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淳同人]倦影寻安

楼主:嗤嗤adelina 字数:106247字 评论数:117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46(520特加)
“淳儿,醒醒。”
感觉到有谁轻拍了我的脸,只得慢慢醒转过来。睁眼见到的,当然是宇文玥。
我环顾了一下左右,这…不是我们扎帐露宿的地方。看着倒是上了山里,我和宇文玥正处在一片葱郁的青草上,没几步就是一个池子,水从石壁上的熔岩中出来,烟气氤氲,周边则围着林木。
我脱开了宇文玥的双臂,走到水池边上。“阿玥,这里是?”
“此处是山脚的位置,离我们露营的平地很近。是月七他们上山找食材时发现的,你摸摸池里的水,温度舒适。这些天,只要是在外宿,就只能简单擦拭净身,当然知道你不习惯。”
往水池伸了手,果然是处温池。没想到,宇文玥他居然细心周到至此。
我当然是想泡汤解乏,可看着那边杵着的宇文玥……
“阿玥,你背过身去,我要是没说好,便不能回头。”
宇文玥非常听话地转了过去,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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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衣裳入了池,温热却不烫,让我舒服地纾了一口气。由于这池子有些深,水线已经没过了胸口,我只好站着,招了水往头上泼去,一下,整个人都清清爽爽的。
站着泡了些时候,我已有些昏沉,不过实在舍不得就这么上去,便想着再等会。
晚风轻柔地拂过我的面庞,吹起一层薄雾罩在双眸间,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突然,叮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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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反应过来睁开眼,已经被宇文玥打横抱起,仍是在池中。
额…我方才居然又睡着了,还让宇文玥过来捞我……
我愣愣地看着宇文玥,突然发现,他耳根涨红,眼中似是正在积聚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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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反应过来,我现在这……算是玉体横陈,任他打量了?
我立马挣扎开来。
宇文玥扶住我的后背,将我放了下去。一时,只觉得后脊激烫,不知是因我的体温,还是来自他掌心的热度……
我将将落了地,踩在了池底的石上。宇文玥放在我后背的手,猛地用了力度,让我贴了上去,柔软的胸脯就这么禁抵在他的膛间……
他用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后脑,直接攥住了我的双唇,径自探了进来,舌津缠绵。上次他虽然热情,可却没有这般霸道急切,就好像…憋了很久一般……
慢慢地,他抵在我后脑的手游移下去,一路向下,似带挑逗。终于,捉摸到了我的胸前,揉捏挺弄……
我大脑一下充了血,虽然已经完全被他的情潮感染,可也意识到现在是在哪儿…...
终于把自己的嘴撇开,我深吸一口气,说道,“阿玥,这里可是露天…况且,你…你上次后不是说,暂时不再冲动吗?为何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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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玥没待我说完,便掐着我的腰将人掀转过去,让我后背抵着他,低下头,辗转亲吻着我的后颈,双手放在我的身前抚弄着。
待稍稍平复,他依然贴着我,并未停下手中动作,低喃出声,“淳儿,这次,我们先放下一切,忘记那些不相关的事情。只想我们自己,顺心而为一次,我…正渴望着你……”
我早已脚跟发软,听了他这话觉只得心底麻痒,正欲开口,又禁不住他的揉捏,身体早已先神志而崩溃决堤。
最后,我只是无力地点了头以示应允。这段时间,他每日只拥着我入眠,应当是克制得有些辛苦……既然身边的人是阿玥,我总是没办法拒绝的,便再随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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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玥得了我的点头,又将我捞抱起来,一起出了池子,轻轻将我放在青草上,复又压了上来,细微磨蹭。仍是两手并用,一只轻轻在我腮侧轻抚,一只往身下蜿蜒而去,游移辗转之间,早已挑动了我不知多少根心弦。
他俯下了头,舔舐我唇内细软的肌肤。我心头就像是被放了一把火,下意识地双手紧抱他的腰身,又摸索着勾住了他的袍带,移到小腹位置,取下腰佩,将腰带扯了开来,还解开他中衣的系带。
他双唇慢慢离开,接着擦过我的下巴,后精准地含住了我的喉尖之处,而身下流连着的手,抚过胸口、腰间,最后竟是向下伸去,到了最私密的地方,摩挲探弄。
我喘息连连,忍着羞意,抬手将他的袍服绯领扯开,手指从他颈后探进去,细细软软的挠着他,一时间,他抬起了头,眸中情欲浓烈,紧盯着我。
我见他一直盯着我不放,便将放在他后背的双手往两侧一扯,他的袍服中衣一时皆褪了下去。只是到了他手肘处,却无法都卸下去。他不再让我动手,十分自觉的撑着地,将衣袍除去,干脆地扯了裤带……
终于完全地坦诚相对,他依然撑着地看向我,像是要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何心绪。
我抿嘴一笑,眼眉上挑,唤了声,“阿玥……”
这一声,仿佛完全打断了他的思索。他再次覆了下来,感受着全身肌肤的相贴,我心内酸软得一塌糊涂。他低下头,伸舌,及其细致的扫过我的肩头峰尖。
感受着抵在小腹上的坚硬炙烫,我配合地揽住了他的脖颈,屈腿勾住了他的背,后又放下了手,急切捧起他的脸,亲上了他的眉间,最后定在他的眼眸上。
只想在这么一个忘我的时刻,只听他的话,什么都不去想,以此告诉阿玥,我有多么多么地珍视于他……如果他想要,我又怎会不愿…..
因为身下人的不断蹭动,他再也忍不住,向前一挺……先是轻磨晃动,慢慢地加快了节奏,进出之势愈发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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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圆月,无一丝乌云遮蔽,好似想要清楚见证一般,在有些长的夜里,静静注视着那情到浓时的男女…….
那是一场投入、炽烈、充满爱恋的山月情事。没有什么寒毒或者慌乱挽留的外引,只是满怀虔诚的男女无**制地靠近彼此,在这远离长安城的山隅,让自己的眼里心里只留存下对方,放肆地心动着。

嗤嗤adelina2019-05-20 21:09:00 发布在 元淳
47
第二日,我们非常“淡定”地休整好,开始去往最后一站------洛陵城。
洛陵乃大魏四方往来的中枢,商贾来来往往,是各方贸易的中转和汇集之地。
而这里齐聚了很多昔年战事中投靠来的南方士族,故而,洛陵城的风气氛围与江南州郡十分相似。不同于京畿的军政地位,洛陵一城富庶,纸醉金迷又追求风雅,是大魏文人墨客的向往之地。
如今,我和宇文玥就是来瞧瞧热闹,等在洛陵玩得差不多,就要开始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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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人,直接包下了洛陵城最贵的酒楼。打算最后几日搞好环境,玩好歇好再回长安。
在洛陵逛了一日,我们都觉着这地方很有意思。这里经商环境浓厚,凡夫走贩更为活络、琳琅满目的各方商品汇聚在此中转售卖。
怎么说呢,这里亦有城官有士族,可对商人却十分宽松,且重视富民之道。整体氛围更松快,少了些森严等级的划分,一副社会升平之象。总之,就是更活泛一些。
我和宇文玥都非常喜欢这里,还准备去看看明晚的花灯会。这个花灯会,并不是因为有什么节日才举办,而是本地外地的灯商们联合操持,用来展示花灯。可既然是花灯会嘛,自然极为吸引男女老少,相应地,摊贩买卖也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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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想着灯会上应有许多小吃,我们简单用了茶点垫垫肚子,就出门了。这次倒是没有带人。
花灯会果然不同凡响,汇集了各地花灯的特色展览,宫灯、琉璃灯、走马灯、圆灯、关刀灯等大量种类都有,就不要说具体是什么花、什么动物的形状了,倒是比长安的上元灯会更令人惊艳。
因有些饿,我们到了一个面摊,各自用下一碗阳春面,继续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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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中,当然不乏买卖小玩意儿小物件的摊子。
我走到一面具摊前,皆是精致夺目,目标明确地拿起了时下最受追捧的北齐兰陵王面具,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对向宇文玥,“阿玥,好看吗?我好几年前,就听说过这兰陵王,一方战神却风华绝代,简直是万千少女的梦中人呢。”
宇文玥脸沉了沉,复又正经出声,“淳儿,这个面具不适合你,你戴着肯定不好看。”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将面具上脸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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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好看没关系,兰陵王好看就成,快付钱。”我留了一句,大步往前走去。宇文玥只得认命掏了钱袋,再追上来。
我又到了一个首饰摊前,这瞧瞧那看看,倒是没看上什么。
“淳儿,我方才留意到一个饰楼还不错,带你回去看看。”宇文玥开了口。
我自是跟着他走去,只是好一会,也没见着什么劳什子饰楼。
我直接停下来,“宇文玥,你不会在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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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玥面色踌躇,终是从怀里掏出了什么,用锦帕包着。
我接了过来,摊开便是眼前一亮。
上面横着两支器质不凡、锻造精致的簪子。
一支明月琉璃簪,簪身透明,从前段的透白色过渡到尾部的透蓝色,尾端呈翻滚的波浪形状,隐约浮出半圆的月。
而另一支素山银簪,通体玄银,尾部是环山形状,簪身短了许多,应为男子所用……
我还没观摩完,宇文玥就拿起那支明月琉璃,在我头上比了几下,终在他觉着满意的地方。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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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看着他,“阿玥,这个样式应是你自己画的吧,这也太肉麻了……对了,你是不是在当初离开长安时就带上了?”
宇文玥再去扶了扶我头上的簪子,“确实放在身上好些时日,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么?”
没有合适的机会,可这一路上都是独处的时间…….明显就是不好意思罢了,唉说来我们两个,对于感情的表达上,都有些忸怩。
我倒没拆穿,只让他将头凑过来,径直将那素山银簪插入他头顶的发冠中,好看的很!
不过戴完之后,都有些赧然。
我想着不如暂时支开他,便说,“阿玥,你看那边有冰糖葫芦,不如你去买两串吧,我喜欢这处的鲤鱼灯兔子灯,想观赏一番,就在这等你回来。”
宇文玥想了想,应是觉得距离并不远,只让我别乱走,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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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一角,赏着别致非常的动物花灯,一边看向那俊逸身影,不自觉地眉眼弯弯,浮出了浅笑。是海誓山盟、明月为证的寓意呢……
只是,我突然见到,一个身形穿戴与我一致、也戴着兰陵王面具的女子向那边走去,拍了拍正拿着糖葫芦付钱的宇文玥,立马向反方向跑开,还使了轻功。
宇文玥愣了一下,头转向了我这边,只是我现在站在他的视线死角,他自然是没发现。于是,他朝着那女子跑开的方向追去……
我急了,正要去追,只是刚迈出几步,便是晕眩昏沉,整个世界都模糊失真……


