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藏密码》一张京藏地脉走势图,揭开正宗传承神秘面纱的一角

楼主:荆仓 字数:792410字 评论数:811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河北邯郸古镇曹庄某村庄,姜守律已经七个月大了,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厚重的眉毛竖立着,此刻正在床上边哭的正欢,华金凤哄了半天没什么效果,小家伙总是挣扎着要从母亲怀里出来,华金凤无奈,又把姜守律放在床上。
小家伙一放下来就开始撒欢的爬着,一直爬到床沿边上还要继续爬,被华金凤放回中间又开始大声的啼哭着继续爬向床沿,然后又被华金凤放回床中间,如此反复一上午姜守律终于消停了,躺在那里睡着了,松了一口气的华金凤也是筋疲力尽,饭都没时间做,只能趁着孩子睡觉的这会休息一会,然后去做饭。
说来也怪,姜守律平时虽然也是哭闹,但也没像今天这样折腾一上午的,而且始终都是要爬上床沿,方向都是一模一样,折腾了一上午的华金凤也没去关注这些,身心疲惫的她只想先休息一会。
而姜铮这段时间更是早出晚归的也是忙的团团转,当然是和他的升官大业有关了,上次黑衣僧人的言语曾使他心灰意冷,但也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被姜铮抛在脑后,不死心的姜铮直接爆发了无穷的斗志,他要证明给黑衣僧人看或者给那些和他作对的人看,他一定还能走的更高和更远。
华金凤休息了一会,又连忙起来准备去做饭,小心的给姜守律放在最里面,之后就匆匆去了厨房,厨房里有口小缸,水已经见底,发现水不够的华金凤又准备去打水。好在自家院子里就有一口井,村子里有两口井,一口是公用的,而另一口则被姜铮独占着,以姜铮在这村子里的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
来去匆匆的华金凤拎起一个桶准备去院子的井口边打水,姜铮家的井很有讲究,井口呈八角方形,那是用砖砌成的,上面加了一个大大的木盖子,不像村里公用的那口井还是露天的,要知道那个时候打口井耗费的人力物力相当大,也就姜铮这村里的土皇帝才有能力做这一大工程。
华金凤熟练的打开八角井口的盖子,正打算把桶摇下去,低头看时已经愣了住了,平时十几米深的井水已经快满了,离井口只剩不到一米的距离,华金凤清晰的记得昨天打水的时候井里的水位还是正常的,刚过了一天,井里的水位就上涨了十多米,这种情况超出了华金凤的认知,想了半天不得要领还有一堆家务要收拾,华金凤也无暇理会其他,赶紧匆匆的打了一桶水。
井水上涨后打水特别容易,甚至不用摇绳子,直接就可以打到水:“这样方便多了,或许是龙王保佑显灵了!”华金凤喜滋滋得想着,拎着打好的水回厨房做饭,她要操持的家务太多又要带孩子,手脚麻利的很,做饭期间也不放心,几次跑回卧室看看姜守律睡醒没,生怕孩子醒了又要奋不顾身的朝床下爬,以华金凤的眼力她可看不出来姜守律爬的方向正是院子里那口井的方向。
此时的村子里已经议论纷纷,因为村子里那口公用的水井同样也是水势上涨,只不过涨幅没有姜铮家的大,但也距离井口只有一米的距离,村里的老人们说了好多版本,有认为是龙王庇护的,还有人说是可能要发洪水,这是水流倒灌,还有些更加不靠谱的传闻说是水中有鬼怪。
忙忙碌碌的姜铮晚上才回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民兵,姜铮挥挥手让那些民兵散了,自己慢悠悠迈着官步走进自家院落,关上门口,姜铮那套官步自动收了起来,匆匆走进门黑着的一张脸有所收敛,回到家自然可以放下外面的一切伪装,端架子端久了也是很疲惫的,揉揉酸胀的两鬓,满腹心事的姜铮先去看看孩子,然后吃饭,姜铮有个很好的优点就是从不在外吃饭,中午也是带饭出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该提防的必须做好防备。
荆仓2017-02-27 22:4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厨房里的饭菜早已经准备好,姜铮看都没看直接去了卧室,卧室里的华金凤正在哼着一首不知名的童谣,怀里的姜守律这会也终于安静了,这小家伙折腾了华金凤一天,从早到晚就是爬,拼了命的往床下爬,比起平时要能闹腾的多,身心疲惫的华金凤见到姜守律安静睡去,心底出了口气。
走进卧室的姜铮进屋就看到了刚刚睡着了孩子,黑沉得脸色化去,抛开那些钻营烦心的事情姜铮脸上露出喜色,大步过去就要接过孩子来抱抱:“轻点,孩子刚刚睡了。”华金凤小声嘱咐着怕行事大大咧咧的姜铮把孩子弄醒。
“知道,我自有分寸。”姜铮随口应付着,也不管华金凤小心翼翼的模样,大大咧咧的直接抱了过来,看到怀里睡着的小家伙,姜铮又是没忍住,两根粗大的手指又去捏孩子的小脸“哇”的一声啼哭,姜守律吃痛,一下就醒了发出响亮的啼哭着,挣扎着就要从姜铮怀里出来,看样子还是要下来爬。
只是他小胳膊小腿在姜铮怀里根本挣扎不动,华金凤在旁边看了无奈的叹口气:“你轻点啊,小家伙一醒就开始闹腾,尤其是今天,从早到晚都不消停,很难哄睡着的。”华金凤絮絮叨叨的吐着苦水。
一旁的姜铮对华金凤的诉苦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的逗弄着怀里的姜守律,除了两个粗大的手指捏脸,还不时一会拉拉胳膊掀掀腿的,看着小家伙挣扎哭闹的模样姜铮心情大好这一刻所有勾心斗角的事情都没他抛开,一心一意的逗弄的怀里的小家伙。
看着姜守律哭闹声越来越大,姜铮连忙把孩子放回华金凤那里:“交给你了,这小家伙哭的太厉害,哎,男子汉哭什么哭啊!”姜铮嘴里说着不靠谱的话,把逗弄的孩子又交给华金凤去哄,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嘛哄孩子天经地义,男人逗弄孩子也是天经地义,姜铮把麻烦扔给华金凤后大步流星的去厨房吃饭去了,华金凤再次抱着孩子嘴里哼一曲不名的童谣,别说还是有效果的,一会的功夫小家伙再次睡去。
厨房里,华金凤絮絮叨叨的又开始说着家长,姜铮边吃饭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口敷衍着,直到华金凤说到自家院子里的那口井水满了,听到这里姜铮连忙打断,因为他知道村里那口公用的水井同样也是今天水位上涨十几米,村子里早已议论纷纷各种风言风语都有,他也正为这事头疼,没想到自己院子的水井同样也是水势上涨,而且比外面那口公用的水井还要涨幅高出半米。
尽管姜铮并不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版本,但直觉感觉这并非什么好事,吃完饭后,姜铮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大脑高速运转着,也不知道多久姜铮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眉毛舒展应该是有了主意。
第二天所有乱七八糟的版本都消散了,一个新的版本流出出来,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着,内容为村子的井水上涨事吉兆,代表国事昌隆,代表着国泰民康,代表着当地领导的伟大教导和卓越的贡献。
荆仓2017-02-28 22:50: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第十二章 白日飞蝠绕井旋

村子里姜铮站在一家民宅院子里,身后跟了几个民兵,院子中地上躺着一个小青年,看年纪只有十八九,长得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眼眶已经充血,脸色发青一看就是被打的,一个民兵正狰狞的踩在其头上。
而这一脸凶相的青年正强抬着头一脸畏惧的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姜铮,姜铮只是冷笑着:“装什么死狗,平时不是挺有胆子的,让你办点事怎么还畏缩了,这点小事都办不了,留你何用!”
