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围剿巴黎 HE\/渣设定\/初发\/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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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花爷

灵亦珊2013-02-05 12:37:00 发布在 花邪
“如果你足够幸运,在年轻时代到过巴黎,那么巴黎会永远跟随着你。”——海明威

灵亦珊2013-02-05 12:40:00 发布在 花邪
第一章 开始

飞机在戴高乐机场降落时已是当地时间七点多钟,吴邪嚼着防止耳鸣的口香糖看了看电子表,然后把手表上的杭州时间拨成晚上八点一刻。下了飞机后,尽管机场的冷气供应开得很足,但他还是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脊背而起。一过海关,吴邪和胖子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手忙脚乱地把围巾、墨镜和长风衣扒下来,对视一眼,长吁一口气。想必他们是七月穿冬装游巴黎的第一人。
“我去买点东西吃,飞机餐我要吃吐了。”吴邪说道。
胖子点点头表示赞同:“在飞机上我调戏空姐失败后,只要是他们提供的东西,我连一滴水都不想碰。”
吴邪嘲笑他:“自己学艺不精还好意思怪别人?”
他翻了翻手中的机场地图,不理他,径直跑去领托运的行李。
待吴邪从免税店拎着袋子出来的时候,他立刻把旅行箱一摔,迫不及待地扑向他手中的热狗。吴邪皱着眉叹了口气,跑过去提起行李。刚提起他的背包,差点一下给带得栽倒在地,他骂了一句:“怎么这么重?你他娘的不会带了个女人过来了吧?”
胖子艰难地咽下一嘴食物,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脸浩然正气,外加“你力气才是女人”的鄙夷神情。吴邪瞪着他,看着他把两盒热狗塞进食道之后,然后接过他手中的背包,潇洒地甩到背上。
他的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吴邪冷眼看着他明显有点发青的脸色,但还是强装无所谓的样子:“……你看吧,实力派和偶像派的区别!”
懒得和他贫,吴邪拉着旅行箱在前面走得虎虎生风,两个轮子滚动的声音就像是哪吒在踩风火轮。
胖子呼哧呼哧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出了机场,看到车站就在外面。在RER的售票处买了两张去巴黎的票,一边走,吴邪一边问他:“你带没带ISC?”
“什么?”
“International Student Card,“他说,”车票可以打折。”
“@$*%&!”胖子回答吴邪一串京骂,“少拽洋屁,就你大学生?”
好不容易等来B线车,他们两个无暇再对骂。拖着笨重的行李,在一群阿拉伯人和非洲人怪异英语的簇拥下钻进地铁。
地铁里充斥着各种体味,吴邪被熏得有些受不了,只得冒着突然停车被泼一脸的危险打开一罐热咖啡,让它的香气解放一下他的鼻子。从一圈到了三圈,吴邪和胖子迫不及待地冲下地铁。
这里是Chatèlet Les Halles,城中最大的地铁中转站。胖子把手中的票塞进机器中时,说道:“有点像上海地铁。”
吴邪吸了吸鼻子:“上海可没有这么味儿!”话音刚落,没注意就被开合十分生猛的RER电子门一下夹到大腿根,他的脸色瞬间绿了。
胖子啧啧称奇:“果然是巴黎,连门都会耍流氓。”
“……少废话,”周围是涌动的人流,吴邪拉不下脸来捂着,也只能强忍,“走!”
……谁说巴黎地铁是全世界最便捷的地铁,依他看是最蛋疼的地铁。

灵亦珊2013-02-05 12:43:00 发布在 花邪
前缀很长 可能会有点乏味
@.@

灵亦珊2013-02-05 12:54:00 发布在 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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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亦珊2013-02-07 13:01:00 发布在 花邪

第四章 准备(二)

