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惊梦:错爱一生 又名:消失的恋人

楼主:紫慕流沙 字数:248306字 评论数:19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我妈都说我的长相很适合走夜路,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嘲的说,丽晨瞪我,“你干嘛这样贬低自己,其实你长的也挺好看的,就是没有化妆而已。”

“我开车送你们俩。”朱添虽然是个话痨,还算绅士,我喝葡萄酒从来没有醉过,可是喝了威士忌过后,我却醉的昏天暗地,头一次坐法拉利,却让法拉利的主人对我忍无可忍,他将车停在一个公园的门口,捂着鼻子,用最快的速度逃出车外,大口大口呼气,像是一个搁浅在沙滩上的鱼。

丽晨倒没有那么明显的嫌弃,“你明天上班要是再迟到,再被那只狐狸精捉个正着,那才叫生不逢时呢!”

“对不起,我破坏了你过生日的气氛,那儿有个垃圾箱,我去那儿吐一会儿。”我踉踉跄跄的向那个放置不远处的红色垃圾箱走去,如果我知道这个大型垃圾箱其实是个敞篷车,我就是拿头撞石头也不会往车里吐东西的,当我的手触碰到里面的一团软绵绵像头发一样的东西时,我像是在抽奖箱摸到了一只黑寡妇(传说中剧毒无比的黑蜘蛛,全身毛茸茸的,非常惊悚)。

或许是惊吓过度,胃部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借着还算皎洁的月光,我这才隐约看见车后面躺着一个只穿一条白色大裤衩的男人,前面的座位上,被吐出来的污物弄的一塌糊涂,我还没来得及扭头,胃里的液体再度喷涌出来,几乎一股脑的全都吐到那团头发的主人脸上。

在那人火冒三丈的从车里跳出来时,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趴在地上,然后像爬行动物一样,动作敏捷的爬到敞篷车后面的巨大标示牌后面,那人光着腿,毛茸茸的腿毛在月光下触目惊心,那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跳脚。

第十章 邂逅
“罗密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划破了夜的静谧,也暂时化解了我的危机,我趴在地上,透过标示牌下面的缝,看到满腿是毛的男人不再狗急跳墙,而是故意摆了造型,只穿大裤衩的屁股倚靠在车门上,我忽然觉得这个矫揉造作的声音似曾相识,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李诗雅的嘴脸。

深更半夜,一个单身女人和另一个只穿大裤衩的男人见面,用猪脑子想也能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敢肯定,李诗雅和这个男人肯定有奸情。

我之前处过一个男朋友,从大学一直交往到毕业,然后并没有像其他情侣那样劳燕分飞,而是将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保留下来,前后维持了三年,我原本打算奔着结婚去的,也见过他的家人,结果我却在他的皮夹里发现李诗雅的照片。

再后来,我却惊异的发现另一个我不能原谅的耻辱,一直以来,我觉得他是爱我的,可是李诗雅却掷地有声的告诉我,在我和他交往的三年当中,他有两年半是跟她在一起,剩下的最后半年,也没有我的位置,而是他和另一个女人劈腿。

“你的车里怎么有股怪味儿?”李诗雅温柔的声音在空气中泛起涟漪,我却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长毛腿笑了笑,声音带着一丝厚颜无耻的淫荡,“你是知道我开车有多快,一般坐我车的女人,只有你不晕车,小雅,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么漂亮。”

“你还是这样帅死人不偿命!”李诗雅的身体几乎要挂在他的身上,她纤细的腿在月光下泛出白皙莹然的光泽,故意勾在他毛茸茸的腿上,有意的磨蹭几下,长毛腿立刻心领神会,李诗雅的声音很快变的凌乱了,娇柔的声音故意拖出长音,像是一个发情的母兽,撩拨着长毛腿。

我实在听不下去,狐狸精就是不一样,勾搭男人的方法花样百出,当初我的男朋友,就是这样被她勾搭走的。

还好他们只逗留了一小会儿,很快连人带车便消失了。

半个小时后,我被朱添和丽晨送回家,我妈早就睡了,听到外面的声音,还是像发现敌情似的问:“是小希吗?”

“嗯,妈,你还没有睡?”我故意将声音掩饰的正常些,至少不像是醉酒,我妈的声音不再有下文,我也放心大胆的走进房间,今天实在太累了,也太晚了,打开抽屉,看着那台笔记本,我没有心情再去领略蔡小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毕竟一个内心愧疚而且还怀着孩子的女大学生,应该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平息苏文的死所给她带来的冲击。

第二天,果然还是迟到,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李诗雅竟然也迟到了,不过她迟到也没人敢说她一个不字,毕竟咱们这儿的老大出差去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她就是一整天不出现也不担心考勤问题。

天气预报说,今天全城会有大到暴雨,果然,不出一会儿,天阳被沉甸甸的乌云遮掩,天昏地暗,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心情反而有所上浮,丽晨漫不经心的翻着桌上的一堆文件夹,笑着说:“人,不可能一直倒霉,但也不可能一直走运,我不求在这儿升官发财,只想看到那只狐狸精被打回原形的那一天。”

李诗雅出现了,她的铃声和她的个性一样矫情,她接完电话后,一脸的惊异,仿佛被人顶了位置,随后又一脸欣喜,像是捡着藏宝图,冲着这份高兴,兴高采烈的说:“吴总可能要在国外呆上一段时间,这段期间将会有新的主管来接替她的位置,虽然是暂时的,但是我希望大家一定要团结在一起。给新上任的主管一个好印象。”


万幸万幸,她今天没有拿我磨牙。

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还有花草盎然的芬芳,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雨后的天气散步,享受着湿漉漉的空气,脸上一阵舒适。

在经过一家花店,店主播放着一首旋律经典的老歌,是刘德华的“爱你一万年”,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总喜欢一本接一本地抄写一切关于爱情的诗与歌,幻想着自己会成为这些故事中的女主角。

我一直都喜欢刘德华,更喜欢他喝歌时深切的眼神,当年那个自称三十五岁就会成家的帅哥,十几年后只是添了几丝皱纹,直到现在依然唱着情窦初开的情歌。
紫慕流沙2016-02-04 22:02:1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可是每一次,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不管是有趣的,还是愚蠢的,人总会在时间中慢慢长大,但是过去的事情却一直停留在那儿,时间一去不复返,只要回头看一看,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动。




第十一章 牛仔裤


对于阿欠法·罗密欧4C这款车,我们自己都已经觉得有些不厌其烦——我们对它翘首以盼,它却永远对你拒之千里,在2013年的日内瓦车展上,阿欠法·罗密欧宣布4C将限量生产一千台,并且中国不在阿欠法·罗密欧4C的销售范围之内。



这是广告屏幕上对于这台名车的描写,就渲染它昂贵和难能可贵的存在,我对有钱人的生活并不感兴趣,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连续剧,都在千篇一律的将灰姑娘和白马王子从相遇直到冲破重重阻碍,最终得以大团圆的结局渲染的激动人心。



我也经常深陷在这样的情节里无法自拔,幻想自已一定会是故事里幸福却卑微的女主角,从此大富豪痴恋美少女,这是言情小说中的王牌情节。



可是现实是,我不是美少女,而我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身价过亿的大富豪,就算有,我也不稀罕,毕竟我已经不再是刚出校门,不懂生活酸甜苦辣的小女孩了,童话故事中,之所以没有后续的描写灰姑娘和白马王子日常琐碎的事儿,因为他们注定分离。



灰姑娘早上喜欢吃稀饭,白马王子却喜欢燕窝,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想要在一起,势必要有一方迁就另一方,短时间可以,吃惯稀饭的肠胃,突然间改吃燕窝,容易引发肠胃不适。



我妈让我给她买一瓶菌菇老抽,本想去楼下超市买一瓶算了,可是我妈在我耳边说了一堆杞人忧天的话,听得我好想咬舌自尽,好像我再不结婚,地球就要停止自转了。
我家的亲戚多,那么多七大姑八大姨,只要有机会聚到一块儿,势必研究我的婚姻大事以及未来的走向。



我就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的好心和乱点鸳鸯谱,竟然让我像明星一样繁忙,奔走于酒店和其他有利于相亲的场合,相亲的日程被我妈安排的满满当当,她像我的经纪人,四处联络相亲日程,中途还有临时插进来的,至于其他的邀约,还得看档期。



“老板,这儿有卖欧米茄的吗?”一个男人嚣张的声音从卖手表的柜台那儿传来,我虽然算不上博学多闻,至少知道欧米茄大多是一些富二代喜欢戴的名表,他的眼睛应该长到后脑勺上,买表也不看看场地,这儿巴掌大的超市,就算摆出欧米茄的招牌,在别人看来不是水货也是仿制品。



“老板,给我来瓶菌菇老抽。”我将十块钱递到柜台上,买酱油的和卖手表的,因为场地格局的限制竟然被摆放在一起,老板娘在柜台里找了几下,随后找到一瓶海天生抽递给我,“你这个钱不够,要十五块。”



“老板,我要十块钱的菌菇老抽!”我再次强调,老板娘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生抽老抽不就一个字的区别,有这么重要吗?”



“男人和女人也只有一个字的区别,如果你想找人结婚,找个女人你愿意吗?”我今天火大了,旁边那男人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我是他的小学同学,随后他又看向我,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的眯成一条缝,我也瞪着眼睛看向他,“你看我干什么?眼睛眯成那样,我脸上有北极光?”



“你是猪吗?”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骂我一句,我也反唇相讥,“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你怎么骂人!”他几乎就要跳脚,我踮起脚尖,眼睛跟他较劲说:“你骂我是猪不算骂人,我骂你是猪,怎么着就是骂人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你先骂的我,闹到法庭上,就算是诽谤,也是你先诽谤我的,我诽谤你,也只是正当防卫!”



“胡搅蛮缠!”男人那么用力的拿眼睛瞪向我,我的火气一发不可收拾,他转身要走,我立刻挡在他的前面,“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我胡搅蛮缠!明明是你无缘无故的骂我是猪,我妈都没这么骂过我,你有什么权利这样骂我!”