嗤嗤adelina2019-05-20 21:33:00 发布在 元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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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吞贴耐性要没了₍₍ (̨̡ ‾᷄ᗣ‾᷅ )̧̢ ₎₎)






嗤嗤adelina2019-05-21 19:45:00 发布在 元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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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子时,我穿上了跟蒙枫差不多的黑色杀手装,深吸一口气,跟着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紧接着,我五指并发,催着内力将银针射出,守门的五个人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蒙枫已经将佩剑抽出,见到眼前景象,吃惊地看向我。
我面色有些得意,“不要小看我哦。这次没取他们性命,只是得睡上至少一整夜才醒的过来。”
蒙枫闻言收了表情,眼眸依然明亮。我想,应该是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带着一个弱鸡的准备,可没想到,我还是个不算高手的高手。
不再浪费时间,快速向外走出。我低着头却竭力不让自己显得慌张,落后一步,紧跟着蒙枫。路上都是有遇上几个人,不过没怎么注意到我。
终于,我们到了往生营的出口。这里的巡防倒是不少,约莫有二十人。
我们慢慢走了出去,可是还没迈出几步,就听见一高亢的声音,“停下,那个低着头的,将头抬起来。”
蒙枫表情冷淡,“我们赶着去执行任务,要看便快点看。”
我慢慢地转着头,待与前面的几个人正面对上,直接向着他们撒飞了一包药粉,几个人没一会就倒了下去。
两侧的守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立马抽出武器奔过来。蒙枫直接对了上去。而试图靠近我的人,都中了银针。差不多过了半刻,我和蒙枫都各自解决的差不多了。
可此时,大队人马突然从里面赶过来,应是发现了我逃出房门的事情。我心内焦灼,身上的银针药毒储备已经不太够了。这下完了,恐怕又得被抓回去。
“公主,你先打马离开,蒙枫垫后。”
我看了过去,却没有动身。
“公主别再犹豫,蒙枫就算被抓,一时半会也不会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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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看到了前面的两匹马,选了就近的一匹,飞身上去,抽起缰绳离去。
月黑风高,伸手几乎不见五指,我一直在跑马,用着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虽然不辩方向,可却想着,必定是走得越远越好。只要不被抓回去,在大魏境内便一切好说。
全力赶了两个多时辰,天也慢慢地亮了起来。这时,身下的马儿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下。唉,应该是力尽了。
我想着也跑得够远了,便不再为难这帮了我的快马,只赶着它往一旁的岔路走去,进了林中的一溪边,准备歇一会。我捧着清澈的溪水喝了些,又洁了面。最后看向旁边啃着青草的马儿。
唉,不知阿玥是在哪,不过现在总归是逃出来了,待会便上路去找驿站,再设法跟阿玥取得联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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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觉着差不多了,便要去牵马。
哒哒哒……听着…是非常急促的马蹄声,人马还不少。难道是往生营的人追来了?我跑到小道上看过去,倒是还没出现。
这里就这么一条上山的小路,我既然不能出去,便只有深入了。骑马声音太大,我只好弃了它,运起了尚可的轻功,凭借着一路的林木往上而去。
我使出了全力即将要到山顶,可消失了不久的马蹄声又传了过来。
想了一下,我肯定是不能再往上去,只好往右侧林木钻了进去。一刻钟后,我终于停在一棵参天林木的枝干上,因为实在没力气了,只好坐下来。这枝干很粗壮,坐着挺稳,我只需用手稍微支撑就行。
听着马蹄声掠过,想来他们是沿着小路往山顶去了。我一时放下心。
可没一会,又有什么声音浮出,蹿来蹿去的。有人竟然往这边来了!我心内警铃打响,勉力立起身躯,再继续往里去。
“淳儿,你在不在?”我还没掠过几颗树木,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明明这一路,我都在全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警醒,可现在,突然有些想留眼泪。
我用着目前能发出的最高分贝,回了一声,“阿玥,我在这里。”随后,便再次脱力,坐了下去,只等着人过来。

嗤嗤adelina2019-05-21 19:51:00 发布在 元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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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远见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内,他速度极快地穿梭在参差林木中间,毫不费力,显然内功不知比我深厚了多少。
终于,那黑影垂在了我眼前,正一只手抓住上方的枝桠,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
我轻轻抿起嘴角,看向面前的人,想着,他下一步应该会给我一个拥抱。
谁知,并没等来什么拥抱,倒是我的双唇已经被擒住。宇文玥现在,已经坐在了旁边,将我身躯转了过去,右手掌托住了我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我,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我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了他的脖子,你来我往中,心口渐渐发热发烫,又柔软的不行。时间仿佛就这么静止。
不知过了过久,我们终于分开,双额相抵,阖上了眼,感受着身边之人的呼吸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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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们都平复下那杂含着喜悦、担忧和爱恋的复杂心绪。各自坐正,不过宇文玥一下又把我的脑袋按在他肩膀上,我只好随了他。
“淳儿,你应该等我去找你的,你这样逃开,等于又是孤身一人落在了外面,可能会有更多未知的危况你知道吗?”宇文玥的话语中有着满满的忧虑,但未见责备。
我靠着他,低低开口,“阿玥,你应该知道,往生营意在用我来威胁于你,无论如何,我不会让那种场面发生的。况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可别太小看我呀。这次能跑出来,我的银针还有药毒帮助可大了,还有我现在用的轻功……”
“是啊,淳儿的轻功,可都用来躲我了。”宇文玥戏笑了一声。
我给了他一记眼刀,“这不是小心为上嘛,方才又不知道会是你。怎么,你敢说我做的不对?”
“不敢不敢,淳儿果然谋虑。”宇文玥边说边拨了拨我额头的碎发。
我没想到,明明是在毫无方向地乱跑,宇文玥还是能准确找到我,一时有些好奇,“阿玥,你是何时到了往生营的,又怎么能这么迅速地找到我?”
“说起来,我们昨晚是前后脚地错过了。我到往生营进口时,他们正在审问一个女杀手,我听出来,你已经离了那里,就没了顾忌,令人控制住那些杀手,以为他们提供解药的条件策反他们,直接去了结了那詹子瑜。后来不再耽误时间,前来寻你,说来也巧,当时到了一岔路口,其实是分了几波人各路寻去。因为你经过的路面有些痕迹,我自然是选择最有可能的方向,所以现在才能在淳儿身边。”
我听着宇文玥淡淡的描述,赞叹之下又有些酸,忍不住道,“阿玥,你真的太厉害了,还能想到策反,我当时明明给了蒙枫解药,却没想到这茬,还是格局不够啊。若是当时我也那般做法,就不需要逃得灰头土脸的,说不定都已经在往生营当家做主了。”一时觉得十分可惜,说着说着便带了一些遗憾。
宇文玥一点面子也没给我留,“淳儿,其实你当时选择逃跑反而没错,就算你用解药鼓动了杀手们,可你身上并没有带足够的解毒丹,所以那些杀手虽有意动却只会观望。往生营的詹子瑜和长老们,实力不俗,你的银针和药毒还没拿出来,可能就会被反杀,就算加上蒙枫,你们也无胜算。”
我:“……”
我抬起头,离了他的肩,往旁边挪了挪。虽然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微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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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儿生气了?”宇文玥看到我的小动作,笑了出来。
“没有,既然是实话,本公主向来有度量,怎会生气?说起来,阿玥这般明察秋毫的人,前面在洛陵城,还不是被那冒充本公主的人引走了,不过当时我跑到了角落,你见不到我,被引开也实属正常。”我虽然为他找借口,可却是打着让他吃瘪的念头。
谁知道,宇文玥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十分自责,“是我的错,既然没有带月卫,那我就应该寸步不离护好你的。虽然我在追上那名女子时,立刻就发现了端倪往回赶,可却什么都晚了。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一下急了,“别呀,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这怎么能怪你,明明…明明是当时两人之间有些尴尬,我支开的你。况且,我的那碗阳春面被加了东西,我这个熟悉药理的人什么都没探就用了,就这么让往生营的人得了逞。所以,这委实不是你的错。说起来,这几天虽然折腾,可你送我的簪子还牢牢当当地呆在我头上呢。”
宇文玥似是得了安慰,脸色好了许多,“嗯,我自然是看见了。”
我有心揶揄,“阿玥,说起来,这双簪巧思的很,要不你跟我说说,当时画式样时是怎么想的?”
“咳咳…随随便便画的罢了。淳儿,你想不想去看日出?”
那厮明显在转移话题,不过我也没为难他。直接让他抱着我往高处去,最终立在了树顶的枝干上。
此刻约莫正是卯时,太阳顶着红彤彤的脸蛋,冉冉初生。浩浩的云雾被朝光穿过,光泽透亮,远近的山峰在云海的淹没下,只露出小小的山尖。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一个不知是哪儿的山林顶处,赏着壮观恍若仙境的景。最后,那红彤彤的旭日离了云头,慢慢升上去,准备去完成今日的职责。
我们向对方转过去,竟觉得苍茫天地间唯有彼此一般。一刻,即是永恒。

