乎非要吃完这些才肯罢休。
“够了！别吃了！”吴亦凡夺过朴灿烈的碗筷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向我示威吗！？”
“我吃饱了，我上楼休息了。”朴灿烈终于开口了，却冷冷地不看着吴亦凡，也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你给我站住！”吴亦凡拉住朴灿烈，“***想这么样？！把话说清楚！”朴灿烈的冷淡疏远让吴亦凡受不了。
“好吃好睡，好好养胎，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朴灿烈毫无感情地陈述着他的义务。
“你知道就好，那你现在闹什么别扭？！耍什么性子？！”吴亦凡真要被朴灿烈冷漠的样子逼疯了。
“没有闹别扭，没有耍性子。您是大老板，一切您说了算，”朴灿烈转过身来，满目凄凉却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嘲讽，“您还有什么吩咐，要我笑着再谢您一次吗？”朴灿烈露出最标准的礼仪性微笑，颔首鞠躬，“谢谢您的款待，我可以去休息了吗？”
“朴灿烈！！！”吴亦凡彻底被朴灿烈激怒了，“***少跟老子阴阳怪气的！你心里有什么不爽，有什么不服就说出来！”
朴灿烈冷冷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吴亦凡，竟没了昨晚剜心般难受的感觉，反而觉得可笑。

“昨晚你都看到了是不是？！”吴亦凡也不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地摊牌，“***老早就跟你说过，***认真！你要是对我认真，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了！这句话从没变过，现在也一样！”
“你又对谁认真过？”朴灿烈突然失控地大声吼道。
吴亦凡被朴灿烈骤变的情绪惊住了，竟变得语塞。
“你对谁都没认真过！你压根就不懂什么是认真！你又凭什么判断我有没有认真？！”朴灿烈吼得双眼泛红，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他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你这种人没资格说‘认真’！不就是玩吗？！好！我陪你玩！”
“对！就是玩！你有这个觉悟就对了！我吴亦凡的床上从来不缺玩伴，你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滚！把孩子生下来就***！”吴亦凡气得浑身哆嗦，根本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呵，”朴灿烈心碎地冷笑，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渣，“好，我滚，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只求此生再也不见！”
朴灿烈这个恩断义绝的表情竟让吴亦凡的心如受一记重拳，从未有过的惶恐将他紧紧包住，让他前所未有地害怕，紧张。
越是慌乱，越是不想认输，就越是口不择言地伤害对方，吴亦凡狂妄自大地吼道，“你欠我的不止是孩子，还有我给你的那些钱！”挥金如土从来不会斤斤计较的吴亦凡第一次说出这么失格调的话，他没辙了，因为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更强硬的方法威胁朴灿烈，让他不能离开自己。
“嫖资是吗？”嫌恶，鄙夷溢满朴灿烈满目疮痍的眼，“看着那些钱，我就会恶心自己这肮脏的身子！你放心，你给的嫖资，我一分不差全都还你！”说完这句，朴灿烈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转身上楼。

吴亦凡对着楼上发狂地吼道，“***别以为把钱还我了，我就没嫖过你！！！你这辈子都干净不了！老子就是不要你了，你也永远带着我吴亦凡的印记！”

《凹凸》7

整整半年，朴灿烈没有再和吴亦凡说过一句话。刚开始，吴亦凡也不理睬朴灿烈，就这么僵持冷战着。只是没过多久，吴亦凡就受不了了，他开始故意找朴灿烈的茬，故意冲他发火。可无论他怎么暴跳如雷，朴灿烈还是泰然处之，就像听不见看不见一样。再后来，吴亦凡不再像跳梁小丑一样在朴灿烈面前晃悠，他甚至渐渐不再回来了。朴灿烈早已麻木，他不会去计算吴亦凡究竟多久没有回来过了，更不会知道其实在这三个月里，吴亦凡常常在无眠之夜悄悄回来看他。
“少爷回来了？！”陪朴灿烈做完产检回来的下人看着院子里三个月没有出现过的吴亦凡的车，欣喜地指给朴灿烈看，“少爷回来了！一定是回来看您和宝宝的！”
朴灿烈毫无波澜的心静如止水，目不斜视地往别墅走去。
“您慢点！”下人赶紧追了上去，扶住肚大如篮，行动不便的朴灿烈。
“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朴灿烈躺回床上，懒懒地开口，“晚饭别叫我。”
“行，您睡吧，您什么时候想吃了，我再给您做。”
“嗯，谢谢。”朴灿烈闭上眼，很快就有了睡意。
下人从朴灿烈房间出来，原本想去敲吴亦凡的房门，可是听着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似乎有客人在，便不敢冒失了。
“先生，先生。”
“嗯。。。”朴灿烈懒懒地应了一声，并不想睁眼。
“先生，快醒醒，醒醒。”
朴灿烈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着面露难色的下人，问道，“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不到半个小时，”下人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红酒和两只酒杯，“刚刚少爷要红酒，不过指明要您送去他的房间，所以。。。”
“我不去，我不舒服。”朴灿烈背过身去，并不打算起身。
“先生。。。”
朴灿烈心软地叹了口气，艰难地坐起身，“行了，我去。”这些日子多亏他悉心地照料和陪伴，朴灿烈不忍心让下人挨骂，便勉为其难地再被吴亦凡使唤一次。
“谢谢您！”下人开心地扶起朴灿烈，给他穿衣，穿鞋，“您慢着点。”
“两只酒杯？”朴灿烈不知道吴亦凡又想怎样，该不是要逼他喝酒吧？
“嗯，少爷有客人在。”
“哦，”朴灿烈算是放心了，或许他想在别人面前耍耍威风，再奚落他一次，无所谓，“我知道了，我送进去。”
下人将朴灿烈扶到吴亦凡的房门口，将托盘放到朴灿烈的手上，替他敲了敲房门就下楼去了。
“进来。”几秒后，房内传来朴灿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竟还是在他如铁的心上轻凿了一下。
朴灿烈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烟雾呛得他直咳嗽。
“拿到里面来。”