“我怕我把话说的太清楚,你会后悔。”男人猛地拍了下柜台,那么大的动静,力是相对的,应该很疼,他立刻甩着手,一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样子,“好,那我就好好跟你算········”



“等一下。”我在准备跟他鱼死网破的时候,忽然看到人群中有个很熟悉的面孔,那个男人欺骗了我三年感情,现在却搂着另外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身旁的男人似乎也准备跟我大打出手,他推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女人,猪都知道男人不能动手打女人,你却不知道!骂你是猪,你还不承认!”



“我以为你灵魂出窍,我们那儿有个说法,像你刚才那种情况,如果不及时让你回神,你会很危险的!”男人振振有词的说,我被他的说法气的真要灵魂出窍,“有你这样骂人的吗?我灵魂出窍关你什么事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忙着呢!”



“你怎么说话呢?我嘴巴里能吐出象牙,你倒是吐几颗给我看看!”男人不依不饶,我的眼角余光看着他和那个女人旁若无人的做着亲密动作,刚想好反击的言辞,立刻忘记了,男人好像看出我发呆的原因,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随后哈哈大笑,“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也会搂着那个女人,你看你的样子,火气太大,口气太臭,远古生物也没你奇怪,哪个男人敢要你。”



“我不在乎。”那三年,他没有付出真心,我却付出满腔热血,嘴上说不在乎,可是心里却刺拉拉的疼,虽然没有之前持续的时间长,也不再撕心裂肺,却让我知道这种疼痛对我的伤害到底有多深。



我还以为我再也不会为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流眼泪,伤感在蔓延,脸上忽然有指尖划过,男人将沾了我眼泪的手指,放到舌头上舔了一下,这才相信是眼泪,“啧啧,真咸,以后少吃点盐。”


“小希,真的是你。”当我还没留意怎么回事时,那个久违的声音突然像是鱼雷一样,在我身后炸开,我抬头挺胸,作好一切防御措施,只等着我将他骂的狗血淋头,可是我心里想的却和我嘴里所说的话没有同步,没志气的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她是我老婆。”进入婚姻,他好像没以前那么帅了,我早就料到,悻悻的说:“看出来了。”



老婆是女朋友的升华,我只被他终结在前女友的位置上,连分手都是草草收场,没有任何值得怀念和幻想的余地。
紫慕流沙2016-02-05 21:50:4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帮你妈买酱油?”他说,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不觉间忽然反应过来,这家店,他陪我来过几次,都是陪我来买酱油的,我以为他都忘了,“嗯。”



“这家店的老板换了,这儿也不卖菌菇老抽。”他善解人意的告诉我,我却别过脸,



刚好和那双眯眯眼相遇,他的眼神里立刻乍现出不怀好意的成分,过来搂过我的肩膀说:“这是我女朋友,是不是有点丑?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太漂亮的女人,留在家里不放心,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当初甩了她,让我白白捡着这个大便宜。”



“你在说什么?”我很佩服他的悟性,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看的这么透彻,甚至还能看得出我是被他给甩掉的,眯眯眼将我的肩膀搂的更紧了,脸上的笑容也很耀武扬威,他忽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让我魂飞魄散,我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眯眯眼一手搂着我,一手向老板娘招招手,“都是酱油,管他什么抽,能凑合就凑合着用。小希,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名字也被他逮住了,他搂着他的老婆离开了,我猛地扯开眯眯眼的胳膊,眯眯眼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故意说:“你别生气,这样对胎儿不好!”



我看到他缓步前行的身影,忽然怔了一下,虽然不明显,却在我目不转睛的眼神里被定格了,我以为他会不在意,或许他的在意是因为他选择丢弃的东西,忽然有人视如珍宝的捧在手里,如果有人要我,也会有一个比他各方面条件都差出十万八千里的男人才能让他的心里达到一定的平衡。



有的遗憾,想起来会心痛,有的遗憾,想起来不仅会心痛,还会在心痛中学会追忆。这种反噬是致命的。


“你看,我帮你报仇雪恨了!”眯眯眼笑着说,一脸等着我犒赏他的表情,我没有搭理他,上次卫生间事件,在我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消失,现在奇迹般的遇到事件中的男主角。



“小姐,忘了跟你说,老抽也没有,只剩下生抽,生抽老抽都是酱油,放时锅里没多大区别。”老板娘将酱油放下后,立刻转身忙别的事儿了,这样的服务态度,如果这儿设立客户服务,我立刻打电话投诉她。



当我知道他就是我借走休闲裤的男主角时,我很震惊,当我在第二天的例会上,得知他将会是临时替代吴总编辑的主管时,听说外号是古代后宫女人中最低等级的封号——才人,我脆弱的内心立刻在震惊中虚脱。



当我从李诗雅故意向他眉来眼去,恨不得再在眉心处再长一只眼向他暗送秋波的谄媚表情时,以我的聪明才智,已经大概猜出他就是李诗雅所说的罗密欧。



如果他知道那天就是我往他脸上以及车上吐呕吐物的事情,一定会将我是猪的指责昭告全天下。那么,他骂我是猪的话将会变成口头禅,而我也活该受到这种口头禅的凌迟,这个世界真小,为什么不该遇见的人,会在短短的时间凑到一块儿?



第十二章 蔡小萱


新领导莅临报社,丽晨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和男朋友去丽江玩了,除了其他几个员工,李诗雅还是喜欢独独针对我,才人被安置在一个高档公寓,那儿乱七八糟,作为领导,当然不用干苦力活,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在我身上。



“你是猪吗?你当墙面是不锈钢?哪能用这么硬的布抹呢?留下痕迹怎么办!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再敢拿这种恶狠狠的眼神瞪我,扣你半天工资!”他一边翻着时尚杂志,一边盯着我干活,杂志的封面上的女郎,上半身没穿衣服,连内衣都没有,只用胳膊含蓄的遮挡着,下身只穿着一只带蕾丝边的丁字裤,不用看也能知道他的品味有多下流。



我将手里的抹布扔掉,在杂乱的地上随便捡了块看似柔软的红布,我趁他聚精会神的时候,迅速的瞪他一眼,在他有所察觉的时,立刻认真的擦拭墙面,哪想我注意力分散的太厉害,没想到红布里还裹着一块硬东西,在刚粉刷的墙面下,顿时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你是猪吗?”他一遍遍的用这句口头禅指责我的疏忽,我厚着脸皮向他道歉,能将低声下气的语气减低到这种地步,也是在刷新我自己的底线,“我不是故意的,李总让我过来干活,我要是做不好,你肯定会向她打小报告,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跟他还有联系吗?”他忽然从眼下的话题立刻拐到另一个话题上,中间没有缓冲,我措手不及,他将手里的杂志放在腿上,眼睛不用眯都已形成一条缝,不时有锐光闪出,“分手后旧情难忘的情侣大有人在,死灰复燃的情侣也大有人在。”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和他的事儿?”我有些摸不透他问题的动机,他果然不怀好意的说:“你是我的员工,领导关心员工的私生活天经地义。而且我也得知道,你目前的状态到底适不适合这份工作。”



“当初跟他分手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再跟他在一起,现在他都有老婆了,这样的机率就更不存在。而且,他对我好像也没那么重要。”我说的很顺畅,“够绝情,这才是我想要的态度,哦对了,昨天他来找过我,他让我转告你,对于过去对你造成的伤害,他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他再次将杂志拿起来,看的很认真,却不知道页面拿反了,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以前觉得不甘心,如果他能亲口对我说声抱歉,我也不会在心里记恨那么久。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道歉还有什么用!”我喃喃的说,他头也不抬的说:“他带着他的老婆移民了。”


“国外的环境和福利都不错,有钱我也出国去。”我有些违心的说,现在他走了,心里郁结的东西也应该得到释放,他一脸鄙夷的说:“祖国真是白养你了。你有出国的想法,你爸妈知道吗?”



“这个怎么办?”我也学着他的格调,指着墙壁上一块手指大的黑点,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将话题来了急转弯,他看着我,一脸迷惑,“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你不是领导嘛。”我底气不足的说,他立刻将杂志甩在地上,那么大的动静,我以为他要来教训我,他从我身边经过,径直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火辣辣的太阳,一脸后悔莫及的说:“这么大的太阳,早知道晒被子好了。”



“被子晒了以后,会有太阳的味道,暖暖的,盖着特别舒服。”我说,他侧过脸,“马后炮!早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紫慕流沙2016-02-06 22:43:4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今天没晒着,明天再晒不就得了。”我被他的霸道深深折服了,他故意找茬似的,在我擦过的地方用手一抹,然后指着指尖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灰尘说:“这儿和这儿以及那儿全都没擦干净,扣半天工资,恶意顶撞领导再扣半天,还有,你再敢偷看我,还是罚钱!”


“自恋狂。”我敢怒不敢言,才人一边摆造型,一边将手撑在墙上,用自恋式的语气来问,“在你所见过的男人里,我是不是最帅的一个?”


“你帅不帅跟我有关系吗?领导,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必须要下属吹捧你很帅?如果这是你立下的规矩,我只能勉为其难的说你很帅,这样总行了吧!”我含蓄的说,毕竟他是我的衣食父母,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了,却又没有立刻发作,“我不喜欢听别人拍马屁,而你也不适合拍马屁,那么虚伪,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冷不丁的说,我有些惊愕,“让你破费多不好。”


“我有说过要请你吃饭吗?你去买菜就在家里做,对了,你做的饭能吃吗?”他漫不经心的问,我胸有成竹的说:“那是当然,只是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你妈经常煮什么菜给你吃?”他似乎很在乎这个问题,我怔了一下,那些菜都是一些家常菜,像是麻婆豆腐,宫保鸡丁,香菇腊肠蒸鸡,还有清蒸狮子头,我报出一个我最喜欢吃,但是我妈却不经常做的菜:“酸笋炒肉。”


“那就酸笋炒肉吧。”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我汗颜,“我不会做。”


“你是猪吗?为什么不会做?”他的脾气死灰复燃,我冷笑,你不是猪,你不也不会?”


