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草文】既要曾经拥有，更要天长地久
吃完饭江山去做功课，妈妈去帮爸爸清点打回来的鱼，剩丝草一个人收拾碗筷。智厚要帮忙，丝草看了看他一身浅色的休闲装，再看看碗碟上的油渍，很严肃地拒绝了他的帮忙。智厚不满，认为她是戴有色眼镜看人：“我以前还帮你做过打扫呢，不是一样做得很好！”丝草无奈，只得同意他帮自己洗碗，不过让他先去拿围裙。智厚在屋里找到围裙，拿到厨房，就见丝草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着洗碗巾站在盥洗池前。他走过去不假思索替她系上，用长长的带子在她腰后打了一个结，她的腰很细，很软，智厚想起以前读过的古文中的一个词来，纤腰一握。他十分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伸手去握一握。
丝草愣了一下才道：“我叫你拿围裙，是给你用的。”智厚扬起手中另一件围裙，笑道：“我拿了两件。”丝草这才想起他们全家经常一起干活，每人一件围裙。于是取了墙上另一块干净的洗碗巾递给他：“我洗碗，前辈你负责把水擦干。”智厚只开始时有点慢，很快就动作娴熟地接过丝草递过来的碗，擦干水再将碗放好。两人合作默契，不一会儿就洗好了所有的碗。丝草看着柜子里放得整整齐齐的碗，有点不甘心，这个人怎么连家务都可以做得这么好，衬得她连唯一的一点优势都没有了！她有点郁闷，语气酸溜溜的：“前辈，你说实话，你不是第一次洗碗吧！”智厚无辜的看着她：“我是第一次洗啊！”丝草不信：“那你怎么做得这么好，而且动作还那么熟练？！”智厚奇怪道：“这本来就不难啊！我觉得就跟拉小提琴一样，掌握了节奏就可以做好啦！”丝草彻底无语了，她吃饱了撑的才会跟这种天才去比，纯粹自己找罪受，居然连洗碗都可以找到艺术节奏！！！
两人回到客厅，丝草知道智厚不喜欢喝茶，给他倒了一杯热开水。智厚端着杯子，氤氲的热气蒸腾而上，在空气中变成白色，一缕一缕地缠绕着往上，像要钻进他心里。渔村的电压不高，灯光昏昏暗暗的，看东西很不清楚。他只勉强可以分辨出她的轮廓，就在桌子的那一端。窗外有清冷的夜色，或许是月光，或许不是，淡淡的灰色，让一切都显得朦胧而不真实。眉与眼，并不分明，可是是她，明明是她，像无数次梦境中一样，在他身边，靠他这样近。他忽然不敢出声，怕这又只是他的一场梦，一出声，就碎了。
他一直没有做声，她不知为何有点紧张，说：“我去问问江山要不要再点一根蜡烛，别把眼睛看坏了。”她从他身边经过，有一点淡淡的香气，不是经常闻到的香水味道，像是沐浴乳的香气，他分不太出来，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丝草愣了一下才道：“我叫你拿围裙，是给你用的。”智厚扬起手中另一件围裙，笑道：“我拿了两件。”丝草这才想起他们全家经常一起干活，每人一件围裙。于是取了墙上另一块干净的洗碗巾递给他：“我洗碗，前辈你负责把水擦干。”智厚只开始时有点慢，很快就动作娴熟地接过丝草递过来的碗，擦干水再将碗放好。两人合作默契，不一会儿就洗好了所有的碗。丝草看着柜子里放得整整齐齐的碗，有点不甘心，这个人怎么连家务都可以做得这么好，衬得她连唯一的一点优势都没有了！她有点郁闷，语气酸溜溜的：“前辈，你说实话，你不是第一次洗碗吧！”智厚无辜的看着她：“我是第一次洗啊！”丝草不信：“那你怎么做得这么好，而且动作还那么熟练？！”智厚奇怪道：“这本来就不难啊！我觉得就跟拉小提琴一样，掌握了节奏就可以做好啦！”丝草彻底无语了，她吃饱了撑的才会跟这种天才去比，纯粹自己找罪受，居然连洗碗都可以找到艺术节奏！！！
两人回到客厅，丝草知道智厚不喜欢喝茶，给他倒了一杯热开水。智厚端着杯子，氤氲的热气蒸腾而上，在空气中变成白色，一缕一缕地缠绕着往上，像要钻进他心里。渔村的电压不高，灯光昏昏暗暗的，看东西很不清楚。他只勉强可以分辨出她的轮廓，就在桌子的那一端。窗外有清冷的夜色，或许是月光，或许不是，淡淡的灰色，让一切都显得朦胧而不真实。眉与眼，并不分明，可是是她，明明是她，像无数次梦境中一样，在他身边，靠他这样近。他忽然不敢出声，怕这又只是他的一场梦，一出声，就碎了。
他一直没有做声，她不知为何有点紧张，说：“我去问问江山要不要再点一根蜡烛，别把眼睛看坏了。”她从他身边经过，有一点淡淡的香气，不是经常闻到的香水味道，像是沐浴乳的香气，他分不太出来，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第十二章
这样静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丝草爸妈终于忙完回到屋里来了。客厅有点小，智厚起身让过，请他们坐下休息，丝草爸爸一边坐下一边说：“不用这么客气，智厚，你快坐吧。”刚才吃饭的时候智厚就坚持要丝草爸妈称呼自己的名字，丝草爸爸是个憨直性子，很快就一口一个智厚叫了起来。丝草妈妈开始还不太习惯，后来见智厚行动说话间都以晚辈自居，举止真诚有礼，也就逐渐放开了心思叫他智厚。外面天气冷，丝草去厨房给父母泡茶驱寒，就听到妈妈试探着问智厚：“智厚你特地到渔村来丝草，又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你和我们丝草一定很要好吧？”丝草心里一急，妈妈这是问的什么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端着茶杯就跑了出来。到了厅里，却见智厚笑了一笑，十分坦诚的说：“伯父，伯母，我很喜欢丝草。我觉得她率真可爱，执着善良，是难得的好女孩。我更加清楚地知道她就是我这一生要追寻的那个人，所以我恳请两位长辈，同意我和丝草交往。”
