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连载】路过 by 一三(半架空,瓶邪唯一,长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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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圆顶,又低头看了看地面,绿叶底下露出半截台阶。眼前的石室看制式极像是战国墓的冥殿,可冥殿自古以来便是安放墓主棺椁的地方,这个不仅没有棺椁,还代之以颜色俏丽的鲜花和绿叶,让人摸不清是怎么回事。

虽说之前也下过河,走过山路,可那毕竟是在墓外,如今都进了斗,没理由还能见到自然风景啥的,肯定是故意弄的。

张起灵站了一会,似是确定了什么,就让我把衣服撕下一角掩住口鼻,我估计他是怀疑这些花的花粉有问题。见我照做之后,他才起身翻下棺木,跳入花海之中。

我刚要提醒张起灵还没封住口鼻,突然想起黑眼镜说过他百毒不侵,连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紧随他跳了下去。

张起灵走地很谨慎,我更是不敢大意,但出人意料的是一直走到石室对面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跟在他身后站定,见他盯着长满藤蔓的石壁看,就问他怎么回事。

张起灵示意我别出声,接着走过去将茂密的青藤绿叶拨到了一旁,露出了底下的石壁,大概是由于被水长期渗透浸泡,又在这种阴暗的地方,所以石头表面罩着一层绿色青苔。

一眼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正自疑惑,张起灵却忽然举起黑金古刀,刀柄猛地击在石壁一块小凸起上。

那看起来就是块平平常常的小石头,被一撞就凹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听到“喀啦”几声低响,机关启动了。

声音来自背后,我立马转过身,就见我们来时遇到的那个巨大石棺朝着我们的方向,左右开了条一人宽的缝。缝隙里是一条向下的竖井,井壁上有可攀爬的脚钉。

原来这是一个套桶式的机关,除了砍狼雕、抽金字外,还要砸石壁上的这块石头才能打开通道。可一石室的鲜花绿叶到底是什么用处?若只是用来遮掩那块石头,造价也太高了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张起灵没什么反应,但我总感觉这些花花草草出现在这真是说不出的蹊跷。

我们照原路返回到了石棺前,然后下竖井,依旧是团座先进,我紧随其后。井内一片黑暗,张起灵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短短的火折子,摇了摇点燃后,才用嘴衔着火折子踩着脚钉慢慢下爬。

幸好每隔一段距离,脚钉旁的墙壁上都装有一盏小灯,张起灵边往下走边把它们点了,这才真正解决了照明问题。

足足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我们才到了竖井的底部。一从脚钉上下来我就直喘气,帮团座扛这活真不是人干的,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不用假装182012-12-27 09:01:00 发布在 瓶邪
竖井下是一个较宽敞的空间,两边的石墙是一种玛瑙般的血红色,上面各嵌着一个琉璃盏,再往深处就太暗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站在我身前的团座环顾了一下四周,手指一动,那点火折子屁股不偏不倚地被他弹进了琉璃盏里。

琉璃盏里蓦地腾起了一团火焰,那火焰仿佛会流动般,在黑暗之中逆时针按环形一团接一团地蓬起。随着琉璃灯一盏一盏亮起,我也逐渐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我们此时站在一个圆形大殿的入口处,大殿内极其宽敞空旷,除了中央一根几丈高的蟠龙柱和四面墙上用以照明的琉璃盏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这斗的布局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之前行进路线来看,我们先下了外围的陪葬坑(也就是尸阵、禁婆之类),接着穿过青铜锁链通道跳入作为神道的地下河,最后进入了瀑布后的墓门内。

若这是个战国斗,墓门之后是墓道,而后到主墓室(又叫寝殿),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寝殿里却没有一棺椁,只有满室的鲜花绿叶。如果说花叶是用来隐藏真正的寝殿通道机关,倒也讲得通,但顺着竖井而下,看到的怎么会是一个灵宫大殿?

灵宫大殿又叫冥殿,是主墓室的前殿,仿造墓主生前居住之所或某些生活习惯而建,里面放着各类家具和陪葬品(明器),故而得名。

不过冥殿这种墓制形式起于秦朝,盛行于西汉后,我对眼前的大殿判断没有错的话,那这就不会是一个战国斗,斗的年代还得往后推。

想到这我便想问问张起灵的看法,谁知他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墓顶,不知是有所发现还是就是在发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焦点最后落在蟠龙柱的柱顶上。由于太高,我只能勉强看出上面似乎站着一个托着盘子的人形。

那人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人之姿,双手朝天托着一个大盘。

我抬头极力远眺,正想把蟠龙柱顶上的东西看得更清楚,团座忽然开口道:“你有没有读过《资治通鉴》?”

我点头,虽然爷爷不许我下斗,但作为搞古董的,这类书是必须读的。

他继续道:“《汉书》呢?”

我边点头,边想张起灵怎么突然问起我读的书来,就又听到他说:“承露盘,你听说过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图。***,这闷油瓶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是老一辈的作派,他这种说话方式让我想起了我那学究老爹,每次考我的时候都是这样,生怕我不知道他学识渊博似的,绝对不会直接提问,光搞清楚他实际要问的问题脑子都要多绕上几个弯。‘

就像张起灵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是要我说出《资治通鉴》和《汉书》中承露盘的相关典故。

我绞尽脑汁想了一圈,才清了清嗓子慢慢道:“汉武帝作承露盘……上有仙人掌,以承露……和玉屑饮之……云可以长生,后来被毁了,团座说的可是这个?”

作为一个新晋勤务兵,我还摸不太准长官的心思,虽然回答得七七八八,却也不知道对方要的到底是什么答案,只能小心翼翼地去看张起灵的脸色。基本上我能从老爹的神色上推出自己答的是对还是错,可这招对付团座完全没效果,因为他听了之后毫无表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后又抬头继续看承露盘去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也继续研究承露盘,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不能看得太入神,得分神关注团座的动静。

不用假装182013-01-02 11:25:00 发布在 瓶邪
话说回来,眼前的冥殿一个明器也没有,能建这么高一个承露盘的不可能没有殉葬品,难道墓主是个方士?生前就过餐风饮露的日子?可回想一路下来所见到的东西,那排场至少得是个诸侯级别才摆得起。

我正在心里瞎琢磨,忽然听见一边的张起灵“嗯?”了一声,人自顾自地就朝承露盘走过去。

我连忙跟上,冥殿的地上似乎没安机关,我看张起灵这次走得比较随意,至少我总算是没被他的步法搞花眼。

走近了可以看清,冥殿中间的蟠龙柱大约有近四丈高,柱身有四人合抱粗,上面雕满了蟠龙样式的花纹,用的是阳刻手法,蟠龙仿佛就要挣脱柱子冲天而去。

张起灵把手中的黑金古刀靠着我一放,上前摸了摸柱子,又抬头看了看宝顶,就道:“我上去一趟。”

我伸手扶住刀,看了看眼前的柱子,上面的纹路刻得虽然深,但相互之间距离较窄,根本没地方借力,更何况张起灵只剩一只手,怎么爬得上去?

我抬头看了一下蟠龙柱的顶,心里算了一下自己爬上去的可能,最后把牙一咬,道:“那啥,团座,你的手伤了,我替你。”

张起灵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反而转移话题道:“你看看墓顶。”

我眯起眼看了一下乳白色的墓顶,点点头,答道:“看到了。”

张起灵一边开始解他左手的绑带,一边道:“那是木蓕蓉。”

我“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意识到张起灵在说什么之后,我的嘴越张越大,眼睛死死盯着墓顶不愿挪开。木蓕蓉是一种相当珍稀的植物,据说要经数千年才会由绿色长成乳白色,长成乳白色后的木蓕蓉,会由连接树心的树眼中分泌出蓕蓉脂,这是非常珍贵的药材,据说吃了之后能返老还童。

看来这承露盘并不是用来接露水或殉葬的,而是用来接蓕蓉脂的。这一下我更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真的是个斗吗?

