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小小(M\/F,有甜有虐,坚决不坑~~)

楼主:大爱葱姜蒜 字数:1038267字 评论数:6214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第六十九章 活罪难逃(下)
古楷转头看了眼窗外大亮的天色,静默了一会,贺焕也不吵他,只低头摆弄着手机。只听古大少平静无澜的声音道:“送北郊钟城那吧。”贺焕毫无犹豫的干脆道:“也行。钟城那还干净点。”突然想起什么般笑了出来,接着道:“钟城是没那爱好,就是管那里边孩子跟劳改犯似的,一天三顿白菜,从早干到晚。上回有人托老廖去那捞人,回来以后老廖逢人就讲,那里面孩子是真老实,打架斗殴率全市最低,饭都吃不饱,睁眼就干活,一个个菜色似的。哪有力气挑事儿?”不理会古楷撇过去的脑袋,接着笑道:“听胡伯说,那丫头这半年被惯的,一天没肉吃就睡不着觉,老爷子戒斋那几天,半夜跟耗子似的大小厨房晃悠,被胡伯打了好几回也没见改。这回好了,眼不见心不烦。昨天我饿了她一天,胡伯一早晨都没给我好脸色。”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准备关她几年,除了她六七岁时有几个月没查到,她这两年的那些事儿,我桌上可厚厚一摞,坑蒙拐骗偷,齐全着呢,出了少管所能直接进女监。对了,她多大了,到十六了吗?”一直转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古楷下意识接道:“户口上,六月份满十六。”贺焕点点头,轻松道:“那就判她个五六年吧。那丫头只要给口饱饭就把人当恩人,有眼色,嘴又甜,大概能对钟城脾气。听说前几年有个孩子长得不错,费心巴结了钟城两三年,满十八的时候钟城把她介绍给了葛六子养在外面的那偏瘫傻儿子,虽然守活寡,但到底逃了几年黑牢。小小机灵得很,大概我们前脚送进去,后脚她就找着出路了。不过她那些事儿大多牵连着那个蒋晗,现在还没到动蒋家的时候,有点麻烦,也没什么。你歇着吧,我回去安排一下。"
古楷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碎嘴婆附身般的贺焕,试探道:“她又扒你裤子了?”贺焕脸色一滞,撸起袖子,指着胳膊上那细碎整齐的一排刚结痂的牙印,咬牙道:“吊得浑身青紫,我放她下来,没想到她张口就咬,要不是胡伯在场,我立时把她下巴卸了。”越说越气愤:“就送钟城那吧,我抽了她几鞭子,听说一直低烧呢。等见好点就送走,别还没到那就咽气了。要是欣然问起来,我那证据一堆呢。等过两年老爷子和欣然把她忘了,我再跟钟城打个招呼,等着钟城牵线的黑窝不少家呢,你想怎么出气都行。不过看那丫头身子骨,可能也挺不了一两年。”
古楷皱着眉头,看着一脸轻松不似做伪的贺焕,疑惑道:“有事瞒我?”贺焕抬头看了他一会,叹口气道:“知道瞒不过你。前天你刚睡着,老爷子就把我叫去……”顿了一顿,沉下声道:“老爷子给她在奇峰岭挑了块墓地,两层的小别墅。”烟瘾上来,贺焕忍得直挠头,不理会古大少的脸色大变,接着说道:“让我给她个痛快,多包几个红包,换身干净衣服,让胡伯瞒着胡婶给她炒了几个菜,当晚就让我们送她走。”古楷不可置信的看着贺焕,贺焕面色不变的接着说道:“老爷子吩咐完就上楼了,我和胡伯去了地牢。没想到那丫头哑了般,除了咬人一言不发,我要抽她,胡伯死拦着不让,非让她吃饱饭再挨打……”贺焕实在忍不住了,起身走到最远的窗边,打开了一条缝,点了颗烟,长舒口气,伸手出去掸了掸烟灰,视而不见古大少强按耐下去的急切,慢悠悠的抽完一颗烟,才又缓声说道:“我打算把那丫头带后山直接崩了,胡伯抱着不撒手,非要让她换完衣服吃完饭。趁那丫头忙活的时候,胡伯才说,欣然前两天还说不出话呢,就背着我们所有人,在胡伯手上不停地划着“小”字。说什么也得让欣然看一眼再杀她。胡伯去求老爷子去了,老爷子让你做主。我还真怕你直接宰了她,欣然以后跟我拼命。送出去好,死活不过我手了。”半真半假的说完,贺焕又点了一颗烟,古楷忍无可忍,喝到:“出去抽!”贺焕笑笑,不好意思般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再未说一句。古楷闻着这屋里似有似无的茶烟味,闭上了眼睛,似乎睡去了。
贺焕走后不久,古大少的房门便被轻轻地推开了,一直假寐的古楷听着那熟悉的如做贼般的脚步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古二少觑着大哥百年难得一见的虚弱模样,一脸小人得志的坏笑溜到了床边。两根手指轻捏住被脚,妄图掀开被单以便参观古大少二十多年未曾公开过的光臀形象。谁知刚想把脑袋塞进被单下,一股大力猛拍向他后背,可怜的古二少两颗漂亮的大门牙硬生生的磕到了古大少的膝盖上,古楷一把拉过捂着嘴乱蹦的傻弟弟,示意他坐到床头。古二少嘿嘿讪笑着侧坐在了床边,不时偷瞄着自己大哥的伤处,那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险些憋死了他。古楷见他那模样,一个大巴掌拍在他脑后,张口欲斥。古二少见机极快,一窜逃开,搬把凳子坐在了大哥巴掌可抽打的范围之外。赶忙说起欣然的糗事,古二少极其不厚道的不停瞄着古大少的伤处,嘴里不停道:“爸爸前天帮欣然擦身上,欣然眼睛都绿了,爸爸说……“古二少轻咳了一声,沉下声音,憋着嗓子开始学他老子说话:”你追着扒小小裤子的时候不是挺乐呵吗?小小尿床的时候你不是骑她身上要给她擦屁股吗?你尿床了让爸爸看看怎么了?爸爸还没小小亲?默然,快来给我搭把手。哈哈哈哈,要不是欣然血压升得太快,老头都能给欣然把尿。“边说边瞄着自家大哥那波澜不惊的脸色,见大哥盯着他不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扭捏的就差掩面羞涩了。古楷眼神透过弟弟,仿佛没看见他般,不知在想着什么。古二少见机,咬咬牙道:“大哥,把小小给我吧。”古楷一愣,冷下脸盯着他,古二少心跳如鼓,强稳着声音说:“我听到陈峰南给南台赵王八打电话了,大哥,那个赵王八真不是东西,不要说小姑娘落他手里,就是长得周正点的男孩,多少个脱肛死的?要不是他叔是……早他妈被人宰了。哥,这个,虽然小小伤了您那,那个……”撇见大哥越来越沉的脸色,忙转移到:“虽然她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但,好歹,好歹,是个丫头,长成那模样,要是落到那赵王八手里,自杀都没路。所以,那个,交给我吧……”古二少拍了拍胸脯,铿锵道:“大哥,我找个地方关着她,一天一顿饭,三顿打,她那身子也挺不了几年,大哥,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保管你恶气尽出。听欣然说,那丫头最怕饿,怕冷,怕打屁股,看我怎么收拾她!她得罪我得罪狠了,我保证见天儿让她屁股开花,我那工具全着呢,哥,您看?“见大哥脸色越来越青,古二少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越来越危险,忙背着身灰溜溜地退到门边,屁股撅到外面,大脑袋怯怯地伸在屋里,吭哧道:“哥,老头,那个,小小……”古楷回手把枕边水杯砸去,经验丰富的古二少在水杯砸到房门的瞬间已经飞出了十数米。
古涵山回到家中时,已近中午,在书房转了数圈,叫来胡伯,披上外套去了地牢。古涵山一路无话,到地牢口时迟疑了一会,才示意胡伯开门。扫了一圈,看到小小时,古涵山的心像被狠揪了一下。小丫头披着被子,跪趴在泡着鞭子的盐水桶旁,笨拙的伸着小手,仅露出来的小脑袋正低着头一口一口抿着水喝。胡伯大步上前,一把拍下她的手,颤着声喝到:“早晨不是给你送饭了吗?不嫌脏吗?”心痛的给小小擦着黑乎乎的小手,边擦边训道。小小依旧披着被子蹲缩在地上,听着胡伯心疼的埋怨想起昨天胡伯所说:“欣然看了你的信,拔了氧气管威胁大少爷,让他放了你弟弟一家,你弟弟已经快出院了,大少爷连给他养病的院子都买好了,哪里还有放不放的一说。大小姐何曾顶撞过大少爷,大少爷心疼的要命,又不想解释……僵了半天,大小姐就晕了过去。抢救了十二小时……昨天才能进食……”胡伯走后小小再没说过一句话,早晨胡婶给她送吃的时故意摆出的冷脸小小都没看见,昨日还冰冷绝望的心此时只剩下赎罪的念头,她害了欣然的妈妈和妹妹,如今又害了她哥哥,最不要脸的是欣然也因她病重。小小淡淡的笑了,活着吧,至少努力活到欣然痊愈的那一天。
胡伯见小小一直不言不语,对静立一旁的老爷子视而不见,心里大急,正要开口提醒,手机突然想起。胡伯一惊,大少爷的来电,胡伯像等待审判般,看了眼茫然认命般的小小和一脸强压着心疼无奈的老爷子,哆嗦着接了电话:“胡伯,把她关到一楼暗间,每十天打二十板子,欣然什么时候痊愈,什么时候放她出去。”

PS:抱歉,孩子们,来晚了。这几天太忙,这章算29号的。先发上来,今天可爱孩子们的评论等俺摸到电脑一一回复哈,爱你们。不会停更,更不会弃坑,真心舍不得你们,原谅俺一时的冲动吧~

大爱葱姜蒜2013-05-29 15:54: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亲们,今天还得晚更,别急哈~