他瞪我,眼睛黑白分明。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百度一下就会知道。”我无心的说,他抓住我话中的漏洞,“那么午饭就交给你了,百度过后,如果你做的菜不好吃,我不仅要扣你工资,还要你亲口承认你是头猪。”



“应该是这样,不对,好像是先将蒜蓉和姜蓉爆香,可是·······”我努力的回忆我妈在做这道菜时的流程,当时觉得挺简单的,我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和记忆力,我将酸笋切丝,青椒和红椒去蒂切丝,在将猪肉丝放进锅里时,却猛然想起猪肉丝是要腌制的才好吃.


他双手抱在胸前,肩膀斜斜的倚在厨房门口,一脸真经的说:“如果不会就不要为难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做出来的东西连猪都不吃。只会浪费我的作料和燃气。”
“别那么小气行吗?”要不是看在他是我领导的份上,我一定会骂他狗眼看人低,他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很专注,目光却又慢慢的游移到我的手上,莫名其妙的说:“如果一个家里没有女人,那么这个家也就不是家了。”


“哦。”我以为他在向我表白,不管我喜欢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出于女人爱慕虚荣的天性,我还是挺喜欢这种告白,浓烟瞬间唤醒了我的意识,我手忙脚乱的关掉煤气,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事实证明,你果然是头猪。”


“是你刚才的话误导我了。”我为自己的失误找理由,他回过头来看我,“那是你自作多情。”


他说‘如果一个家里没有女人,那么这个家也就不是家了。’


照他这样的说法,他是不是从小就生活在没有母亲照顾的单亲家庭?


他对我做的菜很不信任,而他又不愿意下厨,只好打电话叫外卖,还没到三点钟,他就放我下班了,在临走前,我唯唯诺诺的说:“我的那条裤子呢?”


“你的那条裤子又不是凯撒大帝的,早就被我给扔了。”他抬起头,恨恨的盯着我,几乎要在我的脸上烙下‘厚颜无耻’四个字,我讪讪的说:“那就好,那就好,还是领导英明。”



回到家,精神在被他奴役后还没有完全耗尽,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再次打开那台笔记本,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蔡小萱接下来的命运,犹豫了下,我还是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按下了开机键。

·······································

第十三章 融合
“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夏若姝替她盖好被子,蔡小萱瑟瑟发抖,她无法忘记那天在医院见到苏文的情景,睡梦中,苏文依然被血迹斑斑的床单覆盖着,就在她不停向她说道歉的时候,白床单忽然动了动,随后一只血肉模糊的胳膊突然从床单下面伸了出来,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蔡小萱尖叫,奋力挣扎着,或许苏文的身体已经被撞的支离破碎了,那只胳膊在她奋力挣扎之下竟然被扯了下来,胳膊和身体分离后,依然死死的抓在她的手腕上,怎么也甩不掉。


“小萱!别怕,只是恶梦而已。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夏若姝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在舍友惊异厌烦的责怪声中,冷汗涔涔而下,蔡小萱的额头上湿漉漉的,她的呼吸几近凌乱,无助的抓住夏若姝的手,眼神在朦


胧的昏暗中闪现绝望和惊悚,“她是我害死的,她会不会来找我索命?”
“死去的人身体化成了灰,灵魂早已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如果真有鬼啊神的,这个世界还不乱了套!好了好了,别胡思乱想,越想越怕,我陪你一起睡。”夏若姝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


蔡小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苏文鲜血淋漓的样子,不是向她苦苦哀求,就是伸出摇摇欲坠的双手,仿佛要带着她和孩子一起逃离这个世界。


假期过后,课程开始紧张了,蔡小萱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进行这么繁重而压抑的学习,她向老师扯了个谎,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她急着想要逃离这个城市的氛围,呆在这儿,她无法正常呼吸,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回到了老家。


她在妈妈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母亲还以为她想爸爸了,也搂着她连叹了几口气,一对恪守内心伤痛的母女,用眼泪抒发悲伤,或许是农村没有城市那么喧嚣,也没有那么严重的空气污染,这儿的空气很干净,透着一股怡然自得的清爽。


“妈,你身体不好,家里的地能不种就不种了吧!租给人家种也行。看到你这样辛苦,我心里真的很难过。”蔡小萱吃饭时,看到妈妈手上的老茧在手掌上肆意横行,头发也花白了,看到母亲这么快的老迈,她心疼的眼泪又要掉下来.


母亲将筷子搁在碗上,语气故作轻快的说:“种地累是累了点,可是自己家里有收成,总比吃一点买一点来的强。你爸将家里捅下这么大的窟窿,现在你从任轩那儿借来的钱虽说堵上了窟窿,可是欠人家的钱总归要还的,要不然,你就是嫁给她心里也没底气,像是奔着还债去的,妈不想看到你背着这样的负担嫁人。”
紫慕流沙2016-02-07 08:31:2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母亲也是农村妇女,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低眉顺眼的媳妇不好当。


“我知道。”撒谎是个技术活,稍有不慎,谎言就像破裂的饺子,露出的馅再也瞒不住。蔡小萱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不敢出门,以前很想对母亲说的话,现在却不敢轻易说出口,生怕母亲从她言语里发现蛛丝马迹,家里的闲适和安静,让她心情舒缓的同时,她也感受到另一种疲倦。


心里的隐藏的事太重,无论到哪儿,那份重量还是压的她喘不过气。


“小萱,有人找你。”她还在睡觉,母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蔡小萱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她简单的穿了件衣服,现在已经快到中午十一点了,她竟然刚起床,睡眼惺忪,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出现在她视线里。


这个人她见过,是宋盈诃的助理,姓许,至于什么名字她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做事很精干,很受他的器重。


“对不起许小姐,让你久等了。”蔡小萱看到她自然能猜出她的来意,许小姐客气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这次来这儿,其实是代表·······要不这样,现在也到饭点了,你先换身衣服,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聊。”



“好。”蔡小萱急匆匆的回到房间,在衣橱里左挑右选,感觉穿什么都不适合即将在饭桌上谈及的话题,这时母亲走了进来,她像是从许小姐的身份上看到了不同凡响的特别,应该是在大城市里做大事的人,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为什么要来找她的女儿?
“小萱,她是你朋友吗?你这是要出去?”母亲问,蔡小萱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尤其是面对母亲,无论她在电话里将那个谎言说的有多真切,但是面对母亲担忧的眼神,她还是心虚,这时许小姐恰到好处的出现,帮她化解了危机,“伯母,其实我是小萱的老师,听说小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刚好我出差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就顺便过来看看她。”


“哦,原来是这样,老师,请坐请坐,你看我们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老师,我们家小萱还乖吧?”母亲完全放下心,她还像上小学那会儿,见着老师便探问自己女儿在学校里乖不乖,许小姐笑容满面的说:“小萱学习很努力,每学期都能拿到奖学金,当然很乖了。”



“她爸突然撒手人寰,家里一下子就塌了,光靠我一个人扛着,而且我的身体也一直不怎么好,那么多的事儿乱成一团,实在顾不了她,老师,我能看得出来您是个大好人,您就多担待着点,帮帮我们家小萱,她也可怜,一个人在外地读书,要不这样,您就在家里吃,我现在就去买菜!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母亲过于罗嗦的寒暄已经接近讨好,蔡小萱心里一阵苦涩,骤然打断母亲的邀请,“妈!时间不早了,都到这个点做饭也来不及,而且我也有话想要和许老师单独说。”


“好好好,那就随你们。随你们。”母亲的笑容很卑微,蔡小萱坐上了许小姐的车,心里思忖着,接下来的话题,她将会全权代表她的老板跟她谈判?


“他在等你。”许小姐没有将车开往市中心,更没有吃饭的意思,而是将车停靠在路边,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皇冠轿车说,蔡小萱心里一惊,他怎么来了?


“宋先生。”蔡小萱礼貌性的敲了敲车窗,宋盈诃摇下车窗,脸色很憔悴,
这也难怪,他那么爱苏文,谁也无法承受心爱之人客死异乡的打击,只是她惊愕于他的淡定,或许是出于商人久经沙场的老练,淡淡的说:“上车。”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真的很抱歉,我请假的事情没有跟你说。”作为代孕妈妈,蔡小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触犯了职业道德,宋盈诃这次来找她,似乎并不是奔着向她兴师问罪来的,窗外清爽干净的风从窗口漫进来,让他的眼神泛出波澜,为了事业,他让自己像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终日呼吸着大都市充满尾气和二氧化碳的空气,好像好久没有看到到这么美妙的田园风光,他的话题似乎离他找她的目的很远,“这儿风景不错,能住在这儿其实也挺好。”


空气可以让人的呼吸变的轻盈,也可以洗涤心灵上的尘埃。


“呃,空气好是好,就是太偏僻,而且家家户户都很穷。这就是我的家乡。”蔡小萱半开玩笑的话,很快演变成顾影自怜,宋盈诃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目光悠悠的看着路边的村民,他们的衣着和黑瘦的面容很符合偏僻农村贫穷落后的特质,“你可以嘲笑自己,但是你不要嘲笑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在你看来,我的家乡会是什么样的?”


“我听苏·······”提起苏文,她的话还是中途卡在了嗓门眼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苏文曾经跟她提起过,说她老公从小也是吃苦的人,如果不是他刻苦读书,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走到今天,现在的他,应该像其他人一样,终日为一日三餐而磨砺着自己的双手。


宋盈诃启动了车辆,蔡小萱不安,“你要带我去哪儿?”