不用假装182013-01-05 09:04:00 发布在 瓶邪
这时张起灵已经把固定左手的皮带卸了下来,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捏了捏骨折的地方,感觉马上就要往蟠龙柱上窜,不由得有些急了。

他娘的,这小子是打算把自己往残废里整啊,下个斗有必要这么拼吗?虽然土夫子常说脑袋都是别在裤带上,但也没人把裤带解得这么殷勤不是?再说了,我的脑袋可也别在上头,解前怎么都得考虑考虑我吧?

想来想去我恶向胆边生,也不去问张起灵的意思,把手中的黑金古刀往地上一搁,搓了搓手,双手高举过头抠住一只龙头,右脚踩住龙尾,左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就挂了上去。

有门啊!我心里一喜,屏住呼吸想把左脚也踩上去,但一动,就感觉手脚直打滑,那些花纹实在是太浅了,以我的体力只能尽力挂在柱身上,根本撑不到往上爬。


我咬牙死死抠住柱身上的纹路,可只是眨眼的功夫我就吃不消了,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就滑了下来。

落地的时候我还打了个踉跄,多亏张起灵扶了我一把。我给他搞得脸红,心想还说替人上去,这下丢人丢大了,还好团座喜怒不形于色,笑估计都憋在肚子里,否则脸还真不知道往哪搁。

我定了定神,把手心的汗往衣服上擦了擦,又挑战了一次。这一回因为有了先前的经验,爬得稍微高了一些,可也就那么半尺的高度便再度滑了下来。

再试了一次,还是一样,我立即明白以我的能力是肯定爬不上去了。

在我不断从蟠龙柱上往下溜的过程中,张团座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看,到了最后大概连他也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口道:“行了。”

我尴尬得很,可实在是能力有限,只能摸了摸鼻子退到一边。

张起灵走到蟠龙柱前,只见他抬起右手奇长的两指往柱身上一搭,一个发力,人就挂到了上面,接着他左手朝更高的地方一搭,继续发力,人就被扯了上去。他就靠两只手左右交替使力,壁虎一般游移在蟠龙柱上,很快就爬了有一丈来高。

我看得目瞪口呆,脑子里就跟煮沸的泥浆一样,一堆问题全都涌了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起灵的左手前臂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莫非他根本没有骨折?替他包扎的时候断骨的两端还是我给复位的,如果骨头没断,人的前臂不可能扭成那么奇怪的角度。

那是伤处痊愈了?可现在离他受伤骨折还不到两个时辰,若是已经痊愈,长得也太快了点吧。想想他身上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百毒不侵的体质,比如可以解毒的血液,难道说张起灵不是人,所以才会有这种体质和身手?

我想得脑袋都痛了,也没得出个答案。我挠了挠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到一边,抬头去看张起灵的情况。

他这时已经爬到了蟠龙柱的顶端,轻轻巧巧地就顺着仙人像翻到了盘子里,接着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蹲下去就不动了。

我等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张起灵才站起身,开始往下爬。他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没一会的功夫就翻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我跟前。我赶忙上前道:“小哥,有没有什么事情?”

张起灵摇了摇头,没说话,我这才发现他的嘴里咬着一截雪白的东西,大概有一尺来长,形状像只灵芝。他也顾不上理我,三下两下把扣子解了,脱下上衣把灵芝状东西包了进去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我看了一眼被衣服包住的东西,再一看张起灵,知道这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东西,心里实在好奇得要命,就又凑过去问他什么情况。

团座的心情看来不错,难得开了金口道那是千年木蓕蓉脂,刚从植株下来时得用阳气养着。
一般来说阳气就是后天的呼吸之气,难怪他要用嘴叼着。

不用假装182013-01-07 10:11:00 发布在 瓶邪
我心里暗道了声惭愧,没想到这木蓕蓉脂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幸好上去的是张起灵,要真让我拿到这玩意儿也是白搭,估计还没等爬下来就坏了。

说起来我还没看清那木蓕蓉脂到底长的什么样,但也不敢去巴着让他给我看,只能转移话题去问他左手有没有事情。

张起灵摇了摇头,见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遂把左手伸到我面前,还动了动手指——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看起来果然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还记得之前断得半截骨头都戳出了皮肤,如今那里只留下一个新生的疤痕。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真是神乎其神,莫非张起灵真的得道成仙了,能不治而愈或死而复生?再加上百毒不侵,难怪团座下斗无往不利,土夫子拜他跟拜祖师爷差不多。没想到我第一次不仅下了个神斗,还跟土夫子界的宗师级人物搭上了关系。

张起灵把手收了回去,弯腰拿起地上的黑金古刀,道:“走吧。”

我还没回过神,顺口就问了句:“去哪?”说完才反应过来犯了军纪,连忙接着道:“那啥……小哥,你不是为了拿木蓕蓉脂吗?”话音刚落我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废话,有哪个人下斗是不进主墓室就直接打道回府的。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了句:“跟上。”说完就绕到蟠龙柱的背后,朝冥殿的另一头走去。

冥殿的另一头是一道石门,左右推开的那种,大概有两丈多高,一丈来宽,紧紧地闭着,按照这斗的布局,门后应该是短短的一段墓道,然后就是主墓室。

张起灵走过去,用手推了推,门没推开,他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就道:“门后有自来石。”自来石是非常出名的机关——在离开古墓的时候,可以用来让石门自己关闭,以前的人还会想办法打开机关才开门,有了炸药之后,现在的土夫子遇到这种都是直接连门带石一起炸开,往往破坏非常大。

我看张团座也不像身上藏炸药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开这个门,正猜着就见他把手上的东西往我这边一推。我慌慌张张地接黑金古刀和包着木蓕蓉脂的衣服,他还特地强调木蓕蓉脂摘下来后会慢慢释放出毒素,让我小心点拿。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接着我就看到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奇怪的钩子,大概一个巴掌长,看样子是打算开机关。

我这才想起张起灵团座是北派的。

最初天下盗墓本一家,后来时间长了,逐渐分为了南北两派。北派的人精于对陵墓位置、结构的准确判断(就是所谓的寻龙点穴),规矩还多得很,不仅在对待陵墓上,他们提倡的是尽量不对陵墓进行大规模的破坏,而且明器不能拿完,一定要留下一两件,为的是日后再来的同行还有漏可捡,不至于空手而归。

我爷爷是南派这边的,擅长洛阳铲探土,一只鼻子就能断定深浅朝代,且规矩不多,不避讳死人。

不过虽然爷爷嫌北派的人不实在,花花肠子太多,盗个墓还搞这么多名堂,伪君子,但我倒是听说他有个只比我老爹大几岁的忘年交就是北派的。尽管我从没见过那人,却也知道但凡爷爷遇到棘手的斗,都会向他的这个忘年交请教,往往要问过对方的意见后,才决定下还是不下,听话得很。

不用假装182013-01-08 16:10:00 发布在 瓶邪
我这边还在脑里跑火车,那边张起灵已经准备开门。破解自来石的方法很简单,首先要准备一把“拐钉钥匙”,那其实是一根比较结实的铁条,一端弯成半个“口”形。开门时把铁条沿着门缝插进去,横着转一下,让半个“口”形那端抵住门后的自来石,接着用力推,让石条立起来,门自然就能打开了。

不过我虽然知道方法,但从没实践过,而且我看张起灵手中也没有铁条,他总不可能拿刚才那个巴掌大的铁钩去顶开几吨重的石条吧?