嗤嗤adelina2019-05-21 20:08:00 发布在 元淳
51
往生营,大堂。
我和宇文玥立在最前,只听他说,“昨日已说过,待你们随我到了长安,便充入谍纸天眼。你们身上的毒,待回去后便会即刻配制解药。你们尽快收拾收拾,待一切准备好,便随着我们出发上路吧。”
大堂中的往生营众人应了是,便陆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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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只有蒙枫留了下来。“蒙枫有话要说。”
我朝她看了一眼,虽有好奇,也只是在等宇文玥的反应。
“你说吧。”
蒙枫直直向我看了过来,“蒙枫身上的毒已为公主所解,蒙枫也曾向公主立言跟随,故现下,蒙枫自请脱离往生营,日后仅为公主随侍卫。”
我没想到,明明当时我已经说了不用,蒙枫还如此坚持。
我只好道,“蒙枫,本宫虽为公主,可却仅是一个公主。你好好待在往生营作为谍纸天眼的一份子,好好跟着宇文玥效力,这才是前途。”
蒙枫闻言,仍是执拗对向宇文玥,单膝跪下,“求公子成全。”
宇文玥看了看我,意味不明。“蒙枫,其实你不需要脱离往生营,待回到长安,往生营的解药也是由公主和其师清虚配制,说起来,公主才是往生营的再造者。往生营虽会被编入谍纸天眼成为一支势力,却是要听公主的调遣。故日后,你需得好好帮公主打理往生营事务。”
蒙枫闻言,只欣喜答应下来,并未再看我,就离开了……
只有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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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儿,该回神了。”
我一激灵,才反应过来,“阿玥,你为何要作此安排?你让我去管理一个凶名在外的杀手组织,你是认真的吗?”
宇文玥挑了挑眉,“当然是认真的,你出一次长安便出一次事,往后就算有月卫跟着,我也是放心不了了。而谍纸天眼的分工事项其实已经成熟,既有杀宗,再用往生营有些鸡肋。所以干脆让你有一支自己的势力,更安全些。况且,你掌管往生营后,他们具体做什么营生,可以再做改变,你要是喜欢,让他们陪着你到处玩,也不是不可以。”
我:“额……且先让我消化一下这个事情。对了阿玥,委托往生营对付你的人是谁?”
宇文玥目视前方,缓声道,“左不过是红山院那群不甘心的人罢了,此事淳儿无需再想,我回去后自会解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避其锋芒,可现在形势不同了,便不会再让他们为所欲为,不然宇文世家迟早被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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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我消化完,宇文玥就下令启程回长安。
这往生营大本营,可不是在当初的洛阳城了,当初我被劫持赶了五日,才到了这靠近南梁边境的地方。等我们加急回到长安,原本跟父皇请的半月假,也就翻倍了。
一路上,由于赶时间,除了必要的休息整顿,我们没有再作任何的停留。
当然,即使本公主才将将历劫归来,受尽磨难,可一路上的糕点,宇文玥那厮可是按时催收的,也不怕甜的慌。

嗤嗤adelina2019-05-22 20:30:00 发布在 元淳
52
到了长安,我们回青山院换了装,便直接进宫面见父皇和母妃。待我们到了乾元宫,发现七哥和哥哥也在。
请了安问了好,自然就提到了晚归的事情。我不想宇文玥被怪罪,只说是我在外玩的太过开心,不想太早返程便拖了时间。不管母妃和兄长们信不信,反正父皇是相信了,他看起来十分无奈,却未怪罪。
待用了御膳,我和宇文玥也就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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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山院,我们休整了一会。再问过这一个月以来长安城的事情,倒没什么特别的。
两日后,宇文玥开始上朝,后面便是去他的禁军营,故而上午也没什么时间教我武艺了。他在禁军营依然是运筹决策,像巡防这些事情都是令副将去。其实我前面也已经知道,宇文玥在禁军中的几个手下将领,之所以能对他忠心耿耿,要么跟宇文世家有关,要么就是因为谍纸天眼提供的情报(把柄)。
至于我,当然是继续学习和生活了。由于武艺确实难以再精进,宇文玥也不得空,所以我只好将更多时间花在医术上面。这几天,我常窝在清虚师父那边,跟着他一起捣鼓解毒丹,几日下来,终于将数量凑齐。我便第一次踏进了青山院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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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议事堂,蒙枫正领着往生营众人立在下首。我没对他们说什么,先令采薇和蒙枫将解毒丹分发下去。
众人拿到后,即时服用下去。没一会,他们便齐齐跪下,“谢公主再生之恩,我等日后必定对公主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我抬了手,“起来吧。本公主制解药,本意并不是为了施恩,你们无需太在意。你们现下,算的上是重获新生,且日后,不会再行盲目杀人之事,也不会再有涅槃大考。这往生二字,已经不适用,本宫正好改个名,日后不会有往生营,只有全新的再生营。
见他们都有些触动,继续说了下去。“你们现在编入谍纸天眼,与隐、杀、兵、银四宗并立,可却是听本公主号令,那么本宫便是你们新营主。不过,作为皇室女眷,本宫不能频繁接触营众。故而,本宫现在命蒙枫为再生营执事,日后,蒙执事会在本宫的授意下,代管再生营事项,你们要奉她的话为本宫旨意。明白了吗?”
“属下领营主命!
”我看着下面半跪着的一大片人,不禁有些恍惚,我明明是个公主,怎么又变成了个杀手头子……
想了想,最后嘱咐了一番,“再生营往后的道路,本宫暂时未有决定,既如此,你们便趁这段时日调整好生活,勤练武艺就是,其他便先不要想。若有事,本宫会让蒙执事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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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又习惯性地拎着点心食盒,去书房接宇文玥。
刚提步进去,就听见了宇文玥的打趣。“营主好,这再生营的名字改的不错,很贴切。”
我走到他面前,“你消息倒是快。”
“你前面可是在谍纸天眼大本营发号施令,底下的人又殷勤,我想不知道都难。”宇文玥说完,向我走过来,一手接了食盒,一手拉着我离了书房,准备去用膳。
我还是有些苦恼的,“阿玥,我知道你将往生营放在我手里,是为了我的安全和行事方便,可我对日后如何安排再生营,确实没有头绪。”
“那就先别想了,那些营众作为往生营杀手时,做的都是无差别的杀戮,自是杀孽深重。正好让他们清净一下,好好修心。”
“嗯,你说的也是,那就日后再想。”
“对了,今日做的什么点心?”
“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一会就知道了。”
通往主院的走廊里,一对男女相携前行,神色放松愉悦,仿佛对方的说出的任何话,都不会觉得无聊。

