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锦瑟传奇》 文\/上官知之
韩三笑带我来到了宋令箭的山屋，这儿是宋令箭打猎时的暂歇地，有时候打猎太晚，她也会在此过夜。这里一直都这么的美，要不是它在半山腰这么高，我身体又不好，我肯定会时常来的。
山层背湖朝林，风景秀丽，又很安静，原上好多细碎碎的小花，一踏上去就会扬起花瓣。
宋令箭没有在屋里，我四处找了找，看到小屋对面的林子里，站着一个冷冰冰的人。
韩三笑沉重地叹了口气，带着我走进了林子。
宋令箭已经埋葬了十一郎，突起的坟包，插着一块简易的木碑，碑上没有字。
长木牌，无字墓，一把黄土阴阳别。
双目垂，樱唇闭，几分悲绪无人知。
我拉着宋令箭，她的手冰极了，手上全是泥土，整只手都是伤痕，她就一个人把十一郎埋葬了吗？
“宋令箭，你别这样，我害怕，你的手疼不疼？包扎一下好吗？”光是看着那些伤口，我都觉得好疼！
宋令箭像个死人，完全没有任何知觉，只是呆呆地看着木碑，好像灵魂都死了一半。
我再也忍不住，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放声大哭，眼泪与怀念，是我能给十一郎的，最好的拜祭。
韩三笑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的我背，目光却紧紧地落在宋令箭的身上。
“打盆水，帮她清理一下伤口吧。”过了好一会，我哭累了，韩三笑叹了一口气说。
我点点头，回到木屋，韩三笑进了杂物间，可能是给宋令箭找药去了，我看着厅中那条十一郎平时卧躺的垫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十一郎，再也不会回来了。
山层背湖朝林，风景秀丽，又很安静，原上好多细碎碎的小花，一踏上去就会扬起花瓣。
宋令箭没有在屋里，我四处找了找，看到小屋对面的林子里，站着一个冷冰冰的人。
韩三笑沉重地叹了口气，带着我走进了林子。
宋令箭已经埋葬了十一郎，突起的坟包，插着一块简易的木碑，碑上没有字。
长木牌，无字墓，一把黄土阴阳别。
双目垂，樱唇闭，几分悲绪无人知。
我拉着宋令箭，她的手冰极了，手上全是泥土，整只手都是伤痕，她就一个人把十一郎埋葬了吗？
“宋令箭，你别这样，我害怕，你的手疼不疼？包扎一下好吗？”光是看着那些伤口，我都觉得好疼！
宋令箭像个死人，完全没有任何知觉，只是呆呆地看着木碑，好像灵魂都死了一半。
我再也忍不住，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放声大哭，眼泪与怀念，是我能给十一郎的，最好的拜祭。
韩三笑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的我背，目光却紧紧地落在宋令箭的身上。
“打盆水，帮她清理一下伤口吧。”过了好一会，我哭累了，韩三笑叹了一口气说。
我点点头，回到木屋，韩三笑进了杂物间，可能是给宋令箭找药去了，我看着厅中那条十一郎平时卧躺的垫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十一郎，再也不会回来了。
【10】她只是要停一停
我将垫子轻轻卷了起来，和十一郎喝水的盆子一起，放在了屋中空置的水缸里，就在前几天，我还打算着想给十一郎做条新的垫子，新的软软的厚厚的垫子，可是现在用不着了，我买的棉絮，我准备好的碎布……
“我来吧。”韩三笑出来帮我一起收拾。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怎么安慰她？”我好恨自己这么没用。
“什么都不要办，也不要哭，忘记十一郎死的事实，当他去了别的地方。”韩三笑第一次显得有点无情。
“去了别的地方？……可是他死了，再也见不到了，我做不到这么狠心，做不到……”
“你必须要做到，你若不站着，怎么扶起倒下的人？”韩三笑咬牙切齿，我感觉到他的心也十分的疼痛，他也有情，也将情义放在心中很高的地方，怎能忘记伤痛站得像个没事人？
韩三笑好严肃，严肃得让人感觉很陌生。
“我真傻，我还经常将自己跟十一郎比，觉得他在她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重要，却没有发现，其实他在我的心里一样重要。以后再也没有谁跟进跟出地守着我，再也没有谁跳着要吃我给的肉骨头，再也没有……”我说不下去了，呜呜哭起来，再也没有谁，陪着宋令箭无数个披星戴月的日子，再也没有谁，成为宋令箭灵魂的伴侣，再也没有谁。
韩三笑道：“我知道有时候宋令箭是很难伺候，但现在非常时期，不管她怎么任性甚至孤僻，你都要守在她身边，绝对不要提十一郎，也不要提报仇，知道吗？”
“是谁害死了十一郎？为什么？”我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也吓了一跳。
我将垫子轻轻卷了起来，和十一郎喝水的盆子一起，放在了屋中空置的水缸里，就在前几天，我还打算着想给十一郎做条新的垫子，新的软软的厚厚的垫子，可是现在用不着了，我买的棉絮，我准备好的碎布……
“我来吧。”韩三笑出来帮我一起收拾。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怎么安慰她？”我好恨自己这么没用。
“什么都不要办，也不要哭，忘记十一郎死的事实，当他去了别的地方。”韩三笑第一次显得有点无情。
“去了别的地方？……可是他死了，再也见不到了，我做不到这么狠心，做不到……”
“你必须要做到，你若不站着，怎么扶起倒下的人？”韩三笑咬牙切齿，我感觉到他的心也十分的疼痛，他也有情，也将情义放在心中很高的地方，怎能忘记伤痛站得像个没事人？
韩三笑好严肃，严肃得让人感觉很陌生。
“我真傻，我还经常将自己跟十一郎比，觉得他在她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重要，却没有发现，其实他在我的心里一样重要。以后再也没有谁跟进跟出地守着我，再也没有谁跳着要吃我给的肉骨头，再也没有……”我说不下去了，呜呜哭起来，再也没有谁，陪着宋令箭无数个披星戴月的日子，再也没有谁，成为宋令箭灵魂的伴侣，再也没有谁。
