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mf】子夜歌

楼主:大猫朋友 字数:951311字 评论数:18892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吴双筋疲力尽地趴伏在床上,璟皓就侧身躺在边上,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望着这帅帅的又邪邪的模样,双双的心中也是无比的轻松,这才算是真正的雨过天晴。小人儿诚心诚意地开口,“哥哥,这次真得是我错了。”那人却是不屑一顾地嗤笑出声,“这次是你错了,难道以前挨打你都没错?”此时,双双却不想与他斗嘴,只自顾自的拉过一只宽厚的手掌,一边在上边描画,一边深深地望着那墨黑眸子,道:“璟皓,我叫吴双,成双成对的‘双’。”那人的眼中似有星辰划过,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明亮而透明,下一秒,他便俯身上去,用温热且急迫的吻平复自己的心情,纵是唇舌纠结引逗,也没忘了说出那句心里话,“还是举世无双的‘双’。”
两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重回清醒。吴双依偎在爱人怀中,轻轻地问,“哥哥,我们离开京都可好?”璟皓的下颌抵在小人儿的额上,似是有些犹豫不决,“我早就厌弃这朝堂之上的人浮于事与尔虞我诈,一心想着能请旨发放,戍守边土。只是那边关多是苦寒之地,我总不想你与我一起吃苦。”双双却是盈盈含笑,“还是那句话,从此以后,日暮天涯。只要与你相伴,何苦之有?”这真心之言自是换来深情之语,“有你,海角天涯都是家。”
。。。。。。
六年之后,雁门关。
经过一日的巡防与操练,璟皓已是疲累不堪。风在渐渐加大,那覆在银白甲胄上的暗青战袍,也被猎猎拂起,仿佛要自由地翩飞。那带着淡淡潮红和倦色的俊朗面容,在看到不远处点点灯火下,三个小人儿的身影后,终是绽出了温柔恬适的笑容。
刚刚下马,还来及完全蹲下,两个胖乎乎、肉滚滚的小身子就已扑入怀中。手上使力,一下子便将这心头至宝一般的龙凤双生抱起,亲完这个,再亲那个,两个小娃娃都是紧紧搂住自己银玲般地笑个不停。慢慢走近那个任这风霜摧折也不改面容的娇人儿,只会心一笑,便暖了心胸。
“瑓儿,玲珑,快下来,爹爹很累了。”吴双在急急呼唤。只那两个小人儿却是不甘不愿。妺妺在赖着哥哥,“你下去吧。娘新说数你最重。”哥哥却不愿听妹妹罗嗦,“你才该下去,天天都是你在爹爹身上粘的时间长。”那当爹爹的才是谁也不愿放下,哄了这个又哄那个,“谁都不用下来,莫说你们两个小东西,便是再加你们娘亲,爹爹也抱得动。”
“爹爹,今天哥哥把我娃娃的花裙子给弄脏了。”“爹爹,是妺妺先把我的木枪扔到水里的。”“是你先。”“是你先。”一天一次的诉苦与争吵又拉开了帷幕。璟皓只觉得耳边似有两只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嗡”飞舞个不停。装模作样地皱起了眉头,拉长了俊脸,沉下声音开口,“不许再这样。作哥哥的要知道让着妺妺,作妺妺的要知道尊重哥哥。如果你们再日日吵闹,如此地不乖,爹爹便会打你们的小屁股,知道了吗?”口气很重,但奈何这光说不练便成了假把式,每天如是的训导早已让那威慑力变成了耳旁风。小丫头最是娇俏和受宠,粉脸贴着爹爹的脖颈,却指着母亲,“要是娘亲她不乖呢?”还是那邪邪的浅笑浮出,声音也带了戏谑,“你们的娘亲也是一样的。”双双的小脸儿瞬时变得通红,轻轻啐了一口,“在孩子面前也这样胡说吗?”话音还未落,那一大两小三个身子都凑了过来,清清凉凉和香香甜甜的吻便同时落在娇面上。月色明净如秋露,映照着这一家人,却只投下了一团分也分不开的浓浓剪影。
富贵荣华皆是过眼烟云,唯这岁月静好才是心中所求。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大结局

大猫朋友2013-12-09 12:54: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朋友们慢慢看,过两天更番外和第二部。

大猫朋友2013-12-09 12:55: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不好意思各位朋友,还真少贴了两章,在横也是丝竖也是丝的后面,现在补上。

大猫朋友2013-12-09 23:13: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二十二章:追鱼(上)
自那日天长节寿宴之后,吴双在宫中竟又有几次遇到皇帝萧靖衍。一次是在琪妃的栖梧殿,两次是在出宫的路上,还有一次是和义阳一起在御苑赏花。最初时,双双还很是拘谨,总觉得天子威严,心里怯怯的,回话时头都不敢抬。可萧靖衍却总是带着和煦笑意,话说的不多,大都是聊一些饮食起居的琐事或是在宫中的见闻,总能让人隐隐感觉到关怀与暖意,如邻家哥哥,双双也渐渐地放松下来。特别是那次与义阳在御苑,也是不期而遇,义阳缠着兄长陪她们一起游园赏景,竟也没被拒绝。两个小人儿就像雀儿般叽叽喳喳地说说笑笑、跑跑停停,忽隐忽现在那片姹紫嫣红的景致里。萧靖衍只是含着笑,如观景一般,看着她们。时光这样静静流逝,三人乐在其中,倒也不觉。吴双是真得羡慕起义阳来了。一日,晨起梳妆,她拿起那串琥珀手串把玩,笑着说起如果自己也有那样的哥哥该有多好。没想到璟皓倒似是有几分不悦,拿过手串放回妆筪的最里边,还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说了一句:“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不许戴,也不要想管别的男人叫哥哥。”对于璟皓的专制,双双早已习惯,也并不在意,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有义阳那样的好福气。
到了六月中,京都的天气就炎热起来。往年此时,后宫亲贵百官早就随着皇帝驻跸广安行宫避暑。可是今年,因着太后病体未愈,所以移驾之事也是一拖再拖。义阳从来都是最惧暑热的,这日正是六月二十,乘着朝中休沐,便与陈瑄一起约了璟皓和吴双到自己的私邑叠翠山消暑纳凉。那叠翠山自是山如其名峰峦叠翠,最美之处是山脚之下临着一片碧水,名曰翠屏湖。湖边芳草碧绿,杨柳依依,湖面水波轻漾,流光百回。山水相接之处还建了一处有十几个房间的倚翠阁。凭栏远望,依山傍水,更是美景无限。
彼时,如火红日已开始缓缓西坠。吴双与义阳头对头地躺在树下,耳边悠悠传来蝉的脆鸣,微眯着眼睛,看那蔚蓝空中,朵朵白云不停地变换着模样越飘越远,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迷醉。
两人仿佛就快沉沉睡去,倒是义阳轻轻出声:“霜霜,你真的要下水吗?”小双双伸了一下懒腰,欢快地说:“是的。我盼了很久总算等到这一天,一定要游个痛快。”说完便坐了起来,推了推义阳,“公主,帮我看着点,我去树后把衣服换了。”
义阳也坐了起来,看着吴双抱了个小包袱向旁边走去,不知怎的,倒有些心慌,也不由得开始后悔。后悔禁不住双双的软磨硬泡,后悔答应带她来这私邑游水。毕竟,在这京都,自己从未听说过哪位官家小姐是通水性的,真是害怕这胆比天大的小人儿到了水中,会生出什么事来。
吴双不知道义阳心中的这番痛苦挣扎,她的心情可是无比欢快的。这样酷热的夏日,终于有机会又可以下水游泳,还是如此美丽的天然湖泊,这可是恋水之人的心头大爱。虽然璟皓和陈瑄就在不远处的倚翠阁中下棋,看似要冒一些危险,但却是越禁忌才越是让人着迷,想来只要自己把握好时间,在水中撒个欢儿就上岸,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义阳抱着吴双递给她的披风站在水边,看着换了一身玫红色长衣长裤,紧紧扎住袖口、裤角的小人儿,像一条红鲤般轻轻一跃便扎进碧水之中,心也一下子就蹦到了嗓子眼儿。停了片刻,竟未见有人从水中浮出,义阳更是冷汗都冒了出来,刚要哭喊,却见双双猛地从水中探出了头,抹了一把小脸上的水珠,冲她又是笑又是招手。义阳可是气得跺起脚来,嘴上刚要吵她,却被水中双双那幅哀哀求饶的样子逗得收了声。