“系好安全带,我们去吃饭。”他的话很轻,提醒她系好安全带,蔡小萱乖乖的顺从他的话,宋盈诃不提苏文也是顾及她的感受,毕竟他知道她逃到老家是为了逃避对苏文的愧疚。


“你一点也不怪我。”明知道这个问题会触犯他,蔡小萱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或许她太年轻,有点孩子气也不奇怪,宋盈诃目视前方,抓着方向盘的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风轻云淡的说:“怪你又能怎样!死去的人又不会因为这个就可以重新活过来。”
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么悲惨的事情会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他能理解她的苦楚和


无助。
快到市中心,路两边开始一点点的繁华,至少可以看到商铺和酒店。
连马路也比之前平展的多,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宋盈诃伸手将后座上的一包东西递给她,是板栗,热乎乎,散发着香甜的气味,“听说你爱吃这个,来的时候帮你带了一些。”



“谢谢。”从起床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喝,看到板栗,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本想矜持一下拒绝的,可是想想,以他和她目前的关系也用不着这么做作,伸手接过。
板栗坚硬的壳上有专门爆裂开来的口,这样剥起来又方便又省力,她只是吃了几个,便再也吃不下去了,他大老远的跑来找她,绝对不是专门给她送板栗那么简单,心里堵着事儿,连平时最爱吃的东西也变得难以下咽,宋盈诃说:“怎么了?是不是噎了?这儿有水。”
紫慕流沙2016-02-09 00:06:2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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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慕流沙2016-05-17 09:24:0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母亲也是农村妇女,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低眉顺眼的媳妇不好当。
“我知道。”撒谎是个技术活,稍有不慎,谎言就像破裂的饺子,露出的馅再也瞒不住。蔡小萱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不敢出门,以前很想对母亲说的话,现在却不敢轻易说出口,生怕母亲从她言语里发现蛛丝马迹,家里的闲适和安静,让她心情舒缓的同时,她也感受到另一种疲倦。
心里的隐藏的事太重,无论到哪儿,那份重量还是压的她喘不过气。
“小萱,有人找你。”她还在睡觉,母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蔡小萱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她简单的穿了件衣服,现在已经快到中午十一点了,她竟然刚起床,睡眼惺忪,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出现在她视线里。
这个人她见过,是宋盈诃的助理,姓许,至于什么名字她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做事很精干,很受他的器重。
“对不起许小姐,让你久等了。”蔡小萱看到她自然能猜出她的来意,许小姐客气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这次来这儿,其实是代表???????要不这样,现在也到饭点了,你先换身衣服,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聊。”
“好。”蔡小萱急匆匆的回到房间,在衣橱里左挑右选,感觉穿什么都不适合即将在饭桌上谈及的话题,这时母亲走了进来,她像是从许小姐的身份上看到了不同凡响的特别,应该是在大城市里做大事的人,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为什么要来找她的女儿?
“小萱,她是你朋友吗?你这是要出去?”母亲问,蔡小萱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尤其是面对母亲,无论她在电话里将那个谎言说的有多真切,但是面对母亲担忧的眼神,她还是心虚,这时许小姐恰到好处的出现,帮她化解了危机,“伯母,其实我是小萱的老师,听说小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刚好我出差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就顺便过来看看她。”
“哦,原来是这样,老师,请坐请坐,你看我们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老师,我们家小萱还乖吧?”母亲完全放下心,她还像上小学那会儿,见着老师便探问自己女儿在学校里乖不乖,许小姐笑容满面的说:“小萱学习很努力,每学期都能拿到奖学金,当然很乖了。”
“她爸突然撒手人寰,家里一下子就塌了,光靠我一个人扛着,而且我的身体也一直不怎么好,那么多的事儿乱成一团,实在顾不了她,老师,我能看得出来您是个大好人,您就多担待着点,帮帮我们家小萱,她也可怜,一个人在外地读书,要不这样,您就在家里吃,我现在就去买菜!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母亲过于罗嗦的寒暄已经接近讨好,蔡小萱心里一阵苦涩,骤然打断母亲的邀请,“妈!时间不早了,都到这个点做饭也来不及,而且我也有话想要和许老师单独说。”
“好好好,那就随你们。随你们。”母亲的笑容很卑微,蔡小萱坐上了许小姐的车,心里思忖着,接下来的话题,她将会全权代表她的老板跟她谈判?
“他在等你。”许小姐没有将车开往市中心,更没有吃饭的意思,而是将车停靠在路边,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皇冠轿车说,蔡小萱心里一惊,他怎么来了?
“宋先生。”蔡小萱礼貌性的敲了敲车窗,宋盈诃摇下车窗,脸色很憔悴,这也难怪,他那么爱苏文,谁也无法承受心爱之人客死异乡的打击,只是她惊愕于他的淡定,或许是出于商人久经沙场的老练,淡淡的说:“上车。”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真的很抱歉,我请假的事情没有跟你说。”作为代孕妈妈,蔡小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触犯了职业道德,宋盈诃这次来找她,似乎并不是奔着向她兴师问罪来的,窗外清爽干净的风从窗口漫进来,让他的眼神泛出波澜,为了事业,他让自己像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终日呼吸着大都市充满尾气和二氧化碳的空气,好像好久没有看到到这么美妙的田园风光,他的话题似乎离他找她的目的很远,“这儿风景不错,能住在这儿其实也挺好。”
空气可以让人的呼吸变的轻盈,也可以洗涤心灵上的尘埃。
“呃,空气好是好,就是太偏僻,而且家家户户都很穷。这就是我的家乡。”蔡小萱半开玩笑的话,很快演变成顾影自怜,宋盈诃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目光悠悠的看着路边的村民,他们的衣着和黑瘦的面容很符合偏僻农村贫穷落后的特质,“你可以嘲笑自己,但是你不要嘲笑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在你看来,我的家乡会是什么样的?”
“我听苏???????”提起苏文,她的话还是中途卡在了嗓门眼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苏文曾经跟她提起过,说她老公从小也是吃苦的人,如果不是他刻苦读书,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走到今天,现在的他,应该像其他人一样,终日为一日三餐而磨砺着自己的双手。
宋盈诃启动了车辆,蔡小萱不安,“你要带我去哪儿?”
“系好安全带,我们去吃饭。”他的话很轻,提醒她系好安全带,蔡小萱乖乖的顺从他的话,宋盈诃不提苏文也是顾及她的感受,毕竟他知道她逃到老家是为了逃避对苏文的愧疚。
“你一点也不怪我。”明知道这个问题会触犯他,蔡小萱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或许她太年轻,有点孩子气也不奇怪,宋盈诃目视前方,抓着方向盘的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风轻云淡的说:“怪你又能怎样!死去的人又不会因为这个就可以重新活过来。”
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么悲惨的事情会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他能理解她的苦楚和无助。
快到市中心,路两边开始一点点的繁华,至少可以看到商铺和酒店。
连马路也比之前平展的多,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宋盈诃伸手将后座上的一包东西递给她,是板栗,热乎乎,散发着香甜的气味,“听说你爱吃这个,来的时候帮你带了一些。”
“谢谢。”从起床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喝,看到板栗,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本想矜持一下拒绝的,可是想想,以他和她目前的关系也用不着这么做作,伸手接过。
板栗坚硬的壳上有专门爆裂开来的口,这样剥起来又方便又省力,她只是吃了几个,便再也吃不下去了,他大老远的跑来找她,绝对不是专门给她送板栗那么简单,心里堵着事儿,连平时最爱吃的东西也变得难以下咽,宋盈诃说:“怎么了?是不是噎了?这儿有水。”
“你这次来到底什么事儿?”蔡小萱鼓起勇气,宋盈诃将保温瓶递给她,眼神里的坚决让她害怕,“苏文已经不在了,我的意思还没有变,如果你觉得这个代孕已经变成一种负担,那就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你还那么年轻,又有感情那么好的男朋友,这件事已经毁了一个人,没必要再让另一个重蹈覆辙,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是我不喜欢强求别人,那样没意思。”
看来他真的误会她的逃避,以为她请假回家,是因为无力应对这件事的压力。虽然苏文的死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却也因为她而死。
在这个世上,最大的悲剧就是我不杀伯温,伯温却因我而死。
“我没那么想,而且我也答应过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这么做不是因为内疚,而是为我自己赎罪。”蔡小萱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
宋盈诃侧脸看向她,“生死有命,该来的总归会来,苏文的死跟你没关系,或许这就是她的命,你还是个学生,还有两年就要大学毕业了,以后还会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将会有你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我不想因为这个而毁掉你的前途,如果是这样,我也会很内疚。”
真正让她承受不了的其实并不是苏文的死,而是苏文临死之前的哀求,她说她要用她的命来换孩子的命,宋盈诃说的没错,苏文的死或许是命中注定,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必须要有人为苏文的死负责。
苏文的死,她有撇不清的责任。
“我回老家只是想调整心态,如果让你误会的话,我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你解释清楚,对于这个孩子,我会用心去孕育他,直到他平安出世。”每个人都会在巨大的创伤过后,在一夜之间突然成熟,以前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也会恍然大悟,现在的她,少了之前的冲动,多了几分责任和果敢。
宋盈诃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沉吟良久,谁也没有说话,僵局和尴尬在车厢里蔓延。
蔡小萱看向窗外,跟大城市比较起来,这儿的颜色灰败而凄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几个孩子在地上翻滚嬉戏,几条脏兮兮的狗也相互追逐,发出快乐而喧闹的声音。