这番话说得另外三人都呆住了，丝草爸爸高兴得哈哈大笑：“好，好，智厚，太好了！丝草遇到你是她的福气啊！”
丝草妈妈则担忧道：“你的这些想法，跟你家里人说过了吗？”她实在是被姜会长整得心有余悸了。
智厚知道她的顾虑，笑了笑道：“伯母，你的担忧我明白。我父母早亡，家里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至于我爷爷，他非常喜欢丝草，只怕都要超过我这个孙子了，所以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丝草受到一丝一毫来自我家庭的压力！”
这下连丝草妈妈也眉开眼笑了，笑盈盈地道：“那就好了，其实我们家丝草很好追的，你别看她外表凶巴巴的，其实她心很软，你只要稍稍勤快一点，盯得紧一点，她就一定跑不了！”这时丝草爸爸还拍了拍智厚的肩膀道：“加油啊！小伙子，我就等着你来提亲了！”
丝草又羞又气，这是什么父母啊……前几天还希望她和具俊表和好呢，短短不过几个小时就倒戈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谓是其乐融融，智厚和丝草爸妈谈得极为投契，尤其是和丝草爸爸谈到钓鱼时，丝草爸爸简直像找到了知音，不时爆出一阵大笑声。临走的时候，丝草爸爸还意犹未尽地说：“智厚你以后要常来玩啊，我好久没和人聊得这么开心了！”丝草窘得不行，智厚却很大方的答应了：“谢谢伯父，我一定会常来的！”
送智厚出去的时候，丝草觉得不好意思，说道：“因为之前具俊表的事，我爸爸妈妈比较紧张我，所以才会这样子，前辈你别介意啊。”
智厚笑笑，看着她道：“我知道，我爸爸妈妈走得早，我已经快忘了有父母是什么感觉，他们这样对我，我很开心。”停了一停，他语气认真起来：“丝草，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有点突然，我只想你知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我不会要你立刻接受我，答应我，你会好好考虑，好吗？”
丝草觉得脸颊有点发热，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无从说起，最后只是轻声应道：“嗯！”
这样静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丝草爸妈终于忙完回到屋里来了。客厅有点小，智厚起身让过，请他们坐下休息，丝草爸爸一边坐下一边说：“不用这么客气，智厚，你快坐吧。”刚才吃饭的时候智厚就坚持要丝草爸妈称呼自己的名字，丝草爸爸是个憨直性子，很快就一口一个智厚叫了起来。丝草妈妈开始还不太习惯，后来见智厚行动说话间都以晚辈自居，举止真诚有礼，也就逐渐放开了心思叫他智厚。外面天气冷，丝草去厨房给父母泡茶驱寒，就听到妈妈试探着问智厚：“智厚你特地到渔村来丝草，又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你和我们丝草一定很要好吧？”丝草心里一急，妈妈这是问的什么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端着茶杯就跑了出来。到了厅里，却见智厚笑了一笑，十分坦诚的说：“伯父，伯母，我很喜欢丝草。我觉得她率真可爱，执着善良，是难得的好女孩。我更加清楚地知道她就是我这一生要追寻的那个人，所以我恳请两位长辈，同意我和丝草交往。”
这番话说得另外三人都呆住了，丝草爸爸高兴得哈哈大笑：“好，好，智厚，太好了！丝草遇到你是她的福气啊！”
丝草妈妈则担忧道：“你的这些想法，跟你家里人说过了吗？”她实在是被姜会长整得心有余悸了。
智厚知道她的顾虑，笑了笑道：“伯母，你的担忧我明白。我父母早亡，家里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至于我爷爷，他非常喜欢丝草，只怕都要超过我这个孙子了，所以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丝草受到一丝一毫来自我家庭的压力！”
这下连丝草妈妈也眉开眼笑了，笑盈盈地道：“那就好了，其实我们家丝草很好追的，你别看她外表凶巴巴的，其实她心很软，你只要稍稍勤快一点，盯得紧一点，她就一定跑不了！”这时丝草爸爸还拍了拍智厚的肩膀道：“加油啊！小伙子，我就等着你来提亲了！”
丝草又羞又气，这是什么父母啊……前几天还希望她和具俊表和好呢，短短不过几个小时就倒戈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谓是其乐融融，智厚和丝草爸妈谈得极为投契，尤其是和丝草爸爸谈到钓鱼时，丝草爸爸简直像找到了知音，不时爆出一阵大笑声。临走的时候，丝草爸爸还意犹未尽地说：“智厚你以后要常来玩啊，我好久没和人聊得这么开心了！”丝草窘得不行，智厚却很大方的答应了：“谢谢伯父，我一定会常来的！”