又开了一间房,距离胖子很远。吴邪趁上厕所的时候和胖子紧急报备了下,让他收拾收拾,理所应当地招来一顿斥骂,“吴天真你作死吗没事拉什么怪人入伙你嫌我麻烦不够多吗我可不希望在看监控的时候你的发小进来了这种情况发生你给我收拾收拾带着麻烦滚出去”,吴邪异常友好地提醒他那间套房是他出的钱,顿时胖子的气势弱了,“那……我去睡机场吗?”
吴邪蹲在马桶上,捂着发痛的额头,“不用,我又开了一间……离你挺远的,你尽管折腾,在那里扔步兵地雷都成。就这样把我的行李扔在电梯口。”
“哦,好像零零七。”电话那边传来咬炸鸡腿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吴邪挂了电话,恶狠狠地想噎死你个死肥佬。
和小花上了顶层,吴邪打开房门,小花拎着背包跳进去,环顾四周,“这才是生活啊……我喜欢这个高房顶,地震来了能多坚持会。”他去开玻璃酒柜,挑剔地扫视了一圈,“柑曼怡,德米诺,波尔多五大酒庄都到齐了……这酒店还不错,单从酒来看。”小花挑了一瓶1958年的奥比昂黑品诺,冲吴邪说,“来点?”
“大白天喝什么酒。现在才七点半,我要补眠,晚上还有事。你折腾小点声。”吴邪转身找床,却发现装饰得无比精美且舒适的……一张床,他想抓狂,“娘的,这叫什么至尊服务?!”
小花抱着酒瓶子,看着他笑而不语。
吴邪比划了一下床的尺寸,稍稍感到舒心。他拎起小花的背包,甩向旁边的椅子,啪嗒掉出两盒标着“超薄”的杜蕾斯。
吴邪眉心一跳。
下一秒那两个蓝色的盒子只冲小花面门掷去,“滚!我只招待正经人!听到没有,滚!”

灵亦珊2013-02-07 13:02:00 发布在 花邪

一觉从天亮睡到天黑。
小花捏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吴邪的鼻子,把他揪向洗手间,“赶紧起来,都七点了!你这头猪……”和伺候小孩儿似的给吴邪擦了脸,穿了衣服,把他拽到客厅,“醒醒吃饭!”
“吃什么饭……”吴邪晕晕乎乎地坐在沙发上,“叫的外卖吗?”
“这里有厨房,我买了食材做的。”小花东张罗西张罗,摆了一杯热果汁和几个盘子,“尝尝?”
早七点睡到晚七点,吴邪一醒就感觉饿了,风卷残云地扫荡完桌子,小花看着他喝果汁问道:“感觉怎么样?”
“一个甜的,三个咸的。”吴邪转着眼珠子,看到他的脸色连忙打圆场,“都挺好吃的。”
“橙汁鲑鱼排,四季蔬菜披萨,红酒烩鸡还有一盘鹅肝酱鱼生……”小花叹着气,“下次给你买压缩饼干吃算了。”
吴邪一口气喝完果汁,放下杯子,“一会我得出去一趟,自己打dota吧你。”
“去哪?”小花收拾盘子问道。
“我约了FLO的主厨吃饭,让他给我推荐个厨子,我总不能天天在家吃泡面。”吴邪随口扯了个谎。
“那你不如住我家,两个单身汉互相扶持,听着多励志啊。”
“听说花爷的私生活很丰富,”吴邪开着玩笑,“我可不想打扰你泡妞。”
厨房里传来水龙头拧开的声音,小花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的调侃。
吴邪换了衣服,打开门时身后传来一句“早点回来啊”,他不自觉应了一声。
在异国的酒店套房里,吴邪恍惚觉得小花的提议听着很温馨,没有他想的那么暧昧和怪异。

灵亦珊2013-02-07 13:02:00 发布在 花邪

吴邪开车驶入巴黎的第十六区,穿过多菲纳大学和林立的教堂,从布伦森林刮来的风带着泥土的清新和幽远的味道,他打开车窗,稍稍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都市的喧嚣远去,他驶入了一片高档住宅区,辉煌的光影顺着雅致的街道慢慢涌来。黑色的铁门大开,里面的住宅像是一座小型新天鹅堡,喷泉在鲜花簇拥中淙淙流动,城堡金碧辉煌,贝阙珠宫,连石砖都雕着花。
吴邪下了车,侍者将他的凯迪拉克Cief开去停车场,门卫礼貌地向这位容貌清秀的年轻人索要请柬,吴邪递给他,然后进了城堡。
大厅里人头攒动,衣香鬓影,腰金衣紫。吴邪端起一杯蔓越莓汁,信步向人群中央走去。
雷斯佩长着一张朱庇特式的脸型,有着德国人经典的金发和蓝眼,眼窝深陷,鼻头宽大,下巴显得很威严,体格强壮得像头公牛。他是德国有名的军火商,和吴邪的交情虽然深厚但也仅限于生意和享受。雷斯佩爽朗大方,重情重义,但也精明敏锐得可怕,对于吴邪来说他是个优秀的合作伙伴。
他正和一位体格娇小的女性说些什么,见到吴邪来了,笑着举起酒杯,他的英语棒极了:“吴!我的酒会每月都办,可是十次你也不来一次,今天怎么了?”
吴邪撇撇嘴,向那位女性礼貌地点点头,对雷斯佩说:“那是因为我以为这个酒会是谈生意的,没想到是乱搞的。你年纪一把了还学年轻人的做派?”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女人一个没有,别跟我说你小时候被女人强奸过留下了心理阴影。”
吴邪反唇相讥:“那是你的童年经历,不过我猜你肯定没有心理阴影。”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雷斯佩用力拍吴邪的肩膀,吴邪手不稳洒了半杯酒,“口无遮拦是病,得治。”
“生活作风问题是病,也得治。”
败落下风的雷斯佩找到了新的槽点,“你喝果汁?别在这丢脸了。小朋友,你不会没到饮酒年龄吧?”
吴邪淡定地把杯子放下,“我生活习惯健康,不比某些人,五十岁就有可能因饮酒过量心肌梗塞而死。”
雷斯佩又大笑起来,他似乎脾气很好,或者他是那种情绪不轻易外露的人。像一对亲密朋友那样他搭着吴邪的肩膀,“你每次来找我都有事,对吧?”
“对,这次也不例外。”吴邪看了看楼梯,“我倾向于去书房谈,安静,而且私密。”
“听起来有大手笔?”雷斯佩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那就请吧,吴老板。”

