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乔麦（家庭、学校）
七十四.
乔麦回到病房的时候，乔震峰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和乔存墨聊着天，听见有人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话题，看向门口。
“爷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乔麦看见乔震峰有点高兴，将戴天泽的事暂时抛到脑后，兴冲冲的奔了过去。
“我都在这等你两个小时了！”乔震峰伸着两根手指在乔麦面前晃了晃，抱怨道，“就拿个换洗的衣服去这么久！”
“那个...”乔麦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尴尬又讨好的看向乔存墨，“我刚刚去...”
“不用说。”乔存墨瞥了乔麦一眼，慵懒的直了直后背，将手里剥的干干净净的橘子递了过去，“爸知道！”
乔麦瞅瞅掌心里的橘子，又瞧了瞧一脸温和的乔存墨，一时半会竟不知说什么好，犹豫的将纸袋子送到乔存墨的眼前，道：“您之前找的外套，真在戴...他那里，上面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了。”
乔震峰挑眉，清楚的听出了对话中的附加信息。
“你见着小天了？”
“不是说好，先不谈他吗？”乔存墨脸色一暗，逃避道。
“那你冲乔麦发脾气了？”疑问的句子，被乔震峰说得异常确定。
“没有，爷爷。”见乔震峰语气不善，乔麦急急的补充道，“爸爸没有冲我发脾气。”
乔震峰暗自“哼”了一声，压根不相信乔麦的话，直接开口反问道：“他是不是打你了，打你哪了？”
“真没有。”乔麦急的想跺脚，“爷爷，你干嘛老是不相信我！”
“因为面对你爸，你就没什么思考能力了！”乔震峰嫌弃道，推着乔麦就要把他撵出房去，“我和你爸都饿了，赶紧出去买饭去。”
乔麦就着乔震峰的力度退了两步，对这么明晃晃的将自己赶出去的行为敢怒不敢言，求救般地看向乔存墨，却见后者笑着冲自己点了下头。
乔麦腮帮子一鼓，哀怨的看了两人一眼，出了病房。
乔震峰转头目光咄咄的看着乔存墨。
“我那天没收住脾气。”乔存墨说罢，抿着嘴唇沉默片刻，老实交代道：“我跟乔麦动手了。”
“因为小天？”乔震峰质问道。
“爸！”乔存墨吼道，“您能不能别再提他了！”
“你再给我吼一句！”
乔存墨瞧着乔震峰微怒的脸色，咂了一下嘴，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我不提他，你就能一直当他不存在？”乔震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语气中带了点无奈，“你别忘了，他才是乔麦的爸爸，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现在乔麦不想承认，但是这层关系，他永远是无法割舍的。”
“血缘了不起啊！”乔存墨不服气的嘟囔道，看向乔震峰的那一刻，眼圈瞬间红了，难得流露出他脆弱又孩子气的一面。
乔震峰叹了口气，瞧着乔存墨吸吸鼻子，将涌在眼眶里的热泪憋了回去。
“之前我还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收养乔麦。”乔震峰抽了两张纸巾扔给乔存墨，轻斥道，“为什么当初不跟我说实话！”
乔存墨低着头，将纸巾慢慢团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依旧沉默不语。
乔震峰瞧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既生气又心疼。
“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乔震峰道，“但是有句话我先撂这了！我不管你对小天有多大的意见，但是不准你在孩子面前表露出来。”
“为什么！”乔存墨不满的反驳道，“难道您要让我装出一副接纳他的样子？您知道我根本做不到！”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乔存墨！”乔震峰喝斥道，透着一丝不留情面的味道，“做不到就给我一点一点学着做到！我不想看到，因为你对小天的态度，而直接影响到乔麦的情感，孩子大了，该有属于他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要是乔麦的想法就是跟他相认，接受他…那个父亲，您让我怎么办，听之任之吗？”乔存墨的胸膛克制不住的起伏着，他实在无法理解乔震峰让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只道他心里依旧护着戴天泽，脑袋里如此想着，话也就轻飘飘的从嘴里溜了出来，带着不满与控诉，“说到底，您就是护着他，在您心里巴不得当年离家出走的人是我！”
“你！”
乔存墨这失了分寸的话直接气的乔震峰语噎，巴掌抡上半空，微微打着颤。
乔存墨瞧着乔震峰这副大动肝火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认错的话已经堆到了嘴边，却见乔震峰恨恨得收了巴掌，背在身后。
“我就是护着小天如何！”乔震峰直言道：“他比你懂事，比你有分寸，你拿什么跟他比，若不是小天一直太敏感，我和你妈早就认他做干儿子！”
虽然知道乔震峰说的话里有赌气的成分，可还是让乔存墨备受打击，嘴唇紧紧抿成一字型，含着热泪委屈地看着乔震峰。
乔麦回到病房的时候，乔震峰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和乔存墨聊着天，听见有人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话题，看向门口。
“爷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乔麦看见乔震峰有点高兴，将戴天泽的事暂时抛到脑后，兴冲冲的奔了过去。
“我都在这等你两个小时了！”乔震峰伸着两根手指在乔麦面前晃了晃，抱怨道，“就拿个换洗的衣服去这么久！”
“那个...”乔麦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尴尬又讨好的看向乔存墨，“我刚刚去...”
“不用说。”乔存墨瞥了乔麦一眼，慵懒的直了直后背，将手里剥的干干净净的橘子递了过去，“爸知道！”
乔麦瞅瞅掌心里的橘子，又瞧了瞧一脸温和的乔存墨，一时半会竟不知说什么好，犹豫的将纸袋子送到乔存墨的眼前，道：“您之前找的外套，真在戴...他那里，上面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了。”
乔震峰挑眉，清楚的听出了对话中的附加信息。
“你见着小天了？”
“不是说好，先不谈他吗？”乔存墨脸色一暗，逃避道。
“那你冲乔麦发脾气了？”疑问的句子，被乔震峰说得异常确定。
“没有，爷爷。”见乔震峰语气不善，乔麦急急的补充道，“爸爸没有冲我发脾气。”
乔震峰暗自“哼”了一声，压根不相信乔麦的话，直接开口反问道：“他是不是打你了，打你哪了？”
“真没有。”乔麦急的想跺脚，“爷爷，你干嘛老是不相信我！”
“因为面对你爸，你就没什么思考能力了！”乔震峰嫌弃道，推着乔麦就要把他撵出房去，“我和你爸都饿了，赶紧出去买饭去。”
乔麦就着乔震峰的力度退了两步，对这么明晃晃的将自己赶出去的行为敢怒不敢言，求救般地看向乔存墨，却见后者笑着冲自己点了下头。
乔麦腮帮子一鼓，哀怨的看了两人一眼，出了病房。
乔震峰转头目光咄咄的看着乔存墨。
“我那天没收住脾气。”乔存墨说罢，抿着嘴唇沉默片刻，老实交代道：“我跟乔麦动手了。”
“因为小天？”乔震峰质问道。
“爸！”乔存墨吼道，“您能不能别再提他了！”
“你再给我吼一句！”
乔存墨瞧着乔震峰微怒的脸色，咂了一下嘴，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我不提他，你就能一直当他不存在？”乔震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语气中带了点无奈，“你别忘了，他才是乔麦的爸爸，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现在乔麦不想承认，但是这层关系，他永远是无法割舍的。”
“血缘了不起啊！”乔存墨不服气的嘟囔道，看向乔震峰的那一刻，眼圈瞬间红了，难得流露出他脆弱又孩子气的一面。
乔震峰叹了口气，瞧着乔存墨吸吸鼻子，将涌在眼眶里的热泪憋了回去。
“之前我还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收养乔麦。”乔震峰抽了两张纸巾扔给乔存墨，轻斥道，“为什么当初不跟我说实话！”
乔存墨低着头，将纸巾慢慢团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依旧沉默不语。
乔震峰瞧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既生气又心疼。
“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乔震峰道，“但是有句话我先撂这了！我不管你对小天有多大的意见，但是不准你在孩子面前表露出来。”
“为什么！”乔存墨不满的反驳道，“难道您要让我装出一副接纳他的样子？您知道我根本做不到！”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乔存墨！”乔震峰喝斥道，透着一丝不留情面的味道，“做不到就给我一点一点学着做到！我不想看到，因为你对小天的态度，而直接影响到乔麦的情感，孩子大了，该有属于他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要是乔麦的想法就是跟他相认，接受他…那个父亲，您让我怎么办，听之任之吗？”乔存墨的胸膛克制不住的起伏着，他实在无法理解乔震峰让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只道他心里依旧护着戴天泽，脑袋里如此想着，话也就轻飘飘的从嘴里溜了出来，带着不满与控诉，“说到底，您就是护着他，在您心里巴不得当年离家出走的人是我！”
“你！”
乔存墨这失了分寸的话直接气的乔震峰语噎，巴掌抡上半空，微微打着颤。
乔存墨瞧着乔震峰这副大动肝火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认错的话已经堆到了嘴边，却见乔震峰恨恨得收了巴掌，背在身后。
“我就是护着小天如何！”乔震峰直言道：“他比你懂事，比你有分寸，你拿什么跟他比，若不是小天一直太敏感，我和你妈早就认他做干儿子！”
虽然知道乔震峰说的话里有赌气的成分，可还是让乔存墨备受打击，嘴唇紧紧抿成一字型，含着热泪委屈地看着乔震峰。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乔震峰喝了一句，显然没有消火意思，“你在收养乔麦的那一天，不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吗？若不是你固执己见，一直将乔麦的身世瞒着，我会因为你的忤逆处处为难乔麦吗？你心里清楚，他身上的那些打骂，都是你招来的！你不是个好儿子，更做不成一个好父亲！”
若说之前的话，乔存墨心里还有哀怨，可是现在，他只觉有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进心口，除了疼，别无他感。
“我...”乔存墨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除了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什么也说不出。眼睑一合，原本快要溢出的眼泪，纷纷掉落下来，乔存墨双手盖住脸庞，想要遮住自己的狼狈样，可是那克制不住的呜咽声早已将他的痛苦出卖。
若说之前的话，乔存墨心里还有哀怨，可是现在，他只觉有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进心口，除了疼，别无他感。
“我...”乔存墨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除了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什么也说不出。眼睑一合，原本快要溢出的眼泪，纷纷掉落下来，乔存墨双手盖住脸庞，想要遮住自己的狼狈样，可是那克制不住的呜咽声早已将他的痛苦出卖。
七十五.
