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鲜生(父子 虐)

楼主:柳色殇别 字数:69715字 评论数:286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总是你高洁如月,我将将如蝼蚁般才能过活。
我总是奢望,就算我与你毫无关系,最起码的……最起码,我还算是一个人啊……是么……
可是……
对不起,我又想不该想的了。
我……还是有点疼的……

柳色殇别2015-10-11 06:32: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秦府地牢。
几根锁链从乌黑的房顶垂下来,到处黑的不成样子,空气里一股子潮湿血腥的闷热,让人喘不上气来。
光明的烛火是主子才能用的,主座一片明亮,秦御向左倚靠在大红木椅上,左臂支起托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人单薄的身影慢慢悬挂起来。
三根绳子从悬下的铁链缝隙中穿过,绳子的其中一头被人拉着缓缓往上升。另一头,终结在少年身上。
头发胡乱拽起的一缕用着一根绳子,只是它并没有用着力,只是虚虚的搭着。
真正让少年身体升起的是另外两根绳子,尽头有一根特制的细小坚硬长钉,从耳朵中间的位置穿过,一边一条,少年被慢慢吊起。
像一缕游魂,飘在空中。
稍一用力,便是破耳的下场。

柳色殇别2015-10-13 10:42: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好在他身量甚是轻巧,总算脚离开了地面。
双手背负在身后捆绑起来,两边的耳朵被拉扯着提起,大量的血液流出来,顺着侧脸,划过脖颈,消失在单薄的黑色衣衫里。
他低垂着眼眸,鼻翼小心的吸气,嘴巴轻轻抿起来,缓慢的眨着眼睫毛。
他在消化,消化这刺入脑髓的疼痛。
秦御慢悠悠的开口:“打。”
墙上最角落里的荆棘扭筋鞭子被取下,这是默来的专属,谁都不曾享用过的。
“啪”
衣衫尽裂,裸露出来的皮肉,是上次施刑后不曾长好的乌黑与红肿。
少年浑身颤抖,皱紧眉头,自带着耳朵被长针划开了一个短口,血流如注。
“啪”
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这次终于有了动作,嘴巴小心的张开一个小口子,像被放在案板上拍了脑袋重重一下的鱼,眼睛已经不眨了,直直的看着地面,此刻它如此遥远。

柳色殇别2015-10-13 10:42: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尽管他已经尽量不去动,可是身体本能的颤动,再加上他虽然轻盈,吊起已非易事,长久的保持这个动作,很疼。
默来甚至都能听见,长钉割开耳骨的声音。
一点一点的上挪,耳朵总会被划开,劈成两半。
“啪啪啪”
接连三下,应了默来所想,耳朵被割开了。
一直闲置的最后一根绳子派上了用场,它拉紧默来的头发,将他的身体又重新悬在空气里。
施刑的人露出了迟疑,吓了一跳,看看主座,秦御挥了挥手。
“打,打到他学会听话为止。”
看了看悬吊着的少年,这是,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啪”
“啪”
“啪”
···
“啪”
没有痛哭和呻吟,这些声音,早在默来一进秦府的时候,一点一点,送还给了老天。

柳色殇别2015-10-13 10:43: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啪啪啪”
又是接连三下,因头发较长,每次的鞭打,默来都会被冲击的荡动很久,这样受的力反而最大。
少年痛苦的闭上眼睛,耳朵上的血迹倾泻如注,身后是追魂剔骨的鞭打,头上提起的一缕长发紧箍着头皮,真痛。
我听话,默来心里喊着,我听话啊,我听话的。
娘亲,我听话的。
“啪啪啪”
默来掉落在地,屋顶上,三根绳子静静地荡漾,没有人会知道,就在刚才少年有多疼。
早已无力站着,他跪趴在那,双手保持被负捆绑的姿势,只是脑袋死死的死死的抵在地上,耳朵上的血,大片大片的闯进他的头发里。
疼的,真疼啊。
秦御给他时间让他“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走到默来跪趴的那块地的前面,闲闲的用云丝黑履点点墨来的小脑袋:“可记住以后要听话了?”