大猫朋友2013-12-09 23:14: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很快,水边的义阳,便被这翠屏湖上呈现出的另一番美景吸引住了。碧波之上,游弋着一抹红色身影。那着红之人,双臂顺次伸展,便在那平静的湖面划开一道道波痕,两脚轻巧拨打,又在身后留下细白的水花。她时而没入水中,时而侧身嬉戏,时而仰面观景,竟比那湖中的鱼儿和水鸟还要自在惬意上几分。“那传说中的凌波仙子也不过如此吧。”义阳满眼钦慕地望着水面,禁不住地小声轻叹,竟没有发觉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也在直直地盯着那凌波之人。
还是陈瑄最先发现有些不对。他与璟皓本就对这两个小人儿不甚放心。看着她们先是把下人们都安排到远处山下,不留一人近前服侍。刚过了晌午,又急着催他们到那阁中下棋,说是不要扰了她们在林间的游乐,便知这其中定有蹊跷。所以,这侯爷与驸马就从未把那心思放在棋局之上,时不时地从东窗往外瞧瞧,注意着她们的行踪。倒是一个下午,也没见什么异样,刚刚有些放下心来,却是陈瑄不经意地往外一看,竟发现没了两个人的身影。他急忙走出屋子,站在回廊边寻找,只远远看到义阳一人站在水边,而不见吴双。此时璟皓也跟了出来,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小人儿。他们俩急急地向那湖边走去,终是看到了那水中胜景,都愣在了那里。
璟皓是习武之人,本就学过泅渡,那陈瑄生长在江南,自是通晓水性,可这两人也从未见过像吴双这样曼妙的游姿。过了许久,还是陈瑄侧首相问:“没想到,侯夫人竟也会水?”璟皓只回首看了一眼陈瑄,复又转过头去,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他有心中简直乱成了一团,说是恍如梦中也绝不过分。他知道,吴霜绝不可能会游水,莫不说这北地京都连男子都鲜有会水之人,更逞论是长于深闺的官家千金。还有一点最是刺心,如果吴霜识水性,又怎么会在心灰意冷之时,去投那溶月池自尽。可吴霜要是不会水,在湖中与吴霜长着一样面孔的嬉游之人是谁?这一年来陪在自己身边,与自己朝夕相伴、心心相印的人又是谁?这解也解不开的谜竟又生出了万根丝线,一圈圈一匝匝地缠绕上来,勒得璟皓连气都透不过来,胸口也跟着急促起伏。
正在这迷蒙之间,还是陈瑄喊了一声:“不好!”。只见那水中的人儿在湖心突然停住,不复刚刚的自如轻盈,竟是手脚并用地扑腾起来,一时间波纹纷乱,水花四溅,一双小手兀自挥舞着高高举起,娇小的身子却在一点点向水下沉去。璟皓更是惊得呼吸都彻底滞住,也顾不上解谜,与陈瑄飞奔过去,“扑通”、“扑通”,一前一后都跳入了水中。

大猫朋友2013-12-09 23:15: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二十三章:追鱼(下)
又一次抽筋溺水的吴双终于被璟皓和陈瑄两人一左一右地拖上了岸。也顾不得满头满身还在滴着水,已急得一脸灰败的璟皓赶忙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双双的腹部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垂着头,用力按压那背部,直到看着她边咳边吐净了胃和肺里的水,小脸儿泛上了血色方松了一口气。守在一旁的陈瑄也算是放下心来,帮着扶起双双,才说了一句:“这回没事了。”话音儿都还没落,璟皓就已一巴掌甩在小人儿的屁股上。想是用足了力气,光是那声音就震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时间水滴四溅,如果不是有陈瑄在边上拽了一把,估计双双就得被拍得飞出去扑倒在地上。璟皓抬手还要打,终是被陈瑄挡住。陈驸马一边从已吓傻了的义阳手中抽出披风罩在吴双身上,一边劝解那已处在暴怒之中的侯爷:“我们还是先去更衣吧,这水边风大。”说完,又向着义阳她们使了个眼色,才拽着璟皓往那倚翠阁去了。
美好的休沐就这般湿淋淋地结束了。两家的马车都已停在不远处,璟皓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双双小跑着跟在后面满眼是泪,她委委曲曲地边走边回过身来望望公主他们。义阳实在是不忍心,急得直跺脚:“霜霜回去可怎么办,怎么办?”忽闻陈瑄的声音幽幽传来:“光惦着别人,可曾想过你自己要怎么办?”
义阳的小身子跟着一抖,缓缓地回头,正看到陈瑄冷冰冰的一张脸,最是温情的眸子不知何时也带了几分厉色。义阳微张小嘴还没来得及分辩,胳膊已然被抓住,身子被往旁边一带,连着便是三掌狠狠地抽在屁股上。暑热的天气穿的是绉纱的裙子,轻薄得简直就是无遮无挡。三下几乎全都落在一处,肉肉上登时就像是着了火。义阳摇晃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站稳,一边用手揉着痛处,一边吸着鼻子要掉眼泪。
谁知那陈瑄竟还没完,依然是冷着脸训道:“你还委曲了。刚才没有像博山侯那般当众发作,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何是才能改改这做事顾前不顾后的脾气。请了人家到你的私邑,还由着侯夫人做这种危险的事,如果真有什么闪失,你如何向博山侯交待?又如何给自己一个交待?”最后的问话声音尤其大,义阳直往后躲,担心会再挨打。看着小人儿的确是怕了,陈瑄的气也消了不少,丢下一句,“禁足三天。”便要走开。倒是义阳落在后面小声发问:“不是说好了,打了就不罚,罚了就不打的吗?”一句话竟让陈驸马没了脾气,他停下来转身,拉过那小手,脸上挂着怒意可口气却已变了:“赶快回家。以后再犯,打是打,罚是罚,哪样也不能少。知道了吗?”义阳自然是打蛇随棍上,一边忙着点头,一边抓紧粘到夫君身上。揽着怀中的小人儿,陈瑄倒是想起了吴双,心中也不由赞叹:“这个侯夫人可真是不一般。”
璟皓也觉得吴双不一般,可就是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变得不一般的。一路上,他与吴双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现在回了家,也是这样定定的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任由她站在床前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心中的恼怒其实已经过去,那一巴掌挥上,怒气也就跟着撒出去了。现在,余下的却是无边的恐惧,恐惧这个眼前的小人儿,恐惧到还是不敢抬眼去看她。

大猫朋友2013-12-09 23:1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吴双并不知道璟皓的心思,一直以为他还在生气。所以她忍了许久,从路上一直到现在。忍着他不理自己,忍着他不看自己,忍着这屋内如同冰窖般的寒意。终于,双双还是忍不住了,她走过去,站在那人眼前,怯怯地说:“哥哥,你别这样,太吓人了。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可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就是你们赶不过来,我也一样不会有事……”小双双的脑子一定是因为溺水出了问题,不然她也不会看着璟皓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拳头,还在那滔滔不绝地讲着各种水中抽筋的自救常识。
璟皓忽然发现弄明白这个小人儿的来龙去脉不重要了,好好地教训她一顿才是正理。他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猛得站了起来,握住那纤纤细腰,使劲向床边拽去。双双再觉醒已是晚过三秋,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被掀翻在床上,短袄长裙统统剥了个精光,只余下那条粉粉的抹胸挂在身上,更可怕的是那人的手里不知何时竟握上了一把犀角的拂尘,甚至连害怕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下,那娇嫩的臀肉上就掠过了灼痛。一记接着一记,璟皓的耳边只听见那拂尘挥舞的风声、抽打在皮肉上的脆响和小双双断断续续不知是哭喊还是求饶的尖叫,仿佛只有这样的纷乱才能填满自己空落落的心,才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解也解不开的谜团。
吴双可是好久没有挨过这样的打了,她虽然也知道自己今天做得有些过火,可却没想到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用回头去看,也清楚屁股肯定是惨不忍睹了,那尖锐的痛感早已遍布到每个角落,一记记新的抽打落下来,只不过是能让自己知道哪里更疼而已,就连那本来是触手生凉的物件都被臀上灼烧的皮肉焐得温热。当双双发觉不论是哭喊还是讨饶都不能让狂怒中的璟皓有所动容的时候,竟是生出了豁出去的想法。她使尽全力扭转身体,猛地咬上按着自己身子的胳膊。那人一吃痛,下意识地放松了桎梏,吴双趁机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床角,身体紧紧抵在墙上,才颤抖着声音喊出来:“不就是下水游泳吗,至于气成这样吗?你还想疯到什么时候?”
这“游泳”两个字一出口,便仿佛是点了璟皓的死穴,种种恐惧和不安再次袭来,让他又失去了抬头看那小人儿的勇气。拂尘从手上滑落,璟皓什么也不说,转身就向屋外走去。吴双本来只是想换得片刻的喘息,还等着被揪过去迎接新一轮的痛打,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只愣了一下,便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三步两步地追上去,在璟皓马上就要迈出门口的时候,从后边抱住了他。小双双这次是真地伤心了,她的小脸儿紧紧贴在那背上,哭着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打得这么狠,不理人,还要走。我不会让你出去的,你不说清楚,哪也别想去。”说完,便呜呜地哭起来,泪水把那长衫濡湿了一片。璟皓也停住了脚步,听着这哭声,想着刚才的痛责,又怎会不心疼。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将心思沉了又沉,终于缓缓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吴双的心都颤了起来,这才明白璟皓为何会如此失控。一直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也一直既害怕又期盼着有这么一天。她不知道此时璟皓是把自己想成了妖怪还是什么,但她就是不愿意作为吴霜的影子生活,不愿意只是霸占夫君对别人的爱意。她想做回自己,堂堂正正地做璟皓的妻子,做他的爱人。可是,双双只知道自己是真心爱着璟皓的,可她却不知道璟皓爱的到底是真正的自己还是作为吴霜的自己。

