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发】 戏骨(黑花瓶邪 原著向)

楼主:魁朝 字数:49207字 评论数:2714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第二十三章

【一】

似乎在欢好之后,解语花总是醒得很早;上回也是,这回也是。想起来,那次从书房到卧室做了有三四次,却还没有昨晚上那么一次来得疯狂。

四肢无力,浑身酸痛。

解语花旋开一盏床头灯,从床头柜里摸出日记本和钢笔,就趴着开始写。

其实说是日记本,也着实勉强了些,想他解当家是日理万机,偶尔哪天记起来了就往上头添几行字就不错了好吧。


“累,难受,屁齤眼儿疼……?”

倏忽身侧传来一记带笑的声音,解语花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只见黑瞎子那厮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还把墨镜给戴回去了,一副牛逼哄哄的死样子盯着自己,嘴角噙着戏谑,道:“花儿,‘屁齤眼’这俩字儿也太不文明了呀。”

“哦,合着你昨儿晚上那行为很文明喔!”

“那可不。咱俩交流感情,多文明。”

解语花乜斜一眼,不语。

黑瞎子痞笑着凑过去。两人趴在同一个枕头上,头挨着头肩并着肩,看同一本日记。


昨儿他们俩这样那样的,把被子和另一只枕头弄得黏呼呼的,最后只好都扔到地上,暖气开打,再从橱柜里翻出薄被将就着睡。

黑瞎子抱着解语花乐呵,心道这可不就是标准的同床共枕么。

过了会儿解语花的困意有些上涌,便翻身侧躺,蜷在黑瞎子怀里打起了瞌睡。

黑瞎子就着他的姿势,趴着翻本子。

前面有一页只写了四个字:大年初一。然后在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所以说,其实他也是同样怀着期待的心情的吧。


黑瞎子将笔和日记本收拾好放到床头柜上,关了灯缩进被窝里。

他想起几个小时前欲让媳妇儿告白结果未遂,也就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便亲亲解语花的额头,悄声道:“媳妇儿,那句告白,到底是什么啊?”

“……什么……?”

“就是你十八周岁生日的时候,你跟我说的啊,是什么来着?”

解语花睡意朦胧,半晌才迷迷糊糊地说:“……你啊。”

“啥?”

解语花却没再回答。

黑瞎子等了会儿,低下头,——喏,居然已经睡着了!好歹把话讲完吧。


【二】

翌日上午。

解语花搭着扶手慢慢走下楼梯,却发现所有人都默契地坐在餐桌前抬头望着自己。

“你们这是,干嘛?”

“哦,”吴邪低头喝了口豆浆,欲盖弥彰一般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干脆低下头去一直小口喝豆浆。

偏偏王胖子还暧昧地笑着说了句:“就是,昨儿胖爷也睡得很好,啥都没听见。”

秀秀默不作声地咬着驴打滚,心说得了小花哥哥肯定肺都气炸了啥了黑瞎子的心都有,黑瞎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解语花盯着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内心抓狂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黑瞎子架着副墨镜披着件夹克下楼来,顺手揽过解语花的肩膀,道:“花儿爷干嘛站着不下去啊?怎么,后边儿痛?”说着就要下腰去看。

解语花一肘子往后顶到黑瞎子的肋骨,步伐别扭地走下楼。

黑瞎子很无辜地在后头说:“这就生气啦?昨天晚上你明明说太深……”

“闭嘴!”

唉……,混乱的早晨。

魁朝2013-04-06 01:51:00 发布在 黑花

第二十五章

【一】

天渐渐黑了。

黑瞎子撩窗帘朝外头瞅了眼,起身披了件外套,从床头柜夹层里摸出一把沙漠之鹰别到腰间,继而旋开卧室房门下楼去。

他忽瞥见小三爷一直看着自己走下来,遂解释道:“我去取枪。”

吴邪半躺在沙发上摸肚皮,道:“什么枪?”

“我的枪。”

他的枪是一把M200,他回北京的那天也一块儿带回来了,藏在二月红旧宅,也就是十九年前解语花学戏的那个地方。

吴邪见对方不欲多说,也就不再问什么,摸着肚皮问:“你们家有消食片没?”

“让阿姨拿给你。”黑瞎子听得“你们家”三个字,很是满意地勾了勾顺脚,吹着口哨出门。


“黑瞎子,”吴邪在他身后喊住了他,“你,什么时候会死?”

口哨声戛然而止,黑瞎子却只是靠着门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吴邪终于叹气问道:“你找到你所说的终极了么?”

“没有。”黑瞎子道,“说是‘终极’什么的,严重了,那是我当初逗你家哑巴张的,其实那只是……”

“是什么?”

