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349号据点(哨兵向导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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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瓶邪,微微有点张蛇,爱幻境这对爱得无法自拔……
哨兵向导AU,大量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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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rgin分分钟上不了百度,不知道具体原因,这种状况时常发生,着急看文请戳楼中楼地主,或者到那里给作者加油打气~


不坑,缓贴

大紅花丶2016-01-17 08:08:00 发布在 瓶邪
6月15日星期一

今天天气不好,有点阴天,室内光线很暗。我觉得,如果我再这样下去躲在被子里写这东西,总有一天得直接瞎了,当然恐怕没人在乎这个。早点是面汤,厨子八成是个味觉失灵的白吅痴,我能确定他一粒盐都没放。昨天的早点是粥,掺水过多的那种白米粥。

我记录这些东西并不是因为我有多怀念昨天那碗粥,而是因为我并不记得我昨天喝了粥。

确切的说,昨天发生的事情我都没有印象。

我不清楚问题出在哪儿,但我能肯定我脑子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了。证据就是这本藏在我衣柜夹层里的日记本,像是从某本书里扯下来的书页装订成的。这上面的手写的字体无疑是我的,但它们所记录的东西我没有印象。

显然在曾经的某一个节点,我发现了某些异样,从那个节点开始我建立了这本【日记机制】用来储存我每天都会消失的记忆。

说点正事。

这几天我终于摸清了时间。我的屋子里没有表,只有四个监控摄像头。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单凭日光角度的推算,我是无法准确判断时间的。无法判断时间,我就无法弄清我是在什么时候失忆的。根据日记的记录,我的近期目标就是要搞清这个失忆的时间节点。有助于我猜测是什么造成的这种失忆,这个问题在今天早上的例行检查时有了点眉目。

如果我没猜错,例行检查是一个固定的时间,因为接受检查的不止我一个人。我没有见过其他病人,但椅子扶手上捆绑手腕的皮带是有温度的,我是个不那么喜欢注意细节的人,所以要发现这点用了些时日。这群白大褂从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没办法偷看他们手腕上的表。护士报了我的编号,把我带到椅子上坐好,他们调整仪器的时候有人从走廊一侧的窗口向里看。白大褂被招呼了出去,外面的人在询问什么。也许是不在乎被我听去——反正第二天也会忘得一干二净——房门并没有关严。

【八点前首领要看他这个月的数据。】

【我稍后送过去。】

这群人说话很简短,多说一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可能都是浪费时间。不过这点信息对我来说足够了。根据记录,除非脑波和激素水平出现异常,检查时间往往持续15~20分钟,那么推算例行检查的时间点大约在早上7:30左右。

我叫吴邪,这是之前检查时从表格上瞄到的。很熟悉的名字,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多余的意义。



大紅花丶2016-01-17 08:09:00 发布在 瓶邪
它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冲突并没有爆发,那年轻人先喝退了自己那只狐狸,显然在态度上也做出了让步,但他表情并不那么甘心。

“但愿你真能从他身上抠出点什么秘密,否则我还要按照我自己的方法来。”

他抛给吴邪一个警惕的眼神,起身离去。

哨兵、向导、精神图景,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又消失的动物……


这些字眼在吴邪脑海中反反复复,但他的藏书中没有这些解释。他回到房间后草草记录下了这些信息,决定明天早上去水塘边等,汪小媛是唯一能给他解答的人。

还有……张起灵是什么人?

他念叨着这个名字入睡,并不知道他周围的某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吴邪看着站在他门口的人。这人不是一直以来带他去实验室的那个管理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人明明带着所有管理员一样的装备,黑色的目镜黑色的头盔。

但他没表现出来。他们两个这样僵在门口不仅看着很可疑,多少也有点蠢。他按部就班地去了健身房和餐厅。7:30他们到实验室的时候,白大褂已经在调试仪器了,他看了吴邪身边的黑衣人一眼,冷笑了一声,有点不屑。

“汪灿那孙子,还真把人安插到我身边来了。”他絮叨道,“罢了,你呆在这无所谓,反正也没几天就要见分晓了。”

这话对那黑衣人没什么触动,却敲响了吴邪脑海中的警钟,就好像有个人在你床底下埋了颗炸吅弹,临走时笑得特别意味深长地说【小样等着瞧吧】。

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了,他得见汪小媛,虽然很冒险,但却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办法。随即又有点郁闷,他的脑子不知道被人折腾过多久了,就算他知道了那些哨兵向导是什么玩意儿,有什么用?就像他虽然知道了自己有超能力,用不出来照样也是抓瞎。

吴邪在回去的路上不停思考对策,但以他现在手中的情报而言,所有的对策都有点搞笑。他不太喜欢这种老猫进食前逗弄耗子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就是耗子。

管理员把他带进房间,吴邪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房间,顿时怒火中烧有想砸东西的冲动。反正他也没多少时间调查了,如果被评估为躁郁症行为异常什么的给他一阵镇静剂,说并不定临死前还能好好睡一觉。想着就开始悄悄瞄柜子上的那一大盆吊兰。

身后的门锁响了一下,吴邪奇怪地扭过头去,却发现这个新管理员正背对着他给房间上锁。


“你干嘛?”吴邪皱眉,“管理员是不能进监控对象的房间的。”

那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又动手解头上的目镜。令吴邪奇怪的是,这人在目镜下面居然还带着副墨镜,丫到底是怎么看东西的?

“啧,可憋死我了。”那人开口,“看得出来他们为了对付特殊的向导下了不少功夫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早上我就注意到你不是这大院里的人。”

“嘿嘿,不愧是小三爷,脑子都被删得一干二净了还能分辨出荷尔蒙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等会儿,你认识我?”吴邪低声说。

“认识,不过我跟你三叔更熟。你嘛,一直是听人提起的。我是黑眼镜,小三爷叫我瞎子就行。”

吴邪紧张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监控镜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没事没事,信号暂时被我切断了。”黑眼镜笑道,一条蛇——某种眼镜蛇——从他肩膀上探出头来,嘶嘶吐着信子,非常悠闲,“现在恐怕也只有这安全了。”

吴邪看着这人觉得有点不靠谱,如果是这群黑衣人组织上派来试探他的呢?他现在虽然急于脱离困境,但还没傻到谁的话都相信的地步。

黑眼镜看他不说话,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太相信我,不过咱们现在真没时间了。你的失忆症状我在来前看过资料,不是简单的脑损伤,我在这方面也只知道点皮毛,不过很明显失忆只是精神图景遭到破坏的前兆而已。”

“精神图景?”

“你曾经是个向导,”黑眼镜说道,“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一种能力。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叫做哨兵。向导擅长精神控制,而哨兵是战斗机器,至于这个呢……”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眼镜蛇,“这是我的精神向导,简单来说就像我的灵魂实体一样。而精神图景,你可以认为他是向导和哨兵们灵魂的卧室,是他们的私人领域。”

“……你他吅妈不是在逗我吧?”吴邪说,“还是说你是这院里住着的神经病?”

黑眼镜特别豁达地拍了拍他肩膀:“脑子慢没关系,我有不少脑子慢的学生,虽然他们结局都不太美好。”

吴邪看他就有气,正要说话却被黑眼镜打断:“我没多少时间了,今天晚上得出去报信。”

“报信?你不是我那个【三叔】派来救我的?”

“这楼里徘徊着不下200个精锐哨兵,我虽然命不久矣还不至于这么想不开。”黑眼镜说道,“我只是个前哨,来摸底细的,后面自有负责战斗的同志来接你。”

“可你今天也听说了……”

“小三爷,求人不如求己,被救前先想办法自救啊。说起来这事儿还得以你这边为主,咱们得里应外合才能成事。”黑眼镜说着开始套他的目镜。

“那我怎么办?”