大猫朋友2013-12-09 23:18: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没有退路了,只能赌上一把。吴双用力将璟皓扭过来对着自己。她抬起头,看向那双充满惶惑的眼睛,大声地对他说道:“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我。是吴双,是陆陆,是那个一心一意爱你的人。”说到这,她也不去看璟皓,只是伸出手臂揽上那脖颈向下拉,跟着又踮起脚抬起头,用力吻上那略有些凉意的双唇。这是最后一博了,也可能是最后的一个吻,想到此,吴双的眼泪滚滚滑落,流淌到自己的嘴里,也流淌到那人的嘴里,想来都是一样的苦涩。突然,自己的身体便被紧紧的拥住,力气那样大,几乎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温热的舌也变得霸道,不断地在口中纠结缠绕,几是要伸到喉中去。长长的一个吻下来,双双已累到脱力,还未等缓口气,却被一把扯掉了抹胸后打横抱起,很快又被抛到了床上,那人的身体也跟着压了上来。又是吻,细细密密的吻,从眉眼到唇,到颈,到琐骨,到两个粉红的小乳尖,到圆圆的小肚脐……吴双的身体随着一个个的吻抖成了一团。那人的手也不安分,先只是在纤腰上下揉搓,突然又伸向肿痕遍布的娇臀,更是使坏似的用力一捏,身体也猛地探入。那尖锐的刺痛,裹带着双双心中的欲望顺着小腹向下喷薄而出,上身用力向上挺起,一声缠绵的尖叫过后,终是坠入到沉沉的虚无之中。
璟皓醒来时,天已漆黑,屋内安逸静谧。小人儿趴伏着依偎在自己的身边睡得香甜。纤细的手臂揽在自己的腰间,仿佛是怕被丢下一样。侧过身来,轻轻抚上那裸露在外面的小屁股,肿痕已消了大半,只余了些或深或浅的红迹。轻轻吻了下睡得热乎乎的小脸儿,又香又滑,这种感觉真是美好。想来并没有睡多久,可璟皓却觉得神清目明,此刻他才终于弄懂了自己方才怕的是什么。对身边小人儿虽有种种猜测,想她是天上的谪仙,是水中的精灵,或是其他什么,可真正惧怕的却不在于此,而是担心她来到自己身边只是如传说那样的历劫或是避险,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到那时自己该如何度过孤寂的一生。对吴霜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了那个八岁的小女孩儿,她嫁入侯府几个月的时光竟都似影子般模糊不清。而真正刻画在自己脑中、心中的全都是身边小人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想来虽是薄凉,却是自己的真心。
璟皓用下巴抵在吴双的颈上,刺着痒痒。双双终被弄醒,当她对上那双带着浅浅笑意的眸子,便伸出小手摩挲俊脸,促狭地问道:“你不睡觉倒盯着我干什么,难不成在等我现出原形?”璟皓对这个刁钻的小人儿除了发狠向来是无计可施,把那小手抓过来放到嘴里咬了一下,恨恨地说:“再胡说,就揍烂你的小屁股,看你能现出什么原形。”只这一句,吴双的身体内便又如有洪流汹涌澎湃,她一跃骑到璟皓身上,带着挑逗,用指点上那唇:“有本事就试试看。”璟皓眼中也瞬间燃上了火,只一用力便把小人儿翻到按在身下,几巴掌就把那圆滚滚的小屁股又变回了粉丹丹的颜色。当身上之人急迫进入时,小双双一边挺身迎送,一边在笑着喊道:“傻瓜,这就是原形,我就是你的小妖精。”
这次,换了璟皓最先昏睡过去。在他失去意识的一刻,伏在吴双的耳边轻声诉说:“我爱的人是你。”吴双的泪再次滑落,只是这回并不苦涩。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唯那颗真心才可相信。

大猫朋友2013-12-09 23:18: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番外 两小无嫌猜
果真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璟瑓负手立于液池畔,环望这御苑无边春景,想着跟随爹爹、娘亲从雁门关出发时,那里还是一地的冰霜,竟是感慨万千。其实,此处最另他心动神摇的,却是那架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秋千,它竟还系在原来的那棵大树上,绳索也依然缠绕着绿意婉转的女罗与凌霄。只弄不清这摇曳飘舞的碧玉丝绦,可否还是当年自己亲手引上的那些呢?此时,未到凌霄盛开的季节。可看着这随风微微晃动的秋千,便能想起那年的六月,也是跟着爹爹回京述职,也是在此处,一簇簇桔红的小花,争芳吐蕊,香气宜远。那个酷爱凌霄花的小人儿一身同色的纱裙,如云青丝在头顶盘成两个精致的圆桃,插着黄水晶的花夹,桃髻下的碎发也编成了细细的小辫儿,尾处皆缠着橙粉的纱绳,那纱绳还都特特地长出一截来,飘然垂落,楚楚生怜。她就坐在这个秋千上,桃花粉面,双瞳若水,正是莞尔一笑,最为倾心。还有便是那俏生生似黄莺般的声音,一句句“瑓哥哥,再推高一点儿!再高一点儿!”竟是让当年不过十一岁的自己累得汗流浃背却也心甘情愿。
想到这,璟瑓不由得笑出了声,他缓缓走到秋千旁,抚着那藤萝慢慢坐下,云靴随意轻踢脚下的柔密芳草。和煦的春风拂过,吹动了身侧一树繁密的樱花,洁白如玉的花瓣落在身上脸上,像是那只小手在为自己抚去额上汗水时的感觉一样,柔柔的,又很温暖。那个小人儿只比自己小了一岁,今年也该十五了。大璃建国时,中原大地已经百年战乱之苦,为了鼓励青年男女早成人立世,繁茂人口,所以把行成人礼的年岁提到男子十五元服,女子十三梳髻,行完成人礼后的一两年便可论及婚嫁,入朝为官。应是两年前,她便已及笄。那日在家中,还听得爹娘提及她那盛大的及笄礼,竟是由皇上亲自主持,仪同帝姬。小人儿从小便是美人胚子,又有显赫的家世,想来那保媒说亲之人一定踏平了她家的门槛,恐怕已是佳期临近。回想起五年前要回雁门关的前日,就他们两个跑到东城的同泰寺。寺外种着一棵高大的菩提树。七月的天气,树籽成熟了,落了满地。小人儿蹲在树下拾了许多的树籽。十八颗穿成一串,一共串了两串。一串亲手戴在了他的腕上,一串留给了自己。都戴好后,她站在那树下,双手合十虔诚祷告。自己还笑着问她求了什么,可她却不说,只答应再见面时才能相告。想到这,璟瑓伸手抚上胸前,按住那衣襟内贴身藏着的一串菩提树籽,可能是使力有些大,竟硌的胸口处的肌肤隐隐作痛,口中也喃喃自语:“无忧,你可知道我想你么?”
璟瑓正低头想着心事,没有在意身前已投下一片阴影,有含怒的娇喝声传来:“大胆,谁允许你坐在这里?” 璟瑓被唬了一跳,抬起头,正对上一张忿意十足的娇面。是一个与胞妺玲珑年龄相若,如莹玉芙蓉般的女孩儿袅袅婷婷站于面前。只见她一身玉白挑丝裙裳,隐隐用浅橙彩线镂绣着一朵朵盛开的凌霄。最是一双妙目含烟灵动,只那蛾螺紧锁,眉眼间更蕴着一股灼灼怒气。璟瑓不只相貌酷似其父,便是那性情也随了七八分。不论何事,若是好言好语,还可转圜,要是出言相激,他必不相让。此刻,平白听了这训斥,也是怒上心头。倒是面上不显,反而挂了冷笑,他也不起身,只斜睨着眼前之人,并不说话。那女孩儿越发怒了,斥道:“让你起来,不知道吗?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听不听得懂,要看是不是人在说话。” 璟瑓日日与刁钻的玲珑唇枪舌剑,这种能气死人的话最是出口成章。在家还惧着偏心的爹娘,在这皇宫内苑却是谁也不认识谁,便是什么公主帝姬,只要自己转身走人,也是寻他不着。那个小人儿听了这话,简直是怒火中烧,点指璟瑓的的玉白小手都在微微颤抖,“你是哪来的狂徒,竟在这后宫撒野,就不怕丢了你那小命?”璟瑓也不恼,坐在秋千上还翘起一条腿,悠悠然回道:“我朝最是律法森严,只不知坐个秋千倒是犯了哪款哪条?”小人儿望着眼前的“泼皮”,恨得快咬碎一口银牙,刚才只顾得气恼,现在仔细打量,才发现此人一袭海水蓝团蝠长衫,漆黑长发束于金冠,有着秀气中不失英挺的眉毛,似乎可以在脸上投下阴影的长长的黑睫,心中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男人长成这样,真不知是福还是祸。”最是墨黑瞳仁撩人,竟让自己无端又想起了那深念之人。想起他,更是无法再容忍别人坐在这个秋千上,于是上前一步,厉声威胁,“再问你一遍,你是起来还是不起来?”“再说一遍,不起来。”璟瑓面上也现了怒色。小人儿倒突然娇笑出声,“好,好,好。”,只见她猛地转身,双手拢于口前,大声呼喊:“抓刺客,抓刺客,这里有刺客。” 璟瑓看她如此,一时竟是又气又急,遽然起身,伸手就想去捂那要命的小嘴儿,谁知竟被闪身躲掉,正纠缠间,已有一大帮内监和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个看似是领头的老太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那女孩儿,“翁主,刺客在哪,在哪?”小人儿也不说话,只扬着小脸儿看向璟瑓。璟瑓虽恼,却也不言语,只傲气逼人地立着。那老太监虽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但看这穿着打扮和容貌气度,便知是位贵主,心里更是一通的埋怨,深恨这两位小爷、小奶奶的,不知是发什么疯拿着他们这起子下人寻开心。可再埋怨也只能是腹诽,那位小爷虽不知是何人,可这翁主却真真是得罪不起。以前这后宫之内是她娘无人敢惹,现在又换成她,可是风水轮流转,年年到她家,只能自认倒霉了。想到此,老太监点头哈腰地对小女孩说道:“翁主啊,您先歇着,奴才们到那厢去查查。”说完,无奈地挥挥手又领着一大帮人走远了。