“一种在现实世界不会存在的东西。我曾经放弃过寻找。”


吴邪盯着对方扎了个小辫儿的后脑勺,脑子里倏忽闪过一个答案,他惊道:“是能保住你命的东西么?你之前放弃过,所以……你才说自己活不长,对不对?”

“啊,话是这么说……”

“是什么?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黑瞎子回头看了眼吴邪,又迅速转过头去,吐出一个字:“龙。”

吴邪瞪大眼睛。

黑瞎子背对着吴邪耸了下肩膀,径自出了门。

他走出解家宅子,抬起一只手按了按腰间的沙漠之鹰,那个鱼贩沈刀还有王八邱,都死在这把他亲手改装过的枪下。

少顷,黑瞎子仰头望向天空,笑了一笑,复又低下头走入了黑夜里。


【二】

解语花跟在翟祁东后头走出翟家,从前头传来他的声音:“小九,刚才你们说,后天你要下斗?”

解语花掏手机看时间,再塞回口袋,随意道:“嗯,怎么?”

翟祁东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唔?”

“给那边的人看着,像不像是我家老头派我去监视你们,顺便有机会的话还杀了你呢。”

“像,可是这次很危险……”

“你不相信我的身手?”

“没。”解语花低着头走路,手插在裤袋里。

翟祁东也就不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直走到胡同口,翟祁东才说了句:“就送到这儿了,小九,我以为你是有话和我说。”

解语花站在路灯下,轻轻叫了声:“小七哥。”

“嗯?”翟祁东也站定,望向解语花的眼神很温煦。

“是你拍的人对吧,那几个唐三彩?”

翟祁东瞳孔微缩,张了张嘴却终究沉默。

解语花道:“这事儿放别人身上,是对解家的挑衅。可是七哥,你,那么你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原因。”

翟祁东道:“我若说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你信么?”

“做给谁看?”

“堂口的掌柜和伙计、四叔、还有我家老爷子。”


解语花登时笑道:“我信你,不过……”

翟祁东:“?”

“不过你们爷俩儿是不是太缺乏沟通了!”

翟祁东一愣:“你、你是说……”他的话未讲完,先是笑了起来。明黄的灯光打在脸部,刚毅的轮廓略微柔和。

他伸手揽过解语花的肩膀,贴着自己的胸膛,沉声道:“小九,七哥不会害你的。”

解语花闭了闭眼:“我知道。”


恰时听得不远不近的传来一声咳嗽声。解语花眉一挑,推开翟祁东扭过了头。

果然是黑瞎子那厮站在几米外的阴影里,斜斜地靠着墙,声音里带着笑:“我就正好儿路过,见到花儿爷在,便想着要不一起回?”

解语花却想起前一日黑瞎子站在树的阴影里买奶茶,也是这般仿佛化作了一抹深色的虚影,看不分明。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翟祁东清楚察觉到黑瞎子的敌意,眯起眼睛退后半步,道:“回吧,我也回去了。”果然自己还是讨厌黑瞎子这个人,可谁让小九那样喜欢他呢。

解语花点点头,走到黑瞎子身边,然后被对方牵住了手。他垂眸一瞥,挑了挑眉毛,最后只是道:“走吧。”

魁朝2013-04-14 13:41:00 发布在 黑花
为雅安祈福。

以及....对....我貌似卡文了....

以上
晚安

魁朝2013-04-21 05:13:00 发布在 黑花
第二十九章

【一】

当黑瞎子对自己说“我也不怕”的时候,解语花觉得自己是应该被感动的。然而想将起来却仍是满心酸涩。

十八九岁那会儿,解语花也从来不喊痛。

黑瞎子教他招式时总是说:“乖啦,你喊声疼,我就下手轻点儿,嗯?”

解语花蹙眉道:“我不怕痛。”

黑瞎子道:“哦,你这又是干嘛?痛得冒冷汗也要死撑噢,你小时候没那么别扭……”话没说完生生的断掉了,黑瞎子自觉失言,讪讪闭上嘴,眉目间略显心虚。

解语花果然登时色变,瞪了对方足有数十秒,才冷冷道:“那真是抱歉,我没按着你的设想长大,变成今天这样别扭。”

“诶不,我不是那意思……”

“保不齐你哪天就是那个意思了。我不确定我们之间会在什么时候断了,所以我不能在你面前喊痛。明白么?”

从八岁开始,从独自一人担起解当家重任开始,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平平常常地长大。他这样扭曲着的成长,然后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也就因此从潜意识里无法面对儿时那段回忆。



黑瞎子也终于微有愠怒,皱眉道:“你这讲的什么话。”

“实话。因为我最先确定不了的就是,比起你记忆里的那个小雨臣,”少年的瞳孔里带着一点点介怀的情绪,嘴唇几乎不可察觉地微微颤抖,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更爱现在的我。”

黑瞎子微怔了几秒,继而笑了:“你在意?”