送智厚出去的时候，丝草觉得不好意思，说道：“因为之前具俊表的事，我爸爸妈妈比较紧张我，所以才会这样子，前辈你别介意啊。”
智厚笑笑，看着她道：“我知道，我爸爸妈妈走得早，我已经快忘了有父母是什么感觉，他们这样对我，我很开心。”停了一停，他语气认真起来：“丝草，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有点突然，我只想你知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我不会要你立刻接受我，答应我，你会好好考虑，好吗？”
丝草觉得脸颊有点发热，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无从说起，最后只是轻声应道：“嗯！”
第十三章
首尔 医院
俊熙姐和易正宇斌很快赶到了医院，他们到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俊熙和丝草一起坐在长椅上等待，两个人都是脸色苍白。丝草想起刚才听到剧烈的声响，跑出来看到具俊表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她看见血就呆住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的眩晕，恶心从胃底泛起，几乎就要站不住，还好智厚腾出手来扶住了她。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护车，她强忍住眩晕，和智厚一起上了车。一到医院，具俊表就被直接送进了手术室。她这才发觉手心都是冷汗，脚一软就坐在了长椅上，只觉身心俱疲。
俊熙见丝草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知道她心里跟自己一样害怕，就轻轻搂住她柔声道：“俊表不会有事的！”既是安慰丝草也是安慰自己。
俊表还没从手术室出来，姜会长却来了。俊熙见到姜会长非常激动，走过去大声道：“你现在满足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你不是说都是为俊表好吗？你一直在狡辩说这都是为了俊表未来继承神话集团！你看，按照你的意愿，你的宝贝儿子成什么样了？！”
首尔 医院
俊熙姐和易正宇斌很快赶到了医院，他们到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俊熙和丝草一起坐在长椅上等待，两个人都是脸色苍白。丝草想起刚才听到剧烈的声响，跑出来看到具俊表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她看见血就呆住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的眩晕，恶心从胃底泛起，几乎就要站不住，还好智厚腾出手来扶住了她。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护车，她强忍住眩晕，和智厚一起上了车。一到医院，具俊表就被直接送进了手术室。她这才发觉手心都是冷汗，脚一软就坐在了长椅上，只觉身心俱疲。
俊熙见丝草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知道她心里跟自己一样害怕，就轻轻搂住她柔声道：“俊表不会有事的！”既是安慰丝草也是安慰自己。
俊表还没从手术室出来，姜会长却来了。俊熙见到姜会长非常激动，走过去大声道：“你现在满足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你不是说都是为俊表好吗？你一直在狡辩说这都是为了俊表未来继承神话集团！你看，按照你的意愿，你的宝贝儿子成什么样了？！”
姜会长只是表情木然地听着，并未答话。俊熙看她这样，更觉悲哀：“妈妈，你的儿子爱吃什么，喜欢什么，想要做什么，这些你都知道吗？”
姜会长似是若有所思，这时，宋室长接到医院通知，手术很成功，具俊表已经被送往病房。众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姜会长表情一松，叹道：“太好了！”然后对宋室长说：“走吧！”
俊熙又惊又怒：“什么？！”
宋室长解释道：“香港还有个紧急会议。”
俊熙简直出离愤怒了：“害了一个爸爸还不够吗？回答我，对你来说重要的是俊表还是神话？！”
姜会长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走了，仿佛要逃离这直刺人心的质问！
姜会长似是若有所思，这时，宋室长接到医院通知，手术很成功，具俊表已经被送往病房。众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姜会长表情一松，叹道：“太好了！”然后对宋室长说：“走吧！”
俊熙又惊又怒：“什么？！”
宋室长解释道：“香港还有个紧急会议。”
俊熙简直出离愤怒了：“害了一个爸爸还不够吗？回答我，对你来说重要的是俊表还是神话？！”