大爱葱姜蒜2013-05-30 01:52: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七十章 手心手背
胡伯紧忙答应了,看了一眼冰冷地面上被子里紧绷着肩膀的瘦弱孩子,回头看着老爷子当年战场上腹背受敌时都未有过的紧张表情,心酸又无奈的走到古涵山耳边,低声说了古大少的吩咐。胡伯明显感到老爷子微握的拳头松放了下来,心理更不是滋味了。
古涵山盯着歪坐在地上对他视而不见的小丫头,分神思量着,不知是阿焕劝说有效还是小儿子小女儿使了什么把戏,总归是大儿子让步了。既然大儿子这么大方,自己也不能小气,咬咬牙,硬下心,冷声对胡伯吩咐道:“按大少爷说的做。再给她手脚拷起来,让她再踹人!每次打……”看着小丫头惊颤着的小身子,别过头,喝到:“二十不够,胆大包天,打五十,重重地打!”胡伯惊看着不忍再看小小一眼的大Boss,心里明白这是老爷子给大少爷的交待。再看着把脑袋埋在胸前不哭不说话的小丫头,摇摇头,受伤的总是这孩子。
古涵山转身就走,走到大门口,忍不住回身往里看着,胡伯不知跟小小说着什么,那倔丫头拧着头不肯理睬,胡伯气的拧着她小耳朵呵斥着。古涵山眼眶微红,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可以对她如此温言叮咛。凝神了片刻,看着胡伯强抱起小小把她按趴在了刑案上,几下扒下那床不离身的破被子,扬手就要照她屁股打去,古涵山急忙轻咳一声,冲着吃惊回头意外看着他的胡伯摆了摆手。
胡伯揪着小小耳朵低声喝道“自己把裤子脱好,不让上药?下回挨板子熬的住吗?”说罢,不解气般轻拍了她小脑袋一下,转身出去了。
古涵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待胡伯走近了,轻声吩咐道:“让阿焕十天过来一趟,泊然那边,让他盯着点。”胡伯心下明白,点点头,看着老爷子一脸的疲惫沉思,便什么也没说接着拾掇小小去了。小小一直有些低烧,胡伯给她打了退烧针,喂下了消炎药,看着愈合异常缓慢的伤口皱着眉头,轻手轻脚的上了药。看着昏沉沉睡过去的小小,长长的叹了口气,给她掖好了被脚,就要起身。突然袖子被一只小爪子猛力拽住,胡伯一愣,就听到小小闭着眼睛憋着要涌出来的眼泪,蚊子般的嗡声道:“胡伯,我都没用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说罢,再控制不住,决堤般的泪水喷涌而出,不敢哭出声,只埋着脑袋,小肩膀抽动得不停。
胡伯真的愣了,他不知道还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小小刚进古家时,确实是因为她能救欣然才压下对孟庭芳的芥蒂,照顾着这可怜孩子。日子久了,小小那知足感恩招人疼的性子,再看着老爷子那想疼不敢疼的样子,跟古涵山亦仆亦友亦兄弟的自己也就越来越自然的对小小真心呵疼起来,想到这的胡伯又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对她不过是管饱管暖管上药,别说跟古家其他孩子比,就是古家下人有个短缺,身为大总管的他帮扶的只会更多,不知道这孩子哪里觉得他对她好的?苦笑着摸了摸她头,板着声斥道:“闯那么大祸,不看着你被狠打几顿屁股,胡伯可不解气。哼,快把伤养好,下回表少爷再打你的时候胡伯就在一旁看着,气消了就不管你了。”小小哭得更厉害了,吸着鼻子突然抬起头,脏乱的看不清颜色的小脸上一脸严肃,极其认真的抽泣着问道:“我挨几顿,几,几十顿,胡伯,能,能消气?”胡伯看着她那小模样,心里酸软难耐,算着欣然出院的日子,哼声道:“怎么也得三四顿吧……”小小抽了抽鼻子,撑起脖子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带着哭声保证道:“我一定坚持到胡伯消气~”胡伯哭笑不得的拍起她鸟窝似的乱头发,看着地牢墙角那一排的手铐脚镣,到底没狠下心,等她伤好些的吧,老爷子肯定不会催促,大少爷这几天也看不到,外面守着的那些人也没有敢多嘴的,能拖几天是几天吧。收拾完昏睡过去的小小,锁门上楼了。
贺焕忙得两三天都没见人影,直到听说古大少不顾医生劝阻挣扎着要出院时,才匆匆赶了过来,把刚掩护贺焕谈判回来,一身狠戾之气未退的陈光礼打发在了门外,“咣当”一声摔门进了古大少的房间,险些与光着屁股四处乱跳的古二少撞个满怀。进门就看见本该在床上静养的古大少,居然站在床尾,手握着折成几段的塑料输液管,阴沉着脸不间歇地往古二少光屁股上抽去,古二少龇牙咧嘴,手挡着屁股嗷嗷干号着,可到底不敢让大哥多动,只能在直径十厘米的范围内蹦哒,以便他欲火难泄的大哥抽打方便。贺焕大步向前,揪着古二少的耳朵抬脚照着他一条条红痕交错的屁股踹去,呵斥道:“你哥不能动不知道吗?二十多岁人还用人教吗?养着那一堆人,吃白饭的?非得让你哥自己动手吗?”不解气般,照着一脸惶然悲愤,贬着嘴屁都不敢放的古二少屁股又是一脚。古二少被人卡主喉咙般,大张着嘴一脸闷棍盖脸的表情看了眼伸腿要踢第三脚的大表哥,又看了眼脸沉得能拖地的亲大哥,咬牙掂量了许久,嗷呜一声,裤子都不敢提,滋溜一下钻到了刚才还对他挥鞭挥得兴起的亲大哥身后,抱着他大哥脖子,敢怒不敢言的哆嗦着嘴唇看着一身怒火沸腾的大表哥,货真价实的号哭了。
古大少看着进屋就指桑骂槐的贺焕深陷的黑眼圈,几夜未眠的疲惫,一身风尘仆仆赶路的焦灼,到底叹了口气,回手照着古二少大脑袋狠拍了一下,喝到:“上楼看着欣然去,去!”古二少哼唧都不敢,慌慌张张提起裤子,贴着墙根,哆哆嗦嗦的溜到了门口,到底不甘心,看着脱着外套松领口的大表哥,脱口而出:“我大哥嫌苏大夫褶子多,不让苏大夫复查,只让那小护士看,就那樱桃嘴的那个,就那……”“吧唧”古二少的脸上成功的又多了一道古大少的皮鞋印。贺焕动作一滞,好奇的看着古大少,古大少俊脸一紫,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给自己大哥扣完屎盆子的古二少,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搓着脸心情舒畅的上楼逗拨老妹妹去了。
贺焕回过神,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着眉,哑着声音道:“着急出院?”古楷缓过脸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贺焕眉头更深:“为你那群堂叔表叔八杆子叔?”古大少郁闷愤恨的表情一下子破功,轻笑了出来。贺焕也笑道:“老家伙们倚老卖老的厉害,你住院这两天,那帮人以为找着机会了。”古楷坐回了病床,冷着声道:“嗯,老头念旧,那几位老叔后面也千丝万缕的,我一直没轻动,没想到他们倒心急了。”贺焕坐了起来,无奈而又疲惫地道:“让苏医生看看吧,该上药上药,该打针打针。”贺焕没有注意到古大少的脸红,接着道: “老爷子今晚请他们喝茶去了。”古楷真真正正的吃惊了,一脸的诧异羞愧,拿起电话就要拨号,贺焕忙伸手制止了,难得的严肃:“那几位老爷子早就该退了,舅舅前几年怕你手段太硬,反力太大,容了他们到现在。如今该动了,老爷子……”缓了一缓,看着古大少逐渐反应过来的脸色,心里一叹,接着说道:“老爷子已经退了,虽然伤了几十年情分,但给你留了后路,古家,将来是你的。泊然,老爷子,用心良苦。”古楷绷着脸半天没有回神。
古涵山半隐退后,并未继续当太上皇,而是真正放权退到了幕后,除了一些需要出席的必要场合,其它事物都是长子古楷全权决定。可古家老一辈人儿却并非人人如古涵山一样如此能放下,几位资深功高的老叔们仗着和古涵山的交情依旧占着位置不肯走。只不过前些年碍着古楷的强硬手段,守着本分,不好太过界。而古楷初立根基,也不想杀伐太过,于是在双方的默契下维持了数年平衡。可是随着欣然病危谢绝一切探望,古楷日夜守在医院,直到古大小姐转危为安,古楷仍未在董事会露面,不知从何而起的留言几天之内便铺散开来。有说古涵山想要改立二子古隶为太子的,也有说单家卷土重来偷袭贺焕,古楷替他挡抢伤重不治的,更有说B都换届,古楷外家受到波及,被推出去被请喝茶的,林林种种,直指古大少。而古楷住院谢绝一切探望的真实原因却是绝不能对外公布的最高机密。古涵山和古楷查了两天查到了那些老人身上,前后一搭,古楷暴怒,起身就要出院,闻风赶来劝阻的古二少还因此挨了顿冤枉打。没想到,古楷低头拖着脑袋,难堪羞愧得抬不起头,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老爷子出面,替他挡了。那些老家伙不难收拾,只不过若古楷动手,不仅耗时耗力,最主要的是新君继位便大杀功臣,虽然功臣已经变质,但也于长远无益。可是如果由古涵山出面,虽然他们老兄弟,老哥们间情意难免受损,却可以给古楷铺出一条康庄大道。古楷笑了,老头何必如此,摇摇头,眼眶微红。
贺焕见到古大少领情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接着道:“舅舅早就想出手了,是他们自己没挑对时候。”古楷轻笑道:“老头不必如此,我留了后手。”贺焕见状,也就直说了:“泊然,老爷子是怕你再把火撒到小小身上。”古楷一愣,疑惑的看着贺焕。贺焕见他确无那个意思,心里一松,笑道:“那帮人挑这时候挑事儿,老爷子怕你收拾完他们,转头再给小小加刑。”说罢,看着古大少那饱受蹂躏的尴尬处,再次大笑不止。越笑越止不住,古楷脸色铁青的快要媲美青铜器了,拿贺焕没办法,便咬牙道:“每次打她二十太轻了,这就告诉胡伯翻倍,扒光了吊起来抽,谁敢求情再翻倍。”一脸羞愤欲死。贺焕脸色不变,无所谓得笑道:“晚了,胡伯说,你打电话的时候老爷子就在旁边,你电话刚挂。老爷子就给丫头涨到了每次五十板子,还让找副手铐脚镣给她锁上。”视而不见古大少的吃惊表情,急忙表态:“那丫头牙尖嘴利,腿脚还利索,我最近连囫囵觉儿时间都没有,别往我这塞了。你手底下玩鞭子的一堆人,爱谁打谁打。东陪楼那暗间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一天窗,闷死个人,小小那体质,不管谁动手都挺不了两三回。但愿她能撑到欣然出院。”古大少盯着贺焕,半天才道:“她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你这么替她说话?”贺焕一滞,敛容静道:“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看着老爷子忙活一圈就为了留她一条命,又不想让你有丝毫委屈,想帮老爷子一把而已。”
贺焕点到为止,出门吩咐了陈光礼几句,回屋蜷在沙发上转头就睡着了。
古楷静坐许久,看着疲惫至极的贺焕,搓了搓脸,轻手轻脚的换回了病号服,睁眼躺下了。
古大少出院的头一晚,几日未说过一句话的小小也一身镣铐由地牢转到了地上牢房。

PS:四千字大章呀。文章进入了第一个重要的转折期,我每一句话都敲的特别慎重,而且还是出差在外,手机码字,多有不变,所以更加不敢多更。周末就好啦,谢谢大家的耐心,容我一点点的慢慢写着。今天米有啦,亲们多留言早睡哈~

大爱葱姜蒜2013-05-30 11:25: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亲们,今晚争取十点之前更新哈~晚上较忙,留言稍后回复哈~

大爱葱姜蒜2013-05-31 10:51: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七十一章 风波又起






古大少出院的前一天晚上,贺焕坐在会议室主位上,皱着眉头听着廖明凯那口水四溅的诸家八卦,廖明凯一边说着“蒋家那便宜大少爷转了性般居然老老实实地听他老子安排准备出国了”,一边起身去倒杯水,准备补充下他耗费过甚的口水。刚要起身,腿上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廖明凯忙向旁边下狠脚的吴正瞪去,抬头撇见了贺老大那下沉的嘴角,一脸嫌弃的不耐神色,廖明凯忙正襟危坐,矜声道:“蒋正杰打算下个月把他那命根子儿子送出去,大概是准备鱼死网破之后留根儿呢。”贺焕凝神寻思了一会,点点头,似乎没看见底下几个人挤眉弄眼的小动作,抬抬手,示意散会。吴正等人一溜烟的走得不见,贺焕端坐在会议室思考良久,才起身一路往医院飚去。