嗤嗤adelina2019-05-22 20:37:00 发布在 元淳
53
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一个月,相安无事。
只是,接到采薇递给我的密信时,内心的平静便被打破了。
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欲令七戍边,十三封燕北王。
我反复看了几遍,最后,将纸张凑近烛火焰心,付之一炬……
。。。。。。。。。。。。。。。。。。。。。。。。。。。。。。。。。
皇宫。
我看着前面的母妃,只见她十分平静。“母妃,你最近有无察觉出什么异常?”
母妃看向我,“淳儿,那不是异常,按你父皇的心性和作风,一切都是正常才是。虽然母妃还未探知到具体,可后面的日子,我们母女还好,可是你的兄长们,不会好过了。”
“嗬嗬,就算是对我们多方安抚,可是我们与兄长,荣辱相连,对我们暂时的好,算的了什么?”我一时将情绪直接露在了脸上。
。。。。。。。
“淳儿,你虽说的没错,可你父皇是天子,他要如何,我们拦不住,只能尽力挽回。”
“母妃,挽回不了的,我们再继续等下去,兄长们到时可都不在长安了。”
“淳儿是知道了什么?你这是打算……”
我最后只留下一句话,“母妃不用问太多,你和兄长做不出的事情,便让淳儿来吧。再过十日便是重阳,母妃定要在那日节宴之后,将两位兄长留在宫里。”
。。。。。。。。。。。。
从母妃宫里出来,我又转去了御花园。重阳将至,各品菊花都开的很好,我一时间看迷了眼。
不知怎地,一个洒水宫女竟冲撞到我身上来了。
宫人呵斥,“大胆,竟然冲撞了公主,拉她下去领罚。”那小宫女只是一味地磕头。
我抬了手,说道,“算了,本公主今日心情好,放她离去吧。”
小宫女闻言磕头谢了恩,惶恐退走。
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知道兰昭仪很快会得信,便不再多留。
。。。。。。。。。。。。。。。。。。。。。。。。。。。。。。。
回到青山院,我径直去了书房。我肃穆立身,看着书案前的宇文玥。
“淳儿,你怎么了?”
“阿玥,重阳那日,你必须亲自掌管禁军巡防,并在宫宴之后封锁宫门,派兵围守后宫,务必将一切统摄好。”我明明要求他的,可说出来后,却像命令一般。阿玥面前,我竟然慢慢地,开始有恃无恐起来。
宇文玥站了起来,非常惊诧,“淳儿,你这是?”
我只回了他,“你想的没错。”
。。。。。。。。。。
宇文玥定了一会,才开口,“陛下近期对两位殿下确实态度莫明,恐怕不日会有动作。本来,乱世相争,都是成王败寇,宇文家忠心的,一直只是大魏而不是魏皇。只是淳儿,身在漩涡中的两位殿下,他们作为最直接的当事人,都没办法有这样的决心,你确定你能?日后不会后悔?毕竟那是你们的父皇……”
我笑了一下,却显得有些惨淡,“阿玥,这些事情,是以前的我永远不会想不会做的。可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早就变了。确实,我以前对他非常崇敬,可现在,真要让我说出来,那就是只有怨了。只是,他是君亦是父,我只能隐而不发。可按如今的情况,我们如何能坐以待毙下去?哪怕是元淳没了性命,也要让母妃和哥哥们无虞。具体过程,我不会让母妃和兄长们,还有你参与。可重阳那日,若是我得手,你们必须要站出来。”
。。。。。。。
宇文玥走到我身前,握住了我的双手,“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便不会拦,况且如今形势,我们确实不能任人拿捏,只是两位殿下太过慈孝,我此前只能观望……淳儿,你不要动手,便让我来吧。”
我自然不会答应,只好对他说,“阿玥,我已经下了手,你不要再去多做什么。”我这样的人,早就失去了对未来的期望,添些业障又算的了什么?
宇文玥有些无奈,最后只告诉我,“总之,只要有我在,你必定无虞。”
。。。。。。。。。。。。。。。。。。。。。。。。。。
第二日,父皇因感染风寒罢了早朝。我立即入宫侍疾。
只是,父皇这次病来的急,竟是有些严重,拖到了重阳节前一日才好全。父皇倒是因为这个时间点,有些开心,说是节日的喜气都将病气冲走了,那日的宫宴定要大办。
我在旁边笑着附和,说是那日定要多敬父皇几杯才行。

嗤嗤adelina2019-05-22 20:53:00 发布在 元淳
要是贴吧能修改帖子内容就好了每次看到简介里的语病,就很忧伤,还有随便百度的图片,都忘了拼上男主 😂😂


嗤嗤adelina2019-05-23 16:48:00 发布在 元淳
54 亲缘断
重阳宫宴上,宗室齐列,勋贵百官坐在下首。中间的大块演舞台,伶人们轮番表演,丝竹之声、灵动歌喉、曼妙舞姿应有尽有。
品目繁多的名贵菊花摆进了殿,除了御宴规制之物,每人桌案上都摆着重阳节糕,还有菊花酒。
觥筹交错,君臣尽欢。我们这些皇子皇女、还有勋贵门阀敬的酒,父皇都一一喝下,兴致高昂。眼见着,父皇用了不知多少壶的菊花酒,面色微醺,已然有了醉意。
。。。。。。。。。。。。。。。。。。。。。。。。。。。。。。。。。。。。。。。。
我带着采薇和蒙枫,来到乾元宫。
进了寝殿,父皇正醉卧在龙床上。旁边还有兰昭仪和宫人们随侍。
将采薇端着的醒酒汤接了过来,我走上前,说:“父皇,你在宫宴上饮酒太多,淳儿不放心,想着让您喝了醒酒汤再行出宫。”
父皇眼皮动了动,抬起手,“好…好……还是淳儿最关心父皇……”
父皇话刚落下,大太监便上前几步,将父皇扶起身,便退了开来。
我坐在了床沿,如同往日伺候汤药一般,一口一口地将醒酒汤送到父皇前面,看着他尽数用完。扶着父皇躺下,揶了被角。过了会,我正要离去时,兰昭仪拦住了我,低声说是需要回宫更衣,让我再陪坐半个时辰,我自是答应。
兰昭仪退出寝殿时,还将太监宫人们都带了出去。我只是望了蒙枫一眼,没作什么表示。
。。。。。。。。。。。。。。。。。。。。。。。。。。。。。。。。。。。。。。。
约莫过了一刻,父皇恍然睁眼。
“淳儿,你怎么还未出宫?”
观察着依然有些虚弱的父皇,我笑着说,“淳儿只是想看看,父皇喝了醒酒汤后有何反应。”
“何须如此,父皇已经觉得酒醒了许多,效用不错,淳儿你也饮了不少酒,还是快些回去歇了吧。”
“多谢父皇关心,只是,淳儿需得跟您说一声,父皇刚刚喝下的,除了醒酒汤,还有别的东西呢。”我缓缓出声,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似乎还是往日那般纯孝。
。。。。。。。。。。。。。。。。。。。。。。。。。。。。。。。。。。。。。。。
“你…你这是……淳儿,你给父皇喝了什么?”他终于警觉过来,双目圆睁,尝试着使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扎起身。
我耐心解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淳儿这两年呢,学医学的不错,最近得了一奇药,便匀在了父皇刚服下的汤药中。父皇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没有力气?不止这样,大概再过两刻钟,你便是气血丧尽、再无生机了…..你会去的很安详,具体是何病因,太医届时可诊不出来。”
父皇既惊且怒,不可置信地开口:“朕…朕以为,在众多的儿女们,只有你才是真正地信赖依靠于自己的父皇?元淳你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的哥哥们?可他们再如何,你的尊荣和地位,根本不会改变,朕这般提拔宇文玥,明里暗里也透露出要加封于你的意思,为何还要如此?淳儿,你这是想偏了,快将解药给父皇服下,父皇保证,对你依然如同以往。”
父皇说到最后,竟是让自己不再痛心疾首,开始谆谆善诱起来。
。。。。。。。。。。。。。。。。。。。。。。。。。。。。。。。。。。。。。。
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挣扎,忽略了心内的犹豫和挣扎,告诉他:“父皇,没用的,你不用再说什么保证之言了。淳儿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便不会回头,是定要将你的存在从大魏皇朝抹开的。或许,你说要保我尊荣,是出自真心。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最亲的亲人们若是没有好结局,难道我就能只顾着自己的富贵?七哥他守了边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对他能力声望的忌惮,你便要再次放逐他。还有哥哥,他已经因为燕北失去一臂了,你现欲令他去没有边防的魏燕边境,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
见父皇没有回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只继续道:“我曾经,确实崇敬着自己的父皇,就如你所说的信任依赖。可是父皇啊,你何时,真的把自己当成我们这些子女的父亲?你反复莫测,素来坐观甚至耸动自己儿子们去斗去争,以此维持所谓的平衡,这些便不提了。你最大的罪过,便是因为自己的刚愎多疑,恩将仇报,罔顾兄弟之情,背叛自己曾许下的世代君臣、永远交好的誓言,屠了为你出生入死、保你登上皇位、对大魏有扶持之功的定北侯满门,逼死了你的义妹白笙姑姑。后面,你又利用自己的女儿,假意与燕洵结亲,欲趁机诛杀于他。嗬嗬,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长安城破、大魏元气大伤罢了。在我的眼里,你根本不配为君皇,亦不配为人父。”
我虽然竭力平静,可一番话下来,却是满怀的怨恨控诉。
。。。。。。。。。。。。。。。。。。。。。。。。。。。。。。。。。。。。。。。
父皇听了,目眦欲裂,差些背了气,喊道:“元淳你大胆,你…竟敢对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难道是因为朕的施为,坏了你跟燕洵的姻缘才怨恨于朕,若是如此,你现下行径,枉为大魏公主。你这个逆女……”
我嗤嗤笑了出声。“父皇,你听不进去真话,也别随便臆测呀。我对燕洵嘛……从前你那个蠢女儿确然是对他喜欢的紧,可现在,他可是我的生死仇人。当然,除了他,我便是怨恨着父皇您了……”
父皇因为方才的激动,正喘着气,稍稍平复,才开口:“既然你对燕洵没了想法,又为何怨恨朕?朕自问,除了那次的联姻,对你并无差错,况且你身为公主,这点牺牲如何不能接受?”
。。。。。。。。。。。。。。。。。。。。。。。。。。。。。。。。。。。。。。。。
我看着始终不明白的父皇,只得继续,“当然是恨您这个始作俑者了,如果不是您狠厉残暴,挑起了魏燕之仇,不是您利用我去笼络燕洵,若是没有那场联姻,没有那日的战乱,您这个蠢女儿如何能够有机会离了长安,受尽侮辱?父皇啊,你可知道,你捧在手心上的公主,早就成了被燕北军万般践踏的低贱淤泥了……嗬嗬,你灭了燕北侯满门,屠了燕北的城池,那他们便破了你的长安,侮了你的女儿,还有哥哥他…...当初三哥被生俘,你就直接抹去了他在大魏的存在,连他的尸首被挂在了燕北城墙下,亦是不闻不问。让我想想哈,若是我这个大魏之耻,父皇您当初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对淳儿呢?一杯毒酒,还是一根白绫?”
父皇显然非常难受,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怕是快撑不住了,却在勉力出声:“淳儿你……你不一样…无论如何,父皇…的的确确是将自己所有的舐犊之情…放在了你身上……父皇也曾想过,尽可能想将最好的给你。”
父皇说完,眼角流出了泪,应该是因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身体痛苦。
。。。。。。。。。。。。。。。。。。。。。。。。。。。。。。。。。。。。。。。
我将实现从他身上移开,恢复了平静。“父皇,您再说这个示弱又有何用,淳儿不会被打动的。你若是继续活着,那我的兄长们和母妃,也就没有路了。”
“此事,你母妃可知?”
“母妃,还有那两个纯孝愚忠的兄长,都未曾参与。”我好心说明了一下,好让他得些安慰。
“那便…好……罢了,这一切……照顾好你母妃……”父皇最后,撂下这么一句,再无声息。
我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地再看了回去,却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只好将杂乱的心绪强按下去,准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来的戏,可要好好演。

