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廷,正室受

楼主:大杯具啊大杯具 字数:62544字 评论数:332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从萧陌的怀中挣脱,蔺无缺捂着发硬的腹部蜷缩起身体,失声痛呼。
连着两次的情事使得蔺无缺的阵痛变得又急又重,饶是他极能忍耐也已抵御不住。
长发洒落,原是如云雪一般高洁的人倒在乱绫之间,胎腹沉沉坠动,他的双手随之一紧,看得萧陌一阵心悸。
「宥之……」
他望着闻声而入的韩霖,声音有些发颤。
韩霖倒还镇静,令宫人抱紧蔺无缺,掀起他的衣衫检查。但见蔺无缺身下产穴大开,胎儿的毛发已经可见。
「还请陛下避秽,君后发作的急,怕会见血。」
萧陌摇了摇头。
「朕不走。」
他语意坚决。
韩霖看了他一眼不再开口。稍稍清理过蔺无缺下体,他伸手在胎腹之上缓缓推送。两个胎儿尚只发作一个,另一个还未降至盆中,一时似乎并不发动。
泄去情欲的蔺无缺神智渐渐清醒,腹中的痛感变得越发清晰起来,一下下如重锤击在胸口,令他的呼吸不由为之迟滞。浅咳几声,觉察手中一热,他抬眼望向萧陌,萧陌正回望向他,目光幽邃,无法言明的一切似乎尽在其中。
韩霖又推试几次,蔺无缺无法抑制的呻吟出来,他的胎腹从之前高隆的样子变成长椭圆的形状,沉至腿间。胎儿的头正在挤出产穴,他在韩霖的命令下屏住气息,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尽量推挤。无论这个孩子的降生会带来什么,蔺无缺已经无暇顾及,只剩下本能的意识。

长夜漫漫,祭祀殿出身的男子在繁华褪尽的宫墙内痛苦痉挛,承受着分娩之苦,原本属于他的月色被殿内通透的烛火掩盖,只余雨后微凉之意。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结局,却仍旧义无反顾。
天幕微曙之际,蔺无缺诞下他与萧陌之间的第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儿。

韩霖将包裹完好的孩子递至萧陌手中,他低头抱着,那孩子的眉眼颇是像他,哭起来的时候,翘翘的鼻子一皱一皱,可爱极了。
萧陌看着他,一时既喜且悲。他又想起那个无缘于世的孩子在他面前逝去的情形。
「陛下,微臣这便遣人通知主祭大人么?」
文瑄问道。
萧陌停了半晌,点了点头。
「去吧,告诉他,阿玠安好。」
他轻抚着蔺无缺的睡容,胎腹还未完全落下,那里还有一个孩子。
文瑄领命去了。
萧陌将婴儿放在蔺无缺身侧,他知道对方醒来最想见到的便是这个孩子。
韩霖面色阴沉地走进来,他的脸色好像涂过几层的墨汁一般沉黯。
萧陌嗤的一笑。
「朕的大医官,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陛下……」
韩霖顿了一顿,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萧陌极少见他这样,渐渐凝了神色。
「出什么事了?」
他心里似乎有不祥的预感。
「皇长子夭折了。」
「什么……」
「方才乳母来报,皇子骤然呼吸急促,脉息由强渐弱,臣检视时,已然衰竭而亡。」
萧陌定定地看着他,并不做声。
无形的压力使得韩霖不由自主的心虚。
「臣……在皇子的衣物上检出‘映流霞’……」
映流霞,萧陌觉得无法想象。他与蔺无缺大婚之际,祭祀殿便曾赠与此物,催发情欲效果极佳。那时蔺止犀是如何说的?他说,无缺自幼修行,最是矜持,倘若有何冒犯陛下之处,陛下不妨将此瓶置于房中,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果然意想不到……他怎知对于襁褓中的婴儿,此物竟有致死的效用。
「君后之前怕也是中了此毒……」
萧陌摇着头,他亦哭亦然笑地看着韩霖。
「朕错了,朕以为将他带来此处,不离左右,他们便无机会下手,却不想……」
他将头埋进手掌,他仍是太过天真。
「陛下是在为臣的外孙哭泣么?」
身前响起略显苍老却掷地有声的沉稳声音。
萧陌抬起头,在他眼前站着他的支持者,淳安君的父亲,丞相许枫。
「朕……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悔恨!朕何苦在主祭面前惺惺作态只为一命苟活?朕应该……应该用这烛台,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刺入!」
萧陌将身旁触手可及的几只烛灯挥落,内殿的灯火骤然一黯。
「倘若陛下认清自己的软弱,事情就还有所补救。」
萧陌霍然回首。
「陛下当能明白臣所指为何。」
「不……」
「陛下——」
「阿玠会受不了——」
「难道臣的儿子便能承受丧子之痛?」
「……」
「陛下可以慢慢考虑清楚,在祭祀殿将那孩子带走之前,都还来得及。」
许枫晦然的目光在曙光斜斜投入的殿内显得越发幽暗。
他知道萧陌无法拒绝他的提议,因为他注定是这天下的王者。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2-27 08:54: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是谁把大家带沟里的,拍桌!我觉得我没把攻写的那么渣吧!啊?酷爱来告诉我!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2-27 09:38: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我都要替小皇帝上吊了,他蒸的看起来有那么坏吗?!
他说他很无辜的啊!酷爱看他的眼神!他只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不得不跟丞相合作推翻祭祀殿的强权啊!就是因为他知道蔺无缺第一个孩纸是肿么死的他才会下决心推翻祭祀殿的啊!多么正直痴情坚定果敢的好青年啊!你们不可以冤枉他啊!
第一个孩子木有的时候他在蔺蔺身边呆了七天韩霖肿么会神马都不告诉他?!那不可能!凭韩同学对蔺蔺的痴情(神马你们说没看出来,好吧我写的太含蓄了),他肿么会让蔺蔺吃拉么多苦而让小皇帝逍遥快活!他可是蔺蔺安插(蔺蔺说我没安插他自己要去的)在皇帝身边最大的眼线好嘛!相信我的善良和RP!我绝对会让他们有逻辑的合理的HE的!!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2-27 13:57: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今天的主要工作是修改了前文所以更得少了o(╯□╰)o



