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出征》长篇官场小说

楼主:常山渐青 字数:122562字 评论数:1309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mcdlmj 2022-01-14 06:33:28
楼主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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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的帖子没找到啊,想去支持一下的。
常山渐青2022-01-14 07:29:5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14章

“他这是一棍子撂倒一群人,沾着粘着的都被他给否定了,这是对我们公安系统的公然侮辱和贬低,”尽管当时硬忍了下来没怎么好意思发作,但会后殷宪伟立即就找到组织部部长徐伟,强烈要求其出面转告马开江一下,让马开江找个机会给公安局彻底挽回面子。
“他作为什么情况还都不怎么深入了解的县委新来的一把手,怎么能公开说那样没水平的话呢?”他气愤交加地抱怨道,好像只有他说的话才是句句在理的大实话,才是真正为了全县的公安事业顺利健康发展而考虑的,“他考虑没考虑对内对外的各种影响?”
“这让我们今后还怎么正常地开展工作?”他继续耿耿于怀地质问道,就像一头已然发火了的非洲野牛一样,“这让我这个当局长的还怎么干下去?我还有没有一点威信和尊严,我还要不要个人的形象?”
“他这样一点后路都不留,既不给我们公安局留后路,也不给他自己留后路,到底有什么意义?”他非常不屑地冷笑道,觉得马开江的言论真是可笑至极,“在现实中又能起到什么具体的作用呢?”
“他难道就不想想,他这样讲有意思吗?”接下来他竟然开始直接攻击马开江了,“哦,满世界就他能?就他看问题准?”
“马书记必须收回他说的话!”他最后竟然如此要求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想想自己姓甚名谁。
“老殷,要说你自己去找他说,我是绝对不能说的!”刚刚转正的徐伟当即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殷宪伟提出的这个看似有理实则无理的要求,或者说是可怜巴巴的请求,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哼,还说什么必须收回?”他轻轻地冷笑着嘲讽道,心理上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优越感,他现在更加坚信组织部长确实不是随便谁都能轻松胜任的这一说法了,至少老殷这种总是喜欢鲁莽行事的人就不行,“老殷,说句实在话,我看你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吧?”
“老徐,你这是什么意思?!”殷宪伟直接问道,他的自尊心又一次被无情地伤到了,这让他不禁有点雪上加霜的感觉。
“说句难听话,他一个狗屁不懂的生茬子,两眼一抹黑,初来乍到的,对青云县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还没摸清呢,一张口就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这个老资格一耙打倒,你仔细想想啊,他手里要是没有两把硬刷子,后边要是没有硬人支持他,他能这么玩吗?”徐伟直直地问道,心中却是非常看不起对方。
“嗯,也是!”殷宪伟不得不点头承认道。
“他敢这么玩吗?”徐伟再次冷笑道。
殷宪伟彻底无言以对了,思想上也起了些莫名的波澜。
“所以我,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凡事先不要这么冲动。”徐伟又非常关切地劝道,在这种时候他当然也是不想多事的。
“那行,你不敢出面就算了,”殷宪伟冷笑了一下后又有些鄙夷地说道,他原本就看不起徐伟这个人,现在就更加看不起对方了,“反正正常的程序我也走了,你别到时候说我没经过你这里就行。”
“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徐伟装腔作势道。
“我提的这个要求粗看起来有点不大尊重领导,但是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的荣誉和名声,而是为了全县所有辛辛苦苦地撇家舍业地干工作的同志们啊。”殷宪伟随后又嘟囔道,气势上一下子就倒了。
“老徐,叫你说说,大家伙都跟着我老殷干,可以说是没白没黑拼命流血的,都容易吗?”接着他又打起了悲情牌,企图在一贯喜欢拿腔捏调的徐部长面前挽回点面子,“我们在工作中所面临的各种困难和危险,他马开江都知道吗?我们长期以来数不胜数的默默的付出,英勇的牺牲,顽强的斗争,他马开江都懂吗?”
看来关键时刻他还是有点口才的,也不完全是个莽夫。
“说难听话,他才来青云几天啊,他凭什么这么咬牙切齿地一锤定音地公然否定我们,否定我们过去的一切呢?”他怨恨道。
徐伟听后把脸转向了一边,然后又转了回来。
“他随口说出来的那些完全就不负责任的硬皮话,事先前都跟谁通气了,都跟谁商量了?”殷宪伟又激动地问道,尽管他也知道对方这种在关键时刻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根本就不会正面回应自己。
“再说了,秘书给他写的稿子上也没准备这些内容啊,他堂堂的一个县委书记怎么能信口开河和胡说八道呢?”他继续非常天真地抱怨道,根本就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倒是有点像鲁迅笔下那个悲悲戚戚的祥林嫂了,“在这里我就是想问一句,他还讲不讲大局,他还讲不讲政治,他还讲不讲影响啊?”