“哭够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乔震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还是透着严肃与冷峻，如同他小时候犯错挨打，哭的像个泪人般想要躲避惩罚，乔震峰却总是不为所动。
乔存墨吸了下鼻子，将眼睛的泪水胡乱地抹向两边，抬头神色恹恹的看着乔震峰的脸，“您，还要说什么...”
乔震峰沉着一张脸，刷刷地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微弯着腰，替乔存墨擦拭起眼泪来。
“说你两句，你还来劲了！”乔震峰没好气的训道，纸巾擦过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红印，“我哪句说得不对，把你委屈成这副德行！”
乔存墨怔怔的看着乔震峰的，半天嘴巴一瘪，险些又要哭出来，“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爸爸吗？”
乔震峰嘴角一抽，将湿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这个你得去问乔麦，他才是你儿子。”
乔存墨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一松，似乎已经想象到乔麦站在他面前，暖暖地喊他“爸爸”。
对于乔麦来说，他这个父亲应该没那么差吧…乔存墨在心里想着，又低眉顺眼的看向乔震峰，手指弯了又伸，伸了又弯。
“爸…”乔存墨犹豫道，“您还在生当年的气吗？”
乔震峰眼睛一眯，不置可否。
“那您为什么不生他的气？”乔存墨坐直了身子，质问道，“既然您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了儿子，您怎么可以原谅他为了戴镭，抛弃我们，甚至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
乔震峰审视的看着乔存墨许久，“因为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不清楚！”
乔震峰眉头蹙起，“你心里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真正起作用的是薛佳，就算小天想回来，因为有乔麦的存在，她也会想方设法的阻止。”
“那他没有思想吗？”乔存墨反驳道，“还是薛佳捆住了他的双脚，难道连寄一封信，给我打个电话的机会也没有吗？”
“如何小天当年真的联系了你，你要跟他说什么？”乔震峰耐着性子问道，“是告诉他，他还有个儿子，还是直接将这个孩子的由来说出来？”
乔存墨抿着嘴，不吭声，半天才小声答道，“如果他早点联系我，我会把事情统统告诉他！”
“即使你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毁掉一个家庭！”乔震峰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存墨，问道，“你不是很疼戴月吗？你忍心看见她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环境里？”
乔存墨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避开乔存墨的目光，“他不是没联系我吗…”
乔存墨沉默片刻继续道：“他就不应该回来，不应该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在哪吗？”乔震峰忽然开口问道，瞧着乔存墨的眼神里慢慢透出点茫然，“或许，从最开始你就不应该帮他。”
乔存墨心里一揪，他明白乔震峰话里的意思，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主动说话，没有带他回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会省去很多失落，很多痛苦，也不会和乔震峰闹得不可开交，自己的人生会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乔存墨抿着嘴，想要幻想一下那个未知的人生，可是却发现，它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因为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即使戴天泽伤了他，但也给了他近十八年的关心和快乐，那段他埋在心底，却依旧有着炙热温度的记忆。
乔存墨心里想，若是戴天泽没有把血缘亲情看得那么重，没有在戴镭出狱后帮他，戴镭又怎么可能死乞白咧的赖着戴天泽，甚至和薛佳做出那种荒唐事！
“爸爸，爷爷，你们还没有谈好吗？”乔麦在外面敲了敲门，迟疑道，“饭，我已经买回来了，要不，你们吃完了再聊？”
“这傻小子还真去买饭了。”乔震峰笑道，瞥了一眼乔存墨，补充道：“有时间和乔麦好好谈谈，不要怪他总是有事瞒着你，你不是也有许多事选择瞒着我这个当父亲的吗？孩子这只是有样学样。”
说罢，便急匆匆地跑去给乔麦开门。
乔存墨又靠回床背，瞧着乔震峰背影，一只手悄悄地伸进了旁边的袋子里，虽然早有预感，可是空空的口袋还是让乔存墨有点失神。
“不是知道我是故意把你支出去的吗？怎么还真去买饭了！”
“我左等右等，也没见您出来，就去买了点吃的…”乔麦说着，探着小脑袋，不放心的往乔存墨这边瞅。
“看你爸干什么！”乔震峰拿过乔麦手里的餐盒，佯装不满道：“我还能把你爸吃了不成。”
见乔存墨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乔麦吐吐舌头，小声嘟囔道：“这可说不准…”
乔震峰眉梢一挑，直接上手揪住乔麦的耳朵，“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啊，疼，爷爷…”
乔麦龇牙咧嘴的将耳朵拯救出来，委屈地看着乔震峰，“我说那么小声，您也能听见…”
…
乔存墨将手收回被窝里，笑着看两个人斗嘴，欣慰之余竟生出几分不真实，短短两个月，这爷孙俩的感情竟好成这样，终于不用再夹在两个人之间了…
若是你没回来，这一切该有多好！
“哭够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乔震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还是透着严肃与冷峻，如同他小时候犯错挨打，哭的像个泪人般想要躲避惩罚，乔震峰却总是不为所动。
乔存墨吸了下鼻子，将眼睛的泪水胡乱地抹向两边，抬头神色恹恹的看着乔震峰的脸，“您，还要说什么...”
乔震峰沉着一张脸，刷刷地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微弯着腰，替乔存墨擦拭起眼泪来。
“说你两句，你还来劲了！”乔震峰没好气的训道，纸巾擦过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红印，“我哪句说得不对，把你委屈成这副德行！”
乔存墨怔怔的看着乔震峰的，半天嘴巴一瘪，险些又要哭出来，“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爸爸吗？”
乔震峰嘴角一抽，将湿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这个你得去问乔麦，他才是你儿子。”
乔存墨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一松，似乎已经想象到乔麦站在他面前，暖暖地喊他“爸爸”。
对于乔麦来说，他这个父亲应该没那么差吧…乔存墨在心里想着，又低眉顺眼的看向乔震峰，手指弯了又伸，伸了又弯。
“爸…”乔存墨犹豫道，“您还在生当年的气吗？”
乔震峰眼睛一眯，不置可否。
“那您为什么不生他的气？”乔存墨坐直了身子，质问道，“既然您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了儿子，您怎么可以原谅他为了戴镭，抛弃我们，甚至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
乔震峰审视的看着乔存墨许久，“因为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不清楚！”
乔震峰眉头蹙起，“你心里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真正起作用的是薛佳，就算小天想回来，因为有乔麦的存在，她也会想方设法的阻止。”
“那他没有思想吗？”乔存墨反驳道，“还是薛佳捆住了他的双脚，难道连寄一封信，给我打个电话的机会也没有吗？”
“如何小天当年真的联系了你，你要跟他说什么？”乔震峰耐着性子问道，“是告诉他，他还有个儿子，还是直接将这个孩子的由来说出来？”
乔存墨抿着嘴，不吭声，半天才小声答道，“如果他早点联系我，我会把事情统统告诉他！”
“即使你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毁掉一个家庭！”乔震峰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存墨，问道，“你不是很疼戴月吗？你忍心看见她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环境里？”
乔存墨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避开乔存墨的目光，“他不是没联系我吗…”
乔存墨沉默片刻继续道：“他就不应该回来，不应该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在哪吗？”乔震峰忽然开口问道，瞧着乔存墨的眼神里慢慢透出点茫然，“或许，从最开始你就不应该帮他。”
乔存墨心里一揪，他明白乔震峰话里的意思，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主动说话，没有带他回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会省去很多失落，很多痛苦，也不会和乔震峰闹得不可开交，自己的人生会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乔存墨抿着嘴，想要幻想一下那个未知的人生，可是却发现，它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因为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即使戴天泽伤了他，但也给了他近十八年的关心和快乐，那段他埋在心底，却依旧有着炙热温度的记忆。
乔存墨心里想，若是戴天泽没有把血缘亲情看得那么重，没有在戴镭出狱后帮他，戴镭又怎么可能死乞白咧的赖着戴天泽，甚至和薛佳做出那种荒唐事！
“爸爸，爷爷，你们还没有谈好吗？”乔麦在外面敲了敲门，迟疑道，“饭，我已经买回来了，要不，你们吃完了再聊？”
“这傻小子还真去买饭了。”乔震峰笑道，瞥了一眼乔存墨，补充道：“有时间和乔麦好好谈谈，不要怪他总是有事瞒着你，你不是也有许多事选择瞒着我这个当父亲的吗？孩子这只是有样学样。”
说罢，便急匆匆地跑去给乔麦开门。
乔存墨又靠回床背，瞧着乔震峰背影，一只手悄悄地伸进了旁边的袋子里，虽然早有预感，可是空空的口袋还是让乔存墨有点失神。
“不是知道我是故意把你支出去的吗？怎么还真去买饭了！”
“我左等右等，也没见您出来，就去买了点吃的…”乔麦说着，探着小脑袋，不放心的往乔存墨这边瞅。
“看你爸干什么！”乔震峰拿过乔麦手里的餐盒，佯装不满道：“我还能把你爸吃了不成。”
见乔存墨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乔麦吐吐舌头，小声嘟囔道：“这可说不准…”
乔震峰眉梢一挑，直接上手揪住乔麦的耳朵，“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啊，疼，爷爷…”
乔麦龇牙咧嘴的将耳朵拯救出来，委屈地看着乔震峰，“我说那么小声，您也能听见…”
…
乔存墨将手收回被窝里，笑着看两个人斗嘴，欣慰之余竟生出几分不真实，短短两个月，这爷孙俩的感情竟好成这样，终于不用再夹在两个人之间了…
若是你没回来，这一切该有多好！
七十五.