停车场出来刚回身锁好车门,胡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贺焕一边往电梯走去,一边放松着准备听胡伯的每周例行絮叨,谁知胡伯二十多年不变的每周一次的吃穿住行科普讲座今天却改了内容。事无巨细地叮咛之后,胡伯直奔主题。

“阿焕,明天有时间吗?”胡伯似乎有些为难的问道。

贺焕微愣,转瞬笑道:“只要不是小小的事儿,听胡伯差遣。”

胡伯笑斥道:“臭小子,就是小小的事儿。”


贺焕长叹口气,故意气声道:“胡伯,我胳膊那牙印刚下去,可禁不住她再补一口。”


胡伯看不到贺焕的表情,埋怨道:“欣然小时候使性子,把你嘴唇咬了几个血窟窿,也没见你记着”,说罢才反应过来失言了,“……哎,是我不好,小小哪能跟欣然比。”越说越为难。


贺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揉揉眉笑道:“让胡婶给我做碗广肚面,我明儿晚上过去。”


胡伯大笑,松口气道:“好好,管饱管饱。”贺焕也笑了,“胡伯,我进电梯了,先去看眼泊然,明早我送他回去。”


胡伯忙道:“阿焕……”欲言又止,贺焕停下脚步,冲身后紧跟着的人摆了摆手,待他们背身走远了,笑道:“胡伯你说。”

胡伯叹气道:“阿焕,我知道难为你了。可小小那性子,哎,这十几天一句话也没说过,给什么吃什么,不给也不要,还时不时的低烧。老爷子这几天忙得,一直在南山住呢,前几天特意赶回来去看了她一眼,谁知那丫头……”贺焕都能想象胡伯急得团团转的表情,就听胡伯又气又难过道:“嗨,小小居然冲着老爷子吐了口唾沫,然后转身钻到被子里去了。老爷子脸儿都气白了,拦腰按在怀里打了几巴掌,屁股上刚长上的伤口都蹭裂了,那丫头竟也一声不吭。老爷子打不下去了,刚松手,小小,小小她,一脑袋把老爷子拱得胸口红了一片。”胡伯要不是亲眼见着,简直难以置信。


贺焕是真惊讶了,点了根烟,沉脸听着。胡伯真无奈了,“这几天你忙,没敢跟你说。那丫头现在见谁都一身刺儿,老爷子是又气又疼,原地转了几圈,却又舍不得再打,转身就走了。可谁知,小小,几步跑到门口抓住老爷子胳膊咬上就不松口了,老爷子不敢使劲儿怕伤了她,衬衫都见血了,那丫头也不松口。老爷子也一脸纵容地由着她咬,我实在没办法了,上去把那丫头敲晕了她都不松口。老爷子前天去省委的时候胳膊还包着绷带呢。”


贺焕脸色铁青,把烟头摔在地上狠狠地碾着,声音冰的掉渣,问道:“她见谁都这样?”


胡伯听出贺焕压抑的怒火,暗道不好,忙道:“差不多,除了跟我说几句话,连你胡婶都不搭理。我侧面问了顾医生,顾医生说可能是惊吓过甚,再加上不断的外伤,也让她攻击性增强。”胡伯含糊道:“顾医生说,最好给她换一个环境,安稳舒服些,可现在,不给她送少管所就好不错了,谁敢放她出来?”


贺焕皱眉听着,依旧沉着脸,心理怒火拱上,喝道:“闯了一个个大祸,还有理了?”贺焕手底下人向来没有敢跟他硬顶执拗的,默然、欣然被教训的再严厉也不敢撒泼耍驴,而且竟然敢对老爷子如此放肆,真是欠教训了。


贺焕冷着声说道:“知道了,胡伯,我明晚回去,我跟她谈谈。”


胡伯知道贺焕误会了,忙道:“阿焕,阿焕,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丫头,嗨,老爷子都没计较,叮嘱我他受伤的事儿不能让大少爷知道,还特意嘱咐我跟你说一声。万一大少爷明儿去看,你看着些,那丫头要是还犯驴,就真没有人能救她了。”


贺焕真头疼了,苦笑道:“胡伯,也没见她高看我一眼,她不要命到这份儿上,我手重,万一伤了她胳膊腿的,老爷子不得给我穿小鞋?”


胡伯也无奈地笑了,听贺焕话里有松动,忙接道:“我也不想送你这来,可那丫头脑袋清醒着很,跟我顶嘴一句接一句的,就是见人就跟刺猬似的逮谁扎谁。老爷子的意思,她受委屈了,这些天惊吓挨打的也够了,要是她老实了,就得过且过吧。可我拿老爷子,大少爷,二少爷轮番吓唬她,都没用,就跟她提你时,那丫头居然一声不吭地消停下来了,所以阿焕,你看……”


贺焕有些意外,知道胡伯从不诓他,叹口气无奈道:“把她绑严实了,再敢上嘴上脚的,我卸了她爪子。”胡伯静了一会哑着道:“已经锁起来了,东楼最小的脚镣都大,只能找了副小号的手镣铐脚上了。她那俩手上次被绑的现在还僵硬着呢,胳膊细成个竹棍,就没再绑了。阿焕,要是,打她板子的时候,她要是闹腾,你再找根绳子吧。”胡伯也不知道该怎么求情了。贺焕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听着胡伯还有话说,又点了颗烟静等着。


胡伯伤感道:“阿焕,老爷子的意思,他不会认小小的,只等大少爷气消了就把她送走,给她笔钱,安置在外地。可听说那孩子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也没上过学,长成那样子,一个人抱着笔钱,我都怕她走孟庭芳的老路。一个小丫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阿焕,大少爷手底下人手都不轻,所以老爷子意思是让你动手,起码让她好过点。”贺焕垂眼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一路寻思进屋时,古大少正打着电话,笑着婉拒着什么。古二少一脸谦恭的做着茶水小厮,乖巧的让人侧目。陈峰南等人桩子似的立在门外,对古二少极度反常的殷勤体贴视而不见。贺焕看着伤痛之色尽退的古大少,笑容不自觉地绽出。古二少看见大表哥进来,忙狗腿的搬来凳子,倒好茶水,一脸谦卑地三十度恭谨的行礼之后,一阵风般的不见了。


贺焕看着遁地般躲着他的古二少,笑问道:“他又出幺蛾子了?”古凯看着手中电话,一脸扭曲不定的表情,深呼吸数次,才哭笑不得道:“何三儿前几天刚回国,就听说你好……好那个, 幼女……”脸色阴沉,难以启齿般说道:“不敢来找你,就缠着默然要见一见真人,照片也行。结果默然,那个小混帐,转头就把唐老叔偷养在外面十几年的那闺女照片从唐二那骗来,转头给了何三儿,还指点着何三儿去那丫头的学校附近蹲点。”


说到这,嘴角抖动,终于崩不住笑了出来,闷声道:“何三儿那缺心眼的竟然真撒欢般的勾搭那小姑娘去了。昨天听说,唐大知道后特意请假赶了回来,和唐二俩人满C城的围堵何三儿呢,唐老叔和何伯看着热闹,也不搭理。唐大今儿大概是反应过来了,刚才电话,非要来看我。”越说越笑不可支,恨骂道:“默然那麻烦精,这几天都躲在欣然房里没敢露头,这不见着你就溜了。”说罢,想起一派严肃的唐家大少唐中岳怒气冲冠却不得不客客气气跟自己寒暄的样子,不厚道地大笑了起来。贺焕也笑容满面,笑斥了几句“默然记吃不记打都是你惯出来的”,又忍不住骂道:“唐大再把他拎走,我一定过去看戏,小兔崽子,这是闲的慌了。”说罢,想起胡伯刚才说的,突然喷笑道:“终于知道小小那古怪性子像谁了。”古楷笑容像卡在了嘴边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贺焕,终于爆发道:“留她条命足够了,怎么着,她狼心狗肺的带累欣然,又疯狗似的见人就咬,我还得惯着她了?打个板儿给她供起来,你们才满意?”


贺焕看着突然暴怒的古大少,面色不变,敛了声音道:“惯着?什么叫惯着?同样是外面生的,唐家那小姑娘,不过被何三儿逗了几回,唐大正在升大校的节骨眼,居然请了年假回来。唐二这些年以跟他哥作对为乐,这回不仅跟他哥里应外合把何三儿收拾得够呛,还天天车接车送那小姑娘上学。唐家的事儿你也知道,他们哥俩那样,不过是因为……这才叫惯着!”贺焕一字一句,不缓不慢,看着古大少铁青的脸色,知道自己说多了,深吸口气,不再多说。


古楷静坐了一会,平静了些,慢慢地开口:“老头儿愿意怎么安置怎么安置吧,等欣然好利索了,我不会再难为她。”


贺焕没有说话,想着胡伯的话,思量着。他和古大少是真正的交深言浅,对对方的喜好和禁忌一清二楚,但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慎言。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为小小说话,除了对小小那孩子的怜惜,大多是因为老爷子抚养、帮扶他至今,亲生父亲不过如此,而老爷子这些年从未吩咐过他什么,仅此一事,他怎能不尽力。但是古大少的性子他也清楚,润物细无声远胜于穷追猛打。


于是点点头,不再多说。古楷反倒愣了,他以为贺焕会跟他辩驳下去,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就妥协了,咬咬牙,转身躺下也不再多说。贺焕上顶楼陪着欣然说了好一会话,只把小妹妹哄得眉眼都是笑,疲惫睡去,才回到古大少病房,躺在陪护床上,和衣睡了。


第二日一早,俩人仿佛从无争吵般,贺焕开车把古大少送回了古宅,掉头回到了公司。直到深夜才匆匆回去,看见在门口等他等的团团转的胡伯,笑着抱歉道:“面要凉了?完喽,胡婶肯定埋怨我了。”胡伯一脸颓唐,眼圈深红道:“阿焕,你怎么不开机呢?哎……小小,大少爷,你快去后面看看吧,那丫头这不是找死呢吗?”





