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烧》——高智商犯罪推理小说
萧屿毫无表情地看着面前风烛残年的老人，问道：“李哲呢？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救人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被浪卷走了，尸首都没找到。”
“李哲的家属现在在哪儿？”
“李哲没有家属，去山外找自己老婆孩子的说法是编出来骗你父亲的，实际上那些年他跟着地质队东奔西跑，一直没有机会成家。”
萧屿忽然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手机，对着话筒说：“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不过在李哲为什么没有成家的原因上，还应该有一点小小的补充。”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说吧，他们都想听听。”萧屿把手机调成免提模式。
“李哲不结婚不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而是因为他缺了点男人的东西，这是当年我们俩在二道河里洗澡时我无意中发现的，据说是他在西北进行地质作业时，被飞溅的石块削掉的。”
强子震惊地朝老人看去，老人脸色剧变，哆嗦着嘴唇嘴唇问道：“你是谁？”
“死了，救人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被浪卷走了，尸首都没找到。”
“李哲的家属现在在哪儿？”
“李哲没有家属，去山外找自己老婆孩子的说法是编出来骗你父亲的，实际上那些年他跟着地质队东奔西跑，一直没有机会成家。”
萧屿忽然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手机，对着话筒说：“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不过在李哲为什么没有成家的原因上，还应该有一点小小的补充。”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说吧，他们都想听听。”萧屿把手机调成免提模式。
“李哲不结婚不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而是因为他缺了点男人的东西，这是当年我们俩在二道河里洗澡时我无意中发现的，据说是他在西北进行地质作业时，被飞溅的石块削掉的。”
强子震惊地朝老人看去，老人脸色剧变，哆嗦着嘴唇嘴唇问道：“你是谁？”
“还没想起我是谁吗？”
电话里那人道：“那我就出来让你看看好了。”
话音刚落，河滩上传来车门开合的声音，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人从萧屿乘坐的越野车后座上走了下来。
老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逐渐走到近前，嘴里喃喃道：“洗澡……洗澡……”忽然大声叫道：“二东，你是二东子！”
“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对方笑了一下，顺手摘下墨镜。
与此同时，强子也惊呼出来：“肖向前！”
肖向前冲萧屿点点头：“总的来说，他刚才讲的都是事实，让你父亲顶罪是李哲的设计，农场革委会主任是事先知情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没有所谓的告密者。不过后面的事情有些出入，革委会主任虽然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但还是有一点良心的，他一直为这件事愧疚不已。你父亲入狱后，他多次给省里写信反映情况，顶着巨大压力替你父亲求情，否则你父亲不会只服了一半刑期就放出来。”
“真正整你父亲的人也不是革委会主任，而是另有其人，你父亲出狱后，这个人担心当初陷害他的事情败露而遭到报复，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希望通过造反派的手置你父亲于死地，不过这个人从来不敢抛头露面，所以你父亲一直不知道迫害他的人是谁。我说的没错吧，李哲？”
说着，肖向前看向一旁的老人。
电话里那人道：“那我就出来让你看看好了。”
话音刚落，河滩上传来车门开合的声音，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人从萧屿乘坐的越野车后座上走了下来。
老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逐渐走到近前，嘴里喃喃道：“洗澡……洗澡……”忽然大声叫道：“二东，你是二东子！”
“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对方笑了一下，顺手摘下墨镜。
与此同时，强子也惊呼出来：“肖向前！”
肖向前冲萧屿点点头：“总的来说，他刚才讲的都是事实，让你父亲顶罪是李哲的设计，农场革委会主任是事先知情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没有所谓的告密者。不过后面的事情有些出入，革委会主任虽然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但还是有一点良心的，他一直为这件事愧疚不已。你父亲入狱后，他多次给省里写信反映情况，顶着巨大压力替你父亲求情，否则你父亲不会只服了一半刑期就放出来。”
“真正整你父亲的人也不是革委会主任，而是另有其人，你父亲出狱后，这个人担心当初陷害他的事情败露而遭到报复，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希望通过造反派的手置你父亲于死地，不过这个人从来不敢抛头露面，所以你父亲一直不知道迫害他的人是谁。我说的没错吧，李哲？”
说着，肖向前看向一旁的老人。
强子左右看看，大声道：“你说谁是李哲？李哲早就死了，这是我外公，我外公姓高……”
肖向前接口道：“叫高爱民，说起来这么朴素的名字还是我父亲起的呢，因为我父亲才是大黑山五七干校的革委会主任。那年我十七岁，学校停课了，我作为知青也跟着父亲来到了农场，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我和父亲的关系，就改了个名字，叫二东。作为解决洪水危机的回报，我父亲不但摘掉了你外公头上的帽子，还帮他改姓埋名、修改了档案，否则的话，他恐怕早死在麻三、老六他们前头了。”
老人默然不语，显然承认了肖向前所说的事实，好半天，他才望向萧屿：“你早就知道我没死？”
萧屿摇头：“不知道，我是顺着强子这条线查过来的。我想不明白强子为什么要害我，直到我发现强子的母亲一族是曾经的董家沟村村民，换成别人一定把这条线索忽略过去了，只有我才知道董家沟村当年发生过什么。能让仇恨从四十多年前绵延到我身上，除了当初迫害过我父亲的人之外，我想不出还会有谁，麻三、老六他们的死让你感到我离你越来越近了，为求自保，你只好唆使强子找机会杀了我。”
