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落花如刀》by珠玉买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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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江湖,总·攻变总·受,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如此简单粗暴的简介啊·······)




赏归2017-01-15 21:00: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因为脑回路不同常人,所以特别喜欢攻变受的文,看了好多,总感觉看不过瘾,挠不到心中痒处,于是自己写之~
萌这种题材的筒子们注意了,以下是警告!
1、第一人称!
2、这真的是一篇总攻变总受的文文,主角前期各种总·攻狂霸帅气拽!中后期总·受(可能、大概?);
3、主角美渣,攻时美渣,受时也美渣,所以这就叫做“作死”;
4、被雷焦的小萌货们要被我沾着盐和香菜吃掉哦~
至于简介:古风江湖,各种不会写,/(ㄒoㄒ)/~~

赏归2017-01-15 21:10: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连坊间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碧霄宫教主花见嗔是个行事淫·邪,到处奸淫掳掠,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据说花见嗔虽为男身,却独喜欢男子,还喜欢承人身·下,可惜长得实在丑陋粗鄙,无人心悦之,身心受挫之际,命手下之人到处掳掠武林新秀、青年才俊供他淫·乐,一时间江湖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剧情什么的,就不要太在意~~~♪(^∇^*)

赏归2017-01-15 21:16: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第一章
珍珠错列玛瑙红,金玉琳琅罗帐柔。
熏香袅袅,红烛昏昏。
美酒荡漾着琥珀光泽,这据说是西域的美酒,有郁金香的芬芳,我端着玲珑白玉杯盏将之一饮而尽,白玉杯透骨生凉,一杯复一杯,杯杯无穷尽,只觉得眼花耳热,天地昏聩,却辨不出个中滋味,直至壶中酒已空。
酒已饮尽,意兴却阑珊,随意将那白玉杯抛掷地上,那杯在富丽而又厚重的地毯上滚了数滚,直滚到屏风后面一个跪着的少年面前。
那少年只着雪白中衣,轻薄的布料勾勒出他的身形单薄而俊秀,他的脊背弯曲着,被温柔而昏黄的烛火笼成了一弯美丽的剪影,少年低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垂落到了地上,如同泼墨,素净中的艳丽。
只是此刻他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在瑟瑟发抖。
想必此刻等待着的是那已经可以望见悲惨以及的命运。
毕竟是青阳剑派的得意弟子,武林中的少年英杰,江湖新秀,原本该有满腔的抱负渴望大展的宏图吧,却要被无辜掳来这样折辱,可不是勾栏院里早已习惯以色媚人的少年。
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上,直到踱至少年的面前。
那少年抖得更厉害了,简直要抖成了一个筛子,先前落到月凝手里,所受的对待可想而知,要知道,那疯丫头最喜欢把心高气傲之人的骨头都一根根折断了,像猫玩弄耗子一般,预先取之,必先予之,将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希望与勇气一次一次打碎。
看他这般恐惧,本觉得乏善可陈例行需做之事,也好似起了一点意趣。

“现在,你要取悦我。”我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与我对视,看着他苍白隽秀的脸,和乌黑湿润如同猫儿一般的眼睛,这般命令道。
这令我不能错过他眼中明晃晃的惊艳,这不知世事的少年来不及甚至不懂得掩饰,原本湿润微红的眼中那种一瞬间绽放的令我厌恶的光芒。
此刻,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的话语,就如同一个永远忘却不了的诅咒一般回旋在我的脑海里,那横亘于整个少年时代的可怖梦魇,多少夜令我从梦中惊醒,浑身皆是冷汗的咒语。
仿佛有一股裹挟着冰渣雪水的阴寒之气从我脚底刺入,转瞬间蔓延至全身,那寒气化作细密冰锁网将我牢笼,其中是根根冰锥,猛然扎进五脏六腑,左边胸膛里那颗原本该是火热跳动的心脏,也好似被冻住了一般。
全身皆是刺骨冰冷。