PS:又是四千字呀,孩子们,可能最近没有直接拍的情节,想看纯拍的可能得等两天了。嗷呜~~

昨天有孩子提问,古老爹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她是不是看漏了什么?嗷呜,俺好郁闷呀~俺承认,是俺伏笔埋得太深了,写得太暗了。来,孩子们,一起向后转!请看第十一章,古老爹第一次跟小小直接对话的时候。请注意他的出场时间:是在古大下狠手的二十板子把小小打得半死不活,视而不见正考虑下一板子往哪拍的时候,古老爹敲门而入。虽然他跟小小的初次对话很不友好,但是他的出现却及时制止了古大的继续行刑。而且,古老爹跟小小第一次对话是在病房,是在有着全方位监控的病房,通过监控不仅古老爹能够看到他大儿子把小小打个半死,也是这个监控他大儿子能够轻松知道他和小小的对话。这是第一次,第二次俺就写得很明显啦,小小挨贺焕的第一顿打时,古大少扬言管打不管治,是古老爹找的借口大半夜的把多功能贺表哥招了回来,也是古老爹临时修改行程,把行刑手拽着出国了。好吧那个时候古老爹还处于地下,不好明显表态,直到小小逐渐被古大小姐、古二少、胡伯胡婶接受,古老爹才适时的对小小露出笑脸。而一直到她让实质占据古家长兄地位的贺老大另眼相看时,古老爹才故作后知后觉般的开始明目张胆的对小小看顾起来。直到最后,小小性命攸关,古老爹才对胡伯和外甥真正表明他的态度,到此,他才敢亮出真正的心思。至于结果怎样,容俺卖个关子吧。

大爱葱姜蒜2013-05-31 12:52: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亲们,长评砸晕了我呀,激动,今天的货车,更新不定时,爱你们,明天补回哈~

大爱葱姜蒜2013-05-31 22:25: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俺今天的火车呀,更新时间不定呀,只催更不评论的孩子,先打一百,再打二百,打完三百,我再考虑更新哈……

大爱葱姜蒜2013-06-01 05:42: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七十二章 不要命

贺焕来不及多问,小跑着进了东配楼。小小的新牢房就在她前几次受刑关禁闭的暗间对面,一楼最里面的朝东的小屋。锈渍斑斑的铁门,只有挨着房顶的地方有一个半米见方的天窗,曾经作为东楼门卫房的小间儿因为废弃不用了,所以原来的窗子已经从里被铁板封上了,房间只摆放着一些不用的柜子废料,无光无风,闷燥不堪。
古二少十五岁时,一位老华侨带着十四五岁的双胞胎女儿来到C城与古涵山商谈几处废旧遗址的改造迁移计划,顺便让女儿们领略一下C城风光。结果却是男扮女装的古二少让长在国外,思想极度开放的两位千金同时爱上了“她”,姐妹俩差点祸起萧墙。古涵山赔尽了不是,幸亏那老华侨也是性情中人未多计较,反而极喜欢换回男装后,一表人才、举止大方的古二少,还曾玩笑说不如结个亲家,就这样古二少又多了两个待选未婚妻。
贺焕给古楷报信后,电话对面近十分钟没有说话,贺焕只能听到那不停摔打踢踹的声音,最后古大少遥控下旨,把古默然同学关在了这间小隔间。刚挨完老爹和大表哥两顿板子的古二少哭哭啼啼、悲伤欲绝的被贺焕丢到了这里,三伏天里不到半日就满身湿骚,高烧不退。胡伯胡婶半宿未睡的守在门外,看着冷着脸的老爷子和贺焕,实在没办法了把熟睡的欣然喊了起来,这才救了古二少的牢狱之灾。从此以后,古默然同学再不着调,只要胡伯一提东配楼暗间,古二少都会消停几分钟。
贺焕还未跑到门口,就听到小小黯哑嘶裂、连哭带笑的吼声:“……王八蛋,你们一家子都是王八蛋,你爸是老王八,你是大王八,你弟弟是小王八,欣然,欣然是好王八。我就骂你了,我骂你八辈祖宗,你家七大姑八大姨九表叔十堂姑,除了你表哥全是王八蛋。怎么着,你再掐我呀?你掐死我呀?”贺焕愣了,他曾听说过的当年小小和那个蒋晗联手把钉子骂哭的事儿,当时还当笑话来听,今儿真是开眼了。
“你绑架我哥,关着我弟弟,来威胁我,还天天威胁我,三十来岁大老爷们,除了会打人,屁都不会放。你会放屁吗?你放一个给我看看?屁都不会放你得瑟个屁!”贺焕和胡伯前后脚到了门口,真真正正的惊呆了。贺焕月初时跟缅甸来的丹杜谈判,回城时被单添侄子单化明带人偷袭,贺焕被十几只微冲顶着时都只撇嘴笑笑,一手掰折了单化明仅剩的四根手指头,一番激战之后吴凡留下扫尾,贺焕带着杀红了眼的陈光礼若无其事的赶到了医院,还成功制止了古大少准备提早出院的抽风计划。一觉醒来,前夜的血腥危机也就风过无痕了。可此时,贺焕吃惊大张的嘴巴绝对能为C城一景。
小小抱着被子,盘腿坐在两个木箱子搭在一起充当的临时床上,沉重的脚镣半垂在床沿,脸上的青灰污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头发脏乱的好似废旧的黑毛线,深山里的狼孩都不过如此。而本该静躺养伤的病孩子,正瞪着那双空洞痛苦的大眼睛,使出全身力气,伸出火柴棍般的胳膊指着门口连珠炮似的骂个不停。
而风度翩翩、坚韧内敛、心狠手辣的古大少正被陈峰南、甲一、甲二,一人抱着上身,俩人死别着大腿,目眦欲裂,脸色黑紫,浑身颤抖,嘴唇咬出了一排血口,声音却如被卡住般指着泼妇般熟练骂街的小小一声都说不出来。
陈峰南觉得自己的小命就要断送在今晚了,大少爷吩咐开门要见小小,还没说话呢,那丫头见着是他们便开始破口大骂,胡伯不去堵住那丫头的嘴,只一把拉住了暴起的大少爷,转头吩咐我们死也要拦住大少爷,否则直接把他们仨扔到新疆军区开采边矿去。他们哭了,那丫头根本就不想活了,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挨了大少爷无数的黑拳狠踹,生生的让他跟那丫头保持了两米的距离。可那丫头视而不见的咽了口吐沫又接着骂上了,二十分钟了,他奶奶的,愣没一句重样的。天呀,劈个雷,阉了他吧。
小小没看见被四人挡住的门口匆匆赶到的贺焕,调整了一下坐姿,松缓了一下被挤压的肿屁股,长舒口气,她挺不了多久了,明天就是挨板子的日子,别说五十,就是贺老大那二十板子她都挺不过去。古大少找上门来,此刻不把恶气骂出,死了都是被憋死的。小小边骂边哭,眼泪汩汩流下,那委屈愤恨的模样仿佛被指着鼻子骂祖宗的不是那马上要离恨升天的古大少,而是她这个一夜变泼妇的孟小小。
“你老子不要脸的本事登峰造极了,没想到还生出你这个翻版更新的第二代,除了威胁我,打我,你还有屁本事?我就跑了,怎么地,你现在把道儿让开,姑奶奶我还跑。一米八的大个儿就会挡着门,还不如我那二黄狗呢。瞧你那损嘴,还跟我订协议,我操你奶奶的,要是欣然开口,我能把命给她。你他妈还跟我定什么协议,定你个屁?道貌岸然,满口喷粪,你幼儿园老师没教你拉屎要用后面么?一天到晚就用嘴巴喷屎……”
古楷怒吼一声,一脚踹飞了出去就想辞职逃命的陈峰南,伸手就要从甲一身后掏枪,还没来得及动弹,就看黑影一闪,小小的聒噪声戛然而止,世界安静了,转瞬而来的却是她那猫叫般的哼哼声:“表,表,表,少爷……”古大少僵硬了,刚才浑身炸毛,一脸凶狠,满口脏话的疯丫头,这一脸,怯生生,欲哭不哭,委屈惶恐,悔不当初的表情,他妈的,川剧变脸都没她奶奶这么快的。
贺焕站在小小床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脸色铁青,拳头捏的嘎巴嘎巴直响,紧抿着嘴唇正在考虑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活剐了她。低头便看见那涌满了歉意惶恐、期待而又绝望的大眼睛。贺焕自进屋后一言未发,小隔间却安静的落针可闻。看着贺老大那愤怒厌弃的眼神,小小绝望般毫无声息的垂下了脑袋,慢慢地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一寸寸的挪到了墙角,闭眼转头,再不敢有丝毫动弹了。
胡伯大张的嘴巴久久没有合上,看着一脸铁青,不可置信般看着小小的大少爷,又看着紧皱着眉头,手指握拳,强克制自己的表少爷。再看着缩成一团,生息全无,等死般的小小,跺了跺脚,撞墙的心都有了。贺焕深吸口气,转过身去,对胡伯说:“把对面屋桶里的藤鞭递我。”胡伯看着浑身一抖的小小,又看看依旧要暴起杀人的大少爷一眼,眼圈一红,转身去取了藤鞭过来。小小披着被子缩跪在墙角低垂着眼,刚才骂街时的霸气泼辣完全不见,小猫似的别过脸,眼泪顺了脸颊一行行淌下,咬着已经干裂出血的嘴唇,一声不吭。
胡伯看着那藤鞭缝里暗黑的血迹,想着小小上次被大少爷如此打过之后濒死的模样,再看着贺焕此时蓬勃难抑的怒气,和大少爷不杀之不足以平恨的表情。摇摇头,终于老泪纵横。拿着藤鞭走到贺焕身边,颤抖着手递给贺焕,不敢再看面色黑黄,骨瘦如柴,浑身抖得如筛糠般的小小,一跺脚,转身出去了。

PS:孩子们,今晚火车,大概没有了。明天回去,一定补上哈,爱你们。回见~

大爱葱姜蒜2013-06-01 07:29: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孩子们,我上火车啦,今晚不保证,明天至少双更哈~嗷呜,第二部分写完有点想建个群,专门写给你们看了,每天看你们评论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光看文不发言的家伙俺见一个想抽一个~真心的~

大爱葱姜蒜2013-06-01 12:0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火车上醒来,睡不着呀,好想去码字呀,完了,《小小》完结之前,大概没有一个完整觉了,破孩子们,就这样你们还天天想炸楼,米有良心~

大爱葱姜蒜2013-06-01 21:0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亲们,我回来了,可是俺困得手抖,请假请假,睡一会,下午更文哈……昨晚的回复看得我半夜没睡着觉,等俺小睡一会,跟你们死磕到底,嗷唔,蒙头睡去啦。

大爱葱姜蒜2013-06-02 02:3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七十三章 可望而不可求