“你说他逞什么英雄,搞什么个人主义?”他抱怨道。
“老殷,我劝你暂时还是消消气吧,”好不容易听完殷宪伟发出的一番愚不可及的抱怨之后,徐伟尴尬而又狡黠地眨着一双风格完全迥异的眼睛,有些皮哭肉不哭地劝道,“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马书记当众那样讲确实有点那个,但是我觉得你现在让我去给他提这个要求,我个人认为还是有点操之过急,或者说不是什么上策。”
“我考虑着,我不仅不能帮你传这个话,而且还不能让马书记知道你来找过我,你明白吗?”见殷宪伟确实非常难得地在听自己的话,徐伟又眨着电光闪闪的眼解释道,虽然脑子里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的,但是翻来覆去都是关于怎么保护自己的,就没有一个是想着怎么帮助对方解决问题的,“这个事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么肤浅,我们不能在还没有真正摸清他的底子的情况下贸然行事,对吧?”
“这既不是你的办事风格,更不是我的办事风格。”他又道。
“再说了,他否定的是全县的社会治安工作,又没指名道姓地说你殷宪伟本人怎么怎么了,你又何必现在出头去和他较那个劲呢?”他又看似非常和善地劝解道,“我觉得吧,你还是先沉住气,静下心来等一等,看看他下步到底打什么牌,然后再考虑怎么办。”
“假设,我是说假设啊,”他随后又有点谄媚地笑道,看来殷宪伟的虎威确实不小,连他都怕被其深深地误会了,从而影响到自己光辉灿烂的大好前程,“他如果单纯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声威,好充分地震慑一下别人,所以先暂时地贬低你一下,灭灭你的气焰和势头,你也不妨大方地送他这个人情,彻底成全了他,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这话极具谋略,殷宪伟一下子就听心去了。
“回头他不光不烦你,说不定还特别欣赏你,喜欢你呢?”徐伟又趁势哄骗道,多少有点自欺欺人和自以为是的意味,“人心啊,都是复杂得很,绝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
有些领导就喜欢当众骂自己的心腹,这个道理殷宪伟也懂。
“当然了,”徐伟表面上又非常谦虚地转折道,但是心里却是非常得意,因为在整个青云县能把殷宪伟说得沉默不语的人可不多,他绝对属于凤毛麟角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也可能是我考虑问题复杂了,想多了,把他想得太高了,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也别太在意,也不要烦我,总之我也是铁了心地为你好,既然你都找到我了。”
“你放心,绝对不会的。”殷宪伟终于又表态了。
“说到我个人的最终意见呢,”徐伟顺着刚才的良好感觉继续说下去,并且觉得今天自己的思维非常高明,脑子转得特别快,“归根结底我还是劝你不要去撩那个骚,去摸那个老虎尾巴,我觉得你先观察观察再说,摸不清路子先不要轻易行动,这个策略还是必要的……”
“但是呢,再说句到底的话,”他又一次非常自以为是地稍显洋洋自得地转折道,这回倒是显得有点聪明过头了,搞得殷宪伟都有点不耐烦了,觉得他说话未免过于啰嗦和卖弄了,“你要是非要去找他不可,我反正是也拦不住你,我只是在这里提醒你一下,到时候千万要注意说话的语气,什么事都别弄那么僵,不然不好收场,你说对不对?”
最后,殷宪伟无奈而又失望地摇了摇头,悻悻地离开了徐伟的办公室,他对徐伟婆婆妈妈的啰里啰嗦的说法早就感到十分厌倦和鄙视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当面点破而已。面子嘛,他多少也得给人家留点,毕竟人家也是个响当当的组织部长,大小也是个官。他其实早就料到这个面皮发黄的两眼之间长着个怪疙瘩的徐伟也是个不能指望的货色,因此再和他继续叨叨下去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
常山渐青2022-01-14 07:36:1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尺白 2022-01-13 21:05:21
支持文友的官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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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尽
常山渐青2022-01-14 07:36:3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海州书生 2022-01-16 21:10:13
擦肩而过,相逢是一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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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常山渐青2022-01-17 09:13:1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mcdlmj 2022-01-17 09:09:07
真诚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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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经常互访啊,亲。
常山渐青2022-01-17 09:59:2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蓝蝴蝶大大 2022-01-15 14:32:30
周末愉快,前来支持。[d: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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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愉快,哈哈。
常山渐青2022-01-17 09:59:4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15章

因为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恶气没有发泄出来,所以殷宪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三楼找马开江,打算公开向他叫板和挑战,以试试对方的真实火力状况,他绝对不愿意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认栽了。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骂三把,他想。
“书记你说警匪一家,”在简单地说明了来意之后,殷宪伟直截了当地对马开江说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风光到了珠穆朗玛峰之巅,在任何人看来这基本上也是作死的节奏了,“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对我们公安局系统的公开侮辱和不尊重,我觉得你必须在公开场合收回这句话,给我们正正名,给我们挽回已经造成的不良影响,否则的话,我这个公安局长就没法继续开展工作了。”
他这是在威胁马开江吗?