灵亦珊2013-02-07 13:03:00 发布在 花邪

第七章 反水(二)

巴黎第十九区,有色人种聚集地。
一个黑人青年蹲在喷满彩色油漆的铁门前。仰头看着小花,眯起眼睛,“PAPI,买面还是买铁?”(黑话,面是毒品,铁是军火)
“买铁,”小花报上枪支名称,补充道,“但是我还要点别的,你尽快,我在这等着。”
黑人嚼着口香糖,转身打开掉着斑驳铁锈的大门,进了黑洞洞的仓库,转身又关上门。
过了一会,青年拖着数个箱子出来了,“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装了消音器,枪身序列号已经磨去了,枪膛也重新打磨过,不能通过弹道追踪。伙计,这枪可不是用来打靶子玩玩的。”
”我用它就是为了打靶子用的,”小花打开钱夹,掏出了一大把钞票,“不过我打的会是活靶。”

灵亦珊2013-02-07 14:32:00 发布在 花邪

巴黎第九区,塞纳河的右岸。
顺着因岁月流逝而灰暗的威尼斯式的门墙,小花来到了歌剧院的门口。座位旁的走廊上有一溜小雕像,都戴着从卢恩河谷采摘的水润的花朵,其中有罗特的《舞群》,小花喜欢这样有血有肉,鲜活有力的雕塑。罗特是写实派,正因为他的作品太生动了,有人看不惯,1869年这些雕像揭幕的时候,还有宗教狂往上面偷偷洒过墨水。这件事传开了,罗特却因此自成一派。
登上以宏丽著称的楼梯,小花坐在一个靠窗的座儿,透过罗马式圆拱门,他能清楚地看到楼下的一辆黑色路虎。
今天演的是莎士比亚的《麦克白》,第一幕徐徐落下。幕间休息的时间特别长,穿着各式晚礼服的小姐和先生们乐意趁着这段闲工夫走动走动,谈谈话,弄点吃喝。小花顺着休息室里的人流下了楼梯,叼着烟去下面的自动贩卖机买咖啡。
他敲了敲路虎的后车窗,标准的口音让人听不出来这是他唯一会的几句法语之一。“嗨伙计,借个火。”
车窗摇下,小花余光清晰地看到一闪而过的刀锋的冷光,但他装没看见。车里的人没有说话,从鼓起的衣服里掏出一支GLOCK,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小花的脑袋。他连忙后退一步,举起手示意他没有武器,“不好意思,打扰了。”
小花转身离开,然而在靠近汽车的时候,他已经顺手把一个磁附炸弹贴在汽车的油箱上了。
回到歌剧院,小花倚在爱翁匿克式的柱子上,若有所思地盯着雾气一样的烛光,鲜艳的花朵在他身旁盛开,似乎也给他的面颊染了薄薄一层熏红。周围年轻的女士们聚集在一起轻声谈论,不少人在偷偷打量着这个眉目雅致如画的东方年轻人,默默猜测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第二幕开始了,小花按下袖中炸弹的遥控器,而此时,三女巫的合唱到了高潮,歌剧院里窗帘落地,堆花簇锦,没有人注意到外面的巨响和冲天火光。