姜会长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走了，仿佛要逃离这直刺人心的质问！
丝草听到俊表没事，整个人松懈下来，顿时觉得有点发冷，用手拢了拢衣服，一股淡淡的近乎甜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这才发现袖子上有血迹，应该是刚刚在救护车上沾到的。她觉得嗓眼里尽是这种甜腻令人作呕的味道，似乎随时随地会反胃吐出来，连忙向洗手间跑去。一进洗手间，她再也无法忍受，弯下腰去剧烈的呕吐着，搜肠刮肚的呕吐，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她几乎将全身最后的力气都吐光了，才无力地扶着墙壁慢慢走出来，心中疑虑，以前经常在爷爷的诊所帮忙，从来不会对血腥味这么敏感啊，脑子里匆匆闪过一个念头，但未及抓住，她就看见姜会长坐在拐角的长椅上，弯腰佝偻，身影寂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她本来是恨这个女人的，现在却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也许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她终归是具俊表的妈妈，经过这样的生死劫难，恨意似乎已经被短暂地冲淡。她不由得就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姜会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恶言相向，只是沉默。丝草忽然就开口道：“俊表，喜欢吃鸡蛋卷和拉面，特别喜欢在路边摊吃鱼串，一次能吃二十串呢！他还喜欢带盒饭去郊游，还有，喜欢用父亲给他买的望远镜看星星•••”
姜会长先前听她跟自己说话很是诧异，接下来听她如数家珍般地诉说俊表的各种爱好，却觉得悲哀渐渐浮上心头。她这样痛恨讨厌的一个女孩子却远比她这个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也许真的要曾经很爱很爱，才能这样了解一个人吧。她慢慢起身离开，脸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心内却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这么久以来所做的是否都错了。
她几乎将全身最后的力气都吐光了，才无力地扶着墙壁慢慢走出来，心中疑虑，以前经常在爷爷的诊所帮忙，从来不会对血腥味这么敏感啊，脑子里匆匆闪过一个念头，但未及抓住，她就看见姜会长坐在拐角的长椅上，弯腰佝偻，身影寂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她本来是恨这个女人的，现在却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也许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她终归是具俊表的妈妈，经过这样的生死劫难，恨意似乎已经被短暂地冲淡。她不由得就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姜会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恶言相向，只是沉默。丝草忽然就开口道：“俊表，喜欢吃鸡蛋卷和拉面，特别喜欢在路边摊吃鱼串，一次能吃二十串呢！他还喜欢带盒饭去郊游，还有，喜欢用父亲给他买的望远镜看星星•••”
姜会长先前听她跟自己说话很是诧异，接下来听她如数家珍般地诉说俊表的各种爱好，却觉得悲哀渐渐浮上心头。她这样痛恨讨厌的一个女孩子却远比她这个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也许真的要曾经很爱很爱，才能这样了解一个人吧。她慢慢起身离开，脸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心内却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这么久以来所做的是否都错了。
姜会长离开后，丝草独自坐在长椅上只觉得疲累不堪，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她现在脑子一团乱，完全理不清思绪。没坐多久，身前突然多了片阴影，一抬头就看见了智厚。智厚似乎非常疲惫，可还对着她微笑：“俊表已经转到病房，去看看吧。”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接着说道：“知道你在身边，那家伙马上就会醒过来的。”丝草听他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失望，可还是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智厚，发现他还是沉默，突然就忍不住道：“前辈你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智厚似是吃了一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丝草只得勉强笑了笑道：“那我过去病房了。”起步离开，擦身而过的刹那没有看到智厚瞬间绝望的表情，像是猛然湮灭的火焰，前一秒还璀璨绚烂，下一秒已静如死灰。