柳色殇别2015-10-13 10:44: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默来疼的脑袋一片懵懵的响,哪里听得清秦御在问他什么,好在他有一个万能的答案:“是。”
秦御满意今天晚上没有大开杀戒,悠游着离开了,黑暗里,无人问津的孩子,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
记得有一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可是好久了……好久了……无父无母的过活……
我……如果这生命是你给的……你要吧……你要我就给你……
只是……望你怜息……望你……
我……我有点疼的呀
我听话……我乖乖听话呀……

柳色殇别2015-10-13 10:48: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夏日的夜里总沁着一股子凉意,默来醒过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横在院子中间,手已经被放开了,不晓得是哪个好心的地牢里的大哥,放了一碗水在他旁边。
仰首喝下,仍是渴的难受,毕竟好几天都没有进水了。
耳朵更是疼得要疯掉,能把脑袋砸开,透透风,过过气就好了。
浑身是伤的少年,趴在那里休息了片刻,然后向南墙下的井台爬去。
一步。
两个胳膊负载着全身的重量,背后的肩胛骨用力,扯开了不少尚未愈合的伤口,汩汩的流出血来。
人能有多少血,流了这许多,默来觉得全身更是冷的,也累的很。
两步。
虚弱的少年,不得不趴在那休息一会。
然后深吸一口气。
三步四步五步。
啪!
跌进土里。

柳色殇别2015-10-15 09:52: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如果不是后背还略有起伏,会让人觉得,这个少年,会不会?爬死了。
这次时间休息了很长,默来看着井台,眨了眨眼睛,悄悄计算了一下体力,等到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吸了一口气,闷在肺里。
一步一步的快速爬动,终于到了。
少年累的趴卧在井旁,慢慢用手摸到水桶,晃晃,倒是还有一点上次剩下的水。
默来眼睛都没睁开,抬起头,张开干裂起皮的嘴巴,把水倒进嘴里去了。
体内总算有点补充,默来觉得身上实在是黏糊糊的难受。
想了想,撑着井岩,慢慢站起来。
好在膝盖虽不灵敏,这次腿是没有受刑的。
用身体绕着井绳,勉强打了一桶上来,洗洗脸,碰到耳垂的时候,少年的手停了一下,眼睛盯着地上看了一会。

柳色殇别2015-10-15 09:52: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他,可能,不是爹爹吧。
可能,娘亲,真的弄错了。
可能,我却是满身罪孽的。
可能,我死掉,会好些吧。
死掉吧。
默来,你死掉吧。
跳下去,跳下去,你可以逃离了。
别管娘亲嘱咐的话了,十八岁太遥远了。
其实你今天死掉是最好的。
好不好?跳下去,就,解脱了。
乖,跳吧,跳到井里去,你就没事了。
乖,跳吧。
――――――――――
你真的很厉害。
厉害到让我总是想忘记那些嘱托,与誓言……
痛痛快快的死掉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所以,在虚无里,我总是模仿每一个死掉的姿势……
你看,你多厉害,我连死掉都要考虑想想的。
真厉害。

柳色殇别2015-10-15 09:55: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手扒着井台,向里凑了凑,好凉。 不过,却是舒服的紧。 正当默来闭着眼,模仿每一个起飞的动作跳下时,一只大手拽住他的后脖颈子,使劲一提,向后狠狠一甩。
默来真的起飞了。 被甩到地上,随着力道打着滾,默来趴着一动也不动,最后索性把紧绷着的肩膀都放下去。
装死。 后面的人面无表情的看他,也不说话,走过去,蹲在默来身边,就去扯他的腰带。 这下默来可动了,来回晃晃身子,不过别说他重伤之下没有力气,就是全盛时期,他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想明白后,默来又开始挺尸。

柳色殇别2015-10-17 02:26: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腰带被扯开,后襟也被撩起来,默来知道他要干嘛,偷偷把脸往胳膊里埋了埋。
夏衣单薄,来回拨弄两下就解开了。
默来终是羞不过的,抬起湿哒哒的小脑袋回头看了看来人。
秦风。
秦风面无表情,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屁股上也没有多少肉,还都是刑伤遍布的样子,默来知道了自己看也没用,抿抿嘴,把头又放回去,趴着了。
“受不了了?想死?”秦风问。
默来埋在胳膊里的脑袋愣了一下,他不想撒谎,所以微不可微的点了点。
秦风也不跟他废话,噼里啪啦的就使劲招呼默来本就惨兮兮的两团烂包子。
默来是谁?这点痛哪儿会放到眼里。
只是为什么?
只是巴掌而已啊。
风叔叔连平日里五分的力都没有用上啊。
我不疼啊 。
我不疼的。
那么,我哭什么呀?

柳色殇别2015-10-17 02:26: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身后本来清脆的拍击声渐渐消失,改成慢慢的揉搓,荆棘鞭子表面太脏,混进身体里又要发烧。
秦风看了看,脏东西出来的差不多了,起身提了一桶水过来。
看看少年的臀部,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
诶?手帕?
是的,他堂堂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好吧,不提了不提了。
沦落到现在养成随身带着手帕的习惯,恨恨的把手帕扔进桶里浸湿、淘洗。
应默来,我谢你!秦风在心里补了一句。
清洗,消毒,把少年剥了个干净,生生要疼下一层皮。
默来也习惯了,自己更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没什么好躲着的了。
收拾完之后,默来疼的睫毛直颤,秦风看着挺不落忍的。
但是······
但是还有割开的耳朵。