被踩在地上的小青年听到姜铮最后这句,身子剧烈挣扎一下,嘴里吞吞吐吐的说着:“饶命,我去办,一定办好。”声音嘶哑难听,嘴角艰难的抽动着,说完这句话,仿佛身上所有的精气神都抽离,双目变得黯淡无光。
姜铮听了转身离开,几个民兵连忙跟上,踩在青年头上的那个民兵拿出一沓文稿扔在青年面前:“这些东西贴在邻村那里,要宣传开来,而且必须你亲自做。”随后,这个民兵也是匆匆离去,只留下死狗一样的青年和面前的文稿,那些都是揭发邻村村支书罪名文稿,当然罪名都是姜铮安排人弄得,而这揭发者只能是这死狗一样的青年。
青年外号刘二狗,村里出名的地痞流氓,平时仗着靠上了姜铮这棵大树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负一些普通的村民当然无往不利,这回可不一样,这回是让他去造谣,因为邻村的井水居然下降了,他要造谣散布噩兆的版本,还要揭发邻村的村支书,这可是要命的事,再怎么抗拒也是无用,用姜铮的话说,他就是姜铮养的狗,不咬人要你干什么。
短短几日时间已经有好几个村子的水位都在持续下降,而姜铮这边的村子井水已经涨到与地面平齐了,怪异的事情让人摸不清头脑,更加使人议论纷纷,而姜铮高超政治手腕的运作下,其他村子基本都是风言风语的恶兆,各种谣言层出不穷,而村子里的风言风语还未来的急处理,自己乱七八糟的罪名就有人来揭发,简直就是焦头烂额,好在镇里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上心,最后镇里的结果只汇报了姜铮那个村子的事情,内容都是早已准备完成的,吉兆,代表着国泰民康,代表着乡镇领导的正确教导。
一时间姜铮这个本来来头普通的村支书一下子变得璀璨起来,尤其是与其他村的干部相比,备受瞩目,姜铮和黑衣僧人是有点关系,但姜铮可不敢宣扬,违背他远哥也就是黑衣僧人的下场都是凄惨无比,乡镇里的人并不知道这点,或者说这个层次他们也接触不到,所以认为姜铮的来头只是普普通通。
姜铮从来就不是甘于平庸的主,心狠手辣善于钻营,上次黑衣僧人曾说他格局眼光已经到顶,意思就是说他升迁无望,尽管姜铮从小就知道黑衣僧人那神秘莫测的本事,但他还是不甘心,无论如何他都要争一次的,他要证明给他人或者自己看他能行的,或者说他已经被权势迷住了双眼。
七月中旬姜铮家中卧室,姜守律自从进入七月份就开始哭闹不止,每天都是拼了命的爬来爬去,都是朝着地上爬的,每次都把华金凤折腾的身心疲惫,以至于华金凤干活时也是担心不已,不时的去看姜守律醒没醒。
荆仓2017-03-01 22:5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而今日早起怪事又起,一群蝙蝠盘旋在姜铮家的井口旁边,围绕着井口飞舞着,嘴里发出阵阵怪音,还有姜铮家的井是加着盖子的,大大的木盖还上了锁,就这样还有蝙蝠偶尔的撞上去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华金凤听到声音才发现一群蝙蝠在环绕着井口,女子本来就对这些本该出现在夜间的东西有些畏惧,也不敢上前,有些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口看着。
看了半天这群蝙蝠冲撞井盖的次数越来越多,华金凤怕吵到屋里熟睡的孩子,鼓起勇气拿起木棍强忍着恶心上去驱赶,好容易驱赶到一旁,华金凤刚离开,这群蝙蝠再次回来围绕着井口盘旋着,又开始冲撞着井口的木盖,华金凤无奈退回屋内。
姜铮回到家时,院子里的蝙蝠又多了不少,绕着井口盘旋着,姜铮看的惊怒交加,他在外忙时间的时候就有人来偷偷告诉他家院子里出现蝙蝠,狐疑的姜铮有些不确定赶回来看一看,没想到真的有许多的蝙蝠盘踞着井口四周,甚至还有冲撞井盖的。
看着眼前怪异的情景,姜铮一时也没了主意,这种事情别说没碰到过,听都没听过,使得向来不信什么鬼怪的姜铮心里也犯起的嘀咕,这种事情定要及早解决,这时的风言风语还没人敢说,以姜铮在村子里的地位明面上应该没人敢嚼舌根,但是暗里的议论是不可避免的,谁也没办法制止。
姜铮带回来的几个人,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形也斗身子发寒,犹如哑巴一样谁也不敢开口说一个字,直到姜铮下令驱除:“你们几个看什么看,给我驱赶开,赶不开的就打死,他妈的,这些个会飞的畜生!”
姜铮森寒的话语下令着,几个人听了浑身一个激灵,踌躇着挪动着步子,平时还算挺有勇气的人也都尽量后缩,过去几分钟了,这几个人也才挪动了几步,看的姜铮脸色越发黑沉:“怎么,你们几个连走路都不会了,那还要腿干什么!”姜铮的语气加重,几个人面色如土硬着头皮抄起身边的家伙驱赶那些盘旋的蝙蝠。
屋内的华金凤见到姜铮回来,匆匆跑到姜铮身边:“老公,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早上开始就有蝙蝠在这乱飞,不会又什么事吧!”华金凤语气有些惊恐的说着,身子有些发抖,显然是联想到什么鬼怪之类。
“妇道人家,跑出来啥说什么,没什么大不得,回去的,这事我解决!”姜铮运气森寒的说着,华金凤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放下心中的担忧又匆匆回到屋子里。
姜铮在华金凤回屋后,脸上的阴云更加黑沉,心情极度恶劣的姜铮强忍着坡口大骂的冲动,抄起一根棍子对着眼前那个出工不出力的家伙狠狠一棒子:“你没吃饭,这些会飞的畜生清不干净,你就别打算走了!”姜铮下手很重,打的那个家伙惨呼一声也不敢反驳,脸色变得煞白,姜铮有多很他是知道的,绝对说到做到,逼的他闭上眼睛咬牙胡乱拍打着这些个盘旋飞行的蝙蝠。
挥出去一根后,心情极度恶劣的姜铮得到缓和,从惊疑不定纷杂的想法中冷静少许,毕竟是村支书,冷静少许后开始快速思考解决事情的对策,所见情形已经超出他平时的认识,一时间也想不出妥善的对策,但他知道光凭驱散是绝对行不通的,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看明情形,那些蝙蝠驱散后,还会再次汇聚盘旋,头脑出想了好几种方案都不可行,强行冷静的姜铮最后勉强想到一个人,也不管有用没用,领了一个民兵直奔村中某户人家。
来到一家门户后,姜铮连门都没敲,无比霸道的直接一脚踢开了院落中劣质的木门,院子中拴着的一条黑狗凶狠的狂叫作势欲扑,用力的挣着身上的铁链,院子中是一间大瓦房,在那个年代算是相当富裕的家庭。
荆仓2017-03-02 22:5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老头走出房门出来查看究竟,老头长得很丑,满脸老人斑头发稀疏,一双小眼,天根似乎塌下去一块,老头看到大步流星直奔自己而来的姜铮吓了一跳,这位爷老头可惹不起,连忙堆起笑容:“姜书记,您这是来此有何贵干?”
“老刘头,我家那出了点棘手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解决吧!”姜铮黑沉的脸紧紧盯着老头,右手握拳,跟来的那个民兵向前一步走,看架势,老头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或者解决不了立刻就没好果子吃。
老头姓刘,名字早已没人叫,都称呼他为刘香头,说白了就是神婆神汉一类的统称,专门从事驱鬼请神一类的诡异事件,在村里很是吃的开,这次姜铮实在想不出什么可行的主意,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刘香头去试试,但是他要是敢不从,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刘香头看到来的是姜铮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姜铮这等村里一把手平时压根就看不上他,也不信刘香头那套狗屁的本事,这次也不知道这位爷喝的什么风直接找上门来让他去办事,不用想一定是相当棘手的事,看着姜铮和那兵民凶神恶煞的样子,刘香头心头发苦赔笑着:“姜书记,什么事情啊,我好准备一下再去啊?”
“不用准备了,现在就走!”姜铮强行打断黑沉的脸色语气如寒冰,使刘香头从头凉到脚,而一旁的那个民兵默契的上前一把就架住了刘香头的胳膊,强行拉着刘香头往外走,刘香头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认命的耷拉着头苦笑着说:“姜书记,别这样,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我走还不行吗!”
姜铮示意下,那个民兵松了松架在刘香头身上的手,并未放开,刘香头知趣的前行着也不敢推开架在身上的手,脸上强颜欢笑着打听着到底什么事情,未曾得到只言片语的线索,心里没底的刘香头心底暗暗咒骂着把姜铮八辈祖宗挨个问候个遍。
一路上心惊胆战刘香头冷汗一直冒着,双腿有些发软,关键是姜铮他们走的太快,刘香头将近七十上下了,腿脚有些跟不上,他也不敢提出休息,姜铮那张黑脸看着就吓人,而且他知道讲道理对姜铮等于对牛弹琴。
快到姜铮院子时就能听的到里面喧哗声很大,夹杂的一阵古怪的叫声,听的人浑身难受,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笼罩在刘香头身上,走近些就能看到高处盘旋飞舞的蝙蝠,刘香头心里更加没底,如果他料想没错的话,姜铮来找他处理的事情就和这些蝙蝠脱不开关系。
果然事情如同刘香头预料的那样,走进姜铮家的院子入目的就是盘旋在水井上面的蝙蝠和底下那些满头大汗用力驱赶的人,见到此情此景,刘香头身子就是一抖,这种场面连他都没听说过,至于怎么处理只是天知道吧!