想到这我不免有些疑惑,几个快步走到了张起灵旁边,只见之前的铁钩已经被他拧开,他手里多了两根细竹签大小的铁钎。

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要开自来石,往前一看,面前的墓墙上凹进去了,形成了一个大概五寸长、三寸高的盒子状洞形,里头粗略地看过去有点像南方人家里摆着的神龛,只是要小得多。

“咦!?”看到这个我也顾不上军纪啥的,紧紧凑到张起灵身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才道:“这……这是八宝转心匣?”

也不怪我惊讶,八宝转心机关是明初那会才从西洋传进来的东西,这样一来这斗的时间至少得往后推不知道多少年。

张起灵点点头,道:“是后人装上去的。”

我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心头火起,张起灵看来对这斗了如指掌,前些天干啥摆那个谱来吓我,搞得我还以为自己会没命,耍人也不是这么个耍法吧。

我立马就有点不太舒服了,虽说我现在只是个勤务兵,还是个第一次下斗的青头,但是怎么说,在家族中我是长孙,在三叔的铺子里我是小三爷,从来人家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没人敢这么对我,也没受过这种气。

我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小哥,你是早就知道这斗什么情况了吧?……前些天为什么还要让我解那劳什子战国帛书?”而且如果及早提醒一起下斗的人,也不会伤亡如此惨重。

我其实也只是发泄一下愤怒,就没指望张起灵会回答。谁知道他原本已经把铁钎插到八宝转心机关的两个开孔里,听了我的话后手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半晌后,才慢慢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确实是个战国斗,但是明朝时被汪藏海在里面藏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我下意识地数了一下,这应该是我认识他之后听到的最长的一个句子,虽然并没有完全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还把重点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果然被他拐到了汪藏海上,顺着就问:“是什么东西?”

团座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奖励式的给了答案:“麒麟竭。”

联系了一下前后,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明朝的汪藏海在一个战国斗里藏了麒麟竭,这麒麟竭就是此次下斗的目的。

汪藏海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奇人,他在风水和机关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就因为如此,他被任命直接参与设计了整个明皇宫。以他的水平,进这个斗应该游刃有余。也许之前斗里的机关并没有这么繁复,我们遇到的这些说不定汪藏海进来后才重新修过的。这样一想,会在这里看到八宝转心匣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为什么汪藏海要特地把麒麟竭放到这里面来呢?

麒麟竭是麒麟血凝结成的血块,是一味非常名贵的中药,不过它却不是真正的麒麟的血,而是一种植物的汁液,这种植物叫做麒麟血藤,又名龙血藤,一般在比较南边的地方才有。麒麟竭放置的年代越久,功效越好,初期它只有一些普通的功用,一般用来入药,随着时间长远,会逐渐由暗红变黑。年代越久黑的越沉,到了一定的时候,性质就会改变,变的入口即化,人吃了以后,血液邪虫不近。

可不管怎么说,它都还没有珍贵到让汪藏海特地把它储藏到一个战国斗里才对。

常言道打铁要趁热,既然团座的嘴开了,能问多少问多少,我把刚才想到的扔了出来:“小哥,你怎么知道汪藏海把东西藏在这里面?”

张团座看了我一眼,只说了句“先开门,其余的日后再说”,就又转过脸去摆弄手里的铁钎。

不用假装182013-01-10 11:17:00 发布在 瓶邪
我一听也对,这节骨眼上问这些确实不太合适,还是先放一放,出斗了再说也来得及。打定主意后我感觉自己的情绪也平复了,看张起灵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我挠了挠后脑勺,凑上去看他怎么开八宝转心匣。

不是我死皮赖脸,而是这玩意实在太稀奇,不是寻常能随意见到的。八宝转心匣,又叫做八宝转子匣,当初八宝转心螺丝从西洋传入中国,被销器门运用到各种机关销器之中,后来更出了个能人,将八宝转心螺丝和十八弦机关结合到一起,做出来的就是这个八宝转心匣。

匣子可以根据放置的位置制成各种大小,一般是长方形的盒状,里面有一个或者数个带有细小齿状的转盘,齿状口必须转至卡到相应部位。在转盘上有数粒小铁珠,盘下都是绷得极紧的铁丝(最初是十八根,后来发展到了上百根),一旦旋动转盘时的方法不对,铁珠就会从盘上掉落下来,落下的铁珠打到下面的铁丝上,每一根铁丝都会触发一个机关,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可触发机关的转轮密码锁。

八宝转心匣都有配套的开锁钥匙,能恰好卡在转盘上,用以转动转盘。钥匙上有个拉杆是特制的,用来测量手转动钥匙的力量,过小转不动转盘,过大则铁珠会从转盘上掉落,引发机关,而这两种力量之间的差异是非常细微的,也许就只是一根头发丝重的力度。

如果没有钥匙,开匣的人必须得对自己动作的把控力达到极端准确的程度,否则很可能手一抖,机关就会被触发了。最要命的一点是,匣子是整个密封起来的,换句话说,眼睛是看不见的,必须靠手感探查开到哪一步,力气有没有使对。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去看张起灵手上的动作,只见他将两根细小的铁钎插入匣上的孔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压在铁钎的顶端,然后就不动了。

我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也不敢出声,只能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指。

大概过了一根烟的时间,手指慢慢地动了起来,两根铁钎也随之绕了个半圆。做这些的时候,张起灵的表情十分凝重,除了轻微动着的手指,其他地方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连团座都这么紧张,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张起灵停了一会,将一根钎子抽了出来,余下的那根铁钎再度往里走深了一些,依旧是将中指压在铁钎顶端。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张起灵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倾听,额头上连汗都下来了,用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开始动他的手指。

这次钎子只走了半圆的一半就停了。

张起灵的手指头还搭在铁钎上,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把钎子朝来时的方向转了半圈。
看似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相当吃力,我虽看不见八宝转心匣里的情况,但也猜得到现在应该到了关键时刻,张起灵得边控制转动的力度,边通过转盘旋转时歪斜的角度,去探查正确的卡槽,而且还得保持转盘的平衡,不能让上面的铁珠掉下去。

我想也就只有那两只发丘指能做得到,换我来弄那两根铁钎,说不定会同时引发七八种机关。

我足足等了一刻钟后,才见张起灵小心翼翼地将另一根铁钎重新插入匣孔中,比原先的那根插得要深一些,然后凝神屏气,两手同时发力。这说起来迟做起来快,前后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伴随着石头摩擦发出的闷响,他双臂的力气就卸了下来,铁钎也退了出来,看来机关应该破解了。

我转头一看,石门已经松了,我跟着张起灵走过去,一人一边靠着石门一顶,门终于打开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门后是一条巨大的石道,斜斜地通往下面,我手上没有照明的物事,再往深处便完全看不清了。

眼面前的石头,就道:“不对。”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紧,连忙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机关引发后才问:“出了什么问题?”

不用假装182013-01-12 13:24:00 发布在 瓶邪
第八章下

张起灵脸色十分难看,冷声道:“我们中计了。”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看着他的表情我也知道不妙,不由得紧张起来,道:“怎么回事?”

一路过来张起灵都是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即便他其实没把握也从未表现出来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挫败的神情,虽然看上去依旧是一副死人脸。

张起灵的脸上能刮下一层霜:“墓被汪藏海动了手脚,原本的墓道被移走了。”

看了看石门,又看了看门后的墓道,再看了看门缝,没看出什么蹊跷来,我咂了咂嘴,心道汪藏海不愧是汪藏海,连团座这种造诣都能着他的道。

我推测汪藏海是在八宝转子上设了陷阱,所以在自来石吊起和门打开的同时,墓道也被不知不觉地移走了,又或者那匣子本身就是为了转移墓道而设,根本就不是开门机关。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毕竟这是古墓,又不是自家狗窝,随便拆建,这可是个大工程。而且张起灵又是怎么知道墓道被换过了?