肖向前接口道：“叫高爱民，说起来这么朴素的名字还是我父亲起的呢，因为我父亲才是大黑山五七干校的革委会主任。那年我十七岁，学校停课了，我作为知青也跟着父亲来到了农场，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我和父亲的关系，就改了个名字，叫二东。作为解决洪水危机的回报，我父亲不但摘掉了你外公头上的帽子，还帮他改姓埋名、修改了档案，否则的话，他恐怕早死在麻三、老六他们前头了。”
老人默然不语，显然承认了肖向前所说的事实，好半天，他才望向萧屿：“你早就知道我没死？”
萧屿摇头：“不知道，我是顺着强子这条线查过来的。我想不明白强子为什么要害我，直到我发现强子的母亲一族是曾经的董家沟村村民，换成别人一定把这条线索忽略过去了，只有我才知道董家沟村当年发生过什么。能让仇恨从四十多年前绵延到我身上，除了当初迫害过我父亲的人之外，我想不出还会有谁，麻三、老六他们的死让你感到我离你越来越近了，为求自保，你只好唆使强子找机会杀了我。”
在庭审的时候下毒，时机确实非常巧妙，我要是死了，相信很多人都会以为这是肖向前的报复。但是你知道，同样的理由能骗过别人，却未必能骗过我这个搞刑侦出身的公安局长，所以我一定会怀疑并调查肖向前这么做的动机，而这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因为你知道肖向前的父亲就是当年大黑山农场的革委会主任，杀死我并不是因为我破获了一二四大案，而是为了阻止我继续追索当年迫害我父亲的凶手。”
“在当年那件事上，我父亲的确有错，因为生命的价值和尊严不能以人数的多少来衡量，所以我不怪强子，换成是我，无论是谁威胁到我家人的安全，我都会跟他拼命。这么多年的养育，强子已经把你当成了亲外公，也尽到了为人子女的责任，就在刚才，他还在尽力为你开脱，你呢？从来没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吧，你只是利用了强子的孺慕之情把他当做了杀人工具。”
“你胡说！”
强子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外公没有唆使我杀人，是我想为外婆一家报仇，是肖向前买通我去杀王华，我只不过把杀人对象换成你而已……”
萧屿侧头看着肖向前：“你会找这样的人去杀王华？”
肖向前谦逊地笑道：“同样是杀人，我为什么放着现成的刑侦局长不找，反倒去找这样的人？”
“在当年那件事上，我父亲的确有错，因为生命的价值和尊严不能以人数的多少来衡量，所以我不怪强子，换成是我，无论是谁威胁到我家人的安全，我都会跟他拼命。这么多年的养育，强子已经把你当成了亲外公，也尽到了为人子女的责任，就在刚才，他还在尽力为你开脱，你呢？从来没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吧，你只是利用了强子的孺慕之情把他当做了杀人工具。”
“你胡说！”
强子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外公没有唆使我杀人，是我想为外婆一家报仇，是肖向前买通我去杀王华，我只不过把杀人对象换成你而已……”
萧屿侧头看着肖向前：“你会找这样的人去杀王华？”
肖向前谦逊地笑道：“同样是杀人，我为什么放着现成的刑侦局长不找，反倒去找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你主动找到我，并且答应帮我把告密者挖出来，我也不会帮你。实际上在你通过媒体曝光一二四大案的那天，我就差点过去找你，枪都带在身上了。”
“那你怎么没来？”
“那天我在一个朋友家喝多了，结果第二天案情就出了反复，迫使我不得不暂时把事情压下来，对了，那天我要是真去找你，你会说吗？”
“当然不会，就算你拿枪指着我，因为这关系到我父亲的名誉问题。”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来找我？”
“其实这是我父亲的遗命，三年前他临去世的时候对我说，他生前没有勇气面对萧思成和他的后人，嘱托我在他死后一定找机会跟你把当年的事情讲清楚，不能让你父亲一直蒙冤下去。但是那时候正好赶上钱小平刚死，加上以往陆续死掉的麻三、老六和孙卫国三个人，我就猜到一定是你干的，当时你已经杀红了眼，我怎么敢去找你？一直到出了一二四大案，我从往日的高高在上一下子摔到平地，女儿女婿也都死了，我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这才下决心来见你。”
“那你怎么没来？”
“那天我在一个朋友家喝多了，结果第二天案情就出了反复，迫使我不得不暂时把事情压下来，对了，那天我要是真去找你，你会说吗？”
“当然不会，就算你拿枪指着我，因为这关系到我父亲的名誉问题。”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来找我？”
“其实这是我父亲的遗命，三年前他临去世的时候对我说，他生前没有勇气面对萧思成和他的后人，嘱托我在他死后一定找机会跟你把当年的事情讲清楚，不能让你父亲一直蒙冤下去。但是那时候正好赶上钱小平刚死，加上以往陆续死掉的麻三、老六和孙卫国三个人，我就猜到一定是你干的，当时你已经杀红了眼，我怎么敢去找你？一直到出了一二四大案，我从往日的高高在上一下子摔到平地，女儿女婿也都死了，我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这才下决心来见你。”
肖向前斜了一旁状如痴呆的李哲，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之前我不懂父亲为什么要宽恕别人，现在懂了，宽恕别人就是在宽恕自己，人的一辈子实在太短，我父亲不想让仇恨跟着我一辈子。他已经做了错事，让他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慢慢煎熬悔恨吧。”
肖向前颇为诧异，随即指着强子，道：“那这个傻小子呢？你也打算这么放过他？”
“年轻的好处就是犯错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改正，对了……”
萧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递给肖向前：“这个还给你，那个傻小子替你省下的。”
说完，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肖向前眼角一跳，迅速把塑料袋撕开，一股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散，带来一丝淡淡的苦杏仁味。
“之前我不懂父亲为什么要宽恕别人，现在懂了，宽恕别人就是在宽恕自己，人的一辈子实在太短，我父亲不想让仇恨跟着我一辈子。他已经做了错事，让他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慢慢煎熬悔恨吧。”
肖向前颇为诧异，随即指着强子，道：“那这个傻小子呢？你也打算这么放过他？”
“年轻的好处就是犯错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改正，对了……”
萧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递给肖向前：“这个还给你，那个傻小子替你省下的。”