“滚!”我一脚踹在少年的胸膛上,全然不顾那少年被这一脚的力度踹得五脏受损,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那鲜血滴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开出艳色的花。
可这少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更甚至,一把抱住我的腿,将脸依偎在我的腿上,仰着脸,轻轻说道:“尊主,就让我服侍您吧!”
我看着他眼睫上沾染的晶莹泪珠,唇畔艳丽的鲜血,秀丽清隽的五官,瑟缩又倔强的样子。
就觉得可悲。
他敛去眸光,身体微微颤着,却又略带一丝兴奋地道:“就让我服侍您吧,我本是青阳剑派的弟子,所练的是至阳的功法,对您的身子合该大有裨益······”
呵!竟然连这都知道,我强忍着怒气,勾唇笑着,打断他,柔声道:“是谁告诉你的?”
他仰头看我,那种令我厌恨的目光再次无所遁形,在我的微笑中,他越发紧张,磕磕绊绊地道:“是、是花使大人,告诉我的······”而后突然像是聚集了所有的勇气,眸中有璀璨的光,涨红着脸,像盈着满腔情义那般大声道:“尊主!就让我服侍您吧!我、我愿意留下来,我真的喜欢·····”
可惜,他后面的话是再也说不出了,因为我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他还来不及恐惧,那般地不可置信,眼中的璀璨还未收住,就软软垂下身子,死去了。
我将少年的尸·体踹到一旁,走到桌前,拿起酒壶,想要仰头灌酒,却发现壶中酒真正是涓滴不剩了。
我泄愤一般地将酒壶狠狠砸在地上。
层层帷幕深垂,青纱软帐如烟。
明明华贵富丽的寝殿,我却只能觉得这个地方是如此空旷冰冷。
冰冷刺骨。
心口刺骨的阴冷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惊悸与疼痛,好像胸膛中豁开了一个口子,往里灌着至冷的风,连心血都被冻成了冰渣子。
又好像正在坠入一个极冷极深的冰窟,这冰窟狭窄阴森地令人窒息,深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赏归2017-01-15 21:16: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标签楼是酱紫的吗

赏归2017-01-15 21:19: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第二章
“花青、花青。”我呢喃一般地唤道,那声音比一根银针落地的响声还要轻微,我简直疑心这呼唤是否没有出口。
可被唤者还是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不知道来源于哪个黑暗的角落,他温顺地跪在我的脚边。
这个修眉俊目,笑容温暖的俊挺青年,就好像我的影子一般,自我十四岁那年开始,从青葱少年到俊美青年,从来不曾离我须臾。

“尊主。”许是我周身太过冰冷的气息令他惊惶不安,他依旧低垂着头颅,声音温柔若水:“既然今夜的侍者不能令您满意,那就由花青来服侍您吧。”
我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灵巧而从容地解下腰间配剑,解下白玉发冠,一头如水青丝垂落及腰,如同最上好的锦缎,然后在我的目光下优容地站了起来,如同一朵在枝杈之上缓缓绽放的玉兰。
他依旧低眉敛目,解下乌色暗绣祥云的腰封,解开天青色外袍的衣带,而后是白如雪的中衣·····那修长莹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着,好像正折下庭中一朵饱沾露水的素白梨花。
这一系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优美,至终将自己如同剥去了层层外壳的佳美果实一般,呈现在我的面前。
温暖芬芳的熏香之室,只着亵衣的青年优柔温雅地站在暧昧摇曳的烛光里,他总是明白,似有若无,将隐未隐的风情,总比坦陈裸·露的身体更勾人。
他那样看着我,琥珀色的瞳色比寻常人要浅,浅淡而深邃,一眼望不到底,沉静的眸光中似乎一无所有,又似乎包藏千言万语。