“第一件事就是把精神向导先放出来。没错,你也有个精神向导。它一直不在身边不代表你把它忘干净了,而是因为它退到你精神图景的最里层去了。换言之,你的精神图景已经开始崩溃了。不过精神图景不是死的,完全可以自我修复,之前之所以一直崩溃,主要是因为药物压制,”黑眼镜带好目镜,“我已经切断了你房间水管里那条注射药物的管道,引到了别处,你可以暂时不用写日记了。”

“……但我不知道怎么引出精神向导!”吴邪说道。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小三爷。你得自己想。”黑眼镜把领子拉起来遮住嘴巴,“过两天会有人跟你接头的,我先撤了,咱们有缘再见哈~”

大紅花丶2016-01-17 08:13:00 发布在 瓶邪
吴邪一个翻身滚到地上,整个背部疼得要命。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床,才想起来自己八成是睡觉做了噩梦,从床上滚下来了。

真是梦?他捂着后脑勺想,他刚才梦到的东西,那个老院子、那张全家福、那间旧铺子,甚至那条看门狗,他肯定都在哪儿见过。

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翻出日记把梦见的东西尽可能详细地记了下来。

然而这一个晚上他似乎都没睡好,有很多破碎的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串成一个没有任何逻辑的梦境,吴邪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他周围的景色一会儿一团漆黑,一会儿是刺目的白色,一会儿又变成鬼影栋栋的绿色。在整个梦境之中,他好像一直在奔跑。他在追什么东西,或者说他在被什么东西追着。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吴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水装得满溢的塑料袋,沉重得无以复加。幸吅运的是他昨晚没再梦见那条吅狗,也没再见过那个朱吅红大门的小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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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更新把出场的精神向导品种介绍一下,资料基本来自百度

汪家人的精神向导,原型其实是沙海4里的蠪侄,但蠪侄本来又是虚构的动物,所以用了形态上最相近的银黑狐。毛色呈深灰或黑色,是赤狐的一种基因突变品种。特别有当反派的面相==普通公银黑狐体长66~75厘米,汪家的精神向导们普遍稍大一些,能达到1米。【然而和张家的精神向导们比起来还是好小_(:3」∠)_

黑眼镜的精神向导是舟山眼镜蛇,也称为中华眼镜蛇,1.5~2米长。中国十大毒蛇之一,毒性强排毒量大,攻击性很强的毒蛇,而且反应非常迅速。

大紅花丶2016-01-17 08:14:00 发布在 瓶邪
第二章:越狱

拉开窗帘的时候,有水光照到他眼上。

那是一片湖,颜色蓝得像是不存在于人间一样,它就安静地镶嵌在雪山之中,没有任何波澜。湖的面积非常大,然而在迎面的峡谷面前,湖水的形状慢慢收敛,化作一条河流伸向山谷内部。

他远远地看到一只动物一动不动地站在湖边的雪坡上,黑黄相间的毛皮在高原的阳光下格外耀眼。它像在看守这片湖泊,又像是在遥望远处的山谷。可当再想细看时,却被湖光闪得睁不开眼睛。

吴邪看着天花板,眼珠沉重地转了一下,才伸手把日记本抽吅出来。日记现在已经变成了他记录每天梦境的工具,他找到一种规律,这些梦是从五天前黑眼镜离开那天,换言之就是在他停止进药的那天开始的。所以这些信息并非他以为的噩梦或是无用的信息,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些应该就是黑眼镜说的他的精神图景的碎片,他身体中属于向导的那部分本能似乎正在恢复工作,尝试重新构建精神图景。

最初他有点担心他的变化会引起实验室方面的注意,然而精神图景重构已经开始了几天,他在实验室的晨检数据似乎没有什么的变化,白大褂也没对他的数据提出什么疑问。

虽然他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吴邪对这种现状非常满意。

今天的梦境似乎和之前不大相同。他前几天的梦中似乎也出现过雪山,但时间很短,几乎没看清任何东西。而今天的碎片,他看到了一片完整的雪原,虽然无法确定和他之前看到的是同一个地方。

还有那只动物。除了那条大黑狗,生物在他的梦里出现也是头一回。吴邪回忆了一下,发现很难回想起梦境里那动物的种类,而且距离太远,他甚至判断不出体型,他只记得那动物身上黑色的花纹,但这世界上有黑色花纹的动物太多了。

除了源源不断的梦境,他的周围平静如常。吴邪在那之后一直怀疑自己终于精神分裂了,幻想出来个人来拯救自己,但想想黑眼镜那精神状态,又觉得自己还没那么病入膏肓……

早上吃过早餐,他照例来到实验室。晨检开始前,白大褂开门走了进来。

“你最近的情况不错。”他看了看护士递给他的监测数据。吴邪没有说话,暗自希望自己看着他的目光足够呆滞。

白大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揉了揉额头,嘟囔道:“但不该这样,服药周期已经超过了一个月,按理说脑波应该有异动才对。”

他抬起头来看着吴邪,藏在白色口罩下的大半张脸看不出表情,但吴邪能感觉到某种恶意的探寻。

“……我的失误,看来你的神经系统很有可能已经产生了抗药性。”白大褂皱眉,扭头看旁边的护士,“荷尔蒙数值有异常吗?”

“没有异常。”

“那应该不是因为那个人……”白大褂沉吟了一会儿,“不好意思,你对于我们来说总是个变数,我原来以为普通的办法能对付你了,但是……”对旁边等待的管理员挥了一下手,“把他带到3楼禁闭室去。”

吴邪对3楼禁闭室的名头有所耳闻,经常会有狂躁症状发作的人被送到那去,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是被绑架来洗吅脑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哨兵还是向导。整个禁闭室的墙体内都有隔音材料,声音无法传出去,也传不进来。

这个房间被漆成了刺眼的白色,这种单一色调的纯白更容易激发一些患者的恐慌。吴邪现在只能在内心戒备再戒备,一边默默问候去而不返的黑眼镜全家。

他被捆在房间正中的手术台上,白大褂随后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吴邪的监测数据,正在翻看,另一个脸长的很清秀白白净净,走过来打量吴邪。

“怎么又是他?”那白脸问道。

“他的精神图景应该在几天前就开始分解了,但我没监测到异常数据,现在也摸不清他脑袋里的情况。”白大褂指了一下那张数据报告,“我觉得,我们之前对他的调查太浮于表面了。”

“我看你是想多了,”白脸说道,“而且你一个人搞定不就好了,别跟我说你连个B级都搞不定。”

“这么做更稳妥。”白大褂白了他一眼,“我原本也不想这样,暴力入侵可能会损伤到储存在图景里的重要信息。但现在看来别无他法。”

“哼,你可早该这么干了~”白脸解开袖扣。

吴邪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他发现两边的管理员走过来把他的头牢牢按在床上,事情显然向着不太好的方向上发展了。

“你们干什么?”他试着挣扎,但这群人力气极大,根本动不了一丝一毫。

“可能会有点疼,”白大褂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他,“不过这是你自找的。”

没等吴邪再开口,一股剧痛毫无预警地刺进他脑子里,就像一把匕吅首从头到尾全部没进脑仁里一样,他当即喊了出来。而后又是两下,然而吴邪直直瞪着雪白的天花板,已经没了感觉。



大紅花丶2016-01-17 08:15:00 发布在 瓶邪
他最初感觉像是被人摁在了水里,无法呼吸。他的脖子被人死死掐着,吴邪试图干呕,但只发出来窒息后喉咙传来的尖啸。他被从水里提出来丢在地面上,手的主人有点嫌弃的啧了一声,在裤子上抹了两下。

你他吅妈嫌我脏有本事别掐我啊。

他在地面上挣动了两下,感觉后面的人冷笑道:“没想到啊,有两下子,我以为这里应该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吴邪从地上抬起头,那扇嵌着雕空门环的朱吅红大门映入眼帘。

“看来你的数据评估确实需要更新,”白脸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没事儿,反正咱们时间富裕,可以慢慢聊。”

他把吴邪推进院子。大院和吴邪梦中如出一辙,就好像这里的时间完全停止了一般。

白脸环顾这里的布置,吹了声口哨:“你可比我想象的顽强多了。”

“你他吅妈在絮叨什么?”吴邪哑着声音说道。

“哨兵和向导都有自己的精神图景,用来储存和处理大脑接受的信息,而为了实用性考虑,精神图景往往是和哨兵向导们的出身经历密切相关的一个地方。换而言之,它是唯一的。”白脸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我之前在抓你的时候曾经入侵过你的精神图景,不是这个地方。”

“对你来说很难理解吗?”吴邪哼道。

“我确实没见过这种修建假精神图景来混淆视听的情况,大多数人没有这么大的精力,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我在这里有大把的时间。”

“夸你两句,尾巴还真翘吅起来了?别高兴得太早,”白脸看着他,“伪装精神图景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信息量,因为它本来就没被当做储存信息的地方,它是真正的精神图景前的一道陷阱,也就是说正主近在咫尺。”

他朝吴邪走过来,吴邪下意识要闪躲,但他的身手完全不及白脸。白脸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他的后领,往正房走去。正房内的布置同样没有变化,但吴邪注意到方桌上那个相框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白脸依次打开屋子里的窗户和门,但没找到他所谓的吴邪真正的精神图景入口。吴邪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就觉得好笑,老吅子的脑子又不是异世界大门,你就算把床板都掀开有个屁用?