“不,我只是,不知该如何相信你。”

不知该如何相信,我们能够长久。

“……喔,是么?”黑瞎子望着解语花良久,终握紧了匕首,道,“我也不怕痛,你尽管下手重点儿好了。来吧。”



解语花捏紧那把与之一模一样成双配对的匕首,晃了个虚影然后直刺过去。

黑瞎子不躲不闪,眼看着刺向心脏的刀尖倏然一恍,斜向一旁,接着划破了右臂的皮肤。


【二】

清晨单薄的光线透过窗帘使屋内逐渐明亮。

黑瞎子折腾大半宿,直到凌晨才总算消减了浑身的疼痛感,这会儿倒是沉沉睡着了。解语花差不多一夜未眠,随便洗了把脸,就去浸湿了毛巾给他擦身子换衣服。

……背心几乎湿透,冷汗蒸发后皮肤还很冰冷。

解语花擦了擦黑瞎子的双唇,继而缓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没有戴墨镜,解语花能隐约看见他睫毛垂下盖着下眼睑而投射出来的蝴蝶阴影,很小很浅的一圈。

非常安静。非常安心。



黑瞎子从小到达睡着了都是一副不设防的样子。解语花原来以为他都这样,还嘲他万一有人趁他睡觉时偷袭肯定成功。当时黑瞎子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到后来解语花才明白,黑瞎子的这种不设防,只给他解语花一个人看。

他有时候想,可能是他身上有着常年唱戏沾染的浅淡微妙的脂粉味,让黑瞎子即使在梦境中也能清晰明辨出谁是解语花谁不是。

所以知道现在解语花依然不知道,事实上这与味道没有关系,而是一种感觉。

心有灵犀吧。

黑瞎子是个戒备心和警惕性非常强的人,只有直觉在身边的人是他的解语花,所以他才睡得很放心。所以他丝毫不设防。

这是十九年来在意识里养成的习惯。也算是执念。



其实他们俩可以不用这样纠缠的。

解语花想,只要他再狠一点冷漠一点果断一点,他和黑瞎子其实可以断得干干净净。毕竟黑

魁朝2013-05-12 15:48:00 发布在 黑花
散个步先 回来再码字发文....

魁朝2013-05-25 19:30:00 发布在 黑花

第三十一章

【一】

吴邪道:“小花,他晕了。”

“我看到了。“解语花道,“过来搭把手,把他扶到床上。”

吴邪应了一声,结果黑瞎子先挤到他前边儿,并抬手臂隔开了花儿爷,把刘文书扶了上去。解语花正乐得轻松,站到了一旁。



于是龙余进病房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个场景,不由道:“你们问就问吧还把人弄晕,杀人灭口怎么的?”

解语花侧头看到他手里的一只小瓷盅,道:“你抽筋扒皮的也好了?”

“嗯哼。”龙余也就顺手把装着已经捣成粉末的药筋的瓷盅递给前者,走到床前翻了翻刘文书的眼皮,道,“你们这群小崽子,还敢把我的病人吓晕了。”

闷油瓶眨一下眼睛,继而动了动嘴唇,道:“我比你大。”

龙余冷笑道:“比我大很了不起哦,老妖怪!”



吴邪受不了地摆手道:“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啊两位!重点是——!刚才小花试了下这个刘文书,发现他根本就是个正常人。”

黑瞎子连忙接腔:“还有他是自己昏过去的,跟我媳妇儿没关系。”

解语花:“……”



龙余抚颈扬眉,大刺刺坐上另一张病床,道:“是这样的,十七年前他确实受了刺激,是真疯。我来这儿大约是十五六年前吧,那会儿他的状态还是很糟糕,我又引到了将近三年他才算恢复神智。

“不过他显然有难言之隐,所以选择装疯卖傻。我作为他的医生,又是这件事情的唯一知情者,还有就是只有我能顺当地帮他隐瞒一切,他别无选择,只能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我。”

“所以,”黑瞎子道,“你几乎就立刻肯定了这事儿与‘龙眼’有关,但你不急着来找我。因为你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这里的?”

龙余笑眯眯道:“当然啊,我跟你又不熟;你们纳兰家的事轮不到我来插手。”

他说着话站起身来,走过去掐了掐刘文书的人中,一抬他的后颈喂他吃下两颗药,看到病人蹙眉转醒,又从白大褂里摸出针管,给他注射了微量,剩下的扔进了垃圾桶。

吴邪好奇道:“那是什么?”

“地齤西泮。”龙余道,“后遗症呗,当他因惊恐等昏迷后刚醒的时候就会有些暴躁。”【注:地齤西泮为安定剂的一种,副作用相对来说较小,并且这里的剂量也非常小。】



解语花示意众人噤声,然后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轻缓地叫了声:“刘文书?”