“乔麦最近好像有心事。”乔震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瞧着乔存墨将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可能是上课有点跟不上吧。”乔存墨说得有点心虚，赶紧拿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今天怎么不看电视了，你不是最近在追电视剧吗？”
乔震峰嫌弃地看着乔存墨，对他这蹩脚的转移话题深感无奈，“我让你跟乔麦谈谈，你到底谈了没有？”
“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你都出院两个星期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乔震峰质疑道，“你俩每天睡前不是都会聊天吗？”
乔存墨按着遥控器，不知该怎么接话，不是他不想聊，而是他也感觉出乔麦最近不在状态，做作业的时候总是愣神，无缘无故便会叹声粗气，有时甚至要连着叫他三四声才会有反应。乔存墨敏感的觉察出，这事和戴天泽有着直接的关系，询问的话有时到了嘴边，又总是被他给咽了回去。
“你不是说孩子大了吗…”乔存墨辩解道，“大了…哪会事事都跟我说，总会有自己的秘密。”乔存墨说着，埋怨的看着乔震峰道：“他抽烟喝酒的事，你不是还帮他瞒着我！”
“爸错了还不行吗？”乔震峰缴械投降道，“这事我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你怎么现在动不动就翻旧账了！”
“这事能一样吗？抽烟喝酒多大危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
“做饭吧，快去做饭吧，孩子一会儿就要放学回来了！”没待乔存墨说完，乔震峰便不满地嘟囔起来，夺过乔存墨手里的遥控器，按到了想看的电视剧上，“我要看电视了！”
乔存墨站起来，刚偷偷舒了口气，防盗门便开了，乔麦背着书包一脸倦色走了进来。
乔震峰和乔存墨不约而同的看了下挂钟，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到声音，乔麦条件反射般打起精神来，道：“学校好像要组织什么活动，就让我们提前一节课放学。”
乔麦的反应，两个人看在眼里，乔震峰意味深长的看了乔存墨一眼，仿佛在说：什么时候找孩子谈谈，你自己看着办！
乔存墨干咳一声，拿过乔麦的书包，掂了掂里面的重问道：“今天作业多不多，要不你先陪爷爷看会电视，爸爸去炒两个菜，你吃完饭再写作业？”
“好哇！”乔麦冲着乔存墨撒娇道，“爸，我想吃茄子，红烧的！”
“行，想吃什么，给你做什么！”
乔麦坐在沙发上，回头瞅瞅乔存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又瞄了眼认真看着电视剧的乔震峰，犹豫道：“爷爷，这个，这个电视剧是讲什么的？您最近怎么天天看…”
乔震峰双眼紧盯电视，看也没看乔麦一眼，直接道：“有什么事就直说！”
乔麦不安地搓了搓手，又向厨房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问道：“爷爷，您明天晚上，能不能去给我开个家长会啊，最好别让我爸知道。”
“考砸了？”
“没有…”乔麦犹豫道，“您不是知道为什么吗？”
乔震峰这才将视线移了过来，对着乔麦开导道：“你觉得你爸和你戴伯伯能一直不见面？还是觉得这样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也挺好？”
乔麦低着头，来回不安地抚摸着右手中指因写字磨出的茧子，无措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乔震峰制止乔麦的动作，用粗糙的大手握上乔麦骨节分明的小手，小声安抚道：“乔麦，你以后的人生还很长，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虽然它很突然，让你猝不及防，但是我们总要想办法去解决它，而不是慢慢被它拖垮对不对？”
乔麦不吱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乔震峰轻拍着乔麦的手，问道：“你知道自己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吗？”
乔麦抬头愧疚的看着乔震峰，他本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有没有想过和你爸爸谈一谈？”
乔麦抿着嘴又不出声，这话戴天泽也和他说过，他也鼓足勇气想要和乔存墨好好谈谈，可是那天早上的事，还是记忆犹新，虽然乔存墨跟他道过歉，他也知道乔存墨的心里一定比他更难受，但一想到要再次引出戴天泽的话题，他心里不免有点胆怯！
“我不敢…”
乔震峰扭头看了看厨房，随后小声道，“知道吗？有些事情上，你爸爸 要 比 你 胆小的多！”
“乔麦最近好像有心事。”乔震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瞧着乔存墨将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可能是上课有点跟不上吧。”乔存墨说得有点心虚，赶紧拿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今天怎么不看电视了，你不是最近在追电视剧吗？”
乔震峰嫌弃地看着乔存墨，对他这蹩脚的转移话题深感无奈，“我让你跟乔麦谈谈，你到底谈了没有？”
“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你都出院两个星期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乔震峰质疑道，“你俩每天睡前不是都会聊天吗？”
乔存墨按着遥控器，不知该怎么接话，不是他不想聊，而是他也感觉出乔麦最近不在状态，做作业的时候总是愣神，无缘无故便会叹声粗气，有时甚至要连着叫他三四声才会有反应。乔存墨敏感的觉察出，这事和戴天泽有着直接的关系，询问的话有时到了嘴边，又总是被他给咽了回去。
“你不是说孩子大了吗…”乔存墨辩解道，“大了…哪会事事都跟我说，总会有自己的秘密。”乔存墨说着，埋怨的看着乔震峰道：“他抽烟喝酒的事，你不是还帮他瞒着我！”
“爸错了还不行吗？”乔震峰缴械投降道，“这事我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你怎么现在动不动就翻旧账了！”
“这事能一样吗？抽烟喝酒多大危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
“做饭吧，快去做饭吧，孩子一会儿就要放学回来了！”没待乔存墨说完，乔震峰便不满地嘟囔起来，夺过乔存墨手里的遥控器，按到了想看的电视剧上，“我要看电视了！”
乔存墨站起来，刚偷偷舒了口气，防盗门便开了，乔麦背着书包一脸倦色走了进来。
乔震峰和乔存墨不约而同的看了下挂钟，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到声音，乔麦条件反射般打起精神来，道：“学校好像要组织什么活动，就让我们提前一节课放学。”
乔麦的反应，两个人看在眼里，乔震峰意味深长的看了乔存墨一眼，仿佛在说：什么时候找孩子谈谈，你自己看着办！
乔存墨干咳一声，拿过乔麦的书包，掂了掂里面的重问道：“今天作业多不多，要不你先陪爷爷看会电视，爸爸去炒两个菜，你吃完饭再写作业？”
“好哇！”乔麦冲着乔存墨撒娇道，“爸，我想吃茄子，红烧的！”
“行，想吃什么，给你做什么！”
乔麦坐在沙发上，回头瞅瞅乔存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又瞄了眼认真看着电视剧的乔震峰，犹豫道：“爷爷，这个，这个电视剧是讲什么的？您最近怎么天天看…”
乔震峰双眼紧盯电视，看也没看乔麦一眼，直接道：“有什么事就直说！”
乔麦不安地搓了搓手，又向厨房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问道：“爷爷，您明天晚上，能不能去给我开个家长会啊，最好别让我爸知道。”
“考砸了？”
“没有…”乔麦犹豫道，“您不是知道为什么吗？”
乔震峰这才将视线移了过来，对着乔麦开导道：“你觉得你爸和你戴伯伯能一直不见面？还是觉得这样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也挺好？”
乔麦低着头，来回不安地抚摸着右手中指因写字磨出的茧子，无措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乔震峰制止乔麦的动作，用粗糙的大手握上乔麦骨节分明的小手，小声安抚道：“乔麦，你以后的人生还很长，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虽然它很突然，让你猝不及防，但是我们总要想办法去解决它，而不是慢慢被它拖垮对不对？”
乔麦不吱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乔震峰轻拍着乔麦的手，问道：“你知道自己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吗？”
乔麦抬头愧疚的看着乔震峰，他本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有没有想过和你爸爸谈一谈？”