朴灿烈顺从地往套间里走去，只是越走就越不对劲，这散落一地的是。。。朴灿烈有种不祥的预感，肚子难受地抽痛了一下。
“啊啊啊。。。好爽，好爽，啊啊啊。。。”
当朴灿烈走进套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淫乱不堪的场面。一个妖媚的男人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吴亦凡正以后入的方式用力地抽插着。
朴灿烈以为心已死，可是死去的心竟也会这么痛，痛得他所有的感官都模糊了，若不是意志力的支撑，他怕是连勉强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来，把酒拿过来。”见朴灿烈进来了，吴亦凡将身下的人转了个方向，让他面朝着朴灿烈大声浪叫着。
朴灿烈整个人都在颤抖，手中的酒瓶酒杯险些滑落，每走近一步，他坚硬的心就击碎一块，不住淌着伤心欲绝的鲜血。。。
吴亦凡得胜地挑眉，挑衅的目光一直停在朴灿烈越来越苍白的小脸上，很好，他不是无动于衷的。就算你伪装得再好，我也要撕下你的假面，让你再也不能口是心非地与我作对！
“给我们倒酒。”吴亦凡一边命令着朴灿烈，一边更加卖力地律动着。
“啊啊啊啊。。。凡哥。。。人家，人家受不了了，啊啊啊。。。”男人突然直起身子，一把抓住站在床边的朴灿烈，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销魂地叫着，“啊啊啊。。。”那狐媚的眸子满满地炫耀和挑衅。
“砰”的一声响，满地的碎玻璃和血一样的红酒。。。
“灿烈？！”吴亦凡猛地推开他的发泄品，一脚跳下床，抱住了晕厥过去的朴灿烈。
“灿烈！灿烈！”吴亦凡抱着朴灿烈冲到门口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少爷！？”下人听见惊呼声，赶紧跑上楼，“先生怎么了？！”
“备车！快去！送灿烈去医院！快！”
“是，少爷您！？”下人看着未着寸缕的吴亦凡已很诧异，而最让他震惊的是吴亦凡身后一串的血脚印，“您受伤了？！”
“***什么话！快去备车！”吴亦凡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痛，快速套上衣裤就急慌慌地抱着朴灿烈下楼了。
“快开车！”一坐上车，吴亦凡就抱着朴灿烈紧张得‘威胁’道，“你给我撑着，朴灿烈，你要是敢让我儿子出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医院
出现了早产征兆的朴灿烈被送进了手术室，吴亦凡焦急担心地站在手术室外，一步也不敢离开。吴亦凡的双脚插满了碎玻璃，给他清理伤口的医生都觉得触目惊心，而一心记挂着朴灿烈的吴亦凡硬是没有喊一声疼。伤口包扎好后，医生让吴亦凡坐轮椅，他却跳下外科床咬牙忍痛跑来了手术室外守着。
“少爷，您的脚。。。”看着吴亦凡脚上被鲜血染红的纱布，下人又担心又着急，“您坐着等吧，我找医生来给您重新包扎一下。”
吴亦凡不予理会，只是固执地站在手术室门外。
“家属，谁是产妇家属？”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一个医生。
“我，我是孩子的爸爸。”吴亦凡紧张地迎了上去，“怎么样了？！我爱人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乐观，孩子还没足月，现在不拿出来怕是保不住了，我们必须做剖宫手术。这个有一定危险，你必须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你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吴亦凡毫不犹豫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保大人！给我保大人！拜托！”从不低头的吴亦凡第一次向人恳求。
“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力的。”
医生回去了手术室，吴亦凡虚脱地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直到这一刻，直到医生告诉他灿烈很可能活不了的时候，吴亦凡才幡然醒悟，原来他对朴灿烈的感情早就不是‘认真’二字可以形容的，他早就深深驻扎进他心里，他爱他，真的爱他！或许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他了，可是这该死的狂妄和自大。。。
“永远别对我认真，如果有一天你认真了，我们就该结束了。”
吴亦凡狠狠地扇自己耳光，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明明曾经他们那么快乐过，明明自己一直爱着他，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违心的话？！为什么要一次次伤害他，一步步将他推远？！对不起，灿烈，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这么后知后觉，原谅我这么**妄为！原谅我！
上天垂怜，朴灿烈母女均安。只是早产的宝宝只有三斤六两重，心肺功能不全，被送进了保温箱。吴亦凡匆匆看了可怜的女儿一眼，便回到了朴灿烈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灿烈，我们的女儿好漂亮，她长得像你。”吴亦凡轻抚着朴灿烈瘦了许多的小脸，“辛苦你了，灿烈，你一定要快快醒过来，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吴亦凡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他从来不知道心痛竟是如此折磨人。
三天后
吴亦凡和前两日一样，早上起来后先给朴灿烈擦洗好身子，然后就去楼下看望他们的宝贝女儿。