刘文书目光有些涣散,过了一会儿才成功聚焦在解语花身上。他挣扎着坐起来,忽然趴着床沿干呕了几下。

龙余抽纸巾给他,一面道:“你看,他见到你都吐了。”

解语花:“……”你确定他真的不是因为吃了你的那些所谓治疗的药才吐的么!

黑瞎子抱着手臂站一边,道:“师娘,你真是够了啊。不带这么挤兑我媳妇儿的昂是吧。”

龙余一耸肩,坐回去不再说话。


【二】

刘文书靠着床头,望向解语花;他还记得对方先前的话,不自主的问:“你……和解九爷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爷爷。”解语花道,接着指了指床尾的吴邪,“他叫吴邪,是狗五爷的孙子。”

吴邪朝他颔了颔首。刘文书又看着闷油瓶,颇为犹豫地问:“你是,张起灵?”闷油瓶一字没说,吴邪于是又点头道:“是的。”



其实龙余很想说人家问的是你身边那位你答应得那么勤快是干嘛。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眼光停到了黑瞎子的身上。

因为刘文书已经在问那崽子的身份了。

黑瞎子想了下,道:“嘛,我师父是黑背老六的儿子。”

刘文书阖上眼睛又颤颤睁开,眼角迷离,自语似的道:“老九门……”



“不。”解语花朝黑瞎子勾了一勾手指,“并不只是老九门。”

黑瞎子回忆,往下移了移墨镜,露出漂亮的凤眸;过了几秒又架回去遮住了,顺便还勾住了他媳妇儿的肩膀,挨着他挤一张凳子,道:“认得出来么?”

他虽然长得多像母亲,但一双狭长凤眼却和那个短命又不帅气的爹几乎一模一样。

刘文书刹那间有些抓狂的情绪,但是他低眉垂眸,脸上的表情却很隐忍。这样的沉默在空气里凝固了许久,他终于抬头望入解语花的眼睛里,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解语花道:“把你所隐瞒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刘文书闭上双目,半晌道:“你们知道,那是谁的陵墓么?”

解语花看了吴邪一眼,后者道:“资料很有限,我们只了解到这是西周时的斗。”

刘文书叹气一般说:“可以说,那是,周天子穆王的陵墓。”

魁朝2013-05-26 01:54:00 发布在 黑花
嗯....
这周没更了 月考什么的 唉T T
这样 7、8、9号是高考 我们礼拜三(5号)就放学了-。-
不出意外的话 我会在这几天里正文完结的-。-
以上。
最后 楼里的童鞋们 还有吧里我不认识的童鞋们 高考加油啊!!你们马上就挥别高三党熬出头了!!
@兔子L先生
@妲音
@酒秧秧
@58023765
@GoblinYu(嗯哪 更文的时候会艾特的哟~)

魁朝2013-06-02 14:48:00 发布在 黑花
##闲话##
P.S话说是我讲错话了么....
不是我高考啊 我只是祝高考加油而已- - 我要明年这时候是高考党....
PP.S 下一章 群狼攻击啥的~

第三十三章

【一】

翌日清晨,龙余到时他们一行人正装行李准备出发。

龙余拍了拍身边的刘文书,道:“去吧。”

解语花看到他们二人,也有几秒的讶然,但随即他只是温和地看着刘文书,没有开口。

刘文书在这样的目光里倏忽就感觉没那么糟糕,他深深叹气道:“我觉得我应该来。我逃得过这个十七年,总也逃不过下一个。”

解语花看了眼龙余,点了点头。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龙余一挑眉道,“他考虑了挺久的。那是他第一次从纸上的理论跨越到真正参与进田野考古,然而也成了最后一次。”

解语花忽然发现,黑瞎子挑眉的动作和龙余简直一致,他笑了一下,然后对刘文书道:“既然如此,一切尊重你的选择,我不说什么了。到了下一站给你补装备就是。”

刘文书道:“谢谢。”

解语花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龙余却听到声音,偏头看去。

另一辆车边上,黑瞎子侧身靠着车身,吴邪背对着众人在说话。

走进了去才听清楚他说的是:“诶黑瞎子,其实我先前就想问你了,黑背老六不是没娶媳妇儿没生孩子么,那你师父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黑瞎子死没正经地说:“黑背老六不是喜欢一……风尘女子么,你不许人家生小孩啊,人儿还好歹是个女的呢。”

吴邪不假思索道:“我呸!你就整天胡说八道吧你!”

“谁见天儿地胡说八道了啊,”黑瞎子不满道,“我师父本来就是那楼里的姑娘生的,只是和黑背老六喜欢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呗。他……”

“——我说,”龙余站在两步外,慢悠悠道,“你们这样议论非非的,是想要我揍你们的意思嘛。”

他真下得去手揍的,下蛊放毒还都会!黑瞎子道:“没没没,我们哪敢胡说八道啊是吧!”