贺焕抬手发狠一抽,“咔嚓”一声,半臂粗的藤鞭应声而断。站在贺焕身后被挡住视线的古楷一步上前拽住了贺焕胳膊,却发现小小姿势未动,毫发无伤的在被子里抖着。小小心中冰凉,闭上眼睛等着被贺老大一鞭抽死,可巨响之后却半天没感到痛,哆嗦着眯着睁开眼睛,看见一脸铁青却不再怒抖的贺老大,胳膊正被满脸诧异的古大少紧紧拽着。小小颤微微的低下头,看见用作临时床铺的实木箱子整齐地裂出一个十公分深的大豁口,于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贺焕看了眼紧绷着身子警告他的古楷,心里一叹,舒出口气,甩手扔掉半截鞭子,不理会古大少那复杂难辨的神色。转过来,沉脸盯着小小,半晌,深吸口气,一字一句平静道:“孟小小,你让我很失望。”
小小猛然抬头,惊恐地瞪着眼睛,委屈而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贺焕
“孟小小,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一直觉得你心本良善,明是非,肯担当。即使你带累欣然,我相信也并非你本意,你一脚踹得你家大少爷重伤,险些……我也当你情急之下的失手。可这几天你撒泼耍驴,满口污言秽语,不分好坏,仗着老爷子和胡伯不跟你计较,仗着我对你偶有忍让,便做出这幅全天下都欠你的模样,你是当我们真舍不得重罚与你?”
小小愣愣地看着贺焕,眼里涌上了真真切切的委屈和无尽的哀伤,眼泪一行行落下,黑灰的小脸被冲刷出两条白印,死抿着嘴巴,垂泪无语。
贺焕视而不见,接着斥喝道:“你家大少爷不屑于跟你解释,可也容不得你颠倒是非,血口喷人。你哥哥蒋晗是在你扒人钱包之前出的车祸,何来被人绑架一说?而且他当时重伤难治,医院已经放弃治疗,是古家连夜请来的专家组,空运来的设备,抢救了一夜捡回了他一条命。如今他不仅车祸受的伤已经恢复如初,他那年为了救你跳下冰河落下的寒症也被调养好了,孟小小这就是你嘴里的绑架?还有,你弟弟心脏病已病入膏肓,现在不仅已经痊愈出院,古家还在南方给他们一家置了院子,安排了他父母工作,送他去了当地的国际小学。孟小小,即使你没有费尽心机扯上欣然,我们也不会拿稚子作伐。这就是你嘴里的囚禁你弟弟?”
小小不抖了,她已经无法动弹了,阿晗有寒症?她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六七岁时经常精神恍惚,有次冬天不小心栽歪进了孤儿院后山的河沟里,虽未上冻,却冰冷刺骨,小小记不太清是怎么被阿晗拉扯上来的。她只记得自己和阿晗都发烧了许久,然后被阿晗连着打了一个多礼拜的屁股,打完就肿,消肿再打,十来岁的阿晗最后手腕都肿了,小小更是整整一星期都没坐下凳子。
古楷看着小小吃惊,迷茫,不知所措的样子,轻拽了贺焕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贺焕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不给小小思考的时间,接着冷声道:“当初接你到古家,也许并非你所愿,古家待你也多有不当,让你没少挨打受罪。”
不理会小小垂下的眼睛,抬声呵斥道:“可是做主罚你的是你家大少爷,动手的是我。与其他人何干?欣然手术前的紧要关头,你不管不顾撒腿就跑,可到现在欣然都背着她大哥和我,不停地打听你。这些日子默然变着法的给你求情,你可是伤透了他亲妹妹!孟小小,如果有人伤了你,你说蒋晗会不会替伤你的人求情?到底是谁道貌岸然,忘恩负义?”
小小呆了,木然无措看着贺焕,又看着古大少,又看看贺焕,扁起嘴,终于露出了满满的歉意。
贺焕就是跟人谈生意也甚少如此长篇大论。如今这样,他心里又感慨又愧疚,头一次教训小小他选择了避重就轻。小小流着古家的血脉,古家为她做的一切细究起来都是应该的,反倒是一次次毒打让她受尽了委屈。
而小小的顽劣和泼辣他早就知晓,当初派吴正和廖明凯分头查这丫头时,廖明凯绘声绘色地给贺焕讲了大半天小小的“成长经历”,喝光了他半桶明前还意犹未尽,贺焕已经不耐的握拳了,廖明凯还在第十次感叹真没见过那么皮实带刺儿的丫头。没事儿的时候乖巧的让人恨不得搂怀里,撒泼起来恨不得捆起来狠抽上十顿。当初九条那些人就是这样被小小和蒋唅收买,一个个地护着她。
所以,小小再是脏话连篇、撒泼耍驴,三教九流打滚出来的,早知小小前科的贺焕虽然震惊也不会太过愤怒。他今晚暴怒,不过是因为小小对老爷子的辱骂诟病,老爷子使劲力气,放下身段和尊严要把她往身边拽,她却一次次不要命般往悬崖下跳。如今还开口大骂老爷子,所以无论她对自己如何“高看”,今晚也绝不能轻饶她。
转念到此,贺焕再次叹气了。他比古家任何人都知道小小这十几年受的苦,也听说过几件她和蒋晗幼时被人欺负到绝境时毫无章法的反扑。所以小小这半个月来不要命般的炸毛伤人,他并不意外,剩下的只有叹息。这孩子,有人生,没人养;有人打,没人教,偶尔乖张偏执,却还能满心纯善,真是,可惜了。可更多的话却不是该他说的了。
小小呆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古大少,又看着满脸失望叹息的贺焕,本以为早就哭干的泪水又汹涌而下,嘎巴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句说不出来了。
贺焕和古楷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理会古楷略带不满的目光,转过身冷喝到:“小小,我可有说错你?”
小小下意识地猛点头,发现不对,又波浪鼓般摇头,又反应过来使劲儿点着头,憋着被口水呛着的嗓子哑哑道:“对对,表少爷说什么都对。”只要贺老大还肯理她,他说什么都对。
看着被揉顺毛般的乖顺回来的脏丫头,贺焕强忍着才没气笑出声,回头看了一眼又郁闷起来的古大少,冷下声道:“那我们一笔笔算,裤子脱了,就在这,趴好了,今晚谁也救不了你!”
说罢,回身就要解下古大少的腰带,古楷不可置信的的护着自己裤腰,贺焕低声道:“替你打的不用你的用谁的?”古大少一滞,转瞬道:“也是,免得你的……又被人拽掉了。”皮带到手的贺焕也不介意被人猜中心思,反手一鞭,抽在了床沿,无声的提醒着还在傻愣着发呆的小小。
陈峰南在古大少冷静下来时就已经把甲一甲二打发出去了,此时见贺老大要对小小动家法,不待古大少吩咐,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有多远滚多远了。
小小除了哭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她想解释自己有病,她不想让贺焕对她失望,她想告诉古大少虽然他总打她,她还是从心里感激他救了她最亲的人,而且她想跟古家几兄妹道歉,是她害死了他们妈妈和妹妹。可是看着脚上沉重的脚链,这是她血缘上的父亲给她的,又想到身后那夜半回手时不敢触碰的鞭痕,也是那个血缘上的父亲默许的,还有这十六年的有父不如无父,她宁可让所有人厌弃她,也再不想解释什么了。
小小安静下来,贪婪地看着贺焕和……古大少,闭上眼睛,笑了,命里没有何需求?
她不想无理取闹,胡乱伤人,只不过当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痛苦和委屈到头来发现是自己应得的时,她除了放弃自己,已经无法思考自己发泄方式的对错了。贺老大一定知道她跟欣然的血缘关系最近,所以才容忍她多次,虽然很悲哀,但她也可怜的贪恋着。古大少次次把她屁股打开花,曾经恨得想咬他一口,现在除了先发制人的竖起浑身倒刺扎到他无法开口,实在无法面对这个被她害得丧母失妹又救她全家的人。古大少到底是恩人还是仇人,她已无力分辨。她没有多久了,所有的恐惧,愧疚,期待,悔恨和埋怨都在古大少进门的那一刻变成了破口大骂。
她好羡慕好嫉妒欣然,有这么好的哥哥,有这么好的家,她曾经也有个好哥哥,可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贺焕警告的鞭子抽过来时,小小才恍然回神,又要挨打了?不是自己所求的吗?反正病也拖不了多久,死在古大少手上算不算还他一命呢?也许在人家眼里,自己这条命不如他亲妹妹万一,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条命了。
回过神的小小从被子挣出来,向前跪行了几步,挪到了贺焕跟前,跪坐在床边,眼泪再次涌出,抬起头颤微微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贺焕,抬起了两只爪子,双手合十,笨拙地给贺焕作了几个揖,哈巴狗般地耷拉下眼角,眼泪一串串落下,压抑着哭声,嗡声道:“对不起,表少爷,对,对不起。我,我本来,就是小混混,小骗子,我从来,从来都不是好孩子,我,我,忘恩负义,我干了好多,好多坏事,谢谢您,谢谢您,对我,对我,那么好,那么好呀……呜呜呜呜,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
小小再控制不住捂脸大哭起来,抽哒了好一会,没注意到贺焕已经垂下的皮带,高声哭道:“对不起,我,我该死,我,早该死了。骂人,骂人不对,咬人,咬人也不对。我,我,我活着,我活着就不对!您,打我吧,打,打死我吧……对,对不起呀!”鼻涕已经淌到了下巴,小小不再挣扎,除了不断的抽泣,再无生息,缓缓地转过身去,认命般的趴在了床边。
看着柔顺的趴在床边拿拳头堵着嘴的小小,贺焕和古楷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怪不得小小一直披着被子……也许是怕她衣服蹭刮到伤口,胡婶给小小换了一套丝绸的睡衣,柔滑的料子能减少伤口的摩擦。可是小小不知怎么折腾的,后背的鞭伤依然绽裂开来,跟睡衣粘合在了一起,紫黑色的血痂透过睡衣渗了出来,这孩子是怎么忍的?刚才还气壮山河的骂人,哪里来的力气?两瓣臀肉上的肿痕依旧突起,连在腰上的那到鞭痕最重,不仅黏着衣服,更连着睡裤,似乎刚才折腾时又撕裂了开来,渗出了一丝血迹。
古楷也没想到半个月了,这伤口却像从未愈合一样,他听胡伯说,胡婶每天去地牢送饭,小小都是盖着被子不动不说话,谁要碰她不是动口就是动手,胡婶本就气着她,实在无奈,把伤药和消炎药放在了旁边,也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吃过。贺焕皱着眉,不理会颤抖个不停的小身子,伸手扒下她的裤子,屁股上的肿痕消退了一些,可依然青紫着,本来浑身还有二两肉的屁股,要不是肿块撑着,已经瘦得干瘪了。回头再看,骨头突出的小身板,衣服就像挂在骨头架子上一样。贺焕叹气了,这身子,还有什么地方可打?
自从被贺老大扒下裤子,小小就已经不能动了,心凉如水,指尖都蔓延着冷意。感觉到贺老大抽回手要举鞭时,突然想起来。小小猛然抬头,扭过身子,抓住贺焕一直袖子,贺焕和古楷一愣,齐齐盯住她。小小微微一缩,缠着嘴,吭哧道:“表,表少爷,我不是,不是求情,就是,想求您,求你,可不可以叫一下胡伯?”一脸的祈求。贺焕皱眉,故意道:“趴好了,今儿你跑不了,胡伯进来也救不了你。”
小小急忙摇头,连珠蹦似道:“不是,不是,不是让胡伯救我,我没想让胡伯救我。”看着贺焕疑惑的眼神。小小哭声更响,连说:“胡伯,胡伯,在生我的气,我让他生气了。他说,看着我挨,挨三顿打,三顿,他才,才会消气。今天,今天算一顿吧?算吧?”小小不知道自己在贺焕那里还有没有请求的权利,指骨突出的小手死抓着贺焕袖子,不敢去看古大少的脸色,哀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贺焕。贺焕愣住了,还未说话,一直未发一言的古大少却道:“皮带给我。”


PS:不要拍我,俺来啦,孩子们的长评短评晚上回复哈。十点之前还有一章,嗷唔,俺去洗白白啦~~

大爱葱姜蒜2013-06-02 09:10: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七十四章 代过