看着丝草走远了，智厚才跌坐在长椅上，手上的擦伤一直隐隐作疼，疼到了心里去。他的手腕上还有血迹，在死神骤然袭来的刹那，俊表推开了他，自己却被撞倒。如果可以，他宁可被撞的是自己。丝草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说，有，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他想跟她说他的担心他的焦急他的内疚，可他知道自己心里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些，他其实只想跟她说一句话：“不要到他身边去，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他很想大声地喊出来给她听，可他不能，俊表昏迷前还念着她名字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把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丝草走进病房，见只有俊熙一个人在，就问道：“姐姐，易正前辈和宇斌前辈呢？”俊熙替俊表掖了掖被角，轻声道：“我看他们都很累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明天养好精神再来看俊表。”丝草走近病床见具俊表呼吸均匀沉稳，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俊熙在旁边看着，不由笑了：“看你还这么关心俊表，看来他这次是因祸得福了，等他醒了，你们也该和好了！”丝草愣了一下，垂下眼帘道：“我和具俊表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俊熙听她语气平静而坚决，不像是说气话的样子，只好劝道：“你明明还很关心他紧张，为什么不肯再给他一个机会呢？”丝草摇摇头：“虽然我们不再是恋人的关系，可我还是把他当朋友的，他出了事，我自然会关心他紧张他，这是人之常情。”俊熙还不肯死心：“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丝草终于看着她道：“姐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由来已久。神话带给他的不只是荣耀，更多的还有责任，这责任很重很重•••”她忽然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姐姐，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陪他一起扛这责任！现在想想真是好笑，我居然有过这么大胆的想法！佳艺就经常说我什么都没有就有一股倔劲！”她脸上笑着，眼中却掉下泪来。俊熙看着就觉得心酸，握着她的手，她终于说下去：“我愿意为他努力去接触学习我所不知道的世界，可他却连争取我们共同努力的机会都不敢，轻易就接受了姜会长的安排。他选择了责任，却不肯放我走。我夹在他和姜会长之间，一个人努力，没有同伴，真的很辛苦。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姐姐，就让我和他之间这样了断了吧！”这样辛苦，曾经这样辛苦的爱过，可这样的辛苦，却是越来越远，哪怕再次接近，中间却是不可逾越，她无法，亦不能。就此放手，再不能回头。她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而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
俊熙听完她的话却想到自己的从前，心里只余悲哀，抱着丝草哽声道：“傻孩子，苦了你了！俊表错过了你肯定要后悔一辈子！”丝草摇摇头，笑道：“我希望他幸福！”俊熙看着她只觉又怜又爱，心中着实为俊表感到惋惜，替她理了理头发，说道：“你也折腾大半夜了，病房隔壁有休息室，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丝草本就累了，心里不知怎的又有点担心智厚，总觉得他不像表面上那样若无其事，就点点头出了病房。
