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民间恐怖故事

楼主:Dec的张 字数:6080字 评论数:1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之一 熊嘎婆

(嘎婆、嘎嘎:西南方言,外婆的意思。)

半夜时候,姐姐听到外婆在吃什么,嚼得嘣嘣直响……就问:“嘎嘎!嘎嘎!你在吃撒子啊?”

熊嘎婆回答说:“我在吃干胡豆。”

——西南民间传说《熊嘎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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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是渝津区印刷厂校对室的一名小校对员,一枚苦逼的打工人,拿着一个月3000出头的工资,起早贪黑,节假日无休。不是李勇有多么热爱这份工作,实在是社会的毒打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在互联网、自媒体横行无忌的今天,传统印刷物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冲击。庆渝市的印刷厂更是遭遇灭顶之灾,仅存的两三家印刷厂,从厂长到工人,都活得惨烈无比。

前几天,厂里接了一单大活,帮一家医用器材销售公司印制500份宣传资料和10000张小传单。王厂长很庆幸,这个月的绩效奖金终于有了着落。工人们就倒霉了,三天之内,要交货给对方。李勇所在的编校室(校对和编辑两个办公室合二为一)首当其冲,接近3万字的资料,140多张照片,全部要校对、编辑、排版、制版,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编校室一共就小猫两三只,办公室主任还兼着业务科代理科长的职位,常年不见人,对外一直宣称是到处为厂里跑业务去了,其实是在帮王厂长老婆单位(渝津区糖果厂)满庆渝市联系经销商,兜售糖果厂一百多年没变过口味的渝津特产米花糖。另外一位编辑,据说是毕业自庆渝市师范学院中文系的妹纸,成天抱着《教育学》、《心理学》的书在看,恨不得脑门上都刻一行字:“我要考公招!”遇到如此“给力”的同事,难怪李勇累成狗了。

终于将手里的活做完,李勇把电子版的资料QQ上传给制版室值班的小吕之后,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宿舍了。

厂里的宿舍就是一栋两楼一底的老房子,底楼已经装修后出租给商户变成了临街的门店。通过二楼的楼梯修在背街,李勇从厂区大门出来,需要绕很大一个圈子绕到背后才能上楼。

走到二楼楼梯口时,李勇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味道,类似什么大型犬只的体味和枯枝败叶的味道混在一起,有点上头。李勇站住脚步,正要仔细闻闻(印刷厂、纸厂这些单位,职工们都是义务的消防员,对异常气味必须保持职业敏感),又什么都闻不到了。李勇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太疲倦,出现了幻觉而已。

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被加班或问责的电话打搅,这就是目前李勇最大的幸福。

才下楼,就看到楼梯处有一群人正要散去。李勇一眼就看到厂里的吴医生。吴医生五十出头,是厂里的老同志了,性格沉静,平日里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李勇正在奇怪,吴医生早就因为生计问题,跑到隔壁街一家诊所里打临工去了,今天怎么跑回厂区了?李勇的好友,水电工张凯,一把把李勇拽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

“刘春梅家的细娃儿(西南方言,小孩的意思)脚指头遭耗子啃了。”

“屁哟?(西南方言,表示强烈怀疑,与字面意思关联不大)”李勇纳闷了,因为印刷厂库房里有大量的纸张存放,厂区范围内是不允许有老鼠的。因此,厂区养了七八只猫,还定期专人下药、安放贴鼠板以及巡查做维护。李勇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厂区里出现老鼠了。突然听到说厂区里有老鼠,还把小孩子的脚指头咬了,李勇比听到说看到飞碟还要感到稀奇。

“豁你爪子(骗你干嘛)?”张凯一个闷骚理工男,被生活生生逼成了事妈,也算是生活改变人的反面教材了。

“防疫站的人都来了的。”旁边一个操着江浙口音的吃瓜群众搭腔道。

李勇更奇怪了,就算有那么一两只老鼠出没,用得着惊动防疫站吗?