乔麦抿着嘴又不出声，这话戴天泽也和他说过，他也鼓足勇气想要和乔存墨好好谈谈，可是那天早上的事，还是记忆犹新，虽然乔存墨跟他道过歉，他也知道乔存墨的心里一定比他更难受，但一想到要再次引出戴天泽的话题，他心里不免有点胆怯！
“我不敢…”
乔震峰扭头看了看厨房，随后小声道，“知道吗？有些事情上，你爸爸 要 比 你 胆小的多！”
“有些事情上，你爸****胆小的多？”乔麦咬着笔头，细细琢磨着乔震峰的话。
乔存墨半躺在床边，手里虽然拿着本杂志，可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乔麦身上，看着他咬着笔头，沉思苦想，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最近…”
乔存墨慢腾腾地吐出两个字，见乔麦似乎没听见，低头认真地做起了卷子，便赶忙把话收了回去。
要不还是等孩子做完作业再说好了。乔存墨这么想着，便起身先去洗了个澡。
可是这一拖，乔存墨又开始举棋不定，直到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关了灯，也没有将话题打开。
要不还是明天谈吧，乔存墨心道，可是一想到明天乔麦还是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今天谈吧，乔存墨下定决心，舔着嘴唇，琢磨怎么开口比较好？
“爸爸，您睡着了吗？”乔麦的声音忽然从身边传来，乔存墨一愣，忙道：“没有，爸爸在想…想和你谈一谈。”
乔麦睡觉没有开夜灯的习惯，此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乔麦看不见乔存墨的表情，却清楚的感觉出他语调里的紧张。
“我也想和爸爸谈谈。”乔麦说着，往乔存墨的怀里拱了拱，小声道：“我要是说错话了，爸爸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爸爸不生气！”乔存墨保证道，心里燃起了几分勇气，黑暗中，他准确的将手盖在乔麦的耳朵上，轻轻地揉着那厚厚的耳唇，“是，戴…你戴伯伯的事吗？”
乔存墨对戴天泽称呼的改变，让乔麦着实一惊，心里竟泛起丝丝喜悦。
可是这喜悦在想起戴天泽那张脸，以及回学校上课以后，他对自己那不咸不淡的态度时，喜悦之情瞬间瓦解，他苦着一张脸，轻轻“嗯”了一声，想着，幸好关了灯，乔存墨看不见他的这副表情。
“最近和他相处的不好嘛？”乔存墨咬咬牙，开门见山道，“是因为爸爸那天的态度吗？”
“不是！”乔麦习惯性的否定，可随后纠结片刻，还是决定坦诚。
“不全是因为您…”乔麦将头移到乔存墨的枕头上，伸着胳膊环住乔存墨的肩膀，“爸爸，我知道您和他之间有矛盾，很深很深的那种，我本不该和他走的太近，或许连这种想法也不该有。可是，我…我还是很自私，我希望他还是我的‘戴伯伯’，会打我骂我，给我讲道理的那个‘戴伯伯’。”
“他打你了？”乔存墨抓的一手好重点，语气不善的逼问道，可身旁孩子微微发僵的身体提醒着他要克制！
“他，他是为你好，爸爸知道。”乔存墨说罢，不放心的补充道：“爸爸没有生气，爸爸很高兴你可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乔麦抿着嘴，似乎在分辨乔存墨话中的真假。
乔麦短暂的沉默，让乔存墨心里发慌，着实担心这次的谈话将要无疾而终，“他不是教数学吗？”乔存墨开口补救道，“你是他的课代表，每天除了上课外，应该有许多时间接触，也…也可以和他谈谈心。”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乔麦决定实话实说，“他最近对我很冷淡，就好像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而且我已经不是他的课代表了…他说我成绩落得有点大，让我先管好自己的成绩再说。”
“很冷淡？”乔存墨呢喃道，“那你最近是因为他的冷淡闷闷不乐吗？”
旁边的小脑袋迟疑了许久，才蹭着乔存墨的脖颈，点了点头，“是，爸爸，对不起。”
乔存墨忽地无奈的呼了口气，紧紧的搂住乔麦，“他，对你很重要，是嘛？”
“也没有很重要…”乔麦解释道，“只是，他突然对我的态度变化那么大，我心里很难受…而且…”乔麦靠在乔存墨的怀里，小声道：“我怕自己以后会后悔，很怕！”
“那…”乔存墨的声音听着有点发颤，“爸爸呢？”
“您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是乔麦的命！”
“真的？”乔存墨问着，脸上忍不住漾起笑意，“那爸爸尽快找他谈一谈，问问原因，你也别再不开心了，好吗？”
“好！”乔麦用牙齿磨了磨嘴唇，一鼓作气道：“明天我们要开家长会，您能去一趟吗？”
“今天和爷爷在客厅里嘀咕这件事？”乔存墨问道，语气忽地严肃道：“以后开家长会直接跟爸说，我都缺席了你两年家长会了，再不参加，都快没有机会了！”
“好！”乔麦说着，“吧唧”一声亲上乔存墨的脸颊，开心道：“爸，您真好，超级好！”
乔存墨半躺在床边，手里虽然拿着本杂志，可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乔麦身上，看着他咬着笔头，沉思苦想，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最近…”
乔存墨慢腾腾地吐出两个字，见乔麦似乎没听见，低头认真地做起了卷子，便赶忙把话收了回去。
要不还是等孩子做完作业再说好了。乔存墨这么想着，便起身先去洗了个澡。
可是这一拖，乔存墨又开始举棋不定，直到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关了灯，也没有将话题打开。
要不还是明天谈吧，乔存墨心道，可是一想到明天乔麦还是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今天谈吧，乔存墨下定决心，舔着嘴唇，琢磨怎么开口比较好？
“爸爸，您睡着了吗？”乔麦的声音忽然从身边传来，乔存墨一愣，忙道：“没有，爸爸在想…想和你谈一谈。”
乔麦睡觉没有开夜灯的习惯，此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乔麦看不见乔存墨的表情，却清楚的感觉出他语调里的紧张。
“我也想和爸爸谈谈。”乔麦说着，往乔存墨的怀里拱了拱，小声道：“我要是说错话了，爸爸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爸爸不生气！”乔存墨保证道，心里燃起了几分勇气，黑暗中，他准确的将手盖在乔麦的耳朵上，轻轻地揉着那厚厚的耳唇，“是，戴…你戴伯伯的事吗？”
乔存墨对戴天泽称呼的改变，让乔麦着实一惊，心里竟泛起丝丝喜悦。
可是这喜悦在想起戴天泽那张脸，以及回学校上课以后，他对自己那不咸不淡的态度时，喜悦之情瞬间瓦解，他苦着一张脸，轻轻“嗯”了一声，想着，幸好关了灯，乔存墨看不见他的这副表情。
“最近和他相处的不好嘛？”乔存墨咬咬牙，开门见山道，“是因为爸爸那天的态度吗？”
“不是！”乔麦习惯性的否定，可随后纠结片刻，还是决定坦诚。
“不全是因为您…”乔麦将头移到乔存墨的枕头上，伸着胳膊环住乔存墨的肩膀，“爸爸，我知道您和他之间有矛盾，很深很深的那种，我本不该和他走的太近，或许连这种想法也不该有。可是，我…我还是很自私，我希望他还是我的‘戴伯伯’，会打我骂我，给我讲道理的那个‘戴伯伯’。”
“他打你了？”乔存墨抓的一手好重点，语气不善的逼问道，可身旁孩子微微发僵的身体提醒着他要克制！
“他，他是为你好，爸爸知道。”乔存墨说罢，不放心的补充道：“爸爸没有生气，爸爸很高兴你可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乔麦抿着嘴，似乎在分辨乔存墨话中的真假。
乔麦短暂的沉默，让乔存墨心里发慌，着实担心这次的谈话将要无疾而终，“他不是教数学吗？”乔存墨开口补救道，“你是他的课代表，每天除了上课外，应该有许多时间接触，也…也可以和他谈谈心。”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乔麦决定实话实说，“他最近对我很冷淡，就好像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而且我已经不是他的课代表了…他说我成绩落得有点大，让我先管好自己的成绩再说。”
“很冷淡？”乔存墨呢喃道，“那你最近是因为他的冷淡闷闷不乐吗？”
旁边的小脑袋迟疑了许久，才蹭着乔存墨的脖颈，点了点头，“是，爸爸，对不起。”
乔存墨忽地无奈的呼了口气，紧紧的搂住乔麦，“他，对你很重要，是嘛？”
“也没有很重要…”乔麦解释道，“只是，他突然对我的态度变化那么大，我心里很难受…而且…”乔麦靠在乔存墨的怀里，小声道：“我怕自己以后会后悔，很怕！”
“那…”乔存墨的声音听着有点发颤，“爸爸呢？”
“您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是乔麦的命！”
“真的？”乔存墨问着，脸上忍不住漾起笑意，“那爸爸尽快找他谈一谈，问问原因，你也别再不开心了，好吗？”
“好！”乔麦用牙齿磨了磨嘴唇，一鼓作气道：“明天我们要开家长会，您能去一趟吗？”
“今天和爷爷在客厅里嘀咕这件事？”乔存墨问道，语气忽地严肃道：“以后开家长会直接跟爸说，我都缺席了你两年家长会了，再不参加，都快没有机会了！”
“好！”乔麦说着，“吧唧”一声亲上乔存墨的脸颊，开心道：“爸，您真好，超级好！”
七十六.