说完，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肖向前眼角一跳，迅速把塑料袋撕开，一股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散，带来一丝淡淡的苦杏仁味。
“老大，出院手续都办完了！”
人还没进屋，小张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惹得房间里的病人护士纷纷侧目，见小张穿着一身警服，才忍住没出言抱怨。
“小点声儿，当是你家呢！”
冯队训斥了一句，小张才把嗓门压下来：“老大，咱们走吧，车我开到门口了。”
走出住院部，冯队站在阳光底下长长抻了个懒腰，然后使劲踢了两下腿，顿时觉得浑身舒泰，住院的这些日子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关节都生锈了。
坐上副驾驶，心思不由自主地转到了小张前几天提到的案子上：“对了，上次你说扑克牌的案子怎么样了？”
“还是没头绪，死者是个女大学生，正在实习阶段，被人勒死在出租屋里，尸检结果证明她生前没有遭到性侵，现场也很整齐，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除了地上并排摆着三张扑克牌，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找专家破译扑克牌代表什么含义了吗？”
“找了，但是专家说线索太少，破解不了，上头决定通过报刊和网络向全社会征集意见，现在网上猜什么的都有，不过没一个靠谱的，照这么下去，恐怕要办成死案……靠！会不会开车？”
人还没进屋，小张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惹得房间里的病人护士纷纷侧目，见小张穿着一身警服，才忍住没出言抱怨。
“小点声儿，当是你家呢！”
冯队训斥了一句，小张才把嗓门压下来：“老大，咱们走吧，车我开到门口了。”
走出住院部，冯队站在阳光底下长长抻了个懒腰，然后使劲踢了两下腿，顿时觉得浑身舒泰，住院的这些日子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关节都生锈了。
坐上副驾驶，心思不由自主地转到了小张前几天提到的案子上：“对了，上次你说扑克牌的案子怎么样了？”
“还是没头绪，死者是个女大学生，正在实习阶段，被人勒死在出租屋里，尸检结果证明她生前没有遭到性侵，现场也很整齐，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除了地上并排摆着三张扑克牌，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找专家破译扑克牌代表什么含义了吗？”
“找了，但是专家说线索太少，破解不了，上头决定通过报刊和网络向全社会征集意见，现在网上猜什么的都有，不过没一个靠谱的，照这么下去，恐怕要办成死案……靠！会不会开车？”
小张光顾着说话，没注意前面的车突然刹车，差点追尾，气得直按喇叭，被冯队止住：“前边的车正刷门禁卡呢，等一会儿就是了，着什么急？”
说话间，冯队感到眼角一动，顺着方向看去，正好瞥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朝住院部的后楼走去，在她稍稍侧头的时候，冯队觉得有点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想再看一眼，对方已经已经拐过楼角看不到了，冯队摇摇头，只好作罢。
上午正是医院会诊的高峰期，进出医院的车排起了长龙，小张只好一点一点往前蹭，要不是冯队坐在旁边，早就摇下车窗骂人了。
不知哪辆车上开着音响，声音很大，放的是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冯队不禁把头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跟着哼起来：
……
等到老去的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着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说话间，冯队感到眼角一动，顺着方向看去，正好瞥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朝住院部的后楼走去，在她稍稍侧头的时候，冯队觉得有点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想再看一眼，对方已经已经拐过楼角看不到了，冯队摇摇头，只好作罢。
上午正是医院会诊的高峰期，进出医院的车排起了长龙，小张只好一点一点往前蹭，要不是冯队坐在旁边，早就摇下车窗骂人了。
不知哪辆车上开着音响，声音很大，放的是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冯队不禁把头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跟着哼起来：
……
等到老去的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着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一连哼了两遍，冯队突然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拉开车门向后楼跑去，心脏剧烈的跳动使他根本听不见小张的呼喊，就在刚才，他想起那个走过去的身影是谁了！
神经外科的加护病房空空如也，刚刚整理完房间的小护士告诉冯队，秦彧已经出院了，被家属接走的，走的时候秦彧依然昏迷未醒。
冯队呆立了半晌，慢慢走出大楼，走进阳光里，看到小张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耳边再次回响起水木年华略带沙哑的嗓音和那动人的旋律：
……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血在烧》番外完
神经外科的加护病房空空如也，刚刚整理完房间的小护士告诉冯队，秦彧已经出院了，被家属接走的，走的时候秦彧依然昏迷未醒。
冯队呆立了半晌，慢慢走出大楼，走进阳光里，看到小张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耳边再次回响起水木年华略带沙哑的嗓音和那动人的旋律：
……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血在烧》番外完
@百年如歌 @panlongrobert 2016-04-28 22:56:00
和很多读者一样，在读到如歌这篇小说前，我是个忠实的潜水党，也从三天前开始以游客身份默默的看完了整本书，但当我看到如歌发出番外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注册了账号，想着最起码应该说句话感谢一下如歌，谢谢！
表示感谢的原因，除了小说好看外，也感谢如歌让我对自己职业生涯的思考，我是一个体质内的人，还是个小弟，经历不多，但如歌小说里形形色色的官场气象也见过一些，感觉如歌写的官员对上级那种如履薄冰，对下级......