白脸对着他得意洋洋的脸不太高兴:“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毁了这里,就能找到真正的图景。”

“但你的那些同事恐怕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吴邪说。

“我觉得你肯定是搞错了什么,我们确实在找一个藏在你脑子里情报。但如果你又臭又硬,我们也没必要跟你耗下去,因为你不老老实实合作的话也没什么价值。”

“你想跟我玩欲擒故纵吗?”吴邪笑了一下,“随你便,反正老吅子什么都不记得,有本事你们把我记忆都洗回来。”

白脸毫不在乎:“这些年二货我见得多了,你也算个中翘楚。我倒有点想明白为什么张起灵会找上你了。”

这个名字引起了吴邪的警觉,之前他所有的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慢慢现出答案,只有这个名字,无论吴邪如何吅在梦境中寻找,竟找不到一丝一毫。

“张起灵是谁?”

“我很难定义你俩的关系,客观来讲你们两个不过是队友而已。”白脸挑眉,“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少来这套,至少这个【张起灵】没威胁过我要毁了我脑子的。”

白脸摊手:“这倒是实话。”

强烈的刺痛戳进吴邪大脑,虽然没有最开始的那下厉害,却让吴邪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你们要干嘛?”

“我们也是急着交差,你不肯合作我们只能用暗示毁你精神图景。别说我刚才没劝过你。”

听到这里,吴邪再也按捺不住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登时怒火中烧,朝白脸扑上去。但他的身手和白脸差的太多,连衣服角都没摸吅到就被撂倒在地。白脸一手特别轻松地按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从袖中一拉,一条铁丝贴着他手腕被拉长出来。

卧吅槽这是要直接杀人灭口?!

他四处乱抓想抓吅住点椅子腿什么的给这王吅八蛋来一下,但什么都摸不到,视线里已经开始出现雪花,吴邪只能感觉到脑门上的血管突突跳动。

突然,一阵黑色旋风从吴邪身上猛地刮过,连带将压在他上方的白脸撞了出去。

他捂着喉咙从地上坐起来,只见自己身前立着一只大狗,双耳趴伏,黑吅毛炸起,压低了身体做出战斗姿态。

正是他之前见过的那条大黑狗。

“妈吅的,一高兴忘了你这畜生了。”白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紧紧盯着黑狗,腕骨已经被那狗咬断,特别不自然地弯折着。从他肩上蹿下一个毛球,仔细一看正是之前吴邪见过几次的灰狐狸。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白脸的精神向导。

两只野兽相对而立,都呲着牙齿,但体型差别太大了。与这黑狗一比那狐狸的气势立马矮了不少。

黑狗又吠了两声,声音如雷鸣一般,白脸和他的精神向导同时畏惧地后退一步。黑狗却不给他对峙的时间,立刻扑了上去,白脸的狐狸上去迎战,却被黑狗一头撞开。那狗如辆坦吅克一般飞窜出去,直取白脸的头部。



大紅花丶2016-01-17 08:15:00 发布在 瓶邪
吴邪在黑暗中听着张起灵平淡的声音,心中哀叹,看来他脑子里这狗也疯了不止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和它相处的。精神向导这么不听主人的话,估计放在这个圈子里都是天方夜谭。

“在退出你的精神图景时我注意到了一些线索。”张起灵说。

“什么线索。”

“我看见你的精神图景在坍缩,”张起灵说,“但不是坍缩消失,而是坍缩成另一个精神图景。”

“所以你之前在车上说……”

张起灵点头:“这就是我认为你有复合精神图景的原因。”

但却不是张起灵一定要和他结合的原因。

“那……小哥你为什么要和我……精神结合呢?”吴邪小心翼翼地问,可问完就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万一故事情节的发展是在那之后他们俩狗血地日久生情了呢?自己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太混吅蛋了。

张起灵把目光移向了窗户,吴邪看着他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丫闷油瓶不会是在害羞吧?

良久,张起灵才动了动嘴唇:“当初是我的问题,现在你既然忘了,就没必要再让你蹚浑水。”

吴邪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自己,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一股无名的怒火悄悄燃烧起来。你说拉我下水就拉我下水,说不告诉我又不告诉我了,到底拿我当什么了?而且他觉得张起灵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虽然才相处了两天,吴邪有一种感觉,这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事能让这闷神都动摇,那不会是儿戏,绝对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想必他们俩当初结合的环境,恐怕不是听着歌约着会那么和谐。

“小哥,你们救了我,我挺感激。但有很多事儿不是你能替我做决定的。”吴邪说,“而且你也看到了,汪家人恐怕已经知道我的事了,这水我就算不想趟也不行了。”

张起灵皱着眉看他,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我和你结合后相处的时间很短,但知道你图景里的只是些碎片,并不触及核心。”

吴邪听这话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邪,这事情本和你没有关系,服从安排,撤离墨脱。”张起灵说道。

小张哥进屋时,就见他家族长和吴向导相对而坐,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族长,电报发完了,湖南分塔的人明天上午就能到墨脱了。”

张起灵嗯了一声,直接起身出门。

房门被关上,吴邪看了一眼小张哥,说道:“你们家族长一直这么独断专行吗?”

“张家人的特点就是该独断专行时得独断专行,该扎堆儿合作时得扎堆儿合作。吴向导也别介意,族长这安排是为了你好,你本来也不是这局中的人。”小张哥笑了笑,大致猜到他家领导已经和吴邪摊牌了,“明天长沙那边来的是你三叔的人,我们之前本来说好了在拉吅萨接头,不过那边有点小变故,所以改了行程。等回到浙江塔你们吴家的势力范围,估计那群追你吅的吅人多少有点顾忌,我们在这边把事情了结一下,你就能从他们的黑名单上划掉了。”

不愧是行动派的家族,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可吴邪心里就是有点异样,与其说是异样倒不如说是不是滋味,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不是滋味。搞不好真像小张哥说的,他没被洗吅脑前,八成是个受虐狂,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你和我们族长的事儿我也知道点。你放心,浅层精神结合缔结的联系非常弱,事情完后我们这边出人帮你断开连接,绝对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小张哥以为他介意结合的事情,继续说,“至于失忆的事,我个人认为是暂时的。因为它本身也是图景损坏造成的,你的图景现在在慢慢修复,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了。”

“行了你也别说了,”吴邪摆了一下手,叹了口气,“无论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我肯帮你们族长恐怕也有我的理由,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以我对自己的了解肯定不是意气用事。不过既然现在人家都不需要我帮了,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儿。”

想想也是,既然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管你那么多闲事干嘛?

“跑了一天,我先睡了。”

小张哥看他挑了靠窗的那张床躺下,便悄悄溜出房间,一扭头正好看见三米之外门口倚墙而站的张起灵。吴邪说的那些话,恐怕也一个字不漏地进了他耳朵了。

小张哥溜达过去,看张起灵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族长,我觉得……其实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小张哥站在他一臂以外,心里默默希望张起灵能念在发小的情分上,别在自己多嘴的时候上来掰断他的脖子。

张起灵却没看他,只对着空气道:“若是你,你怎么选?”