荆仓2017-03-03 22:5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第十三章 一曲惊蛰震五音

姜铮也不管刘香头面色如土的表情,声音冷冽发寒:“就是这些棘手的东西,刘香头就交给你处理了!”说完冷冷的站在一旁,眼中凶光盯着刘香头,仿佛择人而噬。
刘香头被姜铮满脸狰狞的表情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场面,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至于管不管用,天知道。
刘香头咬着牙让人准备桌子香案之类的,还有人帮他去他家取那些平时施法的一套工具,一把木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纸,而姜铮也未阻止,一直都是冷冷的盯着刘香头,刘香头被盯着浑身不自在,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本来很繁琐的准备工作在姜铮的重压下草草完成,随后刘香头苦着脸开始了他那套请神驱邪的仪式,刘香头念叨了很长的一串绕口的咒语后,身子开始乱摆,手中的木剑挥舞,香案前的两根蜡烛自动燃起。四周还在的民兵和院子里扑打蝙蝠的人见到如此神奇都是身心多了几分敬畏,唯独姜铮无动于衷。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刘香头还在画符施法,姜铮家的院门和外墙还有井口边上已经贴了好多刘香头的符纸,嘴里的咒语也换了好几遍,没有任何效果,庞大的蝙蝠群体依然绕井飞舞着,地上已经被打死的蝙蝠也有不少,但那是其他人驱打的,和刘香头的施法没有任何关系。
刘香头年纪大了,如此折腾身体吃不消,再加上是被姜铮强行请来的,现在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身心被压迫在极限的刘香头已经很难支撑了,此时的刘香头满头大汗,四肢都在颤抖着,走路跌跌撞撞,随着手中的木剑掉落在地,刘香头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面部朝下跌倒在地上,砸起一缕灰尘。
“他妈的,废物一个,别装死,还能起来吧!”姜铮见此咒骂一声,大步向前对着筋疲力尽跌倒在地上的刘香头踢了一脚,刘香头吃痛身子佝偻了一下,哼哼唧唧也不愿起来,他又累又怕想出什么办法面对姜铮,只好赖在地上装死。
姜铮见此也心中了然刘香头应该是真的没什么办法,姜铮上去又一脚踢了上去,见刘香头还在那里哼唧的不起来,姜铮也不在理会,找刘香头处理事情是他想不到什么办法的情况下死马当活马的试试,见到没什么效果姜铮也不在意外,毕竟这么邪门的事情至今还没听说过,而这会姜铮似乎有点眉目了,蝙蝠应该是怕火才对。
姜铮印象中老人们说过蝙蝠怕火,开始的时候由于情形太诡异,考虑上难免有不全面,想了想姜铮让那些扑打蝙蝠的人先撤回来,得到姜铮指示的这些人如逢大赦匆匆退了下来,死狗一样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水井周围死掉的蝙蝠大概三十只左右,与天空中庞大的蝙蝠群一比显得微不足道。
荆仓2017-03-04 22:49: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姜铮让这些人准备火把之类的东西,这些人恍然大悟,片刻间马屁如潮,无外乎领导英明,我怎么就没想到之类的,姜铮也没心思听这些,催促着这些人尽快去准备,至于地上的刘香头早已被众人遗忘在那,而刘香头自己见到姜铮站在那里他也不敢起来,生怕姜铮把气撒在他头上,于是继续默默的装死不动弹,打定主意耗在这里。
很快有人点起了火把,其他人有样学样的,零星的火光燃起,按常理来说蝙蝠乃夜间动物本能会畏惧火光,白天出来已经够奇怪了,这次见到燃起的火把并未躲避,而是直接俯冲袭来,吓得人群四处躲闪,火把掉落地上片刻后熄灭。
蝙蝠已经完全违反了自己的天性去攻击火源,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诡异而古怪,看着受到惊吓的这些人,姜铮同样感到脊椎发寒,事情诡异而棘手程度超出他预料,蝙蝠群击落火源后再次盘旋绕井,这还是下面的些蝙蝠,而高空处的一直未受影响,带领着蝙蝠群遵循诡异的节奏旋转而飞。
这些人已经失了胆气,本身事情已经够诡异了,胆战心惊的他们在姜铮的淫威下勉强应对驱散,之后事情更加诡异,蝙蝠违背自身的本性开始攻击火源和人,彻底吓破胆的他们全部撤出院子外面,无人再敢前进一步,无尽的恐惧酝酿着。
姜铮知道他已经压不住这些人了,这些人处于失控的边缘了,强压他们会适得其反的,叹了口气,姜铮挥挥手:“都散了吧,这事我会处理,但你们要记住,不准乱传,否则后果自负!”
姜铮余威犹在,板着脸说完后,如逢大赦的人群一哄而散,包括刚才躺在地上装死的刘香头,健步如飞完全不输于那几个年轻的民兵,姜铮见此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也只能以平日的积威去压制下面这些人,这次的事情太过诡异,能不能压住,他心里没底,他知道这事情最多能压一天,第二天就不可控了那时就是谣言满天飞,姜铮轻拂额头,双眉皱成川字,愁容满面。
姜铮坐在地上陷入沉思,华金凤出来几次,见到蝙蝠群体的数量再次增加害怕的缩回屋子里,抱着怀里的姜守律双臂发抖,受到惊讶的她本能的抱紧孩子,孩子吃紧睡梦中惊醒,啼哭声响起,又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华金凤小声的哄着,只是这次难以奏效,小家伙奋力挣扎着拼命一样要下来。
天色渐渐转暗,夜色降临,外面的姜铮一直坐在地上沉思着,也没心思吃饭,华金凤则是满头大汗的哄着孩子,整整一下午孩子都是哭闹不止,院子里的到处都是怪音四起,夹杂着蝙蝠翅膀煽动的声音,越发让人心惊胆寒,华金凤心里祈祷着各路神仙,让这些蝙蝠尽快消失。
姜铮强行让自己冷静着,各种念头在脑海里转了许多遍,想不出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到最后已经头脑一片空白,表面上看时在沉思,实际上已经在发呆了。
一阵低沉的闷音远远传来,声音厚重而低沉叮当作响,回荡着村子中,回荡在姜铮家的院子中,满院子的怪音无法压住着厚重的闷音,漫天飞舞的蝙蝠在这闷音响起的刹那,一直盘旋飞舞的蝙蝠群突然静止了一秒,随后秩序崩乱,绕井旋转一整天的蝙蝠群开始四下乱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章法,失去约束的蝙蝠开始变得狂躁,更多的蝙蝠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着,刺耳的怪音和撞击着远远传出,惊动了村中多数村民,而其中漫天怪音中夹杂着阵阵闷音回荡着,从村西边上的树林里传出。
村子西边的树林有一条小路,一个古怪的男子行走在夜色中,蜡黄色的脸上一团病怏怏的红晕如血痕,一颗眼珠眯成缝,眼眶四周遍布着疤痕显得狰狞而恐怖,一件深蓝色的褂子看上去很久未洗上面布满灰尘,胸口处还有块暗红色的斑点。
荆仓2017-03-05 22:5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怪异男子右手拿着一根长幡,幡布上飘荡着一个斗大的“测”字,左手拿着一个古朴的铃铛,走几步摇动一下,发出厚重又沉闷的铃音向四周扩散着,正常的铃铛声是清脆而悦耳的,这怪异男子摇动的铃铛却是厚重而低沉,铃音时刻变化着,仔细倾听才能体会出其中的差别,是五中音律循环变化着对应着宫商角微羽。
夜色之中,丛林小路,遇到一个长相狰狞的怪人,手中摇着铃铛,另一只手拿着长幡,任谁看到都会吓得不清:“什,什么人?”同样走夜路的村民问了一声,未得到回应,见到怪人眼眶处的疤痕,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向东边树林出口处的村子。
“这么小的胆子,还出来走夜路,废物!”怪异的男子看着落荒而逃的村民,不屑的说着,手中袖口一抖,一道星芒飞射,一根细小的铁钎瞬间没入袖口之中,一条小蛇从树枝上跌落下来,在地上扭动着,怪异男子看也不看,继续前行着,已经到了东边树林的出口处,怪异男子身后那条小蛇疯狂的扭动着,一条血线喷射而出伤口大小和铁钎一致,血线的喷射导致大量昆虫吸引而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逼近那条小蛇。
姜铮家的院子中,坐在地上发呆着姜铮终于回过神来,他是被乱飞的蝙蝠扑到了面门,气急败坏的姜铮抓起来狠狠摔在地上。
厚重的铃音一直回荡,由远而近,五音循环铃音平缓没有任何变化,怪异男子双耳上下耸动着像极力捕捉回荡中的音律:“怪了,地气异常变动,前方已经完全絮乱,无法估测。”怪异男子眉毛扬起,语气中有些惊讶和不确定。
铃音持续,怪异男子平缓的走着,走出村西边的树林,出口处一座大型的村落出现在眼前,怪异男子仔细确认着,手中的铃铛仍然以某种恒定的音律摇动,最终确定这片区域地气异常走势,而前方的村落地气的絮乱已经超出他手中铃铛可捕捉的范围,这种事情也就他儿时的民国期间才会有,而此时再次出现预示什么他也弄不清楚,本能就感觉到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寻觅着异常絮乱的地气,怪异男子走向村落,踏着厚重的铃音平缓的走到姜铮家院前十几米时怪异男子停止了步伐,眉头紧皱,遍布伤疤的单眼裂开缝隙,单目如刀阴冷的看着空中混乱又庞大的蝙蝠群,第一次手中平缓又厚重的铃音变得急促而清脆,空中混乱的蝠群更加混乱如同受了某种强大的干扰或者刺激发出刺耳的怪叫声,甚至开始自相残杀,诡异的局面让人毛骨悚然。
诡异的变化使院子中的姜铮也开始寒意上涌,再也无法压制自身恐惧的情绪,仓惶退后朝着自家屋子里撤离,此时的姜铮已经六神无主双目通红夹杂着恐惧,遵循着本能远离这些自相残杀发出刺耳怪音的蝠群,屋内的华金凤早已抱着孩子身子紧紧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孩子大声挣扎啼哭着,华金凤只是紧紧抱着,嘴角咬在一起,来回重复两个字:“不怕,不怕!”不知道是说给孩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急促的铃音入耳,失了之前的厚重,声音清脆穿透性很强,而且似乎近在咫尺,六神无主的姜铮被铃音拉回了神,通红的双目惊疑的望着音源处,恐惧的目光已经消退,停止了后退的步伐。
铃音传入屋内,被华金凤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停止了挣扎哭闹,渐渐安静下来,而华金凤对铃音恍如未闻,嘴里还在重复的“不怕,不怕!”见到孩子安静下来,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脸上绽放出柔和,眼里只有安静下来的孩子,外面蝙蝠厮杀的刺耳怪音已被她直接抛到脑后,此刻母爱的力量压过一切!