嗤嗤adelina2019-05-23 19:26:00 发布在 元淳
54
重阳宫宴上,宗室齐列,勋贵百官坐在下首。中间的大块演舞台,伶人们轮番表演,丝竹之声、灵动歌喉、曼妙舞姿应有尽有。
品目繁多的名贵菊花摆进了殿,除了御宴规制之物,每人桌案上都摆着重阳节糕,还有菊花酒。
觥筹交错,君臣尽欢。我们这些皇子皇女、还有勋贵门阀敬的酒,父皇都一一喝下,兴致高昂。眼见着,父皇用了不知多少壶的菊花酒,面色微醺,已然有了醉意。
。。。。。。。。。。。。。。。。。。。。。。。。。。。。。。。。。。。。。。。。。。。。。。。。。。。。。。。。。。。。。。。。
我带着采薇和蒙枫,来到乾元宫。
进了寝殿,父皇正醉卧在龙床上。旁边还有兰昭仪和宫人们随侍。
将采薇端着的醒酒汤接了过来,我走上前,说:“父皇,你在宫宴上饮酒太多,淳儿不放心,想着让您喝了醒酒汤再行出宫。”
父皇眼皮动了动,抬起手,“好…好……还是淳儿最关心父皇……”
父皇话刚落下,大太监便上前几步,将父皇扶起身,便退了开来。
我坐在了床沿,如同往日伺候汤药一般,一口一口地将醒酒汤送到父皇前面,看着他尽数用完。扶着父皇躺下,揶了被角。过了会,我正要离去时,兰昭仪拦住了我,低声说是需要回宫更衣,让我再陪坐半个时辰,我自是答应。
兰昭仪退出寝殿时,还将太监宫人们都带了出去。我只是望了蒙枫一眼,没作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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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刻,父皇恍然睁眼。
“淳儿,你怎么还未出宫?”
观察着依然有些虚弱的父皇,我笑着说,“淳儿只是想看看,父皇喝了醒酒汤后有何反应。”
“何须如此,父皇已经觉得酒醒了许多,效用不错,淳儿你也饮了不少酒,还是快些回去歇了吧。”
“多谢父皇关心,只是,淳儿需得跟您说一声,父皇刚刚喝下的,除了醒酒汤,还有别的东西呢。”我缓缓出声,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似乎还是往日那般纯孝。
。。。。。。。。。。。。。。。。。。。。。。。。。。。。。。。。。。。。。。。。。。。。。。。。。。。。。。。。。。。。。。。。。。。。。。
“你…你这是……淳儿,你给父皇喝了什么?”他终于警觉过来,双目圆睁,尝试着使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扎起身。
我耐心解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淳儿这两年呢,学医学的不错,最近得了一奇药,便匀在了父皇刚服下的汤药中。父皇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没有力气?不止这样,大概再过两刻钟,你便是气血丧尽、再无生机了…..你会去的很安详,具体是何病因,太医届时可诊不出来。”
父皇既惊且怒,不可置信地开口:“朕…朕以为,在众多的儿女们,只有你才是真正地信赖依靠于自己的父皇?元淳你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的哥哥们?可他们再如何,你的尊荣和地位,根本不会改变,朕这般提拔宇文玥,明里暗里也透露出要加封于你的意思,为何还要如此?淳儿,你这是想偏了,快将解药给父皇服下,父皇保证,对你依然如同以往。”
父皇说到最后,竟是让自己不再痛心疾首,开始谆谆善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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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挣扎,忽略了心内的犹豫和挣扎,告诉他:“父皇,没用的,你不用再说什么保证之言了。淳儿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便不会回头,是定要将你的存在从大魏皇朝抹开的。或许,你说要保我尊荣,是出自真心。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最亲的亲人们若是没有好结局,难道我就能只顾着自己的富贵?七哥他守了边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对他能力声望的忌惮,你便要再次放逐他。还有哥哥,他已经因为燕北失去一臂了,你现欲令他去没有边防的魏燕边境,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
见父皇没有回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只继续道:“我曾经,确实崇敬着自己的父皇,就如你所说的信任依赖。可是父皇啊,你何时,真的把自己当成我们这些子女的父亲?你反复莫测,素来坐观甚至耸动自己儿子们去斗去争,以此维持所谓的平衡,这些便不提了。你最大的罪过,便是因为自己的刚愎多疑,恩将仇报,罔顾兄弟之情,背叛自己曾许下的世代君臣、永远交好的誓言,屠了为你出生入死、保你登上皇位、对大魏有扶持之功的定北侯满门,逼死了你的义妹白笙姑姑。后面,你又利用自己的女儿,假意与燕洵结亲,欲趁机诛杀于他。嗬嗬,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长安城破、大魏元气大伤罢了。在我的眼里,你根本不配为君皇,亦不配为人父。”
我虽然竭力平静,可一番话下来,却是满怀的怨恨控诉。
。。。。。。。。。。。。。。。。。。。。。。。。。。。。。。。。。。。。。。。。。。。。。。。。。。。。。。。。。。。。。。。。。。。。。。。
父皇听了,目眦欲裂,差点背过气去,喊道:“元淳你大胆,你…竟敢对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难道是因为朕的施为,坏了你跟燕洵的姻缘才怨恨于朕,若是如此,你现下行径,枉为大魏公主。你这个逆女……”
我嗤嗤笑了出声。“父皇,你听不进去真话,也别随便臆测呀。我对燕洵嘛……从前你那个蠢女儿确然是对他喜欢的紧,可现在,他可是我的生死仇人。当然,除了他,我便是怨恨着父皇您了……”
父皇因为方才的激动,正喘着气,稍稍平复,才开口:“既然你对燕洵没了想法,又为何怨恨朕?朕自问,除了那次的联姻,对你并无差错,况且你身为公主,这点牺牲如何不能接受?”
。。。。。。。。。。。。。。。。。。。。。。。。。。。。。。。。。。。。。。。。。。。。。。。。。。。。。。。。。。。。。。。。。。。。。。。。
我看着始终不明白的父皇,只得继续,“当然是恨您这个始作俑者了,如果不是您狠厉残暴,挑起了魏燕之仇,不是您利用我去笼络燕洵,若是没有那场联姻,没有那日的战乱,您这个蠢女儿如何能够有机会离了长安,受尽侮辱?父皇啊,你可知道,你捧在手心上的公主,早就成了被燕北军万般践踏的低贱淤泥了……嗬嗬,你灭了燕北侯满门,屠了燕北的城池,那他们便破了你的长安,侮了你的女儿,还有哥哥他…...当初三哥被生俘,你就直接抹去了他在大魏的存在,连他的尸首被挂在了燕北城墙下,亦是不闻不问。让我想想哈,若是我这个大魏之耻,父皇您当初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对淳儿呢?一杯毒酒,还是一根白绫?”
父皇显然非常难受,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怕是快撑不住了,却在勉力出声:“淳儿你……你不一样…无论如何,父皇…的的确确是将自己所有的舐犊之情…放在了你身上……父皇也曾想过,尽可能想将最好的给你。”
父皇说完,眼角流出了泪,应该是因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身体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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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实现从他身上移开,恢复了平静。“父皇,您再说这个示弱又有何用,淳儿不会被打动的。你若是继续活着,那我的兄长们和母妃,也就没有路了。”
“此事,你母妃可知?”
“母妃,还有那两个纯孝愚忠的兄长,都未曾参与。”我好心说明了一下,好让他得些安慰。
“那便…好……罢了,这一切……照顾好你母妃……”父皇最后,撂下这么一句,再无声息。
我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地再看了回去,却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只好将杂乱的心绪强按下去,准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来的戏,可要好好演。