傍晚刮起了阵阵微风，校园明亮的路灯下，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正往操场赶，距离家长会结束已有半个小时，可连续不断的家长寒暄与询问，直拖到刚才结束。
不知道他等急了没有，戴天泽想着，脑袋里又浮现起乔存墨的短信。
我在操场等你，我们谈谈！
谈什么呢？戴天泽猜测着乔存墨的心思，是什么能让他主动联系自己？是因为那些照片吗？可那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若是想聊，应该早就联系他了。
那是因为乔麦吧…想到这，戴天泽的嘴角不经意挂上一抹苦笑，嘴里轻轻地呢喃了两声“乔麦”。
最近对这孩子那副爱答不理的态度，他应该对自己生气了吧…
乔存墨倚在操场外的一棵榕树下，看着戴天泽魂不守舍的往这边走，可直到路过他的身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要去哪里？”
戴天泽脚下一顿，这才恍惚的发现已经站在他身侧的乔存墨，瞧着他额上有点冒汗，微风将他的薄衬衫吹得有点鼓，而原本套在外面的西服外套，此时正被他系在腰间。
“把外套穿上！”戴天泽说着，可能是觉得语气有些生硬，又补充道，“跑完步吹风，容易感冒。”
乔存墨肩头一耸，出乎意外的没有反驳，直接将外套解下，穿了回去。
“去哪里谈？”戴天泽询问道，“校门口有家川菜馆。”
“我一会儿回家吃饭！”乔存墨道，“去你宿舍谈吧，乔麦说你最近住那里！”
戴天泽微怔，拒绝的话已滑到嘴边，却终是点了点头，“行！”
戴天泽的宿舍是个单间，不大但也不算小，床、书桌、衣柜，该有的生活用品都规矩的摆在里面，戴天泽领着乔存墨进来，替他倒了杯热水。
乔存墨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触及到墙角放着的行李箱时停顿了片刻，又迅速的移开视线，那是戴天泽考上大学时，乔存墨用省下来的零用钱和压岁钱给他买的，不似现在轻便的材质，而是沉甸甸的帆布，上面还有乔存墨做的记号。
乔存墨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喝了口水，看着在床边上坐下的戴天泽，像所有普通家长般，出声询问道：“乔麦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只是毕竟两个周没有上课，进度有点落后。”
“孩子学习这块，还麻烦你在学校里督促一下！”
戴天泽诧异的看着乔存墨，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可以吗，戴老师？”见戴天泽不答，乔存墨迎上戴天泽的目光，眉梢轻佻，又问了一遍。
“可以。”
乔存墨点点头，再次看向戴天泽的时候眼神微变，“公事谈完了，谈谈私事吧。”乔存墨说着，朝戴天泽伸出了右手，“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戴天泽默默起身，打开衣柜，从某件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只是他没有交到乔存墨的手里，而是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放在床边！
乔麦的照片以及那份DNA鉴定书再次出现在乔存墨的眼前，只是此时，他的心里再不似先前那般怒火中烧。
“你应该和薛佳谈过了吧！”乔存墨开口问道，但是他心里清楚，若是薛佳没有和戴天泽摊牌，他不会一个人在职工宿舍住这么久！
“对于乔麦是你亲生儿子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戴天泽没想到乔存墨会这么直白，但即使乔存墨脸上挂着一幅无所谓的表情，那双微微握紧的双手，戴天泽便知道，他心底有多紧张这个话题。
“他是你养大的，是你儿子，我只是他的班主任！”戴天泽说完，看着乔存墨明显放松下来，接着补充道：“薛佳和小月已经回英国了，毕竟这么多年住在国外，回来总有一些不习惯。”
“那你呢？”
“高二虽然没有高三重要，但他们已经换过一次班主任，若此时再更换，总免不了影响他们的学习，我想，至少会把他们这届教完。”
乔存墨点头，不置可否，“那你准备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乔麦？”
戴天泽歪着脑袋看着乔存墨，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何意。
乔存墨似乎也不期待戴天泽的回答，直接说道：“那天在医院里，我头脑不清，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因为我的原因，故意和乔麦保持距离，冷落他，如果你还要继续教他一两年的话，我希望在剩下的时间里，你不仅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戴伯伯！”
戴天泽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陌生，可又让他倍感欣慰，戴天泽嘴角微弯，轻声道：“你长大了！”
“但你要跟我约法三章！”乔存墨看着戴天泽异常严肃。
“可以！”
“第一条。”乔存墨伸着一根指头，认真道：“你可以管教他，但不可以打他，若是乔麦实在做的不对，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行！”戴天泽点头，坦然接受！
“第二条，周末的时候你可以带着乔麦出去散散心，但你只能在楼下或者门外等他，不准你踏入我家一步！”
“可以，第三条呢？”
“等到你回英国以后，你可以继续和乔麦保持联系，但不能太勤，一年只能两次，而且，只能写信，不能见面！”
戴天泽看了乔存墨十几秒，才认真的点头道：“可以！”
“你答应我的不能让乔麦知道！”
傍晚刮起了阵阵微风，校园明亮的路灯下，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正往操场赶，距离家长会结束已有半个小时，可连续不断的家长寒暄与询问，直拖到刚才结束。
不知道他等急了没有，戴天泽想着，脑袋里又浮现起乔存墨的短信。
我在操场等你，我们谈谈！
谈什么呢？戴天泽猜测着乔存墨的心思，是什么能让他主动联系自己？是因为那些照片吗？可那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若是想聊，应该早就联系他了。
那是因为乔麦吧…想到这，戴天泽的嘴角不经意挂上一抹苦笑，嘴里轻轻地呢喃了两声“乔麦”。
最近对这孩子那副爱答不理的态度，他应该对自己生气了吧…
乔存墨倚在操场外的一棵榕树下，看着戴天泽魂不守舍的往这边走，可直到路过他的身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要去哪里？”
戴天泽脚下一顿，这才恍惚的发现已经站在他身侧的乔存墨，瞧着他额上有点冒汗，微风将他的薄衬衫吹得有点鼓，而原本套在外面的西服外套，此时正被他系在腰间。
“把外套穿上！”戴天泽说着，可能是觉得语气有些生硬，又补充道，“跑完步吹风，容易感冒。”
乔存墨肩头一耸，出乎意外的没有反驳，直接将外套解下，穿了回去。
“去哪里谈？”戴天泽询问道，“校门口有家川菜馆。”
“我一会儿回家吃饭！”乔存墨道，“去你宿舍谈吧，乔麦说你最近住那里！”
戴天泽微怔，拒绝的话已滑到嘴边，却终是点了点头，“行！”
戴天泽的宿舍是个单间，不大但也不算小，床、书桌、衣柜，该有的生活用品都规矩的摆在里面，戴天泽领着乔存墨进来，替他倒了杯热水。
乔存墨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触及到墙角放着的行李箱时停顿了片刻，又迅速的移开视线，那是戴天泽考上大学时，乔存墨用省下来的零用钱和压岁钱给他买的，不似现在轻便的材质，而是沉甸甸的帆布，上面还有乔存墨做的记号。
乔存墨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喝了口水，看着在床边上坐下的戴天泽，像所有普通家长般，出声询问道：“乔麦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只是毕竟两个周没有上课，进度有点落后。”
“孩子学习这块，还麻烦你在学校里督促一下！”
戴天泽诧异的看着乔存墨，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可以吗，戴老师？”见戴天泽不答，乔存墨迎上戴天泽的目光，眉梢轻佻，又问了一遍。
“可以。”
乔存墨点点头，再次看向戴天泽的时候眼神微变，“公事谈完了，谈谈私事吧。”乔存墨说着，朝戴天泽伸出了右手，“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戴天泽默默起身，打开衣柜，从某件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只是他没有交到乔存墨的手里，而是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放在床边！
乔麦的照片以及那份DNA鉴定书再次出现在乔存墨的眼前，只是此时，他的心里再不似先前那般怒火中烧。
“你应该和薛佳谈过了吧！”乔存墨开口问道，但是他心里清楚，若是薛佳没有和戴天泽摊牌，他不会一个人在职工宿舍住这么久！
“对于乔麦是你亲生儿子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戴天泽没想到乔存墨会这么直白，但即使乔存墨脸上挂着一幅无所谓的表情，那双微微握紧的双手，戴天泽便知道，他心底有多紧张这个话题。
“他是你养大的，是你儿子，我只是他的班主任！”戴天泽说完，看着乔存墨明显放松下来，接着补充道：“薛佳和小月已经回英国了，毕竟这么多年住在国外，回来总有一些不习惯。”
“那你呢？”
“高二虽然没有高三重要，但他们已经换过一次班主任，若此时再更换，总免不了影响他们的学习，我想，至少会把他们这届教完。”
乔存墨点头，不置可否，“那你准备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乔麦？”
戴天泽歪着脑袋看着乔存墨，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何意。