姜铮寻着近在耳边的铃音而行,打开院子的大门,入目就是那怪异男子的身影站在十几米处,手中摇动着一个古朴的铃铛,夜色中依稀能看清大概的轮廓,看不清容貌长相,一阵刺鼻的味道从哪身影处随风而来,是那种发霉的味道,闻在鼻腔让人胃气上涌,阵阵呕吐感袭来。
荆仓2017-03-06 22:5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怪异男子见姜铮挡在面前,左目那只遍布疤痕的眼睛上翻,露出奇异的表情也未硬闯,生硬平缓的声音响起:“此处是你家,怪了,地气异常絮乱处怎么会在民宅!”怪异男子说着,显然结果出乎意料之外。
姜铮也不管怪异男子说什么,坚定的站在门口寸步不让,看着姜铮如此模样,怪异男子有些惊讶,单目寒光闪烁让人心寒想了想压住强闯的冲动:“陈帅曾教导过不可恃强凌弱,如果我早三十年前的脾气,你这小家伙早投胎了,你家这地气异常絮乱可否容我查看一下,真是奇了怪了!”
姜铮见怪异男子如此说,咬咬牙,让开了路:“这位先生,家里这事实在古怪,既然先生能看出什么,就帮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得遇到能看明白这古怪事情明白人,姜铮也不傻,确定怪异男子没有恶意后,让出了道路,被诡异事情折腾的焦头烂额的姜铮退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手腕处的伤口已经结疤,庞大的压力似乎随着手腕出流出的血液得到宣泄,此刻姜铮才能感受到手腕处被某种锐物那一刺别有玄妙!
怪异男子摇动的铃铛进入院子时,蝙蝠群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怪音不绝于耳,血腥味弥漫整个院子,地面上一片狼藉,蝙蝠的尸体错乱散落着,怪异男子神色凝重,双耳竖立持续抖动着,手中的铃铛频率又转回当初时的平缓厚重,蹲在井口旁做倾听状,极力捕捉着某种回馈。
每当有不开眼的蝙蝠厮杀到眼前时,都会有一道寒星闪过,地面就会多两只蝠尸,两股细小的血线此时才会喷射而出,过了片刻怪异男子站了起来,脸上的异色未加掩饰,守在一旁的姜铮见此,心里不由一紧,看怪异男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姜铮刚要发问,怪异男子挥挥手打断:“地气的絮乱程度已经超出我能探查的范围,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和你想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任何关系,这些个飞蝠对地气变动敏感性很高,才会聚集此地,其敏感精度甚至超出我这惊蛰铃,而我疑惑的是这种事情不应该出现在民宅才对!”怪异男子的说辞,解开了姜铮很多疑惑,随即又生出更多的疑惑,比如地气是什么意思。
“地气是什么东西,这些蝙蝠能驱走吗?”姜铮想了想了问出了最关键的东西,这些蝙蝠要是还在他家,事情就还远远未结束。
“地气这些你知道没什么用处,至于这些蝙蝠麻烦可就大了,我也只能暂时干扰它们本命感应,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地气走动时刻在变化,此地已经絮乱到我这惊蛰铃都无法估测的程度,应该不会太长久,等到地气正常时,也是蝠群消散日!”怪异男子冷漠的说着,手中摇动的铃铛停顿下,疑惑的目光望向屋内。
姜铮本以为怪异男子会有办法处理这些蝙蝠,没想到会难缠到这种程度,听其意思,只能等这些蝙蝠自行散去,心思敏锐的姜铮能感到怪异男子的冷漠,甚至能感觉怪异男子并不想插手这件事情,姜铮也不多问,这类人物性情古怪极端危险,见到怪异男子望向屋内,姜铮本来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先生在看什么,里面是我妻子和孩子!”姜铮小心的说着,生怕此人起什么心思。
夜色中怪异男子单目闪动,眼眶四周的疤痕舒展,隔着厚厚的围墙和窗户仿佛视线能穿透阻碍一样,屋子内华金凤抱着孩子神色疲倦的靠在床边,孩子哭闹累了安静看着房梁处眼睛通红有些发肿,华金凤温柔的呵护着对外面那些诡异蝙蝠抛之脑后,华金凤小心的用热毛巾擦拭孩子红肿的眼角,本来安静的孩子仿佛被什么惊动一样,突然啼哭起来,挣扎剧烈又要向外面爬去,华金凤心疼的连忙抱紧,嘴里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荆仓2017-03-07 22:5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里面那个小家伙是你孩子吧,听这心跳频率应该出生没多久,你们家也是怪的可以,絮乱的地气出现在民宅,里面那个小家伙竟然能感应我的惊蛰铃的频率,这敏感程度不比这些蝙蝠差啊!”怪异男子有些高深莫测,隔着厚厚的墙竟然能听到人的心跳,还判断出是个孩子而且出生没多久,听的姜铮全身紧绷,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人是鬼,尤其是其身上那股刺鼻的发霉的味道使姜铮开始胡思乱想,至于怪异男子说的孩子能感应到什么惊蛰铃的频率,姜铮直接忽略,他听不懂,知道不是坏事就行。
胡思乱想的姜铮紧张的看着眼前冷漠的怪异男子,见到姜铮如此模样,怪异男子生硬平缓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小子,别那么紧张,都说了我没有恶意,我遵守某种承诺是不会进去打扰你家眷的!”显然这次怪异男子判断失误,姜铮此时想的是怪异男子是人是鬼,而不是其他,姜铮听后停止了胡思乱想,这么多事情没处理,想些没用的东西,姜铮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怪异男子单目的疤痕缓慢的收缩又扩张着,额头之上有青筋凸起,只是姜铮看不到罢了,实际怪异男子远没他表面上的平静,心绪同样起伏着,冥冥之中能感到屋内那个小家伙似乎牵扯极大的因果,牵扯之大让他都感到心神不宁,这是他从来没碰到的情况,仿佛是站在某种危险棋盘的边缘,本来他只是来探测此处的地气异常,可没想过要牵扯进这种危险因果,姜铮还不知道此时的怪异男子已经萌生了退意。
厚重的铃音再次动荡,怪异男子此时也不想在参与这里的事情,提步准备离开带起一阵刺鼻的霉味,姜铮见到怪异男子要走,强忍的呕吐的怪味上前送行:“敢问先生名讳,多谢先生为我解惑,多谢!”姜铮做人察言观色方面可是老手,只要地位在他之上,或者这种得罪不起的狠人姜铮对这些人礼节可是滴水不漏。
怪异男子平稳的走着,也未回头,对姜铮恭敬的送行蜡黄的脸上闪过奇异的表情:“名讳什么的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我的名讳不详的很啊,至于其他事情你也不用想太多,这些天上下都在忙朱元帅追悼活动,没人顾得上你这边这点破事!”怪异男子神情奇异尤其是提到朱元帅时更是满头乱发抖动,路过这个村子的怪异男子似乎推算出姜铮在这村子中的身份,若隐若无的提点了一下姜铮,至于姜铮能理解多少,看他心思了。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怪异男子摇铃飘然而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行至村外树林时一阵低吟声响起,那是李白的侠客行,也不知怪异男子发了什么神经吟诵李白的这首诗,声音远处直到不可闻,没人看的到密林之中寒星飞射,血线喷涌,上百条差不多大小的蛇濒死前疯狂的扭动,每条上面都是一个细小的伤口被某种锐物刺入一击毙命,血腥味传出很远,引来许多食肉小动物。
姜铮在怪异男子完全消失后,站的笔直,双目遥望着其消失的方向,挺起脊梁,这一刻身上的压抑尽数消散,姜铮又恢复从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既然确定家中那些蝙蝠并非他想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姜铮有很多手段处理这事情,而且还知道这些蝙蝠到日子会自行散去,如此一来威胁性大大降低。
姜铮此时考虑的是怪异男子后面那若有若无的提点暗示,以姜铮善于钻营的头脑,此时的考虑事情的重心已经完全移到朱元帅的追悼,此事要是办好,政绩上必然多加一笔,至于有人拿他家的这点事做文章,那时已经没人关注了。
血腥的味道传出去很远,渐渐笼罩了村庄,村中的狗叫声此起彼伏,出门查看的村民一无所获小声咒骂着,今晚的诡异怪音层出不穷,他们也不敢去查看,得罪了村中一把手可没好果子吃,村民也不去管那些连成一片的狗叫声,厌恶的堵住耳朵回去睡觉,姜铮家上空混乱的蝙蝠群还在厮杀着,同样是怪味血腥味弥漫,当村西密林那边的血腥之气交融到这里时,混乱的蝙蝠群发了疯全部吱吱怪叫着,有的甚至直接跌落下来,村西口密林处那数百蛇尸还是第二日早起干活的村民发现的,使诡异的当夜更添重重谜障,无人说的清楚!
荆仓2017-03-08 22:5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第十五章 大河之上争天门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一场大雨倾泻而下落入下面奔涌的河水之中,水势上涨,岸边一大巨大的石牛立在岸边,身上拴着手臂粗的锁链,无数大大小小的鱼群越出水面,迸溅起亿万水花。
河水中一艘木制渔船正在中心打着转,船上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老者五旬开外一身黑色衣裤,一双黑布鞋已经完全湿透,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左眉处有一断痕,女子二十上下,一身鲜红色的上衣显眼又醒目,下身同样红色的裤子,上面绣着一团火焰,在那个时代,这身穿着可谓惊世骇俗,衣食限量供应的时代,穿成这样没有问题才是奇怪。
水势持续上涨,越出水面的鱼越来越多,有的直接落在渔船的上,翻腾着,渔船底部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鱼群撞击的声音,渔船上的两人稳如泰山的站着,红衣女子喜滋滋得把玩着跳到船舱里的鱼,不小心被鱼尾抽到了脸上,本来白皙妩媚的脸上多了一道红印,红衣女子“啊”的大叫一声,手中的鱼滑落掉到甲板上弹起,划了一个弧线落入河水中,只是落入河水鱼儿没有劫后余生的自觉,再次奋力的越出水面,如同无数同类那样争先恐后的跳着,似乎应着某种神秘的召唤。
站在船头的老者双手不断变化着某种动作,手速很快动作婀娜如女子跳舞,在老者身上出现极度的不协调,一缕青烟上升弥散着,老者手中有一柱燃烧着的香,大雨之中在手中揉搓变化居然没有熄灭,青烟弥散在船舱,船舱里的鱼受到青烟的影响,原本活蹦乱跳的鱼变得萎靡不振,躺在加班无力的拍打着鱼尾,老者念念有词:“白羊降世,天理循环,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一旁的红衣女子见此连忙双手来回穿插的跟着念:“白羊降世,天理循环,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手指穿花缠绕,比之老者多了几分美感,一时间小小渔船上的气氛诡异莫测,片刻之后船里的鱼躺在那里一动吧动,只能看见鱼嘴张着,鱼眼凸出,生死未知!