韩三笑道：“我知道有时候宋令箭是很难伺候，但现在非常时期，不管她怎么任性甚至孤僻，你都要守在她身边，绝对不要提十一郎，也不要提报仇，知道吗？”
“是谁害死了十一郎？为什么？”我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也吓了一跳。
“是谁害死了十一郎？为什么？”我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也吓了一跳。
“忘记，可以吗？这几天她不会下山，你也不要提山下那个男人。”韩三笑井井有条地跟我交代着。
我点点头，担忧地看着宋令箭：“她会不会就这样，再也不回来了？”
“宋令箭不会倒下，她只是偶尔累了，停一停，想一想，等她回过神，会有人为一切付出代价，痛不欲生地付出代价，但这不是我们过问的事。”韩三笑，总是对宋令箭这么有信心。
“山下的人也许知道十一郎出事的事情，若是问起来，你可以不用理会，”韩三笑转头看了看宋令箭，放弃了某些想法道，“你生意事多，有事了让夏夏多帮忙，她很机灵，她会像你守着宋令箭一样守着你。”
“我知道的。”
“还有，夏快末了，你要保护好身体，一咳就要去看大夫，要喝药，知道么？”韩三笑的眼神显得很奇怪。
我奇怪地看着他，感觉很不妙：“干嘛跟我说这些，你不是一直会在么？”
“我当然会在。只不过，事情发生了，我也需要时间休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忘记，可以吗？这几天她不会下山，你也不要提山下那个男人。”韩三笑井井有条地跟我交代着。
我点点头，担忧地看着宋令箭：“她会不会就这样，再也不回来了？”
“宋令箭不会倒下，她只是偶尔累了，停一停，想一想，等她回过神，会有人为一切付出代价，痛不欲生地付出代价，但这不是我们过问的事。”韩三笑，总是对宋令箭这么有信心。
“山下的人也许知道十一郎出事的事情，若是问起来，你可以不用理会，”韩三笑转头看了看宋令箭，放弃了某些想法道，“你生意事多，有事了让夏夏多帮忙，她很机灵，她会像你守着宋令箭一样守着你。”
“我知道的。”
“还有，夏快末了，你要保护好身体，一咳就要去看大夫，要喝药，知道么？”韩三笑的眼神显得很奇怪。
我奇怪地看着他，感觉很不妙：“干嘛跟我说这些，你不是一直会在么？”
“我当然会在。只不过，事情发生了，我也需要时间休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重要的事。”
“有多重要？”
韩三笑不愿跟我解释，也许他觉得即使跟我说了，我也不会懂：“很重要，就是了。”
这时一直一动不动的宋令箭突然轻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盯着韩三笑。
“无论怎么样，不要放弃她，扶起她。”韩三笑坚定道。
“我不会，你也不会的不是吗？”我紧紧拉着韩三笑。
韩三笑坚定地点了点头，伸手拭了拭我的眼泪，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润滑，有一股我喜欢闻的味道。
“重要的事。”
“有多重要？”
韩三笑不愿跟我解释，也许他觉得即使跟我说了，我也不会懂：“很重要，就是了。”
这时一直一动不动的宋令箭突然轻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盯着韩三笑。
“无论怎么样，不要放弃她，扶起她。”韩三笑坚定道。
“我不会，你也不会的不是吗？”我紧紧拉着韩三笑。
韩三笑坚定地点了点头，伸手拭了拭我的眼泪，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润滑，有一股我喜欢闻的味道。
【20】韩三笑是个懦夫
每次我的预感，都很准。
韩三笑在山上跟我说完那番话后，真的没有再出现过——这个王八蛋，这个懦夫，这个无耻小人，就这么消失了，他也害怕，他害怕面对宋令箭的自暴自弃，更害怕面对我的自怨自艾，所以他逃走了，他躲起来了。
剩我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宋令箭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祭奠十一郎。
四天四夜，宋令箭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墓前，她只是变成了一个空荡的躯壳，魂飞魄散。
我真的好害怕宋令箭这个样子，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刻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为她添衣，为她挽发，为她生火取暖，山上的夜那么冷，林间时而有走兽行动的声音，我怕得灵魂都在发抖。
“飞姐，你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宋姐姐，不会有事的。”夏夏把送来的饭菜放在我身边，心疼地看着我们。
我的脸早就被泪水沤得发痛发酸，一说话就是扯动肌肉的动，我舔了舔干热的嘴唇，仍旧在问那个令我咬牙切齿的问题：“韩三笑呢？有见到他没有？”
夏夏忍着泪轻轻摇了摇头，又怕听到我痛心的诅咒，连忙转开话题道：“飞姐，你吃点吧，你要注意身体呀！”
我一把推开那些让我作呕的饭菜，盯着宋令箭堵气道：“我吃不下——她可以不吃不喝，那我就陪她一起。”
我的胃早就空得只有空气，我感觉它在疯狂地咬食着空气，在乞求我吃下那些饭菜。
每次我的预感，都很准。
韩三笑在山上跟我说完那番话后，真的没有再出现过——这个王八蛋，这个懦夫，这个无耻小人，就这么消失了，他也害怕，他害怕面对宋令箭的自暴自弃，更害怕面对我的自怨自艾，所以他逃走了，他躲起来了。