蔺无缺醒来的时候,只有萧陌在他身前,这情形有些熟悉,熟悉得令他再次忆起那锥心之痛。
萧陌看着他,从他神情的变化便知他想起了什么。他别开目光,逃离一般地走向窗前。
望着那双眼,他无法开口说出那些话。
蔺无缺恍惚了片刻,忆起自己已经产下一子,在听到孩子的啼哭后昏死过去。
「孩子……」
他看向萧陌。
殿内静得令人心慌。
蔺无缺不愿被心底升起的念头攫取,但却挥不去恐惧之感,他望着萧陌,等待他的回答。
萧陌背对着他,窗前的月光映着他的轮廓,孑然孤立。
他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沉寂的背影使得蔺无缺越发不安,他不顾身体的虚弱竭力撑坐起来,竟是这便要去寻找。
「阿玠——」
萧陌出声制止他的冲动。
他快步回到蔺无缺身前按住他的手。
「阿玠……」
他又唤了一声,语意越发低沉。
蔺无缺似乎已经知道他将说什么,惶恐地推开萧陌,狠狠摇头。
「我不听……」
「也许……这是你我命中注定——」
「我不想听——」
「阿玠!——」
「我不信……不信——呃——我不相信,他活着的,我听到哭声,他还活着——呃嗯——」
「阿玠——」
萧陌将人按在怀里,他不知道如何能够安慰他,因为任何话都是徒劳。他抚着蔺无缺的背脊轻轻拍打,像哄慰孩童一样。
蔺无缺拼命挣扎,却不知道自己要挣脱什么。腹中又痛了起来,比之前更急更重,但他已无知无觉。
「阿玠……」
萧陌一直抱着他,直到他不再挣扎,头垂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失去的所有,我定都会归还给你……」
他低声说着,似是许诺。
蔺无缺没有回应。
萧陌扶着他的肩膀,抬起他的脸。
蔺无缺双目紧闭,已然又昏死过去,在他身下,一道殷红的血丝沿着雪白的衣袍蜿蜒而下。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01 18:17: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皇子的百日宴自是不能草草了事,淳安君请求比照太子的仪典庆祝,对此,祭祀殿倒未有异议,其余诸臣也便乐得丞相一派的威望借此稍长。
萧陌自是愿意给这孩子最好的一切,但他知道,在蔺无缺眼中,这样做无疑是薄情之举,在在他们的孩子尸骨未寒之际,他却为另一个孩子大肆庆祝,这会令他更加心冷。然而他不能驳回淳安君的请求,他必须告诉天下这个孩子有望成为他的继承人,他才能继续和祭祀殿抗争,否则就只有一败涂地。他默默点了头,脸上却无一丝的笑意。
停了片刻,他道。
「阳嘉公主与皇子生辰相近,不若一同庆祝吧,这样也不至落于祭祀殿把柄,说朕逾矩。」
许枫暗暗冷笑。
「君后那边虽应安抚,可公主毕竟是女子,只怕不便与皇子同庆吧。」
「朕只是不希望皇子出事,朕还想,倘若可以,最好皇子能与公主同吃同睡,一同抚养。」
「陛下的意思是——要将这孩子交给君后抚育?」
「朕正有此意。」
「陛下可是忘记了什么?」
许枫直视着皇帝的眼睛。
萧陌却没看他,径自起身来到殿外,他望着远处祭祀殿方向的高塔,目光谧远。
「朕没忘,可是祭祀殿于这件事是否知道或知道多少,朕不知道,丞相也不知道,朕不想冒险,朕也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这后宫之中倘若还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只有君后的寝殿,祭祀殿不会冒着废后的危险害死这个孩子,而我们就可以专心应对日后的一切。这样做于丞相而言,百益而无一害。」
许枫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下来。
萧陌说的没错,无论这个孩子身上流着谁的血,他现在是淳安的孩子,自己的外孙,有这两个身份在,对于祭祀殿而言就是威胁,倘若他们不再顾及他身上那一半祭祀殿的血脉,那么形势便直转急下。在这两个男孩儿出生之后,他们已经和祭祀殿兵戎相见,结局势必是你死我活。如果将皇子交由君后抚育,则祭祀殿就无法再下杀手,否则便是将火焰引向蔺无缺。倘若这孩子平安便罢,倘若有何不测,到时就算萧陌不肯,废后也是势在必行。于他而言,的确利大于弊——唯一不足之处,也只是会令淳安伤心难过而已。
「臣明白了,诚如陛下所言,此举的确是釜底抽薪之计,不过,臣还有一个疑虑。」
「丞相但讲无妨。」
「那孩子身上流着祭祀殿的血,倘若反被祭祀殿利用——」
「他们查无实据,又能如何?」
「韩霖呢?」
「韩霖是朕的人。」
「也是君后的人。」
「所以他更不会说出去,他舍不得君后知道,他一直深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在利用他。」
萧陌说话的时候,眼前浮过蔺无缺那日凄绝的眼神,一晃而过。他觉得诧异,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七情绝断,六欲封灭。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09 03:53: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萧陌来到宣和殿时,蔺无缺已经睡下,他产后体虚,极易困乏,只是他睡得并不沉,偶尔眉头还会蹙紧,萧陌方欠身在他身前坐下,人便醒了。
「陛下?……」
入夜时分看到萧陌,已是许久未曾有过了。
「朕本不想惊扰你,哪知你还是醒了。」
萧陌扶他坐起,此时倒温柔似水。
蔺无缺支身而起,长发如瀑直泻,微弱的光下映着萧陌的双眼,那眼中亮闪闪的,看得蔺无缺有些窘迫。
「还请陛下暂避,容臣更衣。」
萧陌伸手握住他的手。
「朕觉得你这样更好看。」
「陛下——」
「朕许久不曾这样看过你了,你怨恨朕么?」
「陛下……」
蔺无缺闭上眼。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他不愿想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可那记忆如此清晰让他无法忽略,所以今日他的到来,依然是有所求……
「阿玠……」
萧陌唤着他的乳名,就如他们不曾有过那些悲伤的往昔。
「帮朕抚育皇子。」
萧陌为他自己毫不犹豫的开口而冷笑。
「陛下……怎么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再帮朕最后一次。」
蔺无缺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明明熟悉他的一言一举,可此刻,他们之间却好像从未认识那般的疏离。
「臣……已经很累了……」
「朕知道。可朕此时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阿玠……」
「从前,臣的夫君不会这样哀求臣……」
「……」
「他对我说话的时候,不会自称朕……」
「阿玠——……」
「不过,臣答应陛下,会尽心抚育皇子。只是……臣不知道凭一己之力,是否真的可以护他周全……」
萧陌僵滞了片刻,倏地低低一笑。
他从蔺无缺的榻前起身,走向棂窗。淡漠的月光在他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一直拖至榻前。
蔺无缺低着头,能看到那道影子在微微的颤抖。
「阿玠对我失望了么?……」
「……」
「阿玠可还记得,新婚那夜,你我说过什么?」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阿玠以为我忘记了?……」
「物是人非,从前的事,也许不记得会更好……」
「其他的都忘记了也无所谓,可你要记得,在这世上,我唯一割舍不下的人只有你——」
「……」
「阿玠,你只要牢牢记着这点,那我无论再做什么,都不会有迟疑。」