“还有更邪门儿的,最先来的是120和派出所的车,后来防疫站和林业局的车都来了。”经营小卖部的谢大妈,一口纯正的北方口音普通话,也一副纯正的朝阳区大妈的精神头。

林业局?不管是跟印刷厂,还是跟老鼠,还是跟伤者,有半毛钱关系吗?李勇脑子里更成了浆糊。

还是吃太饱啊!李勇脑子里倏尔闪过袁老表情包的名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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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大山里,住着一户人家,男耕女织,抚养着两个女儿。姐姐有十二,三岁,平时很老实,很听话;妹妹有七,八岁,平时很聪明,很活泼。一天,爸爸妈妈有事要出远门去一趟。临走时,爸爸妈妈吩咐她们:“如果太阳下山的时候,你们还没见我们回来,你们就去坡坡上喊嘎嘎〈注:方言外婆的意思〉来搭伴,明天我们一定回来。”姐妹两个齐声回答:“要得。”

时间过得挺快,眼看太阳就要下坡了,还不见爸爸妈妈回来。姐姐对妹妹说:“爸爸妈妈今天可能不回来了,我们去喊嘎嘎吧!”妹妹回答说:好嘛。”姐姐和妹妹来到山坡上,朝着嘎嘎家的方向使劲地喊:“嘎嘎!嘎嘎!今晚爸爸妈妈不能回家,你来给我们搭伴嘛!” 姐姐和妹妹喊了很久,终于听到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回答:“听到了,外孙女,嘎嘎等会儿就来!”姐姐和妹妹高高兴兴回到家里等嘎嘎。

天快黑尽的时候,嘎嘎拖着蹒跚的影子出现在姐姐和妹妹的面前,姐姐赶快去端板凳嘎嘎坐,嘎嘎忙说:“大孙女,嘎嘎就坐门前外边的碓窝。”嘎嘎坐在碓窝上,妹妹听到碓窝里不时有啪啪的响声,问嘎嘎:“碓窝里是什麽在响?”嘎嘎回答说:“是青蛙在跳。”妹妹感到很奇怪,心想:青蛙怎麽跑到碓窝里去了呢? 睡觉的时候,嘎嘎说:“今晚谁乖谁就挨着嘎嘎睡。”妹妹站得远远的,嘎嘎又说:“大孙女乖,挨到我睡,妹妹各人睡一头。”

半夜时分,妹妹听到嘎嘎在吃什麽,嚼得嘣嘣直响,就问:“嘎嘎,你在吃啥子?我吃点。”嘎嘎回答说:“我在吃干胡豆。这的,给你。”妹妹一接过来,大吃一惊,呀!嘎嘎吃的不是干胡豆,是姐姐的一根指拇。妹妹心里明白了,今晚遇到了熊嘎婆,它把姐姐给吃了。于是,妹妹壮了壮胆,不慌不忙地对熊嘎婆说:“嘎嘎,我要解手。”这时,熊嘎婆就用姐姐的肠子把妹妹的手捆起,意思是不让妹妹跑了。 妹妹下床去解手,就把手上的肠子解脱套在马桶上,然后悄悄爬上家里的楼上去,把坛子搬得轰轰响,熊嘎婆听了很害怕,问:“小孙女,这是什麽声音?”妹妹说:“嘎嘎,这是外面在打雷〈因为熊嘎婆做了坏事,怕打雷〉。”熊嘎婆抖着声音说:“小外孙,那怎麽办呢?”妹妹说:“嘎嘎,床边有一个大柜子,你在那里面躲着就没事了。”熊嘎婆一听,赶忙钻进柜子躲起。妹妹在楼上不停地摇坛子,熊嘎婆吓得发抖。

隔了一会儿,妹妹轻脚轻手下楼,一下把柜子盖锁了。然后,妹妹去烧了一锅开水,把开水从柜子盖缝里倒下去,烫得熊嘎婆在里面又扳又叫,最后终于把熊嘎婆烫死在柜子里,为姐姐报了仇。

Dec的张2021-02-06 22:03:28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熊嘎婆02

泰安社区前进街88号,滨江街道派出所里,值班民警们和副所长李泽洪正在讨论案情。

“所以,现场其实是采集到了另外两组脚印。”民警张潇翻看着文件袋里的现场照片。

李泽洪眯着眼望着张潇,流露出一些赞许的神色。

“请你注意编号21和编号25这两张照片。”技术侦察员王芳娜一边操作笔记本电脑一边提醒张潇。

“这两组脚印明显是什么大型动物的脚印。”

李泽洪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拍了一下手,告诉张潇:“行了,收起来吧!待会公安局刑侦二队的宋小乔会来接手这些材料,这个案子移交二队了。”

张潇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嘴里嘟囔着:“所以,这起案子和上个月滨江路中断麒龙火锅店后厨发现老虎粪便的案子是要并案了吗?”