灵亦珊2013-02-07 14:33:00 发布在 花邪

“我一直觉得,连枪里面有没有子弹都掂不出来的人绝对当不上筷子头,比如你。”被枪指着脑袋的吴邪抬起头,把怀里的弹夹拿出来甩开,黄澄澄的步枪子弹张扬地露出来。水手惊愕地看看从他手里夺过来的枪,又看看他。
吴邪继续说:“我的人就在外面,雷斯佩是我老朋友了,他给的东西绝对是一分钱一分货。还有,我不喜欢跟困兽火拼。念你是跟了我这么久的旧部份上,让你的走狗都滚,我可以留你兄弟的命。或者留下来,我打包送地狱。”
他看着吴邪没什么表情的脸,嘴唇微微上下抖动,眼里闪着异样的光,不知是畏惧还是别的什么。水手苦笑,“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对手下吩咐了几句,吴邪看着那些人卸下弹药,扔下武器,站在原地束手待擒。水手说:“可以让他们离开了么?”
吴邪叹了口气,“水手,要么我说你当不了筷子头。”
身后无数火舌喷出,像是夜空中点燃的飞翔的烟花,缤纷洒了一地鲜红,还夹杂着身体倒地的沉重闷响。这里像是举行华丽晚宴的凡尔塞宫,奏响的华尔兹是板机扣动和子弹出膛的声音,水晶杯里的葡萄酒是流淌的鲜血,墙壁上价值不菲的油画是这些最后看见的表情,震惊的,错愕的,愤怒的,失望的,恐惧的……吴邪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眸子专注,大半边清秀的面颊沉浸在地下停车场阴影里,就像《教父》里的迈克尔,许诺给妹夫生的机会,在妹夫承认了一切后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勒死。
“背叛是不能被饶恕的。”
走过去,吴邪捡起了他手里的M4。看着他眦目欲裂的表情,他倒出弹匣,把子弹一粒一粒地挤出来,“其实这里面是有子弹的,而且还满着。”
水手距离吴邪最近,所以他被打得最惨,腹部以下几乎成了肉泥,因为他的事先吩咐,所以尽管他很惨,但还没有死。
吴邪留下最后一颗子弹,抬起枪,“我现在打穿你的胃,不直接爆你的头。接下来你的胃酸会流出来,腐蚀你的内脏——胃酸可是非常厉害的,它甚至可以消化铁钉,消化你的内脏更是不在话下。你大概还可以活十五分钟,慢慢享受。”
“错就错在你不该反水。 ”吴邪低低地说。
装了消音器的枪颤动了一下,发出了飞镖一样的 声音。
身旁有人低声问:“吴先生,这些……东西怎么办?”
转过身,吴邪径直向隐蔽处等候已久的林肯走去,“不用担心,会有人收尸的。”
回到酒店,一只结实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一把勒住吴邪的脖子,雷斯佩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听说你在停车场单方面屠杀了你的手下,我看了照片,的确非常血腥,看得我心动不已。不过作为后勤我还是很想揍扁你,你知道洗掉那些血花了我多少钱吗?”
吴邪拍拍他,“放心,我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下次生意顺便再打个折。你还不了解我的人品么。”
雷斯佩哼了一声,转身拉开门,“但愿如此。”
刚从剧院回来的小花抬头看见吴邪走向门口,闪身堵住门,微微眯起眼睛,“慢着,我有话要问。”