举天同庆之下,内城迎来庆贺兴平王与阳嘉公主百日的飨宴。
王公贵胄后妃命妇们齐聚御园,火树银花宝马香车,穷奢极欲,就连一向极少参与此等俗务的祭祀殿也遣了掌祭前来道贺,赠予皇子和公主各一柄羊脂如意,也可说是从无前例。
淳安君作为皇子的母父,位次紧挨皇帝,几与君后平齐。数月下来,他显然已是大好,面色润泽,颇见丰腴。在他身后,新换的乳母怀抱着兴平王——皇朝未来的主人——也显得比别人高贵几分。文瑄看在眼中,不禁愤愤地冷笑,他知道,再过不久,对方的脸上一定就笑不出来了。
蔺无缺抱着公主坐在皇帝的另一侧,却不知是因相距较远,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似乎与这周遭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尽管他身着祭祀殿特别为他新制的礼服,却仍然显得遗世寂然。
仿佛所有人都认为,作为祭祀殿的棋子却无法发挥效用的君后,也许很快就会成为弃子。
文瑄就曾问过,他已经自身难保,却还要去管萧陌的事情?
蔺无缺回以一笑,便不再说什么。也许文瑄是对的,但他无法拒绝萧陌,而况,他对与蔺止犀间的叔侄之情,也许还有一丝期许。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12 08:59: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萧阮低头浅啜一口琥珀色的醇酒,歪过头,在怀中的舞伎的面颊上作势咬了下去,惹得舞伎娇笑连连。