“承玄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吧,再不走,这么大的浪,一会要翻船的!”红衣女子看着外面的风浪有些心惊的问着,此刻的水势一直在涨着,大雨也未停,风浪大的船无法前行,照此下去确实会如女子说的那样要翻船的。
“我也不知道,来此地是有高人指点挣一线先机,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黑衣老者站在船头,手中的香已经被其搓成粉末状,目光注视着翻滚的白浪,考虑着去留的问题,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眼见水势越发浩大,老者梳的整齐头发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而垂落下来,雨水顺着额头流淌,老者轻轻整理下贴在额头上的头发,双手灵动多变如同杂耍,片刻之后头发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仿佛被梳子整理一样,实际上是用双手完成的,也不知练了多少遍才有如此水平,任何时候都保持一种精气饱满的样子:“我们罗教传承艰难,根基如浮萍,屡屡遭人利用,这次挣不来那一线先机,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荆仓2017-03-09 23:0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迷糊了,十四章漏掉了,天涯就这点不好,不能编辑帖子,一会补上
53楼和55楼没接上啊,哎,都怪自己迷糊了,再发一下,接53楼的

第十四章 谜障重重遮人眼

强忍着刺鼻的怪味,姜铮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想靠近些看个清楚,不是姜铮胆子小,任谁家中怪事不断夜间门外站一个摇铃的怪人,都要小心一些,常理来说正常人这种情况躲都来不及,看热闹也要有那胆子才行,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摇着铃铛,都会让人想入非非,姜铮这样敢靠近的已经算豪杰了。
“好生敏锐的畜生啊,地气异动,的确是蝠类最先感知,此地该是地气节点之一了!”怪异男子自然自语着,手中的铃铛还在持续摇动,对着小心靠上前的姜铮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又去关注惨烈厮杀中的蝠群。
怪异男子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姜铮一跳,不禁后退一步,这时已经可以看清怪异男子的面容,尤其是疤痕遍布的左眼处,再加上蜡黄透着红晕的脸,看的姜铮也是身子发紧,“亡命之徒”姜铮心中自发的给怪异男子定位着,不敢继续靠近停在那里不动。
怪异男子说的那些怪话,姜铮听的似懂非懂,可以确定是蝙蝠群的异常举动和他家院子里的井有关系,如此诡异的事情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被这个不请自来的怪异男子一语道破,失了分寸的姜铮想上前详细询问,只是慑于其狰狞眼眶和那股亡命之徒的气质,姜铮一时间也是进退失据。
姜铮站定开始猜测怪异男子的身份和目的,对于不请自来人姜铮自然保持着戒备和防范,甚至最坏的结果也要考虑进去,看装束怪异男子和村子里刘香头差不多,但姜铮可不敢把这位也归到这类,面前这人的凶悍似乎从骨子里散发的,气势比平常人要强的多,别看姜铮平日在村里横行,遇到真正强人还是很谨慎的,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位同志,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妥?”姜铮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称呼,只好用了同志这个笼统的称呼。
一阵刺鼻的气味扑面,姜铮只感觉手腕处一凉,随后就是强烈的疼痛感,仿佛被某种锐利的东西刺了一下,姜铮摸了一下湿呼呼的,不用想就知道流血了,而怪异男子这时已经到了姜铮一米远的距离,身上那股发霉的刺鼻味道熏的人头晕:“情绪波动太大,气血翻转絮乱,会伤及肝脏!”声音厚重如磨石,语气平缓无波,听上去生硬无比,怪异男子再次开口,意思是手腕流点血对他有好处。
姜铮平时何曾受过如此待遇,脸色一沉,怒从心生,抛开重重顾忌,挥拳就要攻击眼前这个混账的怪异男子,还未等他拳头扬起,喉咙处突然发寒,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的清晰一根铁钎稳稳的立在姜铮喉咙处,上面还沾着血迹,这下姜铮知道自己手腕处的伤口应当也是这根铁钎造成的:“说了情绪波动太大,伤及肝脏,怎么不听呢!”怪异男子生硬平缓的说着,姜铮喉咙处的寒意陡然消失,那根铁钎也没了踪影。
摇动着手动的铃铛,怪异男子越过了姜铮走向院子的大门,带起一股刺鼻的味道,姜铮再次强忍着恶心挡在了门口,男人的职责,里面还有自己的妻儿未弄清怪异男子的来意,姜铮是不会让路的,尤其是这等性格古怪的穿着古怪的狠人。
荆仓2017-03-09 23:1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老者对着红衣女子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看着随时可能倾翻的小船,黑衣老者艰难的挥挥手做出决定准备退回岸边,红衣女子见此暗暗松口气,缓缓回收着手中的缰绳,缰绳的另一头系在岸边的石牛上,随着女子收绳风雨飘摇的小船摇晃着挪动着,红衣女子已经坐在船舱,老者站在船头,脚下的步伐随着小船的摇晃变换着,每次落脚都是身体和小船重归平衡的支点,看起来怪异非常。
河面上水花翻腾剧烈,原本杂乱无章的鱼群居然有了章法,不知何时已经排起了队列,或线型,或环状,借助着水浪的力量跃出水面一丈高低又跌落水中,后面的鱼群不分大小种类拼了命的沿着相同的轨迹跳跃,生生不息,似乎响应某种神秘的召唤。
站在船头变换步伐的老者看着生生不息越出水面的鱼群,脸色阴沉握紧双手,指甲用力嵌入皮肤之中,胸口起伏着一股怒火熊熊燃烧着:“我们可能又被人利用了,被打压,被玄门看不起,这次又被外道旁门给耍了,可叹我罗教缺少运筹帷幄之人,我恨啊!”漫天的大雨浇灭不了老者的愈发冲天的怒火,嘴角边淡淡的血腥味翻涌又被老者强行压了回去,舱里的红衣女子听到老者这样说,同样银牙暗咬着,又有些担心的看着不断变化步伐的老者,手中的缰绳缓缓加力。
翻腾的河水发出隆隆的怪声,白浪起伏摇摆比刚才更加剧烈,一道黑影从白浪中抽出拍向生生不息跃到空中的鱼群“啪”的一声,抽落一片大鱼,站在船头变化脚步的老者眼睛一缩,他认得出来那是蛇的尾巴,这么说水底有巨蟒,老者顿感不秒,船里的红衣女子见此同样心惊开始加速收缩手中的缰绳。
大蛇的弄浪小船飘摇不定,摇晃幅度频率加剧,船头的黑衣老者变换的步伐有些跟着上节奏,几次差点栽进水里,似乎嗅到了人类或者燃香的味道,水桶粗细的蛇尾调转方向狠狠朝着小船抽打过来,恶风扑面老者见此反应也快立刻纵身越入水中,蛇尾抽到打船身,巨力之下摇晃的小船支撑不住顷刻间翻转,舱里的红衣女子同样落水,只是手里紧紧抓的缰绳奋力游着,双目四望寻找着老者。
大蛇在击翻小船后就不在管这边,巨大的尾巴频频抽动,击向拼命跃入空中的鱼群,每次都有许多被击落,只是鱼群实在太多,列着队形前仆后继效果微乎其微。
红衣女子焦急的四处张望,水浪太大,黑衣老者水性很好也架不住大浪冲刷,身上被乱石杂物等刮出大大小小的伤口,老者也顾不上这些奋力游向红衣女子处,不时有杂物飘过躲闪不及的老者只能硬抗。
红衣女子处也好不到哪里,河水中的树枝类的杂物太大躲闪不开也被划伤,好在手中抓的缆绳一头紧紧系在岸边的石牛处,风雨飘摇,终于黑衣老者游到红衣女子处伸手抓住了缰绳,两人互相扶持缓缓游向岸边。
雨势渐渐变小,很快变得淅淅沥沥的小雨,水势没有太大变化,白浪滔天,鱼群结阵,蛇尾不住攻击,小船已经被礁石撞碎,一个人影出现在岸边不远的一处缓坡上,头戴一个斗笠,嘴里叼着一草根,手里拿了把黑布雨伞,另一只手则拄着一根拐杖,拐杖是某种金属制成沉重又费力,正常没人会用金属制成的拐杖太不适用。
拐柄处雕着一副渔樵耕读的图案,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刻度,上面标满数字,人影是一老者大约六十上下,面部坑坑洼洼都是伤痕,看上去有些吓人,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是弹痕,炮弹或者榴弹爆炸后所造成的痕迹,以至于戴着一个大大的斗笠遮面,防止吓到他人。
“地气异常躁动,这是怎么了,连北戴河畔的水域都无法避免!”斗笠老者望着河面上结阵的鱼群和抽动的蛇尾,似乎遇到了想不通的难题,眉头紧锁,至于抓着缆绳奋力搏命的黑衣老者和女子斗笠老者望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看样子别人的小命他才懒得管。
荆仓2017-03-10 22:56: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雨势越变越小渐渐停止,天上的云层快速的移动着肉眼可见,一丝阳光穿透云层,下一刻一道彩虹横跨两岸无线延伸见不到尽头,河里的鱼群沸腾起来,水花开遍整条河道,一条黑影同样受到刺激从水面一跃而出,水中那条大蛇此刻也出来了,大蛇足有十米长,跃出水面的高度远远高于那些鱼群,大蛇跃出水面三丈高时,首尾相连结成一个圆环状,停在两岸那道彩虹之下,色彩鲜艳的彩虹突然暗淡了刹那随后又恢复原状,这条大蛇同样在空中停留刹那落入河中。