小小听到古大少的声音,“嗷唔”一声撅起光着的青屁股蹭蹭的爬到了床里面,贺焕瞧着她那被扔石头的小狗模样,心酸又好笑,“噗嗤”一声扭过头去,古大少气愣了,本想甩两下吓唬吓唬她算了,真把他火儿又给拱起来了。没等贺焕递过皮带,大步向前,一把把妄图伪装成墙刻的小小拎了回来,低身回手示意贺焕把皮带递他。小小除了发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刚才还能一鼓作气问候了古大少八辈祖宗,在被贺老大狠训了一顿后,那股后怕劲儿刚刚涌上来。
古楷看着撅屁股缩头装王八的小小,低声气笑:“谁是王八?”小小毫不犹豫:“我是,我是,我全家都是王八。”反正她没有家人。贺焕再忍不住转头捂嘴大笑。古楷气血上涌,不等皮带,扬起手来,就要照着小小那高高撅起待供的屁股抽去,贺焕也不拦着,不让古大少扇两巴掌,他能少吃两盆饭。谁知巴掌还未落下,就听身后“咕咚”一声,古楷猛然回头,僵住了,胡伯直挺挺的跪在了门口。
古楷立刻松手放开小小,和贺焕飞奔到门口,侧过身去,一边一个架着胡伯,可胡伯哽咽着就是不肯起身。
把藤鞭递给贺焕后,胡伯就出去给古涵山打了电话,古涵山正参加外事晚宴,主宾席按例是看完前三个节目后离席,刚看完节目的古涵山正在跟外事代表团团长举杯,胡伯虽然含糊其辞,古涵山也知道那丫头这回犯驴犯大发了。于是笑着婉拒了对方的餐后单方会谈的邀请,又临时修改了会后的行程,出了会场,上了车便沉下了脸一言不发。给胡伯打回去时,贺焕正在训斥小小,看大少爷那铁青的表情和僵硬的后背,胡伯苦笑,无奈的跟老爷子把小小的脏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古涵山问了一下贺焕和古大少的反应,胡伯据实以告,电话那边静谧了良久,最后只听到古涵山颓唐挫败的声音:“跟泊然说,算我求他,放过小小。”胡伯眼泪霎时涌出,老爷子十八岁参军,参与指挥过如今仍未封为绝密的几场对外战役,曾经身陷敌营被人三刀洞穿肩胛骨时也未有丝毫惧色,战功彪炳,巍然如岳。因伤退役后,带着被清理后所剩无几的家当,借着那股浪潮,在C城站稳了脚跟,提起古涵山,老一辈的人谁不竖起大拇指?胡伯泪流满面,老爷子何曾对人如此低就过?哽咽着答应一声,头一次不顾礼仪率先挂断了电话。
回到门口时,正好看着小小光着那可怜的屁股大喊着要等着让他参观,多少年了,不曾如此酸涩疼痛,即使欣然病危,也只是单纯的惊慌心疼,可这个丫头却让他一次次心酸难忍。胡伯在门口捂着脸缓了好一阵,没注意到屋里众人的小动作,再转身时正好见着古大少把小小按跪在木板床上,挥手就要打去。胡伯来不及多想,与其让老爷子抬不起头,不如他来。几十年的老脸不知能不能换得那丫头一命。
小小呆傻了,趴在床上,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般盯着门口,跪着跟大少爷为她求情的真的是胡伯吗?为什么呢?我只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呀?胡伯,你在做什么呢?
胡伯说什么都不肯起身,冲着古大少压抑着悲声道:“大少爷,那丫头,长在市井,没人问没人管,长了那一张叼嘴,您,您饶了她这一次吧。明天还有五十板子,她根本挺不过去,您,放了她吧。”五十多岁的男人,从胸腔压抑出的嘶哑,低沉而悲怆。古楷蹲跪在地,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贺焕脸色苍白,胡伯虽是下人,却跟了老爷子三十多年,从他到欣然兄妹四人都是胡伯胡婶看着出生的,舅舅、舅妈忙得不见人,事无巨细、极致妥帖打点他们衣食起居的是胡伯、胡婶。何况,胡伯在战场上救过老爷子的命,胡婶因为欣然离不开她,早该退休的年纪却迟迟不肯走,胡伯胡婶于他们比亲叔婶还亲近。此时下跪,无异于大棒打来。
古楷急得脸色煞白,刚想一叠声的答应,就听身后“哗啦啦”的铁链碰撞声,小小情急之下,双手着地,整个身子摔在了地上,脚上的铁镣被扯得叮当作响。小小疯了一样不顾光着的屁股,和铁链纠缠到一起的裤子,四肢着地哭号着向胡伯爬了过来。胡伯看着小小那流浪狗般的狼狈模样,更难自抑,眼眶深红。小小嘶吼着嗓子大喊着:“嗷唔……不要……胡伯……不要……不要呀,求您了……胡伯……不要呀。”“稀里哗啦”的爬到胡伯身边,小胳膊抱着胡伯脖子,震耳欲聋的嚎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胡伯,我错了,求您了,不要这样,求您了。”边哭边提着胡伯脑袋想拎着他脖子把他拽起来,可极度的惊慌悲痛之下,小手根本没有力气,只能搂着胡伯不停地嚎叫着:“胡伯,求您了,起来,起来,我不疼,我不疼,我错了,我认打,我不骂人了,我再也不骂人,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您了,求求您了。”小小不管不顾其他人的反应,只使着吃奶的力气,拉扯着胡伯,见胡伯依旧红着眼眶跪着不动。小小惨叫着转过身,冲着古大少“咣”“咣”的磕起头来,一声一个,落地铿锵,水泥地上都能感到阵阵颤动。小小使着最大的劲儿不停地磕着头,鼻涕眼泪口水滴撒的到处都是,喉咙像堵住一样,嘶哑不堪的吼叫着:“大少爷,我错了,我该死,我罪该万死,我真错了。我都错了,我认了,我什么都认了,您杀了我吧,求您了,杀了我吧。”一下一下的磕着头,那架势仿佛不死不休。贺焕和古楷刚从胡伯下跪的惊慌中缓过来,小小又啄木鸟般磕起了头,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地上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迹,古楷一把拦住小小,刚想训斥,结果被胡伯一下把小小拽走,古大少只觉得怀里一空,小小那刺破所有人耳膜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胡伯,我就是个野孩子,我偷钱、骗人、骗吃骗喝、害了好多好多人,我被活活打死一百次都不冤,你这样是干什么呀?你起来,你起来,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了,胡伯呀。我错了,我听你话,我全都听你话。”小小无数次被毒打时都从未有过的悲伤和悔恨,让胡伯再次老泪纵横。
贺焕深吸口气,看着小小越来越不像话,就想一把把她抱走,回头再细究。谁知,胡伯一把揽住如婴儿般只要开哭就没头的小小,左手把她揽在怀里,右手冲着她光屁股狠扇了下去,一巴掌接一巴掌,毫不放水。小小不哭了,脑袋搭在胡伯肩头,懵住了,胡伯打她从来都跟拍蚊子似的,有时候拍过蚊子还怕蚊子疼了,回手给她揉揉,可现在的巴掌都不比贺老大的轻。胡伯没打几下,看着小小那又肿起来的小屁股就心疼地再也下不去手了,揉揉脸,红着眼喝到:“去,给大少爷道歉。”小小来不及揉屁股,二话不说,转头就冲着古大少要继续磕头。
古楷已经缓过劲儿来了,看着直挺挺跪在地上一脸悲伤的胡伯,再看着浑身上下没个好地方的小小,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情绪失控的时候他很少去作判断,古楷再不多说,起身就走,贺焕跟胡伯抱歉地点了一下头,立马跟了上去。
胡伯看着光着下身,一脸惊悔交加,不敢看他的小丫头,摇了摇头,慢慢起身,一把把小小抱起,掰开她挡住脸的胳膊,轻放在了床上。摸着她小脑袋,救得了她一次,又能救得了她几次,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古楷一口气跑到后院,原地深呼吸数次才渐渐平复下来,紧随过来的贺焕没有出声,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古楷没有回头,疑惑而疲惫的问道:“是我错了?”贺焕不动不说话,他知道古楷需要的不是他的回答。古楷静默了良久,不知道想到了哪里,转头又向东配楼走去。贺焕落后几步跟着,眉宇间少见的茫然。
房门未关,俩人不约而同的放低了脚步声,尚未走进,小小那熟悉至极的哼唧声,毫无阻滞的传了出来。
“我想吃西瓜鸡,大锅的,我能吃光。”
“好,好,别动,有点疼,忍忍哈,都黏上了,你怎么那么不老实……别动。”
“疼,胡伯,你手怎么那么笨呢?嗷……啊……疼,啊……轻点呀胡伯。”
“臭丫头,还有一点,忍着,忍着哈,瞧这屁股,成调色盘了,这条又撕开了,你不疼吗?”口气酸楚,强笑着斥道。
“啊……啊……轻,轻点,胡伯,您长得斯斯文文的,下手真没有表少爷温柔,表少爷长得五大三粗的,上药时可温柔了。”小小不知想到了哪里,“呜呜”的声音低了下去。
“最后一点哈,再忍忍,听话,今晚不能穿衣服了,再沾上,就容易破伤风了。”
“嗯,胡伯……”小小糯糯地哼唧着。
“这时候老实了,刚才那泼辣劲儿呢?”
“胡伯,明天是要打后背吗?”屋里一静。
“……明天,听表少爷的吧。”胡伯静默了许久,给出了这个答案。
“哦”小小低低地应着,“要是打后背就不上药了,反正还得沾上。”
“胡说八道,还想吃什么,快说。”胡伯故意轻快地说道。
“我想吃表少爷做的炒面,可香了,可惜,胡伯,表少爷是不是再也不会理我了?”不等胡伯回答,自顾自说道:“我这么招人厌烦,以前也是他错看了我,才会对我那么好。”越说声越小,直至哽咽。
“偷着乐去吧,欣然八九岁的时候,在餐桌上被二少爷诱拐着说了句脏话,表少爷当时就放下筷子,当着老爷子的面打得她三天没能坐下吃饭,练琴都是搭着琴凳边挺过来的。要不是你这一身伤,你看表少爷今天怎么收拾你。不给你记上八顿,便宜你这屁股了。”
小小流着眼泪,“嘻嘻”的笑了,吭哧吭哧道:“胡伯,你可不可以跟表少爷求求情,明天打我不要去地牢了好不好?就在这吧,他打完我就走了,我自己走不上来。”
胡伯滞了一下,干哑着声音道:“嗯,我去问问。”
小小又想起了什么般,猛然抬高了头:“明天会不会是大少爷的人打我,胡伯,大少爷手底下人都可讨厌我了,肯定不会给我痛快。胡伯,您帮我求求大少爷好不,反正我也……挺不了多少,快些打好不好?”小小越说声音越低,只哎哎的乞求着。
胡伯心揪揪似的,故作轻快道:“知道怕了?骂人撒欢的时候呢?”小小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胡伯的裤子,眼泪滴滴落下,哽咽道:“胡伯,我不是个好孩子,我以前都跟您装乖呢,我可坏了。没到古家之前,我什么坏事都干过,我没上过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就是一个野孩子,不值得,不值得您这样的,您以后别这样好吗?”侧过脸,不敢再看胡伯,只眼泪不停地流下。
“胡伯,大少爷恨我恨得对,我忘恩负义,可我,我也不想。胡伯,我下辈子做你的孩子吧,像小胡哥哥那样,优秀又漂亮,嘿嘿。我也想上学,我也想像我哥哥那样,有个爸爸……”最后几句,有如蚊鸣。
古楷侧身看着渐渐昏睡过去的小小,和抱她在腿上,一下下无语拍哄她的胡伯,静立了许久,转身走了。贺焕没有再跟上,而是进屋坐在了胡伯身旁,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小小,低低地和胡伯说起了话。



PS:首先,很遗憾的说今天米有了。
其次,第二部分在收尾,好多孩子问我还有几章,抱歉,俺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情节都是大纲设计好的,俺只能慢慢写下去。
第三,快要中考、高考的孩子,冒过泡的俺都小本子记下来了,下周高考,你们不要分心哈,考完回来,点番外,俺一个个满足。
第四,介个,捂脸,羞涩中,俺在晋江开坑啦,度娘抽的厉害,好多章都不见了,我也总爱丢U盘,所以就找个借口在把《小小》放到了晋江。大纲未动,改动了一些错别字和标点,添加了一些细节。平均每天一章的放上去,啥都不求,就是等《小小》完结,在汐吧沉下去之后,有个可怀念的地方。所以,介个,再次捂脸,孩子们有空帮我去踩踩,嗷唔,可不好意思了,跟电线杆子上刷小广告似的。
链接: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809830
第五,好多孩子呼唤的阿晗,快了,快了,第三部分他是主场,那个时候小小几乎章章挨拍,亲阿姨后阿姨们会怀念现在消停的日子的。