萧陌笑着摇了摇头,转眼,便看到蔺无缺扶着颍川王君返回。


蔺无缺看了眼身旁的男子,那人倒面不改色,大约已是司空见惯。心中暗叹着,蔺无缺命人搀了他落座。


萧陌见他两人一同回来倒也并不意外,只笑着道。


「朕就知道君后耐不得这里喧闹,逃席躲酒去了。」


蔺无缺无声一笑。


「陛下自是最清楚臣不善此道。」


只是言虽如此,他不免仍有些在意,与无殇见面虽是临时起意,却阻止不了有心人的揣测,思及此,他望向萧陌。萧陌仍在看着他,见他目光投来,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蔺无缺心中一热,这是表示他并未相疑的意思吧,到底,那仍是他的结发之人。


一旁不远处的颍川王将目光从这两人身上移开,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他的王君身上,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晚宴仍在继续,皇帝见天色已沉,命乳母各自抱了皇子和公主离去,蔺无缺借口放心不下,也随着公主先行辞了。


回到寝殿,哄了公主入睡,蔺无缺披衣起身,步下玉阶。


蔺无殇的话提醒了他,那些他本不愿再想的事情,到底是自欺欺人。文瑄那日说他不该答应萧陌,想必也是知道,没有祭祀殿就没有他们。


蔺止犀大约还不知道萧陌的打算,倘若知道了会怎样做,他无法预料。而倘若无法维护皇子,萧陌又会怎样,他也无法判断。


廊下寥落几只宫灯,越发映衬得月明如洗。


御园里喧闹的声音偶有传来,却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里属于萧陌,明媚而敞亮,却与他隔绝。


夜风吹袭,蔺无缺掩紧衣衫,月光于身前洒落一地,清冷幽寂,然而无论前路如何,他都必须走下去,不能回头。





天将亮的时候,蔺无缺方才浅浅入眠,但未歇息多久即被惊醒,殿外一片喧乱之声,惊扰得公主啼哭不止。蔺无缺将公主抱起哄慰,文瑄听到声响返回殿内,见他已然起身,忙不迭连声致歉。


「发生了何事?」


蔺无缺见他神色有异,不禁也有些诧异。文瑄一向沉稳,极少见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


文瑄心中不悦,正思索要如何作答,却还未及开口,殿外那人已是闯了进来。


便见淳安君长发散乱、衣衫不整,跌跌撞撞来到蔺无缺身前,形容十二万分憔悴的模样。


蔺无缺一惊,淳安已跪倒在他身前。


「殿下!殿下,求殿下饶恕淳安无状,淳安知错了!淳安再不会与殿下争宠,再不会缠着陛下,只求殿下将皇子赐还!淳安……不能没有皇子……求殿下赐还!……」


「你起来说话——」


「但求殿下答允,否则淳安长跪不起!……殿下也曾尝过失去孩子的痛苦,还请殿下体念淳安为人母父之心,赐还皇子!……」


许惟真一番话涕泪俱下,凄凄切切,显是方才得知萧陌打算令君后抚育皇子之事。


听他提及那无缘于世的孩子,蔺无缺心中一恸,面上倒仍强自镇定着,令人扶起淳安。


「你且冷静下来,才好分辨此事利弊。」


「殿下此言……」


「这并非是我的意思,乃是陛下的旨意,你求我不若去求陛下——」


「我不信——陛下怎会忍心将臣的孩子夺走……」


「为了保护所爱之人,即便是陛下,也要做些迫不得已之事。淳安君与陛下进退同体,想应比我更能体会陛下的用心。」


蔺无缺说着,抬头看向自殿外而入的萧陌。


他想必是得知淳安来此的消息而赶来,面上还有急喘之色。


「陛下的用心……难道不是抚慰君后丧子之痛么?……」


许惟真顺着蔺无缺的目光转向身后,望着萧陌。他显然并不相信对方所言。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16 18:22: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萧陌显是未曾料想淳安会对此事的反应如此激烈,夹在两人的目光间甚是尴尬。但此情此景,他确然是避无可避。


「阿真,有什么话我们回宫再说好么?君后体弱,公主也需静养——」


「只要陛下告诉微臣,这不是陛下的意思,请君后答允不会代臣抚育皇子,臣当即谢罪,任凭处置!」


「你不要任性——」


「臣不是任性!臣要回自己的孩儿何错之有?……」


萧陌被他问得一时语塞。淳安于此事确然无辜,可又要他如何当着蔺无缺的面将其间利弊详做说明?更何况……何况淳安的质问也似是在替蔺无缺拷问他一般,为何将他的孩子抱与他人,令他无法作答。


蔺无缺望着他,心中了然。


「你不必再穷追此事了,这是……本宫奏请祭祀殿之后的决定,与陛下无尤。」


此言一出,不但淳安和萧陌失色,就连文瑄深知他肯为那人做任何牺牲,也觉如此揽责实属不智。


「是这样?……」


许惟真显然更愿意相信这个解释,因为他不愿相信自己一心相待的君上会将他的孩子交予蔺无缺抚育。他看向萧陌的眼神已是只等他点头确认,这样他就可以再无负担地去憎恨君后和祭祀殿。