剩我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宋令箭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祭奠十一郎。
四天四夜，宋令箭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墓前，她只是变成了一个空荡的躯壳，魂飞魄散。
我真的好害怕宋令箭这个样子，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刻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为她添衣，为她挽发，为她生火取暖，山上的夜那么冷，林间时而有走兽行动的声音，我怕得灵魂都在发抖。
“飞姐，你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宋姐姐，不会有事的。”夏夏把送来的饭菜放在我身边，心疼地看着我们。
我的脸早就被泪水沤得发痛发酸，一说话就是扯动肌肉的动，我舔了舔干热的嘴唇，仍旧在问那个令我咬牙切齿的问题：“韩三笑呢？有见到他没有？”
夏夏忍着泪轻轻摇了摇头，又怕听到我痛心的诅咒，连忙转开话题道：“飞姐，你吃点吧，你要注意身体呀！”
我一把推开那些让我作呕的饭菜，盯着宋令箭堵气道：“我吃不下——她可以不吃不喝，那我就陪她一起。”
我的胃早就空得只有空气，我感觉它在疯狂地咬食着空气，在乞求我吃下那些饭菜。
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记忆模糊中爹的脸，那么阳光，那么深情，爹，我好想您，您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哭了，站起来大声指着宋令箭道：“你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得话吗？你说与其留恋死者，不如自己好好活着。你还说，活着总是有希望的，我一直记得，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过，一年又一年地对观音娘娘许愿，希望我爹能平安回来——原来你只会说别人，自己却做不到，你是个骗子！”
你是一个骗子！
这是这五年来，我对宋令箭说过最重的话，我可能是病昏头了，因为我一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脑子冲血全身发冷，无力地倒了下去。
眼皮沉重中，我并没有看到宋令箭焦急扑来的身影，她只是轻微地抬起头，眼角边上，一颗轻轻凝出的泪珠。
我哭了，站起来大声指着宋令箭道：“你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得话吗？你说与其留恋死者，不如自己好好活着。你还说，活着总是有希望的，我一直记得，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过，一年又一年地对观音娘娘许愿，希望我爹能平安回来——原来你只会说别人，自己却做不到，你是个骗子！”
你是一个骗子！
这是这五年来，我对宋令箭说过最重的话，我可能是病昏头了，因为我一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脑子冲血全身发冷，无力地倒了下去。
眼皮沉重中，我并没有看到宋令箭焦急扑来的身影，她只是轻微地抬起头，眼角边上，一颗轻轻凝出的泪珠。
【21】昏睡三天三夜
我就这样，昏睡了三天三夜。
“宋令箭呢？宋令箭呢？她是不是出事了？我怎么在这里？我明明陪着宋令箭在山上的！”我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宋令箭的去向，这三天三夜，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三年，或者三十年，好久，好久。
“宋令箭宋令箭，心里就惦记着她呢，她好着呢，比你这鬼德性好多了。”回答我的不是夏夏，是韩三笑。
我瞪着床边上蹲在椅子上吃花生的韩三笑，一下就来了火，这些天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不见了，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吃我的花生米？！
“你！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尽量用自己最大的声音骂他，恨不得啐他一口痰血！
“瞧见没，见着我除了骂就是咒。命都不要了。”韩三笑从椅子上下来，头发仍旧乱糟糟的，脸色微带着一点苍白，人见人爱的脸此刻是那样可恨！
夏夏推了一把韩三笑，赶紧过来扶起我：“飞姐你总算醒了，我去给你把药端来，臭三哥，不准再惹飞姐生气，再这样我打你了。”
韩三笑把花生壳扔在夏夏身上，赖皮道：“我到哪都是臭的，你们都香。”
我瞪着他，恨不得目光能化成利箭，瞪死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我就这样，昏睡了三天三夜。
“宋令箭呢？宋令箭呢？她是不是出事了？我怎么在这里？我明明陪着宋令箭在山上的！”我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宋令箭的去向，这三天三夜，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三年，或者三十年，好久，好久。
“宋令箭宋令箭，心里就惦记着她呢，她好着呢，比你这鬼德性好多了。”回答我的不是夏夏，是韩三笑。
我瞪着床边上蹲在椅子上吃花生的韩三笑，一下就来了火，这些天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不见了，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吃我的花生米？！