他觉得不是,但是马开江却觉得是。
“究竟是不是警匪一家,我说的话到底对还是不对,我觉得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马开江勉强听完情绪激动的面色凝重的殷宪伟说完最后那半句话后就转头拂袖而去,一脸的不屑和愤怒,把这个不速之客直接撂在了办公室里,置对方于极为尴尬的死地。
“我不和你在这里瞎叨叨,”临走之前他又板着脸教训道,直接竖起来杀威棒,他希望这一棒能把对方这个糊涂虫打醒,“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也是个明白人,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一向都威风凛凛的不可一世的唯我独尊的殷宪伟当场就愣在马开江的办公室里了,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碰到的会是这种难堪局面,真是太意外了,太挑战他的神经韧性了。
他来之前就曾仔细地考虑过了,就算是马开江不同意他提出的公开挽回影响的合理要求,至少对方也会鉴于“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客观原因,或者为了避免造成“兔子急了还咬人”的两败俱伤的不利局面,最后怎么着也得暂时给他点面子,稍微说几句软话宽慰一下他,好形成一个战略上的缓冲,他也就不再追究下去了。
说到底,作为人家马开江一个正儿八经的下级,就算他殷宪伟平时再牛皮哄哄的,再树大根深,势力在庞大,他现在能要来的无非就是一个小小的面子而已,除此之外他还能奢望取得什么意外的战果?
他无非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真实的结果让他感觉非常震惊和气愤,马开江竟然是铁了心地要置他于死地,似乎一定要将他打翻在地并跺上几脚不可,大有拿他开刀和祭旗的意思,压根就没考虑过是否在某些方面误解了他,或者在掌权之初万万不能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对手等因素。
这引起了他的深思,虽然他平时很少深思。
“难道说他马开江真是那种疾恶如仇和一心为公,典型的黑脸包公式的硬皮人物吗?”他用自己极难适应且很少启用的方式闭着眼睛痛苦地思考着,心中泛起一阵阵陌生的苦意,随着这种挥之不去的无形无状的苦意的意外降临,后边便是绵延不绝的恐慌和害怕了,尽管他未必就能十分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这年头难道说还真有这种不知死活、不懂进退、软硬不吃,一心只要蛮干到底的家伙吗?”
“他说话怎么就那么硬气,办事怎么就那么拽的呢?”他进而又习惯性地想道,他觉得再大的幺蛾子也得有孵化出它的土壤,只要找到背后的土壤,就不难解决眼前面临的困境,就不难渡过这一劫,“他到底有多大的后台,多粗的根子呀?”
他用自己那个已经习惯于过花天酒地的日子和被人吹捧、奉承、献媚的硬壳脑袋使劲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马开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类型的人,其到底有多大的胆量和能耐,这个人又打算在青云掀起一阵什么样的风浪,后来索性他就不再考虑这个极为难缠的问题了,因为琢磨这种百年不遇的怪人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
他凭着朦胧而模糊的本能认为,就算马开江现在傲得要命,牛得不撑,硬得和茅坑的石蛋一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后悔现在的幼稚和狂妄之举,因为他始终坚信一条,那就是他一定能玩过对方。
更为重要的是,他必须要玩过对方才行,否则的话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对于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心里有底的。他向来都不喜欢罄竹难书、恶贯满盈、罪大恶极这些讨厌的字眼,因为他明白或许有一天他会和这些可怕的字眼结下不解的缘分。
不过侥幸的心理人人都有,在他身上表现得尤甚。
他这个人向来都喜欢高难度挑战,喜欢强烈的刺激,喜欢和强劲有力的对手过招和对抗,就像他平时特别喜欢泼辣、粗野和狂浪的女人一样,也像他非常喜欢吃辛辣、味厚和另类的美食一样,尽管他对眼前的这位马书记感到非常的厌恶、反感和痛恨。