萧陌觉得自己的颈子变得僵硬,他理应顺势点头,将责任推与祭祀殿和君后,就能暂且平息此事,可蔺无缺决绝的语气令他无论如何难以动作。那样一来,就等同是他有意将蔺无缺推至身前遮挡一样懦弱。


他闭上眼扭过头去,于是淳安便自发地认为那是他不愿承认屈从于祭祀殿的表现,转而看向蔺无缺。而此时在他心里,已然将蔺无缺当做夺去他孩子的仇敌。


「殿下已有了公主,为何还要抢去臣的孩子?」


蔺无缺心中苦笑,言语却仍冷硬。


「本宫既为君后,自然有权代后宫诸人抚育皇子,淳安君不必再就此追问,于事无益。今日擅闯之责陛下想必不愿追究,那么本宫也便不再深究,淳安君不妨返回寝殿与皇子作别,好好珍惜还能相处的时光罢。」


「殿下!——」


「自然,此后淳安君若是思念皇子,来此探看,本宫也必不会阻拦,便请退去罢——也请陛下移驾返还,臣昨夜未曾安睡,还需补眠,就此恭送了。」


萧陌默然望向他的侧脸,轻咬嘴唇,半晌,方才应道。


「如此,君后便请安歇。」


淳安在不情愿中被内侍拖离,他声嘶力竭地想要反抗这个决定,却只是徒劳。


蔺无缺知道自己于他的可怜不过是一厢情愿,却仍是禁不住觉得悲戚。因为淳安和他一样,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任人摆布。





当晚,萧陌自是宿在淳安殿内,轻言软语好生安慰。


翌日一早,内侍们随同乳母一起,将已满百日的皇子抱至君后的宣和殿,交予蔺无缺。


蔺无缺仔细地看着那孩子,指尖轻抚,眼泪不禁汹涌而出。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16 18:22: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蔺无缺涩然一笑。


「此时说这些,不嫌太迟了么……」


倘若爱恨可以随心所欲,他早已要抛去七情六欲,出家离世,便不必再受这些煎熬之苦。


蔺止犀临走时,问他昨夜与无殇说了什么,蔺无缺道只是些琐事,蔺止犀望了他一眼,沉声道。


「昨夜他返回王府后便腹痛不已,胎儿提早发作,现下还未娩出,尚不知情形。」





是夜,萧陌移驾至宣和殿。他显然已得知午间主祭到访的消息,但却并未提及,只是逗弄着尚未入睡的两个孩子,倒自得其乐。


蔺无缺惦着蔺无殇的情形,却无心他顾,他午后遣人往太医署打听情形,得知蔺无殇这一胎颇是凶险,到晚间时,也未有新的消息自王府传出,不免悬心。


萧陌见他神色有异,便道。


「颍川王君昨夜提前作动之事,你也知道了?」


蔺无缺低应一声。


萧陌道。


「朕原不想告诉你,免你悬心,你倒已知晓了。是听主祭大人所说么?」


「他问臣昨晚与王君说了什么。」


萧陌点了点头。


「想来三弟便是因此相疑于他,两人言语上冲撞起来,以至动了胎气。朕午间问过韩霖,他道恐是凶多吉少,你心里……怕要有所准备。」


蔺无缺心中一凛。


「连他也如此说……」


萧陌起身离开渐渐安睡的两个孩子坐回榻上,心中却道,倘若你知道萧阮此时仍在外胡混全不打算回府,又会作何感想。


沉吟片刻,他道。


「韩宥之自是会尽全力,只是造化弄人,你也需放宽心才好。」


「臣知道……」


蔺无缺想起昨夜蔺无殇的模样,他似已对颍川王绝了念想,只要腹中胎儿平安便无索求,如今只隔一日,便闻此噩耗,自是无法不心中感伤。


萧陌知他伤怀,欲出言抚慰,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祭祀殿不但是萧阮与蔺无殇之间的隔阂,也是他们之间抹不去的沟壑。


蔺无缺沉默许久,忽道。


「臣想去看望王君。」


萧陌一愣。


「臣知道这是不情之请,只是……不免物伤其类。」


萧陌不禁默然,半晌方道。


「你若想去,便去就是了,朕岂会阻拦。」


「……臣想请陛下同去。」


「哦?」


「颍川王对王君恨之入骨,臣怕……他在这生死关头上对他仍是不闻不问,王君心灰意冷之下,只怕……」


「你想要朕去节制三弟,令他好生相待王君?」


蔺无缺望向对方,眼中流露出乞请之意。


「颍川王他……毕竟还是听从陛下的。」


萧陌看着他,心中一软。对方极少这样求他,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他的君后也有如此柔弱一面,心念一晃,便不禁生出捉弄的心思。