小张哥摸了摸鼻子,在知道他家族长的决断后,他也试着这么想过。不过说到底,他的哨兵和吴邪的情况不一样,早就不是能退出战局的那种人了。有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当初拉人家小孩下水的时候简直流氓透顶,然而有些事情,情之所至,不是人自己能控制的了的。也许他们外家人一直以来都入不了本家人的法眼,也正是因为如此。

本家人那种六欲齐断的觉悟,包含了太多普通人承受不了的责任和压力。

说到底这世界上最难的事,不是【得不到】,而是【求不得,却放不下】。



大紅花丶2016-01-17 08:30:00 发布在 瓶邪
第二天,吴邪一早吃完早点就回屋呆着。小张哥告诉他即使在这里也不能掉以轻心到处乱逛,现在敌暗我明,搞不好就要露馅。他想着能不能再眯一会儿,说不定能再进到精神图景里去,但眼睛刚一闭,门就开了。

进来的是小张哥。

“吴向导,人已经到了。”

吴邪直接跟着小张哥出去,他那只猞猁懒洋洋地趴在旅店门口,守着几个身穿冲锋衣军人模样的人。

“人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们了,吴家三爷那边受累帮忙打声招呼。”小张哥上去对那几个人说,那几个人看了看吴邪点头,他又扭过头来看吴邪,“吴向导,你们得先坐车到林芝,从林芝机场起飞。我估计你三叔已经在长沙等你了,连接的事情我之后会再联系你。之前麻烦你了。”

吴邪看了看周围,没瞧见张起灵的影子,心里有点堵,不过所有人都在等他他也不好说什么:“麻烦替我跟小哥说一声,谢谢他救我出来。我昨天晚上说话有点冲,希望他别介意。”

“哪儿的话,当初是我们这边出的问题,当然有责任解决。”小张哥笑着递给他一件厚外套,“上车吧。”

从直线距离上来说,墨脱距离林芝并不远,但由于中间路段地形太过复杂,并没有直通公路。他们到林芝,需要先一路疾驰到波密,再由波密沿318号国道折返。好在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吴邪已经适应这种公路旅行了。

他三叔的几个手下都和潘子一样是退伍军人,只是兵种不尽相同,早年在湖南分塔注册了哨兵身份,服役期间在不同的队伍,退伍后就留在了塔里。他三叔恐怕也是个谨慎的人,吴邪和他们聊了两句,就发现他们对他的事情并不清楚,只说三爷是让他们来墨脱接他。

这些人年轻时都是些兵油子,知道吴邪跟吴三省的关系,免不了话里话外地跟他套近乎。吴邪只能干笑着应和,到后来也不再接话。318号国道是藏区一条非常有名的道路,一路上雪山草原湖泊原始森林,数不尽的平时看不到的景色,但吴邪实在没心情看风景。听着这群人有说有笑,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

他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那扇熟悉的朱吅红大门前,心里就直叹气,心说我好不容易睡个觉就不能放过我么。

不过既然都来了,不如进去坐一会儿,兴许能想起来什么。想着就上前去推那门。

可还没等他手碰到门环,后面就有东西叫了一声。

吴邪整个人心都凉了,这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那疯吅狗。

他回过头,发现那大黑狗就坐在他身后一米不到的地方。和前两次见面相比,这狗身上的戾气倒是少了不少,看见吴邪看它很敷衍地摇了摇尾巴。

吴邪盯着它的眼睛,忽然想起张起灵给他讲的故事。

“……小满哥?”他试着叫了一下狗的名字。

一听见这三个字,那大狗就竖起耳朵歪了一下头,好像听懂了。

吴邪皱着眉酝酿了一下,再开口叫它名字的时候用了方言。

黑狗呜咽了一声,有点委屈,吴邪发现他们俩之间的气氛瞬间柔和了下来。

“真不好意思,让你在这等我这么久。”吴邪伸出手去。小满哥之前恐怕发现他不是以往的那个吴邪,所以始终不肯认他。它在他手指上嗅了嗅,用鼻子碰了下他手背,把吴邪的手拱到自己头上。

这世界上至少还有人是需要我的,吴邪心满意足地想。

小满哥突然站了起来,绕着他走了两圈,就用脑袋拱他的腿,似乎想让他跟着它去哪儿。

一人一狗沿着街道一路往下走,并没遇到任何人,看来所谓的精神图景只投射了一些建筑类的东西作为地标,实用性非常强。吴邪对自己也有个大概的认知,他之前肯定是个对空间结构很敏感的人,否则不会费劲把自己的精神图景搞得这么复杂。

前面小满哥走着走着忽然一晃尾巴就钻进路边一个铺子里。吴邪停下来,这铺子看上去不大,有两层,店面外的地上零散地摆放着些古董。他心中忽然一紧,这就是他第一次进来是看见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古董铺子,没想到居然会在这。

看来不仅仅是设计了这个多层复合精神图景,吴邪还把自己的精神向导设计成了一把打开里层图景的钥匙。小满哥平时应该呆在这铺子里,只有有人进入图景时,它才会跑到外层去,也就是那个朱门大院附近。如果是外人,会被攻击;如果是吴邪本人,就会被它带进来。

他之前第一次进入图景时,大概是正处在复合图景非常不稳定的时候,才会看见这间铺子和那个院子被连在了一起。

小满哥进去了一会儿,发现他没跟上又出来朝他吠了两声,他才走进铺子里。

一进屋,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迎向他。小张哥说过精神图景一般都是模仿他们最熟悉的环境建造的,那么至少可以说明这铺子是他什么人的,或者根本就是他自己的。

没想到他在当向导的时候,还有做小买卖这种闲情雅致……吴邪在铺子里信步溜达起来,就看到小满哥从后面的屏风后一路哒哒地上了楼。

铺子的二层是一个生活区域,应该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家具一应俱全,地方不大却很亲切。吴邪走到书桌旁边,把抽屉依次拉开翻吅弄,虽说都是他自己的东西,但在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情况下,这么做还是有点奇怪。

大紅花丶2016-01-17 08:30:00 发布在 瓶邪
第五章: 捉迷藏

吴邪一觉睡到天黑,醒过来时才知道马上就要到林芝机场了。整个人都睡懵了,这一路八个多小时,他竟毫不知觉。

机场大约在海拔2940米以上,吴邪下车时裹紧了外套,还是被高原的冷风吹得一哆嗦。按理说他们应该从林芝直飞重庆再转机,但他三叔派来了军用飞机,这就省了不少事情。这个海拔高度起飞难度很大,飞行员稍微业余一点,他们就会变成行进百慕大三角的货船,不见踪影。到时候他三叔要找他,就只能根据他周围这几个哨兵身上的GPS找了。

吴邪想起吴三省朝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叹了口气,回去这通数落肯定没跑。
他在精神图景里找到很多遗忘的东西,加上图景的修复,很多之前的事情他一点点回忆了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找,翻遍了那间铺子,都没找到他和张起灵是在什么契机下结合的。

难道说其实在吴邪心里那段记忆并不重要?

他并不这么觉得。


他被领着进了机场的候机室,这个季节还算是旅游旺季,不过因为几乎没有夜间的航班,候机大厅里没几个人。

四个哨兵中的一个去确认飞机抵达时间。吴邪依然有点昏沉而且浑身发冷,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聊得不行,干脆尝试着把小满哥叫出来。他想象了一下小满哥毛茸茸的脖子,顿时整个人充满了动力。

大狗这回还真给他面子,吴邪一扭头就见它从椅子后面钻出来。

“过来让我摸吅摸。”

小满哥不乐意地晃着尾巴贴着他腿坐下,虽然精神向导是没办法吅像正常动物一样提供热量的,不过哪怕只有精神上的慰藉也可以接受。吴邪觉得心情稍微好了点,小满哥能从图景里出来,说明图景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的记忆比原先清晰了不少,童年的上学时的进入塔之后的,但偏偏没有关于张起灵的和他被汪家抓走的。

也许还差点。他俯身去摸小满哥,捋过黑狗发亮的皮毛。小满哥对他还是爱答不理,看来这狗嚣张了很久了。

黑狗突然扭头瞪着他。

啧,说你两句怎么了?你瞪我吅干嘛?