“这是鱼跃龙门之兆头,奇了怪了,地气躁动怎么会出现鱼跃龙门之兆,还有,这条蛇跟着凑什么热闹,吉凶难测啊!”斗笠老者见到最后跃出的那条大蛇更加摸不清头脑,似乎地气躁动影响了天机的走向,使斗笠老者一时也茫然起来,苦笑一声,斗笠老者悄然离开。
落入水中的大蛇变得安分起来,确切说是销声匿迹了,抬眼望去依然是那些结阵跳跃的鱼群,而那条抽动的蛇尾已经消失不见,去的毫无声息,随着天空的放晴,持续上涨的水势终于变缓平稳到慢慢回落,水中抓着缰绳的黑衣老者和红衣女子终于游回了岸边。
筋疲力尽的两个人靠在石牛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刮擦出来的大小伤口很多,有的地方伤口很深,不及时处理会感染的,只是两个累的发软的人几乎连抬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虽说是上了岸,但此时的状态还处于危险期,不处置妥当弄不好两条小命还是难保。
又过了半个时辰,回过神来的红衣女子缓缓抬动着手臂,努力恢复着,而黑衣老者还在那里喘着粗气,伤口处有些发白,那是被水冲的,比红衣女子严重的多。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一身灰色僧衣的女尼小心翼翼的走在湿滑的小路上,女尼年纪三十左右挎着竹篮,上面蒙着块灰布也不知要遮掩什么,女尼走到岸边时看到了石牛旁的两人“啊”的叫了一声,看样子是吓了一跳,加快脚步想到过来看看,红衣女子一身衣服太过鲜艳想看不到都难。
女尼小心靠近着,见到两人凄惨的模样,再次吓了一跳磕巴的问着:“你,你,你们没事吧!”黑衣老者看了眼问话的女尼,神情阴郁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喘着粗气,红衣女子脸上突然多了丝奇异,双目挣大望向女尼的慌张的双眼。
女尼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翻找的衣服:“我这有外伤之类的药,防感染的。”
女尼边说着边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同时有些心慌的躲闪着红衣女子那奇异的眼神,只是红衣女子的双眸似乎有某种吸引力一样竟然躲闪不开,女尼一个恍惚,突然就感觉一阵头晕,变得昏昏沉沉,同时红衣女子低沉的声音响起:“白羊降世,天理循环,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声音低沉带有磁性,女尼精神恍惚,仿佛游子归家遇到母亲般,张开双臂,随后直挺挺跌倒在地陷入昏迷,手中的竹篮跌落,一条活鱼蹦出。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不值一提!”靠在石牛边喘着粗气的老者说着,看了看昏迷在地上的女尼摇摇头,红衣女子点点头,搀扶着黑衣老者缓缓离开,顺手拿走了女尼刚才拿出来的药瓶。
“此次之后,我罗教再难成气数,如英,我已经为你找好了退路,以后你在京师到山海关的铁路上做列车员吧,这样也算一条退路!”黑衣老者苦涩的说着,一时间老态尽显,牵扯到伤口,渗出几丝血线,红衣女子郑重的点着头。
岸边的女尼悠悠转醒,一时间有些迷茫,算算时间过了一个时辰了,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睡在这里,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只感觉头痛欲裂,看到掉到地上的竹筐和旁边的一尾鱼,拍拍额头把鱼放进竹篮,小心的用灰布盖上,做贼心虚般的双目四处扫了一圈,见到没人看见,悄悄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急匆匆的要赶回去。
河畔的小山有座占地不小的庙落建筑群,外面的牌匾上“观音庙”三个大字方正中带着大气,匆匆归来的女尼小心的护着竹篮左顾右盼见到没人注意,连忙溜了进去。
荆仓2017-03-11 22:5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第十六章 大地法则衍玄机

北戴河畔临海崖一块嶙峋巨石昂然而立,斗笠老者沿着巨石向上攀登,手中的黑布雨伞插在背部,手中拄着那跟金属的拐棍缓缓而行,不时传出“叮”的一声金属与石块的撞击音,走到崖顶斗笠老者停下脚步,一座亭子立在那里,上面三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鹰角亭”应该是亭子的名称。
随着斗笠老者的进入,四周大大小小的飞鸽之类的鸟类惊恐着扑腾着翅膀腾空而起,斗笠老者径直走向亭南处一块卧石,卧石之上镌刻着数行字迹纵向排列,大气磅礴,斗笠老者浑身汗毛紧锁盯着卧石看着,轻声读诵:“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斗笠老者吟诵完后,坑坑洼洼的脸上挂着一团苦笑:“果然如此啊!”斗笠老者说完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回过头大步流星而去,似乎解开某种心结斗笠老者的速度比来时要快的多,手中那根金属的拐杖碰撞地面的“叮叮”声悦耳动听,渐渐远去。
北戴河区兴隆镇,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下,无数小楼林立,让人赏心悦目,一座竹楼坐落绿荫之中,不仔细看就会忽略过去,竹楼之中二层,斗笠男子站在一间小屋内,静静看着面前的一副画。
小屋极度简洁,一椅,一茶案,一茶杯,还有一根毛笔,其他空空如野什么也没有,再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大的画像,那是一幅人物的像,画的是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
画像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保养的很好,上面没有一丝灰尘,画的是一个穿军装的男子,不是现在这种军装,似乎早期黄埔军校的那种军装,画中男子中等身材,轮廓分明硬朗,尤其是眼睛,尖锐的目光咄咄逼人带着一种审视的的侵略,一张坚毅有力的嘴,画像没有落款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画像最底下有两行字迹,第一行为“戴雨农”三字,第二行是“君乘车,我戴笠”六个刚劲笔迹。
斗笠男子这个房间应该没人进来过,要是有人知道有这么副画挂在这里,够他喝几壶的都有了,斗笠男子双目凝神注视的画像,右手无意识的搓动的拐杖的拐柄处:“大衍天数余其一,你终究要应这天发杀机一劫,活该你信那姓仇的盲相摸骨那一脉,最终你没活过大衍之数!”斗笠男子对着墙上的画像画像,自言自语着,神情阴郁,左手缓缓抚摸着金属拐杖上的刻度。
一丝讥讽出现的斗笠老者脸上,坑坑洼洼的看上去狰狞无比,随后把头上的斗笠扔在茶案上,嘴里念叨着:“君乘车,我戴笠,嘿嘿,戴个屁啊!”
斗笠老者似乎是发泄够了,脸上变得古板无波,所有情绪都隐匿下去,拄着拐杖,上前一步,伸出枯黄的手指沿着画像慢慢的拂拭着,从最上面的画轴处开始依次向下,目光如电紧紧的盯着手指拂拭的路线,幽静的房间中能听到轻微的沙沙的手指滑过的声音。
随着斗笠老者手指的移动,墙上的画像受到挤压似乎有些变形,一声轻响,画像内层似乎有东西被斗笠老者的手指拂了出来,是一张丝制的稠锦,通体金黄,上面是一幅奇怪的图案都是人看不懂得符号和一些杂乱的线条,最上面写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金陵断脉图”,旁边还有一行诗词“一气东南王斗牛,祖龙潜未子孙忧;金陵地脉何曾断,不觉真人已姓刘。”
斗笠拿着稠锦仔细看着,满头的乱发无风乱动,手臂颤抖苍老的手背处青筋凸显,手指蘸着茶水在茶案上连续划动着,一条条奇怪的图形和线条在茶案上留痕又消失,当斗笠老者收手的时候茶案上的水迹留痕也随着其收手而消失。
荆仓2017-03-12 23:03: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斗笠老者收手颓然坐在小屋内仅有的椅子上,精神萎靡似乎刚才的动作消耗的精力相当大,闭目沉思片刻才能勉强挣开眼睛,面色阴郁:“到底是怎么回事,地气躁动成这样,和龙脉没什么牵扯,那鱼越龙门之兆又是为何,甚至牵扯到天机之变?”斗笠老者的疑问越来越多,低着头自言自语着,一时间有些迷茫和彷徨。
斗笠老者轻轻揉着太阳穴,舒缓着彷徨的心情,再次拿起手中那张稠锦,粗糙的手掌轻轻拂过,上面所有的符号和杂乱的线条随着手掌的拂过下沉隐匿直到消失不见,只留下上面那行诗词,似乎这首诗词和其他那些符号和线条不是同一时间诞生在稠锦上的,看起来这首诗词要比那些其他东西早的多,应该是最初就在上面的,无法隐匿,这样也可以说明,稠锦的上符号线条类并非原始就在上面的,是后人加上去的,而且有不同人在不同时间段添加。
从椅子上起身,向前几步再次来到墙上的画像前,手中的稠锦对着画像寻找着方位,然后手指轻轻的搓动着,稠锦慢慢退进画像内层中,又是一声轻响,稠锦完全入内,看不到其他痕迹,打眼望去还是和原来相同,一切恢复如初。
做完这些的斗笠老者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斗笠戴上,遮住那张坑坑洼洼惊悚的脸,双目阴冷紧紧盯着画像上那个军装男子的锐利带着强烈目光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再次出现在脸上:“当年你网罗天下人才,罗了一帮酒囊饭袋,一个真本事的人都没有,也怪你不识货,你要把这稠锦拿出来,玄门不敢说,外道或者旁门会有人杰来辅助,至少能让你避开这天发杀机这一劫!”