嗤嗤adelina2019-05-23 19:36:00 发布在 元淳
54
重阳宫宴上,宗室齐列,勋贵百官坐在下首。中间的大块演舞台,伶人们轮番表演,丝竹之声、灵动歌喉、曼妙舞姿应有尽有。
品目繁多的名贵菊花摆进了殿,除了御宴规制之物,每人桌案上都摆着重阳节糕,还有菊花酒。
觥筹交错,君臣尽欢。我们这些皇子皇女、还有勋贵门阀敬的酒,父皇都一一喝下,兴致高昂。眼见着,父皇用了不知多少壶的菊花酒,面色微醺,已然有了醉意。
。。。。。。。。。。。。。。。。。。。。。。。。。。。。。。。。。。。。。。。。。。。。。。。。。。。。。。。。。。。。。。。。
我带着采薇和蒙枫,来到乾元宫。
进了寝殿,父皇正醉卧在龙床上。旁边还有兰昭仪和宫人们随侍。
将采薇端着的醒酒汤接了过来,我走上前,说:“父皇,你在宫宴上饮酒太多,淳儿不放心,想着让您喝了醒酒汤再行出宫。”
父皇眼皮动了动,抬起手,“好…好……还是淳儿最关心父皇……”
父皇话刚落下,大太监便上前几步,将父皇扶起身,便退了开来。
我坐在了床沿,如同往日伺候汤药一般,一口一口地将醒酒汤送到父皇前面,看着他尽数用完。扶着父皇躺下,揶了被角。过了会,我正要离去时,兰昭仪拦住了我,低声说是需要回宫更衣,让我再陪坐半个时辰,我自是答应。
兰昭仪退出寝殿时,还将太监宫人们都带了出去。我只是望了蒙枫一眼,没作什么表示。
。。。。。。。。。。。。。。。。。。。。。。。。。。。。。。。。。。。。。。。。。。。。。。。。。。。。。。。。。。。。。。。。
约莫过了一刻,父皇恍然睁眼。
“淳儿,你怎么还未出宫?”
观察着依然有些虚弱的父皇,我笑着说,“淳儿只是想看看,父皇喝了醒酒汤后有何反应。”
“何须如此,父皇已经觉得酒醒了许多,效用不错,淳儿你也饮了不少酒,还是快些回去歇了吧。”
“多谢父皇关心,只是,淳儿需得跟您说一声,父皇刚刚喝下的,除了醒酒汤,还有别的东西呢。”我缓缓出声,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似乎还是往日那般纯孝。
。。。。。。。。。。。。。。。。。。。。。。。。。。。。。。。。。。。。。。。。。。。。。。。。。。。。。。。。。。。。。。。。。。。。。。
“你…你这是……淳儿,你给父皇喝了什么?”他终于警觉过来,双目圆睁,尝试着使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扎起身。
我耐心解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淳儿这两年呢,学医学的不错,最近得了一奇药,便匀在了父皇刚服下的汤药中。父皇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没有力气?不止这样,大概再过两刻钟,你便是气血丧尽、再无生机了…..你会去的很安详,具体是何病因,太医届时可诊不出来。”
父皇既惊且怒,不可置信地开口:“朕…朕以为,在众多的儿女们,只有你才是真正地信赖依靠于自己的父皇?元淳你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的哥哥们?可他们再如何,你的尊荣和地位,根本不会改变,朕这般提拔宇文玥,明里暗里也透露出要加封于你的意思,为何还要如此?淳儿,你这是想偏了,快将解药给父皇服下,父皇保证,对你依然如同以往。”
父皇说到最后,竟是让自己不再痛心疾首,开始谆谆善诱起来。
。。。。。。。。。。。。。。。。。。。。。。。。。。。。。。。。。。。。。。。。。。。。。。。。。。。。。。。。。。。。。。。。。。
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挣扎,忽略了心内的犹豫和挣扎,告诉他:“父皇,没用的,你不用再说什么保证之言了。淳儿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便不会回头,是定要将你的存在从大魏皇朝抹开的。或许,你说要保我尊荣,是出自真心。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最亲的亲人们若是没有好结局,难道我就能只顾着自己的富贵?七哥他守了边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对他能力声望的忌惮,你便要再次放逐他。还有哥哥,他已经因为燕北失去一臂了,你现欲令他去没有边防的魏燕边境,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
见父皇没有回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只继续道:“我曾经,确实崇敬着自己的父皇,就如你所说的信任依赖。可是父皇啊,你何时,真的把自己当成我们这些子女的父亲?你反复莫测,素来坐观甚至耸动自己儿子们去斗去争,以此维持所谓的平衡,这些便不提了。你最大的罪过,便是因为自己的刚愎多疑,恩将仇报,罔顾兄弟之情,背叛自己曾许下的世代君臣、永远交好的誓言,屠了为你出生入死、保你登上皇位、对大魏有扶持之功的定北侯满门,逼死了你的义妹白笙姑姑。后面,你又利用自己的女儿,假意与燕洵结亲,欲趁机诛杀于他。嗬嗬,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长安城破、大魏元气大伤罢了。在我的眼里,你根本不配为君皇,亦不配为人父。”
我虽然竭力平静,可一番话下来,却是满怀的怨恨控诉。
。。。。。。。。。。。。。。。。。。。。。。。。。。。。。。。。。。。。。。。。。。。。。。。。。。。。。。。。。。。。。。。。。。。。。。。
父皇听了,目眦欲裂,差点背过气去,喊道:“元淳你大胆,你…竟敢对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难道是因为朕的施为,坏了你跟燕洵的姻缘才怨恨于朕,若是如此,你现下行径,枉为大魏公主。你这个逆女……”
我嗤嗤笑了出声。“父皇,你听不进去真话,也别随便臆测呀。我对燕洵嘛……从前你那个蠢女儿确然是对他喜欢的紧,可现在,他可是我的生死仇人。当然,除了他,我便是怨恨着父皇您了……”
父皇因为方才的激动,正喘着气,稍稍平复,才开口:“既然你对燕洵没了想法,又为何怨恨朕?朕自问,除了那次的联姻,对你并无差错,况且你身为公主,这点牺牲如何不能接受?”
。。。。。。。。。。。。。。。。。。。。。。。。。。。。。。。。。。。。。。。。。。。。。。。。。。。。。。。。。。。。。。。。。。。。。。。。
我看着始终不明白的父皇,只得继续,“当然是恨您这个始作俑者了,如果不是您狠厉残暴,挑起了魏燕之仇,不是您利用我去笼络燕洵,若是没有那场联姻,没有那日的战乱,您这个蠢女儿如何能够有机会离了长安,受尽侮辱?父皇啊,你可知道,你捧在手心上的公主,早就成了被燕北军万般践踏的低贱淤泥了……嗬嗬,你灭了燕北侯满门,屠了燕北的城池,那他们便破了你的长安,侮了你的女儿,还有哥哥他…...当初三哥被生俘,你就直接抹去了他在大魏的存在,连他的尸首被挂在了燕北城墙下,亦是不闻不问。让我想想哈,若是我这个大魏之耻,父皇您当初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对淳儿呢?一杯毒酒,还是一根白绫?”
父皇显然非常难受,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怕是快撑不住了,却在勉力出声:“淳儿你……你不一样…无论如何,父皇…的的确确是将自己所有的舐犊之情…放在了你身上……父皇也曾想过,尽可能想将最好的给你。”
父皇说完,眼角流出了泪,应该是因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身体痛苦。
。。。。。。。。。。。。。。。。。。。。。。。。。。。。。。。。。。。。。。。。。。。。。。。。。。。。。。。。。。。。。。。。。。。。。
我将实现从他身上移开,恢复了平静。“父皇,您再说这个示弱又有何用,淳儿不会被打动的。你若是继续活着,那我的兄长们和母妃,也就没有路了。”
“此事,你母妃可知?”
“母妃,还有那两个纯孝愚忠的兄长,都未曾参与。”我好心说明了一下,好让他得些安慰。
“那便…好……罢了,这一切……照顾好你母妃……”父皇最后,撂下这么一句,再无声息。
我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地再看了回去,却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只好将杂乱的心绪强按下去,准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来的戏,可要好好演。