“你！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尽量用自己最大的声音骂他，恨不得啐他一口痰血！
“瞧见没，见着我除了骂就是咒。命都不要了。”韩三笑从椅子上下来，头发仍旧乱糟糟的，脸色微带着一点苍白，人见人爱的脸此刻是那样可恨！
夏夏推了一把韩三笑，赶紧过来扶起我：“飞姐你总算醒了，我去给你把药端来，臭三哥，不准再惹飞姐生气，再这样我打你了。”
韩三笑把花生壳扔在夏夏身上，赖皮道：“我到哪都是臭的，你们都香。”
我瞪着他，恨不得目光能化成利箭，瞪死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韩三笑缩了缩脑袋，转身给我把枕头立好，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那股特别的味道，冰冰凉凉的山泉水的味道，这是我从来在别人身上没闻到过的味道，而这个倒夜香的韩三笑身上，却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好了别瞪了，也不嫌眼珠子酸。你不酸，我都酸了。”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弃阵逃走的行为有多可恶一样！
我不要他关心，不用他关心！扔掉他给我竖的枕头在地上，气道：“我不用你管，你继续消失好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个混蛋！”
韩三笑扁着嘴把枕头捡起来，在手里弄了弄篷松，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说：“不想见到我？那我可走了，反正花生也吃完了，肚子也饱了。”说着转身就要去开门。
“臭韩三笑！”我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这个逃兵，不辞而别地消失了这么段时间，回来后不道歉就算了，居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好了别瞪了，也不嫌眼珠子酸。你不酸，我都酸了。”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弃阵逃走的行为有多可恶一样！
我不要他关心，不用他关心！扔掉他给我竖的枕头在地上，气道：“我不用你管，你继续消失好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个混蛋！”
韩三笑扁着嘴把枕头捡起来，在手里弄了弄篷松，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说：“不想见到我？那我可走了，反正花生也吃完了，肚子也饱了。”说着转身就要去开门。
“臭韩三笑！”我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这个逃兵，不辞而别地消失了这么段时间，回来后不道歉就算了，居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韩三笑将枕头竖回到了我背后，一脸讨好地舔着虎牙说：“好了好了，别较劲了，我也不惹你生气了，等你身子好了，要打要骂随便你还不成么？”
我应该要忍住笑意继续骂他的，可是没忍住，只能揍他一顿来解气：“你说，你上哪去了，需要你的时候你死哪去了！”
我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堆，居然把强壮的韩三笑推倒在地，他摔在地上前的表情我看得很清楚，那样无措，也那样无力。
“干什么？别在这里跟我装可怜。”我以为他又在耍什么把戏要逗我。
“谁要跟你装可怜，又没银子拿。”韩三笑故作轻松地撑地站了起来。
他的手——
我看到了他的手，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针口大小的伤口，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像会什么针板打过一样！
我觉得头皮发麻，有点反胃。
我应该要忍住笑意继续骂他的，可是没忍住，只能揍他一顿来解气：“你说，你上哪去了，需要你的时候你死哪去了！”
我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堆，居然把强壮的韩三笑推倒在地，他摔在地上前的表情我看得很清楚，那样无措，也那样无力。
“干什么？别在这里跟我装可怜。”我以为他又在耍什么把戏要逗我。
“谁要跟你装可怜，又没银子拿。”韩三笑故作轻松地撑地站了起来。
他的手——
我看到了他的手，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针口大小的伤口，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像会什么针板打过一样！
我觉得头皮发麻，有点反胃。
【22】另外一只十一郎
韩三笑飞快地将手放进了口袋，继续若我其事地看着我笑。
我本来应该追问的，但我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宋令箭呢？把她一个人扔在山上吗？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在昏倒之前，我明明在山上陪着宋令箭，现在我在这里，那宋令箭哪去了？
这时夏夏端着我熟悉的药味汤进来了，回答我道：“宋姐姐已经回家了，只是一直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她终于肯下山回来了啊！
我马上坐直身子，切切地问：“宋令箭回来了？她怎么样了？吃过了吗？”
