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人生】十七岁的时候，我当着我老公的面吧处给了别人。

楠楠在这个时候才忽然醒了，刚才的哼唧什么的全不见了，醒得就跟一滴酒都没沾似得，她瞪眼，语气还很淡定，“你干嘛？”
满城忽然开始觉得有点窘迫，他本来没想干嘛，是她自己勾引的啊。但是现在他心里和身体都太痒了，他真的很想干嘛。而且这么随便个姑娘，干点嘛也没什么吧。
他想要她，她不干，开始跟他讲道理，她说自己是处女，他要是把她怎么样是要负责的。这话可吓不住满城，第一，他不觉得这姑娘是处女，第二，这年头什么负责不负责，多少女孩就那么糊里糊涂的交出去了，有几个嚷嚷过负责。
满城没打算对她负什么责，就觉得楠楠在跟自己周旋，或者是想从自己这里要点什么承诺。
没人能从满城嘴巴里要走承诺，他的世界只讲究你情我愿，从来不讲究承诺。
他们就开始对着讲道理，对着商量，关于她的责任说，他只觉得挺可笑。讲了一会儿，满城放弃了，回去躺着，可就是睡不着，软的不行于是打算用硬的。
他就硬趴在她身上了，满城觉得楠楠其实应该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不然他灌她喝酒的时候，她不该那么痛快，现在也不能那么淡定，没准儿楠楠也希望发生点什么，只是她一个姑娘，需要台阶下。
这是个很淡定的姑娘，她不做没意义的反抗，也不瞎嚷嚷，就是把腿并得很紧，让满城感觉无处下手。　　他把手伸到她下面，他告诉她不会疼，他偷袭，用手指捅了那么一下，结果真给小姑娘疼着了，疼得啊啊叫，躲到角落里抱着自己，那不是吓的，就是单纯疼出来的。
满城有点呆了，“真是处女？”
她也不吱声。

楠楠看他的目光就越来越不一样，满城的阴谋渐渐开始得逞，只是他确实没有想过，要和这个姑娘在一起。他知道，这最多算一段露水姻缘，等艺考结束，大家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遇见。

但他从来就不是个负责的人，抓到了机会，他还是上了。他摸到楠楠身上，楠楠没有拒绝，旁边还有人，其实他挺想把楠楠带走单独过的，但是对这道美食，馋了太久，真的不想等了。连什么前戏都不想做，事实上旁边有人，也不方便做。
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放进去，紧，她确实是处女，忽然地，满城觉得有点后悔了。

陈冉和满城高三的时候就分手了，但是两家人的安排，两个人都在Y市上大学，满城和陈冉商量着，自己玩儿自己的，等要结婚的时候再说。他们都太现实了，太知道现在的社会，所谓的恋爱是什么样子，大学的时候，谈恋爱是用来分手的。
和刘祯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提到了瑶瑶，说这姑娘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到了大学以后特别彪悍，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满城有点感兴趣，她到底能变成什么样，就让刘祯把楠楠叫出来。楠楠来了，比以前会穿衣服了，爱笑了，但是在满城眼里看来，其实没什么不一样嘛。
他没想过再对楠楠怎么样，其实是在逃避之前做的某件事情的责任，他觉得如果真的再怎么样，就必须得负责了，满城想，除了陈冉，他这辈子不可能再对别的女人负责了，就算他想，也没那个机会。
有些东西因为从小就被种植在脑子里，早就根深蒂固了。
他经常来找刘祯他们玩儿，来了就会顺便叫上楠楠，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化，出落得越来越像个大姑娘。而她越是亭亭玉立，他就越忘不了，在艺考胡同里，那张大通铺上，她茫然地把自己交给他的样子。
他曾经差一点，就拥有了这个女人，而他一直认为，他其实连自己都不能真正的拥有。而且以后的日子太长，楠楠还不到二十岁，现在下手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像朋友这样处着舒服。

至于女人，他有需要了可以去找别人。
刚开始楠楠身边会有很多追求者，满城一直说楠楠，其实她就是心气儿太高了，谁都看不上。楠楠不搭理那些追求者，如果太死缠烂打的，刘祯就会出面帮忙解决掉，刘祯和楠楠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忽然发现刘祯可能对楠楠有点不一样的感觉，是因为一杯饮料。
那两天刘祯因为一个小女朋友把楠楠得罪了，刘祯那个新女朋友是楠楠的仇人，楠楠当然要跑到刘祯面前说那个女生的坏话，刘祯维护自己的女朋友，说楠楠小心眼，楠楠就是小心眼。楠楠开始记刘祯的仇，有次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楠楠在刘祯的奶茶杯子里放泻药，被两个人在玻璃门后面看见了。