斗笠老者心绪不宁,向来沉默寡言的他变得健谈,而且还是对着画像自言自语,这是老者刚才茶案上那番施为消耗精力太大所造成的副作用,以至于乱了方寸,失了本心,斗笠老者自己也有所察觉,慢慢平静下来坐回唯一的椅子上闭上双目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斗笠老者再次张目时已经完全平静,精力恢复少许,拄着那根金属拐棍站起身来慢慢走下小楼,下楼后的斗笠老者沿着林荫小路一路前行,这里环境优雅,各种鸟类栖居在树上,斗笠老者行过之处,各种感应敏锐的飞鸟全部惊恐飞起鸣叫,受到惊吓退避着,直到老者走到很远后才敢小心的落回树枝上。
几个时辰后来到一处地界,一家大型船厂,属于国有企业正统的铁饭碗,斗笠老者来到此处后也不进去,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了上去闭目不动,此时正是船厂下班时间,三三两两的工人们穿着深蓝色的工装走出大门各自散去。
门口处一个老者穿一件正常的蓝色工装,只是和其他稍微有所差别,肩头处挂着一个五星模样的奖章上面铭刻“劳动模范”四个朱红小字,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戴着一副黑架的眼睛,有着那种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身旁跟了两个年轻的小伙,说着嘘寒问暖恭维的话,大体都是主任照顾,书记提拔之类,老者随意敷衍的。
走出大门的老者修养很好,脸上从容淡定随意敷衍之句都挺的跟着两个年轻人拼命点头一副虚心好学模样,云淡风轻的老者目光随意一望正好看到不远处坐在石头的斗笠老者,脸色瞬间变了,同时坐在石头上的斗笠老者也挣开了双目,两道视线交汇在一处,斗笠老者比了个奇怪的手势,工装老者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身后的两个年轻工人见状,连忙知趣的打声招呼各奔东西:“司徒老儿找我何事!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工装老者开门见山没任何客套直接问着,语气充满不耐烦。
“梁先生稍安勿躁,确实有事寻你,不知先生您可感到最近地气异常躁动,我多次测算也没什么眉目,只能来你这请教了?”斗笠老者也没介意工装老者的语气,而是诚恳的问着。
梁姓老者盯着斗笠老者那张坑坑洼洼的脸目光如电锐利如针,斗笠老者平视着不见丝毫退缩:“地气,司徒老儿你想打龙脉的主意不成,你这不是找死吗,姓蒋的天命已失,姓戴的天数反噬,虎踞龙盘之局都崩了三十年了,你还在这牵扯不清!”梁姓老者语气很冷,有些恨其不争,更多的是怜悯。
荆仓2017-03-13 22:54: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梁先生先别下定论,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么大的旋涡我避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傻呼呼的跳进去,只是这几天地气真的异常躁动,尤其是昨日,北戴河上居然出现鱼跃龙门之兆,恐怕真有大事要发生!”斗笠老者也不生气,继续不耻下问。
听到斗笠老者如此说,梁姓老者脸色才开始放缓:“我这些日子在厂子里忙着乱七八糟的琐事也没时间关注这些,这几天更是忙着朱元帅的追悼会,你说地气有变是指哪片区域?还有北戴河鱼跃龙门是什么时辰?”梁姓老者不急不躁,详细问着,被斗笠老者的话语勾起了心思。
“哪片区域?这一带所有的区域都这样,有的地方已经絮乱到无法估测,北戴河的鱼跃龙门之兆在辰时啊!”斗笠老者是真心求教,一脸疑惑的说着。
“什么,所有区域都这样?”这次梁姓老者可是真的惊到了,原本从容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仔细看着,又放到鼻翼前嗅了嗅,半晌后散掉手中的泥土,站起身来挪动的步子,斗笠老者也不打扰,端坐在石头上不言不语。
梁姓老者有规律的挪动着步子,每走九步就会停下,地上留下深浅相同的九个脚印,然后接着行走,每次都是九步,直到九九八十一步之后停了下来,地面上纵横交错正好八十一个深浅相同的脚印,形成一幅似圆非圆的图案,图案的正中心就是坐在石头上的斗笠老者。
“你那把地阴尺借来一用!”梁姓老者伸手指了指斗笠老者手中的那把金属拐杖,斗笠老者双手一搓,手中那根金属拐杖如陀螺一样旋转着飞射而去,梁姓老者单手接住,只是手指和手心处有细细的伤口浮现,隐约可见血丝。
梁姓老者深吸一口气走到地上其中一个脚印处,五指握住金属拐柄,胳膊上的筋骨发出清脆的声音,金属拐杖慢慢下沉插入脚印正中,梁姓老者随势弯腰,拐杖完全没入大地,只留拐柄处留在外面,上面雕刻的渔樵耕读似乎在变换着方位顺时针交替,仔细看时又是没有变化,让人怀疑是否眼花。
大概过了半刻钟,梁姓老者手腕处受到震动虎口崩裂一股血线喷射而出,一口气仿佛泄掉一样,手腕处不受力的下垂,梁姓老者缓缓坐在地上松开了手,双眉微拧思索着:“司徒老儿你说的没错,地气确实有变诡异不可测,龙脉却未受影响,真正让人心惊的是这次地气变动似乎牵扯到天机运转,真是邪门的紧!”梁姓老者难得这次相当认同斗笠老者的话,两老头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梁先生也没有结果吗?”斗笠老者有些惊奇的问着,斗笠老者可是知道眼前这家伙的能力的,他都测不出结果,这次事情可就大了。
“此次地气之变不同寻常啊,我虽大地法则有些心得,也难以窥到根本,龙脉未动,竟然还牵扯到天数运转,这等事情闻所未闻,已经超出你我能插手的范围,你所见的鱼跃龙门之兆正为地气乱天机的征兆!”梁姓老者诚恳的说着,意思是这次事太过奇特,劝斗笠老者收手,而且斗笠老者身份背景属于见不得光的那种,在这特殊时期,胡乱插手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那是自作孽。
“多谢梁先生提醒了,我心中有数,京师那里自一月周相陨落而风起云涌,似乎有顶级高人坐镇那里乱天机,近日更是地气异动牵扯天机变数,我要再不消停,恐怕真要有陨落之危了!”斗笠老者坑坑哇哇的脸上尽是苦涩,身影这一刻变得有些落寞。
“京师重地少去为妙,那里坐镇的家伙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梁姓老者站起身来,这么会虎口处的伤口已经结疤,这个年纪恢复力依然惊人。
荆仓2017-03-14 22:57: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第十七章 北斗注死南斗隐


斗笠老者点点头,郑重对梁姓老者道谢,随后单手握住插入地下的金属拐杖猛的一吸气,金属拐杖破土而出,抬头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也不停留大步流星而去,口中高歌说不出的洒脱:“十年生死两茫茫,金陵城中别离殇,壮志凌云深埋葬,我辈独行做孤狼!”