韩三笑一把将我推回到枕头上，说：“她会好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是不是也脑子出毛病了，她四天四夜不吃不喝，你也陪着，拼命哪？没那么强硬的身板子就别跟宋令箭这种人拼了，她是常年在山野奔走的人，健壮得狠，你是纸糊的小兔子，哪里能少半顿饭。什么都别想，把身子养好再出门，晓得没？”
一切终于过去了吗？那场以生命在祭奠十一郎的灾难？
韩三笑飞快地将手放进了口袋，继续若我其事地看着我笑。
我本来应该追问的，但我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宋令箭呢？把她一个人扔在山上吗？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在昏倒之前，我明明在山上陪着宋令箭，现在我在这里，那宋令箭哪去了？
这时夏夏端着我熟悉的药味汤进来了，回答我道：“宋姐姐已经回家了，只是一直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她终于肯下山回来了啊！
我马上坐直身子，切切地问：“宋令箭回来了？她怎么样了？吃过了吗？”
韩三笑一把将我推回到枕头上，说：“她会好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是不是也脑子出毛病了，她四天四夜不吃不喝，你也陪着，拼命哪？没那么强硬的身板子就别跟宋令箭这种人拼了，她是常年在山野奔走的人，健壮得狠，你是纸糊的小兔子，哪里能少半顿饭。什么都别想，把身子养好再出门，晓得没？”
一切终于过去了吗？那场以生命在祭奠十一郎的灾难？
快点过去吧，我再也忍受不了生离死别，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任何人，看着韩三笑熟悉又亲切的笑容，我还是没忍住这软弱的眼泪，哽咽着说：“你才是纸糊的。”
韩三笑对我做了个鬼脸，接过夏夏手里的药，又哄我药说：“傻姑娘，快把药喝了，熏死我了。”
我总算放了点心，大口地将药喝光了，我要赶快养好身体，去找宋令箭。
还没睡多久，我就被对院“嘣”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吓醒了，这绝对不是风能吹出来的力道。
什么事情？谁在这么用力的甩门？
我飞快冲到院子里，看到门口站着韩三笑，他怀里抱着黑黑的什么东西，好像是被宋令箭给赶出来了。
他们吵架了？
我小声问他：“韩三笑，怎么了？”
韩三笑苦笑了笑，这时他怀里那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动了动，蓦地伸展开来，竟是一只黑白相间幼犬，愤怒的碧眼凶狠地瞪着韩三笑，努力挣扎着要从韩三笑的怀抱里跳出来。
韩三笑对我做了个鬼脸，接过夏夏手里的药，又哄我药说：“傻姑娘，快把药喝了，熏死我了。”
我总算放了点心，大口地将药喝光了，我要赶快养好身体，去找宋令箭。
还没睡多久，我就被对院“嘣”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吓醒了，这绝对不是风能吹出来的力道。
什么事情？谁在这么用力的甩门？
我飞快冲到院子里，看到门口站着韩三笑，他怀里抱着黑黑的什么东西，好像是被宋令箭给赶出来了。
他们吵架了？
我小声问他：“韩三笑，怎么了？”
韩三笑苦笑了笑，这时他怀里那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动了动，蓦地伸展开来，竟是一只黑白相间幼犬，愤怒的碧眼凶狠地瞪着韩三笑，努力挣扎着要从韩三笑的怀抱里跳出来。
我愣了愣，虽然毛色微有些不同，但这小幼犬的样子与脸与十一郎几乎一样，只不过十一郎是灰白相间，它却是黑白相间：“这是……”
韩三笑盯着宋令箭的院门喃喃道：“她心中永远都有她的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掉任何一样东西。这也是她是宋令箭的原因，而我竟将这个忘记了，以为总有一些感情是可以转移的。我错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韩三笑蹲身放了小幼犬，这幼犬飞快跑到我院门口角边上，恨恨地瞪着韩三笑，似乎在生气他把它带到这个地方来。
我看着小幼犬，竟然感觉有点失落，我一直以为十一郎是独一无二的，原来世上另外的地方也有与十一郎一样的犬类，但是我很好奇，韩三笑是从哪里找来一只跟十一郎这么像的？
难道这几天他离开，不是因为要逃避，而是要去给宋令箭找只小十一郎回来么？
是我误会他了？
韩三笑盯着宋令箭的院门喃喃道：“她心中永远都有她的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掉任何一样东西。这也是她是宋令箭的原因，而我竟将这个忘记了，以为总有一些感情是可以转移的。我错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韩三笑蹲身放了小幼犬，这幼犬飞快跑到我院门口角边上，恨恨地瞪着韩三笑，似乎在生气他把它带到这个地方来。
我看着小幼犬，竟然感觉有点失落，我一直以为十一郎是独一无二的，原来世上另外的地方也有与十一郎一样的犬类，但是我很好奇，韩三笑是从哪里找来一只跟十一郎这么像的？
难道这几天他离开，不是因为要逃避，而是要去给宋令箭找只小十一郎回来么？
是我误会他了？
【23】十一郎救回的人
“你怎么会……会找到这样像的一只？”
韩三笑耸了耸肩：“只当是我多事了吧——你身子怎么样了？”
“还好。”我点了点头。
韩三笑扶过我，突然说：“我带你去看看十一郎救回来的那个人。”
“十一郎救回来的人？”我转不过弯来。
韩三笑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说：“那个受伤的男人，你不记得了？你睡傻了？”
我当然记得那个身材特别高大的男人，现在想起他满脸是血的样子我都心有余悸，我奇怪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十一郎救回来的人？”
