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纪实连载)活在墓穴里---看守所往事(修正稿)

楼主:鄕琞洚縠 字数:124628字 评论数:72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在103“号儿”,“村长”老王的谱比当时“流动号儿”的“村长”摆得还要大。“号儿”里西面的水池、厕所、洗浴和“风场”西边的晾衣绳等全部归他一个人使用,别人碰不得,更用不得;二十多人的“号儿”子,本来“窑儿”就紧张不够分配,但老王他自己就配了六个人的“窑儿”;本来床铺就挤,可他还是占用了两个人的位置。完全可以这样说,老王他一个人占据了“号儿”里近一半的资源。刚到那“号儿”时,冲着我与老吴的关系,老王倒是很给我面子。池子、厕所、晾衣架等等都几次张罗我去用。但我自认为还是一个知晓分寸的人,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如果真的去用,傻忽忽地冲撞了老王的权威,那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因此,最初的一段时间,我没有“领”老王的情,和“号儿”里其他人一样,去东侧上厕所、淋浴。
鄕琞洚縠2021-06-14 22:02:1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和“尖嘴猴腮”的功能一样,也有一个二十来岁和“大头娃”差不多的小伙子专门伺候老王的寝食起居。什么起床叠被、吃饭涮盆儿、洗衣涮鞋、倒杯开水、点烟、挤牙膏等体力活都由小伙子来完成。听说这个小伙子是聚众斗殴进去的,不过要比“大头娃”稳重和成熟的多。这个小跟班除了伺候老王的日常起居外,还兼管“号儿”里的秩序。“坐班儿”时谁不打招呼随便下床解手、倒水了,谁不经意使用了西边的池子、厕所了,他都要大声地吆喝几声,散发出狗仗人势的霸气。当时我想,“大班儿”老王的权威,恐怕应该有百分之八十是这个小跟班给树起来的。这也让我想起了101“号儿”哭着走的二线干部老王。老王就是从这个“号儿”里被人“请”出去的。“请”他的人里面,应该少不了这个小跟班吧。
最初的日子,我是多少有些忌惮这个小跟班的愣气的。惟恐哪个地方没做到位被他嚷上一句又丢了面子。好在小跟班眼里会来事,看到老王很对我客客气气,也便对我尊重有加。几次主动邀请我去西边的淋浴去洗澡,弄得我都不好拒绝了,怕伤了他的面子。
鄕琞洚縠2021-06-19 22:14:4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103“号儿”的规矩也与之前两个“号儿”有很大区别。喝热水,得等“小跟班”给“大班儿”老王倒完后,其他的人才能去倒。而且,平时喝热水得请示,绝不像101那样随时想喝、随时可倒。吃完饭,没有“小跟班”发出“涮盆儿”的命令,是谁也不能动的。即使你第一个吃完,也得眼巴巴地蹲在地上,等着“大班儿”老王慢悠悠地吃完饭、喝完汤、站起来走了才行。“坐班儿”,是绝对没人像“大头娃”那样随便走动、随意说话的。都是安安静静、笔管条直的坐在床铺上,连去厕所都得先喊报告得到批准才能进行。
103“号儿”的人际关系好像比较简单。平时“号儿”里安静的出奇。每个人好像互相不认识似的。个人与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物质上的穿换。我亲眼看见了不是一次,有的人换洗了衣服,大冬天的宁可光着膀子冻着,也不借别人一件穿的来一时御寒,或者也没有一个人主动借给他人衣服御寒。既使在“风场”里,也很少有人交流。像“大头娃”、“场长”那样调皮、捣蛋的可以说一个都没有。唯一一个嘴里略显能发音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老头儿。每次“放风”时,都不时地哼哼几句“铁窗泪”,才让这个“号儿”里多少散发出一些生气。

穷,也是103“号儿的特色。相比之下,倒是我这个在101“号儿”里的所谓的“万元户”反而咸鱼翻身成了消费大户。因为中午打菜的,除了“大班儿”和我之外,几乎再没有第三个人站起来打菜!大多数情况下,是卖菜的大姐们过来时,“号儿”里的人把粥和馒头领完后,对菜盆儿瞅都不瞅一眼。买菜的事情,根本就和他们没有关系。
鄕琞洚縠2021-06-19 22:25:3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与没有名份的“小跟班”比起来,103“号儿”的“二班儿”可就寒酸多了。除了西边的池子、厕所等不能享用之外,就连所里免费发的咸菜片也得和其他人一样排着队到“小跟班”那里去取。有时还要挨上“小跟班”不耐烦地呲几句。可以说,这个50来岁的“二班儿”,也算丢尽了“大头娃”这类“二班儿”人的脸。听“大班儿”老王说,这个“二班儿”还是个退伍军人,一直在辽山地区做买卖。手里很有些钱。因为涉嫌一桩商业诈骗被抓了进去已有半年。即便那样了,身边还有四个情妇跟定他呢。但这个“二班儿”实在是抠惜。本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商人,眼看着就剩下了一堆骨头了。原因就是他不舍得花钱供自己吃喝。除了香皂、牙膏必需品之外,一分钱都不再舍得花。“号儿”里人特别是哼唱“铁窗泪”的小老头儿当面、背后的都叫他“守财奴”。
呵呵,比我还会过的人真得堪称“守财奴”!难怪“小跟班”都不拿正眼看他。