嗤嗤adelina2019-05-23 20:08:00 发布在 元淳
五十四 亲缘断
重阳宫宴上,宗室齐列,勋贵百官坐在下首。中间的大块演舞台,伶人们轮番表演,丝竹之声、灵动歌喉、曼妙舞姿应有尽有。
品目繁多的名贵菊花摆进了殿,除了御宴规制之物,每人桌案上都摆着重阳节糕,还有菊花酒。
觥筹交错,君臣尽欢。我们这些皇子皇女、还有勋贵门阀敬的酒,父皇都一一喝下,兴致高昂。眼见着,父皇用了不知多少壶的菊花酒,面色微醺,已然有了醉意。
。。。。。。。。。。。。。。。。。。。。。。。。。。。。。。。。。。。。。。。。。。。。。。。。。。。。。。。。。。。。。。。。
我带着采薇和蒙枫,来到乾元宫。
进了寝殿,父皇正醉卧在龙床上。旁边还有兰昭仪和宫人们随侍。
将采薇端着的醒酒汤接了过来,我走上前,说:“父皇,你在宫宴上饮酒太多,淳儿不放心,想着让您喝了醒酒汤再行出宫。”
父皇眼皮动了动,抬起手,“好…好……还是淳儿最关心父皇……”
父皇话刚落下,大太监便上前几步,将父皇扶起身,便退了开来。
我坐在了床沿,如同往日伺候汤药一般,一口一口地将醒酒汤送到父皇前面,看着他尽数用完。扶着父皇躺下,揶了被角。过了会,我正要离去时,兰昭仪拦住了我,低声说是需要回宫更衣,让我再陪坐半个时辰,我自是答应。
兰昭仪退出寝殿时,还将太监宫人们都带了出去。我只是望了蒙枫一眼,没作什么表示。
。。。。。。。。。。。。。。。。。。。。。。。。。。。。。。。。。。。。。。。。。。。。。。。。。。。。。。。。。。。。。。。。

嗤嗤adelina2019-05-23 20:11:00 发布在 元淳
五十四(二)
约莫过了一刻,父皇恍然睁眼。
“淳儿,你怎么还未出宫?”
观察着依然有些虚弱的父皇,我笑着说,“淳儿只是想看看,父皇喝了醒酒汤后有何反应。”
“何须如此,父皇已经觉得酒醒了许多,效用不错,淳儿你也饮了不少酒,还是快些回去歇了吧。”
“多谢父皇关心,只是,淳儿需得跟您说一声,父皇刚刚喝下的,除了醒酒汤,还有别的东西呢。”我缓缓出声,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似乎还是往日那般纯孝。
。。。。。。。。。。。。。。。。。。。。。。。。。。。。。。。。。。。。。。。。。。。。。。。。。。。。。。。。。。。。。。。。。。。。。。
“你…你这是……淳儿,你给父皇喝了什么?”他终于警觉过来,双目圆睁,尝试着使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扎起身。
我耐心解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淳儿这两年呢,学医学的不错,最近得了一奇药,便匀在了父皇刚服下的汤药中。父皇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没有力气?不止这样,大概再过两刻钟,你便是气血丧尽、再无生机了…..你会去的很安详,具体是何病因,太医届时可诊不出来。”
父皇既惊且怒,不可置信地开口:“朕…朕以为,在众多的儿女们,只有你才是真正地信赖依靠于自己的父皇?元淳你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的哥哥们?可他们再如何,你的尊荣和地位,根本不会改变,朕这般提拔宇文玥,明里暗里也透露出要加封于你的意思,为何还要如此?淳儿,你这是想偏了,快将解药给父皇服下,父皇保证,对你依然如同以往。”
父皇说到最后,竟是让自己不再痛心疾首,开始谆谆善诱起来。

嗤嗤adelina2019-05-23 20:12:00 发布在 元淳
五十四(三)


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挣扎,忽略了心内的犹豫和挣扎,告诉他:“父皇,没用的,你不用再说什么保证之言了。淳儿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便不会回头,是定要将你的存在从大魏皇朝抹开的。或许,你说要保我尊荣,是出自真心。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最亲的亲人们若是没有好结局,难道我就能只顾着自己的富贵?七哥他守了边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对他能力声望的忌惮,你便要再次放逐他。还有哥哥,他已经因为燕北失去一臂了,你现欲令他去没有边防的魏燕边境,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


见父皇没有回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只继续道:“我曾经,确实崇敬着自己的父皇,就如你所说的信任依赖。可是父皇啊,你何时,真的把自己当成我们这些子女的父亲?你反复莫测,素来坐观甚至耸动自己儿子们去斗去争,以此维持所谓的平衡,这些便不提了。你最大的罪过,便是因为自己的刚愎多疑,恩将仇报,罔顾兄弟之情,背叛自己曾许下的世代君臣、永远交好的誓言,屠了为你出生入死、保你登上皇位、对大魏有扶持之功的定北侯满门,逼死了你的义妹白笙姑姑。后面,你又利用自己的女儿,假意与燕洵结亲,欲趁机诛杀于他。嗬嗬,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长安城破、大魏元气大伤罢了。在我的眼里,你根本不配为君皇,亦不配为人父。”

我虽然竭力平静,可一番话下来,却是满怀的怨恨控诉。

嗤嗤adelina2019-05-23 20:14:00 发布在 元淳
五十四(四)
父皇听了,目眦欲裂,差点背过气去,喊道:“元淳你大胆,你…竟敢对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难道是因为朕的施为,坏了你跟燕洵的姻缘才怨恨于朕,若是如此,你现下行径,枉为大魏公主。你这个逆女……”
我嗤嗤笑了出声。“父皇,你听不进去真话,也别随便臆测呀。我对燕洵嘛……从前你那个蠢女儿确然是对他喜欢的紧,可现在,他可是我的生死仇人。当然,除了他,我便是怨恨着父皇您了……”
父皇因为方才的激动,正喘着气,稍稍平复,才开口:“既然你对燕洵没了想法,又为何怨恨朕?朕自问,除了那次的联姻,对你并无差错,况且你身为公主,这点牺牲如何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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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始终不明白的父皇,我只得继续,“当然是恨您这个始作俑者了,如果不是您狠厉残暴,挑起了魏燕之仇,不是您利用我去笼络燕洵,若是没有那场联姻,没有那日的战乱,您这个蠢女儿如何能够有机会离了长安,受尽侮辱?父皇啊,你可知道,你捧在手心上的公主,早就成了被燕北军万般践踏的低贱淤泥了……嗬嗬,你灭了燕北侯满门,屠了燕北的城池,那他们便破了你的长安,侮了你的女儿,还有哥哥他…...当初三哥被生俘,你就直接抹去了他在大魏的存在,连他的尸首被挂在了燕北城墙下,亦是不闻不问。让我想想哈,若是我这个大魏之耻,父皇您当初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对淳儿呢?一杯毒酒,还是一根白绫?”
父皇显然非常难受,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怕是快撑不住了,却在勉力出声:“淳儿你……你不一样…无论如何,父皇…的的确确是将自己所有的舐犊之情…放在了你身上……父皇也曾想过,尽可能想将最好的给你。”
他说完,眼角流出了泪,应该是因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身体痛苦。