现在一种极度恐惧、绝望和沮丧的同时又不无兴奋、激昂和狂喜的混合滋味一起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重又找回了于百万军中斩强敌之首于马下的豪迈情怀,重又感受到了在床上征服各类奇葩女人的英勇味道。他面目狰狞地笑了,整个人都显得阴森森的,浓稠稠的,就像一根炸了三五遍,一壶开水也泡不开的变质老油条一样。
在临离开马开江的办公室之前,他斗胆匆匆忙茫地扫了一眼书记大人的办公桌,结果很意外的发现,这个看起来又臭又硬的说话办事显得非常蛮横霸道的县委书记居然正在研究青云历史上虚无缥缈的神神乎乎的一个历史人物,也就是锅的发明人或者说是创造者,显亮先生。
一直以来青云县是有这么一个稀里糊涂的估计是以讹传讹的成分更大的古老传说的,说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曾经的一位老祖宗显亮发明了简单实用的石锅,即后来人们日常炒菜做饭用的铁锅的鼻祖,可是多年以来从来也没有人拿这个传说真的当回事。显亮和神农氏、伏羲氏、燧人氏、有巢氏、轩辕氏、盘古氏以及女蜗娘娘等上古神话中的伟大人物一样,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物,其本身牵强附会的东西太对,因此本地很少有人去认真研究和考证这个事情,马开江竟然把这个事当个天大的正经事来捣鼓,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须臾之间,他竟然不怎么恨这位新书记了。
“真是个世界上少有的神经病,”他一边斜楞着眼睛看着马开江办公桌上摆着的有关显亮的厚厚一摞资料,一边不由得狠狠骂道,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竟然会碰上这种踢不倒、踹不坏、跺不死、吓不怕、劝不软的烂玩意,“标准的二百五,典型的彪子货,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我就不信他自己身上一点事都没有,我就不信他能这样永远坚持到底!”他继续愤愤地骂道,而且特别相信自己最后一定能取得辉煌的胜利,一定能等到自己当众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一定能看到马开江灰溜溜地从青云滚蛋的那一幕,“有本事他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都刚正不阿,都清正廉洁,都没偏没私,都大义凛然,都不食人间烟火!”
常山渐青2022-01-18 08:07:5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二勃 2022-01-18 12:04:36
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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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常山渐青2022-01-18 12:35:1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16章

很快,不可思议的快,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快,马开江就指示××部部长汪明鸿负责邀请有关方面官员、专家、学者和知名的民间人士员等,先期召开一个关于锅祖显亮的理论研讨会,具体研究和谋划一下发掘、整理、升华和宣传显亮这一青云县宝贵人文资源的方案,并抓紧搞好落实。汪明鸿随即又很潇洒地安排副部长钱三鼎具体抓这个事,他自然而然地当起了二传手,仅仅是动了动嘴皮子,结果钱三鼎又是一个屎不出来屁先出来、非常热衷于咋咋呼呼、特别擅长于搞些花里胡哨面子工程的人,所以这个事交给他办倒也符合马开江的意思。
别管什么事先想尽千方百计把它炒热了再说,至于其引起的影响是好还是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思路说起来也对,尤其是这种需要尽可能地扩大声势的事情更是非如此运作不可,不然的话就失去了提议者的初衷和本心,因为珍珠埋在土里就不能称其为珍珠。