-----------------------------
您好，非常感谢您专程注册账号留下评论，并且给了这么高的评价！
天涯里面真的是藏龙卧虎，如歌每次下笔的时候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很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就漏了怯，即使这样加着小心还是遇到了专业人士，真是惭愧！如歌没有接触水利工程的经验，关于水坝的知识是从前看杂书时看到的，偶尔记了几句，时间久了，很可能会有疏漏谬误，请您见谅！
因为出版原因，这篇番外不会收录到实体书里，所以如歌也就敢大胆胡言，不担心误导读者了。
关于官场，这个问题太大了，另找机会再说吧，祝您诸事顺遂，开心每一天！
和很多读者一样，在读到如歌这篇小说前，我是个忠实的潜水党，也从三天前开始以游客身份默默的看完了整本书，但当我看到如歌发出番外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注册了账号，想着最起码应该说句话感谢一下如歌，谢谢！
表示感谢的原因，除了小说好看外，也感谢如歌让我对自己职业生涯的思考，我是一个体质内的人，还是个小弟，经历不多，但如歌小说里形形色色的官场气象也见过一些，感觉如歌写的官员对上级那种如履薄冰，对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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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非常感谢您专程注册账号留下评论，并且给了这么高的评价！
天涯里面真的是藏龙卧虎，如歌每次下笔的时候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很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就漏了怯，即使这样加着小心还是遇到了专业人士，真是惭愧！如歌没有接触水利工程的经验，关于水坝的知识是从前看杂书时看到的，偶尔记了几句，时间久了，很可能会有疏漏谬误，请您见谅！
因为出版原因，这篇番外不会收录到实体书里，所以如歌也就敢大胆胡言，不担心误导读者了。
关于官场，这个问题太大了，另找机会再说吧，祝您诸事顺遂，开心每一天！
@xware 2016-04-22 23:17:00
一口气看完了，确实要谢谢作者的大度和大气，没有发一半留一半。。我给的评价如果十分是满分的话应该能给到8.5分，因为一些坑和情节稍微欠了点但不影响书的质量，紫金陈的谋1给8.8分。。还有想提个要求，假如出实体的话，能搞部分签名版的不有的话我就买本做个纪念。要是有签名版记得 @下我哪里可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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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您的留言鼓励和如此高的评价，把这个小说和谋1放在一起比较，实在令如歌不胜惶恐，不是如歌虚伪，在如歌心中，紫金陈就是一座可望不可即的高山！
营销的事情完全不懂，如歌会向公司转达您的意见，看能否搞部分签名版，再次谢谢您的关注，祝开心！
一口气看完了，确实要谢谢作者的大度和大气，没有发一半留一半。。我给的评价如果十分是满分的话应该能给到8.5分，因为一些坑和情节稍微欠了点但不影响书的质量，紫金陈的谋1给8.8分。。还有想提个要求，假如出实体的话，能搞部分签名版的不有的话我就买本做个纪念。要是有签名版记得 @下我哪里可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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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您的留言鼓励和如此高的评价，把这个小说和谋1放在一起比较，实在令如歌不胜惶恐，不是如歌虚伪，在如歌心中，紫金陈就是一座可望不可即的高山！
营销的事情完全不懂，如歌会向公司转达您的意见，看能否搞部分签名版，再次谢谢您的关注，祝开心！
各位废寝忘食、深更半夜还捧着手机，或对着电脑追文的同学们，大家好！
最近几个月由于琐事缠身，中间只断断续续上了几次网，没有和大伙好好地打个招呼，实在过意不去，如歌向您道歉了！
今日偶尔得暇，如歌想跟您聊几句，没有特定的主题，就是随便唠叨。
唠叨点什么呢？前几天刚刚更新了番外，就说说番外吧。
一直以来，如歌没有想过写番外，这个建议是出版公司的老总和责任编辑提出来的。开始的时候没想好写什么内容，不过大体上有两个选择：一是写萧屿往昔向迫害他父亲的四个凶手寻仇的过程，二是骆雪当年和秦彧分开之后的遭遇，用以补充《血在烧》中对骆雪的情感经历和性格形成描写的不足。
两个念头在脑子里斗争了好久，始终无法取舍，最终决定写下现在这个故事的原因，是些微了解到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对实体书出版的若干规定——有关文革的题材不能碰。
相对而言，网络的尺度要大一些，也就是说，在出版时这篇番外不会收录到书里面去。
说到广电的规定，如歌没有具体学习过，但是类似的条条框框之前道听途说了不少，诸如每年九到十月期间，各大电视台必须播放爱国主义和反法西斯题材的影视剧；不得鼓吹宗教极端主义，挑起宗教、教派之争；不得恶意贬损革命领袖、英雄人物、重要历史人物等等。
但是也有些传闻听起来多少有些怪诞，相信大家也有耳闻，比如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影视作品中不能出现“鬼”，应该是真的。
证据是电影《画皮》里面的鬼变成了四不像的妖怪，《捉妖记》能过审，要是改成《捉鬼记》就会被禁，还有《寻龙诀》和《九层妖塔》，看来妖怪可以有，鬼绝对不能有。
最近几个月由于琐事缠身，中间只断断续续上了几次网，没有和大伙好好地打个招呼，实在过意不去，如歌向您道歉了！
今日偶尔得暇，如歌想跟您聊几句，没有特定的主题，就是随便唠叨。
唠叨点什么呢？前几天刚刚更新了番外，就说说番外吧。
一直以来，如歌没有想过写番外，这个建议是出版公司的老总和责任编辑提出来的。开始的时候没想好写什么内容，不过大体上有两个选择：一是写萧屿往昔向迫害他父亲的四个凶手寻仇的过程，二是骆雪当年和秦彧分开之后的遭遇，用以补充《血在烧》中对骆雪的情感经历和性格形成描写的不足。