嗤嗤adelina2019-05-23 20:16:00 发布在 元淳
五十四(五)


我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恢复了平静。“父皇,您再说这个示弱又有何用,淳儿不会被打动的。你若是继续活着,那我的兄长们和母妃,也就没有路了。”
“此事,你母妃可知?”
“母妃,还有那两个纯孝愚忠的兄长,都未曾参与。”我好心说明了一下,好让他得些安慰。
“那便…好……罢了,这一切……照顾好你母妃……”父皇最后,撂下这么一句,再无声息。
我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地再看了回去,却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只好将杂乱的心绪强按下去,准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来的戏,可要好好演。

嗤嗤adelina2019-05-23 20:16:00 发布在 元淳
55
我走到正殿门前,对大太监命道,“速去请太医令,父皇方才说是有些不适复又睡下,本公主不放心。”大太监听后,领命离去。
此时,兰昭仪也过来了,跟我一同带着蒙枫和采薇,还有宫人们,进了寝殿,立在了龙床的不远处,等着太医令。
又是过了一刻钟左右,太医令终于抱着药箱,被领了进来。
我直接开了口,“不必再多礼,父皇一刻前说自己全身有些不适,后又睡了过去,本公主和昭仪不放心,让你过来诊下脉案,你且上前去请御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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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令闻言走了上去,没一会,就猛然向后跌坐,全身战栗不已。后又转过身,如丧考妣般匍匐在地,哆嗦着开口,拉长了尾音,“陛下…陛下他大归了。”
我怒道:“胡说什么,父皇方才还醒着,怎么就大归了,庸医!你再去好好诊断,再弄错,本公主定不饶你!”
太医令只得再次上前,仔细探看,没一会,又是绝望地向我们跪下来,“公主殿下,老臣不敢拿九族开玩笑,陛下他,确然是崩了……陛下前面感染风寒严重,隐约有中风前兆,好不容易缓和了两日,今日宴上却大量饮酒,想来便承受不住了……”太医令说完,只当自己死了,毕竟魏皇虽是自己起兴饮酒,可太医和宫人确也是未尽到责。
我一下跪伏在地,后面便是齐刷刷的跪地声。有些人开始哭了起来,不知是为了帝殇还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没多久,我擦了眼泪,站起身。“蒙枫,你让宫门前的禁卫去传驸马过来,不需说理由。然后采薇,你去母妃宫中通报,记住,路上不得走露任何风声。其余人等,一律不得迈出这寝殿,违令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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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玥很快赶到,想来,他也不敢离得远吧。
他进来见到眼前场景,直直跪了下去,我走到他面前,哑着声音:“阿玥,如今情况你也见到了,如今情况特殊,未免生乱,你在调遣禁卫守好乾元宫之外,即刻去封锁皇宫宫门,围守后宫各处,除了母妃,其余后宫人等一律不得出。”
宇文玥随后出了乾元宫。其实按计划,这些已经办好了,只是还得在明面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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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领着两位兄长,已经跪了约莫一刻,皆是神情悲肃。
我见着差不多了,开了口,“母妃,还有兄长们,父皇如今大归,我等本应俯首跪哭,只是现在乃非常时刻,先让人将父皇龙体理好威仪,我们便移到正殿,商量一下后续该如何?”

嗤嗤adelina2019-05-23 20:50:00 发布在 元淳
56
乾元宫正殿,四个人皆坐于御座下首。
“淳儿,这件事情…与你有无关系?父皇驾崩,看似是因伤寒后饮酒,可…...”
我迎上哥哥带着疑虑的眼神,直接打断:“哥哥,再问这些有何意义?现在宇文玥已经去封锁宫禁,我们得迅速做出各方应对,哥哥你也该收起心思,好好想想怎么扶助七哥。母妃,您说是不是?”
母妃神情漠然,见不到伤心,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遂了心的。不过还是抬起头,环视着两个皇子,言道:“”彻儿、嵩儿,你们妹妹说的不错,陛下崩逝,应当尽快稳定朝局,彻儿你文韬武略,又有镇守边疆之宫,向来受朝臣推崇,接下来的事情,你当仁不让。”
七哥闻言,看了看我和哥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些时候。最终还是定下心神,放下心内的疑窦,抬眼间,一片坚毅之色,“彻儿谨遵母妃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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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宫人来禀,说是兰昭仪求见。母妃跟我对过眼后,便允了。
“妾身见过贵妃,此时贸然前来,是有重要事情需要禀报。”
“昭仪有话直说。”
听了母妃的答话,兰昭仪才慢慢开了口,“妾身不才,因通文墨得以不时伺候在陛下身侧。妾身记得,约莫在燕北退兵之后,陛下曾拟了圣旨,正置于此殿御座上方的匾额后,妾身虽不知具体为何,可当时隐约听到陛下说过,那是为了避免储位之争采用的举措。如今陛下驾崩,妾身伤心欲绝之余,亦想到了此事,觉得干系重大,故前来禀报贵妃与皇子公主。”
兰昭仪说完,两位兄长都变了神情。七哥直接运起轻功到匾额处,往后一探,果然拿出了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下来后,就直接交给了母妃,自己站在了正中。
母妃摊开来看完,又慢慢将圣旨拢起,站起身,将那明黄色的御诏双手递给七哥,而后退步站定,叩拜了下去……那是,面见天子的礼仪规制。
我们见状,自是照做,一一跪拜在地。

嗤嗤adelina2019-05-23 20:57:00 发布在 元淳
57
钟声一声声响起,高亢哀长,一直到了九声之后,钟声消逝。
穆王元彻,强申严格宫禁,调虎符,传令宗室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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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龙体已经装殓好,正停灵在乾元宫正殿上。以七哥和母妃为首的皇家宗室,正在大行皇帝的梓宫前哭拜,由于人有些多,一些低位妃嫔已经跪到了外面。
世家百官得令,经过了严筛的宫防,正跪拜在乾元宫外。
此时,大太监立在七哥前侧方,手持圣旨,高声宣读了旨意,七哥的储君之位便定了下来。后面的皇子们本就羽翼未丰,自是不敢说什么,只是跟着叩拜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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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灵完毕,七哥按新帝身份祭拜了先皇梓宫,昭告天下,国丧三年,举国哀悼,禁止一切娱乐。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发丧,将大行皇帝的灵位迎入太庙。
待七哥正式登基,确立大位,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新皇为大行皇帝及后宫宫妃上了尊号,并尊养母魏贵妃为皇太后,一切算是尘埃落定。
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宫里履行皇女之责,宇文玥则是以方便调动宫防为由,也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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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青山院之前,我又去找了母妃…不,母妃已经是皇太后了,称呼也得改了。
“母后,你这段时间虽未说什么,可整个人,却是冷上加冷。”我还是提了一句。
母后看向我,“淳儿,那道圣旨,也是与你有关吧?”
我未有隐瞒,“确然有关,儿臣与兰昭仪算是有所交互。”
她叹了一声,“如果早知道你会做的这么尽,我当时定会劝阻,毕竟,弑与不弑是两可,他是君父,你如此做,只会给自己的心再上一道枷锁。”
我并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回话:“母后,做事便要做绝,若是我心怀不忍,哪怕是将其囚禁在偏宫,先皇他也会设法反扑的。”
母后未再说话,一脸忧心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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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想到了什么,迟疑地开了口:“母后向来睿智有谋,您虽陪伴先皇已有二十载,可应该…仅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宫妃吧?”
母后招了我过去,轻抚上我的脸,“谁知道呢……母后未进宫前,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有任何动心,断绝一切妄想。可这一个月以来,我的心境,竟然是萧瑟无限,想来,即使只是陪伴,也成了融入骨髓的习惯了吧……淳儿,母后自此,除了你们兄妹三人,再无念想,尤其是你……母后已经作了决定,不日便前往西山行宫长住,为先皇祈祭,也为我的女儿求福。淳儿,就当母后求你,爱也好恨也罢,永远都不要忘了去爱自己,不要去做孤注一掷的事情。旁的什么都会过去的,对母后来说,你是我珍贵的女儿,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明不明白…..”

嗤嗤adelina2019-05-23 23:12:00 发布在 元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