“花青·······”我叹息一般地唤道,还未触碰,我就已经在回味了。
他的身体有着春日清辉一般的温暖,拥抱着他的时候,仿佛就拥着阳春三月,暖意融融,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如同以往,我的身体由着本能已先一步动作,一把拥住了他。
那一瞬间,仿佛冰雪被春光撒过。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臂,反手拥住我。
我知道此刻我周身的温度简直要把他冻伤。
因为他的动作甚至有些颤抖,是啊,我太久没有碰他了,大概他都要忘了我的身体本就是如此冰冷。
运起周身至阴至寒的功法,我迫不及待地将他的亵衣撕裂,甚至没有在床上,只是在这铺陈华贵柔软的地毯上,就将他贯穿,没有任何前戏与爱抚,因为我要让他知道,这无关情爱。
那少年的尸体已经被侍者清理了,可地毯上依旧沾染着他的血,一点一点,好像雪地上绽放的红梅。
花青的身体想必已经被他自己清洗准备过了,好像每一次我要他的时候,不管多么仓促,他总是预备好了的,难道是他知道我会需要他,或者,还是每一次都这样预备好自己?
他的身体好像礼物,衣物是外面精巧的包裹。
只是无论已经做了多少次,他的身体似乎总是难以承受,不管我多么小心,总是会受伤流血,所以后来,我也就索性不管不顾了。
在我所用过的人中,他也不过是中人之姿,可他是这样听话,仿佛总能明白我心中的所思所想,连心底最隐秘的感受,也被他的温暖一一熨帖过去。
而不论我怎么折腾,他只是拥抱住我,随着动作越来越激烈,他的手臂勒得越来越紧,简直要将我勒进他的身体里、血肉里,他将脸颊埋进我的肩窝,咽下痛楚的闷哼,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床·事上,我不喜欢听到任何的呻·吟,在我如愿释放的那一霎那,颊边划过一道柔软湿润的温度,转瞬即逝,似乎只是我一晃而过的错觉。
因为自幼所练的功法之故,我的身体长年冰寒,性·事并不能让我的身体变暖,而我只管运转功法,任体内的真气裹挟着阴冷如绵密霜针的寒气合着古老的韵律,一遍又一遍地冲刷过体内经脉,横冲直撞,他也显然也没有从这一场单方面的发·泄中得到快感。
当然,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只是因为这至阴功法的缘故罢了,我从来也不会爱上一个男人。
碧霄宫代代流传的折花功法,世出绝代而出神入化却又至阴至寒,若是女子修炼,以阴养阴,如鱼得水,若是男子修炼,却有违天常,不仅通体冰寒,还要忍受极大极大的苦楚,若非修习采·阳补·阳之术,必然早夭。
而如今,我已二十有二。
只是每月寒气发作,依旧要忍受噬心刮骨的痛楚。
“花青,你管得太多了。”发·泄过后,没有片刻温存,我抛下他,站了起来,任由他赤·身为我整理衣衫,我说得是方才那少年的事,花青未免说得太多。
“属下知错。”他的手一顿,低垂着头,潋滟的睫微敛,掩去了眸中的神色。
“知错就好,没有下次了,这样的人,也别再带到我面前来。”我淡淡道,也不想追究太多,这一次掳了青阳剑派的人,还给杀了,想必等着我的定然是一大堆破事。
“属下记下了。”他低低地说,略带磁性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水,低眉垂眼,秾秀的眼睫轻颤,将手移到了我的衣襟上。
他干燥而热烫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我肌肤的时候,是这样的温暖,温暖得我几乎想要贪恋。
我一把抓住他扣在我衣襟上的手,力道大的似乎要将之捏碎,静谧的寝殿里似乎可以听见骨节错位的声音,但是在捏碎之前的那一刻,我又将他的手狠狠地甩了开去。
“记住,什么才是你该做的事。”

赏归2017-01-15 21:35: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zyq1997wei@花开物语时@零8745@况复今日遥相见@时空距离4

赏归2017-01-15 21:55: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王子颖醒@白沁骨@冥景魄@凉心_苏生@千绝夜殇

赏归2017-01-15 22:03: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超高校级的隐者@1742983412@骸岚哀@home小七1121@孤单寂寞簇拥