两个念头在脑子里斗争了好久，始终无法取舍，最终决定写下现在这个故事的原因，是些微了解到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对实体书出版的若干规定——有关文革的题材不能碰。
相对而言，网络的尺度要大一些，也就是说，在出版时这篇番外不会收录到书里面去。
说到广电的规定，如歌没有具体学习过，但是类似的条条框框之前道听途说了不少，诸如每年九到十月期间，各大电视台必须播放爱国主义和反法西斯题材的影视剧；不得鼓吹宗教极端主义，挑起宗教、教派之争；不得恶意贬损革命领袖、英雄人物、重要历史人物等等。
但是也有些传闻听起来多少有些怪诞，相信大家也有耳闻，比如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影视作品中不能出现“鬼”，应该是真的。
证据是电影《画皮》里面的鬼变成了四不像的妖怪，《捉妖记》能过审，要是改成《捉鬼记》就会被禁，还有《寻龙诀》和《九层妖塔》，看来妖怪可以有，鬼绝对不能有。
还有更怪异的，直到2014年，随着黄晓明主演的电视剧《精忠岳飞》在各大卫视上映，才打破了多年来岳飞这一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英雄形象从未在荧屏上露面的尴尬，精忠报国的故事只能在评书和连环画中默默流传。
有一种说法，岳飞抗金打的是内战，不是真正的抵御外辱，所以岳飞只是民族英雄。
换句话说，岳飞只是汉族人的英雄，因为他抗击的敌人有后裔绵延下来，如今已成为我国重要的一个少数民族，所以不宜大力宣传，为了照顾民族感情。
所以，反映抗击蒙古人的电视剧《魂断钓鱼城》也被禁了，余玠、王坚、张珏这些本该千古流芳的名字逐渐被我们淡忘了，因为照顾民族感情。
我们同样看不到有关崖山之战的影视作品，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南宋三杰的事迹也被埋葬在历史的硝烟里，因为照顾民族感情。
留下的只有一首《过零丁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几乎人人会背，但是记得《正气歌》的有几人？
同理可证，杨家将的故事之所以能从八十年代开始就被翻拍了好几个版本，是因为他们抗击的敌人——辽和西夏——契丹和党项，这两个古老的民族早已消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但是如歌想说，匈奴、鲜卑、羯、氐，还有古羌人，也已经消亡了，不需要考虑民族感情，那为什么不能拍冉闵传呢？
有一种说法，岳飞抗金打的是内战，不是真正的抵御外辱，所以岳飞只是民族英雄。
换句话说，岳飞只是汉族人的英雄，因为他抗击的敌人有后裔绵延下来，如今已成为我国重要的一个少数民族，所以不宜大力宣传，为了照顾民族感情。
所以，反映抗击蒙古人的电视剧《魂断钓鱼城》也被禁了，余玠、王坚、张珏这些本该千古流芳的名字逐渐被我们淡忘了，因为照顾民族感情。
我们同样看不到有关崖山之战的影视作品，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南宋三杰的事迹也被埋葬在历史的硝烟里，因为照顾民族感情。
留下的只有一首《过零丁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几乎人人会背，但是记得《正气歌》的有几人？
同理可证，杨家将的故事之所以能从八十年代开始就被翻拍了好几个版本，是因为他们抗击的敌人——辽和西夏——契丹和党项，这两个古老的民族早已消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但是如歌想说，匈奴、鲜卑、羯、氐，还有古羌人，也已经消亡了，不需要考虑民族感情，那为什么不能拍冉闵传呢？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是我们今天最喜欢的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威武霸气，与有荣焉，似乎远古祖先的热血在身体内复苏、沸腾。
不过和这句话比起来呢——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
六夷，泛指一切外族。
强大的西汉王朝在驱逐匈奴的五次大战之后，公元元年前后全国人口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六千万，之后历经三国时期、八王之乱，全国人口尚余一千五百万，到了五胡乱华时（公元317年）锐减至三百万人！我们这个以汉人为主体构建的中华帝国几近亡国灭种！
若不是冉闵奋起反抗，颁布这道振聋发聩的《杀胡令》，恐怕今天的少数民族里面又多了一个汉族。
冉闵是不是民族英雄呢，我们不拍他不写他，照顾的是谁的感情呢？难道怕被人家说是大汉沙文主义？
从小到大，我的各种履历表上添的都是汉族，但是我身上有四分之一的满族血统，我奶奶是旗人。
我想说的是，无论汉人满人蒙古人，还是其他少数民族，都曾有风光无限的时候，也有窝囊受气的时候，不过现在，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中国人。
泱泱华夏，源远流长，骄傲也好，屈辱也罢，都是祖先留给我们的遗产，我们逃不开、躲不掉，因为它的名字叫历史。五千年的文明不知遭受了多少劫难，才薪火相传到今天，难道我们连正视历史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和这句话比起来呢——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
六夷，泛指一切外族。
强大的西汉王朝在驱逐匈奴的五次大战之后，公元元年前后全国人口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六千万，之后历经三国时期、八王之乱，全国人口尚余一千五百万，到了五胡乱华时（公元317年）锐减至三百万人！我们这个以汉人为主体构建的中华帝国几近亡国灭种！
若不是冉闵奋起反抗，颁布这道振聋发聩的《杀胡令》，恐怕今天的少数民族里面又多了一个汉族。
冉闵是不是民族英雄呢，我们不拍他不写他，照顾的是谁的感情呢？难道怕被人家说是大汉沙文主义？
从小到大，我的各种履历表上添的都是汉族，但是我身上有四分之一的满族血统，我奶奶是旗人。