韩三笑一直都懒得跟我解释很多东西，可能是嫌我太笨吧，他一脚踢开宋令箭的院门，好像一点都不记得刚才他是怎么被赶出来的：“去看了再说吧。”
我被他这么怨恨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是不要命了吧，居然在宋令箭的院里这么放肆！我忙拉住了他的手想劝止他，但一拉就感觉他的手好冰，而且微带着一点潮湿！一点都没有平时那种温热的感觉！
“你怎么会……会找到这样像的一只？”
韩三笑耸了耸肩：“只当是我多事了吧——你身子怎么样了？”
“还好。”我点了点头。
韩三笑扶过我，突然说：“我带你去看看十一郎救回来的那个人。”
“十一郎救回来的人？”我转不过弯来。
韩三笑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说：“那个受伤的男人，你不记得了？你睡傻了？”
我当然记得那个身材特别高大的男人，现在想起他满脸是血的样子我都心有余悸，我奇怪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十一郎救回来的人？”
韩三笑一直都懒得跟我解释很多东西，可能是嫌我太笨吧，他一脚踢开宋令箭的院门，好像一点都不记得刚才他是怎么被赶出来的：“去看了再说吧。”
我被他这么怨恨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是不要命了吧，居然在宋令箭的院里这么放肆！我忙拉住了他的手想劝止他，但一拉就感觉他的手好冰，而且微带着一点潮湿！一点都没有平时那种温热的感觉！
我奇怪地低头看了看，马上感觉很恶心，他手背上布满了大针口般大小的洞，每个洞都很深，惨白白的像是失血过多的伤口泡在了水里。
韩三笑马上甩开我的手放在了口袋里，说：“你偷看人家小手！”
“你的手怎么了？！”
“给仙人掌扎的，你信不信？”
“哪有扎成这样的？你整只手往上甩呢？”
“我喜欢，要你管。”韩三笑缩着脑袋就进了宋令箭的小厅，没见到宋令箭人，可能回房去了。
韩三笑坐在小厅的凳上，拉了拉门板上男人的被子。
我忍着那股巨大的阴影，看了看这男人，不看还好，一看就傻眼了！
这男人的长相，好奇怪。我不知道是谁给他清理的身子梳的头发，此刻深棕色的柔软地梳到脑出，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细长浓黑的眉毛下深陷的眼眶，高挺笔直的鼻子更是俊得出奇，还有一张薄而弧度优美的嘴唇，这五官无一不是百里挑一，可组在一起却让人觉得非常别扭。尤其是他的皮肤太过白皙，却又不是死人白，昏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韩三笑马上甩开我的手放在了口袋里，说：“你偷看人家小手！”
“你的手怎么了？！”
“给仙人掌扎的，你信不信？”
“哪有扎成这样的？你整只手往上甩呢？”
“我喜欢，要你管。”韩三笑缩着脑袋就进了宋令箭的小厅，没见到宋令箭人，可能回房去了。
韩三笑坐在小厅的凳上，拉了拉门板上男人的被子。
我忍着那股巨大的阴影，看了看这男人，不看还好，一看就傻眼了！
这男人的长相，好奇怪。我不知道是谁给他清理的身子梳的头发，此刻深棕色的柔软地梳到脑出，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细长浓黑的眉毛下深陷的眼眶，高挺笔直的鼻子更是俊得出奇，还有一张薄而弧度优美的嘴唇，这五官无一不是百里挑一，可组在一起却让人觉得非常别扭。尤其是他的皮肤太过白皙，却又不是死人白，昏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可能是被我们进来时带的风吹冷了，男人突然打了个冷颤，一脸的痛苦，紧闭的双眼间慢慢滑出的泪水，露在外面的双手慢慢握成拳，指甲早已在床板的摩擦中断进了指肉，指尖破碎得全是血迹。眼泪无声地从他紧闭的眼间流出，带着淡淡的血红。
好疼，也好可怜。
之前那惊悚的印象一扫而空，我一下就心软了，看着他破碎的指甲，我问韩三笑：“他一直这样吗？”
韩三笑点点头。
他的手修长优雅，指形漂亮，指头处全是鲜血，我自己就是个绣花为生的，错针不小心扎在手上都那样疼，更何况指甲都扎进了指头里：“多漂亮的手，十指连心，得有多疼。”
“再疼都没有他心里疼吧。”韩三笑盯着男人脸上的血泪静静道。
我转头盯着男人，韩三笑说得没错，只有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人，才会在即使在梦中都有这么多的痛苦，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一脸是血的出现在十一郎的尸体边上？是谁害了他们？是谁杀了十一郎？
好多好多的疑问，都在等着他的醒来——
宋令箭，是不是也在等？
我转头看着宋令箭紧闭的房门，莫名的为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到担心。
好疼，也好可怜。
之前那惊悚的印象一扫而空，我一下就心软了，看着他破碎的指甲，我问韩三笑：“他一直这样吗？”
韩三笑点点头。
他的手修长优雅，指形漂亮，指头处全是鲜血，我自己就是个绣花为生的，错针不小心扎在手上都那样疼，更何况指甲都扎进了指头里：“多漂亮的手，十指连心，得有多疼。”
“再疼都没有他心里疼吧。”韩三笑盯着男人脸上的血泪静静道。
我转头盯着男人，韩三笑说得没错，只有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人，才会在即使在梦中都有这么多的痛苦，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一脸是血的出现在十一郎的尸体边上？是谁害了他们？是谁杀了十一郎？
好多好多的疑问，都在等着他的醒来——
宋令箭，是不是也在等？