吴邪在心里回了一句:“我呸!”



闷油瓶正在喝水,决定解救一下自家媳妇儿,于是朝吴邪招招手:“过来。”

吴邪于是立马跑了过去离龙余远远的。

然而黑瞎子望向龙余边上的解语花,后者却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黑瞎子刹那间觉得自己真是师娘不疼老婆不爱!



当然龙余不可能真揍了,最后黑瞎子被他媳妇儿指使着搬枪去了。

龙余抬头看着清晨时分冷冽的天空,道:“昨天也就是个预告片罢了,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你们进入未明的危险中,一切都要靠自己。”

“我明白。”解语花道。

龙余微微歪头,捏了下自己的耳垂,笑道:“借你家纳兰清讲两句话。”说着就拉走了刚将几把折叠式冲齤锋枪放进后备箱的黑瞎子。

“看什么呢你们,收拾好没啊!”解语花抬手盖上后车盖,道,“虎子!那个伙计呢,就我们让带路那个?”

虎子边把晨起翘着的一小撮头发压下去,一边道:“沈平山啊,刚上车!咋的!”

“没,你也快点上去。”



没一会儿黑瞎子就回来了,长腿一迈跨上来坐到解语花边上。

“这么快?”

“嗯,也没什么,就问了几句关于师父的事儿。”黑瞎子道,“出发吧。”


【二】

抵达武威正是中午,大家也就顺便找了个地儿吃饭。

饭后,给车子加满油,解语花还让伙计沈平山给刘文书补了份装备,又一路开到冷龙岭。车子已经开不上去了,只能把装备卸下来。

“快,先把自己的背包拿出去。”解语花说道,一面把枪齤支分给翟祁东等人,又把黑驴蹄子以及洛阳铲交给方青和阿泽,折叠兵工铲由潘子拿着。最后他看向刘文书,“你不会用这种枪,拿着火焰发射器就行。”

“没问题。”刘文书伸手接过它。



这时候沈平山开口道:“花、花儿爷,我把路带到这儿了,就可以了吧。”

解语花听着便瞧了眼虎子。

虎子会意,塞给伙计几张毛爷爷,道:“行了行了,真不指望你这胆子了,回吧。”

“哎。”沈平山不好意思地笑笑,将钱揣兜里,忙不迭地就走。

解语花摇了摇头,道:“小七哥还有虎子,大概七八里外有个废厂,你们俩把车开去,拆了车牌。”

虎子认命地接过车钥匙,,垮了个脸接腔:“——然后再走回来。”

翟祁东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七八里又不是七八百里,还好意思苦着个脸啊小孩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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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朝2013-06-06 23:40:00 发布在 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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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朝2013-06-08 18:43:00 发布在 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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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朝2013-06-09 16:42:00 发布在 黑花
第三十八章



【一】


手电在滚下斜坡的时候就掉了。吴邪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黑暗里究竟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时不敢贸然动作。


他僵坐了会儿,蓦然感到有什么拽了下他登山包的背带;他觉得他的心脏都要跳过一百五十迈的瞬间,听到一声低骂:“靠!吓死老子了!”


王胖子?他刚想开口,游艇王胖子身边另一个声音低喝道:“别出声儿!”


没有可怕的东西还有俩自己人!吴邪登时大喜过望道:“潘子?”


“小三爷?”潘子辨了辨声音方向,旋开一盏矿灯,“小三爷你怎么也掉这儿了!哑巴张呢?”


“我也不清楚,”吴邪道,“就咱们三个么?”




他这话刚说完,墓室一角却突然亮了起来。王胖子骂了声,看过去。


阿泽手里拿着火折子,有点迷茫地看着王胖子,叫了声胖爷。


潘子怒道:“谁让你点灯的?”


吴邪心中也是一凛,这个斗里的长明灯实在太诡异了,真不知道这个伙计是怎么个缺心眼儿能这么毫无顾忌地点上了。他下意识竖起耳朵,却没有听见预期里那些蜱虫窸窸窣窣的动静。


王胖子又等了会儿,道:“好像没声响啊?是大潘太紧张了?要么再等会儿子,再没什么东西就把另外的灯也点上了吧。”




这是个石室,四个角落里的灯都点上后,能看到四面壁画。这和当初在那个宋墓里看到的那幅简直如出一辙,站近了看只是姬满率众出使西王母国的场景;站远了才发现上面浮现出一幅图腾。他们当初看到的是一条巨蛇,而这幅图腾上的蛇却分明又多了四足。


吴邪想起《武威县志》里记载的那句“螣蛇无足而飞,然地龙有足而伏”,先前那条蟒蛇可以出入穆王墓,可以在冷龙岭生存,可以把来不及走远的沈平山拖回来,它的生命比一般蟒蛇长得多了,眼睛的颜色但很明显它是后来进入这里的,毕竟活不了三千年那么久。