“少爷，东西都买齐了，我已经送去病房了。”下人找到吴亦凡，将早点递给他，“您先吃早饭吧。”
吴亦凡没什么胃口，灿烈一直没有醒来，女儿也一直躺在保温箱里。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现在都是这样的状况，他哪里还有吃的欲望。
“少爷？”
“宝宝一直没吃上妈妈的奶，她一定很饿。”吴亦凡心疼地看着瘦小的女儿。
“少爷，您别担心，小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夫人也会好起来的。”下人已经改口了，因为这是吴亦凡的吩咐。
吴亦凡已经决定了，等他们母女出院后，他会正式向灿烈求婚，他要和他还有他们的女儿组建幸福的家庭。他会永远爱着他们，保护着他们。
“灿烈喜欢鱼汤，你带来了吗？”虽然朴灿烈一直没醒，吴亦凡却还是让下人一天数次送来热汤，保证朴灿烈醒来后能马上喝上热腾腾的鱼汤。
“带来了，已经送上去了，啊对了，”下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夫人的手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吴亦凡一惊，猛地转身，推开下人便往楼上冲去！
“灿烈！！！”
然而。。。吴亦凡犹如石像一般怔在门口，全身的血液凝结，大脑一片空白，就像那白净的空床一般。
一个月后
“少爷，您的信。”
吴亦凡抱着刚刚满月的女儿，颓丧地展开信纸。
“这张支票是你第一次给我的五万和之后陆陆续续给我的56万，一共61万，如数奉还。念着女儿是你亲生的，请一定善待她。朴灿烈。”
吴亦凡心痛到颤抖，紧紧抱着他们的女儿，落下的泪与信纸上那清晰的泪迹重合。。。

《凹凸》8

跟不上你的脚步
干脆就说迷了路
干脆就继续麻木
对你有没有帮助
可以笑也可以哭
不一定要别人保护

五年后
对于吴亦凡来说，这五年有度日如年的痛，无数个难眠的夜晚他只能陪着熟睡的女儿眼睁睁到天光。然而这五年也有一晃而过的快乐，他没有错过宝贝女儿的每一个成长瞬间，一天天看着她健康成长，越长越可爱漂亮，越长越像。。。
“爸爸，今天要梳这个头发。”小公主指着她的一堆芭比娃娃中的一个，囔着要梳个一模一样的发型。
“这个。。。”吴亦凡有些犯难地苦笑，“宝贝，这个爸爸不会，我们还是梳个公主头好不好？”
这些年来，宝贝女儿的衣食住行，洗澡梳头所有大大小小的琐事全是吴亦凡亲力亲为地照顾，从不假手于下人。吴亦凡五年前就将club交给了金钟仁打理，而他专心做起了全职奶爸，悉心照顾着他的小公主，因为灿烈说，要善待他们的女儿。
“不嘛，”小公主不开心地嘟起嘴，那表情像极了灿烈委屈撒娇的样子，“就要和她一模一样的，就要嘛！”
眼见宝贝女儿要哭了，吴亦凡心软地立刻就范，“好好好，就梳这样的。不过你给爸爸几分钟时间研究一下，你先换裙子好不好？”
“好！”小公主立刻展露甜入人心的灿烂笑容，从吴亦凡腿上爬起来，钻进刚刚给她挑选公主裙而堆了一床的裙子山里。
见女儿开心地挑选着裙子，吴亦凡暖心一笑，便立刻研究起手中的芭比娃娃。任谁都想象不出那个冷漠无情的花花公子居然捧着芭比娃娃认真研究的不和谐画面，可是吴亦凡就是这么上心，对于宝贝女儿的要求，无论合理不合理，他都一定有求必应，宠她一世都不够。
“爸爸，帮我脱衣衣。”
吴亦凡将女儿抱了过来，给她脱睡衣，“宝贝，你的小肚肚又圆了，快要穿不下漂亮裙子了。”女儿圆嘟嘟的可爱小模样惹得吴亦凡不禁想要‘取笑’她一下。
爸爸轻轻捏了她的小游泳圈一下，惹得小公主咯咯直笑，“O(∩_∩)O哈哈。。。Leo说白雪公主，睡美人都是胖胖的，胖胖的公主才漂亮。”
“？”是女儿听了假的童话故事，还是自己过了假的童年？嗯？！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吴亦凡紧张严肃地抱着他的小公主，“Leo是谁？！”
小公主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我们班上新转来的男生，长得帅帅的，他说要做我的男朋友。”
“？！”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居然已经有人觊觎他的宝贝女儿，还想用花言巧语骗走他的心肝宝贝，吴亦凡五年不曾燃起的妒火瞬间熊熊燃起。