灵亦珊2013-02-07 14:33:00 发布在 花邪

第十章 迷乱

推开车门前,吴邪最后理了理衣领。
纤薄的红裙覆着线条流畅的肩和腰,流水似的金发斜斜挽成一个髻,一双猫般的眼比锁骨上波光粼亮的钻石还要耀眼,麦克丽搭住吴邪的臂弯,和他缓步走进庭院。
小花已经到场,握着一支香槟却没有喝,神情自若地和一些生意场上的伙伴低声交谈。他穿着意大利手工缝制的白色休闲西服,左胸插着一块晚霞红的手帕,配着勒萨热工坊的刺绣。他腰背笔直,身材修长,骨骼纤瘦高挑却十分凌厉,深红色衬衫立领翻上来,衬得肌肤如玉的光滑,一枚耳钉藏在黑发间,偶尔银光一闪,矜贵得令人不敢直视。
吴邪和麦克丽走入大厅,雷斯佩站在螺旋式楼梯上,向众人表示对吴邪和小花两位到来的欢迎。在掌声中小花只是没什么表情地举了举酒杯,稍嫌冷淡的模样放在他脸上一点也不显得失礼,反而有种贵公子一样的矜持。他似乎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撑得住任何场合一样。
简单的寒暄和玩笑过后,雷斯佩便与年轻的女伴步入舞池。侯在一旁的提琴乐队立刻就绪,柴可夫斯基的那波里舞曲响起,成双成对的先生和女士们步入舞池,裙裾和衣袂翻飞成缤纷的云雾烟花,流淌着各种芬芳,在流畅的乐曲和鞋跟与地面清脆的击打声中,旋转着盛放。
一曲初停,众人大多意犹未尽,换了舞伴便再次翩翩起舞。麦克丽去找里克梅尔邀舞了,吴邪和几个熟人打了照面便早早退下,像他往常参加类似场合那样,一个人呆在安静的角落里。
过了第三支舞,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彬彬有礼的热身也结束了,宾客们已经都放开了,舞曲一转,热情的探戈和奔放的斗牛配合着刹那暗淡的灯光,像热浪席卷过麦田一样,涌满了整个大厅。被一个棕肤拉丁美女邀舞的小花成了舞池里为人瞩目的焦点,他娴熟的舞步,飞扬的黑发,和若有若无的滑动的眸光,只轻轻一碰就让人感到仿佛有电流冲过,他点燃了前所未有的激情。而此时吴邪靠在窗台上,静静地嗅着夜风吹来的充满笑声和尖叫的香水味,他没拉上落地窗帘,但他与那边的魔窟是隔绝的,不论是从身体还是灵魂。
他是个容易静下来的人。不论人群如何喧闹,他总能把自己从人群中剥离出来,他能轻易听见有节奏的心跳在鼓膜旁愈发清晰和沉重,与夜风的脉冲对流着,与时间的电拨交汇着。在极度的寂静里,脑海中的画面开始走马灯似的回放,泛着黄,脆弱得像是一阵风吹过就能把它粉碎似的,却在回沟里留下越来越深刻的痕迹,一刀一刀,直至血流不止……
小花终于摆脱了几个醉鬼烦人的纠缠,一边整理着有点乱的衣服,一边快步走向窗台边,抬头看见吴邪衣冠整齐的背影,不禁挑眉,“不去玩玩?一个人喝夜风有什么意思。”
“没兴趣。”吴邪趴在窗台上,嘴里还叼着根烟,摸索着从身上找出打火机,但连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小花看着他抓着打火机的指关节都泛着青白色,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在风口上怎么点烟?往里面走走。”
手背上忽然一阵凉意,小花低头,看到的是水一样冰凉的液体,被风刮到他的手上。他愣了愣,忽然一下扳过吴邪的肩。
这个笨蛋在哭。但是那种没有声音的,连哽咽也没有的,单纯的流泪,脸上的表情一如雕塑。如果那些眼泪不是从他的眼眶里掉出来的话,小花会以为他只是刚刚洗了脸。他心里忽然一抽,但并不是疼,是那种酸涩的饱涨的感觉,就像是熟透的果实,有只手轻轻一挤,汁液混着鲜血就流了出来。
小花递给他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手帕,“用这个。”
吴邪没接,泪眼朦胧地问他:“能擤鼻涕么?”
他微笑,“擤吧,我洗。”
于是吴邪接过来,在脸上一阵乱抹,觉得这手帕凉凉滑滑的,分外舒服。擦完之后,对着月光一照,看到了上面的样式,纹路有点眼熟,于是吴邪开始仔细辨认,嗯,确实眼熟……等会,这,这不是他放在胸前当装饰的那块红手帕么?“你拿这个给我擤鼻涕?!”
小花拿过吴邪手中的手帕,折了一下,用干净的那面又给他擦脸,“怎么了,手帕不用来擦东西还能叫手帕么?”
“可是丝绸很难洗啊,会皱成一团……”
小花拨开吴邪要用袖子擦脸的手,“你担心什么,我说了我洗。”
吴邪任他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小花东摸摸西摸摸,在他走神的时候吃尽了豆腐,最后他心情很好地在吴邪的呆瓜脸上捏了几把,“既然你不想玩,那我们就走吧,怎么样?”
纯良的吴邪完全不知道拉着他还哼着小曲的小花爷为什么会那么高兴,他只觉得咦为什么脸这么痛果然还是自己皮肤太粗糙了吗?

灵亦珊2013-02-07 15:06:00 发布在 花邪
有肉哦。。。

灵亦珊2013-02-07 15:10:00 发布在 花邪
第十一章
清晨吴邪被一阵噪音吵醒。

胖子在门外叫喊:“尔等小贼!竟偷却吾御寒之薄被!呜呼!穷苦如吾等斗士,寒夜漫漫如何能捱!”

吴邪打开了门,揉着惺忪睡眼,“说人话。”

胖子把地毯跺得咚咚响,冲进他们这间,“谁他娘的偷了我的被子?!”

他瞥见地上有一团熟悉的蜷缩的白,立刻倒退几步,掩面痛呼,“……零落成泥也!”