钱三鼎在部里特别喜欢刚刚从青云报社专题部借调过来的小青年远义河,远义河也是个声名远播的大臭角。为了把远义河这种从四维空间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演化过来的特别宝贵的人才调过来,他还特意把原来在部里干得很不错的小伙子岳军直接给调回报社了,来了个现实版的狸猫换太子。现在,既然只能当一把手而不能当二把手的汪明鸿亲自把马开江亲自安排的这么重要的活交给了他来处理,那么他也理所当然地需要一个八面玲珑、能说会道、工作能力很强的人给他打打下手,让他也找找指挥和安排别人干活的美妙感觉。所以,经过一番冠冕堂皇的精挑细选和完全符合程序正义、实体正义的认真考察,他最终把远义河这个绝对不可多得的本土精英人才从报社专题部给挖了过来。
有他这种从思想和性格到具体的行为方式都很特别和另类的高人带着与其臭味相投的跟屁虫一样的远义河干活,可想而知能把马开江的意思执行到什么难以想象的程度和水平了,只是对于具有雄才大略的总是习惯于纵横捭阖的马开江来讲未必会用不赞赏、不佩服、不认同的眼光来对待这个事,因为公务繁忙到永远都在日理万机的马开江从来都是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大人物办事差不多都这个样子,马开江也不例外。
秉承着“一把手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和“非一把手的事再大也得给一把手的事让路”的基本原则,钱三鼎很快就把这个事初步搞出点颇有意思的名堂了。比如,他提议在万众瞩目的梅花山顶树起一个显亮的大型雕像,好让其神圣光辉照耀四方,同时举办一个全国性的烹饪大赛,因为烹饪离不开锅嘛,然后再筹建一个很大规模的锅类博物馆等。
马开江基本上都同意了钱三鼎的方案,虽然这个方案是汪明鸿直接向他汇报的,只是对于树立显亮雕像的位置一时还没想好,他觉得这个事还要再仔细地考虑考虑,用不着着急忙慌地定下来。
不管怎么说吧,现在全县人民都知道了两件大事:第一,显亮就是正儿八经的锅祖,是青云县历史上的最大骄傲,锅祖就是名副其实的显亮,是中国历史上的无数骄傲之一;第二,是马开江倾心主导了有关锅祖显亮的发掘、整理和传扬工作,确确实实地扩大了青云县的知名度,较为巧妙地提高了青云县的文化影响力。
在马开江这个新任县委书记和典型的工作狂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周六周日和节假日一说,也没有什么黑夜和白天的区别,都是他想起来什么就是什么,他想找谁就要立马找到谁,全县几乎所有吃皇粮的在职在编工作人员随时都要听从他的召唤和调遣,不然的话他就会感觉特别焦虑和不安,就会觉得辜负了干事创业的大好时光,对不起各位伯乐的知遇之恩,达不到广大群众的殷殷期待。
在他的秘书余卫真和驾驶员看来,他这个罕见的强人简直精力旺盛得都没地方放了,他不是在视察和检查,就是在调研和走访,不是到基层了解最真实的情况,就是往上拉关系、走门子、跑项目,不是主持召开各种各样的座谈会、恳谈会、茶话会或联谊会,就是参加各类正儿八经的似乎离开他就没法召开的大小会议。
当实在没有工作可干或没有人可谈的时候,不管是在办公室里还是在汽车里,甚至在出差时住的宾馆里,他就抱着各式各样的书籍资料认真地学习,详细地研究,其中既包括政治、哲学、经济、历史、文学等方面的经典名著,也包括各类普通人很难找到或者极少涉猎到的比较有学术价值和专业水平的书籍,甚至还有不少英文原著。
不仅在难以精确描述的潜意识里,甚至在大家都能瞧得见的明面上,他总是习惯于把这种高强度、快节奏、别人很难适应的工作状态当做一种过人的本领和十分难得的天赋来看待和理解的,他对于自己在休息时间里随随便便地去找下属安排工作和商量事情一事,不仅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和不妥的地方,或者稍微考虑一下是否侵犯了人家的法定休息权,反而觉得这是他充分展示自己的人格魅力、完美地体现个人的办事风格、充满信心地激励和带动大家共同干事创业的极佳途径或最好方式。
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你们睁开眼睛仔细地看看,我这个当县委书记都忙成这个可怜的熊样了,都劳碌到这种悲壮地步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打起精神来,不立马叠桥地行动起来呢?你们还有什么借口在那里松松垮垮、吊儿郎当和满不在乎的呢?你们还有什么资本在那里推诿扯皮、拖拖拉拉和懒懒散散的呢?”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他非常相信这个他以为十分朴素的大道理,并且还特别相信别人也相信这个大道理,可是却从未想过别人在过自己的小日子的时候谁天天想着这个东西呀?大多数还不是凭着本能稀里糊涂地过呗,有几个人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着这样的大道理过日子?