“爸爸？”吴亦凡不太好看的脸色让小公主有些疑惑。
“比爸爸还帅吗？”沉思了半天，吴亦凡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小公主摇摇头，站起身，勾住吴亦凡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爸爸最帅了。”
幼稚的老爸一听这话，瞬间满心雀跃，这一仗不战而胜！吴亦凡抱着他的心肝宝贝亲了又亲，“那就不许他做你的男朋友！”
“嗯？”
“不是像爸爸这么帅的男生配不上我们灿灿。”
他们的宝贝女儿叫吴灿灿。
“嗯。”吴灿灿听不懂，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因为爸爸又笑了。
“好了，宝贝，上学要迟到了哦，梳头发吧。”吴亦凡将换好衣服的宝贝女儿抱回腿上，照着芭比娃娃的样子给她梳头发。
“爸爸好了吗？”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爸爸笨死了！还没梳好。”
这辈子估计也只有吴灿灿敢说吴亦凡笨，而吴亦凡还欣然接受，连声应着，“就好了就好了，绑完发带就好了。”能够单手抓住篮球的大手却在女儿的小脑袋上轻柔熟练的动作着，从不会扯得女儿哇哇直喊疼，也真是难为了苦练许久的吴亦凡。
“好了，宝贝，你看看。”吴亦凡抱着女儿走到镜子前，不吝赞美道，“我们灿灿真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放我下来，爸爸快放我下来！”吴灿灿跑到镜子前，开心地转着圈圈，臭美地左瞧右瞧。
灿烈，你知道吗？我们的女儿真得很漂亮很聪明很招人喜爱，就和你一样。吴亦凡看着镜子里和朴灿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漂亮脸蛋，不禁心痛地红了眼眶。
“爸爸，你怎么了？”吴灿灿转过小小的身子，扯着吴亦凡的裤腿，仰着头关心地问道。
“灿灿。。。”吴亦凡单膝跪下，将女儿揽入怀中，“你别离开爸爸。”
“灿灿不离开爸爸，灿灿最喜欢爸爸了。”
女儿软糯糯的声音和‘承诺’戳中吴亦凡塌陷的心，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灿烈啊，你究竟怎样才肯原谅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回来？我真的想你，好想好想。。。
将女儿送去了幼儿园，吴亦凡便去了私人侦探那儿。这些年，他没有放弃过寻找朴灿烈的下落。无论他去了哪里，吴亦凡都要找到他，他要亲口告诉他的灿烈，他对不起他，可是他真的爱他！

幼儿园
“李老师，虽然你是从美国回来的硕士生，我们这间双语幼儿园也很需要你这样的高端人才，但是你没有教小朋友的经验，所以我希望你先从配班老师开始实习。当然了，只要你上手得快，你的实习期可以适当缩短，你看行吗？”
李老师谦恭地笑着，“谢谢园长的信任，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只是，我希望您能让我当大（3）班的配班老师。”
“哦？”园长有些好奇地看着李老师，“李老师指明大（3）班，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没有。”李老师依旧微笑着，“园长您说得有道理，我没有工作经验，我想大班的小朋友应该容易带些，也容易上手。而（3）班嘛，3是我的幸运数字。”
“哦，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好吧，你就去大（3）班吧。”
“谢谢园长。”
站在大（3）班的门口，李老师深呼吸了好几次，待情绪稳定后，终于保持住微笑推开了教师们，“hello，children，nice to meet you.”
性情温和的李老师很快便和小朋友们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吴灿灿，她特别喜欢这个新来的漂亮老师。
“漂亮的小公主，你叫什么名字？”李老师蹲在吴灿灿身边，温柔地抚着她柔软乌黑的头发。
“我叫灿灿，吴灿灿，老师，你真漂亮。”吴灿灿热情地在李老师脸上亲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李老师身子一僵，心酸酸软软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他居然给她起名叫灿灿。
“老师，你怎么了？”吴灿灿肉嘟嘟的小手在李老师漂亮的眼睛上抹了抹。
“没事，老师太高兴了，”李老师握着灿灿的小手亲了亲，“能够被小公主喜欢，老师很开心。”
“大人真奇怪，”吴灿灿歪着头，眨着疑惑的大眼睛，“大人都说因为高兴才哭，我就是因为摔痛痛了才会哭。”
“是吗？”李老师心疼地摸着灿灿漂亮的小脸，“灿灿摔跤了吗？摔到哪里了？”
“没有，”吴灿灿俏皮地笑着，摇摇头，“爸爸把院子里的大树打跑了，再也不会绊倒灿灿了。”
“是吗？”李老师也笑了起来，“那灿灿再也不是爱哭鬼了？”
“灿灿才不是爱哭鬼！”吴灿灿凑近李老师，神秘兮兮地说道，“爸爸才是爱哭鬼。”
“嗯？”
“爸爸每次画完妈妈的像就会偷偷的哭，爸爸才是爱哭鬼！”
“。。。”
“李老师，你长得好像我妈妈。”