柳色殇别2015-10-17 10:44: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失血过多的少年颤着眼睛,苍白着脸色,哆嗦着嘴唇,抬着手,轻轻地在秦风的掌心写着:缝上。
秦风把手放的低些,好让少年能够使上力气,断断续续的看他“说”:
缝上。请。见娘亲时。她担心。
秦风有些不舒服的撇过头去,脖颈使劲别了别,发出咔嚓咔嚓骨头摩擦的声音。
少年听到后,做出一个发愣的表情,接着用手指尖轻轻搔了他的掌心。
唔,撒娇。
然后,他笑了。
如,漫山遍野的鲜花,次第开放。
秦风拿过很多东西,别的不说,作为一个武夫来讲,所谓的十八般武器,那是如臂使指,样样耍的威风。
针?
好不容易穿上线,他也知道再不把伤口合上,耳朵就永远是这样了。

柳色殇别2015-10-17 10:45: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看着低头沉默的少年,秦风告诉自己,缝。
其实默来是受过针刑的,其实应该说,这个纤弱的,十四岁的,沉默的少年,是受过很多刑的。
只是如今,针身穿梭在耳骨上,后面若有若无的针线拉扯,不得不说,是可以疼疯了的。
再加上大夫是个,呃,用针完全外行的人。
好在他足够小心翼翼。
穿合第三针的的时候,默来的小脑袋一歪,疼晕过去了。
秦风一看,瞬间松了一口气,抓紧时间把两只小耳朵缝好。
血不多了,少年冷得很,下意识的蜷在一起。
睡吧。
但愿梦中有人温柔待你。
月色依旧微凉。

柳色殇别2015-10-17 10:45: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我经历的痛苦,你从不知道。
你看到那曾经的痕迹了么?
真的,这没什么。
只是我片片碎裂的希望,散失后,就再也寻不回来了。

柳色殇别2015-10-17 10:53: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摔笔!

柳色殇别2015-10-21 06:59: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秦御用温热的毛巾擦洗着默来冰凉的脸颊,哪怕被应静嘲笑着,也一丝不苟的轻轻擦拭。
这是他的孩子,有着一样面庞的孩子,耳朵上的伤,他确实已经记得不清楚了。
两年前的夜晚,那样醉酒,不,没有任何理由。
他杀了自己的儿子。
就是这样。
好乖巧啊。
黑黑的睫毛静静地蛰伏,鼻子小巧的挺立,仿佛有浅浅的呼吸,大概两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嘴唇吧。
自己的,着实太薄。
而默来,随了他美丽的母亲,长了一张秀气的小嘴巴,嘟起来的时候,很可爱,是吧?
是吧?
竟就这样问出了声。

柳色殇别2015-10-21 09:35: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秦风愣了一下,轻轻苦笑:不是,他没有嘟过嘴。
秦御也许听见了的,只是他不停,现在,对于他来说,天底下最大的事,不过是给儿子擦擦脸罢了。
秦风看不下去了,拽起秦御的胳膊,使劲一甩,武功高强的秦大庄主被从窗户里快递到院子里。
静静地,没有人出声。
只有秦风轻轻地告诉秦御:“你现在做这些,有用吗?你的儿子,他连话都没说过。就因为教了你一声爹爹,被你用了极刑,坏了嗓子。那声十三岁时叫过“爹爹”,是他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外面的雪很冷,秦御躺在上面,却觉得心上,才缭绕的满是风雪。
不停的下。

柳色殇别2015-10-21 09:35: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当初,是你不要的……
不好意思,你想听的时候,我也不会说了……

柳色殇别2015-10-21 09:36: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
四年前,秦府门口。
两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怯生生的歪头看着紧闭着的大木门。
脸上花猫似的小孩子,哆哆嗦嗦的扯扯着另一个男孩儿的手:“默来,你说的爹爹,就住在这里,是吗?”
默来倒是比小伙伴的脸干净些,只是衣衫着实破旧了很多了,他抿了抿嘴,低着头想了想,又拿出怀里一直揣着的碧莹莹的玉佩,举在阳光下,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牌匾:
天,下,第,一,山,庄。
后面那块上写着的也一样:
秦。
默来小心的又把玉佩收起来,点点小脑袋。头发乱乱的,一路从岭南向北行来,着实惊险。
娘亲没说错啊,爹爹是大英雄,好多坏蛋都想杀他。
当初娘亲怀着自己,却和爹爹有了嫌隙,一路回岭南风谷,密密麻麻的追杀布了一路。饶是娘亲聪明,也不得不拿出全部心神应对,却也因此劳累过,气血就此不足,导致自己早产出世,娘亲的身子也一直没有调养过来,导致了···

柳色殇别2015-10-23 08:21:00 发布在 潇湘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