大爱葱姜蒜2013-06-02 13:48: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孩子们,今天事儿多,傍晚更新哈,争取双更。嗷唔,俺以前三更,一更三千字左右,现在一更四五千字,所以再有破孩子敢威胁俺三更的,俺就把两章拆三次放上来,吼吼~~得瑟地飘走~

大爱葱姜蒜2013-06-03 03:31: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孩子们,第二部最后一个小高潮了,有若干个小风波夹杂在一起,我想把这段好好收尾,至于总共几章、十几章,俺也说不好,不过每鞋一段我都得前后思量。所以,更文时间不定~~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大爱葱姜蒜2013-06-03 11:5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孩子们,我在码字呢,今晚会有,但是我刚刚删了两千多字,重写呢。抱歉哈,明天忙的孩子们早睡吧,明早就能看到啦。

大爱葱姜蒜2013-06-03 14:22: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七十六章 同人不同命
第七十五章结尾改为:

五月初, B都一切尘埃落定。古涵山从专机上下来,并没有看到惯常来接机的儿子和外甥时,心里便是一沉。稳着情绪给家里打了电话,前几日电话中故作平静的胡伯一脸悲怆:“对不起,是我要瞒着您的。大少爷搬去了温泉山庄。小小,小小不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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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后第三天一大早,古楷开车接回了光荣毕业的古默然同学,早已收拾好行李准备登机的古涵山匆匆看了生龙活虎、蹦跳依旧的二儿子一眼,重重地拍了嬉皮笑脸的某人大脑袋一下后,登机前往了B都。
古默然当天便跟着大哥拜祭了母亲,上香之后,连推带搡的把大哥推了出去,自己则坐在母亲墓碑前,脑袋靠在墓碑上,嘀嘀咕咕说了近一个小时的话。古楷望着青山茫茫,翠柳依依,独自走到了小达然的坟冢前。古家的规矩未出世的孩子不立牌位,可当初母亲去世后,古楷毫无商量余地的给未出世的小妹妹立了个衣冠冢,把早已准备好的儿童房内的一切东西烧个精光,埋在了地下,不仅留了达然的小名,墓碑上还刻上了“古行”的大名。此后十年,古涵山每次扫墓,只拜妻子,未出世的小女儿的空穴,则只是远远望着,而古楷则偏执狂般每到当年医生估计的预产期那天,都独自来给小达然扫墓。今年,依旧。
古楷在古达然的坟前几乎站成了墓碑,才听到身后小跑的脚步声。西装笔挺的古默然,一扫刚才在母亲墓前的笑意盎然,严肃哀伤的望着达然的墓碑,静立在大哥身后,半晌无语。直到日上中空,哥俩才敛了表情,起身上了车,刚走半路,唐家二少爷唐正泰的电话打了过来,古二少跟唐二少是光屁股长大的狐朋狗友,年前回国除了满街找狗那次,再没见过。为了衬托唐二那个醒目动听的大名,古二少给唐二少的手机铃声专门设置成了某未成年GV男优的叫/床声,古楷强捏着拳头才没把他二货弟弟的手机扔出车窗,司机久经沙场,对古二少的一切变态行为早已免疫,只不过车速不经意地提速两成,以求早到早超生。
古二少的嘴巴咧到了后脑勺:“呦,二子,想哥哥啦?狗鼻子呀,怎么知道哥哥今儿回来了?”
古楷默默地转过头去,再不想说话了。
唐老二也是个大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古二少是一对二货,咧咧道:“哥想你想的茶饭不思,怎么着,今晚给你洗尘,何三儿他们也来,哥几个想死你了,不把你办踏实了,浑身不舒坦。”
“咳,咳……”古默然悄悄地瞥了一眼古大少的后脑勺,义正词严地说:“归家当拜高堂,我大哥尚在,怎么能跟你们一样,不知礼数,无法无天。”
隔着俩人的距离,古楷都能听到唐二那孕吐般的呕吐声,不禁撇上了嘴角,听着自己弟弟做戏。古二少见大哥没有反应,敷衍了两句,也没给个准话,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古大少接着望着窗外,就感觉到那熟悉的大脑袋期期艾艾的蹭了过来,不自觉地笑容越来越大,一直觑着大哥表情的古二少“嗷唔”一声,险些撞到车顶,抱着大哥脖子就要亲上去,古楷脑袋一撇躲过了古二少的口水吻,反手一拽,照着他屁股狠拍了两下,喝到:“早去早回,再敢像上次那么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古二少笑得白牙晃晃,傻乐地只会点头了。正说着,贺焕电话过来,古楷跟他略说了两句便把电话递给了瞬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的二少爷手里。古二少一脸严肃认真,仿佛小学生听着领袖讲话一样的神气,古楷气笑地又照着他屁股打了一下,古二少忙躲到车门一侧,规规矩矩地答着贺焕的问话。电话拿回来时,古楷听着贺焕说着什么,看了古二少一眼,思考了一会说道,“没问题,晚上我过去。”
古楷把古二少送到医院便转身回了公司。古二少到医院陪着已经能坐起来的欣然说了一车的话,只把妹妹说的满脸嫌弃才悻悻地闭嘴。回到古宅,抱着胡婶转了三圈,胡伯揪着他耳朵笑斥道:“硕士毕业了,还跟幼儿园孩子似的,快去,换身衣服,晚上不是还有应酬吗?”古二少笑嘻嘻地扑到胡伯身上,大脑袋蹭了两下,飞奔上楼了。胡伯愣了愣,摸摸被大脑袋蹭过的地方,似曾相识。
古二少散漫悠闲地进到包间时,没看到做东的唐二,反倒看到了沙发上和孙家长孙对坐低语的大表哥和亲大哥,嘴巴张得能装下俩鸭蛋。古楷抬头看着弟弟那没出息的样子,压根不想跟他相认。C城政坛大族孙家的长孙,C城政界的后起之秀孙韧黎正和贺焕低声交谈着什么,看见古二少进来,忙招手笑道:“默然,来,让孙大哥看看,呦,这回真出息了,大泊,好手段呀。”古二少见比大表哥年纪大、资历深的孙韧黎在场,忙敛去一身嬉皮笑脸的纨绔之气,矜持有礼、进退得宜地跟孙韧黎打着招呼,贺焕低头跟古楷对视一眼,俩人眼中笑意难掩。
“得啦,古二摸,别装啦,来来来,三缺一。”自从被古二少摆过一道后,何家独子,俩双胞胎哥哥夭折后排行第三的何三儿同学便跟古二少对上了。古默然同学不管人后怎么使黑拳、出阴招,人前绝对一派温润、谦谦君子。冲大哥和大表哥点头打过招呼,笑嘻嘻的凑上了麻桌,都是老熟人,何三儿做对家,上下家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狐的朋,狗的友”。
古二少一边砌长城,一边给何三儿使眼色,示意沙发上那三位爷怎么凑这来了。何三儿正一肚子火儿呢,也不理会古二少对他破锣嗓子的嫌弃,嚷嚷道:“人家唐大、唐二架子大,两边做东,可倒好,不仅我们这些小鱼小虾都齐了,就连孙大哥、贺老大和古大泊都到了,结果人哥俩撂挑子了!唐大的包席在隔壁,人也没来。”扭头示意沙发上的三人,终于低声道:“那三位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跑我们这屋来了。”天知道,古楷想起上回自己傻弟弟一窝端的把唐大、唐二、何三儿都得罪的事儿,便找个理由把贺焕、孙韧黎拽到了这屋。贺焕心里明镜儿,也就顺势过来了,孙韧黎虽不知内情,但过来扫了一眼,也明白了大概,他也真心喜欢古家孩子,便笑笑随众了。
古二少真诧异了,唐二不靠谱他深有体会,因为跟他是一个级别的。这唐家老大唐中岳,可是C城直追他大哥的有名青年俊杰,不仅军功章一摞摞的,为人更是诚恳可靠,抱歉,不是反义,是真的诚恳可靠、严肃正直。唐家是C城土著,出了无数的官油子和奸商,可这一代的嫡长子愣是从小就一板一眼、严谨向上,一派汪洋大气,唐老爷子欲哭无泪,这苗子要是扔官场里或者经商不知被人吞掉多少回了,于是找了古涵山把他甩进了部队。没想到,唐中岳同学稳扎稳打的严谨作风、机智不下古楷的指挥艺术,让他在部队如鱼得水。这么一个踏实可靠的标杆级人物,也会放人鸽子?还放了C城那么重量级的三个人的鸽子?
古默然又一次震撼了,忙伸脚踹了故作深沉的何三儿一脚,喝到:“装个屁!说!”何三儿清清嗓子,想着前些日子被唐大、唐二联手塞马桶里的场景,咬牙道:“妈的,那哥俩加起来有六十岁了,真不是哥哥我瞧不起他们,被一十几岁的丫头耍的团团转,唐二那缺心眼也就算了,你说唐大,还他妈准将呢,这也不撒丫子正满城抓小姑娘呢。”说罢,“噗嗤”笑了,要敢不敢地看了低头喝茶的贺焕一眼。古二少一看要引火烧身,忙要转移话题,谁知道坐在下家的跟古默然前后脚回国的李蚌蚌“嗷”的一声蹦了起来,“说啥?说啥?谁家姑娘,唐大不是刚结婚吗?十几岁了?真他妈效率呀?我靠,不会是唐二的吧,我去……唐二他十五六的时候就他妈不正经,多少个女老师走他旁边都被他掀过裙子,他妈的被校长叫去问话,他还嚷嚷说就好奇那些女老师内裤都跟他大哥的都一型号,……妈的”何三儿一脚把站起来越喷越远的李蚌蚌踹坐下了,吼道:“他妈的你讲我讲?”
自小以看唐二出糗为乐的李蚌蚌“嘎嘣”一声坐下来,殷勤地给何三儿倒了杯水,摆摆手:“你讲,你讲。”见何三儿又端起茶杯拿乔了,一胳膊拐过去,骂道:“你他妈快讲。”
何三儿擦着胸前的水渍,不理会听人八卦就两眼放光的李蚌蚌,清了清嗓子道:“是唐老叔的丫头,在外头养了十来年,年前接回来了。”李蚌蚌又蹦了起来:“唐老叔,我靠,老当益壮呀,老唐婶可没走几年呢。”说罢,终于反应过来唐老叔是长辈,不是唐二那天杀的贱货,悻悻然坐下了。何三儿也不搭理他,喷着口水接着说:“唐老叔想要闺女想疯了,对了,大泊,唐老叔以前是不是一见到你家欣然就心肝肉要拿俩儿子换来着?”古楷正和孙韧黎笑着掰扯着什么,听到何三儿的吼声,愣了一下,轻声道:“嗯,可我养不了那么大的俩弟弟。”麻将桌上一片哄笑,何三儿揉揉脸接着说道:“没想到唐老叔早就……咳咳,一直养在外面,户口都落在别家。前年老唐婶去世都没敢接回来。今年,那个,诊断结果出来后,老唐叔趁着唐大在部队,唐二到意大利鬼混,偷偷摸摸的把那丫头接到了南山。”第一次听到细节的古默然和从未听到过全本的在场诸位都静下声来,竖耳听着何三儿兴奋的吐口水。
何三儿见观众如此捧场,大受鼓舞,端坐着身子,就差手舞足蹈般接着说道:“接回来没几天,唐二就得信儿了,一猛子扎到那丫头学校,把那丫头吓得只哭,哎呦喂,哥几个,你们是没见过唐老叔那样,我他妈就没在场呀,真他妈遗憾呀。我靠,谁他妈踹我?”腿底下挨了三下催文连环脚,何三儿揉揉腿接着道:“唐老爷子叫上警卫团,我靠,前后包抄杀到了唐二西山的别墅,一脸杀气的冲进去时,他奶奶的,唐二正给那小丫头擦嘴呢。那丫头一口一个二哥哥叫得唐老叔差点背过气去,哦,激动的。”古二少突然安静了,低下头无意识地码起了麻将牌。
李蚌蚌瞪着小缝眼,一脸不可置信:“他妈的唐二这么好说话?你收他多少个妞,替他扯旗呢?”