吴家别墅
因为club出了状况，金钟仁一时束手无策，吴亦凡便不得不亲自赶去处理，便没法去接宝贝女儿放学。不过当他解决完club的事情后，便火速赶回了家，陪他的小公主用完餐。
“爸爸！”
一见到吴亦凡回来了，吴灿灿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吴亦凡一把抱起了他的小公主，亲了又亲，“对不起，宝贝，今天爸爸没有接你放学，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爸爸，”心情大好的小公主‘宽宏大量’地饶恕了罪臣吴亦凡，然后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看到妈妈了。”
“？！”吴亦凡整个人僵住了，血色从脸上褪去，发麻的双手差点摔了他的心肝宝贝。这一瞬，万物静止，只有越来越剧烈跳动的心险要突破承受的极限。
市中心豪宅
坐在落地窗前的人已经一个小时没有动过了，静静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默默地掉着泪。
“灿烈，”吴世勋从身后抱住朴灿烈，心疼地吻着他的头发，“终于见到女儿了，知道她很好，你应该开心才对。”
“我，我是不是太狠心，太坏了？”看着手机里女儿天真可爱的笑颜，朴灿烈哭得泣不成声。
“灿烈，”吴世勋心疼又紧张地抱紧朴灿烈，他心疼五年来一直被思念内疚折磨的朴灿烈，更紧张他用了近五年的时间才感动了的朴灿烈会因为这份割舍不掉的骨肉亲情而离开他，“别这样，我们回来了，我们一定能将女儿带回美国，相信我，灿烈，我会一直陪着你，为你争回女儿的抚养权。”
“世勋。。。”朴灿烈偎在吴世勋的怀里，只有在他的怀里，才能感受到踏实，才能确定自己不会被抛弃。
“乖，睡觉了，”吴世勋吻了吻朴灿烈，耐心地哄着他，“明天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嗯。”朴灿烈点点头，跟吴世勋走进卧室。
“灿烈，”抱着朴灿烈，吴世勋情难自禁地蹭着他，“宝贝。。。”
朴灿烈往旁边挪了挪，背过身淡淡地说道，“我累了，今天不想做，早点睡吧。”
看着朴灿烈冷淡的后背，吴世勋瞬间跌入冰谷，他们的结合终究不是无懈可击。朴灿烈的心里永远留着不可取代的位置，那就是他的宝贝女儿。没有吴灿灿，朴灿烈就没法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这一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坚定了吴世勋一定要夺取吴灿灿抚养权的决心，不惜一切代价！
幼儿园
吴亦凡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为了女儿许久不抽烟的吴亦凡，对着朴灿烈的画像抽了一整夜的烟。灿烈，是你吗？你真得回来了吗？
带着这样的忐忑和祈盼，吴亦凡早早就将女儿送到了幼儿园。

“爸爸，”吴灿灿揉着没睡醒的大眼睛，娇嗔道，“你干嘛非要这么早送我来？幼儿园都没开门。”
“对不起，宝贝，”吴亦凡满心愧疚地哄着宝贝女儿，“爸爸想见见李老师，你也想知道李老师是不是妈妈，对吗？”
“嗯，可是没开门怎么办？”
“我们再等等，老师们应该快来上班了，李老师也应该快来了。”吴亦凡紧张地注视着每一个往幼儿园走来的人，时间每过一会儿，他的心跳就加快一些，以至于现在都有些扯痛了。
“爸爸！是李老师！”吴灿灿突然指着马路对面开心地大喊道。

《凹凸》9

吴亦凡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紧张地望向马路对面，却没看见那个让他思念成疾的人，而是。。。
“爸爸？！”
吴亦凡下车，不顾疾驰的车流，冲向了马路对面，“朴宥拉！”
朴宥拉惊呆了，被那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阴影里，逆光下她一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害怕地想要逃离。
“站住！你别走！”吴亦凡拉住转身要逃的朴宥拉，“灿烈回来了，灿烈他回来了，是不是？！”
朴宥拉并不回答，只是用力挣扎着，“放开！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五年前，你和灿烈一起离开的！现在你回来了，灿烈他一定也回来了！”吴亦凡不松手，焦急地请求，“告诉我，灿烈他在哪里，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干什么？！”朴宥拉情绪失控地吼道，“你害灿烈还不够吗？！你毁得他几乎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你还想怎样？！一定要逼死他，你才开心吗？！”
朴宥拉在颤栗，吴亦凡也在颤栗，那种心痛朴宥拉无法理解，那种忏悔朴宥拉也不会原谅。
“你知道灿烈有多爱这个孩子吗？你知道当年他是经过怎样的撕心煎熬才忍痛丢下女儿离开的吗？！”朴宥拉为她可怜的傻弟弟心疼不已，哭得撕心裂肺，“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原本应该欢欢喜喜坐月子的灿烈却硬是哭了整整一个月，哭到眼睛都瞎了！”
“灿烈。。。”吴亦凡的心撕裂般地疼。
“是世勋陪着灿烈，带他去美国做手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如果没有世勋，灿烈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朴宥拉憎恨地瞪着吴亦凡，“你别再找灿烈了，我也绝不会告诉你灿烈在哪里！”
“对不起。”吴亦凡真诚执着地看着怒气腾腾的朴宥拉，“对不起，五年前是我**！我没想过要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想过能求得你们的原谅。可是，我想见见灿烈，让我见见灿烈，我想亲口对他说声对不起。”
“没那个必要！”朴宥拉决绝拒绝，转身就走。
“那灿灿呢！？”万般无奈下吴亦凡只能使出杀手锏，“你会来这里当老师，一定是因为灿灿，对吧？如果连你都记挂灿灿，我不相信灿烈他会这么狠心不见女儿，我不信！”
“你！”朴宥拉恨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瞪着吴亦凡，“你休想用灿灿来威胁我们！灿烈他就要结婚了！他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会过得很好！”
吴亦凡如遭雷击，那心痛那妒恨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朴宥拉有些畏怯地退后了一步，却还是强硬地回道，“我们这次回来就是祭祖的，告诉爸妈灿烈他终于要组建自己的家庭了，要幸福地。。。”