有理的人倒是要让着无理的人,此事想来也甚为可笑。
为了以身作则和率先垂范,给大家树立一个看得见和摸得着的就生动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绝好榜样,马开江曾经公开表示他的手机24小时都不关机,全县所有的领导干部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随时和他联系。这在很多人看来绝对是一个开天辟地的大事情,非常值得记入青云县历任县委书记的丰功伟绩当中去。
为了步调一致地细致入微地适应他这种比较独特的工作节奏和生活方式,余卫真还非常知趣地大张旗鼓地买了几箱各种口味的康帅博方便面放在他的办公室里,以供其不时之需,同时还非常体贴地在晚上从来都不去熄灭他屋里的照明灯,无论他在或不在里面办公里。
有很多时候形式就是内容,甚至形式比内容还要重要数倍,搞形式就是搞内容,在极端的情况下搞内容还不如搞形式呢,这就像大道无形和大音希声一样,都有着妙不可言的深层次思维在里边,远非一般凡夫俗子和市井人物所能轻易理解和接受的。
常山渐青2022-01-18 13:50:5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蓝蝴蝶大大 2022-01-18 13:17:19
下午特来支持。[d: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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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老友。
常山渐青2022-01-18 13:51:1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17章

既然马开江在做官或者从政的风格上非常类似于清朝的雍正皇帝,就是那个在位的时候天天都在严格奉行鞠躬尽瘁和死而后已的大无畏精神的,活活地夹在久负盛名的康乾盛世当中的四阿哥,那么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累趴下那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所以在上任之后不久他便无可奈何地病倒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并不是一般的头疼脑热,也不是连着吃两包正宗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就能治好的,哪怕是老坛酸菜口味的也不行,更别提什么番茄鸡蛋口味的了。
尽管他平时办事的时候再牛,再威风,说话的时候再一言九鼎,再金口玉言,真生了病一样也得找大夫看,也不能讳疾忌医,也不能自己给自己治疗,但是他去医院看病肯定和普通人去医院看病是不一样的,他必须得把这个看病过程当成工作的一部分,在接受治疗的同时顺便考察和了解一下县人民医院的医疗条件和就医环境等情况,才能让自己的这个病生得合情合理,他才能看得安心,治得顺利,疗得妥当,才能像普通人那样在该痊愈的日子麻利地痊愈。
严格按照马开江本人的意思,余卫真并没有像前面几任县委主要领导的秘书一样提前和县人民医院的刘子强院长或者医院办公室的人联系好,就带着跟随大人物微服私访的美好感觉,非常潇洒自如地在约定的时间点领着他去了内科门诊,找全院最有名的内科医生给其看病。
当然了,像普通病人那样排队挂号和候诊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而且必须得认认真真地一丝不苟地走,否则的话那就不是正规化和标准化的微服私访了,就失去了本次看病的基本意义了,马开江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他要和普通老百姓看病的程序一模一样,一点都不能少。
如果他刻意地去追求这种“和普通老百姓看病的程序一模一样”的真实感觉,那么事实上他已经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和普通老百姓是不一样的了,只是他还没有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梦是谁编织的,就最容易先迷倒谁。
样子他是做够了,只是并非出于天然。
尽管在事实上他的病情并不怎么乐观,或者从医学的角度来讲他着实病得不轻,但是一向身材魁梧的健步如飞的他即使在旁人压根就不认识他情况下,仍然不遗余力地竭尽所能地想要给众人留下一个春风拂面的信心满满的样子。永远都有一种须臾不可分离的奇怪而美妙的错觉在深深地影响着他,那就是好像有一架无处不在的高清摄像机在24小时对着他进行录像,而且在摄像机的那头一定还有一双只有神秘大人物才具备的非常睿智的眼睛在仔细地看着他。
说句良心话,他本来是不想如此表演的,因为当演员并不是他一开始的梦想,可是现在的他却十分意外地发现自己怎么也离不开眼前的大舞台了,这个自打他在青云一上任就立即自动铺开的大舞台。
他从容不迫地自信满满地傲然挺胸地从医院挂号大厅抬步就上了大厅西门旁的楼梯,十分费力地爬完两段楼梯,通过二楼宽款的一小段走廊,和余卫真一起来到了内科门诊。
一个看起来更适合当行政领导而并不适合当医生的高个子医生,或许是仅仅出于专业方面的现实考虑,而不是出于对眼前这位他根本就不认识的青云县最高领导的身体健康负责任的考虑,在对就诊者简单地询问了几句之后,就突然大惊小怪地说道:“哎呦,像你这个情况必须得立马住院,你看看,烧得太高了,这可不行。”
“什么,得立马住院?”马开江像大多数病人的正常反应一样,在稍微地犹豫了一下后非常本能地问道,“那个,我能不能先考虑一下,然后再做决定呢?”
“唉,你还考虑什么呀?”高个子医生大惑不解而又非常威严地问道,一副见多识广和不容置疑的样子,就像从北京协和医院请过来坐诊的大专家一样,只是他的言行看起来夸张得有点过分而已,“真是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和谁商量啊?”