赏归2017-01-15 22:41: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层层水青色的纱帐如烟似霭,垂落殿前。
大殿顶上镶嵌的夜明珠照映在天青色如水洗般的地砖上,如同浩瀚星河、星辰罗列。
无明殿之内,八尊巨大诡异的雕塑各展媸妍,四尊在左,美丽如仙,或拈花微笑或以掌托一轮弯月,慈眉善目,朗月霁云;而另四尊在右,一个个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却是狰狞丑陋如同地狱恶鬼一般。
明明是白昼,可不透光的殿中却黑沉沉如同深夜,若不是夜明珠洒落的熠熠辉光,伸手不见五指。
我垂手立在这八尊雕塑面前,八道阴影骇然倾覆,如同巨山之将倾。
这深广的殿中空旷岑寂,静立身旁之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脸上戴着的银制面具,刺骨冰冷,我仰脸看那四尊狰狞如同罗刹的雕塑,有些出神。
铜炉中檀香袅袅。
却也粉饰不了殿中因年岁过久而显出的腐朽衰败气息。
“七星,如果这美丽的一半代表碧霄宫风花雪月四部,那另一半呢?那丑陋的另一半代表什么?”收回视线,我不由得出言问身边一直静立的人,这人着一身月白色锦衣,轻裘缓带,如芝兰玉树,风姿秀雅,年不过二十出头。
“如果连尊主都不知道的事,属下又怎会知晓?”身旁之人闻言,“刷”地一声展开手中玉骨扇,笑眯眯地眨了眨那双美丽缱绻的桃花眼。
这回答到也在意料之中。碧霄宫存立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其中许多古老的辛秘,流传至今早已散佚,连我这个教主都已难以知晓了,更何况他人。
他手中那扇,由火炎玉为骨,扇面由雪山千年冰蚕丝织就,人道水火难相容,他倒是费尽心力将这两件一烈一寒世间少有的材料汇聚一处,这扇面莹莹如玉,其上有金丝织成北斗七星图案,阴影之中光华流转,看似风雅,事实上是一件难得的神兵利器。
“原来江湖中人称‘无事不知’的七星公子,竟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么?”我笑道。
见面三分笑,世事无不知。
这传闻自是已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江湖传言七星公子无门无派却武功极高,以万贯家财创千语闻音楼,千语闻音掌握着许许多多江湖辛秘,以交换、贩卖这些消息为生,本该惹来杀身之祸,却能在这波云诡谲的江湖中赢得一席之地,不得不让人忌惮。
可这人的另一身份,却鲜为人知,事实上,他正是这碧霄宫的左使苏七星。
说来可笑,他行走江湖,素来都用真名,这些年来交游广阔,更与许多自诩正道宗门德高望重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至今没有一人知道他是碧霄宫中人,而这千语闻音阁,也是碧霄宫暗中的产业。
碧霄宫向来行事恣意,被江湖人贬为邪教,却能生存至今,与千语闻音阁作为臂膀,有着莫大的关系。
“教主可别被这些无稽的传言给骗了,其实在江湖中,还流传着另一件关于属下的事,十分有趣,属下以为到是更可信。”苏七星以扇掩面,只露出一双笑吟吟桃花目,这样看人之时,眼波微横,如盈秋水,道是无情还有情。
“是么?”我闻言挑眉,虽然这个动作隔着面具,他自然是看不见的。
“这江湖上传言,即使我苏七星能知道江湖上所有的秘密,有一样却是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苏七星依旧言笑晏晏,只是在我的凝视下,以拇指摩挲扇骨,我与他共同生活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小动作,往往是他在紧张之时下意识的表现。
看来,他是在试探我·····
他那样不惧地直视我,目中似有灼灼光彩,看似有些无奈又好笑地道,“那个秘密,就是碧霄宫教主的样貌。”
果然如此。
“呵,看来我在这江湖中,也算是个名人了。”我这般打趣自己,却也知道江湖上是怎样评价我,恐怕连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碧霄宫教主花见嗔是个行事淫·邪,到处奸淫掳掠,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不过事实上也大抵如此罢了。
只是至于我长什么模样,苏七星自然不会知道。虽年少时关系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后来渐行渐远渐疏离,但我自少年时代便习惯以面具示人。即使最亲密的朋友,也是一样。
除了见过的人都死了,也有人例外就是。
“只是想来七星公子带回来的,该不只这些捕风捉影之事才是。”言归正传,闲话不多说,言语间,我将袖中一个小小白玉瓷瓶抛给他,这里面正是碧霄宫秘药“黄泉生离散”的解药“红尘丸”,是用来控制教中高层的毒。
每个教派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一套控制教众的手段,碧霄宫自然也不能免俗。
“黄泉生离散”原是一种蛊,蛊毒每个月发作一次,若是在毒发之前不能服下一颗“红尘丸”,便需要承受万蚁噬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
他伸手接过,敛了笑容。