大爱葱姜蒜2013-06-03 15:03: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jinqunjiao,亲,好想看你写的那段话,可惜系统给吞了,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前两句。我也是,十几岁的时候趴在被窝里看书,哭得淅沥哗啦的感觉太爽了。要是能找到,你重新发一遍好不好?

大爱葱姜蒜2013-06-05 06:52: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七十九章 误解
胡伯接到古大少电话时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古楷也不着急,等胡伯平静下来后,吩咐道:“给她换身衣服,东西那边都是全的,不用收拾了,我半个小时后到。”胡伯看了看时间,点点头,小小在古宅本就没有什么,大小姐和二少爷给她的东西一时半刻也搬不动,人先过去,安顿下来再慢慢搬。忙答应着,就听古大少静了一会,接着吩咐道:“不用跟她多说,就说给她换个地方。”胡伯知道这是大少爷不想跟小小再有牵扯,不管老爷子回来以后认不认,现在不想让失去记忆的小小察觉到什么。于是挂了电话,忙去安排了。
胡伯进来时,小小还在睡着,胡伯笑着隔着破烂的被子拍了拍她小屁股,嗔道:“睡成猪仔啦,来,起来洗洗脸。”小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近脑袋越来越沉,倒头就能睡,醒来时也不知道几时几许。迷糊中听到是胡伯的声音,小小放松了精神,扭了扭干巴巴的小身子,不耐烦的把被子盖上了脑袋,用行动告诉胡伯她还没睡够。胡伯气笑了,掀开被子冲着她屁股拍了一下,喝到:“起来,你这丫头,快点,有事儿呢。”小小浑身无力,也不知醒着还是做梦,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费了好大力气才清醒过来。慢慢悠悠坐起身,眯着眼扁着嘴看着胡伯。
胡伯拿过钥匙,坐在床边,拽过小小不知踩过了多少泥地的小脏脚,慢慢找着脚铐的锁眼。小小精神了,浑身紧绷起来,两手拽住了胡波的手,嘴唇发青,缠着声儿问道:“胡伯,胡伯,干什么?”
胡伯笑拍了一下她小胳膊,满眼笑意道:“大少爷给你换个地方,乖,听话,待会洗洗换套衣服,车马上就到了。”小小僵立住了,木然无语看着一脸轻松的胡伯,整个心越来越沉,直到胡伯把她脚铐解开,看着脚腕上那磨蹭出的紫淤和刮出的血道道,摸摸小小的脑袋,叹气无语。
小小浑身冰凉,大少爷这是找个地方处理她吗?看胡伯的表情,好像自己被放过了。可大少爷怎么会放过她,如果有人杀了她妈妈和可男,一次又一次伤了阿晗,自己会不惜一切喝他的血,啃光他骨头,宁死也不会放过他。所以大少爷怎么会轻饶她呢?那一顿顿的板子、一次次打松她满口牙的耳光、无数次的冷眼憎恨,还有欣然也未彻底康复,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了她呢?那么,只能是,瞒着胡伯,把她带到别的地方,也许,干脆一死,也许,比现在更生不如死。
小小麻木的被胡伯拽了起来。胡伯看着小小呆傻的表情,叹口气,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如果不是表少爷紧跟着的嘱咐电话,他都要怀疑大少爷是要把小小带出去活埋了呢。看着这丫头一脸的呆滞和不可置信,心理暗叹,大少爷到底是想开了,待会老爷子知道了不一定多高兴呢。
也不理会木偶般被他牵着走的傻丫头,直到把她领到原来的房间。胡婶早就准备好了洗浴的东西,小小两眼直勾勾的如洋娃娃般被一脸不知道心疼还是气愤难消的胡婶擦洗了一遍。直到换上了干净衣服,小小都没有反应过来。胡婶眼泪噗噗落下,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小小,刚到古家时的惫懒调皮劲儿如今只剩下了木讷和恐慌。幸亏大少爷放过了她,否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胡婶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个孩子了,吩咐了厨房给她做几道她爱吃的菜,结果还未出锅,大少爷的车便进了前院。小小换好衣服如牵线木偶般不动不说话,胡婶想让她吃顿暖和饭再走,可想着明早到了那边有专门的人照顾她,也不会差这一顿,也就作罢了。胡伯进来催促时,胡婶到底还是舍不得了,抱着两眼无神发呆的干瘪丫头,摸摸她还未吹干的头发,看着那异常青白的脸色,哭着嘱咐道:“听大少爷的话,到了那边乖乖的,把身子养好,有机会、有机会……”实在不知道这孩子以后会怎么样,再说多恐怕就露馅了,于是捂着脸咽回了下面的话,只搂着小小的脑袋,摸摸她小脸,狠狠地拍了下她后背,一把把她交给了老伴。胡伯看着小小呆愣的模样,心里酸涩,这孩子受了不少惊吓,那边照顾的人都是妥当的,恐怕得将养一阵了,等老爷子回来再慢慢来,不急不急,只要大少爷肯放手,一切都不急了。
于是牵着小小的手,也不再强迫未发一语的小小跟胡婶道别,摸着她的小脑袋,一路叮嘱道:“别犯倔,听大少爷的话,傻孩子,只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着,老实待一段时间,等把身体养好了,胡伯去看你好不好?”小小瞳孔微缩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了麻木的状态由着胡伯把她领到了古大少的车前。
司机黄达目不斜视,古楷坐在后排,看着被胡伯半拖半抱出来的小小,梳洗干净之后几乎瘦的脱了像,大眼睛里黯淡无神,胡伯低头不停地嘱咐着什么,小小仿若不闻般呆呆的只顾往前走着。古楷皱紧了眉头,吩咐黄达:“叫顾医生明早过去,给她做个心理测试。”黄达忙答应着拿起了电话。
眼看到了车前,胡伯看着依旧傻愣愣的丫头,满心不知难过还是高兴,把孩子抱在怀里搂了搂,哽声道:“臭丫头,千万别跟大少爷拧着来,听到没有?要是板子没挨够你就试试,你这屁股可刚见好。”小小站在车门外,回头看了眼叮嘱个没完的胡伯,蓦然笑了,清清朗朗说了一句:“胡伯,我会想你的。”胡伯眼泪唰唰落下,忙打开了车门,轻按着小小脑袋把她塞进了后座上,坐在了古大少旁边。
直到车出了古宅大门,小小依旧扭着身子回头望着不停摆手的胡伯,呆愣的大眼睛里慢慢涌起了不舍和绝望。
陈峰南等人的车紧随其后,刚到山脚,便与贺焕车队迎头碰上,头车里的吴正看了一眼后座的贺老大,立刻打着方向盘紧紧跟上,四车十数人寂静无声的往G市驶去。
一直到山下小小都保持着回身后望的姿势,没有跟旁边闭目养神的古大少说过一句话。古楷也不理她,自顾自的仰靠靠椅上。小小看到了贺焕的车队跟在了后面,大眼睛微垂,慢慢拧过了身子。
天色渐黑,减震效果极好的寂静车厢里,突然传来一阵余韵悠长的肚鸣声,小小瞬间红透了脸,下意识地往车门挪了挪,想要最大限度的离古大少远些。黄达强忍着笑意绷着身体。古楷嘴角一颤,沉声问道:“车上还有什么?”黄达一愣,想了片刻道:“咱车上没有了,要不我问问阿南那里?”古楷看了看时间,前方是出界口了,到时候再安顿她晚饭吧,也就摆摆手作罢了。
小小没有听懂大少爷的话,她根本想不到毫不犹豫把她死锁在地牢里的大少爷是在关心她的温饱问题,她仅剩的感觉就是紧张得要死。她一路猜着,这一路急行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古大少换个地方软禁她,而最坏的结果则是……小小低头无声地笑了,她不过一屁丫头而已,无论是抓她还是杀她何须如此阵仗?
小小低头算着自己时间,不可以!即使偿命也不要是在现在,她还有最后一件事。
小小深吸口气,慢慢转过身,用上所有修为才稳住颤巍巍的声音,看着一脸平静没有表情的古大少,低低地问道:“大少爷,我们要去哪里呢?”
古楷心里一动,将近一个小时了,这丫头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既然决定把她送走,就再不要相见。这张跟孟庭芳七分像的脸,即使关在地牢,只要还在古宅里,他就日日难安。送走吧,不要回C城,出了C城,老爷子也好,默然、欣然也好想怎么对她自己都可以装作不知,但是不要再在自己跟前晃悠了。
既然决定放过,也就不再为难,于是温声道:“给你换个地方,到了就知道了。”小小眨了下眼睛,静默了许久,突然问道:“大少爷,今天几号了?”古楷一愣,想着暗牢里也不分早晚,于是说道:“四月十四号。”小小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哦。”便不再说话了。
一路无语,将近一个小时的沉默后,开到了与G市的边界,古楷看着边界处的脏乱食摊,皱皱眉,放弃了让小小垫垫肚子的想法。于是示意司机,直接去G市北部古楷的私人产业,云晓山庄,一路急行不再耽搁。
C城和G市交界处是一大片山林,两行单行道是直穿进G市北城的最直线,当年是有名的三不管空白地带,C城和G市联手整顿后,虽然已经路平灯亮,但因为前后无着,夜里甚少有车辆经过。古楷和贺焕的车队经常行经此处直过G市,两市亮眼人都熟知的车牌,大贼小蠹也都没有敢打主意的。所以车队一路畅通,古楷也放松着身子低头看着文件。
车行了半个小时,经过一道前后路灯区的交界处时,外面两不着的夜色笼罩着整个车队,小小手捂上肚子,小脸涨红,一脸难言之隐地冲古大少哼唧道:“大少爷,我想尿尿。”

PS:自从有了群后,在贴吧留言的孩子与时俱减,俺算不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嗷唔,晚上还有一更哈……
还有,万分感谢安娜的番外,虽然,虽然俺亲儿子们和他们的“大表弟”甚是辛苦,但也……捂脸,看得我脸红不已,好吧,我承认,我是写H无能,整部小小也未必有多少肉。但是,鞠躬,感谢重口味的后阿姨安娜同学。
还有还有,颤抖地感谢钩钩同学的封面,小小萌死了,嗷唔,激动,激动,我激动后的反应就是吃饭、码字,所以,俺先吃饭去啦。

大爱葱姜蒜2013-06-05 09:14: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孩子们,抱歉,今晚特别不在状态,框架和情节都是早就设计好的,但可能是今晚心不静,删了又改好几次,都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所以更新时间不定,也许是后半夜,也许是明天。抱歉~~

大爱葱姜蒜2013-06-05 14:08: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