我想说的是，无论汉人满人蒙古人，还是其他少数民族，都曾有风光无限的时候，也有窝囊受气的时候，不过现在，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中国人。
泱泱华夏，源远流长，骄傲也好，屈辱也罢，都是祖先留给我们的遗产，我们逃不开、躲不掉，因为它的名字叫历史。五千年的文明不知遭受了多少劫难，才薪火相传到今天，难道我们连正视历史的勇气都没有？
唉，话题扯远了，还是拉回来吧。
前面说的是文革，关于那段历史已经有太多人解读，无需赘言。笼统地说，描写那段历史的作品在文学界有一个特定名词，叫做“伤痕文学”，得名于当代作家卢新华1978年发表的以文革中知青遭遇为题材的著名小说《伤痕》。
这部小说发表迄今即将四十年了，如歌不明白的是现在的出版环境难道比三十几年前还不如？为什么那时候能写，现在不能写？这个社会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了？
算了，这不是如歌能关心的，也不是今天想讨论的话题，还是说番外。
下笔的时候没有大纲，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想把自己小时候看到的听到的一些事情写出来。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如歌赶上了文革的尾巴，彼时虽然少不更事，但是有些印象记忆尤深，比如大字报。
一般来说，我们把文革的时间框定为1966年5月到1976年10月之间，谓之十年浩劫。不过大字报这东西并没有随着文革结束马上消失，它至少延续到七十年代末，甚至八十年代初期，那时如歌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
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只要是认识几个字的，没有写过大字报的十者不足二三，没见过大字报的恐怕寥如星辰。
我父亲就写过大字报，内容早就忘了，无非是照抄语录、跟风批林批孔，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父亲那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得自我爷爷的家传，小时候我也被逼着练过一段时间，嫌太枯燥后来放弃了。
前面说的是文革，关于那段历史已经有太多人解读，无需赘言。笼统地说，描写那段历史的作品在文学界有一个特定名词，叫做“伤痕文学”，得名于当代作家卢新华1978年发表的以文革中知青遭遇为题材的著名小说《伤痕》。
这部小说发表迄今即将四十年了，如歌不明白的是现在的出版环境难道比三十几年前还不如？为什么那时候能写，现在不能写？这个社会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了？
算了，这不是如歌能关心的，也不是今天想讨论的话题，还是说番外。
下笔的时候没有大纲，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想把自己小时候看到的听到的一些事情写出来。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如歌赶上了文革的尾巴，彼时虽然少不更事，但是有些印象记忆尤深，比如大字报。
一般来说，我们把文革的时间框定为1966年5月到1976年10月之间，谓之十年浩劫。不过大字报这东西并没有随着文革结束马上消失，它至少延续到七十年代末，甚至八十年代初期，那时如歌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
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只要是认识几个字的，没有写过大字报的十者不足二三，没见过大字报的恐怕寥如星辰。
我父亲就写过大字报，内容早就忘了，无非是照抄语录、跟风批林批孔，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父亲那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得自我爷爷的家传，小时候我也被逼着练过一段时间，嫌太枯燥后来放弃了。
如歌家里是普通的工人家庭，爷爷在铁路，父母都在地方的玉器厂上班，没权没势没人待见，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在文革中是大多数，也是相对稳定安全的群体。
偏偏发生了一件小事，一件小到放在今天几乎不值一提的事。
由于父亲的一件玉雕作品在当年的广交会上获了奖，并且被东德（统一前的民主德国，当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补充一句，当年的玉雕产品主要是作为出口创汇使用）的外宾买去收藏，无论对父亲还是厂里来说，都算是一个不小的殊荣。
那个时代讲贡献，于是，厂领导打算给集体荣誉做出贡献的父亲稍稍提拔一下，好像类似于班长或者车间主任的小官吧。
头天下班前领导找父亲谈话，表示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只等第二天在大会上宣布，没想到当天晚上，批判父亲的大字报就贴到了我家门口，工厂更不用说，满墙都是。
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如歌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白纸黑字，父亲的名字特意用红笔圈起来，触目惊心。
那时我还小，不懂得大字报意味着什么，但是从父母惊慌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严格地说，用批判这个字眼有些过了，应该说揭发，揭发我父亲没有揭发我父亲的师傅当年曾经说过的一句反动言论，这句话有点绕口。
偏偏发生了一件小事，一件小到放在今天几乎不值一提的事。
由于父亲的一件玉雕作品在当年的广交会上获了奖，并且被东德（统一前的民主德国，当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补充一句，当年的玉雕产品主要是作为出口创汇使用）的外宾买去收藏，无论对父亲还是厂里来说，都算是一个不小的殊荣。
那个时代讲贡献，于是，厂领导打算给集体荣誉做出贡献的父亲稍稍提拔一下，好像类似于班长或者车间主任的小官吧。