大猫朋友2013-12-10 14:56: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此时,这水畔又剩了他们两人。小人儿一脸讥讽地看向那人,泠泠说道:“怎么样,怕了吧?”璟瑓却已是剑眉倒竖,“怕什么?你是翁主便了不起么?”“反正是比你了不起。我虽没见过你,想想便知,不过是哪家的浪荡公子,托了门路、使了钱混到宫中给皇子们做伴读。就你这身份都不配与本小姐讲话,更不配坐在这秋千上。这是我……”本来是要说“这是我与瑓哥哥的”,可想想实在是没有必要说与此人,于是便改了口,“这是我的秋千,让你坐,便脏了。”“你行,你厉害。” 璟瑓最是个越挫越勇的,现在他早忘记了爹娘关于进了宫不要招惹是非的嘱咐,满心想地都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仗势欺人的丫头。心中有了计较,便和缓了面容,他又坐回到秋千上,还是一脸戏谑的模样。那位翁主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胆的人,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你怎么又坐下了。起来,你起来!”璟瑓只笑着招手,“你过来,你过来我就起来。”
这翁主想来真是没有什么斗争经验,竟然傻呵呵地就走了过去。璟瑓见她走近了,便不客气,咬着牙一把抓住那纤细的胳膊,只一带,小人儿便倒在了自己怀中。他调整了一下那个小身子,让她趴伏在自己腿上,也是毫不客气,扬起手照着紧紧包裹在绮罗之中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小人儿的身子都是一颤,她简直都懵了,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害怕,又是气恼,声音都有些尖锐,“你,你要干什么?”啪!又是一掌。璟瑓是边打边回话,“干什么?教训你。”接着便是第三下,第四下……那翁主哪受过这个,自是衔着金匙出生,莫说挨打,便是重话也没有听过,这几巴掌下来,屁股上便觉得火烧火燎,痛不可当。她使尽全身力气地翻腾,却是如何也挣不脱那桎梏。真是疼得够呛了,眼泪都快落下来,小脸朝下憋得通红,大声喊着:“你这狂徒,竟敢这样对我。我舅舅是皇上,我要让他杀了你,杀了你。”璟瑓却是手上使劲儿,嘴也没闲着,“皇上是你舅舅,你便了不起吗?皇上还是我姑父呢。我才不怕你。”见她反抗,更是死死按住,啪啪啪啪啪……不停歇地一口气地打了下去。小人儿是实在受不住了,觉得两个臀瓣肿胀得快要撑破了裙裳,早就没了刚才的气势,哭着嚷嚷着,“不要啊,不要啊……”璟瑓也是见好就收,毕竟这是皇宫,这位是翁主,也怕闹大了圆不了场。嘴上较劲又训了几句,“记住这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仗势欺人”,又装模作势地拍了几下,便停了手。璟瑓把小人儿扶起来,自已也从秋千上起身,看着她一边呲牙咧嘴地揉着仍在隐隐作痛的小屁股,一边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眼怒视着自己,一时也不恼了,倒是觉得这副小模样很可爱也很可乐。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那珠花都有些歪斜了的小脑袋,带着宠溺的口吻哄道:“放心,哥哥没使多大劲儿,一会儿就好。乖啊,以后要听话。”说完便转身要走。谁知,小人儿却是不依不饶,冲过来使劲扯住那人的袍袖,喊着,“你还想跑,你哪也去不了。”
正撕扯间,却听到不远处有女孩儿娇俏的声音响起,“哥哥,你怎么到这了,让我们好找。” 两人慌忙停了争执,璟瑓回首望去,却是小妺玲珑与两个男子走了过来。眼看着他们就要走近了,璟瑓忙俯身行礼,“太子殿下。顺天侯。”那萧如彬还没来得及抬手示意单膝跪地之人起来,已有一个娇人儿撞进了怀里,“表哥,表哥,你要替我出气,他欺负我,他欺负我。”边说,还边将那一脸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的都蹭到了自己的明黄蟒袍上。萧如彬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只觉得又可气又可笑,终还是无法,耐心哄着怀中之人,“谁,告诉哥哥是谁。谁敢欺负我们无忧,他是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豹子胆。”听了“无忧”这个名字,璟瑓和玲珑都是一愣。特别是璟瑓看向那小人儿的目光竟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懊悔。
玲珑才是喜出望外,一下子就蹦了过去,推着太子怀中之人,大声说着:“无忧,你是无忧吗?无忧,我是玲珑,我是玲珑啊。”无忧急忙抬起已哭得有些发红的小脸儿,也是欣喜地回应着,“玲珑,玲珑姊姊,你们已经入宫了?”“对呀对呀。无忧,你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真是认不出来了。”说完,向来是可爱加娇憨的玲珑拉着无忧就来到刚刚才起身的璟瑓面前,介绍起来,“无忧,这是我哥璟瑓啊。哥,无忧,你认出来了么?”
要是才刚见面,那璟瑓和无忧还不知该多欣喜。可经了刚刚那起子事,一时间两人竟不该说些什么。本来这事是对于他们都是有些气恼的,可此时再一回想,竟是有些说不出口的旖旎。倒都有些羞羞怯怯地,竟是不敢直视着对方。玲珑还以为无忧是认生了,只想着替哥哥在这朝思暮想之人面前出把子力,便不管不顾地说道:“无忧,你想不起来我哥哥了吗?上次我们回京,我十一岁,你也十岁了,该记事了。你忘了吗?我哥哥自从在这液池边畔遇到你,便一见倾心。两个月的时间几是住到了义阳姑母的公主府。从那以后,看你哪哪都好,睢我哪哪都不顺眼,无论到哪都想带着你,无论到哪都想甩了我。要不是有太子哥哥和良哥哥陪我玩儿,我都快成孤魂野鬼了。”说着说着,玲珑居然是泪盈于睫。