为了不让楠楠被抓包太尴尬，两个人又出去逛了一圈才回来，回来以后，刘祯什么也没想，端着奶茶杯，咬着吸管眯着眼睛没心没肺地吸。满城问刘祯，“你还敢喝？”
刘祯瞟了在唱歌的楠楠一眼，对满城说：“她不敢。”
楠楠确实不敢，她虽然受宿舍同学挑唆，准备了泻药来毒害刘祯，但是下完药又觉得不大厚道，趁刘祯他们不在，又把饮料换回来了。
满城忽然发现刘祯是这么了解楠楠的，了解并且十分地信任。男女之间真的有纯洁的友谊么，满城不信。
满城问刘祯是不是喜欢楠楠，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就懂了。　　岳明伟，是楠楠身边最执着的追求者，从大一追到大二，刘祯和满城商量着，一起去打岳明伟一顿。
那天俩人喝了点酒，已经决定好要打人了，往楠楠宿舍那边走的时候，远远看见岳明伟塞了个烤地瓜在楠楠手里，楠楠在对岳明伟笑。楠楠好像根本就不烦岳明伟的，那他们打人就出师无名了。

刘祯有点失望，手插在口袋里，问满城还打不打。满城笑话，“你还真打算打？”
于是俩人装逼，走了。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是真想打的。
他们就又喝酒去了，喝酒的时候就一直在讲楠楠，刘祯因为和楠楠相处的机会比较多，就跟满城讲各种楠楠干过的事，两个人因为同一个女人，耗了一晚上。满城喝多了，脑子里就抽筋，非要找楠楠，非要跟她说说话。
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他想说其实大爷也挺喜欢你的，大爷跟刘祯又不是同性恋，成天往T市跑是为了什么，你别心里没数。他想说，大爷一直记得大爷睡过你，你为啥躲着我，你你你……

机会就是那么一次又一次错过的，他和刘祯谦让，让着让着，楠楠和岳明伟在一起了。姑娘都是需要恋爱的，他们给不了，就得别人来给。
刘祯把这个消息告诉满城的时候，两个男孩子对着叹了口气。
他们都太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了，楠楠跟其中任何一个人好，变成属于他们的，但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分了，连朋友都没得做。而且如果跟满城好了，满城怎么面对刘祯，带着楠楠在刘祯面前秀恩爱，他干不出来，同理，跟刘祯也是这样。
他们心照不宣，他们就当世界上不存在岳明伟这个人，楠楠还是属于他们共同的楠楠，他们的好朋友。他们照顾她，守着她，其实那时候的楠楠，也挺幸福。
刘祯动不动就说要去打岳明伟一顿，但每次就说说而已，总是能让满城拦下来。刘祯这孩子太痞了，不懂事。　　大四那年寒假，他们带着楠楠出去玩，回来以后刘祯又喝多了，吐了一枕头，刘祯吐完有那么点清醒了，他对满城说：“城哥，你去找瑶瑶吧。”
瑶瑶就在隔壁的房间，刘祯也该知道，满城如果今天晚上过去找了，结果会是什么。刘祯让满城去找瑶瑶，这个事情不要再等了，把瑶瑶变成满城的吧，孤男寡女么，这个事情很好操作，滚滚床单就好了。
满城就去找了楠楠，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太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这要是个不怎么熟的姑娘，直接往床上一坐，上去摸就够了。
满城就跟楠楠说没枕头用，其实很委婉，如果楠楠有那个意思的话，就该留下他在自己房间里过夜。可是楠楠就真的单纯地给他扔了一个枕头，他不舍得走，其实他很想能真的发生点什么的，不是出于身体的欲望。