头天下班前领导找父亲谈话，表示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只等第二天在大会上宣布，没想到当天晚上，批判父亲的大字报就贴到了我家门口，工厂更不用说，满墙都是。
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如歌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白纸黑字，父亲的名字特意用红笔圈起来，触目惊心。
那时我还小，不懂得大字报意味着什么，但是从父母惊慌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严格地说，用批判这个字眼有些过了，应该说揭发，揭发我父亲没有揭发我父亲的师傅当年曾经说过的一句反动言论，这句话有点绕口。
事情要追溯到1961年，也许是1962年，记不准了，反正正处于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辽西重旱，饿死人的传闻随处可见，父亲刚进厂不久，跟着老师傅学徒。
午休时，两个人闲聊，师傅发了几句牢骚，抱怨吃不饱饭，说现在的光景还不如解放前呢，就连小鬼子占领东北的时候，也没饿死过人。
说这话的时候，一共有三个人在场，师傅、我父亲，还有一个是我父亲的高中同学，和我父亲同时进厂，但不在同一个车间，拜的是另一位师傅。他和我父亲、我舅舅的关系非常好，顺便说一句，我舅舅和我父亲也是同班同学。
大字报就是父亲的这个同学写的，尽管没有署名，但是笔迹骗不了人，尤其骗不了有美术功底的人，父亲和那名同学都有扎实的美术功底，否则也进不了玉器厂。
多说一句，舅舅在美术方面的造诣尤其深厚，后来专朝这个方向发展了，很有成就，当时他也确认了大字报的笔迹是那个同学的。
这时已经是文革后期了，运动的趋势逐渐放缓，很少再听说谁被打死了，但是整体气氛还是很压抑。
这份大字报出现的当天，父亲和师傅就被停止了工作，那个小小的提拔自然泡汤了，然后不停地写检查，大会小会没完没了地作检讨，好在那时已经不流行打人了，因此没受到皮肉之苦。
午休时，两个人闲聊，师傅发了几句牢骚，抱怨吃不饱饭，说现在的光景还不如解放前呢，就连小鬼子占领东北的时候，也没饿死过人。
说这话的时候，一共有三个人在场，师傅、我父亲，还有一个是我父亲的高中同学，和我父亲同时进厂，但不在同一个车间，拜的是另一位师傅。他和我父亲、我舅舅的关系非常好，顺便说一句，我舅舅和我父亲也是同班同学。
大字报就是父亲的这个同学写的，尽管没有署名，但是笔迹骗不了人，尤其骗不了有美术功底的人，父亲和那名同学都有扎实的美术功底，否则也进不了玉器厂。
多说一句，舅舅在美术方面的造诣尤其深厚，后来专朝这个方向发展了，很有成就，当时他也确认了大字报的笔迹是那个同学的。
这时已经是文革后期了，运动的趋势逐渐放缓，很少再听说谁被打死了，但是整体气氛还是很压抑。
这份大字报出现的当天，父亲和师傅就被停止了工作，那个小小的提拔自然泡汤了，然后不停地写检查，大会小会没完没了地作检讨，好在那时已经不流行打人了，因此没受到皮肉之苦。
但是停止工作就意味着停发工资，以及各种粮票、布票、油票等等生活必需品，在那个所有家庭都完全依赖工资生活的计划经济时代，这无疑是一场天塌地陷般的灾难。
而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十多年前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了某些不太恰当的话。
老师傅后来的命运怎么样了，不太清楚，估计不会太好。
大概半年左右，父亲继续回到车间工作，但是此后所有跟荣誉、利益相关的事情统统与父亲无关，比如最基本的工资普调，哪怕是百分之八十的普调率，也没有父亲的份。
因为他是有问题的人，那些人这样说父亲。
如歌想强调的是，这个时候作为历史名词概念上的文革已经结束，十一届三中全会都召开过了，改革开放已经不是陌生的词汇，但是整人的妖风并没有即刻停止，仍在暗地里肆虐横行。
时隔不久，在一位报社工作的朋友的帮助下，父亲调至轻工业局，厂子里却扣着父亲的档案不放，理由是父亲曾经是一个有问题的人。
具体什么问题呢？没人说得出来。
几经辗转，档案拿出来了，但是无法落到轻工业局，最后安排在局下属的物资供销公司。
和那个时代遭受苦难的人比起来，父亲的际遇根本不算什么，既没有被批斗，又没有被打倒、游街、关牛棚，家里都没有死人根本没脸说在文革中遭到排挤迫害。
但是对父亲来说，那份大字报影响了他的一生。
其一，错过了体制内最容易升迁的年龄阶段，科级干部是他退休前达到的仕途顶峰。
其二，父亲被伤到了，被他最好的朋友的嫉妒心伤到了，被信任这两个字伤到了。
所以，这篇番外写的是信任的问题——萧思成那么信任李哲，却不知道告密的人就是当初设计了整个计划的人。
而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十多年前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了某些不太恰当的话。
老师傅后来的命运怎么样了，不太清楚，估计不会太好。
大概半年左右，父亲继续回到车间工作，但是此后所有跟荣誉、利益相关的事情统统与父亲无关，比如最基本的工资普调，哪怕是百分之八十的普调率，也没有父亲的份。
因为他是有问题的人，那些人这样说父亲。
如歌想强调的是，这个时候作为历史名词概念上的文革已经结束，十一届三中全会都召开过了，改革开放已经不是陌生的词汇，但是整人的妖风并没有即刻停止，仍在暗地里肆虐横行。
时隔不久，在一位报社工作的朋友的帮助下，父亲调至轻工业局，厂子里却扣着父亲的档案不放，理由是父亲曾经是一个有问题的人。
具体什么问题呢？没人说得出来。
几经辗转，档案拿出来了，但是无法落到轻工业局，最后安排在局下属的物资供销公司。
和那个时代遭受苦难的人比起来，父亲的际遇根本不算什么，既没有被批斗，又没有被打倒、游街、关牛棚，家里都没有死人根本没脸说在文革中遭到排挤迫害。
但是对父亲来说，那份大字报影响了他的一生。
其一，错过了体制内最容易升迁的年龄阶段，科级干部是他退休前达到的仕途顶峰。
其二，父亲被伤到了，被他最好的朋友的嫉妒心伤到了，被信任这两个字伤到了。
所以，这篇番外写的是信任的问题——萧思成那么信任李哲，却不知道告密的人就是当初设计了整个计划的人。
番外的篇幅很短，但是写的时间很长，因为中间发生了一个插曲，于是又对内容做了大规模的改动。
恰逢一位朋友来家里，讲述了发生他身边的事情，朋友的姑妈被一辆冲到人行道上的公交车撞死了。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一辆正常行驶的公交车为了躲避对面冲过来的一辆失控的水泥罐车，把车开到了人行道上，当场撞死一人，撞伤三人。很不幸，唯一的死者就是朋友的姑妈。