太阳很大,光线刺眼,却照不亮贫穷生活,她也害怕过这样的生活,所以,她比村里的其他孩子要争气,想要在繁华的城市里寻找自己的归宿。
“如果你坚持,我尊重你的想法,只是学校那边??????”宋盈诃也有他的顾忌,蔡小萱忽然惶恐的睁大眼睛,“我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退学的。”
“我知道。”宋盈诃说,蔡小萱的手紧紧的捏着衣角,“至少我不能再在宿舍里住下去。”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肚子会一天大过一天,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知道她怀孕的事儿。
“我会帮你租个公寓。这样会方便很多。”他一字一句的说出他的想法,蔡小萱没想那么多,只是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跟她无关的世界。
紫慕流沙2016-06-12 09:10:4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四章 闹贼
他为她租的公寓离学校很远,是二室二厅的居室,如果不是因为代孕,以她的经济能力绝对支付不起这么昂贵的租金,她将自己的行李简单的收拾过来,夏若姝是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个人住,凡事还是小心点为好。
她一个人住着这以大的房子,每天晚上都会一遍遍的检查门锁是否锁好,在恍恍惚惚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外面敲门,楼上有弹珠滚落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客厅里也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原本以为换个环境她会好一点,宋盈诃再见到她时,却比她在老家那会儿更憔悴。
“我给你找个保姆,一来给你打伴,二来你心里也能安稳一些。”宋盈诃这次来给她带来了营养费和生活费,加起来差不多得有二千块,他每天都会亲自接她上下学,这么谨慎细心的作风,应该是他从工作中历练出的习惯,蔡小萱随手将现金塞到钱包里,她像小时候那样,将钱包压在随手就能摸到的枕头底下。
放学后,她坐着他的车回来,宋盈诃正在落实保姆的事儿,这个人选必须是他最信任的人,毕竟这种事情还是秘而不宣的好,只要走漏一丝风声,不出两个小时,大三女生为他代孕生子的事情就会传遍全世界。
他将会臭名远扬。
“我的钱呢?”蔡小萱准备去超市买东西,她条件反射性的将手伸进枕头底下,却摸了空,宋盈诃站在门口,看着她在床上一边嘟囔一边翻来找去,“你在找什么?”
“我记得早上明明把钱放在枕头底下的,现在突然就找不到了。”蔡小萱自从怀孕后,记忆力严重下降,前脚刚做的事儿,后脚就不记得了,宋盈诃走向衣橱,打开来一看,里面乱七八糟的,他不知道她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混乱。
“啊!?谁翻了我的衣服?”蔡小萱在看到凌乱不已的衣橱,大惊失色,宋盈诃的眼里惊现一抹警觉,“家里应该进贼了。”
“那咱们快报警吧!”蔡小萱说,宋盈诃没有说话,她很快从他的沉默中反应过来,坐在床边垂头丧气的说:“要是报警的话,闹贼的事儿或许会引发出另一件事儿。”
中国不比外国,国外有专门的代孕机构,在中国,这跟偷情没多大区别。
“以后我跟你一块儿住,让别人照顾你我实在不放心。”宋盈诃提心吊胆的,如果贼潜进来的时候她刚好在家,结果不堪设想,蔡小萱对他的提议并不反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固然不方便,可是她心里坦坦荡荡,对他来说也是一样,况且她真的受不了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害怕的时候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因为一次家里闹贼的关系,他和她正式住在一起,相互照顾,只是再多的关切,也只是义务上的责任。
“小萱,起床了吗?洗漱好就来吃早饭。”宋盈诃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他总是这么刻苦,蔡小萱睡的迷迷糊糊的,意识虽然清楚了,嘴上还应了一声,可是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怎么也起不来,直到门口传来两次敲门声,她这才勉强睁开眼,像盲人一样摸索着穿衣服。
她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拍打着脸,醒脑的效果立刻出来了,她看着镜子里微微变胖的自己,忽然怔了一下,她几乎认不出自己,任轩要是看到此时此刻的她,应该会责怪她太贪嘴,把自己养的成肥羊?
紫慕流沙2022-04-01 20:52:2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宋先生,我是不是变丑了?”蔡小萱和他这几天相处下来,也没觉得他有多么难以相处,宋盈诃抬头看了她一眼,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到她面前,“女孩就应该胖点,富态。”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蔡小萱挑起面条上的青菜放进嘴里,味道不咸不淡,在碗边上还有两个黄灿灿的煎蛋,她胃里忽然涌起一股恶心,放下筷子便往卫生间里跑,呕吐的声音一阵比一阵惨。
感觉后背有人轻轻拍着,抬起头,宋盈诃叹了一口气,看到她第天早晨都要面临这样的折磨,心里过意不去,将纸巾递到她的手里,“我带你去看医生。”
“没用的,这只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蔡小萱吐的两腿发软,宋盈诃扶着她的胳膊,将油汪汪的煎蛋从她碗里拈走,或许是油腻的味道刺激到她了,又给她端来了相对清淡的小米稀饭,“吃吧,十五分钟后送你去学校,还有,叶酸吃了吗?”
“啊!你不说我几乎都忘了。”蔡小萱刚要起身,宋盈诃说:“我这儿刚买了一瓶,以后吃饭的时候,我会给你的,还有,钙片和维生素含片,我平时都会带着给你吃,你放心,这些我都问过医生,不会胡乱给你吃药的。”
“我知道。”蔡小萱很难想像这个在商场上挥洒自如的人,在生活中却也那么心细,苏文真幸福,如果她能生孩子,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只可惜红颜薄命,宋盈诃将一颗叶酸放在她的手心上,“学习上有压力吗?”
“上次考试又挂科了。”蔡小萱一脸无奈,这不能怪她功课不努力,却也不能怪肚子里的胎儿害得她记忆力下降,宋盈诃说:“要我帮你找个辅导老师吗?”
“不用!我想等妊娠反应过了之后,一切就会慢慢的好起来,其实我·······我自己会努力的。”好汉不提当年勇,蔡小萱觉得等妊娠反应过了之后,她还像以前那样聪明,不敢保证下学期还可以拿到奖学金,但是至少不用再担心挂科了。
“吃好了没有,我送你去学校。”宋盈诃去卧房拿了公文包,蔡小萱忽然别扭的说:“要不我以后自己去学校,从这儿坐公交车也就十几站路,也省得麻烦你,我每天只要早起一点就可以了。”
“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如果他连这个都猜不出来,他也白混了那么多年,蔡小萱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故作镇定的说,“没有的事儿,我就是不想麻烦你。”
夏若姝昨天提醒她,学校里有人传她被人包二奶。
三个月后,她的妊娠反应基本结束,而她又接近寒假,那么多的功课,忙的她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宋盈诃的工作也很繁重,不过到了点,他再忙也会赶回来,蔡小萱和他的相处还算融洽,至少不会再感到尴尬,只是在称呼上一直都没有改变,“宋先生,我要吃酒鬼花生。”
“好。”他在书房淡淡的应了一声,两分钟后,一包酒鬼花生出现在她的书桌上,宋盈诃见她一边看韩剧,一边忙着翻动手里的课本,一心二意,现在再加上一包酒鬼花生,直接变成三心二意。
紫慕流沙2022-04-02 21:22:5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手机视频里不断传来女主角哭哭啼啼的声音,男主角像吟诗一样说着一句比一句精粹的排比句,配合着悲情的音乐感人肺腑,她嘴里也不断传来花生嘎嘣脆的声音,另一只手的指尖还在书面上磨蹭着,发出微弱的声响,她见他还没走,一脸茫然的问:“宋先生,你还有事儿?”
“你明天不是要考试吗?”他不喜欢看电视剧,蔡小萱脸上一阵惊恐,仿佛突然反应过来明天还有考试这件事,她习惯性的抓了抓头发,“完蛋,我都忘了明天还要考试!不过时间还早着呢!电视看完了再温习功课也不迟。”
宋盈诃见视频里的男女主角先是分开来哭,然后各自抽泣,再然后便发展成抱头痛哭,蔡小萱似乎被剧情感染到了,一边往嘴里塞花生米,一边眼睛湿润的盯着看他们看,宋盈诃没说话,对她,他没有苦口婆心的义务。
她和他唯一的关系就是代孕,当孩子出生后,她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她怎么对待生活那是她的事儿,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他犯不着用自己的好心给她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有不懂的,你可以问我。”宋盈诃最大限度的说,蔡小萱猛然抬起头,花生米差点从嘴里喷出去,“真的?那就太好了,可是······可是这部剧我已经追了很久,你能不能让我先把它看完?今天是大结局。”
“随便你。”宋盈诃对她不思进取的样子很反感,在公司,如果他发现哪个员工身上出现任何一丝倦怠或者不求上进的痕迹,他会多给那人双倍工资,然后再免费附送上一张解聘书,蔡小萱在得到首肯后,再次融入到剧情里,宋盈诃的工作基本上都被他带到家里来做,当他处理好桌上最后一个文件时,这才猛然想起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帮忙。
“小······”他刚推开门,却发现她早就睡着了,衣服悬挂在床边上,两只拖鞋相差至少两米,她隐约听到门口的动静,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胳膊和肩膀全都露在外面,宋盈诃放缓脚步走过去,捡起落到地上的衣服,将两只拖鞋重新归位,又扯了扯被褥,将她的胳膊和肩膀盖住。
有时候他看到她时也会感到心痛,毕竟她现在算起来还是个孩子,正在读大三的学生,就是这个女孩,她将会在几个月后帮他和苏文生下一个孩子。蔡小萱的睡相不太好,睡觉手舞足蹈,身体不停的在动,还好床够大,要不然,以她的睡姿肯定会滚下去。
他要不要在床的两边安上护栏?
紫慕流沙2022-04-04 08:33:1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三章 闹鬼
宋盈诃从公司回来,打开门,一眼便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蔡小萱,他轻手轻脚的从她身边走过,蔡小萱空洞的声音突然响起,“宋先生,你怎么才回来?”
看了眼时间,他今天的确要比平时晚回来半小时。
“你怎么哭了?”他关切的问,蔡小萱的睫毛密集而纤长,被眼泪浸湿后,像扇子一样垂落在眼睑上,轻轻的颤动几下却没有睁开,语气低落的说:“大红灯笼高高挂,挂的一塌糊涂,我妈要是知道我这么不争气,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考不好不关系,以后还有机会,我给你做饭。”他说,蔡小萱叹了口气,慢悠悠的睁开眼,绕开话题说:“宋先生,看来你真的要帮我补习功课,再这样下去,我可能无法毕业。”
“只要付出努力,总会有收获。”宋盈诃说,蔡小萱像是受到了强烈激励似的,猛地睁开眼,笑意从眼底深处漫上来,“真的吗?”
“今天太晚了,要不从明天开始。”他也累了一天,况且还有那么多的工作需要点灯加班,蔡小萱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虽然不明显,可是她却觉得身体重的要命,“我想吃菜脯煎蛋。”
“好。”他脱下外套,径直去了厨房。
“小萱,起来吃饭。”第二天早上,宋盈诃还是像往常那样,做好早饭后叫她起床,蔡小萱懒床的习惯早已根深蒂固,他连叫了好几次,房间里都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一声,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下文。
蔡小萱头发乱糟糟的,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手胡乱的抓了抓,她打开门的瞬间,忽然看到他刻意避开的眼睛,转身去了厨房,她莫名其妙的瞪着他的背影,直到站在镜子前,她才发现自己的睡衣扣子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胸口虽然没有春光乍泄,却也隐约显露出轮廓。