但如果壁画里面这个龙不像龙蛇不像蛇的鬼东西到今天还在的话……


吴邪觉得自己的想象力不够用了。




“天真?天真!”王胖子拍吴邪的肩,“你别一直盯着壁画不放行吧,着瘆的慌!去看看那些玩意儿去。”


吴邪收回目光,脸色有些煞白,不知道小哥到哪里去了……


光线不够,他拿过王胖子的强光手电照了一圈。


这又是一个陪葬室,北壁画下方有座石椁,两面各有一套完整的编钟,也有大量的觚、爵、觯、盘、匜等青铜礼器


吴邪挑了挑眉道:“怎么着,咱们是要,开馆么?”



【二】

解语花这样被黑瞎子突然一本正经地抱着,心头总有异样的感觉。


然而那位黑瞎子黑爷似乎没准备再有别的动作,就这么持续了好一会儿。


解语花动了一动,耳廓立刻传来灼热感。他立时僵住,涌上些不好的预感,只得道:“黑瞎子,松开。”


他就知道无故沾上这莫名其妙的东西肯定得坏事儿吧。




黑瞎子:“嗯?”


解语花管不了这些,径自挣扎了一下,站起来走到那道门下。这个石室不高,左右不过两米,他试着抻着手推了推石门,很重,完全推不动,应该是他和黑瞎子二人滚下来时触到了什么机关才进来的吧。


可是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总不能光做摆设吧,那时候的人也没必要这么自残。





解语花觉得有些燥热,他忽然心里动摇了几下,摸了摸耳垂,烫得吓人。他用指尖挑了些石门右侧那些绿色的东西,触感有点像苔藓;凑到鼻尖闻了一闻,登时捕捉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他认不出来,但绝对无法忽略里面非常非常淡的动物麝香的味道。


然而接着又是一阵隐约的灼热集中到下腹。


解语花的呼吸蓦地一重,他气得险些抬手揍自己。


操了,还来周公之礼这出是么!

魁朝2013-06-22 15:42:00 发布在 黑花

【三】





所以黑瞎子瞅着解语花阴沉着脸走回来,也不嫌脏的靠墙坐下,曲着腿,脑袋埋在膝盖间,他就绝对有点儿不对劲:“怎么这个样子啊?我们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在想法子出去,不然就直接轰了这门?”


黑瞎子推推对方胳膊,“巧克力要么?”


“离我远点!”解语花的声音里带了点厉色,有些尖锐。


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这样说话的。黑瞎子当即蹙起眉,定定看了解语花几秒,霍然起身走到他之前站过的地方。


没记错的话,解语花刚才弄了点这绿色的玩意儿……难道有毒?








黑瞎子的手刚抬起来,就听解语花叫了声“别碰”。


他伊是一怔,回过头去正看到解语花迅速低下头挡住了面颊,且顿了顿,道:“别碰那些东西,过来。”


唔……耳朵尖儿很红。




魁朝2013-06-22 17:03:00 发布在 黑花



黑瞎子看看那些不明物,又看看解语花发红的耳朵,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感觉,最终只是晃着步子走到他跟前儿。


解语花似乎松了口气,闷声道:“坐下休息会儿……嗯,给我拿块饼干。”


黑瞎子从背包里出一包压缩饼干递过去,这点他们两人倒是挺像的,虽说平日里没少过过奢靡精致的生活,但到了斗里,即使是这种压缩饼干实在有点难以下咽,也吃得面不改色。当然了,相对而言黑瞎子还是更喜欢青椒肉丝炒饭的。







魁朝2013-06-22 17:03:00 发布在 黑花
然而解语花这个时候手却微微颤抖,眼睛也不瞧着饼干,撕包装袋显得有点困难。


黑瞎子缓慢地眨眨眼睛,觉出点味儿来,道:“我帮你。”却没有接过压缩饼干,而是抚上了解语花的腕子。


解语花心头狂跳,手里东西啪的掉在地上,他几乎是出于潜意识地拍开了黑瞎子的手,嗓音里带着某些压抑的情绪:“你干什么!”


黑瞎子半晌没动,忽然叹了口气,动手脱衣服。其实他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进斗里来时温度高起来他就扯了外套扔包里了,这会儿只一拉一扯脱了件套衫,身上就剩件T恤。


他摘了墨镜,蹲在解语花面前,扳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


果然一脸春//色满眼迷离。




魁朝2013-06-22 17:03:00 发布在 黑花



“有事儿你不告诉我呢?”