歌声难听刺耳如破锣,更是没有什么节拍韵律,梁姓老者看着斗笠老者远去的背景轻轻说着:“这家伙这么些年过去了,今日才算解开心结!”直到斗笠老者完全消失在视野时,梁姓老者才开始抚平地上那些深浅相同的八十一个脚印。
梁姓老者把脚印全部抹平时,月光已是倾泻而下,梁姓老者已经完全恢复了从容淡定的样子,准备回家吃晚饭,走到一半时满天星辰已经挂满天,梁姓老者突然就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手腕虎口处的伤口再次崩裂,梁姓老者连忙停下休息了一会才好,再次行走时一切正常,只是心头一股重压乌云般的笼罩着:“妄测地气伤了元气了,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老儿应该还有遗漏的东西未讲!”梁姓老者喃喃自语着,回家随口吃了点东西,对老伴和儿女也是随意敷衍着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
七月二十四日东北大兴安岭晚上,塔县边境林海,周鸾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挥汗如雨粉嫩的小手正在或劈或砍一个木桩子,木桩子上标记着大大小小的红点,周鸾每个红点都要用手劈或者砍一零八下,罗道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师傅,手好痛啊!”周鸾打了不知多久小声抱怨着,看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哈着,周鸾的白色袍子明显不合身,一看就是大人穿的,穿在周鸾身上,看起来有些滑稽直接快到膝盖了,袖子明显剪掉一大块,不然周鸾小小的胳膊,手都露不出来,别说用手打木桩了,也不知道罗道士从哪弄来的。
“行了,鸾儿,今天就到这吧!”罗道士对某些事情的掌控度精准的可怕,也没继续催促,同意周鸾可以休息了,周鸾高兴的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着就要跑进屋子去,人影一闪又被罗道士抓住后脖领,拿出一个瓶子在周鸾的小手上涂着某种药酒。
“啊,师傅,又要抹这东西,抹上去好痛的!”周鸾又开始抗议着,药酒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药酒,未知材料构成,黑呼呼的还有种刺鼻的怪闻,怪不得周鸾急着要跑,一看就对此相当抵触,女孩子尽管还小孩是爱干净的,很讨厌脏呼呼有着怪味的东西抹在手上,而且抹上去真的很痛。
“傻,丫头,对你筋骨有好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罗道士哄孩子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来来就这么几句,都不知对周鸾说了多少遍了,周鸾只好点的头,跑不掉的,罗道士手太快,每次都一人影一闪自己就被抓着后脖领拎起来。
抹完药酒后罗道士把周鸾轻轻放到地面上,东北的夏季凉爽,清风吹过云消散,满天星光闪烁,周鸾身上的汗水也在迅速挥发着,看着手上黑呼呼的药酒,偷偷的想用罗道士的衣服擦拭下,还没等她有所行动,额头处就挨了罗道士轻轻一弹,周鸾连忙停止小动作对着罗道士呲牙一笑:“哇,师傅后面也长眼睛啊。”语气中充满孩子的顽皮和古灵精怪。
阵阵清风吹过,周鸾惬意的坐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层凉席,生怕把自己的白色的袍子弄脏了,虽然不合算,但周鸾还是很喜欢这身衣服的,罗道士突然有所感应抬首望天,同时周鸾身子轻轻一缩:“好难受啊,好冷啊,怎么突然就变冷了?”周鸾大大的眼睛看向罗道士,接着也同样抬手望天,刚才她突然就感觉身子阴冷说不出的难受。
天上的星空此时正发生着某种奇异的变化,月光如水抖动几下,仿佛是一面镜子碎裂又愈合,紧接着北斗七星似乎也在变动着刚才那一时刻斗柄摇动倾斜,不分四季充满阴冷死寂之感,周鸾仿佛掉进冰窟一样天星变化的瞬间,初夏时节,身子冷的瑟瑟发抖。
荆仓2017-03-15 22:5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同一时刻,北斗对面的南斗六星变得忽隐忽现朦胧不清,如同遮了一层面纱,在某一时刻甚至完全消失在星空,随后又是忽隐忽现犹如那层朦胧的面纱被揭去一样又完全恢复正常,种种奇妙的变化也只是发生的几秒钟的样子,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鸾身上的那股阴冷感觉也消失不见。
“师傅,师傅,刚才怎么了,鸾儿感觉突然间好冷好冷,好难受的!”周鸾恢复正常后连忙拉着罗道士的衣服大呼小叫着。
“你的本命星辰是紫薇恒的天枢,有此感应也正常,北斗注死南斗隐,这是杀机起的征兆,不知是哪里要起杀劫了,天机有变,此劫一起当是真正应证末法时代了,今年事情出乎意料的多啊,也不知道和末法之劫有没有直接关系!”罗道士对着周鸾解说着,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天上的北斗星宿。
周鸾年纪太小听的一头雾水,大大的眼睛随着师傅注视北斗,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应到,牢牢记住罗道士的话,斗柄摇动身子发冷时代表着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周鸾本命星天枢对此敏感度很高。
月高风清北戴河畔朦朦胧胧,如同起雾一样丝丝白气弥漫在河畔两岸也不扩散,月光洒下穿不透这片朦胧般的白气,四周鸟鸣声此起彼伏,无数飞鸟展翅飞舞,鸟鸣凄厉声声断肠,又是一阵狼嚎响起,几只灰狼出现在岸边耷拉着狼头,垂落着尾巴凄厉的惨嚎着,丝丝白气弥漫而出,笼罩狼群,几只狼如同傻了一般瑟瑟发抖不敢迈步,仿佛经受着巨大的恐惧。
狼群旁边岩石上站着一个挺立的身影,一身正式的中山装,一张年经的面孔,通州当年的人或许会认得正是当年出现在于震家的那位奇特的人物,岁月的流逝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外表看去年龄还停留在当年的样子,水面翻涌的丝丝白气扩散在此人身前时全部改变了方向四周扩散着,以至于人影方圆三米之内清澈如常,可见皓月当空和无尽星光。
月光洒下落在这道人影身上时,光线似乎开始扭曲产生反射,无论怎么看都会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误,矛盾横生,看久了会让人头昏眼花,人影手中拿着一张长长的画卷,具体有多长不好估测,因为大部分都是被卷轴卷起的,外面展开的部分长约一米左右,未知材料制成,可确定成份应为丝绸和金丝之类的东西编织而成。
画卷背面铭刻着花鸟虫鱼,日月星辰之类的花纹,似乎是应金丝雕上去形成无尽形态的花纹或万物类,勾勒出万物生长和璀璨星河,正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无尽银色光点和线条,每个银点或线条都有红色朱砂之类的标记地点,方位,纬度和数字看上去让人眼花缭乱眩晕之感顿生。
年轻男子手持雕笔,笔尖细如针肉眼难见,望着白色弥漫的北戴河,手中精确到毫颠在画卷正面某个银色线条旁标注着“北戴河、天门、三一七九”字如微尘,肉眼难辨,也不知道此人影是如何做到的。
标记完之后也未见此身影如何作势,手中的画卷自动卷起瞬间缩进袖子中,同时手中的那跟雕笔也消失了,速度快的无法捕捉,仿佛凭空消失一样,年轻人影望了望天空中璀璨星辰尤其是南斗六星之后双目精芒闪烁,随后如一缕青烟一样逐渐远去,随着人影的离开水面上弥漫的白色纷纷退避,形成一条笔直的通道,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后,通道内白色的雾汽才开始重弥漫而出重新笼罩整片地域。
荆仓2017-03-16 22:58: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过了一刻钟后,趴在地上惨嚎的狼群在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夹着尾巴小心的挪动着脚步,步履蹒跚耷拉着头,明显是惊吓过度,四条腿打着颤丧家之犬一样蹒跚离开,狼群离去之后,四周疯狂的鸟鸣声才开始渐渐回落,各种翅膀煽动的声音搅动弥散的白气,河水上升的白气仿佛凝固一样,只笼罩在这片水域并不向外扩散,成群飞鸟经过才会被波动散去少许随后又被填补。
外围看去整个水域被蒙上了一层乳白色的面纱,遮住了重重视线,似乎在掩盖着某种惊人的变化,无尽隐秘深藏其中,无人前去探索,除了上空飞鸟的拍打翅膀的声音,水中却是一片寂静,平静的水面如同镜面,水中栖居的鱼类不知是深入水下或是不知所踪,水面死寂一片不见生机。
七月二十五日,清晨的朝阳升起穿透水面上仿佛凝固住的白气,朝阳光芒万丈融化着稀释着凝固住的白色雾气,丝丝雾气蒸发扩散着,渐渐稀疏越来越薄,直到完全散去,这时死寂的两岸才传来虫鸣声传来演奏着某种未知的乐章,只是此时的虫鸣声和往日的大不相同,今日的虫鸣充斥着尖锐,听了让人浑身难受。
随着朝阳升起,早起的渔民们开始陆陆续续的来到岸边准备下水打鱼,当渔民来到河边时眼前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水面上漂浮着大片的死鱼,肚皮朝天大大小小的死鱼不知有多少,一眼望不到头,未知的原因成群的鱼一夜之间死去无数。
见到如此情景的渔民吃惊归吃惊,随后就是大喜过望,准备拿网直接捞了,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么多鱼代表着大丰收,没人会对食物过不去的,至于鱼群一夜之间大规模死亡的原因,质朴的渔民才不会管这个也不会去想其他,食物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越来越多的渔民发现水面的死鱼全部参加到捕捞大军中,有人拿网,有人拿水桶,甚至还有跳入水中直接用手捞的,几个顽皮的孩子也同样跳下水中嬉戏着,把玩着随处可见的死鱼,懂事点的抓住死鱼朝着岸边下水不方便的长辈丢了过去,得到了几声夸赞,见此其他那些顽皮的孩子纷纷效仿抓起死鱼丢到岸边,甚至是随便丢了,丢给谁都无所谓就是为了玩。
忙碌的热火朝天捞鱼的人群并未发现,危险正一点点的靠近,河水中并未都是死鱼,活着的鱼群不分种类大小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游动着,几乎都是头朝下尾朝上如陀螺一样旋转着,情形怪异令人费解,仿佛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又像是躲避某种未知的因素。
有眼尖的看到此怪异的情形,也未当回事,河里的死鱼已经够多了,这些活鱼抓不抓都无所谓了,只是当奇闻一样告知了其他人,当然这些质朴或者愚钝的渔民都是相同的态度没人去当回事,有人打趣:“这些鱼是发疯了,真有意思!”四周渔民都是开心笑着。
越来越多的鱼群头朝下尾朝上急速旋转着,一个漩涡诞生在河水之中,迅速扩大,隐约间可见亿万鱼群沿着漩涡首尾倒置急速旋转,漩涡中发出隆隆的闷声,如同雷鸣沉闷压抑,河水开始动荡,偌大的动静终于惊醒了正在捞鱼的渔民,一瞬间鸡飞狗跳朝着岸边拼命的游去,水中的渔船也开始纷纷撤离,场面一度混乱。
闷雷般的声音隆隆的震荡着,河水动荡着摇晃着,掀起层层浪潮,混乱的人群恐慌着朝着岸边奋力逃离,推搡声,哭喊着,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呐喊一片乌烟瘴气,河水持续动荡如同煮沸的大锅,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直径两米上下冲出水面几丈高度,同样伴有雷鸣般的隆隆声响,没人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恐慌在迷茫,混乱的人群彻底失去了秩序和理智,疯了一样推开前面挡住的任何人与物,疯狂的逃命着。
漩涡轰鸣声阵阵,无数死鱼河中漂浮的杂物没入其中纷纷消失不见,几个逃离在后的孩子被漩涡牵引着没入其中,强大吸引力吞噬了一切,依稀可听到被吸入的人惊恐的极点的尖叫声,随后再无声息,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一切,奇特的是首尾倒置的鱼群旋转着暗合某中天地至里,游走于漩涡边缘,层层叠叠并未被吞噬,场面看上去波澜壮观演示着某种天地至理!
荆仓2017-03-17 22:52: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