我把想法一说,张起灵看了我一眼,从他包成一团的上衣口袋里摸出那副战国帛书让我看。
那块东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更别说三叔提过的什么字画,不过看时间长了倒在那纸上发现一个图案,是一只鱼的形状,眼睛上还有蛇一样的眉毛,好像要从那纸上凹出来一般。

我挠了挠后脑勺,就说我真看不懂,那什么字画我三叔才会看。

张起灵没搭理我,自说自话道从地图上看,石门后应该是只有不到三丈长的墓道。

原来如此。我边想边往门里一瞅,那幽黑的深处尽管看得不是太清楚,可感觉的确不止三丈。

我转回头,憨笑道:“团座不愧是团座,我三叔说世上看得懂字画的包他在内只有十人。”这是每次三叔给我讲完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研究后,我捧他常用的伎俩,这当口竟然习惯性就用出来了。

看到张起灵表情有点古怪,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干咳了几下,正色道:“接下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我突然想起来了,***,张起灵既然看得懂战国帛书,为什么前几天还逼我画地图!?

我越想越觉得张起灵是故意搞我,几乎是咬牙瞪着他。他就像没察觉我的情绪一般,转过脸看了一下墓道,捏了捏眉心,反而问我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一愣,气一下就泄掉了,而且被他那么看着竟然再也气不起来,只能悻悻道:“墓道都改了,不是摆明了里面有机关等着吗,地图肯定也没用了,要是我就打道回府,从长再议。”
是个人都能知道我这是故意顶他,就差最后一步,断无可能就这么退回去。

张起灵没有生气,竟然还笑了笑,把我吓出了一身汗,还好他很快就又恢复了他那张脸,边把战国帛书折起来,边说地图一直都没什么大用处,因为并没有完全破译。

我心想那还真巧了,偏偏就让你看懂了这一部分,精心布置的机关被这么识破,汪藏海恐怕会被气得起尸。

“走吧。”张起灵将帛书收好,淡淡地来了一句。

我看一眼石门里面,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往下走会遇到机关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以团座的反应和身手应该不存在什么大问题,虽然我有点不济,不过横竖也只能跟着走了。再怎么说跟着团座活命的机会还是多一些,万幸他没打算撇开我一个人单干,而且我现在从头到脚还是个整的也多亏了他前面的照顾。

想到这我对自己刚才的火气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立马恢复鞍前马后的勤务兵状态,想到这我对自己刚才的火气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立马恢复鞍前马后的勤务兵状态,咧嘴笑着凑过去道:“小哥,那啥,咱们要不要把八宝转子转一转,看看之前那条墓道会不会回来?”

团座的嘴角明显抽了一下,好在他还是撑住了,轻咳了一声后道:“机关开启后转盘就卡死了。”

我“啊”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说:“这样吗?原来八宝转子只能用一次?”

不用假装182013-01-13 17:47:00 发布在 瓶邪
张起灵点点头,告诉我八宝转子有两种,一种转子开了之后能自己复位,另一种就是个一次性的东西,用完就废了。说完他摸出火折子点燃,一马当先跨进石门里去了。

火折子照明的范围有限,我边走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生怕走错一步就触发机关。

走了一小会,我感觉脚下的墓道逐渐向上倾斜,坡度不大,但是再往后走,滑下来是肯定的。

我正在看左右有没有借力的东西,走在前面的张起灵忽然“嗯?”了一声后停了下来。我最怕他来这套,忙上前一步挨住他,警惕地看着四周。

张起灵拿着火折子照了一下墓道,道:“原来如此——”

我听他声音里似乎有那么点喜意,料想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忙问他有什么发现。

张起灵伸出奇长的两指,并指一夹就从火折子剪下一小段,接着手指一动,火折子便带着火光犹如流星般朝墓道深处飞了过去,最后不知道撞到什么上,“蓬”的一下爆了开去。

虽然光线微弱,不过勉强还是能得清,那里似乎已经到了墓道的尽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里看起来像是被切断了一般,后边突然就没有了,也不知道下面会是个什么情况。

张起灵对我说:“看到了吗?”

我点点头,就说:“墓道是断了?以前也没有人走过,不像被破坏的,难道是连环翻板?”

所谓连环翻板,是在墓道中挖掘深约一丈以上的陷坑,坑里放满尖刀利剑,然后在坑上层平覆数块木板,板上有掩盖物。木板中间有轴,下面挂上相同重量的东西,使木板变得像跷跷板一样,一旦人踏上木板,板的一端随之下陷,板上的人就会掉入坑内。

说完我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不管是连环翻板还是铁索吊石机关,都建立隐蔽的前提下,这么明显的陷阱谁犯傻去踩?

张起灵果然摇了摇头,道:“这是个吊桥墓道,大概时间太长了,所以没放到底。”

听到这我觉得之前我的推测确实有点蠢,张团座看我的眼神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为了扳回一局,我在脑子里搜了一圈爷爷的笔记,才道:“这个我听说过,墓道其实是上下两条,启动机关后,影子墓道就会像吊桥一样放下,取代原有的正确的墓道。一般影子墓道会故意做成全封闭式的,目的就是为了指引进入者走向墓主设置的陷阱。”

换句话说我们现在踩着的这条墓道,就是后来汪藏海弄进来的。幸运的是吊桥墓道因为涉及到重量问题,四壁往往都不会做得太厚,设的机关相对小巧,虽然上面照惯例会喂毒,不过几百年过去怕是药都全失效了,所以中了也不会毙命。

张起灵举着火折子照了照前方,道:“我们还有机会回到原来的墓道。”

我看了一下前方的墓道,心说难不成要从断口跳出去?我感觉这是个最笨的办法,但张起灵似乎就打算那么做。

后面越走越陡,还好地板比较糙,我们才没有一步三滑。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张起灵还能保持他的耳聪目明,一路过去都没遇上什么机关。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走了一段,刚想看看前面的情况,脚下突然猛烈一抖,把我跟张起灵同时震翻到了地上。

不用假装182013-01-16 09:11:00 发布在 瓶邪
我一直朝下滑了两步的距离才稳住身形,刚想爬起来,地面又是一震,接着连续不断的小幅度摇晃起来,根本没办法站立,张起灵勉勉强强能单膝跪于地上,看来不比我好多少。

震动越来越厉害,我感觉身下忽然一沉,整个墓道猛地塌落下去,一落数丈。

哗啦哗啦的铁索相撞声不绝于耳,头顶开始有碎石不断下掉,一时之间颇有点山崩地陷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能手脚并用,紧紧扒住墓道地板,吃力地朝张起灵的方向爬。无奈震动实在是太过猛烈,我用尽了全力离他都还有一步之遥。

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闷响,像是石头断裂的声音,接着手下一轻,整个人突然朝前冲了过去,越过张起灵身边时,他一转头,伸手扯住了我。

我冲势不减,把他也带得向前滑了一步,我一慌,两手把他扯得又往前了一些。好在张团座够冷静,直接把黑金古刀往地上一插,“笃”的一声响后,刀尖立马没进去了一大截,顿时止住了我们的滑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等我歇口气,就感觉自己控制不住向后坠。我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这条墓道的机关遭到了破坏,吊着墓道的吊索开始断裂了,这条墓道正在塌落中。底下也不晓得有多深,很有可能我们会跟着墓道一起摔得个粉身碎骨。