他倏地一笑,道。


「从前,朕的君后也不会这般求朕呢。」


蔺无缺顿时赧然。


「陛下——」


他怎料自己日前决绝之言这么快就被旧事重提。


对方窘迫的样子倒多了几分烟火之气,萧陌抬手掩上他的嘴唇,无声一笑。


「我明日与你同去,放心。」


蔺无缺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心中温热,眼中却觉酸涩不已。


萧陌将人搂入怀中,不禁轻声一叹。


「阿玠,你求我的事情,总是为了别人。」


萧陌知道,在对方心里装着许多的人,除了自己和孩子之外,还有着许许多多相干或是不相干的人,只是似乎唯独遗漏了那人自己,许是正因如此,才能隐忍这一切非难而依旧心如止水。可他又是否知道,在自己心中,却是除了他再无剩余多少位置,所以也才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欺瞒于他,只求实现最初的许诺,白首不相离。


蔺无缺昨夜几乎不曾合眼,人累极了,鼻息渐稳,在萧陌怀中竟就沉沉睡去。


萧陌抱着他悄然放下帷帐,将人轻轻放于榻上,轻吻唇颊,一时间他们仿佛又回到新婚之时,如漆岁月。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17 15:07: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看来大家都很希望无殇挂嘛,到底是让他真挂还是假挂呢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18 02:22: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太困,今儿晚上不更了,明天继续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18 15:17: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艾玛报应来得太快,被个策藏帖子虐了,次元壁绝逼不能随便穿越,唉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21 06:16: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颍川王君出家避世的消息在帝都的亲贵间着实引发了一场议论,有叹其痴心错付者,也有讥笑祭祀殿之人也有求不得的事情。但也就像所有过往的流言蜚语一般,这件事也终究有结束的时候,而令这一日提前到来的,则是一件与人们更加相关的要紧事情,或者说是噩耗——北翟大举兴兵,南下犯边,长门关守将战死沙场,幽州十郡的第一道防线业已溃散。
萧陌固然忧虑,可调兵遣将的事情祭祀殿是万不许他插手的,而况,现放着与北翟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的扶威将军霍廷玉,领兵之人自是毫无悬念。
深思之后,萧陌便也不再表示出任何一丝想要参与军事的意思,一应安排尽依蔺止犀所言,全无异议。而蔺止犀则将军权尽数交予了霍廷玉,另派亲信之人调配粮草,自己于朝中总揽大局,一时又将稍稍扳回一局的丞相一派搁置在旁。
然而,在大军出发的前一日,颍川王未有任何预兆地提出随军出征的请求。
蔺止犀自是一口回绝,反倒大将军霍廷玉似有允诺之意。
「郡王若是有心随军自无不可,不过刀枪无眼,倘或有什么闪失,下官只怕吃罪不起。」
萧阮淡淡地道。
「太平世界里闷得久了,就快不知道刀砍在身上是会痛的。实不相瞒,我也非是想要从军,只是想去嗅一嗅沙场的气味,还能知道自己活着尚有价值。」
「郡王还在为无殇之事难过?」
蔺止犀看着他,目光冷彻。
萧阮平静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难过的,他现在过得比从前好,待他将我彻底忘了,他只会过得更好。」
蔺止犀哼了一声道。
「此言不差。不过他现下既然还未忘了郡王,我这个做叔叔的就不能不为他多想一想,此趟就不必郡王纡尊降贵的随军出战了,北翟来势汹汹,让大将军专心御敌可好?」
「主祭大人怕我背后暗箭伤人?」
「本座是怕郡王耐不得边塞苦寒,那里可没有软玉温香。」
「耐不耐得,主祭大人何不听一听大将军的意思?」
蔺止犀闻言将目光投向霍廷玉,似是有所暗示。
霍廷玉一笑,道。
「我在郡王这个年纪,早已是刀口下逃生十数次了,郡王既有历练之心,主祭大人何不成全他一番心意。」
蔺止犀不禁怒目圆睁,待要再说什么,萧阮已做告退之状,而况霍廷玉话已出口,他也不好削薄了他的面子。
但是当晚霍廷玉如常留宿于主祭大人的寝殿之内时,却是免不了一顿排揎。
「今日为何于殿中替颍川说话?他明明是与皇帝串通好了有所图谋,你实在不该应允了他随军出行。」
霍廷玉满不在乎地一笑,只仍挑逗着对方胸前萸豆,令蔺止犀禁不住低喘出声。
「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能耐我何?束节,你未免对我太没信心了。」
「自然不是,我只是——」
「你怕我着了谁的暗算么?放心,凭萧阮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远不足为虑。」
「我终究有些担心,北翟此次来犯毫无征兆,我怕——」
「萧邝已死,北翟人只道是萧陌与他争夺皇位害死了他,又怎会与萧陌有所关联,你实在忧虑太过。」
霍廷玉显然不满于对方的心不在焉,将手探入蔺止犀的衣领,着力一扯,主祭大人身上那新做的洁白袍子应声而裂,顿时碎成残片,被他随手丢在一旁。
「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束节该当珍惜你我相聚的时光才是,莫要再做无谓的忧思了。」
说着他低下头,吻上对方裸露的锁骨。
蔺止犀闭上眼,低声轻叹。这个男人及冠之年一战成名,自此神勇之称响彻三军,生平从未吃一败仗,自然是有他骄傲的资本的。自己不也正是折服于他的这份气魄,方才死心塌地的么?
扭动身体迎合着霍廷玉的索求,蔺止犀将内心的担忧驱散至脑后。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21 16:23: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没那么便宜小皇帝啦,他要先斗垮将军的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22 03:59: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报告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明天起俺要断网11天所以暂时不能更新了,但是不是弃坑哦,嗯嗯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3-23 13:14: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我杀回来啦~~~~~~~~