“小三爷,我叫人打了点热水,你喝点暖和一下吧。”吴邪扭头发现是领头的哨兵老宋。

他抬手接过来,就发现小满哥蹲在他旁边还是一动不动,嘴唇微微抖动。

这什么情况……吴邪小心地在它头上抓了两下,才发现小满哥不是在瞪他,而是在瞪他旁边的老宋。

“小三爷的精神向导能出来了啊,嚯,还挺凶。”老宋倒是不怕它。

“就是认生,估计以前不怎么出来。”吴邪笑了笑接过他递过来的干粮,撕开包装。

“可惜这回走得急,包里再装不下别的了。否则也不能让小三爷跟我们受这份儿苦不是。”

“都什么时候了,有的吃我就谢天谢地了。”吴邪把食物放在一边,挠了挠后脑勺,“那个……我去上个厕所。”

“那你可得快点,飞机应该快到了。”

“知道了。”他朝小满哥打了声呼哨,大狗垂着尾巴站起来,又扭头看了一眼老宋,才跟着吴邪跑开。



他一路拐进卫生间,随便找了个隔间进去,把门锁好。小满哥使劲在他旁边挤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吴邪拍了拍它,“刚才外面人多眼杂,他们有四个人呢,咱们这边就我一个。你要是当时发难,咱俩就得被直接扣住。”

都怪他白天睡太死,醒后昏沉得愣是一直没发现这四个人被换过了。他三叔派来接他的是四个哨兵,但刚刚和他一起在候机室里等着的分明有一个是向导。再加上小满哥对“老宋”的态度,吴邪立刻就明白这几个不是和他一起在墨脱上车的人。

可到底什么时候被调换的,他睡着的时候?对家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的?

他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卫生间的这块区域墙体内有很多水管包围,可以暂时当做一个“静音室”来干扰哨兵的听觉。但即使如此,他身上也没有通讯装置,没办法呼救。

吴邪深吸一口气,想冷静一下,却被洁厕剂的味儿呛着了。

咳,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咱们玩个游戏吧,”吴邪对脚边的小满哥说,黑狗晃了下尾巴有点困惑,“捉迷藏。”

大紅花丶2016-01-17 08:34:00 发布在 瓶邪
第七章:追溯



白河镇和上个月比热闹了不少,现在正值立春,家家户户准备着过年的年货,集市上简直挤不动。我和闷油瓶回来的时候在这附近修整,正好塔里有人委托帮忙带点土产说要寄回家,所以决定买完东西再回去。胖子和潘子这个星期都有紧急任务,山上林场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塔里撒出去一半的哨兵。说是前几天有人在里头失踪了,不过都去了三天了,也没个信儿,估计能找到的几率不会太大。

长白山这个地方,平日里看着和大姑娘一样温文尔雅,冬天环境恶劣得像撒泼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碰上不是本地人的,没有方向感就在老林子里乱走,很容易迷路。近些年有不少驴友组吅织队伍进山,塔里几乎每天都有申请在封山这段时间进去的,不过少有能放行。也不知道这回失踪的是个什么人。胖子开玩笑说,别是上头派下来检验同志们工作效率的督察员吧?

我就跟他打岔,什么督察员,大雪封山还要进去闲逛就为了检吅查工作,也太敬业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任务还是要执行的。他们两个一走,队里就剩我和闷油瓶了,寻人的任务虽说人命关天,不过远没轮到非要派出首席的地步。我跟着他就天天打打酱油,走走过场。闷油瓶这首席倒真是一点当吅官的架子都没有,整个一个甩手掌柜。他那副官也总见不到,好多他的事情反倒变成由我吅操办了。当然我是没意见,这么一来我自己连写任务报告都省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跟他也算是相处了近两个月,虽然这人有点冷,在塔里的时候总是神出鬼没,但好在巡逻的时候还是挺好用的。平时背着那把黑金古刀,前面是东北虎开道,气势非常恐怖。

我并不算是个自来熟的人,一开始只觉得这小子既闷又呆,完全没有和别人深交的意图,特别讨厌。不过他对我精神图景的那次试探给了我不少启发,我才意识到别人对这小子的很多牛逼不是瞎吹的,这人确实有点能耐,就主动跟他攀谈。

到后来,巡逻期间我们俩偶尔也能讨论上两句,这人在我看来也没那么死板了,有了些人情味。搞得胖子每回听我这么嘚瑟都要损我两句,说你这属于日久生情,没见咱们天真追哪个哨兵姑娘的时候这么有恒心的,当心哪天人家首席直接把你给收了。



我对此其实毫无危吅机感。我本身虽说是个B级向导,但信息素淡得像水一样,普通哨兵基本不会正眼看我,不过相应的也毫无戒备。三叔之前总调侃我,说我其他的没从爷爷那学,扮猪吃虎这套倒是一点不落。

跟我不一样,闷油瓶是那种特别招向导喜欢的类型,能力在那摆着了。可也许是因为要求太高了,精神纽带很难协调,闷油瓶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向导。每次我看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就感慨,这年头连高富帅找结合对象都困难,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大紅花丶2016-01-17 20:16:00 发布在 瓶邪
不好意思,电脑拿去修,刚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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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没商量

和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圌大眼瞪小眼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吴邪一开始以为是暗示,他快速地瞟了一眼小张哥,却发现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反应。

这个【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发誓在他二十几年的光阴中,从来没听说过自己有个孪生兄弟,想来他老圌娘还不至于拿这事儿跟他开玩笑。霎时间他脑海里闪过数种阴圌谋论,但每一个都太过惊悚,他无法深入去想。

“你是谁?”吴邪的问题十分冷静,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自我怀疑。他是真怕这人也反过来这么问他,现在这种汪家人遍地都是的情况,敌我难辨。如果有人冒充他先一步打入张家内部,他之前那些合作啊什么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那小张哥干嘛还领他们进来,难不成想当场对质?

张起灵是唯一没被这诡异画面定格的人。他走过炭炉,把背上的黑刀和藏袍脱圌下来放到床圌上,好像现在屋里发生的事儿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这期间吴邪已经迅速恢复了理智,拜这人的信息素所赐,他才没被唬住:“……你是个哨兵?”

那个【吴邪】朝他一笑。吴邪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立,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这张脸还可以笑得这么贱嗖嗖的。

“原来这位就是吴向导。”他说道,朝吴邪伸出手来。

小满哥倚在吴邪身边,尾巴一动不动,十分戒备地盯着这双伸来的手。

【吴邪】看他充满敌意,也无所谓,收回手来:“吴向导也不必再试图渗透我的精神屏障了。我叫张圌海客,是张家外族的族人,如你所言,还是一个哨兵。”他话音未落,脚边便出现了一只长着奇怪花纹的大猫,仔细分辨,就能发现是只云豹。它尾巴缠在张圌海客的脚踝上,大眼睛特别感兴趣地看着小满哥。

“你为什么要把脸弄成我的样子?”吴邪问,震圌惊褪去后语气里只留下一股隐隐的怒气。

张圌海客笑了一下没说话,反而看向旁边的人。

一旁始终没说过话的张起灵终于开口:“你为什么回来?”