断裂声、碎石掉落声越来越大,墓道再次断开了一截,所以我已经能看见墓道外的情况——周围是刀割一样的岩壁,像是一个大裂缝,脚底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底,此时我们就只能靠张团座的黑金古刀来固定身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很快吊着墓道的铁索就会全部断掉,我们得在那之前想办法离开这里。

张起灵应该也发现了,吊着荡了一会后我听见他道:“吴邪,到对面去。”

嘈杂的噪音中他的声音不是很清楚,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可能的,那岩壁离我至少有近五丈的距离,我要么从半空中就掉下去摔死,要么摸一把岩壁才掉下去摔死,总之以我的能力根本没办法跳到对面的岩壁上去。

可是张团座根本没有考虑到我和他的不同,就下了命令,“我数一二三,三的时候你便跳过去。”

“一……”

我立马就慌了,不过这个时候已经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深吸一口气,心想死就死吧,操。
“二……”

我耳朵竖得很高,尽量把全身心都调动起来,正心跳快得不行的时候,张起灵忽然抓着我的手腕把我稍微拉上去了一些。我感觉还没准备好,突然就听见“三”一声,接着从手腕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气,人已经像手榴弹般被甩了出去。

在半空中飞着的感觉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几乎是哇哇叫着拍到了岩壁上,那一瞬间人都懵了,直接从岩壁上滑了下去,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抓岩壁上凸出的石块。
我相当艰难地将自己挂在岩壁上,挣扎去看张起灵的情况。

真是人比人想死,货比货得扔,团座虽然拄着黑金古刀站得好像晃来晃去,但晃得很有水平,脚底基本上就没离开过地面,就像一片叶子般随着墓道荡过来荡过去。

眼看剩下悬着墓道的几条铁索即将断裂,张起灵却还没有动作,我不由得替他急出了汗。伴随着“咔啦”声,顶上的铁索又扫了两条,墓道晃得更加厉害了,就在它荡到离我所在岩壁最近的时候,只见张起灵脚下用力一蹬,提身纵跃,瞬间带着雷霆之势向我的方向射来。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张起灵就近在面前,只听见一声脆响,他手中削铁如泥的黑金古刀钉进了离我不远的一块石头中,他就这么牢牢地落到了岩壁上。与此同时脚下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原来是撑着墓道的最后一根铁索终于寿终正寝,石头垒起的墓道在下坠的时候撞击到了一边的岩壁上。

石墙纷纷断裂,里面藏着的机弩销器接连不断被触发,一时之间流矢乱飞,烟尘四起。

不用假装182013-01-17 13:50:00 发布在 瓶邪
我忙把脸转向手臂那边,以免被沙石迷了眼。

耳边破空之声不绝,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暗弩机关。不久后声音逐渐减小,我刚要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忽地听见张起灵大声道:“快,过来!”

我朝他的方向看去,发现他的表情竟是少有的急切,一下子我也顾不上去问怎么回事,脚下一个用力就往他那边扑。

当时我跟张起灵相距还不足一丈,由于他脚下的那块石头有点小,我其实根本不知道往哪跳。不过后来证实这些的确不用我动脑,我几乎是在半空中就被团座伸手捞住,一拉就带到了他边上。

我还没站稳,就听见旁边的岩壁发出“砰”的一声响,接着是无数碎石往下滚落发出的撞击声。

我循声望过去,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之前站着的地方,岩壁被劈出了一道裂缝,一把长达一尺多的半月形刀刃深嵌其内,若我刚才没跳开,绝对能把我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愣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团座的腰。也不知道团座的骨头是怎么长的,抱起来软得不得了,感觉舒服得要命,很有点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意思,我觉得要不是地方不对我能抱着他睡过去。

我正胡思乱想,忽然肩膀被人捏了捏,我立马清醒过来,一抬眼就见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顿时下了一身汗,条件反射的就撒手,结果人直接便往旁边歪倒,幸好团座大人有大量,一伸手又把我给揽了回去。

我这下搂着也不敢动了,只是脸烫跟火烧一样,他娘的,刚一定是中邪了才会抱着个大老爷们飘飘然。

我跟张起灵身高相仿,现在一贴紧脸都差不多靠到一块,偏偏他怕我摔下去手还揽得死紧,让我真是又尴尬又羞愧。

估计张起灵没我想得这么多,揽着我道:“主墓室的入口在下面。”

我看了看脚底,下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有多深,不过离我们所在大概四五丈远的岩壁上,我看到了一截跟汪藏海弄的那段墓道很相似的石头墙,也许是原有的战国斗墓道。

那里应该就是张起灵提到的主墓室入口。

我吞了口唾沫,岩壁上可落脚的地方实在有限,在这样完全没有借力点的条件下,让我徒手爬这么一段真的有点悬。

我还在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就又听见团座道:“往下。”说完又加了句,“站稳。”

我下意识就照他的话在腿上加了点力,张起灵这才把手收了回去,看样子是打算朝下走了。
我见识过张起灵爬蟠龙柱的身手,这种岩壁应该不在话下。只见张起灵极快地游移往下,很快的就离石头墙越来越近,在还有约一丈高时,他手一松,轻巧干脆地落在了石头墙上。

见张起灵抬头看过来,我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沿着他的路线向下爬。

我看张团座下去时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就没有停顿的时候,换自己来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边爬边偶尔哆嗦也就罢了,有时两个落脚点距离很高,脚怎么伸都够不着,简直恨不得再给它接长一截,我都有点怀疑张起灵的脚就跟那孙悟空的金箍棒似的,可长可短,所以才下得如履平地。

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我才终于站在了石墙上,一直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下来,只觉得手脚都在轻颤。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就说休息一下。我如蒙大赦,一屁坐到地上直喘气。

以前在家时三叔老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我当时不服,毕竟我这身板这力气在寻常人里也算是中上水平,好歹挑起水也能装满好几缸,如今才知道三叔所言不假。

难怪他和爷爷都不让我下斗,想混这条道我看至少要有一口气挑满十几缸水的力气,而团座这种能两只手指挑几十缸水的个中翘楚就不拿出来做比较了。

除此之外还要耐得住饿,我们从最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花了近十个时辰,这期间滴水不沾滴米未进,还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我之前紧张还没感觉,一坐下来立马觉得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噜地响,而看这情形,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不用假装182013-01-19 08:40:00 发布在 瓶邪
我想说的是,终于更了!

不用假装182013-01-25 15:42:00 发布在 瓶邪
一不留神就跑偏了,我忙把思绪牵回来,将爷爷笔记中记载的相关内容给张起灵一说,最后还以羡慕的语气向他提起了爷爷和他的忘年交。

说完之后我发现张起灵看了我一眼,眼神莫名的意味深长,而且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不过我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丝古怪,但很快的,他又回复了原先的样子,接着告诉我汪藏海应该是遵此古法来炼丹,只是没能熬到丹成。

我一听,推测张起灵对那古法有点研究,忙趁热打铁追问:“没看出小哥你知识如此渊博,那你快说说这个灵邪对冲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想了想,就说在古籍中提到,天地万物皆由“气”所生,而灵气和邪气应该与道家所说的阳气和阴气相似,结合五行对冲的说法,这两种气相冲后会生成出新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仙丹。

他这番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觉得这么虚的东西汪藏海都下这么大力气尝试,当真是为了长生不老无所不用其极。

我咂咂嘴,感叹道:“汪藏海这厮真牛,还好他没吃上就死了,他要真成事了我看现在就是他当皇帝了。”顿了一下,我又问道:“那……小哥你找这麒麟竭到底是为了……再说了,这世界上真有麒麟血吗?”