今天小更一段,慢慢恢复码字感觉,情节想好我是不会坑的!如果坑的话那一定是情节断了!



大军出征在即,不只是祭祀殿,就算是并不能完全主事的皇帝也变得忙碌起来,后宫之内也便与之正相反的静成一潭死水。


无殇出家后,蔺无缺受托将他产下的幼子一并抚育身边,他产后本就未曾恢复元气,三个孩子也着实劳心劳力,没多久便又病倒了。淳安借机求皇帝准许他抚育皇子,却被皇帝和丞相一同劝阻了,心中不甘便也赌气称病。皇帝念他不知就里原是可怜,也便纵容于他好言相慰,时时留宿。


半个月后,霍廷玉率领大军浩浩汤汤地向着边关进发。祭祀殿主祭和皇帝一同郊送数十里,足显大将军威仪。而霍廷玉也确然不负所托,一月之间捷报频传,他自与北翟对战以来未尝一败,这样的结果丝毫也不出人意料。一个多月后,前线传来北翟退兵数十里避于关外的消息,举国振奋。


萧陌握着手中捷报,眉目深沉。霍廷玉能够退兵固然可喜,但他的威望日益隆重,对萧陌而言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的另一只手里捏着萧阮寄来的书信,内容看似平白无奇,但其中藏着他与对方约定的暗语,言道霍廷玉嚣张跋扈,治军却颇为严明,军中上下待他甚为一心,已是只知有大将军而不知有皇帝。倘若他能为我所用,萧陌倒并非不能容人之人,然而他与祭祀殿勾结,所图非分,却也只能忍痛割舍了。


萧陌将书信与寻常文书搁在一起。倘若一烧了之倒是干净,可会令蔺止犀更生疑窦,倒不若做无私状搁置案间,他有自信祭祀殿无法发现其中破绽,因为他们绝不会想到,在颍川王君生产的时候他与萧阮说过什么,就连君后也不知道,他答允伴他出宫也是为了能私下见颍川一面,与他相商。


萧陌立起身,看向身旁的近侍。


“君后凤体如何了?”


“韩大人一日三次看诊,极是尽心,听闻君后今日已能下榻,想必不日便能痊愈。”


萧陌垂目沉思片刻,抿了抿嘴唇。


“摆驾巡芳殿。”


边关战事暂时不需顾虑,长门关虽仍在北翟手中,如今大军暂扎关下伺机夺回,以霍廷玉之能只是迟早的事,而此前,一个令萧陌更加兴奋的消息自后宫传出——淳安君再度有孕,据苏晋言道,脉息似是男胎。这个消息在后宫乃至整个朝堂都激起一层碎浪。


淳安君的得宠是毋庸置疑的,就连祭祀殿出身的君后也避让三分,而他如今再度有孕,倘若又得一男胎,那么皇帝和丞相的帝位将更难动摇。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4-08 08:35: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有长评好开森,不过我是这么想的,感情有经历有考验到最后才会成熟,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固然单纯美好,可如果经受不起考验,那么那些单纯美好也不过就是镜花水月,经历了世事之后,有迷失有彷徨,到最后变得更坚定了,那样不是更好吗,嗯嗯
另外ls的妹纸专心考试先,千万不要因为这文影响备考,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4-09 16:20: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长评催更大杀器啊