张起灵没有放出信息素对吴邪进行压圌制,但不知为什么,吴邪看着他那双眼睛就是觉得嗓子里发干,刚刚和小张哥说的那些,一个字都扯不出来。

“这不情况有变嘛,”胖子见他一言不发,赶紧接茬,“长沙那边有人反水,小吴回去道上就被汪家人截住了,差点又给送回格尔木去。墨脱附近的几条线路估计都已经被圌封圌锁了,我们哥俩一合计,与其在外面瞎跑,还不如投靠小哥来。”

旁边小张哥看向张起灵:“长沙的事情是今天早上刚到我这的,吴家三爷音信全无,很可能是转入地圌下了。而且……”他指了指吴邪,“之前的事情,吴向导好像都想起来了。”

张起灵隔着炭炉在吴邪他们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地看向他。

吴邪叹了口气,他本来级别就比张起灵低了不少,又没对他设防,恐怕现在脑子里的打算已经被他知道得差不多,干脆直接了当的说了:“我把之前的记忆缕过一遍,结合的前因后果基本都想起来了。”

小张和张圌海客在张起灵背后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按理说一切都是因为精神结合而起。汪家人圌多圌势圌众,我这边和三叔失去联络,现在一出墨脱很可能就会落入陷阱;你又处于结合热的潜伏期,随时可能病发。我知道你来墨脱是为了到那片湖区去,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留在墨脱。”

说到岗仁格博峰下的那片湖,吴邪看到小张哥和张圌海客的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张起灵垂下眼睛:“你可以留在墨脱,但不能跟我去那里。”

“那你为什么又把他整成我的样子?”吴邪指着张圌海客,“你早知道汪家人会在雪山上围堵你?”

“这就是最一开始的计划,”小张哥突然开口,“本来,把你从格尔木救出来后就带来墨脱,是为了把汪家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汪家人之前对你图景的研究就是为了知道族长这次墨脱的行程,他们一直怀疑墨脱有张家的据点,但无法确定位置。如果你和族长一起出现在墨脱这个地方,就说明我们将会在这有所行动。他们会把大部圌队留在墨脱附近,准备尾随进山。我们的人数虽然有限,但可以对他们进行伏击,让他们有去无回。”

“到时候他们就会发现山上的【吴邪】是假的,而我已经被偷偷送回杭州。”吴邪接道,“即使想抓我也难了。”

“可惜,我们都低估了你精神图景的恢复速度。”小张摊手。

“被低估的还有汪家人的渗透速度。”张圌海客说,“本来汪家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墨脱,你之前记忆又没有恢复。我们只要成功把你送出西圌藏,吴三省就能接手剩下的事情。谁知道对家的人潜伏程度如此之深,居然会在来接你圌的圌人里埋了自己的人。”

“吴向导现在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也明白我们族长让你远离墨脱的原因。”小张哥说,“上次他们对你没有防备,让你跑了。这次如果再落到汪家人手里,你受得可就不止一点折磨了。”

“你们考虑得倒是周到,”吴邪看向张起灵,“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在雪山里突发结合热被汪家人抓圌住,又会有什么后果?”

张起灵盯着炭炉点了点头:“我在离开吉林塔时就已经选出下一任首席了。”

言外之意,就是早做好了死的准备。

“你?他圌妈是不是疯了!你自己身圌体怎么样你心里没底吗?!凭什么这事儿就一定要你亲自去!”吴邪怒道,他想好好谈,可只张起灵会死这个念头就让他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这次上山不仅仅是为了削弱汪家。山里有一样东西我必须拿到,这是我使命的一部分。”

“什么狗屁使命能比命还重要?!”吴邪站起来,“好,就算你要进山去拿那个东西,如果你还没到地方结合热就复发了怎么办?我知道我现在这点水平的暗示算不上什么战斗力,可我至少能把你的结合热暂时压圌制下去。你硬要扛这件事,我身为你的向导,自然应该和你一起扛。”

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说完这句时,吴邪的怒火已经几乎完全熄灭了,留在他脑海中的只剩下当初张起灵与他精神结合时,紧紧攥圌住他衣角的画面。那是他在与张起灵相处的过程中,唯一一次看他露圌出脆弱的一面,也是他最真圌实的一面。在吴邪眼里,张起灵不是神,不是张家族长,不是他的上司,甚至不是他的哨兵。他只是张起灵而已,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小张哥忍不住结束了这段难熬的寂静:“族长,其实我觉得吴向导的提议挺有操作性的。”

张起灵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张哥干笑着向旁边挪了一步:“结合热这事儿,我之前也和您分析过,没什么切实的解决方法。山里的环境比较复杂,您最近的状态又不太好,万一……而且吴向导现在的水平得从长计议,单说他能瞒过几个汪家哨兵向导逃出围堵这点,暗示级别恐怕早已经不是B级了,带进山里搞不好会有圌意外的作用。”

张圌海客也点了点头:“没错,吴邪和你进山比较稳妥。汪家人应该早在山下等着,料到吴邪会回到墨脱来寻求庇护,却不会想到他愿意冒风险跟你进山。你们一走,我和其他几个人带上吴邪的面具,四处走动混圌淆圌视圌听,反正他的信息素弱,只要不放出精神向导,一时半会儿不会露馅。这么做还能帮你吸引一部分敌人的注意力。”

吴邪紧紧盯着张起灵的眼睛,生怕他依旧不同意。这个人,表面看上去不喜欢说话,不挑剔,实际上他有一套自己的行圌事手段。他不明确反圌对,只不过是刚好因为别人提出的建议和他目的并不冲圌突。而在某些事情上,他认准的事情是一般人动圌摇不了的。

哨兵安静了很久,眼眸中倒映出炭火微弱的红光,像是思考或是犹疑。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慢慢站起来,对张圌海客说:“把你的装备给他。从这里到河谷需要三天时间,我和汪家人的队伍之间需要一个时间差。按计划部署。”然后他又看向吴邪,“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不能再等,凌晨出发。”

事情一定下来,小张哥和张圌海客便下去重新布置。吴邪和胖子则被唤来的小喇圌嘛带到后院的一间客房里休息。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吴邪站在院子中圌央,雪花穿过天井落在他头发上,让他的意识有一丝清明。刚才的谈话中,他一直用触梢触圌碰着张起灵的屏障,那一层盔甲一如他记忆中坚固,但它下面所守护的内里却隐约传来跳跃的温热。

“小满哥,你说我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这么自讨没趣儿呢?”吴邪对着大黑狗自言自语道。

小满哥才不在乎他那点矫情,在院子里四处乱闻,吴邪通圌过它,捕捉到许多隐藏在暗处的精神屏障,恐怕都是张家的人。

有东西从他背后悄悄靠过来,小满哥叫了一声便扑了过去。吴邪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精神向导和张起灵的东北虎在雪地里滚成一团的画面,简直和谐得一塌糊涂。

白眼狼,会秀恩爱了不起啊?

胖子端着碗刚热好的面汤从屋里走出来,就看见小满哥正被按在老虎爪子底下舔,直砸吧嘴:“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小满哥抗圌议地吠了一声,吴邪叹气。

胖子一看他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刚看你在院子呆着就不对劲儿,又跟我在这装林黛玉呢是吧?”

吴邪被人揭圌穿,白了他一眼:“林黛玉天天的有我这么多糟心的事儿么?”

“你那叫什么糟心事儿,是个人都看得明白,就你自己看不明白。”胖子白他一眼,“胖爷我跟你俩这么长时间,也算看出来了。都说这世界上,没有比哨兵向导互相吸引更天经地义的事儿了。你是小哥的向导,你那些坚持都没错,无可厚非。可小哥想的你怎么就闹不明白?明知道带着你成功的几率更大,还非要把你送走,说明在他心里,他的使命和他的向导都比他的命重要。当机立断,是条汉子。”

他就是个汉子,我就是林黛玉,想得多又不是我的问题……吴邪暗暗腹诽,自觉换了个话题:“我们明天上山,你怎么办?”