一大早就闹出这么糗的事儿,蔡小萱责怪自己越来越不像话,这跟之前的自己截然相反,坐在餐桌前,宋盈诃将煮好的玉米和蛋饼递到她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好像刚才的尴尬并没有发生一样。
“怎么了?玉米没有熟?”宋盈诃见她不动筷子,一脸狐疑,蔡小萱抬起头,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气,“后天晚上我想去南京看王力宏演唱会。”
“如果情况允许,我送你南京。”宋盈诃将腰上的围裙解下来,在她的对面坐下,蔡小萱兴奋不已,“不用问医生的,我早在网上查过了,只要注意点应该没多大问题,宋先生,我知道你最好了,还有,若姝也想去,我们俩在一起,刚好还可以相互照顾。”
“好。”宋盈诃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他从来不干涉她的自由和兴趣,只是他对她似乎太纵容了,今天的请求,哪像是征求他的意见,明明就是临行之前告之他一声,蔡小萱喜笑颜开,吃完早饭,宋盈诃像往常一样将她送到离学校前面不远的拐弯口。
蔡小萱刚下车,便看到站在路口处的夏若姝,她神色焦急的看着宋盈诃的车,蔡小萱没有发现她表情中的异常,一脸兴奋的说:“宋先生答应明天送我们去南京看演唱会。”
“你家宋先生真大方,答应带我去了吗?”夏若姝问,蔡小萱打了个指响,“你都说他都大方了,他当然大方的答应带上你。”
“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夏若姝一边走一边思忖着说,蔡小萱依然处于兴奋的状态,王力宏是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男明星,他难得来南京开演唱会,能逮着这次机会,对她来说也是很难得的。
“气氛怪怪的,到底什么事儿?”蔡小萱笑的更加灿烂,夏若姝觉得事态严重,装聋作哑似乎很不地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憋着的事儿说出来,“任轩回国的事儿,他有打电话通知你吗?”
紫慕流沙2022-04-04 23:04:0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任轩回国了?”蔡小萱一头雾水,夏若姝失望的闭上眼睛,“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阿详的电话,他说任轩是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好像去的也是南京。”
“怎么可能!阿详是不是听错了,任轩回国不可能瞒着我的。他至少会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毕竟我们已经那么久没有见面了。”蔡小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上次在美国相遇的情景历历在目,夏若姝说:“起先我也不相信,可是阿详不会骗我的,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嗯。”蔡小萱有气无力,她哪还有勇气去打这个电话,如果任轩真像阿详所说的那样,她可能无法承受他去南京的动机,如果这其中有误会,那么这个电话打过去,自己也觉得心虚。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打了过去,结果任轩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和上次一样。这次背后有没有藏着晴天霹雳?
这一整天她都在幻想各种致使任轩没有接电话的原因,说好要努力学习的,结果心事重重的状态很不适合学习,回到家,宋盈诃早已到家了,他书房的门半开着,听到客厅的动静,只是抬了下头,随后再次融入到工作中。
“宋先生。”蔡小萱无精打采的站在他的书房门口,宋盈诃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笔却没有放下,“怎么了?是饿了还是心情不好。”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蔡小萱拐弯抹角的说,他将笔放下,后背靠在椅背上,“可以,你说。”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以后找到女朋友了,她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可是你从外地出差回来却不告诉她,而是悄悄的去另外一个城市,宋先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蔡小萱的问题很蹩脚,以至于让他莫名其妙,“你说的该不会是你男朋友?”
“我·······反正你们都是男人,你应该能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蔡小萱执拗的说,他想了想,忽然觉得好笑,“人和人之间不是同的,如果他悄悄回来却不告诉你,或许想给你一个惊喜,又或者他去那儿做的事儿很重要,事态也很敏感,不想让你担心,更不不想让你误会。”
“敏感?你是说他去南京,有可能是和别的女人有关?”这两个字是女人最难以承受的词,宋盈诃怔了下,“我可没这样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哪会知道他去南京干什么?”问题有些棘手,她也很难缠,蔡小萱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那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或许他也是去南京看演唱会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措手不及,蔡小萱歪着脑袋说:“我和他唯一不同的兴趣就是他喜欢张惠妹,我喜欢王力宏。他去南京肯定不是奔着演唱会去的。宋先生,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帮我想明白他去南京的原因。”
“我真不知道,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本人不就得了。”他窘迫,蔡小萱摇头,“打过了,电话打不通。”
紫慕流沙2022-04-05 22:02:2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可是这都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更加莫名其妙,蔡小萱一本正经的说:“任轩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们想法应该都差不多的,他能想到的,你应该也能想到,我就是特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去南京的原因,宋先生,你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去南京做什么?”
“我·······他有可能去南京探亲。”宋盈诃很怕她的问题像魔咒不停的循环。
“会是这样吗?只是去看望亲人?”蔡小萱总觉得他的话过于善解人意,安慰的意思也太明显,宋盈诃看了眼时间,等在她下一个问题产生之前,立刻撤出去,“锅里还煲着汤,我去看看。”
“宋先生,没想到你什么都会,我觉得还是你讲的比较到位!那些老师我都白叫了。”吃完饭后,他便开始关心她的功课,蔡小萱在他的讲解下,对他的看法瞬间升华,宋盈诃笑的很低调,“读大学的时候,我对这些东西本来就很感兴趣,现在再温习以前学过的东西,也没觉得有多难。”
“会而不难,难而不会,宋先生,你和苏姐是怎么认识的?”不知不觉的,她又跑题了,宋盈诃的身体明显的怔了一下,蔡小萱恍然想起触犯了他的忌讳,立刻打马虎眼说:“我记住这个题型了,宋先生,谢谢你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宋盈诃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蔡小萱后悔自己不该心直口快,毕竟苏文的死却给他带来毁灭性的伤害,简单的洗漱后,蔡小萱很快进入睡梦,隐约的,她忽然感觉到脑袋上好像有冷冰冰的液体滴落下来,像雨点一滴接着一滴,她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下,微弱的灯光下,她好像看到指尖上闪烁着诡异的血色,恍惚的神经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血液惊醒。
“小萱,别怕,我是你的苏姐,那么久没来看你,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样了!”苏文的声音像惊雷一样,在耳边轰然响起,蔡小萱吓的毛骨悚然,她惶恐的睁大眼睛,冰冷的血液不停的从上方滴落下来。
苏文血肉模糊的身体正面朝下悬浮在半空中,离她越来越近。
她扭曲的手指垂落下来,刚好触碰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嘴里发出惊骇的笑声,蔡小萱的眼睛像是受到了控制似的,怎么也闭不上,苏文的脸随着笑容而变得异常恐怖,像是摔碎的烂西瓜,不时有血肉落下来。
蔡小萱惊慌失措,苏文的身体不停的往下压,坍塌的鼻梁几乎就要贴在她的鼻子上,皮肉腐烂的气味充斥着她的呼吸,原先落在她肚皮上的手,渐渐的移到她的脖子上,苏文血肉模糊的五官忽然变得愤怒,她的双手紧紧的掐住蔡小萱的脖子,指节稍一用力,便可以听到骨骼断裂的‘硌硌’声,苏文像鬼泣似的向她咆哮说:“你害死了我,现在还霸占着我的男人和孩子,蔡小萱,我要你来地狱陪我!”
紫慕流沙2022-04-06 23:00:2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不要!救命!”蔡小萱越是挣扎,苏文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就越用力,就在她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一道光忽然将苏文阴森恐怖的身体驱散,掐在她脖子上的那两只手也随后失去了力道,耳边响起宋盈诃关切的声音,蔡小萱满头大汗,身体颤抖的厉害,强烈的灯光刺激到她的眼睛,将她从梦魇中拯救出来。
“没事儿,只是恶梦而已。”宋盈诃安慰她说,蔡小萱看到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宋盈诃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是不是梦到苏文了?”
“宋先生,你说我会不会被梦魇困住一辈子?”对于苏文的死,她良心不安,宋盈诃推开她,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替她拭去她额头上的冷汗,“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苏文的死跟你无关,她没有做错什么,你也没有错,这些都是宿命,所以你没必要为她的死负责,如果你真觉得内心愧疚,那就好好照顾自己。”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越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就越觉得对不起苏姐,她说我霸占你和孩子,宋先生,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过谁,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以后该怎么办?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解脱?”每一个选择都会连接相应的结果,第一步走错了,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会身不由己,宋盈诃的眼神像是黑夜里波澜不惊的河流,他能理解蔡小萱内心的惶恐和茫然,毕竟以她这样的年纪,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这件事。
“如果你不想呆在这儿,我可以给你换个环境。”宋盈诃说,蔡小萱摇了摇头,“从这儿逃出去却逃不出去心结,即使你带我走到天边,我还是得不到解脱。”
“别想太多,苏文是个好女人,她就算变成鬼也不会伤害你的。”宋盈诃也经常在梦中看见苏文,她神色悲戚的站在风雨中,而他再也没有办法为她遮风挡雨了,蔡小萱低低抽泣着,她一脸哀求的看向他说:“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
“好。”他有时候感觉她不像是孕妇,而像是一个缺失安全感的孩子,他比她大十五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照顾她就像照顾孩子一样,有时候任性,有时候却也有大人成熟和执着,蔡小萱重新睡下,他的身影在她犯困的视线中变的模糊,直到思绪完全坠入黑暗,沉沉的睡去,她的梦变的出奇的安静,宋盈诃动作轻柔的替她掖好被角。