“不许！我不许！！！”
吴亦凡的吼声吓坏了一直呆在车里的吴灿灿。
“爸爸，爸爸。。。”吴灿灿哇哇大哭着下了车，朝马路对面的吴亦凡跑去。
“小心！！！”一个人影快速冲了上去，将险些被车撞到的吴灿灿一把抱了起来。
急刹车声惊到了震怒中的吴亦凡，回过头的那一刹，他吓得脸都苍白了。
“灿灿！！！”吴亦凡迅速冲过了马路，将哇哇大哭的女儿抱进怀里，自责地检查着女儿，“乖，有没有伤着？有没有伤着，宝贝？”
“灿灿！”朴宥拉也跑了过来，同样心疼担忧地检查着吴灿灿，“灿灿，伤到哪里没有？让姑姑看看，有没有伤着？”
“哇啊啊啊。。。”吴灿灿不理朴宥拉，只是紧紧抱着吴亦凡的脖子，在他肩上放肆地哭着。
女儿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地哭过，这一哭让吴亦凡乱了心扉，慌了心神，心疼地自责不已，“没事了，宝贝，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吴亦凡的心思全在宝贝女儿身上，他甚至都忘了要谢那个救了他女儿的恩人，而朴宥拉注意到了快速离开的那个人，因为那辆车她太熟悉不过了。
市中心豪宅
“世勋！世勋怎么了？！”朴灿烈一听到吴世勋受伤的消息，急急忙忙就赶回了家。
“我没事。”吴世勋给朴宥拉使了个眼神，便抱住关心他的朴灿烈。
“什么叫没事，都被车撞到了，怎么会没事？”朴灿烈挣开吴世勋的怀抱，检查着他的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上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没那么夸张，”见朴灿烈关切心焦的样子，吴世勋真觉得这伤太值了，心里甜滋滋的，“一点小擦伤而已，姐姐刚才给我上过药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真的吗？”朴灿烈还是不放心，撸起吴世勋的袖子检查着，“怎么肿得这么厉害？是不是伤着骨头了？还是去医院吧，别给耽搁了。”
吴世勋幸福地抱住朴灿烈，“灿烈，你知道吗？看到你，我就一点也不觉得疼了。你真好，你真是我的灵丹妙药。”
“别这样，”朴灿烈有些害羞地推开吴世勋，“姐姐还在呢。”朴灿烈起身去厨房，“我去给你拿个冰袋来敷敷。”
吴世勋顺从地点点头，甜腻的目光一直胶着在朴灿烈的身上。
朴宥拉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真得不打算告诉灿烈？”
“嗯，”吴世勋收回目光，小声地说道，“我现在没事，灿灿也没事，就别让灿烈担心了。”
朴宥拉感动地点点头，“谢谢你，世勋。”
吴世勋微微一笑，“姐姐，疼爱灿烈的心，我和你一样。”

“嗯，”朴宥拉也终于笑了，她真的很放心也很庆幸能将灿烈交给这样一个好男人，“我相信，世勋，对于灿烈，你的爱并不比我这个做姐姐的少，这些年你怎么对灿烈，我一直看在眼里，也很感动。只是灿烈他心里。。。”
“我知道，灿烈他放不下灿灿，”吴世勋安慰性地笑笑，“你放心吧姐姐，我会让灿烈和灿灿团聚的，我也会将灿灿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不会再让灿烈掉一滴眼泪。”
“你们在聊什么呢？”朴灿烈拿着冰袋过来了。
“没什么，”朴宥拉赶紧掩饰，“我刚刚和世勋商量，说我不想去幼儿园上班了。”
“嗯，”朴灿烈一边给吴世勋冰敷，一边体谅地点点头，“姐姐不想去就别去了，当初只是想看看灿灿，姐姐才会去做幼师，现在知道灿灿长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姐姐就。。。”
“灿烈，”朴宥拉忍不住了，开口劝道，“五年了，放下吧。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和世勋结婚后再要个孩子吧，一定会比。。。”
“姐姐！”朴灿烈不悦地站起身，“我先回房了。”
“灿烈！”吴世勋担心地追上朴灿烈。
朴宥拉更是焦虑地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明明幸福就在眼前，为什么灿烈就是看不到呢？
咖啡屋
“灿烈，五年没见，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边伯贤上下打量着朴灿烈，禁不住赞叹，当初那个愁容满面的少年如今成熟了不少，全身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是吗？你也变化不小。”朴灿烈喝了口咖啡，浅浅笑着。
“你还说呢，当初一声不吭就走了，这么多年也不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忘了哥们呢。”
“怎么会，当初你可没少帮我。伯贤，我真得很感谢你。”
边伯贤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别这么说，灿烈，如果当时我没介绍你去club，你也不会。。。”见朴灿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边伯贤立刻禁了声，尴尬地喝了口咖啡。
“我不后悔，伯贤，”朴灿烈用笑容缓解尴尬，“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认识世勋，我也不会这么幸福。”
“真的吗？”对于吴亦凡只字不提的朴灿烈，边伯贤的心忐忑不安，或许他又做错了一件事。
“世勋对我很好，真得很好了。”
“灿烈，你回来了，有去看过灿灿吗？”
朴灿烈的手一僵，咖啡杯差点跌落，这一反应无疑是最好的回答。
“你还是放不下吧，灿烈？这些年，他的变化更大，他一直独身一人带着你们的女儿，他给孩子起名叫灿灿，你还不明白吗？”
“对不起，伯贤，我累了，我要回家了，”朴灿烈起身准备离开，“我们下次再聊。”
“灿烈！”