“有。”张起灵沉声道,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闭嘴了,又一声不响地接着打坐。
这明显是瓶盖又拧起来的表现,再问下去张起灵大概也不会理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话,问题应该出在麒麟血上,想到这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先搞其他想知道的先,这下彻底没戏了。

安静地坐了一会后,我还在脑里整合之前听到的,张起灵已经站了起来,来了一句“走吧”,就头也不回地往主墓室前进了。

我虽然觉得完全没歇够,但还是只能摸了摸鼻子,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身追了过去。
先要走过短短的一段墓道,才真正进入到主墓室中。墓道两边都是大片大片华美的壁画做装饰,每隔几步就放着一个灯奴。

之前我还奇怪这墓中为何有如此多的灯奴,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机关,搞清楚这是个炼丹场所后,推断就是拿来照明用的。

随着灯奴被点燃,我们也逐步走到了主墓室中,此时周围的灯奴都已经被点燃(用的应该是一个链接机关),我也得以看清这个最终目的地的情况。

这是一个六边形的墓室,也就只有半亩地的一半大小。地板、宝顶、墓墙上全都画满了精致的花纹,用的是金漆,在灯光下反着炫目的光。墓室里的东西估计都被搬走了,什么都没有,中间有两个相对而跪的青铜俑,举起的四只手上托着一个香炉。

香炉高近一尺,宽半尺不到,通体乌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三足圆形炉。

我原以为会看到个类似青铜鼎大的炼丹炉,可除了感觉那炉托别具匠心外,其他的都让我觉得有些失望。

张起灵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在主墓室的入口站着看了一会后,才慢慢朝中间走去。

一直走到香炉前,我们都没有遇到任何机关,我偷偷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就去看旁边的张起灵,却见他眉头紧皱,神情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眼前的青铜俑及腰高,举起的手正好将香炉托至我们的胸前。近看之下发现香炉似铁非铁,似木非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泛着一种温润的乌光,炉身完全没有任何花纹,炉盖上立着一只麒麟,三只炉脚下各踏着一只表情狰狞的恶鬼。

雕刻十分精细,麒麟身上每一片鳞片都被勾勒了出来,而恶鬼重压之下痛苦而狰狞的神情也极其逼真自然,整个连起来就是一幅麒麟踏鬼图。

不用假装182013-01-27 12:44:00 发布在 瓶邪
炉脚上也满布鳞片,我刚想看清楚上面的造型是鱼还是龙,忽然闻到了一缕清香。香味十分淡雅,似有若无地漂浮于空气中,我也形容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只闻得感觉人整个都舒坦了。

因为有“虫魂香”的前车之鉴,我大惊,慌忙闭住呼吸,但已经迟了。那香气仿佛有生命一般,拼命地顺着鼻腔往脑子里钻。

“好香,怎么这么香……”我用力地吸着鼻子,只觉得四周充斥的全是那股香味,脑子开始晕乎乎的,边喃喃自语边抬手就去揭香炉的盖。

我心里知道不对劲,这东西肯定不能乱动,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还好我恍恍惚惚,动作应该也不会太快,张起灵应该会拦得住我才对。

“吴邪!”耳边骤然响起一声大吼,就像平地里起了一声雷,猛地把我给炸醒了。

我一惊,蓦地回过神,只见我的手鸟爪一般抓着炉盖,青筋都暴出来了,而张起灵的手正死死摁在我的手背上。

估计他发现不对想阻止我,但没拦住,炉盖已经被我揭开了,一股白烟自香炉中袅袅升起。
我还懵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地看向张起灵,他却看都不看我,直接抬脚就踹了过来,正好踢到我的大腿侧面,一下就把我踢飞到了一边。

我倒在地上滚了几滚,只觉得被踢到的地方火辣辣的,耳膜有种发胀的感觉,像是有什么重物自上而下压了下来。

我趴在地上根本直不起身,肩上越来越沉,墓室里不知怎地刮起了一股阴风,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响,凄厉尖锐得有如戈壁沙漠里起黑风暴时发出的声音,刮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在狂风之中边尽力稳住自己,边眯起眼朝张起灵的方向看。那怪风似乎就只在墓室中间刮,边上的灯奴一点动静都没有,火焰也无丝毫摇晃。

我只见香炉内源源不断飘出的白烟被风吹得四下散开,却恰好形成了环形,旋涡状将张起灵围在中间,我还来不及说不好,就见白烟猛地一收,全部进入了张起灵体内。

于此同时,我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墓室内的怪风也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只有待到风停后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张起灵跑去,边跑边吼:“小哥!小哥!你感觉怎么样!?”

张起灵站在那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我的话,我心想完了完了,八成是中招了。

我心急火燎地冲到张起灵面前,想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看他的情况,刚一动,他就一个侧滑避开了我的手,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我。

我看他面上罩着一层寒气,眼神能杀人,除此外似乎什么伤也没有,看起来跟最初见他的感觉差不多。

我以为他气我乱动香炉,就朝他龇牙一笑,道:“那啥小哥……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边说声音就边低了下去,因为张起灵脸色愈来愈白,到最后简直跟白瓷差不多,是丝毫的血色都没有了,接着那白渐渐朝身上蔓延,就连上半身的皮肤都变成了那种诡异的颜色。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惨白的皮肤上,以心脏位置为中心,好几道青色线条似乎从他的体内浮现出来,迅速流窜于皮肤表面,由浅渐深,最后覆盖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那是一副麒麟纹身,鹿角龙麟,踏火焚风。

见他的眉心也出现了一条黑线,我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他……他这是鬼上身了?

不用假装182013-01-28 10:35:00 发布在 瓶邪

直到嚼完一根烟我都还没想到办法,张起灵还是死死盯着我,我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臂,他黑沉沉的眼珠也跟着转了过去。

看来想要平和地把舌尖血给张起灵喝是不可能的了,我心一横,把手中的卷烟纸一扔,人就朝他冲过去。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我一动张起灵就会攻过来,那么只要保证不太快被他搞死,我就有接近他的机会,到时候再尽可能把点血弄到他嘴里就是。

果然,张起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朝我扑了过来,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黑金古刀已经近在眼前。

我判断不出他打算捅哪里,也不知往哪边闪,急中生智,直接趴倒在地并朝旁边一滚,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刀。这得感谢之前遇到的一连串机关,如果我还是下这斗之前的身手,估计这一下非死即伤。

一停下来我就立即爬起身,这时我听到脑后劲风一闪,张起灵几乎是同时到了我的背后,伸出手就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根本躲不过去,一下就被他捏住脖子拎了起来。我被他掐得一口气哽在喉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下掼到了地上。

背部猛烈地撞到了地板上,整个人差点没被他拍散,疼得我眼前一花,泪都下来了。

这张起灵打人都不带喘口气,还没等我从疼痛里回过神,他再次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前拖。
他的力气极大,我完全没办法挣脱,甚至连一点呻吟都发不出来。我感觉自己在张起灵手里跟案板上的鱼差不多,光张着嘴,就没一点气往肺里走,而且人还想拎就拎,想摔就摔。

我心想,不行啊,再这样下去非被他搞死不可,不过要干掉我他直接一刀下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这么折腾?