她的鬓角处还是残留着汗液,在灯光下闪着朦胧的光,睫毛颤动了几下,面容逐渐变的安详,睡后不久便开始磨牙,他忽然笑了笑,刚要用纸巾帮她鬓角的汗液拭去,她却翻了个身,胳膊从被褥里抽出来,他将她的胳膊塞进去,她又任性似的搁在外面,宋盈诃看着她花样百出的睡姿,很难想像她在宿舍睡觉的样子。那么窄小的床,她能老老实实的睡着不动吗?
他将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两度,就算蹬被子也用不担心她会感冒,他刚要走,她的手忽然抓住他的手,紧紧的,他的手被扯到她的嘴边,梦里没有了梦魇,看来她是梦到好吃的东西。
宋盈诃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试图将手抽回来,却还是没有躲过被她咬到的危险,剧痛猛地从小指传来,他被疼的几乎眩晕,直到她松开嘴,他这才惊慌失措的将手从她嘴里拿出来,小指上赫然出现两排冒血的压印。
“宋先生,你的手怎么了?”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蔡小萱一眼便看到他缠着白纱布的小指,宋盈诃苦笑,却也不好说是被她咬的,“是我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哦,要紧吗?”蔡小萱一边吃饭一边关心的问,宋盈诃淡淡的说:“不要紧。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紫慕流沙2022-04-07 21:05:4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蔡小萱从一醒来,便在心里打着向他道谢的腹稿,就是因为太尴尬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出口,宋盈诃说:“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希望你也别给你自己压力,如果实在不行,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又没有神经病,干嘛要去看心理医生。宋先生,我虽然有些神经大萧条,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将这个缺点过继到孩子身上的。”蔡小萱信誓旦旦的说,宋盈诃忽然冷不丁的笑了两声,蔡小萱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的说:“宋先生,其实你微笑的时候比你冷着脸的时候要好看!”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宋盈诃也很久没有这样笑了,苏文的死给他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郁,蔡小萱的活泼和欢快给他枯燥繁忙的生活带来几分色彩,他的世界,仿佛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有单调的黑与白。
“去哪儿?”蔡小萱还是那么健忘,宋盈诃将做好的豆腐蛋花汤端到她面前,“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去南京看演唱会!”
“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宋先生,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蔡小萱不顾形象的大笑两声,宋盈诃说:“那就尽量多吃点饭。”
“你做的这么好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多吃的!”蔡小萱笑吟吟的说,宋盈诃用汤勺轻轻的搅拌豆腐蛋花汤,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性子这么急躁,一口下去,嘴巴被烫伤不说,胃也受不了,“我下午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有可能去不了,但是我可以请别人带你们去南京。”
“你都答应亲自带我去的,作为大家长,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你要是不带我去,那我就不去了,那你做的早饭我也不想吃!”蔡小萱威胁他说,宋盈诃笑了笑,最近,他的微笑总在不经意间发生,“计划赶为上变化,到时候再说吧!”
“我都和若姝说好了!你要是不去,她会以为我在吹牛。”蔡小萱孩子气的说,宋盈诃忽然不忍心拒绝她,“豆腐还是有点热,慢点吃。”
“你别扯开话题!”蔡小萱不依不饶的说,宋盈诃怕她纠缠,“那好,但是你得答应我,以后别拿吃饭的事情来威胁我。”
“奸商!我就知道你故意拿这事儿来要挟我。”蔡小萱低声嘀咕说,宋盈诃瞪她一眼,语气却很温和,“今天有点冷,多穿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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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慕流沙2022-04-08 21:33:3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十三章 才人
“小希,都几点了?狗都睡着了你怎么还不睡?”老妈愤怒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看笔记又看到到很晚,我慌忙应了一声,“我已经睡醒了一觉了,口渴了起来喝水。”
今天阳光不错,只可惜因为昨天帮才人打扫卫生时,无故丢了两百块钱,我顶着冒光的黑眼圈来上班,丽晨看到我的瞬间,嘴巴立刻惊讶成“O”,“昨天晚上你去做贼了吗?”
“我哪有闲功夫去做贼?可能是因为天气不好,这两天睡眠质量也大打折扣。”我含糊其辞的说,丽晨显然不能接受我所给出的理由,“你害相思病了?”
“你有药吗?”我反驳她,丽晨一边走一边从包包里拿出一瓶君乐宝,“这是我送给你补脑子的。”
“一瓶酸牛奶就可以补脑子,那还要核桃有什么用?”熬夜熬多了,我的反应总会受到些许影响,丽晨好奇的打量我,“你确定没问题?”
“你从哪儿看出我有问题?”我拼命的掩饰,毕竟她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丽晨对我的回答嗤之以鼻,“你摊上大问题了!咦,那不是才人吗?”
“才人?什么才人!”我没好的气的说,他应该叫蠢材,丽晨一脸惊异的说:“你都不知道咱们新老大的外号?亏你昨天和他亲密接触一下午。”
“你别把我和他的关系说的这么龌龊!你应该明白,我对小心眼的男人最过敏。”我极力澄清和他的关系,丽晨笑的很邪恶,“我说什么让你紧张成这样!你知道你脸上写着什么字儿?”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拍着胸脯说,丽晨叹了口气,伸手在我脸上点了几下,“此地无银三百两。”
“早啊姑娘们。”才人精神气不错,他见我脸上的黑眼圈,笑着说:“昨天银行失窃案你干的吧?”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有抢银行的本事,第一个就去翘你的保险柜。”提起银行,我立刻想到自己丢失的二百块钱,丽晨冲才人笑了笑,“小希最近上火特别厉害,老大,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这逼着我跟你断绝关系?”我恨恨的说,丽晨笑的更加肆意,“这才是正常状态中的小希,老大,你们聊,我去工作了。”
“去吧!”才人笑容爽快的说,我也浑水摸鱼般的跟在她后面,才人的声音立刻追了上来,“你今天还得帮我打扫卫生。”
“我是报社的员工,不是你的私人保姆!”我很反感他对我呼来喝去,才人走到我面前,仔细的打量我的五官,“难道你想去打厕所?”
“公报私仇!”我径直往前走,才人的笑声龌龊而疯狂,“上个月的业绩评估出来了,你知道你处在什么位置?是名列前茅,还是垫底的?其实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吴总早就有裁员的打算,但凡那些宁愿垫底也想混日子的员工一律劝退。”
“我真垫底了?”我大惊失色,才人看到我的表情似乎很满意,郑重的点了点头,“倒数第二。”
“老天保佑,还好还好。”我庆幸底下还有个替死鬼,才人忽然眼神犀利的说:“下班后过来找我。”
“我昨天在你家丢了两百块。”我痛恨自己的无能,这么快就妥协了,才人扭过头,冷笑说:“这关我什么事?就是丢一个亿也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连自己的钱都看不住,只能说明你是废材!报社只养人才,不养废材!”
今天李诗雅没来上班,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可是一想到下午要被他奴役的事儿,心情还是堵的厉害,才人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我一眼便看到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翘着二郎腿,看他热火朝天的样子,应该是跟哪个女人聊八卦。
紫慕流沙2022-04-09 21:51:4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这儿还有这儿都得擦干净。”回到公寓,才人的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他一边聊天一边指挥我干活,我最怕打扫卫生了,就是我自己住的房间都是我妈帮我打扫的,我在房间的角落里,无意中发现一份写有代孕信息的报纸,或许是因为看了代孕笔记的缘故,我不知不觉便对这些东西产生了兴趣。
“你想给人代孕生孩子?”才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吓的我魂飞魄散,我狠狠的瞪向他,“人吓人吓死人。”
“那么容易死?你的生命力也太虚弱了。”他一把将报纸从我手里抢了过去,一本正经的看了起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让你来是帮我干活的,不是让你来吹胡子瞪眼的,怎么,想要垫底走人了是吧?”
“哪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今天阳光明媚,晒晒被子应该是不错。”人在屋檐下,又被他拽着软肋,由不得我不低头,我将他的被子晾到外面,他的房间出奇的整洁,并不符合一个粗线条的男人,被子上隐约还有一股淡香味儿,我不由自主的靠近嗅了嗅,抬起头,猛地看到他站在门口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慌忙将手里的被子放开,做贼心虚的说:“我什么也没干。”
“难不成你还想干点什么?”他笑的有点露骨,“是不是觉得我的房间比你的房间收拾干净?而且还很性感?”
“房间又不是女人,要性感做什么。”我小声叽咕说,才人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坐在椅子上,“对待房间就得像对待女人一样,毕竟这是你每天都要睡觉的地方,被子的味道一定要香,不然很难进入深睡眠。”
“谬论。”我对他的说话不以为然,将他的被褥小心翼翼的摊放在阳台外面的晾衣架上,我想东西特别容易沦陷,手上一个不留神,他的被褥就这样从十二楼的高度摔了下去。
被子不是树叶轻飘飘的,下坠的速度惊人,像是从天而降的陨石。
“你在阳台上做什么?是不是看到对面有人脱衣服?”才人咆哮,我害怕他会骂我,故作轻松的说:“什么都没有,我想出去一下。”
“你想翘班?”才人抬起头,连眉毛也挑的很犀利,我的笑容很得体,“你说了那么多话应该口渴了,我想去楼下帮你买瓶可口可乐。”
“算你还没有丧尽天良!要不这样,你再帮我带一个吮指原味鸡,加点辣,不对,是重辣!还有,给我多带几包番茄酱,反正免费,不要白不要。”才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剥削我的机会,跑到楼下,我却看不到被子的踪影,最终我从一个很和蔼的老大妈那儿得知,一个过路的乞丐,在看到从天而降的被褥后,欢天喜地的抱走了。
他一会儿肯定会发作,他一发作,我肯定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才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一边啃着汉堡一边喝着可乐,如果他知道我弄丢了他的被子,应该会对我很不满意,或许是我脸上的神情太复杂,心虚太明显,他半眯着脸,像是发现端倪似的,“你表情好虚伪,该不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
“天地良心,我对你最忠诚了,老大,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我得为自己寻找一个保障,才人喝完可乐后打了个饱嗝,“只要你没有亵渎我的被子,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我肚子突然剧痛,怀疑是阑尾炎。”看来我还是避免不了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才人担心会闹出人命,爽快的说:“阑尾就得切,早切早好,要我送你去吗?”