乔存墨似乎也不期待戴天泽的回答，直接说道：“那天在医院里，我头脑不清，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因为我的原因，故意和乔麦保持距离，冷落他，如果你还要继续教他一两年的话，我希望在剩下的时间里，你不仅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戴伯伯！”
戴天泽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陌生，可又让他倍感欣慰，戴天泽嘴角微弯，轻声道：“你长大了！”
“但你要跟我约法三章！”乔存墨看着戴天泽异常严肃。
“可以！”
“第一条。”乔存墨伸着一根指头，认真道：“你可以管教他，但不可以打他，若是乔麦实在做的不对，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行！”戴天泽点头，坦然接受！
“第二条，周末的时候你可以带着乔麦出去散散心，但你只能在楼下或者门外等他，不准你踏入我家一步！”
“可以，第三条呢？”
“等到你回英国以后，你可以继续和乔麦保持联系，但不能太勤，一年只能两次，而且，只能写信，不能见面！”
戴天泽看了乔存墨十几秒，才认真的点头道：“可以！”
“你答应我的不能让乔麦知道！”
“我知道！”
“给他留一个美好的回忆，我不希望以后他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时候会有遗憾！”
“谢谢！”戴天泽轻吐两个字，这样，他的人生也会少了一份遗憾。
乔存墨听到这两个字却有点失神，许久才站起身来，将床上的照片一收，塞进口袋里，道：“那我先走了。”
“小墨…”戴天泽看着乔存墨的背影问道，“你还怨我吗？”
“怨的！”乔存墨回答的毫不犹豫，他回头看向戴天泽，毫不介意让他看见自己眼里冒出的泪花，“但其实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乔存墨勾着嘴角，“乔爱那里，也真的谢谢你。”
戴天泽一愣，继而笑道：“不客气！”
乔存墨握上把手，“我走了，再见！”
戴天泽明白，这声再见，包含着太多的意欲，也有些许诀别的味道，“用我送你回去吗？”他问道。
“不用了！”乔存墨头也不回的拉开了房门，“我已经长大了…”
七十七.
“诶，诶，外面下雪了！”
教室后面一个轻微的男声响起，听到的同学们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向了窗外，阵阵的白色雪花密集的往下落，一个个的小脸上忍不住挂上笑意，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
“好看吗？”戴天泽用木尺敲了敲讲桌，阴着一张脸问道：“需要组织你们下去赏雪吗？”
“不…不用…”
毛茸茸的小脑袋迅速地转回讲台，强装镇定的看着讲台上的“黑脸怪”。
戴天泽扫视了一圈教室，最终将目光定在乔麦那张心虚的小脸上，“乔麦，我讲哪了？”
就知道又是我，乔麦在心里哀怨一声，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戴天泽冷哼一声，似乎没感到任何诧异，往教室后面一扬下巴，斥道：“拿着书，滚后面站着！”
乔麦脑袋一耷拉，老老实实的拿着书向后面走去，路过最后一排时，哀怨的横了赵立一眼，你没见过下雪啊，叫那么大声！
赵立无辜的冲乔麦眨眨眼，我就说一下，可没叫你看啊…
“赵立是按着你的脑袋了，还是拿枪逼你了？”戴天泽一边打开乔麦提来的食盒，一边不停地数落，“明明是自己上课走神，你还好意思赖别人！”
乔麦规矩地站在戴天泽的床边，瞧着戴天泽将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不满地用脚蹭了蹭地面，“明明同学们都走神，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干嘛每次都把我单拎出来！”
戴天泽倒了杯热水，将筷子放在里面烫了烫，悠悠然道：“你今天中午又想站着吃饭了是不是？”
乔麦两腮轻轻鼓了鼓，也不管此时正在罚站，两步走到戴天泽的身边，扯着他的袖子耍赖道：“毕竟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看一眼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看一眼就不知道课讲到哪了？”戴天泽挑着眉，明显的怀疑，但他没打算继续追究，只笑着将筷子递给乔麦，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谢谢，戴伯伯！”
乔麦坐在戴天泽的身旁，习惯性地将右手旁的地三鲜换到戴天泽的眼前。
戴天泽夹了块土豆放在嘴里嚼了嚼，问道：“我让你跟乔叔说，不要天天早起替我们准备午饭，这事你到底说没说？”
“我说了！”乔麦委屈的戳了戳碗里的菜，“爷爷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这事，我还挨了一顿臭骂！”
戴天泽看着桌上的饭菜，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戴天泽与乔存墨约定的第二天中午，乔麦便拿着一个食盒蹲在自己的宿舍门口，看见戴天泽回来，乔麦严肃的将食盒递了过来，道了句：“爷爷给你做的午饭”，便直接跑开了。
戴天泽提着食盒进屋，打开盖子的时候，便知道，这是两个人的饭菜！戴天泽瞬间明白了乔震峰的用心，本想等乔麦明天过来的时候好好和他聊聊，可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门口却只有一个满满当当的食盒和夹在食盒边缘的便签！
麻烦把昨天的食盒带给我！
戴天泽把便签塞进裤子的口袋里，余光瞥见躲在楼道口，往这里偷看的小孩。戴天泽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过去，躲在墙边的乔麦无处藏身，傻乎乎的暴露在戴天泽的眼皮底下。
“跟我进去吃饭！”戴天泽撂下一句话，优先折回了宿舍。
乔麦埋怨地看着戴天泽的背影，慢腾腾地跟了上去，走进宿舍的时候，便见戴天泽已经将饭菜摆放整齐，碗边放着两双崭新筷子。
乔麦将房门关上，站在门口没有动。
“过来！”戴天泽开口道。
乔麦舔了舔嘴唇，没有向前，反而严肃的瞪上戴天泽的眼睛，“我还在生气！”乔麦说的坦坦荡荡，“你要先跟我道歉！”
戴天泽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戴伯伯错了，戴伯伯跟乔麦道歉可以吗？”
这下换成乔麦愣住了，他没想到戴天泽会这么容易跟他道歉，而且还满脸的笑意与宠溺，爸爸到底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那你下次不能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乔麦小声的提起要求。
“好！”戴天泽保证道，可又猛然想起乔存墨的要求来，笑着补充道：“戴伯伯给你一个邮箱好不好？若是你以后再联系不到我，就给我写邮件，这个戴伯伯一定回！上次是戴伯伯的不是，不该冲你发火，别生气了，好不好？”
“写邮件…那么麻烦…”乔麦小声的吐槽道，可是见戴天泽的态度这么诚恳，便也勉强的点了点头，“那我不生气了！”
见乔麦乖乖地走过来，坐下他身旁吃饭，戴天泽只道：这孩子可真是好哄…
“周末有安排吗？”戴天泽夹了一块山药放在乔麦的碗里，见乔麦疑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要不要去看电影？悬疑的！”
乔麦惊讶的看着戴天泽，似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戴，戴伯母也一起吗？”乔麦说完又觉得自己蠢到了极致，和妻子去看，不是应该看爱情片吗？而且哪会带他这么个电灯泡！
戴天泽笑了笑，道：“就我们两个好不好，也不带爸爸和爷爷。”
“好吧。”
“诶，诶，外面下雪了！”
教室后面一个轻微的男声响起，听到的同学们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向了窗外，阵阵的白色雪花密集的往下落，一个个的小脸上忍不住挂上笑意，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
“好看吗？”戴天泽用木尺敲了敲讲桌，阴着一张脸问道：“需要组织你们下去赏雪吗？”
“不…不用…”
毛茸茸的小脑袋迅速地转回讲台，强装镇定的看着讲台上的“黑脸怪”。
戴天泽扫视了一圈教室，最终将目光定在乔麦那张心虚的小脸上，“乔麦，我讲哪了？”
就知道又是我，乔麦在心里哀怨一声，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戴天泽冷哼一声，似乎没感到任何诧异，往教室后面一扬下巴，斥道：“拿着书，滚后面站着！”
乔麦脑袋一耷拉，老老实实的拿着书向后面走去，路过最后一排时，哀怨的横了赵立一眼，你没见过下雪啊，叫那么大声！
赵立无辜的冲乔麦眨眨眼，我就说一下，可没叫你看啊…
“赵立是按着你的脑袋了，还是拿枪逼你了？”戴天泽一边打开乔麦提来的食盒，一边不停地数落，“明明是自己上课走神，你还好意思赖别人！”
乔麦规矩地站在戴天泽的床边，瞧着戴天泽将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不满地用脚蹭了蹭地面，“明明同学们都走神，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干嘛每次都把我单拎出来！”
戴天泽倒了杯热水，将筷子放在里面烫了烫，悠悠然道：“你今天中午又想站着吃饭了是不是？”
乔麦两腮轻轻鼓了鼓，也不管此时正在罚站，两步走到戴天泽的身边，扯着他的袖子耍赖道：“毕竟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看一眼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看一眼就不知道课讲到哪了？”戴天泽挑着眉，明显的怀疑，但他没打算继续追究，只笑着将筷子递给乔麦，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谢谢，戴伯伯！”
乔麦坐在戴天泽的身旁，习惯性地将右手旁的地三鲜换到戴天泽的眼前。
戴天泽夹了块土豆放在嘴里嚼了嚼，问道：“我让你跟乔叔说，不要天天早起替我们准备午饭，这事你到底说没说？”
“我说了！”乔麦委屈的戳了戳碗里的菜，“爷爷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这事，我还挨了一顿臭骂！”