丝草终于看着她道：“姐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由来已久。神话带给他的不只是荣耀，更多的还有责任，这责任很重很重•••”她忽然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姐姐，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陪他一起扛这责任！现在想想真是好笑，我居然有过这么大胆的想法！佳艺就经常说我什么都没有就有一股倔劲！”她脸上笑着，眼中却掉下泪来。俊熙看着就觉得心酸，握着她的手，她终于说下去：“我愿意为他努力去接触学习我所不知道的世界，可他却连争取我们共同努力的机会都不敢，轻易就接受了姜会长的安排。他选择了责任，却不肯放我走。我夹在他和姜会长之间，一个人努力，没有同伴，真的很辛苦。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姐姐，就让我和他之间这样了断了吧！”这样辛苦，曾经这样辛苦的爱过，可这样的辛苦，却是越来越远，哪怕再次接近，中间却是不可逾越，她无法，亦不能。就此放手，再不能回头。她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而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
俊熙听完她的话却想到自己的从前，心里只余悲哀，抱着丝草哽声道：“傻孩子，苦了你了！俊表错过了你肯定要后悔一辈子！”丝草摇摇头，笑道：“我希望他幸福！”俊熙看着她只觉又怜又爱，心中着实为俊表感到惋惜，替她理了理头发，说道：“你也折腾大半夜了，病房隔壁有休息室，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丝草本就累了，心里不知怎的又有点担心智厚，总觉得他不像表面上那样若无其事，就点点头出了病房。
第十四章
丝草走到刚才的长廊上，却没有看见智厚，心里就有点不安，拿出手机拨通了智厚的电话。电话那头长久的寂然无声，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还有隐约呼啸的车声，想必应该是在路上，他不说话，丝草心里越发不安忙问道：“你在哪里？”一着急也忘了尊称他前辈。他仍旧没有回答，丝草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事？”冷漠而疏离，像拒人于千里之外。
丝草一下子就愣住了，所有的担心焦急就这样哽在喉咙里，堵得人心口生疼。好一会儿，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轻声说：“我•••我有点担心你。前辈，你在哪里？”她声音怯怯的，像是怕再听到冷漠的回答。可是耳边很快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她忽然就觉得茫然，像小时候做游戏遭到大人的指责，却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补救，只是茫然。她怔怔地站着，好像只一瞬，又好像过了很久，听到有人喊她，她迷茫地转过头去，那人指指她的手，说道：“小姐，你电话响了！”她这才注意到手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屏幕一直闪烁着来电显示，是智厚！！
她连忙接起来，听到他在电话那端说：“丝草，对不起！”
她像是一下子回了魂，忙忙的道：“没事没事，你心情不好，语气难免差点，我明白的。”
他说：“不，我错了。”
她极力的安慰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真的不介意，你别放在心上。”
他说：“不是，我错了。我不敢接你的电话，我那样对你说话，可我怕自己忍不住，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俊表，我不能，可我还是忍不住，对不起，我忍不住，丝草••••••”他说得语无伦次，丝草听不太明白可心中又好像隐隐约约知道他的意思。
他停了一停，语音凄凉：“我爱你。”
丝草走到刚才的长廊上，却没有看见智厚，心里就有点不安，拿出手机拨通了智厚的电话。电话那头长久的寂然无声，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还有隐约呼啸的车声，想必应该是在路上，他不说话，丝草心里越发不安忙问道：“你在哪里？”一着急也忘了尊称他前辈。他仍旧没有回答，丝草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事？”冷漠而疏离，像拒人于千里之外。
丝草一下子就愣住了，所有的担心焦急就这样哽在喉咙里，堵得人心口生疼。好一会儿，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轻声说：“我•••我有点担心你。前辈，你在哪里？”她声音怯怯的，像是怕再听到冷漠的回答。可是耳边很快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她忽然就觉得茫然，像小时候做游戏遭到大人的指责，却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补救，只是茫然。她怔怔地站着，好像只一瞬，又好像过了很久，听到有人喊她，她迷茫地转过头去，那人指指她的手，说道：“小姐，你电话响了！”她这才注意到手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屏幕一直闪烁着来电显示，是智厚！！
她连忙接起来，听到他在电话那端说：“丝草，对不起！”