有些伤永远也结不了痂，永远无法愈合，朴灿烈只能用不去问，不去想来麻木自己，不去触碰那些依旧血淋淋的伤口。
朴灿烈漫无目的地在深秋的黑夜街头闲逛着，这条路他们以前一起走过，他给他披上他的外套，将他冰冷的手揣进自己的荷包，一直这么牵着，走着，聊着。。。他也曾经对他那么耐心过，那么体贴过，那么疼爱过，只是，美梦总是特别容易清醒。
朴灿烈驻足，抬头看着残缺的弯月，瑟瑟冷风吹得他一个哆嗦。
一件外套落在朴灿烈的肩头，“你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凹凸》10

朴灿烈身子一僵，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他没有回头，他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守在他的身后，就像刚刚一直默默跟着他时一样。
许久，朴灿烈脱下披在身上的外套，转过身来，一脸平静地递给对方。
五年了，终于能再见到他，能再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吴亦凡眉头轻蹙，克制着鼻腔的酸楚，“穿上吧，太冷了。”
吴亦凡不接，朴灿烈就执拗地一直举着手中的外套，“我不冷。”
朴灿烈的疏离让吴亦凡心里难受，“我认识的朴灿烈不会撒谎。”
“你，没认识过朴灿烈。”朴灿烈将外套放在路边的长椅上，转身离去。
“灿烈！”
吴亦凡追上朴灿烈，抓住他的手腕。这一久违的碰触，让两人都有些震惊。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和言语，就这么僵持着。
突然，天空开始飘落着雪花，今冬的第一场雪。
吴亦凡握紧了朴灿烈的手，“和相爱的人一起看初雪，一定能一起走到白头，对吧？”
朴灿烈心一顿，抽回自己的手。过去的事，他都忘了。曾经那些自以为浪漫的蠢话，他也都不记得了。而身边这个人，他更是陌生得很。
再一次没有回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朴灿烈走到路边准备拦车。
吴亦凡大步上前，将朴灿烈拉了回来，强行抱入怀里，“你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五年了！你惩罚我五年了！我知错了，我真得知道错了，灿烈，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吧。”
朴灿烈没有挣扎，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如果再被这个人拥入怀里，他是不是还会有怦然心动，无法自拔的迷恋。然而。。。死去的心果然再也捂不热了。
朴灿烈的‘顺从’让吴亦凡更加激动，更加紧紧地抱着他，不想让他再离开，害怕他再离开，这种胆战心惊诚惶诚恐吴亦凡头一次体会到。
“我想你，灿烈，”吴亦凡在朴灿烈耳边呢喃细语，“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不会相信那样糟蹋你的大**居然会对你朝思夜想。可是这是真的，灿烈，我想你。你走了近五年，我想了你1761天，每一天我都在祈求你能快点回来，回到我身边。”吴亦凡松开朴灿烈，认真执着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灿烈，对不起。”这三个字终于说出口，吴亦凡双眼通红，往日让朴灿烈受的苦历历在目，他自责的心痛到滴血。
“我，可以走了吗？”朴灿烈平静地问道。
吴亦凡一怔，茫然失措地看着冷淡的朴灿烈。
“嗯，那我走了。”朴灿烈拿开吴亦凡的手，再次准备离开。
“灿烈！”吴亦凡再次抱住朴灿烈，有些急地问道，“别走！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明白。”
“那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原谅。”朴灿烈没有撒谎，更不是在赌气。原本他以为自己今生都不会原谅这个深深伤害过他的人，可是再次遇到他后，朴灿烈才幡然醒悟，原来在他心里有些人，有些爱早就已经死了，没有了爱，也就没有了恨，没有了恨，又何谈无法原谅。呵，原来一切都这么简单。
“那是为什么？！”
“我刚刚想起来了，和相爱的人一起看初雪就能一起走到白头，这话是我以前说的。”
“是！是！”吴亦凡开心地握住朴灿烈的手，“灿烈你看，下雪了，是初雪，老天都不想让我们分开，老天都。。。”
“不是。”
“不是？”
朴灿烈再次推开吴亦凡的手，露出甜蜜的笑容，“去年的冬天在纽约，也是这样的夜，这样冷清的街，世勋接我放学，我们看到了初雪。”
朴灿烈的笑犹如剜心的刀，准确无误地插入吴亦凡的心里。
“我该回家了，世勋会担心我。”
“那我呢？！”吴亦凡恼怒地拦住朴灿烈的去路。
朴灿烈困惑地看着气恼不已的吴亦凡，他已经原谅他了，不再怨恨他了，还不够吗？
“那我呢？！”吴亦凡失控地吼道，“你爱的人明明是我！是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折磨我，折磨你自己？！为什么？！”
朴灿烈哑然失笑，“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以为我还爱着你？”
“你。。。”吴亦凡语塞，错愕地看着朴灿烈。
“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坦白说了吧，其实在美国的时候我常常会想，我究竟有没有爱过你？”朴灿烈浅笑着摇摇头，“没有，原来根本没有。如果我爱你，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忍气吞声跟着你。如果我爱你，无论遭多少羞辱，我都不会舍得离开你。然而。。。原来不是我狠心，是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心。说到底，我们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朴灿烈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吴亦凡，别再执着了，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对我也不是爱，只是不甘心。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不要的，没有主动离开过的。你爱的只是你的面子，你的自尊心，你的大男子主义。”
“不是！”吴亦凡大声否认，那种被歪曲被误解的委屈，他说不出口，因为是他活该，可是灿烈说他们只是交易没有感情，这让吴亦凡很痛，很痛。
“不是交易！从我第一眼在双面镜后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不同的。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就是爱，可是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我最好的兄弟吴世勋！”
“不是。。。”