紫慕流沙2022-04-10 21:36:2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就好。”我满头大汗,才人狐疑,他看了眼阳台,我的表情立刻破碎,急切的往门口撤退,才人起身,我从来没有想过我逃跑时竟然可以跑出飞人跨栏的速度,我刚跑出门,才人立刻火冒三丈的追了上来,我见他要杀人,跑的比黄鼠狼还快,电梯还停留在二十一层,只好从楼梯逃窜。
两个巡楼的保安见我不要命的从楼上一路飞奔,然而跟在后面才人,由于他脸上的杀气太重,手里还有一把刀,被保安误以为是图财害命的罪犯,我顾不得解释,只想迅速逃离案发现场,身后传来才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我一连接到两个电话,第一个是丽晨打来的,她说才人被公安机关抓了,第二个是派出所民警打来的,他们需要当事人来确认事态,我在丽晨的陪同下一起去了派出所,解释了前因后果,我被民警训斥了一顿,能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情闹到派出所,也属于浪费警力,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也得在这个地方住一晚。
“你是猪吗?”才人一出来,立刻横眉竖眼的将我狠狠的骂一顿,丽晨在旁边不敢坑声,她也觉得我的行为是猪的行为,我小心翼翼配合他情绪发泄,才人板着脸,我以为他要打我,立刻用胳膊挡着脸,“我的五官已经够艰难的了,别打我的脸!”
“你得给你买一个月的早饭,然后再给我买一床新被子,记住,一定要去蒙丽纱专卖店里买!只有盖着那儿的被子,我才能睡得着。”才人借着被子狠狠的敲诈我,当我看到被子上的标价时,顿时被五雷轰顶,我揉了揉眼睛,分不清上面的数字是标价还是商品货号。
“这是多少钱?”我看着标牌上的数字,丽晨笑,“你就死心吧!那不是条形码,小希,别恼火,就当破财消灾。”
可是这个财破的未免太大了些。由于钱不够,买被子的钱还是从丽晨那儿借来的。
“才人,你回国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呀!”才人在跟我大发雷霆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漂亮女人,她扭着水蛇腰,表情娇嗔的贴在他身上,才人的表情瞬间变了颜色,温柔而暧昧的搂着她的纤腰,甩下我和丽晨,带着她扬长而去。
我在风中凌乱着,一千多块的被子,就这样白白的拱手让人,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样的打击足以让我泪流满面好几天,丽晨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戳了下我的脑袋,“你这儿没有问题吧!晒被子也能把被子晒到乞丐手里,这也难怪才人追着你喊打喊杀,换作是我,我都想削你。”
“你能不能别在我的伤口上撒胡椒粉?会很痛的!”我希望她能体恤我的难处,丽晨叹了口气,忽然意味深长的说:“我说这也奇怪,社里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选你?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肯定骂我是猪,这是看上我的前兆?给你,你要不要?”我心里后怕,丽晨想想也觉得在理,“这么说他对你也太变态了。”
“就是变态!”回到家后,我一眼便看到为我婚姻大事扣碎心的大姑,她看到我,满脸堆笑的说:“小希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漂亮有什么用,到现在还不是孤家寡人,你看看楼下的老李家,女儿才十九岁,孩子都两三个月了。她这是高不成低不就。喜欢她的人,她看不上,她喜欢的,人家又看不上她,谁知道她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心思?”我妈喋喋不休的数落我,大姑说:“缘分这东西很难讲的,可遇不可求,或许是小希还没遇着她的缘分!不着急,也不能着急。”
“妈,你看大姑多理解我。”我说,我妈瞪向我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上次那个条件多好啊!能吃苦,工作又很体面,才见几次面,你就嫌人家个子矮,你想找个多高的男人才满意?电话杆要不要?”
紫慕流沙2022-04-11 20:23:4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不是嫌他个子碍,而是对他没感觉,将就一时,就得将就一辈子。”我说,我妈刚要发火,大姑恰到好处的和稀泥,“我这儿有个更好的头绪,是你姑父的一个朋友的什么的表兄,跟你年纪差不多,听说在国外工作,小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抽个时间,咱们相互看一下。”
第十三章 相亲一
“你真要去相亲?”丽晨一脸惊奇的说,我用手挤了挤额头上的痘痘,刹那间的疼痛让我倒吸了口凉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到了我这个年纪,相亲都是必走的流程,找个看对眼的男人,生个孩子,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想想都是·······算了,今天还得给才人买早饭。”
“才人?你不提起他,我都忘了告诉你一个劲爆消息。绝对可以震碎你的下颚骨!”丽晨将尾音拖的很长,我拿出口红,轻轻的拧开,顺着唇线抹了下,“能有上次的被子事件劲爆吗?我可是进过派出所的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让我震惊的事。”
“你别说,他还真在派出所!”丽晨眼睛里几乎要闪出彩虹豆,我手上一用力,鲜红的口红瞬间从我的嘴角划出去,拖出老长的印子,“那就是说我今天可以省一顿早饭钱?”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小心他回来又要拿你泄愤。”丽晨说,我大惊失色,看来事态还挺严重的,“他嫖娼被抓了?”
“他昨天晚上要去嫖娼也就算了,好像跟谁在高速公路上飙车!结果他赢了,跟他比赛的那个人突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呢!”丽晨像是亲眼看到了似的,我不可思议,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原来是才人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他看到我竟然笑了两声,冲我勾了勾手指,“你给我过来。”
“小希,他现在的心理应该是极度变态,如果他要对你用强,你要是反抗不了就不要反抗了!万一他狗急跳墙,将你从窗口丢出去,那样你的下场会更惨。”丽晨的话怎么听都像是给我送行的,我战战兢兢的跟在他后面,丽晨立刻叫住我,将她泡好的美式咖啡递到我手上,“其实拍马屁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只要能活着从里面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交给你一件光荣而伟大的任务。”才人在派出所蹲了一夜,回来后气色反而好了许多,可能是因为他每天晚上都要和不同的女人鬼混,在派出所,他的身体暂时得到了休养,我及其讨好的点点头,“好。”
“帮我去机场接一个人,你叫他德叔就行了。”才人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悠然的点头,我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他见我一动不动的站着那儿,板着脸说:“你还有事儿吗?”
“没有,哦有,这是我为你特地泡的咖啡。”我将冒着热气的杯子放在他的面前,才人嘴里喷出的烟雾翻涌不止,他将杯子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眉头皱了一下,我还以为他不满意,没想到他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德叔!可是德叔长什么样子?”我不敢再问,毕竟他刚从派出所里回来,情绪很不稳定,万一兽心大发,我的处境将会变的更危险,机场那么多人,我去哪儿才能找到德叔。不过我很快想到一个办法,直接举个牌子,上面写‘德叔’两个字。
可是,才人好像没有告诉我关于德叔的班机时间。
“老大。”我小心翼翼的问,才人抬起头,不耐烦的说:“我要睡觉。”
“我只是想知道德叔的航班什么时候到。”我说,才人思索了一下,“我刚才没告诉你吗?”
“没有。”我确定的说,才人也一脸确定的告诉我,“我也记不清楚了,要不这样,你现在就去机场等着,从美国那边飞回来的班机只会迟不会早,守株待兔嘛!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跑来问我,你是猪吗?”
紫慕流沙2022-04-12 22:49:2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那您确定是今天吗?”我不怕守株待兔,就怕苦守的日期并不是今天,才人幡然醒悟,翻了下手机,一脸迷茫,“我也忘了这个老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来,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小希,你别再问那么多问题,绕得我头晕,出去出去。”
“真让我守株待兔啊!”我难以置信,素日里经常骂我是猪的人,其实才是一头真正的猪,才人猛地拍了下桌子,那么大的动静,力是相互的,他的手一定很疼,“我刚从号子里面出来,累了一夜很辛苦的,你别逼我发火!”
“是是是!那我现在就去机场守株待兔!”我慌忙退出来,简单收拾了一下,丽晨将写有德叔名字的牌子交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尽量别喝水。”
“为什么?”我问,丽晨说:“笨蛋,水喝多了当然得去上厕所,万一德叔就在那个当口出来,你上哪儿找他去。”
我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机场,包里的手机响了,是大姑打来的,我妈经常背着我假传圣旨,为了能让我去相亲,只要别人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肯定是每天都休息。
“大姑,我在机场呢!”我一边跟大姑交待情况,一边扫描大厅里貌似德叔的人,大姑笑声从听筒里涌出来,“他今天也刚回国。小希,你在哪个机场?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跟你同在一个机场。”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有种不详的预感,如果德叔在另外一个机场,我就是在这儿等到头发花白,牙齿松落了也等不来他。
这头猪,还敢骂我是猪。
“小希啊,我就说你们有缘!他跟你竟然在同一个机场,我听你姑父说,他是今天十一点半的班机,离落地还不到半个小时,你好好把自己打扮一下,口红和眼线能涂的都给涂上,指甲油我看就不必了,还有,你穿高跟鞋了没有?女人嘛,还是穿高跟鞋显气质。”大姑和我妈一样罗嗦。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飞机降落,我的心跳加速,大姑打来电话,问我看到他人没有,就是又高又帅的那一个,我哭笑不得,身高最起码还有个标准,可是帅却没有底线和上限。
“人接到了没有。”才人的电话在这关键时刻打了过来,我匆匆忙忙的应付着,脑子里瞬间想起今天来机场是接德叔,而不是相亲。
“人接到了没有?”大姑的电话也紧接着打过来,乘客已经从出口处涌来,大姑也描绘不出那人具体的音容笑貌,只说很高很帅,笑容非常的甜美,我的心里隐约落下一个模式,这个人很高很帅,笑容很甜美。
笑容很甜的男人,和娘炮有什么区别?
机场,就像一个时装秀,每个人都穿的很漂亮,大姑在电话那边依然喋喋不休的说话,而我却听的不走心,因为我从人群中看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他穿着宽松得体的休闲装,简单的牛仔裤衬出修长的身形,高挺的鼻梁,黑白分明的眼睛,樱花般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里推着行李车,渐渐的向我靠来,我听到自己胸口小鹿乱跳的声音,他的眼神不经意的落到我的身上,我顿时一阵眩晕。
“大姑,他是不是穿着牛仔裤?”我问,大姑说:“是啊!”
“他是不是推着一个白色的行李箱?”我又问,大姑像是亲眼看到了似的,“是啊!”
“大姑,他的皮肤是不是很白?鼻梁是不是很挺,眼睛是不是很大,个子是不是很高,轮廓不是很帅?”我又问,大姑兴奋的说:“不用多想了,那就是他了。”
在得到肯定后,写有‘德叔’名字的牌子突然从我手里滑落下去,随后被无数双脚踢到十米远的地方,再随后被机场的保安捡起,扔进了垃圾桶。
我相信这个帅男人就是从天而降的缘分,就算回去被才人骂的狗血淋头,我也会捧着笑脸,回他一句‘谢谢’的。
紫慕流沙2022-04-13 18:39:55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