“没事儿!”即使在这种时候,解语花仍然不情愿自己被逼到黑瞎子的气势下面去。他强硬地扭过头,抵着墙喘气。


但黑瞎子比他更强硬地顺着他的腿摸去,勾着膝盖握住了两腿间硬得流水的那东西,哼了声。


解语花现在全身失力,突然被握紧,差点直接射出来。


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下去。


解语花咬着嘴唇吞下几乎脱口的呻吟,挤出几个字:“停、停下!这……体力、消耗太大了,我们……唔!”


黑瞎子跟没听见似的地手上微用力,道:“所以你就硬成这样也忍着了?”

魁朝2013-06-22 17:04:00 发布在 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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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朝2013-07-20 18:01:00 发布在 黑花


第三十九章

【一】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缱绻而温存的气息。

解语花向后折的白皙颈项,深深蹙着的眉,拖出了细致微妙的痛楚,然后被放大,被夸张;眸中秋水,眉梢轻挑;抑抑浅吟微呻在唇角辗转错落,涌起一阵滚烫的战栗。

他眼眶微红,却偏要睁眼努力看清楚那个给予自己蚀骨欢愉与磨折的人,看清楚此时此刻彼此背德的沉沦。



解语花的衣服都扔在背包上,他先前已经泄过一次,但胸腔里的那种燥热仍然盘踞心头久不消散。他感觉到双腿的无力酸楚,还有些困乏。


果然是太糟糕了。

他想叫黑瞎子把他扶起来,哪想到他手刚抬起来,那厮居然一个用力又顶了进来,还舒服得哼了声儿。

“你……!”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黑瞎子当然不会疯到射在解语花里面,但他也没射在外面。丫是把人花儿爷弄射了然后自个儿还金枪不倒呢!

这个认识让解语花非常不爽。“唔……你大爷!”

黑瞎子先前觉得地上脏,花儿爷铁定受不了,细心地将外套垫在下面。他这会儿就权当是解语花的夸奖了,抬起他的腿,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含着他胸前那点轻咬浅吮。逗弄得人家小九爷含糊着声儿骂了句“我齤操”。

黑瞎子一听倒乐了,“这粗口齤爆得可真难得,不过现在是我在操你知道不。”

他在办事儿时讲话向来随心所欲毫不掩饰,解语花怎么听都觉得害臊,骂道:“混不吝的,轻、你齤他妈给我……啊!”

大概这也是黑瞎子的习惯吧。在解语花略略分神的当儿,用力刺进去,那玩意儿齐根没入他的体齤内,直攻那一点敏感。

“嗯……”解语花连人都没有力气骂了,全身的火都集中在下面。前列腺被撞击、挤压、碾磨的快齤感,瞬间蹿到了四肢百骸。

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黑瞎子抽齤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深入浅出地折磨着解语花。

看到这个人夹杂着痛苦和沉沦的表情,清隽的眉目因为他而染上迷乱的欲望,唇齿间也因为他而溢出隐忍的呻吟,黑瞎子险些就绷不住了。

他俯身轻轻重重地温柔地吻过解语花的每一寸肌肤,在他的身体里变本加厉地肆虐。



“啊……嗯……”解语花被顶得几乎失神,似乎连两人相连的地方都因为这场疯狂的情齤事而变得滚烫。他甚至觉得自己大概没有多余精力走出这里了。

然而黑瞎子却蓦地停下动作,低头亲吻解语花的眼睫,将那他的那玩意儿抽了出来。

“唔、不……”后面被填满的地方登时变得空虚,解语花本能地叫了声,而随即因为那一声“不”而涌上来的羞耻感霎时充斥在脑子里。

他眼角湿润着,推了把黑瞎子,哑着嗓子:“滚!”



黑瞎子知他皮薄,当即失笑;手往下探握住他下面,道:“你还没射呢。”

“我不…——唔!”解语花本就几乎硬得发痛,一个不提防,黑瞎子那混蛋又突然插齤进来并且顶到底。解语花一把抓住黑瞎子的肩膀,竟猝不防及地直接射在他手上。

黑瞎子被解语花骤然紧合的后齤穴这一绞,差点控制不住他家老二。

他喘息着快速抽送几下,抽出来抵着解语花的大腿内侧射了。



解语花还抓着黑瞎子的肩膀,没回过神儿来。黑瞎子吻了吻他的嘴唇,把他抱起来,倒了点水在T恤上,给他细细地擦身子。完了之后扭成一团扔旁边,又捡过放在背包上的衣服替他一件件穿回去。

解语花坐在他腿上,越想越恼火,回身就往他肩上咬了口。

“哎!”黑瞎子自己还光着膀子,这一口可咬得结实,“你怎么又来这招儿啊还专挑一块地儿咬的。”

解语花却不作声,翻包找水喝。

黑瞎子却看得挺乐呵的,曲膝顶了顶她的屁股,道:“很疼?”