“你听我说！”吴亦凡不再给朴灿烈反驳的机会，既然已经把自己扒光了给他看，他就不怕再将这颗深爱着他的心掏出来给他看，“你拿支票去救你姐姐，我满世界找你，你以为我真是因为钱吗？我既然答应要给你二十万，我就没想过要要回来。我找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我威胁你，逼你和我同居，这些卑鄙的手段我从来没用过，可是面对你，我就会失控，会没了章法，只要能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做得出！可是，当时我还是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甚至还蠢得说出那样伤人，那样不知所谓的话来。灿烈，你可以笑我蠢，笑我懦弱，笑我没担当，可那个时候我真得不知道怎么和另一个人相处一生一世。我真得好怕会陷入爱里，好怕会被爱束缚，所以我才让你别对我认真。你果然又离开了，我痛苦纠结了好久，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又不知道找到你之后，我又想怎样继续下去。找不到答案，我只能**自己不再去想你，开始变本加厉地沉沦在没有感情的性爱里，我以为我可以像认识你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地活着。可是，原来不行，一切都走样了。你总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总会搅得我心烦意乱，我便开始恨你，恨那个让我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你。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我真得很震惊，我震惊自己居然不讨厌孩子，更不讨厌怀了孩子的你。这种不讨厌再一次让我否决了曾经认识的自己，让我再一次陷入慌张里。我又一次错误地以为只要身体满足了，我就能淡化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就不会再被你的喜怒哀乐牵着鼻子走了。可是我没想到那晚。。。”吴亦凡懊恼地拧眉，“对不起，灿烈，我伤害了你，你恨我气我不理我都是对的。我不该用那样下流无耻的方法去气你，去激怒你，害得你。。。”吴亦凡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想起灿烈因为早产所遭的罪，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原来我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事啊？”
“灿烈？”
朴灿烈了然一笑，“你记得真清楚，可是，我却记得不那么真切了。你知道仿若隔世是什么感觉吗？”朴灿烈抬头看了看薄云后的残月，“就是明明还是那个月亮，却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样子了。”
“灿烈。。。”吴亦凡心痛得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对你，我只剩下感激了，你将灿灿照顾得很好，谢谢。”朴灿烈注视了吴亦凡一会儿，才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和你争灿灿了，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灿灿她也不会愿意离开你。如五年前一样，请你善待女儿，这一次我还想对你说，请善待你自己，放下吧。”

“放不下！”吴亦凡执拗地抓住朴灿烈不放手，“从你不知所谓地闯入我的世界那天起，我就放不下！你把我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你却想全身而退，不可能！”
“吴亦凡？”朴灿烈错愕地看着突然翻脸的吴亦凡。
“我爱灿灿，我对灿灿好，那是因为她是你为我生的女儿！她是我们的女儿！”吴亦凡像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吼道，“可是我很清楚，在我吴亦凡心里，第一的位置永远都是留给你的！你如果真的不要我们了，我也没有力气再爱任何人了！”
“吴亦凡！”朴灿烈有些生气地瞪着和他赌气的人。
“我不会善待自己，也不会善待灿灿，这样你也放心吗？！”
“吴亦凡！你！”朴灿烈气急地点头，“好！很好！我带灿灿走！”
“休想！”吴亦凡不再客气地将朴灿烈抱了起来，“就算要给你上脚镣手铐都好，我是不会再给你逃走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