满城番外（三）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始，他明明和那么多的女孩开始又结束过。满城看着楠楠在自己面前学抽烟，看着她胡闹，那个瞬间忽然觉得，她要是一直这样也不错。满城觉得这几年下来，楠楠一直都没有长大，他知道她还是喜欢自己的，楠楠如果长大了，应该就不会喜欢自己了。　　他没下手，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不舍得。眼前这个女孩，对他来说不是普通女孩，他是想珍惜她的，他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东西，他没在这个时候再要她一次，是不打算以后还有再抛弃她的那一天。
于是就这么算了。回去的时候刘祯也睡着了，机会就又这么错过一次。他们三个人依然是三个人。
一直到毕业，满城都没再想过去打扰楠楠，如果她和刘祯能发展就发展，如果不能他也不搀和那一杠子来。满城一直不认为，没有楠楠他还不能过了，事实上他一样能过，他的世界没了谁都是一样的。
满城孤独，是他自找的。

毕业以后，他和陈冉就该回到原来的距离了，两家结婚是迟早的事情，满城也不讨厌陈冉，陈冉也不讨厌他。连个人要在一起，是挺轻松的事情。经常满城在想，结婚不就那样么，什么情啊爱啊的，时间长了就是累积起来的感情而已，爱情是个有保质期的东西，过期了就变成鸡肋。
刘祯还是出国了，出国以前刘祯对他说，“城哥，大学这几年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追瑶瑶。全他妈是因为你。”
满城就笑笑。他说：“放心走吧，有需要我会照顾她的。”
满城没怎么照顾楠楠，只是她想怎么过就让她怎么过，他认为自己离开谁都能活，那么楠楠离开他和刘祯，也是一样的。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他想青春就是这样，无可回避地将要走向散场。那就让它散得平淡点儿。
陈冉毕业就回T市了，他不想回去，还想在Y市过两年自己的生活，每个月会想起楠楠的那两天，是因为每个月总有那么两天，陈冉会请假到Y市来看他。每次送走陈冉的时候，他心里就特别想念楠楠，他会给她打电话，她总是说情况还不错，他就不多做打扰。

总是在那两天想起，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有的时候，和陈冉亲热完，搂着她的时候，会蓦然感觉，睡在自己身边的是楠楠。十七岁的时候，茫然而乖巧的楠楠，在他面前常常低着头，看着脚尖发呆的楠楠。
中秋回了趟家，见了陈冉，又习惯性地想起楠楠。他给楠楠打电话，楠楠说自己失恋了。那个瞬间，满城心里有点高兴，按理说他不应该幸灾乐祸的。
他好像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一个正大光明去找楠楠的理由，他就去了，带楠楠去找岳明伟，帮她出气。哎呀，早就想狠狠得打岳明伟一顿了，妈的真便宜这孙子了，属于他的楠楠被这孙子祸害两年了，就跟自己的闺女被人欺负了一样。
打完了岳明伟，满城心里还是不够爽快，他还想再做点什么，做点更彻底的事情。比如狠狠地抱抱楠楠，亲亲她，把这两年欠她的欠自己的都还回来。
满城绝对不是君子，他带楠楠去喝酒。因为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可能酒后乱性是个不错的办法，他就不要脸地这么干了。
满城知道，楠楠是喜欢自己的，他用这些小手段不算很卑鄙，只是给大家都来个台阶下，只是需要那么一个催化剂。
他的计划很成功，其实一切都是因为楠楠这些年从来都是惦记着他的，跟失恋没什么关系，楠楠想拥有他，就和他想拥有楠楠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只是事情拖了太久，把迈出那一步的勇气给耗光了。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那一刻满城没想过陈冉，没想过他以后会跟什么人结婚，没想过刘祯，他脑子里只楠楠，和拥有楠楠时那种浓烈的快感。
特别想爱她，想像小白兔一样照顾她，喜欢看她在床上生涩腼腆的样子，楠楠越是生涩，他越是觉得，其实这些年她都还是很纯洁的，就是那个刚刚被他开了苞的小女孩儿。他带给她第一次高潮，温柔地有技巧地对待她，想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属于自己的烙印。
其实他们的第一次，真的太久远了，说什么感受的真的不记得了。而且那次满城其实也没什么感受，就是被挤得有点疼，匆匆忙忙就解决掉了，并且觉得后悔，也就没心思去回味。
也就是现在，满城觉得他终于把楠楠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懂得对男人的需求的女人。除了要她，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发泄那个中的情感，那个过程并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在做爱之后，她仍然带着点羞涩地小心地偎在他怀里，被他的胳膊揽着，那种身为男人的满足感，让满城都快飘飘然了。