我转头看着宋令箭紧闭的房门，莫名的为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到担心。
【24】噩梦中哭喊的他
韩三笑道：“他现在没有醒来，吃不了东西，只能靠把水状的东西注入他的嘴才能维持他的生机，他要是渴了，你就棉絮上沾点水，打湿他的嘴唇，到了饭点，你就弄点粥，顺着勺子灌到他嘴里去，他要是真自己饿了，会咽下去的。”
“哦。”我看着他给我示范的动作学着，“他有没有醒来过啊？”
韩三笑摇摇头：“一直都这么睡着。”
“那梦话什么的，有说过吗？”
韩三笑还是摇摇头：“除了偶尔轻轻的梦呓，没什么大动静。”
“哦，”那我就放心了，转头看看宋令箭紧闭的房门，问道，“宋令箭在房里吗？怎么不出来？”
韩三笑不屑地笑了笑，说：“随她去吧，关在房里死了也总比在山上死了好，省得死了还吓到别人。”
我推了他一把说：“怎么说话呢！”
韩三笑向后退了几步，像是很虚弱似的。
我说：“怎么了？摇摇晃晃的，气色这么差？”
韩三笑说：“饿了，早上没吃饱。我回家睡觉去了。”
我拉着他，就是想知道心里的疑惑，问他：“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知道他是十一郎救的？”
韩三笑道：“他现在没有醒来，吃不了东西，只能靠把水状的东西注入他的嘴才能维持他的生机，他要是渴了，你就棉絮上沾点水，打湿他的嘴唇，到了饭点，你就弄点粥，顺着勺子灌到他嘴里去，他要是真自己饿了，会咽下去的。”
“哦。”我看着他给我示范的动作学着，“他有没有醒来过啊？”
韩三笑摇摇头：“一直都这么睡着。”
“那梦话什么的，有说过吗？”
韩三笑还是摇摇头：“除了偶尔轻轻的梦呓，没什么大动静。”
“哦，”那我就放心了，转头看看宋令箭紧闭的房门，问道，“宋令箭在房里吗？怎么不出来？”
韩三笑不屑地笑了笑，说：“随她去吧，关在房里死了也总比在山上死了好，省得死了还吓到别人。”
我推了他一把说：“怎么说话呢！”
韩三笑向后退了几步，像是很虚弱似的。
我说：“怎么了？摇摇晃晃的，气色这么差？”
韩三笑说：“饿了，早上没吃饱。我回家睡觉去了。”
我拉着他，就是想知道心里的疑惑，问他：“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知道他是十一郎救的？”
“诺!”
我真的吓了一大跳！就这么一声响，宋令箭门缝底的绿光马上灭了，好像也受到了这叫声的惊吓。
他醒了吗？！
我转头去看他：“怎么了？”
男人并没有醒，他在做噩梦，一脸的悲痛，指在门板上乱抓着，好像在梦中经历一场殊死的博斗，眼角划出的泪带着一些微红，打湿沾红了枕巾上雪白的花。
我好慌，也好怕，他在梦中经历了什么？我要怎么去帮他？
“你醒醒！喂！你醒醒呀！”我推了推他，但他还在左右辗转，在逃离梦境中的危险！
男人咬着细碎的白牙全身颤抖，始终没有醒来。
这样大概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不知道是噩梦结束了，或者是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安静地继续睡着了。
我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并没有因为十一郎的死而平息，反而越来越强烈，强烈得我随时都想吐出来！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吓了一大跳！就这么一声响，宋令箭门缝底的绿光马上灭了，好像也受到了这叫声的惊吓。
他醒了吗？！
我转头去看他：“怎么了？”
男人并没有醒，他在做噩梦，一脸的悲痛，指在门板上乱抓着，好像在梦中经历一场殊死的博斗，眼角划出的泪带着一些微红，打湿沾红了枕巾上雪白的花。
我好慌，也好怕，他在梦中经历了什么？我要怎么去帮他？
“你醒醒！喂！你醒醒呀！”我推了推他，但他还在左右辗转，在逃离梦境中的危险！
男人咬着细碎的白牙全身颤抖，始终没有醒来。
这样大概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不知道是噩梦结束了，或者是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安静地继续睡着了。
我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并没有因为十一郎的死而平息，反而越来越强烈，强烈得我随时都想吐出来！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25】能不能回到从前？
我们平静的生活，因为十一郎的死，因为这个奇怪男人的到来，全部被打乱了。
平常每到酉时，宋令箭从收猎回来，韩三笑准备去开工，我们就刚好会在这个时间一起吃晚饭。但是自从十一郎死后，宋令箭在山上的几天粒米未进，好不容易下山了就足不出户，韩三笑失踪几天回来后，一直显得心事重重。
这是我们能聚在一起的第一个晚饭，他们都没有来。
我还是惯性地买了好多菜，还做了韩三笑最爱吃的大鸡腿，一直等到鸡腿凉了他都没有来，我叫夏夏去找他，夏夏回来却说：“三哥说人不舒服，要在家里睡觉，不吃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说：“今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你有跟他说今天有大鸡腿吗？”
夏夏点头道：“说了呀。”
我奇怪了，有大鸡腿这么大的诱惑他都不来，那肯定是真的不舒服了，不禁有点担心道：“那他有说哪里不舒服么？”
夏夏摇头说：“不知道呀，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大热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我将韩三笑的那份盖了起来，道：“好吧，那先留着，等他半夜绕到这边来了再吃好了。咱们先吃吧。”