……他要是知道这被子用来干什么了,只怕零落成泥的会是吴邪。

他向后一阵摸索,抓到一个枕头,立刻物尽其用——朝胖子狠狠掷去,喝道:“咄!什么酸儒和尚鬼不长眼附到胖爷身上了,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型 !”

胖子忽然噤声,咧嘴一笑,指指他后面。吴邪忽然反应过来那枕头是谁的,一阵惊悚,向后看去。

……低气压小花慢慢撑坐起来,盯着他们,薄润的唇轻轻扯动几下:“天生万物以育人,人害万物以逆天……”

吴邪一听开头就觉得不对,立刻抓起枕头塞回他怀里,对胖子大吼:“跑!”

……两个人踩着风火轮一样冲出门外。

胖子问道:“他念的什么东西,《大悲咒》?《金刚经》?《玉女真经》?”

“还好跑得快,下一句就是'杀杀杀杀杀杀杀'。”吴邪说,“……七杀碑文。”

胖子用力啧了一声:“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

吴邪反唇相讥:“那刚才是谁鬼上身了?”

“老子的人生只有两件事,一是下地,二是准备下地。你又不下地了,我当然得靠自己。”胖子笑起来,”昨晚你和人妖在一块,真是可惜了。我把小哥叫着一起去Belleville街区喝酒来着,我们一起踩遍街上狗屎,你都不知道有多爽!”(巴黎有五十万条狗,有人曾说“谁没踩到过狗屎,谁就不是巴黎人。”)

这回吴邪用力地啧了一声:“我说巴黎狗屎价怎么一夜疯涨,原来都是你们这群人渣弄的。”

“听我说完,”胖子手一横做了个砍刀的手势,“昨晚在酒馆里小哥大出异彩,老板搬了一堆西瓜上来说要搞杀西瓜比赛,小哥提着刀砍得汁液乱喷,身上却一点水都没有。一刀一个,绝杀啊!西瓜忍者!”

吴邪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穿着西瓜皮圣斗士铠甲的模样,忍不住喷笑,“那你呢?”

胖子说:“我比较喜欢先在西瓜皮上刻人脑子,然后把西瓜皮整个剥下来,鲜血喷溅,特别爽。”

吴邪觉得脑仁似乎也隐隐发疼,忙道:“这么血腥,我怎么昨晚看你衣服挺干净的。”

胖子得意道:“所以我说你昨晚没来太可惜了,小哥帮我洗的衣服。”

吴邪一时觉得五雷轰顶:“我宁愿相信昨晚是西王母给你洗的衣服!”

胖子挠挠头,“是真的。小哥让我教他洗衣服,还突发奇想要研毒——哦,做饭。我冰箱里的存货全都惨遭丫的毒手,光碗碟就打了十几个……我惊吓不亚于你啊。昨晚实在看不下去,跑到你这来睡了。”

胖子望着吴邪,吴邪也望着胖子。然后他们两个在惊悚地对视。吴邪忍不住问:“他看上哪个姑娘了?”

“你该问他看上哪个男人了。”身后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吴邪转头,小花正倚在门上,一手还抱着枕头,他松松套了米色长裤,衬衫开着几颗扣子,露出隐约可见的锁骨和细致的皮肤。

他打了个哈欠:“哪个姑娘家敢吃哑巴张做的饭?”

胖子脱口而出:“小哥也断背了?”

吴邪抬脚踹他,“什么叫也断背了?!”

胖子讪笑:“口误口误。”

小花斜眼看着他们,“你们一把破锣嗓门打算把全楼的人都吵醒么?”

吴邪看了看胖子,咳嗽了一声,然后向小花走去,把他往里面推:“把衣服穿好再出来,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

小花任吴邪推搡,只是刚一进屋他就摸着下巴问道:“你觉得哑巴张看上谁了?”

吴邪思考了一下,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管是谁……都挺倒霉的。”

小花默默看了吴邪一眼,吴邪丝毫不知那目光里的诡异,问道:“饿了吧?现在叫早餐?”