赏归2017-01-15 22:47: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赏归2017-01-15 22:52: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每个教派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一套控制教众的手段,碧霄宫自然也不能免俗。
“黄泉生离散”原是一种蛊,蛊毒每个月发作一次,若是在毒发之前不能服下一颗“红尘丸”,便需要承受万蚁噬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
他伸手接过,敛了笑容。
“正是。”他忽地收起折扇,一掀衣袍,单膝跪地,真正以一个下属的身份,肃然道,“启禀教主,根据属下所得情况,三月之后,将会在归云宗召开武林盟会,广邀武林豪杰,遴选江湖新秀,各正道门派共谋大事,其中之一,或是共商除灭——我教。”

第四章
武林大会五年一届,离下一届原本还要两年,这一次紧急召开,想来这碧霄宫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其实碧霄宫行事荒诞不经惯了,杀几该杀个人,掳掠几个看得上眼之人,在这偌大江湖之中,又如何激得起这层风浪。
不过是半年前不知从哪里流传出的消息,说这隔绝江湖千山雪隐的碧霄宫中,有绝世的武功,以及——绝世的美人。
一并流传而出的,还有半幅功法残卷和一幅画像。
半卷功法,虽因残缺不能修炼但可窥见其精妙绝伦之奥义,其不同俗流的阐释,妙到巅毫的意趣,远非如今江湖上所谓大帮大派中珍之重之的功法所能比拟。
一幅画像,隐隐绰绰描画出的,却是海棠花丛中醉卧着的一个极美极美的剪影,冰雪初消融,海棠花却已盛,只可惜以海棠花之丽色,依旧不能夺画中人之分毫。
即使面目并不分明,但那画中情境意蕴,以及那画中之人仿佛跃然纸上的风度姿韵,无不令人万分神往。
据说,这才是碧霄宫主心间的朱砂痣,床前的明月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所以行事才越发邪·淫,令人不齿。
碧落黄泉终游尽,红尘碧霄或可闻。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之间,关于碧霄宫的传闻,甚嚣尘上。
在这半卷一幅甫一流传于江湖之时,千语闻音阁就以重金收集,可无论千语闻音阁如何努力,也无法阻止消息的流传,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势·力,在操纵着一切。
所以我能够知道,那半卷功法中有《九泉流云经》、《藏心语》的影子,《九泉》是普通教众的内功心法,《藏心语》是供教中高·层所习的功法之一,只是自那残卷中看来,所写之人并没能领会这些功法的精义,也只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至于那幅画,在亲眼见到之时,我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琥珀杯······
教中定然有内鬼。
且那内鬼身份不低,想来想去,也只有那几个人了。
可是时至今日,也无法揪出那内鬼是谁,且消息网遍布武林的千语闻音阁也无法查出那一股势力的源头。
至今,甚至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我并不想怀疑任何人,无缘无故捕风捉影,只会令碧霄宫元气大伤罢了。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若不是这股势力隐藏太深,那就是····