夏夏也显得沉默了许多，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多问，垂头吃饭去了。
我们平静的生活，因为十一郎的死，因为这个奇怪男人的到来，全部被打乱了。
平常每到酉时，宋令箭从收猎回来，韩三笑准备去开工，我们就刚好会在这个时间一起吃晚饭。但是自从十一郎死后，宋令箭在山上的几天粒米未进，好不容易下山了就足不出户，韩三笑失踪几天回来后，一直显得心事重重。
这是我们能聚在一起的第一个晚饭，他们都没有来。
我还是惯性地买了好多菜，还做了韩三笑最爱吃的大鸡腿，一直等到鸡腿凉了他都没有来，我叫夏夏去找他，夏夏回来却说：“三哥说人不舒服，要在家里睡觉，不吃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说：“今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你有跟他说今天有大鸡腿吗？”
夏夏点头道：“说了呀。”
我奇怪了，有大鸡腿这么大的诱惑他都不来，那肯定是真的不舒服了，不禁有点担心道：“那他有说哪里不舒服么？”
夏夏摇头说：“不知道呀，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大热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我将韩三笑的那份盖了起来，道：“好吧，那先留着，等他半夜绕到这边来了再吃好了。咱们先吃吧。”
夏夏也显得沉默了许多，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多问，垂头吃饭去了。
我看着边上空空的两个位子，鼻子一阵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往日的欢声笑语没有了，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夏夏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轻声道：“飞姐，夏夏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哪里也不去。”
我垂着泪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嘲笑自己，我真的好软弱，连夏夏这样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接下来好几天，韩三笑都没有出现，夏夏每次去叫他吃饭，带来的回答都一样：身体不舒服，不吃了。
去街上的时候，还听到好些人在抱怨自家的夜香桶好几天都没人来收，我一算，抱怨的这几个人都是韩三笑走的街巷范围，他怎么连工都没有去开？真的这么不舒服吗？
在举杯楼买烤鸡的时候，小二小驴一边给我打包一边问我：“许久没见着你们一道出来吃饭，巷后堆了好些肉骨头给十一郎，这几天都纹丝未动，这是怎么了？”
我一阵心酸，把韩三笑交待给我的说话告诉了小驴，他是这里的小二，是镇上所有信息的集散地，由他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比较恰当，我说：“前几天韩三笑带他在镇边上玩，有个走货的富贵人家说自己家里也有一只与十一郎相似的母犬，宋令箭答应借去配种了，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
夏夏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轻声道：“飞姐，夏夏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哪里也不去。”
我垂着泪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嘲笑自己，我真的好软弱，连夏夏这样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接下来好几天，韩三笑都没有出现，夏夏每次去叫他吃饭，带来的回答都一样：身体不舒服，不吃了。
去街上的时候，还听到好些人在抱怨自家的夜香桶好几天都没人来收，我一算，抱怨的这几个人都是韩三笑走的街巷范围，他怎么连工都没有去开？真的这么不舒服吗？
在举杯楼买烤鸡的时候，小二小驴一边给我打包一边问我：“许久没见着你们一道出来吃饭，巷后堆了好些肉骨头给十一郎，这几天都纹丝未动，这是怎么了？”
我一阵心酸，把韩三笑交待给我的说话告诉了小驴，他是这里的小二，是镇上所有信息的集散地，由他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比较恰当，我说：“前几天韩三笑带他在镇边上玩，有个走货的富贵人家说自己家里也有一只与十一郎相似的母犬，宋令箭答应借去配种了，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
小驴想了想，笑道：“前几天我看到阿三哥身后跟了一只很像的，毛色微有点不同，难道这么快就配出来了？”
我说：“那是那走货的富贵人家留的抵货，要不然，宋令箭才不会凭白无故地把十一郎交给别人。”
小驴点了点头，深邃好看的眼睛像掬了一湾子泉水，笑道：“恩，这也有道理，届时生了小犬，说不能还能再得一只。”
韩三笑只跟我交代到这，若是小驴再问，我就没话答了，交了钱，拿着篮子马上走了。
韩三笑最爱吃举杯楼的烤鸡，我特意买了去看他的。
我说：“那是那走货的富贵人家留的抵货，要不然，宋令箭才不会凭白无故地把十一郎交给别人。”
小驴点了点头，深邃好看的眼睛像掬了一湾子泉水，笑道：“恩，这也有道理，届时生了小犬，说不能还能再得一只。”
韩三笑只跟我交代到这，若是小驴再问，我就没话答了，交了钱，拿着篮子马上走了。
韩三笑最爱吃举杯楼的烤鸡，我特意买了去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