戴天泽看着桌上的饭菜，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戴天泽与乔存墨约定的第二天中午，乔麦便拿着一个食盒蹲在自己的宿舍门口，看见戴天泽回来，乔麦严肃的将食盒递了过来，道了句：“爷爷给你做的午饭”，便直接跑开了。
戴天泽提着食盒进屋，打开盖子的时候，便知道，这是两个人的饭菜！戴天泽瞬间明白了乔震峰的用心，本想等乔麦明天过来的时候好好和他聊聊，可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门口却只有一个满满当当的食盒和夹在食盒边缘的便签！
麻烦把昨天的食盒带给我！
戴天泽把便签塞进裤子的口袋里，余光瞥见躲在楼道口，往这里偷看的小孩。戴天泽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过去，躲在墙边的乔麦无处藏身，傻乎乎的暴露在戴天泽的眼皮底下。
“跟我进去吃饭！”戴天泽撂下一句话，优先折回了宿舍。
乔麦埋怨地看着戴天泽的背影，慢腾腾地跟了上去，走进宿舍的时候，便见戴天泽已经将饭菜摆放整齐，碗边放着两双崭新筷子。
乔麦将房门关上，站在门口没有动。
“过来！”戴天泽开口道。
乔麦舔了舔嘴唇，没有向前，反而严肃的瞪上戴天泽的眼睛，“我还在生气！”乔麦说的坦坦荡荡，“你要先跟我道歉！”
戴天泽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戴伯伯错了，戴伯伯跟乔麦道歉可以吗？”
这下换成乔麦愣住了，他没想到戴天泽会这么容易跟他道歉，而且还满脸的笑意与宠溺，爸爸到底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那你下次不能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乔麦小声的提起要求。
“好！”戴天泽保证道，可又猛然想起乔存墨的要求来，笑着补充道：“戴伯伯给你一个邮箱好不好？若是你以后再联系不到我，就给我写邮件，这个戴伯伯一定回！上次是戴伯伯的不是，不该冲你发火，别生气了，好不好？”
“写邮件…那么麻烦…”乔麦小声的吐槽道，可是见戴天泽的态度这么诚恳，便也勉强的点了点头，“那我不生气了！”
见乔麦乖乖地走过来，坐下他身旁吃饭，戴天泽只道：这孩子可真是好哄…
“周末有安排吗？”戴天泽夹了一块山药放在乔麦的碗里，见乔麦疑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要不要去看电影？悬疑的！”
乔麦惊讶的看着戴天泽，似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戴，戴伯母也一起吗？”乔麦说完又觉得自己蠢到了极致，和妻子去看，不是应该看爱情片吗？而且哪会带他这么个电灯泡！
戴天泽笑了笑，道：“就我们两个好不好，也不带爸爸和爷爷。”
“好吧。”
戴天泽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乔麦，心里苦恼不已，原本以为把乔麦哄好了，乔叔的心也就放下了，可这连续一个多月的午餐，变着花样的做着乔麦和他喜欢吃的食物，总让他心生愧疚，乔叔不会想一直做两年吧…
“你在想什么？”乔麦扭头问戴天泽，可不等戴天泽开口，又急急的补充道：“要是你不想让爷爷继续做饭，你自己打电话跟爷爷说，我才不要传话！”
戴天泽蜷着手指，对着乔麦的额头，狠狠地敲了一记。
“痛啊！”
乔麦揉着额头，不服气撇着嘴。
戴天泽看着他这幅样子，也没继续那个话题，而是开口问道：“塞乐滑雪场这个周开门，要不要跟我去滑雪？”
乔麦其实很想开口问问能不能叫上爸爸，三个人一起，可犹豫再三还是直接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那星期天十点，我们老地方汇合？”
“行！”乔麦说着咧嘴一笑，“谁迟到谁下个周收拾碗筷！”
“站住！”乔震峰从背后喝了一句，“你去哪里找？你知道哪些是乔麦现在常去的地方吗？”
乔存墨脚步一顿，心里又苦又涩，乔震峰说得没有错，他所知道的，全是乔麦两年前的喜好，至于现在，他竟一无所知。
“喂，衣安，乔麦在你那吗？”乔震峰的声音想起，乔存墨回头，紧张的看着他。
“不在啊...那你能过来一趟吗？那小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没有，这次不是离家出走...你先过来带上他爸...对，你俩一起去找！”
乔震峰挂了电话，想想又拨了一个号出去。
“小柯，乔麦去找你了吗...说是去滑雪，可是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好，好，我让你戴老师过去找你！”
乔震峰看着两个四十多岁的人，此时像两个犯错的小学生般垂首站立，紧张的看着自己。
“现在知道害怕了！”乔震峰斥道：“为什么不来家里接孩子！”话明明是问的戴天泽，可乔震峰的眼睛却凌厉的看着乔存墨。
“我觉得不太方便...”
“是我不让他来家里的...”
两个回答同时想起，乔震峰压了压火气，道：“你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之间的事，我本不该多管，但是我丑化说在前面，你俩若是因为私事伤了孩子，别怪我不给你俩脸！”
七十九.
戴天泽听着乔震峰的指示，到城西的一家书店去找张珂，原本以为他在那里学习，到了门口，才发现张珂穿着工作服正站在前台收银。
戴天泽眉毛微皱，高中生利用寒暑假兼职并不少见，但在一个学期里，往往会以学业为重，而且像张珂这种一直位居班级前三的学生，周末不去辅导班补习，也该待在家里复习功课！
戴天泽脑袋里浮现出家长通讯部，他父亲是公司会计，母亲是医院的护士长，他又是独生子，应该不需要为生计担忧。
戴天泽想着，见张珂看向自己这边，微微点了下头，将身上的工作服脱了下来，对着身侧的一位中年妇女小声道：“孙姨，那我先走了，今天真是抱歉！”
“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等张珂出了书店门，戴天泽才略带疑惑的开口，“你在这里兼职？”
张珂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直接问道：“您今天一直没有见到乔麦吗？”
戴天泽这才明确来这的目的，只好先把张珂兼职的事情放在一边，道：“没有，我在约好的地方等他，他一直没来，手机也打不通。”
“乔麦之前也迟到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
张珂忍不住想起昨天和乔麦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兴奋的跟自己说，今天要和戴天泽去滑雪，语调里的那股兴奋劲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
“乔麦是一直关机吗？”张珂问道。
“我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应该是他挂掉了，当时我以为他应该快到了，所以没有接，可我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关机了！”
“您先别着急，乔麦不是那种会给人添麻烦的人，他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是临时有事，不方便告诉您而已。”张珂瞧着戴天泽满脸的不安，忍不住安慰道，可一边走着，又忍不住询问道：“乔麦和乔叔叔…或者乔爷爷吵架了吗？”
“应该没有…小墨和乔叔知道这事也很惊讶，说乔麦一大早就出去了。”
“是么…”张珂困惑不已，以他对乔麦的了解，除非和家里闹了矛盾，否则不会像现在这样联系不到人！
“我们先去几个同学家找找吧。”张珂提议道：“若是没有，再去附近的商品铺子，找找看？”
毫无头绪的戴天泽，除了点头表示认同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他，这时候才发现，仅仅几个月的相处，无法让他真正的了解乔麦，而他留给乔麦的，或许也只是一些他认为美好的记忆…
另一边，衣安对于乔麦的去向也是一筹莫展，若是晚上，他可能会领着乔存墨去大大小小的酒吧找人，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住乔麦，不过索性现在是大中午，没有几个酒吧会开门营业！
无计可施的衣安，只好领着乔存墨，去了一家乔麦喜欢的室外越野协会去碰碰运气，说是协会，其实就是个卖摩托车的地方，只是里面设有场地，供一些爱好者练习或者比赛。
不知道乔麦买摩托车这件事，他有没有和他老爸报备一下，衣安愁眉苦脸的想着，和乔存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协会。
两个人均坐在车后座，却没有任何言语。不知道为何，衣安总感觉这次乔存墨从美国回来，每次看见他，总有种淡淡的敌意。
而乔存墨坐在衣安的身侧，眼睛却一直看向窗外。此时他的脑袋里想的，并不全是乔麦可能在什么地方，而是乔麦是如何和眼前这个青年搅在一起！
上次的照片，他依旧记忆犹新，乔麦和这个衣安一去打台球，躲在巷子里抽烟，甚至还有乔麦喝的酩酊大醉，抱着这个青年又哭又笑。而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乔震峰似乎很喜欢衣安，上次他回家的时候，还和自己说这两年多亏了衣安这孩子照顾乔麦，他就是这样照顾的！
出租车在协会门口停下，两个人匆匆下了车，乔存墨呼了两口气，缓解心里的愤怒，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乔麦！
可是随着衣安进入大门，看着映入眼帘的，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摩托车，乔存墨的脸色再次寒了下去，若是搁到他十七八岁的时候，或许会感到兴奋，可是现在他为人父，想到乔麦还没成年，却经常往这种地方跑，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揍乔麦一顿！
“力哥，乔麦今天过来了吗？”衣安先是四处环顾了一周，才冲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坐在沙发上看汽车杂志的青年问道。
“没有啊！”那个叫力哥的青年仰着头想了想，“乔麦能有小半个月没来了，说是他爸回来了，以后碰车的机会就少了，还把他的摩托车寄放在我这，让我帮它物色个好主人...”