真是一个“号儿”里一个天。
不过,这个“天”还真的挺适合我。安静、节俭、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再也没有101“号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烦扰着我,也没有厅长那样大的干部压在我头上,没有了“大头娃”、“场长”那样的土豪搅在我身边。我简直木秀于林了。再加上我到103“号儿”后什么事也没有、什么活也不干,真的是一人之下、二十人之上了。
这正是我心中所期的生活,正利于我闭门思过、锁关“修行”。
鄕琞洚縠2021-06-20 19:30:1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51、狂疯弥漫 (第135天)
又到了沙尘季节。
铁窗外的天空黄朦朦的,远远地望着太阳,不再刺眼。太阳也变成了桔黄色。
当时,不禁让我想起了几年前还在乡镇工作的自己。也是那样的天气,沙尘肆虐,天空一片桔黄。我带着镇里的十几个弟兄去农田里拆违、拆迁。早晨新换的一身衣服,晚上回家再脱下来时肯定抖落在地上一堆土。头发被沙土粘连在一起,用梳子去拢一拢都能把梳子弄断而不能疏通。时间一长,头上脸上都能长出不少类似螨虫的脓包。记得有几次强拆还正是中午时分,正是风沙最大的时间点,那时吃的盒饭是就着沙子吃下去的。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嘴里一片牙碜。唉,就是这样一位肯于吃苦、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人,却因“玩忽职守”被人弄出进来,丢了公职而锒铛入狱,真让我欲言又止,无话可说了。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我个人的悲哀,或者是社会的悲哀吧?
站在“风场”的铁栅栏处“凭栏”望远,看着那么不晴朗的苍天,我欲问无门而内心长叹!

一晃儿到了103“号儿”已经七天了。
鄕琞洚縠2021-06-20 20:20:5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渐渐地熟悉了那里的人和事,也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变得随心所欲不逾矩。
刚去那三、两天,因为不知道“号儿”里的路数,我是那么的拘谨。晚饭后我和其他人一样坐在床边儿不敢随意走动。几天后摸清了套路、把着了脉,我才又恢复了身体锻炼,还带动了“貔貅”的一个对立面跟着我走圈儿和原地跑步。那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小伙,是一家民营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在维护企业利益时挺身而出,与“貔貅”一伙儿社会人员混战在了一起。小伙子的腿被打断一条,进去时是拄着拐的。民营企业家对“拐腿子”一拔儿人还不错,每月固定给他们上二千元钱生活费,供他们在“墓穴”里吃喝。但“拐腿子”的生活很节俭。即便腿伤在治疗期,也舍不得买菜、买肉来补充营养。除了锻炼,我也试探着在“坐班儿”时间偷偷摸摸地写一些东西。几次三番没有受到“小跟班”的呵斥之后,我便胆大起来。每天光明正大地拿出“公文包”(快递纸袋),取出纸笔来信马由缰、释放心情。
鄕琞洚縠2021-06-20 20:28:5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只是那个“号儿”里没有一本书看。一天仨饱两倒的生活很快就没了意思。那次周末和“大班儿”老王、“小跟班”、“铁窗泪”等人玩了两天“五十K”后,一股浪费生命的负罪感突然侵占了我的心头,养尊处优却无意义的生活状态冲撞得我要发狂、发疯了。