韩霖将请脉用的臂枕收起,搁进药箱,起身接过文瑄递来的汤药,浅尝一口,放在蔺无缺面前。
「趁热服下才见疗效。」
说罢他后退一步,静待蔺无缺服药。
蔺无缺无声一笑。
「已近而立之年,宥之却还当我是幼时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韩霖垂下眼。
「在医者眼中,病人皆是孩子。」
蔺无缺捧起药汁一饮而尽,却因太过苦涩而欲作呕,韩霖自袖中取出备下的酸梅递出。
蔺无缺一愣,略一迟疑,伸手接过含入齿间。
韩霖径自走到案边,提笔疾书几字,交予药童。
「晚间的药料中佐入这几味相辅,或会好些——今晨见你的身体已有起色,便换了方子,比之前那剂性烈,果然还是不太相宜。」
「倒是不妨。」
「大夫说了算。」
韩霖说着收整药箱,做出请辞的模样。
蔺无缺目送他离去。
文瑄道。
「他对殿下的心意倒是一片赤诚,只可惜……」
蔺无缺打断他的话。
「不要背后议人长短。」
文瑄却不在意,反问道。
「我以为殿下会问一问淳安君的情形。」
蔺无缺摇了摇头。
「问了又如何。」
「自从得知淳安君有孕,陛下便没来过这里了。」
「他自然担心这一胎是否留得住。」
「可他便不担心君后的身体。」
「不过是些积郁的旧症罢了,祭祀殿也不曾有什么动作,何必苛求陛下。」
「殿下这样说,倒让人觉得是对陛下也无情了。」
「是么……」
蔺无缺淡淡应了一句,披衣起身。情到深处情转薄,或许也算是吧。只是此时此境,有情如何,无情又如何,他都逃不开既定的命运。
「你去见小叔叔,他可有什么指示。」
文瑄一愣。
「我知道你时常私下去见他,阖宫里的事情都瞒不过主祭大人,他要你如何,你自是无法违背,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能告诉我他问了些什么吗。」
文瑄不禁黯然。他原以为对方不曾察觉自己和蔺止犀私下的会见,却是将他也看得太简单了。
他在蔺无缺身前跪下,俯首贴地。
「主祭大人想知道的事情,文瑄需得知无不言。只是,文瑄从无一丝自外殿下的心,还请殿下知晓。」
「这我知道,所以我并不阻你,也无法阻你,只是,如今事关淳安腹中胎儿,却是与从前不同了——」
「有何不同?——」
蔺止犀挑高的声音自帘后传来,人随之步出,目光锋锐,与素日的春风之态颇不一样。
蔺无缺见到他却也不吃惊,款款伏拜。
蔺止犀也不令起,扫了眼一旁跪地的文瑄,说道「去吧」,文瑄叩首起身隐退而去,余外侍从便也悄然无声地随之退去。
蔺无缺缓缓扶榻起身。
蔺止犀却低喝一声。
「跪着——」
蔺无缺一愣,旋即镇定。
「小叔叔是要以教行的身份训诫无缺么?」
「不错。」
「可这里不是祭祀殿。」
「那我便代你死去的母父训诫他的孩子——」
蔺无缺复又跪下。
「不知母父有何训诫。」
「他临去时说,望你这一世忘情忘爱,平安而终。他为情所苦自是不愿你再重蹈覆辙。我本该念着他的遗愿令你长留殿内,可为了祭祀殿的存亡,却不得不将你送作君后,是我对不起你的母父。」
「无缺不能忘情忘爱,与所处无关,也与小叔叔无关。」
「倘若不是萧陌,你又怎会沉迷情网无法自拔,甚至做出对祭祀殿不利之事?如此可曾对得起你的母父?又可曾对得起养你育你的祭祀殿?」
「……」
「你堕去胎儿,我知你亦是心痛如绞,在长老面前替你瞒下了不予追究,你替皇帝抚育皇子,我念你丧子之痛,以此慰藉,替你遍寻借口解释了过去,可你却以为是我咄咄逼人?」
「不,无缺知道小叔叔对无缺照拂有加,并不曾存怨怼之心。祭祀殿与陛下立场不同是无可奈何之事,无缺身处其中早已不作独善之想,只是念及稚子无辜才插手其中,并不想与祭祀殿为敌。」
「那你今日为何要过问文瑄之事?」
蔺无缺顿时默然。
蔺止犀自然想得到,一向从不过问的他今日突然兴起,自然是为了淳安有孕。
「你可曾想过淳安这一胎产下男婴的后果?」
「……」
「废后立储,你没想过么?」
蔺无缺闭上眼。
「无缺并不在意是否身为君后。」
「那么阳嘉公主呢?你也不在意吗?」
「如果要以毒杀胎儿以保全自己,无缺宁愿被废。」
「看来你是要一意孤行了。」
「无缺……愧对祭祀殿的恩情。」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4-11 02:34: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基本上只要萧陌对无缺的感情不变,凭他的毅力和能力还是有可以he的,如果要be,那就像文里前边说的,他在与祭祀殿相抗的过程中对权力的追求从被迫变成自发,改变了初衷,但是鉴于他自己是认识得到他有多少转变的,所以萧陌的本质并不是一个贪婪权力的人,也就是说,只要他不移情别恋,他和无缺就有he的可能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4-14 14:14: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
对于无缺来说,废后未必就不好,他之所以痛苦不是因为他吃不好穿不暖没人疼没人爱,他痛苦是因为夹在皇帝和祭祀殿之间,他不希望祭祀殿害死皇帝,但同样他也不会希望祭祀殿被皇帝清剿。而他之所以会夹在皇帝和祭祀殿中间必须做出立场选择,正是因为他处在君后的位置上,君后不只是皇帝的伴侣,也有他本身的政治影响,如果他不是君后,他就不需要做选择,所以形式上的废后对于无缺而言并不见得如何难以接受,甚至是种解脱。

大杯具啊大杯具2013-04-14 14:20:00 发布在 心字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