他后悔了，早知道有今天，就该早点就这样，满城忽然觉得，他以前所担心的，在一起就会分开，其实是没必要的担心。他对楠楠说，“早知道你会这么高兴，就不让你等这么久了。”其实他要是早知道拥有楠楠会这么满足，他也就不让自己等这么久了。
有时候满城会觉得很神奇，在多年前的艺考胡同遇见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孩儿会带给自己这么快乐的感觉。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这样快乐过，他是那种小时候看上了一颗糖果，知道不是自己的，就不主动张口去要的那种。
他从小就太懂得如何约束自己，懂得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不该碰。
就这一次，碰了个不该碰的东西，然后就有那么点万劫不复的意思了。
也许这些快乐，不仅仅出于对楠楠的喜欢，更有多年压抑的爆发，一次释放心情，一次放纵感情，楠楠是他的一次冒险，拥抱她，有一种站在悬崖顶峰的快感。
他有过很多女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随便玩玩儿，那些女人也就玩玩儿，碰到不想玩玩儿的，他也有办法控制在只是玩玩儿的度上。可是跟楠楠没法控制，楠楠是不一样的。
他甚至在每次亲热的时候，都不做措施，他就是很想和她毫无阻碍的在一起，把自己的东西射在她身体里的时候，不说身体的感觉，只单纯说这件事情，会让他觉得异常的兴奋，好像一次次在她身体里划上自己的印记，每经历那么一次，她就属于自己更多一点，直到完全贴上满城这个标签。
那种感觉，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爱，就是渴望拥有，把她揉进骨血里的欲望。
爱情，总是一时冲昏头脑的事情。

可是头脑是会清醒的，尤其是满城这种这么理智的人。陈冉那通电话，是一盆浇醒满城的冷水，他该好好想想了，他想干什么，想和楠楠干什么，只是这样下去，直到分手？不太可能结婚，他知道，他也没想过。
满城家里有一种遗传病，发病时候会四肢抽搐，遗传率是百分之五十，但年轻的时候通常不会有事。满城没觉得自己有病，他查都懒得去查，跟家里就那么敷衍两句。
他爸现在倒是挺严重的。这趟回家，无可回避地面临了催婚的问题，陈冉是无所谓，满城是一点都不想，于是继续敷衍。
他着急回Y市，他想楠楠，但因为满城很清醒，他知道一直把楠楠藏着，早晚造成更糟糕的影响。满城于是跟陈冉摊牌了，他爱上一个女孩儿，因为这个女孩儿的存在，他可能不会爱陈冉。

陈冉很淡定，她表示要见一见楠楠。于是陈冉和满城一起回T市了。路上满城就在想，这件事情总是要和楠楠说开的，陈冉和满城打赌，楠楠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关系。
路上他想给楠楠打个电话，可是怕楠楠听说消息，人都不见就跑了。
说白了，满城还是自私，他想要楠楠，也没打算背弃自己已经规划好的人生，和父母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却想试那么一把。所以他对楠楠残忍，让她残忍地知道事实的真相。
满城甚至没有在心里遣词造句，他想这事情说得再漂亮委婉也是没用的，他确实不是个东西。那就让楠楠自己来做决定，就看楠楠有多么不舍得离开他罢了。
因为活得太清醒，所以错过了一生一次最珍贵的东西。但也许，这个东西如果不是因为错过，也不会显得那么珍贵。

正如陈冉所说，楠楠是不能接受的，她甚至不给满城解释的机会，她就跑了。满城挨了楠楠一个嘴巴，很久很久之后，他甚至经常回味挨那个耳光时的感受，从来没怪过她，甚至很希望，楠楠能像那时候那样，再那么痛快地干脆利索地打一打自己。

他所能给楠楠的，最多是个情人的名分。而所谓爱情，究竟能坚持多长时间，他对这个东西，也没太有兴趣研究，总感觉不会太久。
归根结底，他最爱的是自己，骄傲冷漠的自己。面对爱情，他绝不愿意主动出击，他是垂钓者，连诱饵都懒得抛出，愿者上钩。满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责任是怎么回事，因为太明白了，所以知道什么样的责任是能负的，什么样的是与他无关的。
他不愿轻易改变什么，他让一切顺其自然，都是因为，他不肯负改变别人人生的责任。他相信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即使他去改变了什么，那条路也不见得有多么平顺，而本该曲折的路，因为有他插过一回手，依然曲折的话，别人就会把责任都怪在插手的人身上了。
很久很久以后，楠楠独自在小旅馆里看电视剧，《爱情公寓》里，吕子乔形容陈美嘉：我爱过一个女孩，我们在一起纠缠了很久。每天都要斗嘴吵架，一起喝盐汽水。直到有一天她忽然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在分别的那一天我很愧疚，我知道她在我身边是个错误，因为我没法给她想要的幸福，也许她离开也是个错误，但她必须选择做完一个之后才能告诉自己哪一个错误更值得犯。
虽然是歪理，但也有几分道理。