有人先狂疯了我一步。
一个是杀人狂。这天夜里,我迷迷糊糊醒来要穿衣服值班儿。刚把棉袄套上,才猛然觉醒,这是到了103“号儿”不用值班儿了。唉,没办法,半年的值班儿生活已扰乱了我的生物钟。但再躺下睡已经睡不着了。我索性拿出纸笔再次整理我的辨护材料。
刚写了没几分钟,忽然从楼道里传来十分刺耳的“嗷、嗷、嗷”地尖叫声。听了一会儿后,还发觉很有规律和节奏性。一般是三、五分钟一阵,每阵能叫上二、三十秒。特别像是发情的骡子在叫唤。我十分纳闷地问正在值班儿的人。听值班儿的人说,凌晨左右,隔壁104“号儿”来了一个杀人犯,从那时就开始叫嚎叫上了,一直没停过。听见那“号儿”里的“大班儿”连骂带打的都不管用。可能是杀人受了惊吓精神崩溃了吧。值班儿的人说得还挺祥细。我也无心再理会。趴在被窝儿里,伴随着“嗷、嗷”的叫声,再一次将辩护词修改完毕。
鄕琞洚縠2021-06-21 23:04:1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早上一上班,老吴头一次饶有兴致的在铁栅栏门前停了下来,和老王聊了起来。
“昨晚来了个杀人狂,连同他的媳妇一共杀死了四个,还重伤了两个,现在都在医院呢。”
老吴的话刚停下,“嗷嗷”的叫声又从隔壁传过来。对老吴说的早已不是新闻的新闻,“号儿”里的人没有张大耳朵来听。倒是“嗷嗷”的两声驴叫、配合着老吴的说词来的正是时候,惹得连同老吴都一同跟着众人笑了起来。
老吴走后不久,隔壁的铁栅栏被打开了。一般情况下,那么早开门,不是“号儿”里的人出去做楼道卫生或打开水,便是有新去的人要照大头像、验明正身了。这也是我调到103“号儿”后观察到的规律。因为每个新进去的人要照像,出入必经过103“号儿”。
果不然,随着铁链子“哗啦、哗啦”地响起,一个五、六十岁、满脸肿得老高且布满鲜血、胳膊腿上被划的一道道血印子的老头儿被两个人架着走了出来。手拷、脚镣戴着,一眼便看出是一个重刑犯。这肯定是那个半夜发情的“骡子”了。“号儿”里又是一阵“嘻嘻”和窃窃私语声。
老头儿被验明了正身后,又拖着镣子从“号儿”门口走了过去。第一次见到这样满身都是血了呼啦的杀人犯,我并没有感到惊奇。相反,倒像是见到了一头带血的牲口一样,恶心的我直反胃。我无法相信,就是这个从门前走过的人,一口气连杀带砍的伤了五、六个人?
对于这样已疯狂了的人,我当时真的不把他当人看了。
鄕琞洚縠2021-06-21 23:36:1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哪个王八肏的又偷人家点心吃着?还他妈的吃了半块!偷吃点心的人我让你一天拉不出屎来憋死你。如果再发现,我宁可花钱让看守所调录像也要把你揪出来,给你曝光,让你他妈的抬不起头做人。。。。”
杀人狂刚从“号儿”门前走过,“大班儿”老王忽然脸色一撂,怒气冲冲地制止了众人的嬉笑和议论,习惯地靠在铁栅栏门上开始骂了起来。
老王骂完,“小跟班”也跟着骂了几句。
我听着十分的不解。那么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号”子,怎么还有人、有事能让“大班儿”发这么大的火气?难道背后也有着暗流汹涌?就在我纳着闷之际,“号儿”里的众人却一齐将目光共同投向了一个穿绿色“号儿服”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再看那老头儿,一脸无辜或是一脸无谓地端坐在床上,老王骂的话和众人投给他的目光犹如没听见、没看见一样岿然不为所动。但我心里已明白,这事儿肯定与这老头儿有关系。
下午“放风”的时候,老王帮我解了疑、释了惑。指着站在墙角的“绿号儿服”,老王悄悄地和我说:“就是那个人偷吃的,太没出息了。集资诈骗人家老百姓的血汗钱好几千万搞房地产破了产,一分钱都不舍得还给人家。结果一审被判了个无期,二审已开庭正等着判决呢。‘绿号儿服’说钱都给了他的情妇,儿子们知道了非常忿忿不平,进来后一分钱也都没给他这个爹上过。结果弄得自己不仅有病没钱治。尽管穿上了‘绿号儿服’当病号儿,却一分钱也没掏不出,啥药也买不了。天天没油水吃不饱,还馋得不行。后来,就时常在半夜值班儿时偷吃人家‘窑儿’里的东西。为了不被告密,‘绿号儿服’还把和他一起值班儿的人拉下了水。一直以来,‘号儿’里的人都心知肚明是这两个人所为,一来没有抓住现形,二来也是碍于脸面都没有真正追究过。”
鄕琞洚縠2021-06-23 17:31:1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听了老王的讲解,我恍然大悟。我想老王之所以那么恨恨的大骂,肯定又是“绿号儿服”前天晚上又合伙儿偷别人的东西吃了。丢东西的人报告给了老王,老王才骂的糊涂街以示警告。
我拿眼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躲在墙角儿蔫巴巴呆着的“绿号儿服”。除了骨瘦如柴、软弱无力的一别病态之外,高高的个子也可以说是一表人材。这让我很难把一个昔日的房地产大亨与半夜偷吃别人点心的“馋贼”联系起来。难道人穷志就短了,饿了馋了就能把人馋死吗?我在内心里暗自发问。
这是第二个狂人――偷吃狂。