“我听那意思,明天一早至少有六七个吴邪在镇上晃悠,我就跟着那个张圌海客打游击。好歹我也跟你们俩沾点关系,还能多吸引点注意力。”胖子说,“不过汪家的向导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小伎俩最多拖延点时间。一被识破,你们那边就有场硬仗要打了。不过天真啊,不是胖爷我信不过你的能力,但你和小哥搭档实战经验几乎为零,你到那可别逞能。”

“我知道。”

“你懂就行,我就怕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到时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东北虎舔完小满哥的毛,慢慢走到吴邪身边蹭了蹭他。

“我心里有数。”



大紅花丶2016-02-01 04:24:00 发布在 瓶邪
十一章一直有问题,只能一小段一小段检查了。


第十一章:守卫


接下来两天的行程别无新意,只管埋头赶路。吴邪跟着张起灵的步伐就想,等这次事情完了以后,打死他也不再来雪山了。

大紅花丶2016-02-01 04:33:00 发布在 瓶邪
行程无聊,所以他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恢复记忆后,吴xié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不少新的想fǎ,他试着和小满哥扩大他们的感知范围。因为天赋所限,不擅长破防侵入,他之前在向导培训班的主修方向就是大范围感知。在路上,吴xié时不时会让小满哥离队向周围探索,每次都比之前跑得远一点,渐渐mō出了自己感知的最大半径。

此外,他学会了如何圌在曰常连接的时候,对张起灵屏圌蔽自己的情绪。虽然长时间连接还是会出现张起灵入侵他意识的情况,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大紅花丶2016-02-01 04:34:00 发布在 瓶邪
他记得他yéyé还活着的时候说过,人要有念想,即使很小。一旦失去了念想,人就会sǐ,肉圌体不sǐ,精神也活不下去。

张起灵这个人最初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符号,代圌表张家,代圌表吉林塔。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别人,不是他自己。没有欲圌望,没有念想。但随着结合时间慢慢叠加,吴xié知道他并不是没有念想。他的念想zàng得太深了,没人能mō得到。

大紅花丶2016-02-02 21:24:00 发布在 瓶邪
出fa后第三天,他们凌晨五点离开ying(地),沿一条裂(feng)一路xiang西南方向jin(发)。

大紅花丶2016-02-02 21:28:00 发布在 瓶邪
醉了,原来被和谐的问题在一路xiang(西)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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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积雪很深,行走起来十分消耗体力。张起灵的哨bīng体质连气息都没乱过,两个精神向导也是一路闲庭信步,连玩带耍,好不自在,只有吴xié一脸苦大仇深地努力跟着。他本来还琢磨这今天路上没事研究点什么才好,可刚走了一个多小时,张起灵却突然停了下来了。


大紅花丶2016-02-02 21:29:00 发布在 瓶邪
有了这条架起的栈道,前进的难度一下子就降低了。

吴邪问张起灵这条栈道是不是张家人修建的,张起灵却不置可否。他说这条栈道的历圌史非常久远,很难确定是张家人修建的,还是更早以前有人在这附近活动时建造的。

在向他提问的时候,吴邪发现,张起灵对墨脱非常熟悉。那么墨脱对张家来说确实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地方,可之前小张哥又说将汪家人引来墨脱只是一种战术,让他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

此外,他一直很在意到现在为止记忆中仍没恢复的那一块。他之前没有来过墨脱,却以这里作为第三层图景的模型,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墨脱这个地方应该是在吴邪与张起灵结合的时候,共享到他大脑中的图像。可除了墨脱,其他通圌过结合共享来的信息在哪儿?

吴邪有种预感,那些信息的碎片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来了。





正午,两人随着栈道的走向前进了约2公里,忽然一阵风迎面扑来,夹杂这雪沫。吴邪从风中闻到一丝水汽,看来他们距离那片蔚蓝的大湖已经非常近了。

张起灵的脸上却没有放松的表情,他看了看吴邪:“接下来跟紧我。”

吴邪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对自己哨兵的服圌从和对张起灵的信任让他没问多余的问题,便点了点头。

果然刚走了不到一百米,吴邪的感应区域中便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信号点。这个信号点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两步赶上张起灵,没想到哨兵并没有回头,只一把拉住他的手继续前进。张起灵的东北虎和小满哥双双减慢速度,护在两人左右。小满哥的感应更强,耳朵不停向后转动,捕捉着尾随他们的那个人的动静。

他们速度不减,尾随他们的信号点却越来越近。是汪家人?不会,按计划汪家人被张家人部下的阵仗拦截,此时应该还在山下,而且他们不可能单独行动,甚至连掩藏踪迹都懒得做。





信号点距离他们只有300米。



大紅花丶2016-02-02 21:30:00 发布在 瓶邪
又是汪家?

“五年圌前,我把一件东西存放在墨脱,按例由康巴洛人看圌管。没想到暴圌露了这里的位置。”

啊……怪不得汪家人咬死了墨脱不撒嘴,恐怕是上次张起灵来墨脱的时候被汪家人跟圌踪了,可惜他们没找到张起灵在墨脱藏的东西,反而在栈道附近被守卫在山上的康巴洛人拦截。汪家人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冲圌突造成的伤亡不会太少。

“康巴洛和张家断开联圌系已久,继续守卫这里不过是遵循祖训。”张起灵说道,“我答应他们,等时机成熟,我会以黑金刀为凭证,来取回存放的东西。到时候康巴洛人是去是留,由他们自己决定。”

吴邪伸出触梢去安抚他,张起灵只是默默的回应了一下,便不再有动静,甚至没有悲伤的感情回馈过来。他刚才讲述事情的经过,语气中毫无感情,也许当年那件事虽然令人惋惜,但对张起灵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当看过太多这种事后,人就会渐渐麻木,对生老病死也学会了坦然接受。

两人一路无话,蓝袍藏圌人一直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领路,他的雪豹不在身边,也许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小满哥和张起灵的东北虎也不再四处乱跑,老实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不知道是因为渐渐接近那片湖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两个小时后,栈道的坡度徒然向下,吴邪跟着张起灵翻过雪坡,那片蓝色的水域就这么撞进他的视野。

这里和他图景中的那座湖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图景中的湖总被云雾环绕,看不完全,而这里的湖毫无遮掩。湖水并未结冰,被山间的冷风吹出一层层紧密的波澜,蓝得几乎深不见底。栈道一直铺设到湖边,那藏圌人已经站在终点等他们了。他身后的湖上浮着一艘小船,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藏圌人先上了小船,张起灵走到船边,看了一眼吴邪,似乎有话要说。

吴邪怕他又要变卦,立刻打断他:“事先说好了,我可不留在岸上。你就算把我留下,我拼了命也要游过去。”

“你游不到那边。”藏圌人却插嘴道,“你一下水,就会被湖里的东西吃掉。”

吴邪没想到他那么较真,有点哭笑不得,张起灵倒真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起登上了木船。

在湖边看着水面上的风力不大,真上了船,就能清楚感觉到船身晃动。船帮之外,湖水颜色逐渐深邃,偶尔有没完全融化的冰块擦过船底。那两个哨兵对此毫无兴趣,倒是吴邪看着有点心惊。自己刚才那牛逼吹得太早了,这湖里别说是有东西在伺机而动,就算没东西,水温刺骨,又深不见底,游泳过去也够他受的。他从前是万万没想过,南迦巴瓦山腹地会有这么一大片湖,坐在船里看不见湖的边际,结合远处的满目的雪山,蓝白交替,场景莫名地有些荒诞。

他恍神的时候,远处的山岩渐渐显露圌出它的形象。从起初的一角,而后变成了连绵石壁。湖水在这里收口,形成一条河流,向石壁间的山谷深处隐去。木船逆流而上,进入河道,时不时剐蹭到靠近岸边的浮冰,水的颜色也淡了下来,带着一种雪水的清冽。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串在一起,随波晃动,想仔细去看,又看不太清。

“到了。”藏圌人说。

吴邪抬起头,不知眼前这建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峡谷尽头,距离水面三层多高的半空,一座典型的喇圌嘛庙横跨于河上。整体建筑用喜马拉雅黑色的山石堆砌而成,两边以大型横梁固定在山岩上,庙圌宇下方有立柱提圌供支撑。他们的木船渐渐靠近喇圌嘛庙,立柱的周围还停着几艘木船,能看得出这地方曾经还是有些人在活动的。

藏圌人把船固定在立柱上,看了张起灵一眼:“我不进去了。”