刘晗看到满城眼睛里的失望，笑眯眯地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个lover是谁啊？” 　　满城白了刘晗一眼，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刘祯打电话告诉满城，楠楠在医院做人流，满城就傻眼了。刘祯当然不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实际上满城自己也不确定的，他既希望是自己的，又希望不是自己的，可到底是谁的，已经没有必要再计较了，因为这个孩子，它已经不存在了。
满城去医院找楠楠，看见她躺在床上，脸色很差，简直就是绿了。满城忽然有点想哭，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楠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楠楠，一个女孩儿，自己跑到医院来打胎，她怎么放心的，她不害怕么？
他摸了摸楠楠的脸，她的皮肤冰冰冷冷的，没什么温度。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楠楠就睁了睁眼睛，然后又睡过去了。
其实他不关心楠楠最近在干什么，所以什么都没问，就要带她回Y市，此时此刻他还是有那么点想管她的。楠楠不配合，哪怕是跳车，都不愿意跟他走。
满城憋不住了，他问楠楠孩子是谁的。楠楠不说，楠楠越是不说，他越觉得是自己的。满城这个人做事很小心，他没打算过要孩子，所以以前再折腾，也没折腾出人命来，这是第一次。
他会想到楠楠的肚子里，曾经有一个他留下的生命，他会有点难过。然后那个生命流失掉了，同样会难过。
作孽啊。

满城想好好照顾楠楠，照顾好了她想去哪里都可以。满城想过陈冉的建议，改变点什么吧，可是他现在，就是还给不出什么承诺来。
现在告诉楠楠，好好呆在他身边，他会娶她，他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在楠楠眼里却是坚决的拒绝，于是楠楠还是走了。满城懦弱，没有挽留，他还是打算放了她，去过自己的人生，别和他搀和，他知道自己自私。
半年以后，他听说楠楠在坐台，他打电话过去问，楠楠回答地轻描淡写。半年以后，他的手指无端抽搐，去医院检查，家族遗传症，距离发作的时间还早，一般要到三十岁以后。
陈冉又和满城分手了，因为看上了别人，两个人爱得如胶似漆，满城是个孤家寡人。陈冉比他强，爱了就是爱了，爱了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分了再回头，没分就爱到地老天荒。
满城觉得自己挺可笑，他开车停在天歌夜总会门口，十二点的时候看着楠楠和小姐妹挽着胳膊走出来，她已经是那样大的一个姑娘了，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她在和小姐妹聊天，笑得那么大方而无所谓，满城想，一个人一个活法，这也没什么。

他想起了刘祯，给刘祯打电话让他回来找楠楠。满城相信，如果她去找楠楠说什么，楠楠一句都不会往心里听，反而以她那个倔脾气，能把自己越折腾越糟糕。楠楠也许会听刘祯的。
刘祯回国，从满城嘴里听说楠楠在坐台，刘祯一愣，“什么？”
满城淡淡地看着他，刘祯挥手就是一记拳头。就在酒吧里，刘祯把满城按着打了一顿，来了好几个保安才给拉住，满城被打得脸都肿了。
刘祯差点没气死，他让满城好好照顾楠楠，满城就给照顾到去当小姐了？刘祯去W市揪楠楠，最后的结果不意外，也是被楠楠哄走了。

满城问刘祯，“你能娶她么？”
刘祯想了想，“不确定。”
楠楠要的是婚姻，那时候他们还小，人生还那么长远，他们没有那个自信，也没打算马上就安定下来。满城说，楠楠会走上这一步，是性格所致，她太偏执了，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当老婆，随便出点什么事，就得闹得鸡飞狗跳，找老婆要找个消停点的。
楠楠以为，自己在夜总会那么久都没出什么事儿，有事儿经理都出面摆平了，是她自己有面子。其实不过是满城动用了点W市的关系，找人去夜总会知会了一声，有个叫瑶瑶的小姐，帮忙照顾着点。就这么简单，就是满城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