大猫朋友2013-12-10 14:57: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听着这话,再看着那小模样,萧如彬和江良是快笑出声,璟瑓则是要气炸了肺,他使劲推了一把那小人儿,“你胡说什么呢,别在这添乱。”“我怎么是添乱,我是在帮你表白啊。”说到这,玲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就向哥哥的衣襟里掏,边掏还回头向无忧喊着,“无忧,你别不信,我哥他真得一直惦记着你。你送他的那串菩提树籽,他戴了好久,后来戴不上了,他便一直贴身收着。”被妺妺这么一闹,璟瑓的脸是真得红了。他一边躲,一边喊着,“住手,你住手,再闹小心我揍你。” 璟瑓对玲珑哪有什么威慑力,她反而粘得更紧,嘴也更加不饶人,“你藏什么呀?我知道在哪,上次你洗澡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惊了,璟瑓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手也几是要捂上那小嘴,“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女孩子啊?”“我怎么了,我们是双胞胎,你什么我没见过。我又不是去偷看你洗澡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把那手串藏哪了。”“胡闹!”玲珑的话还没有说完,已被萧如彬厉声截断,“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玲珑,你懂不懂规矩?在这众人面前,胡说什么?别再动手动脚的。”“怎么了,你们又不是外人。他是我亲哥,你是我表哥,良大哥是我……”说到这,玲珑愣了一下,走到江良面前,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伸手拍上那肩头问道:“良大哥,你是我的什么呢?”
在那小手覆上的一刹那,江良只觉得有一股暖流直淌进心里,又听到那句语焉不详又有些暧昧的问话,一时间觉得无限欣喜。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猛地有一阵疾风从身边刮过,不但刮走了那手,连自己都险些被刮倒。更是有怒喝之声从头顶传来,“让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没听到吗?”关键时候还是璟瑓挺身而出,一把扶住了几是被萧如彬掼了个趔趄的玲珑。为了护住这近似于白痴一般的妺妺,他扳起脸,端着兄长的架子,训斥道:“什么叫是你的什么?会说话吗?良大哥是兄长,是我们的兄长,这还用问吗?爹爹天天教导你,作为妺妺要尊重兄长,你都忘了?”
玲珑真是想不明白这些人都怎么了?一个个地跳出来摆着兄长的谱教训她。小人儿也是无畏无惧毫不示弱,大声回敬,“凭什么,凭什么做妺妺就要看你们的脸色。光让我们尊重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对我们的?”说完,她便快步来到无忧身旁,挎上那胳膊,一脸正义地问道:“无忧,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哥欺负你了?说出来,我替你作主。咱们姐妺再也不能让这些人欺负下去了。什么妺妺要尊重哥哥,他们这帮哥哥爱护我们这些妺妺了吗?说吧,大胆地说出来。”无忧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又绕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看看玲珑,又看看璟瑓,不知如何说,更是觉得说不出口。不提这些还好,这一提起来,觉得刚刚才不再胀痛的小屁股,这会子却又像是发起烧来,小脸也一下子浮上了一层胭脂色。璟瑓也是,见妺妺去威逼利诱无忧,更是想着自己刚才的毛躁发狠,脸上也有些潮红。玲珑来来回回地打量着这奇奇怪怪的两个人,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大声嚷嚷起来,“璟瑓,你不会,你不会霸王……”只那“硬上弓”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璟瑓已是一个健步蹿上来,一下子便捂住了那张无遮无拦的嘴,头上几是冒出了汗,“你作死么?胡沁什么?”
“够了,都给我闭嘴!”这回,萧如彬是真得动了怒,一张俊脸气得煞白,眉心更是曲折成川,声音如那浮上水面的碎冰,“璟家代代出贤臣,忠厚传家,诗书继世,大舅父更是内修严谨。可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兄长不像兄长,妺妺不像妺妺,还有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样子?简直是给璟家丢人,给舅父舅母丢人。”萧如彬虽贵为太子,却最是待人宽和,对弟妺们也最为亲近,鲜有这疾言厉色的时候,一时间,一众人等,包括最是娇纵的无忧,皆是屏息俯首,尤其是璟瑓头埋得更低,口中还诺诺回应,“是,太子教训得是。”却是那玲珑竟如没事人一般,依然昂头而立。萧如彬火冒三丈,点指着她,“你,你还是不是大家闰秀?”“她根本不是。” 璟瑓还只是腹诽。而玲珑却直接朗声回答:“我不是。我为什么要是大家闰秀?”

大猫朋友2013-12-10 14:59: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为的你将来要母仪天下。”这句话几乎是要脱口而出,还是被萧如彬生生咽下。他又是气又是恨地望着那倔劲十足的小人儿,心里竟有了说不出的失落与酸楚。自十六岁时被立为太子,至今已有八年。父皇、母妃曾急着要给他立妃,却被婉拒。那时他还无心在儿女情长上,想着是要多些时间读书、操练骑射。十八岁,终是不能再拖,再三遴选终是定下了右丞的二女儿陈芷莫,只等来年入秋那陈小姐满了十五岁便纳为正妃。谁知到了来年,大舅父回京述职,带来了只有十一岁的表妹玲珑。快两个月的时间,那明艳爽朗又娇俏可人的小东西几乎是天天粘在自己的身边。开始只是不耐烦,后来竟是一刻不见便会坐立不安。当时,还有些恼自己,十九岁的人竟会对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娃动了情。可就是欺骗不了自己的一颗心。小人儿要走前的那一天,在东宫她专属的寝殿里,伏在自己的身上哭个不住,竟如是生离死别一般。自己一直在极力隐忍,可听了小人儿的那句,“表哥,你一定等我回来。长大了,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便一下子泪如泉涌。玲珑走了,似是把自己的心也带走了。因着这太子的身份,自己一向是谨慎持重,可那一日却是任父皇动了雷霆之怒,也不再同意立正妃。为了此事,在那乾元殿的阶梯上他从前一日的午后一直跪到第二日的朝散,终是逼着父皇母妃答应了请求。也是费尽了功夫才让右丞接受了女儿改为侧妃的结果。这五年来,自己都坚持只纳侧室,不立正妃。开始时,那些意属贵妃和琅琊王的一干人等,四处散播他此举是因为有断袖之癖。朝堂之上甚至出现过意图对太子之位行废立之事的逆流。后来,还是因着父皇的强力弹压,以及母妃家族势力的强大而不了了之。终是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今,东宫之内已有两个侧妃,三个妾侍,庶长女快要三岁,庶长子也近两岁,那龙阳之说也便再无波澜。父皇、母妃却还是常常提起正妃之事,甚至父皇有意在自己纳了正妃之后便要褝位,与母妃游历天下做个闲适的太上皇。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太子正妃终有一日要母仪天下。这么多年,他都在等这个小人儿长大,她才是自己意属的妻子,是自己唯一的皇后。
回忆以往种种艰难,再看着这个十六岁了仍如同孩子一般的玲珑,萧如彬一下子觉得自己还是前路漫漫、任重道远。不过,也没事,对这个丫头,他自有他的办法。想到这,他也不怒了,也不恨了,脸上甚至还带了笑,只不过是冷笑而已。萧如彬一下子握上那纤腕,话语无比亲切,口气却无比森然地说道:“玲珑,我觉得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走,我们去东宫的书房好好探讨一下。”只这“东宫书房”四个字,便让小人儿如遭了雷劈一般,一张本是极为嚣张的小脸也瞬间垮掉,眼泪更是说来便来,声音都带了哭腔,“表哥,我不想去书房,咱们有事好商量行不行。不就是大家闺秀吗,我可以的,我真可以的。”边说这话,玲珑都边想把手伸到身后护住那小屁股。五年前,在东宫书房内发生的一幕幕实在是到如今想起来还胆寒。第一次,是因为萧如彬临时有事,失了约,把她一个人丢在诺大的东宫。一怒之下她跑到书房中把能找到的画轴全部展开,将那些瞧着比自己漂亮的美人全部改成了张飞。一贯温润如玉的表哥回来看了那些画后,竟是反响强烈,二话不说把自己按在腿上就揍。自己的爹爹整日吆喝也从未动过手,没想到还是让个外人占了先。那顿打让她哭得昏天黑地、痛不欲生,表哥也是左哄右哄才让自己又露了笑容。原以为,那便是空前绝后,谁知竟只是个开端。随着自己的挑衅能力的进一步增强,表哥的反应也不断跟进。从隔着衣服的三五巴掌,发展为十下二十下的也不知道停手,到最后竟是被扒光了小屁股挨抽。自已也曾以哭到断气反抗,也咀咒发誓不再踏入东宫的大门一步。可最后,还是醉心于每次挨打后被搂在怀中的拍拍哄哄,和那种甜甜蜜蜜、又是娇又是宠的美好感觉。只这结果虽好,可那过程却痛苦,所以玲珑是拼死拼活的也不想就范。萧如彬却是不想顺她的心意,一边拖拽着小人儿前行,一边回头向江良交待,“帮我禀告父皇,只说我有事回东宫一濄,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耽误与舅父舅母的家宴。还有,再对舅父他们说一句,玲珑与我在一起。”玲珑听了这话,知道自己是死到临头了,孤注一掷地求助于哥哥,“哥哥,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去东宫,我不想去书房。”别人都不明白玲珑这是在做什么,可璟瑓明白。玲珑自是不会到处去宣扬自己挨打的事,可却瞒不过这一胞双生有心灵感应的哥哥。不用怎么追问,璟瑓便知道了全部事实。他的心中对这位太子表哥简直是顶礼膜拜,感恩戴德。在家中,自己是日日受这妺妺的欺凌。惹事闯祸的都是她,可挨打挨骂的都是自己。自是无法改变父母的偏心,只能把表哥的义举做为精神支柱,这么多年来,竟是全靠这想像中的记忆活着。看着表哥又要发威,自己怎么可能拦阻,能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就算是不错了,“妺妺,太子的旨意,我们谁敢违背啊。你,你还是放心去吧。”“璟瑓,你这个胆小如鼠,惧强欺弱的小人。璟瑓,你是个小人。”声音终还是渐行渐远,随风消散,人也不见了影踪。