张起灵点了一下头,踩着木船走到庙圌宇底座的正下方,攀着横梁上去。他伸出手摸了一圈,不知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底座上便凹进去一块,应该是一道暗门。那道圌门只开了一条缝,便有隐约的藏香弥漫出来。

张起灵推开暗门,双臂扒着口子,身圌子一提便缩进门中。吴邪在下面,听到他在上面走动了一圈,片刻后才回到暗门这里,伸手把他拉上去。藏圌人帮他们把装备托上去,便开始解立柱上的绳索。

“向东北方向一公里处警戒。”张起灵对他说道。

藏圌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天时间够不够。”

“够了。”

藏圌人得到回圌复,执起木桨将船驶离喇圌嘛庙,没一会儿从暗门里便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吴邪在喇圌嘛庙里转了一圈,这建筑结构十分简单,总共上下两层。一层挂满了毛毡和鹅黄圌色的布条,没有多余的摆设,墙角摆着一个木柜,上面放着个香炉。里面的香料已经完全烧尽,但仍有一点藏香的味道,闻了后心神都很安定;二层格局和墨脱的普通旅馆走廊一样,两边都是房间,但每个房间门都被锁着,无法打开。

张起灵用一些布料木块在石板上堆了篝火,吴邪在上面探索了半天,发现没什么新奇的,索然无味,就回到一层来就着篝火烤衣服。张起灵的老虎挑了房间角上一片堆放毛毡的架子趴着,居高临下,刚好能掌握整间屋子所有人的动向。小满哥自然不可能跟着它爬到架子上,就溜达到吴邪身边,靠着他坐下来。

吴邪烤得舒服,整个人就开始犯困,怕自己睡着了,他勉强眨了眨眼皮:“这喇圌嘛庙是原来康巴洛人活动的地方?”

张起灵点头:“这里算是他们曾经的岗哨。”

“岗哨?守什么的岗哨?”

“守一个埋在雪山里的东西。”张起灵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睡一会儿,晚上布置任务。”

吴邪就等他说这话呢,打着呵欠点了点头。他往旁边的小满哥身上靠了靠,裹紧了外衣背对着篝火躺下。

闻着这儿一股子的藏香味儿,果然没一会儿就迷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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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巴洛人的精神向导是雪豹,这也不用解释啦。和张家外族不一样,康巴洛人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族群圌体圌系,所以他们虽然还带有张家人的血统(猫科),但族人精神向导的种类确实同一种动物,类似于一个小型的血缘关系很远的张家分支。

雪豹体长110~130cm,出没于高原地区,能在雪原中灵活快速移动,被称为“雪山之王”。这里用雪豹当作康巴洛人的精神向导一方面因为雪豹分布在我圌国青藏高原帕米尔高原等地,另一方面就是《藏海花》里康巴洛人训练雪豹护卫康巴洛湖的设定。

附上图:


大紅花丶2016-02-02 21:31:00 发布在 瓶邪
※本章有肉渣

※见仁见智的肉渣【x

第十二章:待命

人一旦习惯了荒谬之后,自己的行为也会跟着变得荒谬。

吴邪是个喜欢化繁为简的人,倒不是说处理不了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而是因为在他的价值观中,时间应该用于享受与消磨,而不是花时间让自己经受折磨。这算是他个人的人生哲学,他还为此向他三叔念叨过一阵,他三叔的感想不过两个字:呵呵。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不是白说的。彼时他还没想通吴三省那两声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他躺在睡袋里,看着火塘中暗暗的火光,不得不承认,他三叔得出的结论真他圌妈对。

他花了那么多精力“化繁为简”,最终也逃不过自告奋勇接受“折磨”的命运。

地板硌得他腰疼,他眯了一小会儿就醒了。张起灵就坐在距离他不到半臂的地方,闭着双眼,不知是睡是醒。吴邪盯着哨兵如水一般清淡的眉眼,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掉坑里的。他对这人最初的念想,不过是【感兴趣】,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嘛,挺正常的。可他忘了自己是个向导,而张起灵是个哨兵。一个向导对一个哨兵【感兴趣】,这种感情能正常到哪儿去。

他想着胖子在喇圌嘛庙里对他说的话,觉得他和张起灵的关系,刚开始应该是那种你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你,要不干脆凑在一起试试看?结果汪家人冒出来,他俩还真被拴在一块儿了,可怎么看都像是不得已而为之。

吴邪觉得,如果当初没有偷袭那桩事,他和张起灵会不会不用走这么多弯路。可惜这世界上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都预料不了。这次的决定其实并不像他吴邪能做得出来的,作为一个这么热爱逃避现实的人,原本能找出一万个理由来明圌哲圌保圌身,而到最后,他做的却是找了一万个理由,回到张起灵身边。

果然人浪得太久了,就会产生自己很牛叉的错觉。

他在睡袋里翻了个身,因为僵直太久腰都是酸的,嘴里哼哼了两声,抬眼就看见张起灵睁眼看他。那双眼睛倒映着火光,看着无波澜,却深不见底。这么一个人,如果他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恐怕会咬死一辈子。



大紅花丶2016-02-02 21:31:00 发布在 瓶邪
你他酿的,qiú婚能不能直接点!

“那我刚才说的……”吴xié撇了一下嘴,既然该挑明的也挑明了,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他的提案上。

张起灵看了看外面的天sè,点点头站起身。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又找了几块废木料丢在火塘里,一边拿下几条挂在周围的máo毡毯子,回到吴xié身边铺展开。这屋子本来也不大,加上被máo毡围得严丝合缝,一下被火光映得暖融融的。吴xié拉开冲锋衣的拉链,褪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的保暖内圌衣。他之前本来为了使用仪器就拖了最外面御寒的棉袍子,现在居然有点冒汗,也不知道是真的太热了,还是太紧张了。

“别咬脖子。”吴xié在张起灵靠近他的时候挤出来一句,“那个……等回来……”

哨bīng向导两人同时进入结合热,是为了将连接进一步加固,整个过程少说需要3天,得滚无数次床单。他们现在时间有限,条件也有限,还是应该把消除结合热这个隐患放在第一位。加固连接,可以等换个更安全的环境再进行。

他连话都没说完,张大上校已经一把把他按在地上了。

哨bīng一手潜进衣服,顺着吴xié的腰滑上后背,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等回塔里。”

接下来的这三个小时,张起灵让吴xié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事实证明,就算张起灵不咬他脖子,这人身上如山一般压圌制过来的信息素都够他受的。吴xié见过不少喜欢招摇的哨bīng,就是那种恨不得把信息素化为有型,逢人都要炫耀一番。他之前很鄙视这种哨bīng,以信息素捕捉伴侣是动物的本能,哨bīng对向导这么做,就多少有点强圌制的意味。更何况他最烦的就是天天罩在信息素里的人,信息素浓度高了不起啊。

上次和张起灵精神结he时,对这人的信息素也只是走马观huā,自己一直在心理斗圌争,根本没记住哨bīng信息素的味道。这次张起灵贴上他嘴唇的同时,哨bīng身上的信息素就迅速将他虏获了。

张起灵的信息素闻起来像是山间冰冷的寒风,但因为结合热又泛着一股让人无fǎ拒绝的炙热。嗅觉接受到它的一瞬间,吴xié就像是掉进了海里,有什么东西扯着他四肢向最深的地方沉下去;又像被人注射圌了一管麻yào,让他双圌tuǐ发软,精神触梢下意识地就伸了出去,贴在哨bīng的屏障上,试图向里渗透。

张起灵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逮着他的嘴唇来回厮圌磨,像是在品尝垂涎已久的猎物,非要一点一点细致地chāi吃入腹才肯bà休。吴xié早知道他wěn技了得,这次居然又莫名其妙地着了道,几乎无奈,只好发挥自己的特长企图在精神上占得先机。偏偏张大上校不知哪儿来的è趣味,还不撤去屏障,让他一干精神触梢眼巴巴地在外面干着急。



大紅花丶2016-02-02 21:32:00 发布在 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