她像是一下子回了魂，忙忙的道：“没事没事，你心情不好，语气难免差点，我明白的。”
他说：“不，我错了。”
她极力的安慰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真的不介意，你别放在心上。”
他说：“不是，我错了。我不敢接你的电话，我那样对你说话，可我怕自己忍不住，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俊表，我不能，可我还是忍不住，对不起，我忍不住，丝草••••••”他说得语无伦次，丝草听不太明白可心中又好像隐隐约约知道他的意思。
他停了一停，语音凄凉：“我爱你。”
他说得仿佛很重又似乎很轻，丝草觉得每一个字都听得那样清楚，又像是都没有听清楚，只觉那声音在她心底一遍遍地响着，像是在心湖里落下一颗石子，把喜悦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她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受，好像欢喜到了极处，反倒有一种悲怆，总觉得这一刻恍惚得不像真实。
等她稍微清醒一点，他已经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已是关机。打到家里，是爷爷接的，说他没有回去，又问出了什么事，她一时说不清楚，只得含糊其词。挂了电话，有点发怔，他会去哪里呢。想了想，出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到爷爷的诊所，碰碰运气吧。
智厚推开诊所的门，默默走了进去，没有开灯，缓缓软坐在长凳上，那三个字似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如同最绝望的念想，又或者其实是根本无法得偿的奢望•••他苦笑，原来还是无法释怀的。他一直以为，不管她怎么样选择，他都会觉得高兴。因为不管她怎么样选择，他爱她，他希望她比自己过得幸福。原来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胸襟宽广，一想到她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他就心痛得难以自已。她最终还是会选择俊表吧，俊表出事的时候她那么紧张那么担心，在她心里，他终究还是抵不过俊表的吧。他低下头，将脸埋进两手间，什么都不愿再想。
等她稍微清醒一点，他已经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已是关机。打到家里，是爷爷接的，说他没有回去，又问出了什么事，她一时说不清楚，只得含糊其词。挂了电话，有点发怔，他会去哪里呢。想了想，出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到爷爷的诊所，碰碰运气吧。
智厚推开诊所的门，默默走了进去，没有开灯，缓缓软坐在长凳上，那三个字似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如同最绝望的念想，又或者其实是根本无法得偿的奢望•••他苦笑，原来还是无法释怀的。他一直以为，不管她怎么样选择，他都会觉得高兴。因为不管她怎么样选择，他爱她，他希望她比自己过得幸福。原来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胸襟宽广，一想到她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他就心痛得难以自已。她最终还是会选择俊表吧，俊表出事的时候她那么紧张那么担心，在她心里，他终究还是抵不过俊表的吧。他低下头，将脸埋进两手间，什么都不愿再想。
丝草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低着头坐在那里，也不知这样坐了多久，突然心里某一处就软了下去，只觉得心疼。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感觉到身边有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猛然就怔在了那里，那样熟悉的笑脸近在咫尺，他有些恍惚下意识地叫她的名字：“丝草••••••”丝草仰起脸来看他，似是松了一口气：“前辈，还好你在这里，不然我可真不知道再到哪里去找你了！”她有点发冷缩了缩脖子，语气带了点嗔怪：“晚上的气温这么低，前辈你怎么也不开暖气，感冒了怎么办？”说着就起身去开暖气，他却猛地拉住她，那样紧，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他指尖冰凉，她忍不住就拉过他另一只叠在一起，替他搓拭取暖。她力气小，搓得掌心发红也不见热，于是说道：“我还是去烧壶开水，喝点热水就好了。”说着放开他的手转身走出去，却没发现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根本没听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