大猫朋友2013-12-10 15:01: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无忧却是看不明白,忍不住地问:“玲珑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去东宫的书房吗,干什么一幅寻死觅活的样子。表哥到底要做什么?”璟瑓看着她,笑了笑,说,“做我刚才做过的事。”听了这话,无忧的小脸儿又是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小人儿微低了头,有一绺碎发垂落,她抬起右手去拢,丝绸光滑,露出一截粉白藕臂,八宝金钏在日光下辉光流转,可真正吸引璟瑓的却是那金钏之上的一串菩提树籽,想是每年都会加上一两颗吧,那菩提籽竟是颜色深浅各异,才更是让人思绪万千。
“呵呵”,有江良低笑声传来,璟瑓迷惑问道:“良大哥,你在笑什么?”江良扬起细长双眸,含笑回他,“刚才看到一只呆雁,一时觉得有趣,故而发笑。”璟瑓也抬首望去,却见碧空如洗,只得又问,“什么也没有啊,哪来的呆雁?”“呆雁也会飞走呀,难道如你一样愣在那看吗?”说完,也不再理会亦是羞红了脸的璟瑓,笑着转身离去。想是诗性大发,那江良竟边走边吟:“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郞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听着这诗,璟瑓和无忧竟是许久无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还是璟瑓开口问道:“当日,你在那菩提树下到底求了什么?”无忧还是低着头,轻轻地说:“只求了一句话‘让他不要忘记我’。”璟瑓望着无忧的双眸竟似含着汩汩春水,他伸手从怀中掏出那串还带着体温的菩提籽,递到小人儿面前,也只说了一句,“哪曾有一日忘记过。”
微风吹过,落英缤纷,人面桃花相映红,大约如是。

大猫朋友2013-12-10 15:02: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在更第二部前,还得把各主要人物的关系捋一捋啊。
璟皓(博山侯)与吴双:一儿(璟瑓)、一女(玲珑)
陈瑄与义阳公主:一女(无忧翁主)
江弘:一儿(江良),新的顺天侯
皇家比较复杂
皇帝:萧靖衍
皇后:马如泽(没有生育)
皇贵妃璟琪(以前是琪妃):一儿(萧如彬,太子、皇二子)一女(瑾月公主)
贵妃陈德怡:一儿(萧如彦,琅琊王,皇长子)
淑妃逄梅:一儿(萧如彧,楚王,皇四子,上部没出现,与玲珑、璟瑓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贵嫔林九娘:一儿(萧如彰,杞王,皇三子)
其他的还有几上公主,没有戏份。
东宫情况也比较复杂
太子:萧如彬
太子妃:玲珑(第二部中会大婚)
侧妃:陈芷莫(生育了太子的长子萧怀毅)
尹明珠
太子嫔:姜筝(生育了太子的长女明雪)
太子良娣:陈妙儿、耿晓棠

还有一些重要人物会陆续出现。


大猫朋友2013-12-11 13:41: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二部:杨柳枝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郞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大猫朋友2013-12-11 13:43: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第一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暑热尚未褪尽,秋草却已泛黄。瑾月、玲珑与无忧姊妹三人携手赏花观景行至这液池边畔,想是有些疲累了,皆驻足歇息,就连一路呱噪个不停的玲珑都收了声。
天空碧蓝澄澈如一汪上好的翠玉,倒映在碧水之上,波光潋滟,浮天无岸。玲珑最是闲不住,随手捡了几枚玉白光滑的石子,学着哥哥的模样,一颗又一颗斜抛出去,打着水漂。瑾月就站在小人儿身侧,双手微捏裙裾看着那柔波荡漾间,被石子搅乱的太阳的小小影子,静静出神。轻风拂过,吹动她一身水青色的长衣,衣角处绣着的几朵芙蓉随风而舞,却又欲飞无依。无忧没有与她们在一处,而是走到了那架秋千下,轻轻抚摸绳索之上已现枯萎之态的萧黄藤蔓,心中便想起了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旅人。
沉默不了许久,玲珑又觉得无趣了,咚咚咚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到秋千上,边轻轻悠荡,边俏语相问,“怎么了,我哥哥他们去游历还不足两个月,你便害起相思病来了么?”听了这话,无忧的脸上立刻浮上彤云,搡了玲珑一把,“姑娘家家的,出口的话也不怕羞。”说到这,停了一下,也是讥诮着回她,“当日璟舅父与舅母没有将你带回雁门关而是留在皇贵妃的栖梧殿,不是说要姊姊你学规矩么?怎的,我见你一日中倒有大半日都呆在东宫。到底是琪舅母在教你规矩,还是我那太子表哥在教你规矩?”“好哇,你还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说着,两个小丫头便围着那架秋千,你追我赶,笑闹成了一团。
瑾月已是数月未曾开怀,如今看着眼前笑语欢声的小姊妹们,洁白晶莹的一张俏脸上总算是多少浮出些笑意。追跑了一阵子,玲珑与无忧都停了下来,捂着胸口,急急地喘着气。也就只静了这片刻,玲珑又回头看了一眼瑾月,却依旧是对着无忧笑道,“你我二人,不论是痴心也好,还是痴缠也罢,现在看来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镜中之月水中之花。哪像月姊姊,出降的吉日皆已定下,十月廿八,只等合卺礼成,我们就要改口称一句‘瑾月公主’了。”听了这番话,瑾月却瞬间冷了面孔,臻首低颓,话音也似是经了秋霜,“我是真心将你视作妹妹的,没成想,你会用这样的话来刺我的心。难道,难道你们都要装着不知晓,我是不愿意的么?”帝姬说到此处,竟是带了哭腔。玲珑也知自己鲁莽闯了祸,急急地跑到瑾月身旁站定,扶着那越发瘦削的身子,却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才好。无忧更是如此,握着还在微微发抖的一双素手,吞吞吐吐地也只说了一句,“月姊姊,你不要这样,听爹爹、娘亲他们说起,那上官喆是个不错的男儿。”
瑾月茫然地抬起头,明亮沉静的眼睛淡然望向波光粼粼的液池,心中五味难陈,只缓缓说道:“这世上好男儿何止万千,可在我心中,却只认那江良一个。原想着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谁知换来的竟是那句‘只有兄妹之心,而无男女之情’的推脱之辞。我自是知晓,女子不该一厢情愿地痴惘于男子。可我,可我到了今时今日还是放不下他。”说着,她又将目光拂过玲珑与无忧,“你们也不用拿父皇与母妃一般的话来劝我,我只问你们一句,这世上自是有比我皇兄和璟瑓还要好的男子,如果让你们嫁与旁人,你们可愿意?远了不讲,只说我那四弟如彧,他与玲珑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更是对你痴心一片,如果舅父舅母他们逼着你嫁于如彧,玲珑,你又该如何做呢?”玲珑没成想瑾月会有此问,一时间愣在那里,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大家静默之时,忽而一个清朗声音徐徐来自身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月皇姊,你说的这些话,难道不是在刺我的心么?”

大猫朋友2013-12-11 13:44: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众人都唬了一跳,慌忙回首,却看到皇四子楚王如彧面上含笑站在她们身后,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如意云纹白色长袍,妥贴着修长的身姿,一支玉笛斜斜别在腰际,虽是神情慵懒,却眉目明澈,恍如谪仙。瑾月看清了来人才放下心来,佯怒啐了一口,“怎的躲在身后,倒叫人惊惶。”如彧笑意更浓,“我站在这许久了,是姊姊你们没有发觉,又不是我成心要藏着。”玲珑与无忧见是楚王,虽相熟,却也欠身为礼。如彧只一扬手,接着不急不徐说道:“此处又没外人,作这样子给谁看。更何况,也只无忧这礼我还能受一受。虽是同一个生日,毕竟在时辰上占了先,那璟瑓见了我也要尊一声‘四表哥’。玲珑么,可万万使不得。不定哪日,便要昭告天下册立为太子正妃,到那时,该轮着我俯首跪拜,又何必现在挣这个面子。”听了这些似是拈酸带醋的话,几个女孩儿都笑出了声。
还是瑾月先止了笑,问向幼弟,“今日这么早下学么?不会是你又偷跑出来的吧?仔细让父皇和太子知道了,有你好看。”如彧竟是丝毫不以为意,“月姊你放心,我能出来自是有我的法子。现在身边没了那江良碍事,父皇和二皇兄都看我顺眼了许多。”“是你自己总不上进,又与良大哥何干?”听了瑾月这话,如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姊姊,你我虽不是一母所出,却是亲姐弟,怎么总把个外人压到我头上。我真是想想都恨,明明我才是父皇的儿子,这么多年来,竟生生地让江良夺了那份宠爱去。是,我没有他学识好,没有他骑射精,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我要那么出类拔萃有何用?论文韬武略有太子,论律法深研有大皇兄,论恪纯慈孝有三皇兄。我这个幼子,只要做好我的本分就行了。既是定下了这富贵王爷的一生,干嘛不乐享一切呢。作什么要学那江良,整日里一幅苦大愁深的模样。”