法院还没有开庭审理这起案件，但是律师的说法令人心情沉重，因为我国刑法第二十一条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发生的危险，不得已采取的损害另一较小合法权益的行为，造成伤害的，不负刑事责任。
这种情况称为“紧急避险”。
当时公交车上有二十多名乘客，据说还有一名孕妇，如果不避让水泥罐车，很可能伤亡惨重，公交司机为了保护车上乘客，迫不得已选择撞向路边行人。
律师说，紧急避险的原则实际上就是两利保其大、两弊取其小。在这场事故中，总共伤亡四人，相比车内二十多名乘客，损失无疑是最小的。
恰逢一位朋友来家里，讲述了发生他身边的事情，朋友的姑妈被一辆冲到人行道上的公交车撞死了。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一辆正常行驶的公交车为了躲避对面冲过来的一辆失控的水泥罐车，把车开到了人行道上，当场撞死一人，撞伤三人。很不幸，唯一的死者就是朋友的姑妈。
法院还没有开庭审理这起案件，但是律师的说法令人心情沉重，因为我国刑法第二十一条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发生的危险，不得已采取的损害另一较小合法权益的行为，造成伤害的，不负刑事责任。
这种情况称为“紧急避险”。
当时公交车上有二十多名乘客，据说还有一名孕妇，如果不避让水泥罐车，很可能伤亡惨重，公交司机为了保护车上乘客，迫不得已选择撞向路边行人。
律师说，紧急避险的原则实际上就是两利保其大、两弊取其小。在这场事故中，总共伤亡四人，相比车内二十多名乘客，损失无疑是最小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我懂，朋友说，但是少数就一定要为多数做出牺牲吗？如果行人和车上的乘客人数相等，司机还会撞过来吗？如果行人的数量远远大于乘客数量呢，那么还适不适合紧急避险原则？把原本不属于这些人的灾难强加在他们头上，其依据就是因为这边人少，所以就该死？
我无言以对，因为在此之前，我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很惭愧，我的选择很可能和公交司机一样——保大多数，牺牲少数。
朋友的质问使我猛然惊觉，我们的历史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么，保卫大多数人的利益，或者打着保卫大多数人利益的旗号，去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
在番外中，我把这个人数放大了，董家沟村七八十个村民对下游数十万城镇人口，并且设定了大体符合紧急避险原则的前提——即将爆发的山洪，同时尽可能把决定双方命运的人物——萧思成，设置成一个局外人。
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同样的问题，我找不到答案。但是我知道，因为人少，所以就该死，这样的逻辑是错误而且荒谬的，或许可以引申一下，少数派一定要为多数派牺牲，这个逻辑的错误的。
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虽然我一直以来都站在多数派的群体里，而且万一有一天真的遇到类似情况的话，我极有可能仍然为多数派投票，或许心怀不安但是神情冷漠地看着少数派替我们做出牺牲。
因为人是自私的，这也是《血在烧》传达出这么多负面因素的原因。
负面情绪积累多了，压得人很难受，所以，如歌想让下一个故事少一些阴暗，多一些阳光，尽量传递一些温情的东西，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能否做到。
追到这篇文字的同学，看到这里或许心里也多多少少积攒了些负面情绪，可能会觉得不舒服，您不妨付之一笑好了，晴朗的天空也会偶尔掠过一缕阴霾，再长的连雨天也总会过去，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更加明媚纯粹，说不定还会有一道绚烂的彩虹在天边冲您展开笑脸，再次感谢您对如歌和这个故事的包容！
2016年5月14日
我无言以对，因为在此之前，我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很惭愧，我的选择很可能和公交司机一样——保大多数，牺牲少数。
朋友的质问使我猛然惊觉，我们的历史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么，保卫大多数人的利益，或者打着保卫大多数人利益的旗号，去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
在番外中，我把这个人数放大了，董家沟村七八十个村民对下游数十万城镇人口，并且设定了大体符合紧急避险原则的前提——即将爆发的山洪，同时尽可能把决定双方命运的人物——萧思成，设置成一个局外人。
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同样的问题，我找不到答案。但是我知道，因为人少，所以就该死，这样的逻辑是错误而且荒谬的，或许可以引申一下，少数派一定要为多数派牺牲，这个逻辑的错误的。
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虽然我一直以来都站在多数派的群体里，而且万一有一天真的遇到类似情况的话，我极有可能仍然为多数派投票，或许心怀不安但是神情冷漠地看着少数派替我们做出牺牲。
因为人是自私的，这也是《血在烧》传达出这么多负面因素的原因。
负面情绪积累多了，压得人很难受，所以，如歌想让下一个故事少一些阴暗，多一些阳光，尽量传递一些温情的东西，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能否做到。
追到这篇文字的同学，看到这里或许心里也多多少少积攒了些负面情绪，可能会觉得不舒服，您不妨付之一笑好了，晴朗的天空也会偶尔掠过一缕阴霾，再长的连雨天也总会过去，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更加明媚纯粹，说不定还会有一道绚烂的彩虹在天边冲您展开笑脸，再次感谢您对如歌和这个故事的包容！
2016年5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