赏归2017-01-16 11:00: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赏归2017-01-16 11:00: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苏七星的身上,此刻他依旧单膝跪地,恭顺地垂着头颅,自层层衣领之间,露出一段弧度优美、雪白滑腻的颈项。
这样的姿态实在是太脆弱了。
神思突然就有些恍惚,我不禁想,若是用手,这脆弱的颈子很容易就折断了吧,就像从枝头折下一枝桃花那样。
但也可惜了这具美丽的胴体,若是用来练功·····
“那半卷功法和那幅画?”我的话语间有笑意,但心底却冷得可怕,戴上面具也有好处,那就是我不必再戴上假面以掩藏自己的表情。
“属下无能,请教主责罚。”苏七星道,想来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连语调也轻柔了许多,轻柔中,有一丝丝的恐惧。
无能?我在心底冷笑。
最近是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喜怒无常,并且总想要见血杀·人,我知道这与我现在所练的功法有关,这些年来我拼了命地练那《折花功》,《折花功》层层九转,如攀险峰,越高越险,直至第九重“无极归心”,才能够身心意合一,拨开层云见朗月,而我,数月以来,却正是停留在第八层“天魔舞”之中,这是最混乱、最危险也是最有可能走火入魔的一层。说到底,我实在是太心急了一些。
责罚·····
皱了皱眉,不禁握紧袖中的手掌,甚至握得有些发疼。
手心发痒,叫嚣着想要触碰鲜血,就像那一夜一掌拍死的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青阳剑派弟子一样,你看,他这样跪着的姿势,多么适合那样的死法呀·····

“哥!”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的心蓦然一颤,才清醒过来,他怎么回来了?
“退下吧。”我朝着苏七星道。
沉重的雕花大门突然被由外而内地推开。
清亮澄澈的光线一点一点投射进来,驱散浓浓黑暗。
好像两个世界。
一个温暖,一个冰冷。
一个明媚,一个黑暗。
一袭素衣的少年从那灿烂的天光中奔来,太过明媚的光线中甚至看不清他的面目。
“哥!哥!”这样唤着的时候,他已经扑到了我的怀里,他年纪尚小,只及我的肩那般高,便低头将脸埋进我的胸膛里,温热的呼吸铺洒而来,清冷如金玉的声线里带着难言的委屈。
阴影中,苏七星早已消失了踪影。
“云栖。”我愣怔了一下,不禁笑起来,抬手抚上他头顶的头发,凉如水。
然而顷刻间心底蓦地一阵钝痛,寒气上涌,喉中一片腥甜,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血呈乌色,是寒毒之血。
只听得见云栖凄厉地大叫一声,然后,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赏归2017-01-16 19:22: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花青侍立床头,面有倦容,眼下有些青黑,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示意薛半素说话小声些。
薛半素压低了声音,但显然很不爽,讽道:“教主还会问我,看来也不是真那么想死。”
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跟我说话,早就被我拧断了脖子,可他成名江湖已久,凭着诡谲莫测的医术,救人杀人全凭心意,自然可以横着走,他本居于江湖人称的所谓“白骨窟”中,只为了世间难寻的一味药材而来这碧霄宫中,这药材是红尘丸中的一味主药,自然稀少得很,碧霄宫提供药材,他来此作为碧霄宫的医者已近三年,职责就是调养云栖的身体,心情好时偶尔给我解个毒、扎个针。
只要对我还有用,我当然会供着他,俗话说,宁得罪官爷,不得罪医者。
况且,这薛半素也不是一个肯受人挟的。
他半垂着眼看着我,眼神莫测,薄而艳丽的嘴唇微勾,却不是笑,“你就等着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吧····咳!”
“此话怎讲?”这一句惊疑倒不是出自我之口,而是花青。
“如果教主继续这般练功。”他的笑意更深,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打了个哈欠,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对我说,“这几日按时喝药将养身体就行,只不过,说到底药石治标不治本,有些话我已说过,便不再多说,你自己,好自为之罢。这几日为了你们兄弟的事,连个好觉都没睡,真是累死我也。”说罢摆摆手,就要走。