如彧话中似是带着几分嫉恨,可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最是散淡却还促狭,也都并不再意。只瑾月像是再听不得那江良的名字,又低了头,声音更是颤颤的,“别,别再我面前提那个人了,我实在是受不了。”“姊姊,把那人忘了吧。他真得不适合你。”如彧边说边走了过去,体贴地揽住还在微微抖动的肩膀,轻声安慰:“虽是你不愿听,可我还是要说。这么多年来,因着父皇与二皇兄每每用江良做阀子训斥我,更是瞧不上他那谨小慎微、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我一直与他不睦。可只这一次,任父皇震怒、皇贵母妃落泪,他都咬定不当这驸马,我才真是佩服了他。”瑾月听了这话很是不解,“别人视你姊姊如敝履,你倒还佩服他?” 如彧还是摇头,“江良不是嫌弃你,他是真得像兄长一般爱护你。他从不到两岁便被抱到皇贵母妃身边养育,怎会对姊姊你毫无感情。只是他清醒自知与你并不相配,那日在父皇面前,他不停叩首一直在说,怕给不了你幸福,而误你终生。”说到此,如彧停了片刻,目光中竟是带了悲悯,“顺天侯不过是个虚爵,江良顶着南越末代世子的身份,却还能这么多年风光,皆是因着父皇与皇贵母妃对他的疼宠。他不愿因无男女之爱而误你,竟是拼着几是失了这份依傍。江良与璟瑓、上官喆他们去游历之前,日日都会去向父皇和皇贵母妃请安,可每每是跪上一两个时辰都不得见,哪次不是二皇兄与我去把他拖拽走。”“你不要再说了。十几年的养育之情,怎会说断就断。父皇与母妃这样做,都是为了顾及我。”瑾月说着说着便要哭,却被如彧拦住,“姊姊,一切都会过去的。父皇是不肯见江良,可自从他们离开京都后,便下了喻旨,不但要沿途的各州府县暗中护卫,更是要日日专报要情。璟瑓与上官喆自是身份尊贵,可父皇心中最最牵挂的还是江良啊。所以,姊姊,你就是为了父皇与皇贵母妃不再为难,也要放下那人。这些时日,我一直想对你说,却始终不得机会。那上官喆,我们本就相熟,他是将门虎子,品貌才情不凡不说,更难得的是胸襟开阔、性子爽利,与你才是良配。下嫁这样的人,你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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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彧说到这,想是不愿这帮姊姊妹妹的再悲戚下去,自己先掩了轻愁,复有明朗微笑绽放唇际,佯装讥笑言道:“所以说,你们这些丫头看上去一个个冰雪聪明的,内里却最是认人不准。我虽是有些不足之处,却也算是人上之人,怎么就不入你们的法眼呢。先说说无忧你,想着都可气。自是打小能坐上这秋千,便是由我来推的。我辛辛苦苦地推了那么多年,竟是不及璟瑓的两个月。还有玲珑,明明五年前你甫入宫时,在皇贵母妃的栖梧殿最先见到的人是我。前一刻,你还拉着我的手在问,‘我们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么?’可后一刻看到二皇兄,便欢天喜地尾随而去,对我不再有丝毫的留恋。你们,你们,**是伤透了哥哥的一颗心啊。” 如彧说此话时还真是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惹得那三个小人儿都笑成了一团。
谁知,如彧竟还没有说完,他凝眸于玲珑和无忧,目光深邃而澄明,似是含了几分认真,“无忧是真得无忧。璟瑓与我是一样的性子,自是富贵公子,看似行事不羁,纵情恣意,心中所求却最为简单,所想所盼不过是能够得遇一位心爱之人白首不离、相伴终身。倒是玲珑。皇兄虽专情,只身不由己。那太子正妃的位子可是好坐的么?以前,我总报怨皇兄拿着江良的样子束缚我。可现在看,他倒是渐渐顾不上我了,一门心思地比着那陈芷莫来考量你。”
只这一句,竟似是戳中了玲珑的痛处,小人儿明眸低回,虽还是亮晶晶如珠如宝,只隐隐有黯淡的光彩流动,颜面上也带了几分不知是痛还是怨的神情,话音都不复初时喜乐,“我便是我,做不得旁人的模样。如若使这力气,怕也是白费。”如彧自知说多了话,半是劝慰半是了然,道:“知道你做不来,如若你真能如是,你便不再是玲珑了。那陈芷莫再温静贤淑、知礼有度,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个木头美人。别的不提,只见玲珑你每每与皇兄一处时总是并肩而立,那陈侧妃却常常低首随于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这其中的亲与疏便自是分明。听母妃提起,你如今虽无名分,可到了东宫,陈芷莫带着一众侧室已持妾礼,太子也从不阻拦。可见便是成婚多年生育了子嗣又如何?在皇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这就够了,其他的人和事都不足忧惧。”
说到此,如彧也不想再多言,快步来到秋千旁,拍着架子喊道:“我是看你们在此处玩得开心才过来的。不要让我随口的胡话搅了你们的好心情。谁要荡这秋千,便快些上来,我自是舍命奉陪,定会让姊妹们尽兴,也算是赔罪了。”听他如是说,玲珑与无忧便又来了兴致,两人一番争抢,还是玲珑先坐了上去。如彧一下一下推了起来。男子的力气终归要大上许多,玲珑坐在上面,只觉得一时向前、一时向后,身体随着那秋千晃动幅度的增大,慢慢高飞而起。有风掠过面颊,带着小人儿淡紫色的纱裙随风舒展如那天边的流云。如彧已不再用力,可秋千却在惯性下依然越悠越高。玲珑竟是不知足,咯咯笑着嚷嚷,“你再推呀,别放手,再高一点儿,再高一点儿。” 如彧也是个胆大的,见如是说便又加了几分力气推了一把。秋千被猛得荡起,玲珑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眼前的一切皆成了支离缤纷的流光与碎影。她一时顽心大盛,秋千向上时,竟放开了紧攥的双手,只贴着那绳索伸展了双臂迎风而上,像是要体会飞翔的感觉一般。谁知,光顾着得意,不知是飞虫还是粉尘落入了眼中,吃痛不过,下意识地伸手去揉,只这一松,身子便失去了平衡,猛然间从那正在高飞的秋千上直坠而下。
“玲珑,玲珑……”也分不清是谁在急切地呼唤,玲珑满心的惊恐,一边大喊着“救我,救我”,一边紧紧闭上双眼只等着那触地时刻的剧痛。却没成想,会一下子落入到一个软软的怀抱中,有淡淡的龙涎香气袭来,偷偷睁眼,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目光中有既有暖阳般的辉茫流转,更有刀锋样的狠意迸出,最奇妙的还是两个瞳仁中都有自己的小小影子。玲珑被圈在明黄蟒袍的怀里,两个人的喘息都有些急迫,一凉一热的呼吸拂在额上,小人儿似是陶醉似是沉迷,几乎移不开视线,却终是被一句寒如冰雪的问话硬生生拽回到这现实之中:
“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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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回京快有半年了,玲珑几是日日都要跑趟东宫的,犄角旮旯全让她逛了个遍,可唯独这书房只是第二回来。虽是来得少,但这屋子中的一桌一椅、一景一物却都让自己印象深刻,无法磨灭。为何会如此呢?皆是因那每每都必不可少的面壁罚站。站久了,自是会腰酸腿僵,如果不再把眼睛放出去四处打量,那真真就成了木头人。其实,心中所盼所想还就是要做个木头人,只偏偏心不随愿,两条腿是失了知觉,可那最终要受苦受难的两团娇肉却还敏感得要命。上次为了“该不该做大家闺秀”的话题而在此处讨来的那顿打,至今仍记忆犹新。疾风暴雨般的一阵巴掌掠过,让多年不经风雨的小屁股肿胀了何止一圈儿,自是疼得呲牙咧嘴流了一脸的眼泪才在那人帮衬下穿上了里里外外的裙裳。皇上姑父赏赐的一餐家宴直是让臀上火烧火燎的自己吃得痛苦无比。御驾之前,还是与爹爹娘亲一处,根本不敢造次,看的便是幼承庭训、端然而坐、静如碧水的定力,简直是生生要了半条命去。咬着牙,强撑着,才没有哼出声,竟在乍暖还寒的春夜,让自己憋出了一身一脸的香汗。不论是皇上、姑母、父母双亲还是江良与瑾月兄姊,都瞧出异样,皆是追问不休,那夜宴的不速之客如彧更是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圈。只是这其中的原由又如何说得出口。眼睁睁看着卑鄙无耻的璟瑓强忍笑意都累出了眼泪,始作甬者也是装得百般无辜又关心怀倍至。终是咬碎银牙吞入肚中,面装天真懵懂,口中推说是穿得太多、吃得太饱,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指点不休。那时真是心中诅咒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了,可当长辈们要议事之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沉醉于那张俊脸上的温暖笑意,搭上了那双伸向自己的修长而漂亮的手。在栖梧殿那人儿时住过的偏殿中,趴伏在光滑如璧的锦榻之上,听着窗外风吹绿竹的脆响,任他将带着薄荷香气的药汁一点点涂在自己赤裸裸的臀肉上。伤处的灼痛在渐渐消失,脸上的火热感却是越烧越烈。有更炽热的吻拂过秀发、拂过眉眼,最终落在一点樱红之上。第一次体会到别人的舌也会在自己的口中霸道纠缠,意识都变得如窗上的光影般支离斑驳,幸好是那人最先觉醒,止了密密匝匝的吻,只将还在兀自颤抖的小身子紧紧拥入怀中,有更让人情动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玲珑,做我的娘子,做我听话的小娘子。”
面壁而立的玲珑已是四肢僵直,却在不停回味那夜的旖旎情景,竟是露出一脸陶醉般的花痴模样,好在是背对着那人,不然真会有被生吞活剥就地正法的可能。到底站了多久,玲珑也记不清了,小人儿偷偷回头打量,看到那人像是终于看完了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此时,正慵懒地倚靠在长背雕花红木椅上,目光沉沉,想着心事。玲珑最怕的便是这种结局未卜的煎熬,这虐心远比那虐身还要痛苦上百倍千倍。她观察了一会儿,看他似是一点都没有关注到自己,心中就悄悄滋生了邪念。逃走吧,逃回到栖梧殿去,只要从今天起,自己日日不离姑母的身前,任他是太子千岁也是有心无力,一切的一切自会风平浪静、顺心顺意。想到此,玲珑开始小心翼翼地向门口挪动步子,竟是丝毫未被发觉,眼看便成功在即,就在小脚丫迈出书房门槛的一瞬,有清晰问话从身后响起,“我说过让你出去了吗?”恐惧与悲伤都已来不及,小身子被凌空抱起,再落下时,便已坐在那人的腿上,被紧紧地环在坚实的胸前。是坐着而不是趴着,这个姿势很好,玲珑很满意。更令人欣喜的是那人的话语也不再冰冷,“你想去哪啊,我的小妹妹?”“哥哥,我饿了。”小嘴儿微嘟,蛾螺轻蹙,竟比那捧心的西子还要惹人怜惜。自是谁也敌不这份娇怯,他从嘴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来,然后这笑意慢慢地扩散到脸,最后连墨黑双眸中也盛满了笑。声音更是温柔至极,只是那说出来的话语,听着听着便让人觉得是词不达意,“玲珑,哥哥也饿了。别着急,我这就动手,等揍完你,就吩咐他们传膳去。”