“你自己的健康难道自己都不负责任吗?”医生又道。
“不是这样的,大夫,”余卫真赶紧出来解围道,他现在比他的服务对象还要紧张一万倍呢,毕竟他事先也没考虑到这种情况,现在别管什么情况,他先替领导当一阵子再说,“因为这个事情发生得比较突然,我们先前也没想到需要住院的事,所以想再考虑考虑——”
“那行吧,恁两人上一边慢慢地考虑去吧,”医生颇有些厌恶地冷眼说道,就是赤露露的厌恶之意,而不是别的什么类似不理解或不能接受的情绪,同时把马开江的病历往旁边随手一推,好像上面沾满了十分可怕的艾滋病毒一样,“考虑好了再来找我,别在这里耽误别人看病了,下一个,下一个,快进来——”
余卫真显然有些气愤不已了,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呢,马开江立即用眼神和手势制止了他,显示出一种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非凡气度。
马开江当然知道自己正在发烧,而且温度还不低,但是他并不想立即住院治疗,一来他确实没这个时间在医院里清清静静地好好住上几天,因为他确实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决断和处理,二来他也不想让外界由此认为他是一个身体虚弱外加意志不强的人,刚一上任就被繁重复杂的工作压垮了,被凶险莫测的环境吓倒了,这非常有损于他一贯有心树立的健康硬朗的社会形象。
他深深地还知道,一个地方或单位的主要领导可以适当地小病一下,甚至完全可以高姿态地带病坚持工作,那可能会被传为一种比较常见的美谈,但是绝对不可以真的一病不起,彻底地抛开自己的工作去专心地治病,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事情肯定会起某种意想不到的变化,这样的事从古到今发生的太多了,他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重蹈覆辙。
到最后他非常麻利地决定,必须得非常麻利地决定,第一天先在门诊输液治疗,以后的治疗看情况再定,至于住不住院,明天再说,他不喜欢在匆忙间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之所以这样打算,是因为他有充分的理由觉得这一回他来得比较突然,事先并没有打招呼,应该能够了解到医院最真实的运行情况,等到第二天或者以后再来看病,恐怕看到的就不是最真实的情况了。
“大夫,麻烦你先给我开三天的针吧,”他随后便用威严而又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在大夫看来却是和祈求差不多了,“我先在门诊输液看看,效果要是不行的话再考虑住院的事,你看好不好?”
“这个家伙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他看着那个非常自负的医生默默地想道,“他已经不适合在内科门诊继续坐诊了。”
常山渐青2022-01-19 07:28:4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mcdlmj 2022-01-19 07:18:55
楼主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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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伙计。
常山渐青2022-01-19 07:29:0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海州书生 2022-01-18 21:07:15
过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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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常山渐青2022-01-19 07:29:2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二勃 2022-01-19 10:17:26
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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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有你,一路精彩
常山渐青2022-01-19 10:20:1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蓝蝴蝶大大 2022-01-19 12:07:49
中午前来打卡支持,拜读好文。[d: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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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常山渐青2022-01-20 07:43:1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18章

“那行,随你的便吧,我也不能硬让你住院,是吧?”全身心地投入在自我意识当中的医生一边如此不耐烦地说着,一边随手抓起一张薄薄的处方,唰,唰,唰,很快就轻车熟路地写好了一张诊疗单子,想交给生理和心理上都感觉不怎么舒服的马开江。
未等马开江真正反应过来并伸手去接单子,余卫真就一把将那张轻薄的单子夺了过去,这当然是他分内的职责,他必须得麻利地干好才行。他觉得马书记得的既然是不会致命的小病小恙,应该没什么隐私怕暴露,所以他直接拿过来处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马开江慢条斯理地去一楼门诊东边不远处的输液室准备“与民同输”的时候,余卫真拿着单子就去大厅交钱取药了。当余卫真拿着交钱的单据和药方去药房取药的时候,他前面还有三两个人在等待,于是他照例就等了一会,因为完全没有插队的必要。
不久,药房里一个面无表情的疲疲沓沓的年轻女人大声地叫了一遍“秦元象”,结果没人理会,排队的人也互相看了几眼,也想知道谁是耳聋的秦元象。那个女人又非常不耐烦地连喊了好几遍“秦元象”,结果还是没人理她,排队的人也都感觉好奇了。
那个女人见状也是非常的无奈,嘴里嘟嘟囔囔地又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没好气地叫了句:“下一个,快点!”
当然了,这种情况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医院里颠三倒四、稀里糊涂的人多了去了,耳背和开小差的人也不少,还有的人确实有特殊情况,不能及时来取药,所以有时候喊人喊不到也很正常。
打算恭恭敬敬地尽职尽责的余卫真赶紧跑到取药的窗口边,撅起屁股,曲着腿,弯着腰,十分麻利地把单子递给里面的那个女人,同时很费力地用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嘴,防止她说出什么特别要紧的话来他没听清,从而惹得人家不高兴,毕竟人家已经不高兴一回了,他确实不应该再让人家雪上加霜了,虽然从内心来讲他很不喜欢人家,而且似乎也没有喜欢人家的必要。
这个女人长得并不漂亮,漂亮的也不会干这个差事了。
常山渐青2022-01-20 07:44:3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嗯,我的腚帮子是不是很性感呢?”余卫真在等着取药的时候随便想着,就像在心里随便厌恶一下里边的女人一样,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便想想了,聪明人的脑袋本身就不应该闲着,“就这样撅起来是不是有点不雅呢?”