“薛大夫,那这些金针怎么办?”花青正扶着我的头,一点点地喂些茶水给我喝。
“这还要劳烦我么?花使动动尊手,拔一下就是了。”薛半素走得一步三晃,像一片秋风中的枯叶,刚刚绕过屏风,他的药僮便麻利地将他扶了出去。
这薛半素原本就不是长命之人,他先天不足,后天又受过重伤,若不是有个白骨窟,且他自己又是医术超绝,哪能活到今日。
花青俯身一根根地拔了扎在我穴位上的金针,或许是因为紧张缘故,手有些不稳。
其实我这样晕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修炼这《折花功》至第八重,吐血晕厥之事,隔三差五总要来几回,这功法本就阴毒,这些年来,我也实在太急进了些,况这几个月,本就是最最危险的时候,但真要我如薛半素所说的那样,与我,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想到他说的那个“法子”,心底不禁泛上些冷意。
我握了握手臂,只是有些酸麻,方才浑身不得动弹,果然是薛半素捣的鬼。
“花青,我睡了多久了?”我看了看睡得正酣的云栖,声音低柔。
“六个时辰。”他的嗓音也干涩得厉害。
六个时辰?我总疑心,方才的荒谬不是梦境,因为那触感实在太过真实了些。
那种阴冷霸道让人不安的感觉。
“尊主许久未进食了,想吃些什么?”花青温柔地道。
我看着花青淡色优柔的眸子,那里面是不掩的疲惫和担忧。
“先不用。”我淡淡道,伸手摘了脸上面具,抛到一边,我微微扬起脸,看着他,微笑:“现在,吻我。”
他显然是没有听清我说的话,愣怔了半晌,直到我耐着性子再说了一遍,他才终于不可置信一般地,蓦地直视着我,面上泛起一层薄红,连耳朵尖上也染了艳色,仿佛透水而出的艳色花朵。
那双浅色的眼眸,温柔缱绻,楚楚如同荡漾起春水。
当那淡色而形状姣好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时,小心翼翼、温温柔柔,那种春草清辉般的气息,也不是那么让我难受。
我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磕磕绊绊地探了进来,生涩得很,他的手撑在我脸的两侧,几缕发丝垂落在我的脸颊上,沁凉如水。
以前在床上,我们从不接·吻,现在确定了。
不是他。
那么,是谁?
薛半素?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云栖?我被自己兀然冒出的这个念头一惊,怎么可能·····

“哥,你们在干什么?”云栖的声音本就清冷如同珠玉相击,剔透以及,此刻想必是刚睡醒,揉了揉眼睛,尾音中带出一丝娇憨。
头发睡得稍乱,右边脸上还有被压出的红印子。

花青慌忙起身,垂着眼,脸忽地煞白。

赏归2017-01-23 22:53: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花青慌忙起身,垂着眼,脸忽地煞白。
“花青,你退下吧。”我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
“可是····”
“退下。”我淡然道。
“遵命。”花青告退,声音里有些苦涩的意味。


“云栖,若还想再睡会,到床上来。”我笑着拍拍身边的位子,见他闻言果然不再计较方才那个问题,高高兴兴地蹭到我的床上,小心翼翼地一头钻进被窝,又一把搂住我的腰,力道有些蛮横,我知道这是他习惯性地动作,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他长大了,自然有自己的卧房,小时候,也只有我二人这般依偎着了,只可怜他打从娘胎出来便有心疾,经脉凝涩,身体孱弱,必得寻几处好山好水温养人的境地,每个月都要出外调养,上个月便是去了白骨窟,将养身体。
他的体温也是温凉的,可比起我,那就可说是温热了。
“哥,你的身体还是这般冷,什么时候才能暖和一点呢?这回可真是吓死我了,哥哥,你就不要再练《折花功》了好不好?”云栖抱着我,将脸搭到了我颈窝上,声音闷闷的。
我也只是替他将他耳边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不置可否。
云栖年纪还小,又自小身体孱弱不宜练武,自然不会知道,不是我想练就练想罢手就罢手的,有些路,一旦走上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而方才薛半素说得那个方法,我是万死也不会尝试的,若真如此,那女人的话语岂不是成真了么!
“哥,你身上好香啊。”云栖也不再纠结方才的话题,只仰起脸嗅了嗅,鼻翼抽动,可爱得如同某种小动物一般,他的下巴抵在我的下巴上,装出一副色·眯·眯沉醉的好笑样子,一张雪白小脸,两弯远山眉如黛,一双寒霜目如星,明明是冷清至极的长相,笑起来时一对梨涡浅现,却是春丝醉软,风月无边。
他说的应该是衣袍上沾染的熏香罢,殿中总是燃