大猫朋友2013-12-11 13:49: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

爱恨就在一瞬间。大理石的地板光亮如镜,几乎可以照见自己因小脑袋久久垂下而憋得通红的面孔。汗珠随着如云发丝“滴答”轻响滑落于地,洇溅成一圈圈小小的椭圆。玲珑又趴在了如彬的腿上,窠丝长裙早就撩到了腰际,松松垮垮的亵衣也褪到了膝弯,肉鼓鼓的小屁股被放在了最顺手的位置,任他干燥的掌心贴着臀肉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玲珑,你为什么会挨打?”娇小的身子随之一抖,“因为我贪玩。”他猛地便扬起手,狠狠的一掌扇在臀上,细白的肉丘立刻突起一个完整的掌印,问话再次响起,竟是透着薄怒,“为什么挨打?”除了汗水,还有泪水跟着急速滴下,回答也带了哭腔,“因为我和如彧胡闹。”“啪”又是一下爆响,另一团肉丘留下了对称的印迹。虽只是两下,却是力道大得惊人,几是让玲珑体会到了肌肤要被撕裂般的痛楚,她已经开始呜呜低泣,却没有赢得丝毫的同情。诘问还在继续,“为什么挨打?”小人儿一边东躲西藏,一边苦苦思考着怎样的回答才能让那人满意,却总是不得要领。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了十几句,得到的答案却像是离题渐行渐远,终是消磨掉了所有耐性,竟是掌上带风下了狠手。玲珑觉得自己快要晕眩,而他的手腕却是依然灵活,简简单单的肉掌便能扎扎实实地痛遍屁股上的每一寸肌肤。她应激般地想要挺直身体逃离,却每次都被粗鲁地轻意按倒,招致的是一波更加狠绝地抽打,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那急波般荡漾的臀肉上面已参差肿起数也数不清的红印。哭,大声地哭,不再顾及什么颜面,“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啊,疼,疼,疼死了……”
突然间,便被扶正了身子,紧紧裹进那人的怀中,他如痴如狂地吻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声音有些哑哑地诉说:“玲珑,你吓到我了,不要再让自己身处险境,我怕,我怕会失去你。”终于知晓了答案,玲珑竟是忘记了他刚刚给予自己的痛,想要回应,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定了定心思,柔柔舒展玉白手臂,如藤缠树般绕上那人的颈子,娇俏的下巴高高扬起,轻抬上身,一下子便吻住了那清凉的唇。不顾他的惊诧与欣喜,学着将柔软的舌送入到他的口中,把自己的歉意、爱恋与痴迷都通过唇齿间的缠绵传递给他。小人儿刚刚开始时还有些紧张与无措,却在那人更加热烈的回应下渐渐放松下来,只觉如同浮在云端,畅快惬意。
还是萧如彬再一次在即将爆发的边缘强行止住,大口喘了一阵子粗气才终于平复了情绪。贴着那光滑水润的面颊,一双大手抚着腿上那只垫着的薄纱的温热肉团,软语告诫,“以后不许再这般胡闹,要是还有下次,一定打烂你的小屁股,知道么?”我们的玲珑从来就不明白什么是居安思危,更是不知什么当问,什么不当问,自顾自地扭过小脸儿,一脸迷茫地看向那人,“芷莫姐姐她们做错事,你也会打她们吗?”如彬紧紧地闭上双眼,沉默了许久,才没有伸手掐死怀中这个不解风情的丫头,“你还想接着挨揍对吧?这个时候,提她们做什么?”“我只是问问。不过,芷莫姐姐那么知书达理,人见人夸,想来永远也不会惹你生气。我便是被你打死,也变不成她的模样了。”玲珑说到这,是真得有些伤感了,小脑袋也低低垂下。如彬是觉得可气又可笑,他推了把怀中的小人儿,“谁跟你说,我要让你变成芷莫的模样?”“是……”只吐出这一个字,玲珑终于聪明了一把,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是如彧,对不对?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我一会儿就去找他算账,要是不打折他的双腿,我就不是他二哥。”太子爷是真真地恼了。“别,别,跟谁都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你喜欢像芷莫姐姐那样的女子。而我,而我,老是让你不满意。”玲珑说的全是心里话,回京这么久,也在东宫呆了这么久,却是越来越不自信了。如彬怜惜地亲吻小人儿的发丝,软语安慰,“还记得你十一岁时,为了与我解忧而写的谒语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你比她们谁都出色百倍。我从不打她们,因为我根本就不在意她们。我打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我的心中有你。”“是真的吗?”玲珑的眼睛明亮而透明,正看到如彬写满爱慕的面容。“可我,可我还是有许多事情不会做。”既是有了这样一个坦诚的机会,玲珑是真得想把心中郁结了许久的话都说出来与他听,“我不会像芷莫姐姐那样给你穿衣服。”“你说什么?”如彬看着再次垂下的小脑袋真是笑出了声。可玲珑一点儿也不觉得可笑。一次她来东宫有些早,横冲直撞地闯进如彬的寝殿,正看到陈芷莫在一件一件为表哥穿着衣服。见到有人进来,陈侧妃的手似是轻抖了一下,接着便屈膝行礼,本来如彬在招手叫自己近前的同时是示意她离开的,可那温静端庄之人,还是跪伏于地帮他套上鞋子后才躬身出去。这齐眉举案的一幕竟是如同刻在脑中,挥之不去。见小人儿静默了这么久,如彬也有些在意,他促狭似的狠狠紧箍了一下怀中之人,伴着那声尖叫,轻声说道:“我会穿衣服,不需要假手于人。”他又贴上那小耳朵,悄悄地问:“你会自己穿衣服吗?”看到小脑袋用力地点了点,如彬的笑意愈浓,更是满脸的宠溺,“你就是不会穿也不打紧,哥哥可以帮你。还有,不要再叫芷莫姐姐,你才是她们的姐姐。” 说完,如彬不再理会那俏脸之上的迷茫神态,看着窗外西沉的落日,似是自言自语,“该叫璟瑓早些回来,有些事情还是要与他先商量商量才好。”

大猫朋友2013-12-11 13:50:00 发布在 潇湘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