力哥说到一半，瞧着不停给他使眼色的衣安，以及站在他身侧，表情越来越严肃的乔存墨，犹豫的转了话题。
“这位是？”力哥问道，用眼神询问着衣安。
“他...”
“我是来看看乔麦的那辆车的！”乔存墨拉了衣安一下，截住他正要说的话，看着力哥解释道。
“你，你开？”力哥上下打量了乔存墨两眼，觉得他应该和自己一样，需要的是汽车！
“我帮我儿子看看！”
戴天泽听着乔震峰的指示，到城西的一家书店去找张珂，原本以为他在那里学习，到了门口，才发现张珂穿着工作服正站在前台收银。
戴天泽眉毛微皱，高中生利用寒暑假兼职并不少见，但在一个学期里，往往会以学业为重，而且像张珂这种一直位居班级前三的学生，周末不去辅导班补习，也该待在家里复习功课！
戴天泽脑袋里浮现出家长通讯部，他父亲是公司会计，母亲是医院的护士长，他又是独生子，应该不需要为生计担忧。
戴天泽想着，见张珂看向自己这边，微微点了下头，将身上的工作服脱了下来，对着身侧的一位中年妇女小声道：“孙姨，那我先走了，今天真是抱歉！”
“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等张珂出了书店门，戴天泽才略带疑惑的开口，“你在这里兼职？”
张珂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直接问道：“您今天一直没有见到乔麦吗？”
戴天泽这才明确来这的目的，只好先把张珂兼职的事情放在一边，道：“没有，我在约好的地方等他，他一直没来，手机也打不通。”
“乔麦之前也迟到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
张珂忍不住想起昨天和乔麦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兴奋的跟自己说，今天要和戴天泽去滑雪，语调里的那股兴奋劲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
“乔麦是一直关机吗？”张珂问道。
“我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应该是他挂掉了，当时我以为他应该快到了，所以没有接，可我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关机了！”
“您先别着急，乔麦不是那种会给人添麻烦的人，他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是临时有事，不方便告诉您而已。”张珂瞧着戴天泽满脸的不安，忍不住安慰道，可一边走着，又忍不住询问道：“乔麦和乔叔叔…或者乔爷爷吵架了吗？”
“应该没有…小墨和乔叔知道这事也很惊讶，说乔麦一大早就出去了。”
“是么…”张珂困惑不已，以他对乔麦的了解，除非和家里闹了矛盾，否则不会像现在这样联系不到人！
“我们先去几个同学家找找吧。”张珂提议道：“若是没有，再去附近的商品铺子，找找看？”
毫无头绪的戴天泽，除了点头表示认同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他，这时候才发现，仅仅几个月的相处，无法让他真正的了解乔麦，而他留给乔麦的，或许也只是一些他认为美好的记忆…
另一边，衣安对于乔麦的去向也是一筹莫展，若是晚上，他可能会领着乔存墨去大大小小的酒吧找人，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住乔麦，不过索性现在是大中午，没有几个酒吧会开门营业！
无计可施的衣安，只好领着乔存墨，去了一家乔麦喜欢的室外越野协会去碰碰运气，说是协会，其实就是个卖摩托车的地方，只是里面设有场地，供一些爱好者练习或者比赛。
不知道乔麦买摩托车这件事，他有没有和他老爸报备一下，衣安愁眉苦脸的想着，和乔存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协会。
两个人均坐在车后座，却没有任何言语。不知道为何，衣安总感觉这次乔存墨从美国回来，每次看见他，总有种淡淡的敌意。
而乔存墨坐在衣安的身侧，眼睛却一直看向窗外。此时他的脑袋里想的，并不全是乔麦可能在什么地方，而是乔麦是如何和眼前这个青年搅在一起！
上次的照片，他依旧记忆犹新，乔麦和这个衣安一去打台球，躲在巷子里抽烟，甚至还有乔麦喝的酩酊大醉，抱着这个青年又哭又笑。而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乔震峰似乎很喜欢衣安，上次他回家的时候，还和自己说这两年多亏了衣安这孩子照顾乔麦，他就是这样照顾的！
出租车在协会门口停下，两个人匆匆下了车，乔存墨呼了两口气，缓解心里的愤怒，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乔麦！
可是随着衣安进入大门，看着映入眼帘的，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摩托车，乔存墨的脸色再次寒了下去，若是搁到他十七八岁的时候，或许会感到兴奋，可是现在他为人父，想到乔麦还没成年，却经常往这种地方跑，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揍乔麦一顿！
“力哥，乔麦今天过来了吗？”衣安先是四处环顾了一周，才冲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坐在沙发上看汽车杂志的青年问道。
“没有啊！”那个叫力哥的青年仰着头想了想，“乔麦能有小半个月没来了，说是他爸回来了，以后碰车的机会就少了，还把他的摩托车寄放在我这，让我帮它物色个好主人...”
力哥说到一半，瞧着不停给他使眼色的衣安，以及站在他身侧，表情越来越严肃的乔存墨，犹豫的转了话题。
“这位是？”力哥问道，用眼神询问着衣安。
“他...”
“我是来看看乔麦的那辆车的！”乔存墨拉了衣安一下，截住他正要说的话，看着力哥解释道。
“你，你开？”力哥上下打量了乔存墨两眼，觉得他应该和自己一样，需要的是汽车！
“我帮我儿子看看！”
20分钟以后，衣安无奈的看着乔存墨赶着一辆摩托车出去，又瞥了一眼正在算账的力哥。
“你离乔麦那近，你替我把钱捎给他。”力哥将一沓数好的钱递了过来。
“我捎？”衣安气得忍不住哼了一声，指着外面的乔存墨，压着声音对着力哥骂道：“你干脆让他爸把钱带回去得了！”
“他爸？他是乔麦爸爸？”力哥说着咽了口口水，心虚道：“你为什么不早点介绍！”
“你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了吗？拉着他介绍了十多分钟车的性能，我给你使那么多眼色，你没看见吗？”
“我以为，你是想让我帮乔麦卖个好价钱…”力哥说着，也指指屋外的人，道：“你不会只是和他来这看看乔麦在不在？你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说罢，看着衣安一副质疑的表情，无语道：“我就帮乔麦骗了你一次，你不用一直记着吧！”
衣安见乔存墨似乎等的不太耐烦，回头向这边张望，“我先不跟你说了，要是乔麦真的过来了，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乔存墨等到衣安走近，将手里的车钥匙递了过去，明知故问道：“你会骑吧？”
衣安拿过钥匙，将车子发动起来，心里忍不住吐槽，明明看见我是骑车过去的。
“我们下一步去哪？”乔存墨坐到衣安的身后，询问道。
“不知道。”衣安实话实说，“其实乔麦没有太多喜欢的地方，平时周末一般是待在我家里。”
“是嘛？”乔存墨的话里带出了些许讽刺，“我记得，你们似乎蛮喜欢酒吧的，只是现在没有哪个酒吧开门。”
衣安握着车把的手一顿，终于知道乔存墨对他不满的症结在哪里，只是他是如何知晓得？而且听他的语气，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一点。
“要不要先回家看看？”衣安问的有点犹豫。
“若是乔麦回去了，他爷爷就联系我了。”乔存墨说着顿了顿，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忽然道：“方便去你家吗？我想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