赏归2017-01-23 22:54: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都是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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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身上好香啊。”云栖也不再纠结方才的话题,只仰起脸嗅了嗅,鼻翼抽动,可爱得如同某种小动物一般,他的下巴抵在我的下巴上,装出一副色·眯·眯沉醉的好笑样子,一张雪白小脸,两弯远山眉如黛,一双寒霜目如星,明明是冷清至极的长相,笑起来时一对梨涡浅现,却是春丝醉软,风月无边。
他说的应该是衣袍上沾染的熏香罢,殿中总是燃着熏香,时间久了,身上、衣上也会浸润一些,不由得好笑:“只不过分别了一个月,便觉得你哥哥我新鲜了?”
“都一个月见不着哥哥了。”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委屈,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了我的鬓角,“就怕时间长了,哥哥哪一天都不记得我了,也不接我回来了。”
闻言失笑,“怎么会?这世上我最疼的就是云栖了,你呀,什么时候能长大呢·····”我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抚摩,“在白骨窟的一个月过得如何?遇上什么好玩的没有?”
“哼!我都不想说,每天都想着回家·····不过那里的东西倒是挺好吃的,还有好些好玩儿的玩意,山上有狐狸,是雪白雪白的,谷里的人还恐吓我说那些狐狸在月圆之夜喜欢抛圆圆的东西,就是人的头,还能修炼成精,变成美女,来吸人的精气·····真当我是小孩子吗!”
狐狸?倒是薛半素这厮,恐怕是千年的狐狸变的····我不由得如此想。
“对了!那里的石头可稀奇了,还能开花,十分艳丽,但质地却如同玉石·····呀!差点忘了,我还带了一朵回来。”他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素色锦囊,从里面倒出一朵晶莹玉润的小花来,那花只有小拇指指甲那么大,却十分繁复美丽,色泽鲜红如血玉,摸起来竟也是玉石般的质地。
果真是一朵石花,形态富丽,花瓣层层,如同一朵玫瑰一般,可惜美则美矣,却不知能做什么,若单单只是赏玩,未免太小了些。
“送给哥哥。”他将那朵花收回锦囊里,一脸认真地将之放到我的手里。
我笑了笑,自然愉快地收下了。
他看了我一眼,转眼想了想,伸手将挂在颈上藏在衣下的一块玉拿了出来,有些珍重地道:“我知道,哥哥所练的折花功现在已经臻至第八层天魔舞,这一层险之又险,云栖没用,没办法帮哥哥什么,这个,就送给哥哥吧,也可以护佑哥哥·····”
原来那是一枚羊脂玉质地的平安扣,十分地温润细腻美玉无瑕,其上用小纂体刻着四个字——“天锡佳福”。这枚平安扣是从小就挂在他颈上的,他从小体弱多病,这玉就如同他的护身符一般。
说起来,他想要将这枚玉扣给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忍心将之拿去呢?
这一次,也自然是回绝了。
之后,他又讲了许多好玩的物件风致,说着说着,眼皮越来越沉,至终便睡着了,迷迷蒙蒙地一翻身,竟然将我压在了身·下,迷瞪瞪地咕哝了一句:“哥,我好喜欢你。”
便又昏昏然睡去了。
我本也有些昏昏欲睡,谁曾想那一压之下,脑中竟如同炸雷,轰轰作响。

赏归2017-01-26 19:35: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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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又讲了许多好玩的物件风致,说着说着,眼皮越来越沉,至终便睡着了,迷迷蒙蒙地一翻身,竟然将我压在了身·下,迷瞪瞪地咕哝了一句:“哥,我好喜欢你。”
便又昏昏然睡去了。
我本也有些昏昏欲睡,谁曾想那一压之下,脑中竟如同炸雷,轰轰作响。
原来方才他压在我身上,我才发觉左边胸膛上有些刺痛,尤其是左边乳·首,竟然十分疼痛。
我起身将他安置在一边,解下衣衫才发现,竟然有一点血迹沾染在亵衣上,如同雪地零落一朵红梅,正是细嫩的乳·尖处破损,滴落的一点血。
并且这乳·首通红如血,肿胀不堪。
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印记,我自然知晓。
心中蓦地一冷,周身彻骨冰寒。
那一刻,如坠冰窟。

赏归2017-02-05 19:15: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