“唉,都怪这个烂窗口,设计得太不人性化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让人站不直,弯不下,真难受!”他随后又别别扭扭地感慨道,从而对这里的就医环境又讨厌了一些,“里面的这个女人要是笑起来可能会更好看一点,也会让等着的人感觉更舒服一点,更会让她自己的心态变得积极和阳光一些,只可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早就消磨掉了她曾经的美好心情,让她变得越来越焦躁和不甘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谁叫她只能干这个工作的呢?”他顺势又非常体贴地想道,“也许当初她刚干的时候还很兴奋呢。”
那个女人又叽里咕噜地叨叨了几句什么闲话,然后就去屋里的药架子上取了些药瓶和输液器,回来直接扔给了余卫真。
余卫真随口就问了句:“这都是我的吗?”
那个女人很厌恶地回了句:“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对方的话吓得余卫真赶紧抱着那堆东西回输液室了。
因为马开江今天来得并不早,所以现在输液室里的人很多,特别是有几个小孩子在里面又是哭又是闹的,显得整个输液室里特别的嘈杂和混乱。他本来完全可以早来会的,因为正常情况下绝大多数病人都会早来,但是又有点想当然地觉得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病人,或者即使病人多点也不怕,毕竟自己是仪表堂堂的无论走到哪里始终带着一股仙气的县委书记,大家大约是不会和他争抢什么的,所以他就大意了。
此时,有个别的婴幼儿可能是因为拉肚子的原因,竟然在屋里直接就拉起大便来了,搞得一屋子都是新鲜的屎臭味和尿味。医院本来到处就有一股子非常浓重的药水味和霉菌味,再加上那些不通人性的小孩子的功劳,当然就让输液室变成了谁也不愿意多呆一会的地方,尤其是对马开江这种平时过日子比较讲究的成年人来讲更是如此。
常山渐青2022-01-20 07:44:4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马开江和余卫真耐心地等了大约五六个人,屋里再也没有其他病号等着挂针了,医护人员重又拿起一张单子,高声地喊了好几遍先前已经喊过好几回的名字,“秦元象”,结果还是没人理会。
余卫真刚才就觉得有点纳闷,怎么这个所谓的“秦元象”就那么阴魂不散的呢?他在药房听见了好几遍此人的大名,来到输液室又听见了好几遍,可就是见不到其本人,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呢?他颇为好奇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屋里挂完针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去了旁边的大屋子,基本上没什么人了,于是便不由得猜疑这个叫“秦元象”的人会不会就是指的马开江呢?
“会不会是医院的人把名字搞错了?”他本能地念叨着。
“秦元象来了没有?”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长着一张白色药片脸的护士又喊了一遍,见还是无人搭理,便把脸冲着屋里仅剩下的马开江和余卫真,甩拉呱唧地问道,“恁两人是干嘛的?”
“也是来挂针的吗?”他们刚想回答点什么呢,以平衡一下当前的尴尬气氛,结果人家护士紧接着又发话了,好像她办事的效率有多高一样,“那恁的单子和药呢?”
马开江和余卫真都愣住了。
“怎么我喊了半天也不见恁吱声啊?”那个护士又指责道。
余卫真虽然有些生气了,但是他却并没有怎么过于表现出来心中的愤怒之意,因为他还是懂的做人要适当地低调些的道理的,尤其是马书记就在旁边的情况下,他更得要有意地表现得高姿态一些。
于是他不软不硬地回答道:“我一进屋就把单子和药给你们了,你们再仔细地找找,看看是不是放一边了,弄混了。”
“是叫秦元象吗?”药片脸又问道,然后不等余卫真回答便接着念叨着,“现在桌子上就剩下这一包药了,名字就叫秦元象,估计就是恁的了,反正现在也没别人了。”
“我怎么叫了半天恁两人也不吱声?”她接着又大声地指责起来,就认定是对方犯了错误,“恁到底听见没听见啊?”
“同志,我的名字叫马开江,”马开江早就忍不住了,只是碍于尊贵的身份一直不便发作,现在药片脸既然都问到自己头上来了,他就直勾勾地看着她回道,“开单子的时候就是这个名字,并不是什么秦元象,刚才你们又不是叫我的名字,你说我答应什么呀?!”
常山渐青2022-01-20 07:45:0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二勃 2022-01-20 10:34:10
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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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谢。
常山渐青2022-01-20 12:42:3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mcdlmj 2022-01-21 06:44:06
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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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常山渐青2022-01-21 11:17:23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