于是解语花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小半天:“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不不,”黑瞎子揉着肩膀笑道:“我感同身受就好了。”

魁朝2013-07-20 18:04:00 发布在 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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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朝2013-07-23 01:45:00 发布在 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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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朝2013-07-23 01:45:00 发布在 黑花

## 更文前的碎碎念你们懂的~##

1、两天前我终于以一种复杂的心情迎来了我的暑假....啊 不用整天整天上课了说
——所以说终于开始了暑假但是又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开学的每一个作者你们都伤不起(我不是一个人吧....)T T
2、上线后第一个看到的是三叔的微博 尤其是那两条长微博 看完后不知道说什么 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3、好吧我现在知道我的坑品有多差了 又拖 又拖....
4、我觉得我明天还是得去趟医院....吐艳- -
好吧 放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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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

锦婴坐在妆镜前,细细致致地描画着眉眼。

他这两日都没有去过戏园子,是四爷的伙计去告的假。然而他却仍然天才蒙蒙亮就起来了,披了件厚外套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变亮,太阳一点一点升起来,然后黑暗一点一点散去。

屋里的暖气使得每一寸空间都变得温暖。

可为什么他依旧觉得寒冷异常。



那日锦婴在化妆室休息,伙计寻了个由头,说婴先生这几日受了寒,嗓子不大舒服,得先要休养几天再说。四爷对婴先生看重得很,没准今后人儿婴先生就不再上台了。

掌柜使个眼色表示明白,末了又低声道:“你说咱么婴儿上台面来也没两年是是吧,四爷这么快就下手啦?”【儿化音儿化音,和小于1周岁的儿童的那个“婴儿”读音有区别的撒~】

“呸,”伙计白了一眼,道,“婴儿也是你叫得的?人婴先生用处大着呢,就你老不正经爱想那些猥琐的东西,满脑子颜色废料!”

掌柜的讨饶道:“成成成,都是我没正行,那你也不能全怪我,毕竟在这行儿呆着呢。”

伙计道:“也是啊,总归当家的和黑瞎子那点龌龊事儿,再怎么藏着掖着也多少落到我们这些做活的人眼里来了。”

“诶别乱说!你当这是哪儿啊,当家的不在就胆儿肥了啊,小心人豆子跳出来收拾你!”

“哼,怕他不成了,还不一条狗……”

“你当自个儿好哪里去。”

“…………”

接下去俩人的声音就轻下去了,也可能是锦婴越发困倦了的缘故,慢慢的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了。



【二】

其实背地里那些蜚短流长风言风语,锦婴不是听不见;只是这些肮脏话实在拿不上台面,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起先他还会不满生气觉得这帮没脑子的真是胡搅蛮缠胡说八道,到了现在他都能听听着听着笑起来了。说到底他没有立场去愤怒,毕竟他这条命就是四爷捡回来的。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生了,然后被抛在路边没人要;要不是四爷收养了他,他哪里有机会长大成人,过上这等优渥的生活,还能在台上学走步唱戏。而这一辈子未婚娶在别人看来可能有某种特殊癖好的四爷,也到底没有虐待他强迫他,没有对他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没有对不起他过,甚至还请人教了他很多有用的东西譬如唱戏譬如易容。

老话不都那么说么:做人要感恩,要有恩必报。



所以锦婴没有半分资格指责那个男人。尽管自己不曾被人知道,童年几乎没有别人的参与,一直停留在权家的宅子里;尽管那人隐晦却强硬地引导着他自己走上了一条他早已安排好的路,即使自己第一次在戏园子里看见解语花从容而淡然的身影才终于看清那条路是怎样的。

锦婴终于看到四爷到底养出了个什么样的东西,但他已经无从辩驳无力反抗。




伙计在楼下叫了他一声,大冷天的让他进屋里去休息,完了又说:“婴先生,四爷问您今儿有空么,没旁事的话去他那儿吃个饭呗?”

一般四爷来的传话其实都是问句的语气祈使句的本质。

锦婴道:“知道了,一会儿我自己去。”

“成,那我先去了啊,还早呢,您再睡个回笼得了。”伙计边说边往外走。




锦婴望了望清白的天空,缓慢地上了妆,盯着看了半晌,又一点点卸掉了,最后从衣橱里取了件白色衬衫。

扣着纽扣的当儿,眼角就瞥到了柜子右侧挂着的好几件另一个色儿的衬衫,指尖微微顿住,片刻又不紧不慢地扣好了袖扣。

——“锦”一字是鲜艳美丽的意思,“婴”却有缠绕的含义。锦婴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名字有什么意蕴。大概是随便挑了俩字儿就给安了个名吧,又或者……

你说究竟是谁缠绕谁呢?

你说你究竟是谁呢?




魁朝2013-08-14 00:10:00 发布在 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