灵亦珊2013-02-07 15:15:00 发布在 花邪

第十四章 醉酒

胖子的套房里。
“我说,”吴邪和胖子盘腿坐在地毯上,矮桌上摆着一堆洋酒的空酒瓶,吴邪盯着桌子上的蒜炒西瓜、苹果焖豆芽、酱油燕窝和醋溜火龙果,慢慢地说,“小花做饭我放心,小哥做饭……”
“你就放屁呗。”
“低俗!”吴邪呵斥,“别用你的污言秽语强橐奸我的思想。”
“你能有什么思想,天真无邪同志?”胖子挥舞着一根淋着土豆泥的火鸡腿,“白日宣淫五体不勤,这不就是你朴实无华的落后小农思想吗?”
“其实你在含沙射影你自己吧?”
“洋酒真没力气。”胖子神转折,深沉地说,“喝了一口,蒜炒西瓜的味居然还在。”
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又一口干掉半瓶老白干,矛头一致朝向小花:“为什么不拦住他!”
小花转着圈舔完一个白兰地提子冰淇淋,又抓起一个填鹅颈,说道:“我说你们,对哑巴张做的菜有这么大意见不如说出来啊,他要进厨房我拦得了他吗?新月饭店不就是血淋淋的事实吗?”
胖子拍桌,“我说新月饭店你被痛扁之后,身为大名鼎鼎的花爷应该奋发图强悬梁刺股地练武啊!再一次被同一个对手击败的你不该顿生耻辱之心吗?”
小花啃得不亦乐乎,含糊不清地说:“我说丢脸这种事会死吗?你看吴邪丢了这么多年的脸结果是什么,照样很健康!但是挑战哑巴张呢?真没准儿!做人要务实啊,死胖子。”
“人妖同志,不要强橐奸我的思想!”胖子瞪眼,杀气腾腾,“你当我是什么?我是个向往美好追求理想的成年人!”
吴邪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插嘴道:“谁强橐奸你的思想你就去强橐奸谁的肉体呗。”
“说得好!”胖子抓起酒瓶,两眼充血地扑上去。小花连忙丢了鹅颈,就地一滚躲开酒瓶子,大叫:“吴邪你不厚道!快拦住胖子!”
吴邪依旧盘膝坐得很稳,样子像是在作切腹前的准备,仰头一口干掉杯里的酒,淡定地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是我不得开心颜?”他抓起酒瓶又倒满,砸砸嘴,“不错,真不错。胖子适可而止,别打扰你爸爸的酒兴。”
胖子抓着姜饼开始“上膛”,作燧发枪状突突突突地火力全开扫射小花,丧心病狂道:“废话,让犯罪分子尝尝破坏法制统一的后果就行了,我怎么可能真的伤害同胞呢?”
小花纵身窗台,钻进窗帘里躲避姜饼弹,胖子也颇有技巧,不知他如何调整的弹道,姜饼每次都正中他的头部,吴邪看了啧啧称奇:“果然人家说你是军火狂人啊,狙击界胖爷堪称一枝花。”
躲在窗帘后面的小花跳到闭目养神的闷油瓶的后面时忽然一蹲身,迅速缩成一个小团,于是胖子的姜饼一时没刹住车,直奔闷油瓶的面门而去。
胖子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作嫦娥奔月状光速冲出大气层,最终化作一束耀眼的关线,消失在浩瀚宇宙中。
闷油瓶忽然睁眼,眼透厉光,他的手按向腰部的长刀,黑金古刀紧贴他的背部,使他无时无刻不挺直脊背,不能放松警惕。他的右手拇指顶住了刀尾,整个食指和中指擒住刀把,接着刀被拔出,寒光乍泄。鞘引!
拔付!
袈裟切!居合腰!
姜饼仿佛被闪电劈开,一刀两断!
他右手握刀,轻轻震动。这挥洒的动作叫振向,用于斩杀敌人之后,武士要甩去刀刃上的血珠,刀如片刻脱去束缚的狂龙,又无声地返回巢穴。这时即使武士已经完成斩杀,也要留一丝杀气,以应对突然暴起的敌人和来自别方的威胁。
完美的一刀!日本的剑道国手也要为他而惊艳!即使对手只是一块飞速移动的姜饼!
闷油瓶收刀后,顿了顿,弯腰捡起姜饼塞进嘴里,重新又坐回去闭目养神。
吴邪手中的杯子略一倾斜,酒淅淅沥沥地流了一地。
小花跳下窗台,觉得有趣,于是又抓起一个姜饼走过去,露出了淫笑:“狗狗乖,开饭了……”
张狗睁眼,气势可怕,目露凶光。小花迅速后指,“胖子让我这么干的。”
胖子如一缕幽魂飘进了洗手间,嘴里还嘟囔着人心如鬼神花钿委地无人收之类的胡言乱语。
张狗面无表情地抓过姜饼,再次塞进嘴里,鼓鼓嚢囊的腮动了动,两块姜饼像是进了黑洞一样的消失了。
小花仰天大笑,意态豪放,秀美绝伦,飘身躲过飞来冷刀,“什么他妈的北哑南瞎,我看是北狗南猫!倒斗界的未来啊!”
吴邪默默地看着小花,“……精分了。”
不知何时飘出来的胖子突然抓住吴邪的手,哆嗦着看了他半晌,忽然叫道:“……云彩妹子!”
吴邪呆了一下,这胖子喝酒喝傻了。
不过,他倒是挺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于是吴邪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反握住他的手,也深情道:“胖哥!”
胖子一听,顿时眼含老泪。厚实的嘴唇像是破漏的风箱一样,一边颤抖一边深深吸气。
他俩含情脉脉地对视半晌。
胖子的嘴皮子动了动,吴邪大喜,以为他接下来要深情告白,连忙竖起耳朵。胖子忽然吸了一口气,然后哇地一声狂吐了起来!
……
吴邪看了看一身的花花绿绿,汤汁肉羹,腥臭恶气扑鼻而来。他妈的,这可是他新订的六千刀的Craraceni……
“@/#%&*!……”顿时他两眼发红地扑上去。
小花倾身过来,一把拦住吴邪的腰。吴邪大怒:“松手!我他娘的要把他打回姥姥家!”
“醉酒斗殴滋事,保洁人员会把你们送去警橐暑的。”小花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让他们送!老子就怕不送!……啊草!很疼啊!”
小花心情很好地把吴邪拖起来:“行了,今晚就到这吧。换衣服去。”