缺氧让我脑袋发胀,更深入的完全没办法思考,我的头和脖子动也不能动,只能不停用手和脚去抓地面,想阻止一下他的拖动,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我感觉自己就要窒息而死时,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了,大量的空气猛然涌入,我禁不住剧烈地呛咳起来。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随着空气不断进入肺部,眼前也慢慢亮了起来。张起灵诡异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我这才发现自己被挂在青铜俑曲起的臂弯里,呈仰躺的姿势。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费手脚把我弄到青铜俑身上去,可看他高举过头的黑金古刀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停住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想都没想,直接就往地上跳,可惜我脚才着地,张起灵的手又迅如闪电、准确无误地抓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操……我明明拼命地往他手的反方向躲,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像能预测我的举动一般,半途就换了个方向,导致我像是自己把脖子往他手上送。

他再度单手把我叉离了地面。

亲身体会团座的臂力让我的体重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因为脖子上的手越捏越紧,我的脚离地面也越来越远。

这样也没办法再顾及团座的身体,我挣扎着把右脚往后一荡,屈膝使出了一招撩阴腿。

那是人体的罩门之一,不管多强的人,那里都不可能练得刀枪不入,这么近的距离就算不能让团座断子绝孙,把他顶得手松一下都好啊!

可我忘记了团座根本就不是人这个残酷的事实,我和他的下腹之间还不到三寸的距离,这么快的一脚按理说至少能碰到一下他,谁知道还半空就被截住了,连人家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我脸涨得通红,人已经开始发懵,我瞪着张起灵的额头,心里发狠道妈的,就算死也要让你尝尝狗血淋头的滋味。

主意一定我也管不了其他的,牙关一合,用力在舌尖上咬了一下。那种疼痛我根本不想再来第二次,也不知道舌头破了多大口,血瞬间就涌得满嘴都是。

我含着一口血加口水,劈头盖脸就朝张起灵的脸上喷,估计团座这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人喷一脸唾沫星子的味道。

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的一招竟有奇效,张起灵手稍微松了松,脸上出现了一种勉强可以称为呆滞的表情来。

我瞅准这难得的机会,一个头锤就撞了上去。从小到大这都是我救命的招数,因为我脑门比普通人硬了不止一星半点,我老娘就常说我脑门硬脾气犟,认准的事谁都劝不下来。

这一下实打实地冲到了张起灵的脑门上,他手一松,我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借着冲力抱着他滚做一团。

虽然脑袋还在发晕,可这种时机稍纵即逝,我只能挣扎着以体重优势死死压住团座,双手卡住他的脑袋,忍痛把舌头没头没脑的往他嘴巴上送。

不用假装182013-01-31 13:15:00 发布在 瓶邪
楼主友情提醒,看之前请自备面纸

不用假装182013-01-31 13:15:00 发布在 瓶邪

与张起灵身手上的悬殊决定了必须速战速决,感觉舌尖挨到他的嘴唇,我急忙用力地去挑他的唇缝,想尽快将他的嘴巴撬开。

这种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做,慌里慌张的一时半会也不得要领,张起灵还在身下动得又厉害,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地方都蹭到了,搞得我老脸一阵阵发热。

舌头吊得久了,口水和血拼命向下淌,弄得张起灵一下都是,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那嘴巴终于有了一点缝,我连忙一个用力就把舌尖顶了进去。

舌头上的伤口被牙齿顶端刮过时,痛得我都发抖了,还好张起灵的牙还没咬上来,不然我估计我的舌头能被啃下一段。

我不知道要喂多少血才够,舌头拼命往张起灵嘴里捅。张起灵一边动,一边就用舌头不断顶我的舌,像是想要把我弄出去。

张起灵的脾气又臭又硬,舌头可就软得多了,滑溜溜的就跟泥鳅一样绕着我转来转去,就是力气大了点,我舌根被它整得都酸了。

不知道有没有舌尖血被他吃下去,但我感觉得到的是,他四肢躯干上的力气在渐渐减弱。
有门!我心里大喜,就这一分神的功夫舌头就被张起灵抵了出去,我怕他又把嘴巴闭上,急忙把他的舌尖噙住,顺着它缩回去的力气又把自己的塞过去。

这次有了点经验,感觉对方的舌头又贴过来,我下意识的往旁一闪,最后索性让舌头在张起灵嘴里跑圈,就不能被他逮住。

他娘的,这活还真要命,没一会我舌头就累得不行,由于嘴巴被堵着,气都喘不过来了。值得欣慰的是抵抗的力气越来越小,最终弥消于无。

我心想这下总该成了吧,可又不确定,再次把舌头在团座嘴里搅了两下才退出来,试探地去瞟他的情况,手上也不敢卸掉力气,做好了一个不对就继续喂舌尖血的打算。

一挪过去就对上了张起灵的视线,死气已经全部退了,可能是因为贴得近,感觉他的眼珠子又黑又亮,看得久了都有点眩晕感。

看来应该没事了?舌尖血果然有效啊。正盯着张起灵发呆,忽然听到他“啧”了一声,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我还压在他身上,而且脸都快贴到他脸上去了,怎么看都觉得这姿势不太对劲。

我“啊”了一声,立马从张起灵身上翻了下来。他坐了起来,也没说话,用手抹了一下嘴,低头看了看手心后皱了一下眉,就问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紧急情况,现在冷静下来后,看张起灵的嘴唇上还有漏擦的血迹,我尴尬得不得了,结结巴巴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看他表情没变,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怕他不相信我还把舌头伸出来让他看我为了救他咬出的伤。之前还感觉自己咬得狠了,现在恨不得口子再拉大点以表忠心。

团座看到了,眼神一变,齐长的手指闪电似的伸过来,一下就夹住了我的舌头。

操操操操**的舌头都几乎要被扯下来了,因刺激而产生出来的口水不断往下淌,虽然张起灵貌似一脸凝重的在检查我的舌头,但说不定他其实是想把它拔出来。

幸好团座目光如炬,也没看多久,感觉他手上的力气一松,我迫不及待就想把舌头缩回去,结果又被钳住了。然后张起灵的脸慢慢靠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伤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舌尖上的口子被人舔了舔。

我的脑子“嗡”一声响,整个人彻底懵了,舌头被松开都不知道收回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张起灵为什么舔我的舌尖?虽然他的舌头也很软没错……不对,难道他这是在给我消毒伤口?

这么想虽然稍微有点可能性,但张起灵不会是地面生活九级残障吧?舌头上的伤能用舌头来消毒吗?这不是跟亲嘴差不多?

想到这我的脸又热了起来,尽管刚才我的行为也差不多,可那确实是逼不得已。

估计看我脸色阵红阵青,团座轻咳一声后,淡淡道:“还好,邪气没有转到你身上。”
我愣了一下,心想原来刚才那一舔是这个用处?想着下意识地就朝张起灵龇牙一笑,道:“谢谢小哥。”

不用假装182013-02-02 18:05:00 发布在 瓶邪
楼主说明:上章有修改,把修改后的和最新更新的一起搬过来:


与张起灵身手上的悬殊决定了必须速战速决,感觉舌尖挨到他的嘴唇,我急忙用力地去挑他的唇缝,想尽快将他的嘴巴撬开。

这种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做,慌里慌张的一时半会也不得要领,张起灵还在身下动得又厉害,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地方都蹭到了,搞得我老脸一阵阵发热。

舌头吊得久了,口水和血拼命向下淌,弄得张起灵一下都是,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那嘴巴终于有了一点缝,我连忙一个用力就把舌尖顶了进去。