还有第三个狂人――掻阴狂。
这是“海盗”的一个同犯,也是四十多岁的东北人。与“海盗”不同的是,这个人不像“海盗”那样爱说话,刑期也比“海盗”多了四年。最主要的是他无论是“坐班儿”还是“放风”,只要他的手闲着,就会发现他总是把手伸进裤裆里玩弄阴部。
难道有什么特殊爱好?不可能总是在自慰吧?
鄕琞洚縠2021-06-23 17:51:1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52、成就别人 (第138天)
说完“搔阴狂”的事,“大班儿”老王还向我说起了不久之后他要开庭的事情。
这已是在短短几天里,他第三次向我提起的事情了。其实当他第一次郑重的向我说起时,我也曾冒出过“要不要给他整理一下辩护词”的想法。但想到如果自己那样做了,不仅可能让老吴说我爱管闲事,还有可能我的助人为乐的行为却是在为虎作伥、为虐助纣。于是话到口中我又咽了回去,终止了我为他写辩护词的想法。这次老王又张了口诉说,我没有再如之前那样犹豫再三了,最终主动地一口应承给他把把关。

这样痛快的答应,主要原因是受“号儿”里一个被称为“老妖”的老头儿的启发。
“老妖”是103“号儿”自我之后又新分进去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白白的头发、尖尖的鼻子,环眼、高个子但驼背,乍一看,与影视演员陈寒柏非常身似、形似。老头儿进去时向“大班儿”老王自我介绍,说他是某个村的一名村长,是因为职务侵占被对立面的支部书记告进来了。看着这个和自己平级的、自称姓么的老头儿,没出三句话,“秃尾巴狗”老王便送给了他一个绰号――“老妖”。
鄕琞洚縠2021-06-24 20:03:0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老妖”不愧是村长出身的老妖,在之前的“流动号儿”“培训”了一个星期就什么都明白了。被分到103后非常知道守规矩,行为也十分谨慎。比如说,中午他自己分的馒头不想吃,就专门屁颠颠地跑到“秃尾巴狗”跟前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请示能不能自己不吃而让给别人吃;看到“小跟班”给“秃尾巴狗”老王倒热水,他也迅速地下床甚至鞋都来不及穿上就争着抢着去拿“秃尾巴狗”的杯子;晚上看电视,他想坐在我的床头上看,也知道问我能不能坐在那。“老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卑躬屈膝,让别人感到倍受尊重。他的做法,不由地让我想到了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并感触到了几个字―――成就别人。
鄕琞洚縠2021-06-26 20:02:2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战国时,魏国有个叫侯嬴的看门人。信陵君无忌听说他的名气后亲自驾车去接他赴宴。但侯嬴很傲慢,不但对信陵君毫无客气和谦逊,反而在去的路上让信陵君停下马车去拜访一位朋友。这让信陵君等了很久。所有的人都对侯嬴的做法感到气愤,骂他太过分了。到了宴席上,侯嬴当着众的的面才陈述了其中的道理。侯嬴说,他本是一介草民,没什么回报信陵君的。想来只能用自己的无礼和傲慢来成就信陵君的礼贤下士的名声。
和侯嬴的做法异曲同工,“老妖”用他自己的奴颜婢膝是不是也成就了“秃尾巴狗”老王的“大班儿”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权威?

我反思着自己。自小到大,“成就别人”这个词我都没有想到过。自私点儿说,想过的只是如何成就自己,成就自己的欲望和梦想。即使那么拼命地干工作,也几乎没有是为了捧着某个人干的想法。单纯的目的也只是责任心所致,或者就是认为自己就应该这么干,再或者就是想成就自己也得那么干。没想到过也没有主观能动意识要通过自己的实干以“成就”着别人。而与此相反,正是自己主动的、积极的、负责任的干工作,却在背地里,被那些有意识的要“成就别人”的人,在明争暗斗的政治里被“分门别类”了。结果或遭人欢喜或遭人报复。遭人欢喜的有可能因为我的兢兢业业工作受了感动而得到提拔重用;而遭人报复的,身陷囹圄便是最生动的实例。而眼下,如果我那时借钱给“大头娃”,成就了他的“装逼”,我自己也肯定不会调到103“号儿”吧?如果达成了“大头娃”所愿或忍得住“大头娃”的责难、对他的行为不为所怒、不为所动,是不是“大头娃”也成就了我仗义疏财的性情、虚怀若谷大肚能容的形象?看来,成就别人也是相互的。无论你怎么做,都在有意无意之中成就着别人。只是有意的成就别人,像“老妖”那样不仅委屈了自己,也可能没了自己。
鄕琞洚縠2021-06-26 20:33:18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