灵亦珊2013-02-12 19:54:00 发布在 花邪
这文开始向甜蠢发展了。。。

灵亦珊2013-02-12 19:54:00 发布在 花邪
决定了 下章放真肉
酒后乱性什么的。。

灵亦珊2013-02-15 11:32:00 发布在 花邪

第十五章 炮蟡友

脑袋里迷迷糊糊,周身似乎有水涌动,还有胸口处技巧的按摩,都让吴邪感觉温暖又舒服,他不由自主地伸展了一下身体。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颈项间舔咬,湿湿热热的,让吴邪想起小时候养的黑大丹,它经常这么舔他的手心,小小的吴邪总是痒得咯咯笑起来,然后和它闹作一团。最后玩得脸上全是泥巴草叶,也是大丹舔掉的。吴邪深陷在美好的回忆中,伸手仿佛还能触到那丝绸一样滑腻的毛发。然而他真的触到了,他有些惊喜又有些感怀地抚摸“大丹”头顶,已经完全忘了大丹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被当成狗的花爷:……)
……“大丹”的呼吸喷在脸颊上,吴邪伸手却没摸到记忆中狗湿润的鼻头,他有点奇怪,难道大丹做了隆鼻手术?
一只手(吴邪认为是爪子)顺着膝窝往上滑动,触及之处都是火热的,血管在皮肤下面突突地跳动。那只手摸到了吴邪的大腿根部,摩娑着,然后它动起来了,以每个男人都很熟悉的方式……

灵亦珊2013-02-17 21:36:00 发布在 花邪
水声幽响。
小花低头看看吴邪。的确吴邪长得好,麦色皮肤,修眉长睫,挺鼻薄唇,尖削下颏,配上点滚动的水珠和吻痕显得更是美好,他觉得一股热流在往下腹冲……只要吴邪不露出这种暴怒的表情的话。
如果可以,小花相信他肯定会和自己打一架狠的,但是吴邪没那么做,——能力相差太多。
吴邪的眼几乎喷火,瞪着小花,“拔出来!”
哦,原来是气这个。小花没和他打辩,按着他的腰,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慢慢慢慢慢慢慢慢地……拔了出来。
吴邪突然很希望自己是小哥,这样他就可以用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夹断这个该死的东西!
兴许这种凶残的想法已经表现在脸上了,所以当吴邪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时小花没有阻止。不过好事多磨,他刚一抬腿准备迈出去时,扯到了伤口……
“……”顿时重心不稳直直往地上扑。
小花眼急手快地一把捞起他的腰,顺手把他的胳膊绕到自己身上,“逞什么强,摔伤了怎么办,嗯?”趁机低头在他唇上用力吧唧一口,砸砸嘴。
“滚!”吴邪气得两眼发昏,愤怒之下扬头就往他面门上撞过去。谁料小花忽然说“原来在这里”就探头去拿浴巾,于是扑空的吴邪一脑袋就磕上了墙。
……这种感觉用死形容也不为过了。
他眼冒金星,几欲昏厥。罪魁祸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浴巾也不裹就兴冲冲地抱着他往卧室里走,——也不知道他刚才找浴巾干嘛。
绝对是故意的。已然呼吸困难的吴邪想到。

灵亦珊2013-02-17 21:37:00 发布在 花邪
楼主卡肉了。。怎么办?

灵亦珊2013-02-17 21:38:00 发布在 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