舌头上的伤口被牙齿顶端刮过时,痛得我都发抖了,还好张起灵的牙还没咬上来,不然我估计我的舌头能被啃下一段。

我不知道要喂多少血才够,舌头拼命往张起灵嘴里捅。张起灵一边动,一边就用舌头不断顶我的舌,像是想要把我弄出去。

张起灵的脾气又臭又硬,舌头可就软得多了,滑溜溜的就跟泥鳅一样绕着我转来转去,就是力气大了点,我舌根被它整得都酸了。

不知道有没有舌尖血被他吃下去,但我感觉得到的是,他四肢躯干上的力气在渐渐减弱。

有门!我心里大喜,就这一分神的功夫舌头就被张起灵抵了出去,我怕他又把嘴巴闭上,急忙把他的舌尖噙住,顺着它缩回去的力气又把自己的塞过去。

这次有了点经验,感觉对方的舌头又贴过来,我下意识的往旁一闪,最后索性让舌头在张起灵嘴里跑圈,就不能被他逮住。

他娘的,这活还真要命,没一会我舌头就累得不行,由于嘴巴被堵着,气都喘不过来了。值得欣慰的是抵抗的力气越来越小,最终弥消于无。

我心想这下总该成了吧,可又不确定,再次把舌头在团座嘴里搅了两下才退出来,试探地去瞟他的情况,手上也不敢卸掉力气,做好了一个不对就继续喂舌尖血的打算。

一挪过去就对上了张起灵的视线,死气已经全部退了,可能是因为贴得近,感觉他的眼珠子又黑又亮,看得久了都有点眩晕感。

看来应该没事了?舌尖血果然有效啊。正盯着张起灵发呆,忽然听到他“啧”了一声,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我还压在他身上,而且脸都快贴到他脸上去了,怎么看都觉得这姿势不太对劲。

我“啊”了一声,立马从张起灵身上翻了下来。他坐了起来,也没说话,用手抹了一下嘴,低头看了看手心后皱了一下眉,就问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紧急情况,现在冷静下来后,看张起灵的嘴唇上还有漏擦的血迹,我尴尬得不得了,结结巴巴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看他表情没变,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怕他不相信我还把舌头伸出来让他看我为了救他咬出的伤。之前还感觉自己咬得狠了,现在恨不得口子再拉大点以表忠心。

团座看到了,眼神一变,齐长的手指闪电似的伸过来,一下就夹住了我的舌头。

操操操操**的舌头都几乎要被扯下来了,因刺激而产生出来的口水不断往下淌,虽然张起灵貌似一脸凝重的在检查我的舌头,但说不定他其实是想把它拔出来。

幸好团座目光如炬,也没看多久,感觉他手上的力气一松,我迫不及待就想把舌头缩回去,结果又被钳住了。然后张起灵的脸慢慢靠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都快粘到我嘴巴上了。

他倒是松开了我的舌头,两个手指摸进我嘴里捣腾了一圈,估计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伤了。

但张起灵是看不见吗?需要贴这么近?

我感觉他的呼吸都喷到右脸上,顿时半边头皮都麻了,耳根直发烫,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也不敢动,只能张着嘴用眼角的余光去瞟他的脸。

张起灵相当气定神闲,手指在我嘴里摸来摸去的,时不时碰到舌头一下,我舌头都不知道怎么摆,搞得像是舔他的手指一样。

吹在脸上的气挪了个位置,变成了吹耳朵,又麻又痒的让我恨不得抬手去挠。

我被他弄的脸阵青阵红,心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发丘指也能用在探查人体上?


不用假装182013-02-04 08:33:00 发布在 瓶邪

团座倒是神情专注,手指在我嘴里又兜了一圈后,才退了出来,然后点点头,淡淡道:“没事,邪气没有转到你身上。”

我愣了一下,心想原来他是在检查这个?想着我边搓耳朵边下意识朝张起灵龇牙一笑,道:“谢谢小哥。”

张起灵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将右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我看着他湿漉漉的手指,觉得真是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还是觉得气氛很尴尬,只得没话找话地问:“小哥,现在你是不是没事……”

“了”字还没出口,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哪里有些古怪,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张起灵半晌后,才迟疑道:“那个啥……小哥,我、我怎么觉得你的脸好像不太对劲啊……”

我看着他又惊又疑,因为之前张起灵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面比我还嫩,如今仿佛一下长了十岁,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出头的人。虽然脸没什么变化,可莫名看着年龄就是大了。

张起灵的表情微滞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原状,没事人一样解释道:“折损了一些阳寿。”

我听他这么一说,再看看他的脸,心里内疚得要死。要是我不那么犹豫,早点想到办法去救他,可能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心里郁闷得不行,简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而且越看张起灵无所谓的样子,我就越觉得难受。

“小哥,对不起。”我感觉胸口堵得慌,如果可以真想干嚎两声来发泄。“要是我动手快点你就不会这样。”

听了我的话张起灵似乎愣了一下,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我。

我被他弄得眼眶一热,一下按住他的手,大声道:“小哥我一定会负责的!”说完我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补上一句:“出斗之后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不知怎么回事,张起灵竟然笑了,他五官端整,一笑之下戾气煞气之类都没了,看来惹眼得很。我暗暗吞了吞口水,心想可惜了,听那些土夫子说团座是要修道成仙的,所以不近女色,否则他要是到那些什么宴会上这样来一下,那些太太小姐还不给他迷晕,就算姨太太娶个十房八房都还是会有人送上门的。

张起灵边捏我的肩膀,边对我说只要被阴魂附体,必然会流失部分生气。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更加的垂头丧气。

张起灵接着就又告诉我,这墓室里的应该是南越王时期的一种咒术。

张起灵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开口,真的是很难得的事了,我只好强打起精神,问道:“什么咒术?”

张起灵松开手,示意我看墓室周围的刻纹,并说这刻的应该是施行阴魂附体咒术的阵法,阵眼便是香炉,一旦动到香炉就会引发阵法。

我沉默了一会,才喃喃道:“是我揭的炉盖,应该是附到我身上。”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如果被附体的是你,估计你现在已经老得走不动了。”

顿了一下,他走过去把掉落在一边的香炉盖捡起来,翻到内侧给我看,只见里面有块黑黑的东西。

他就说,这是禁婆骨,我估计被它的香味迷了心智。

想来这禁婆骨就是用来引入墓室的人打开香炉的小机关,因为我的嗅觉比较灵敏,所以提前中了招。说来说去他阴魂附体这祸事都是我造成的,我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没想到张起灵竟然没掏枪崩了我,反而还安慰我,着实让我感动,看来他也不像外人说的那么铁血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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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情绪像是恢复了一些,张起灵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说先把麒麟竭拿了,有什么等出去后再说。

现在的环境的确不适合继续懊恼,而且也不知道这墓室有没有其它机关,还是尽快出去为妙。我点了点头,跟着张起灵走到香炉边上,看着他把手伸进炉身中,摸了一块指甲大小的东西出来。

张起灵掌中躺着一块鱼鳞形状的东西,拇指指甲盖大小,褐色的,跟树皮差不多,估计扔在地上也没人捡。

“这就是麒麟竭?”我凑头过去看了一眼,奇道。

张起灵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再看仔细些。

我再次仔细看了下,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那麒麟竭就变了,不再如树皮般粗糙,反而泛着一种莹润的光泽,树皮变玉石啊这是。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斗里怪力乱神的玩意还真不少,出斗后整理整理,都能凑着写本神异经了。

爷爷的笔记里关于麒麟竭的记载不多,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我抬头看了张起灵一眼,就问他这怎么回事。

我发现阴魂附体那事的尴尬劲过了后,跟团座之间反而没那么拘谨了,大概这就是生死患难后产生的一种同伴情谊。

张起灵把手随便往裤兜里一收,就说麒麟竭刚炼成,所以形态才会发生变化。

我道:“还赶得真巧,炼了几百年的长生不老丹正好新鲜出炉啊。”

张起灵摇了摇头,大概连他也答不上来这是为什么,所以他没回我,只用眼神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跟在张起灵身后往墓门的方向撤。虽然现在肚子饿得已经开始体力不继,再爬山涉水有一定的难度,但只要撑到出斗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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