李泽洪当然知道张潇心里想的是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但嘴上还是说道:“张潇同志,请注意自己的语言,保密条例忘记了吗?”

张潇赌气一般把桌子上的照片胡乱往文件袋里一扔,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李所长。”

等张潇出门没多久,一位身穿便装的年轻女子走进办公室,对李泽洪端正地敬礼,嘴里说道:“刑侦二队宋小乔,前来办理案件移交手续,请领导指示。”

李泽洪一张黑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原因无他,宋小乔是李泽洪的外甥女。

宋小乔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文件资料,一边笑吟吟地向李泽洪撒娇:“来之前舅妈交代了,要我提醒你,晚上姥爷生日,你可不许不到!”

李泽洪的妻子,杜文娟,是区公安局机要室主任。

李泽洪咧嘴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事,低声问道:“这是第几起案子了?上头什么意见?”

宋小乔四周看了看,小声回答:“第7个了,都快成动物园了。上头很紧张,用赵局的话说,越是看不明白的线索背后隐藏的,越是最危险的案情。”

“有什么线索吗?”

宋小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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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乔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刑侦二队队长马志,正在机要室办公室里,观看一段只有10来秒的监控视频片段。

大竹器巷路口对准巷子里的摄像头,拍摄到一段奇怪的影像。

在大竹器巷3号楼、围墙和4号楼交界位置,昏黄的路灯灯光下,围墙上有右边盲区折射过来的影子。只见一个人往外走的影子,眼看就要露头时,一阵奇怪的抖动之后,逐渐变形,到最后竟然消失了。影像最后,除了飞过一只蝙蝠,什么都没有了。
Dec的张2021-02-09 18:22:5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熊嘎婆03

大竹器巷是渝津区老城区一条普通的巷子,一条小街从头到尾基本上就两种类型的门店:中餐馆和茶馆(麻将室)。其中一家中餐馆叫“土豆花”,老板服务质量一般,卫生也很一般,但生意却出奇的好。只说一条,这家餐馆卖的豆花饭,佐料是自己打,但准备的佐料却高达十来种,连辅油都是五种:酱油、小磨麻油、花椒油、花生油和核桃油。各种佐料随心所欲混搭,足以应对各种口味的食客。所以,慕名而来的食客很多,有的甚至自己开一二十分钟车从东部新城专门跑到老城区这边,就只为吃一顿豆花饭配入口即化、香糯的烧白。

李勇是这家餐馆的重视顾客,一周七顿午餐,起码在这里消费四顿。李勇大爱这里的豆花饭。8元一份,吃到饱,还有老板配送的一大碗海带筒子骨汤(虽然基本上看不到肉,海带也就两三块,但是是真的香)。

虽然上班地点离大竹器巷很近,张潇却不常来这边用餐,因为张潇很勤奋,想抓住机会挣表现,争取能早日调到刑侦队,那里才是自己梦想的舞台。今天却不一样,张潇在查看头天晚上的值班电话记录时,发现了一条记录:大竹器巷有居民打电话反映,说是听到有动物异常的嘶叫声,很吓人。本来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电话记录,就仅仅只是记录。但心细的张潇,发现这条电话记录的时间,和另外一条电话记录的时间,是一致的。头天晚上,在印刷厂宿舍区北面20米处的居民楼,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是看到有疑似大型犬只独自出没,该居民对于这一带豢养大型犬只的人让大型犬只深夜独自出门的情况表达了强烈抗议和担忧。

同一时间,两个电话的所在地点异常接近,有人听到动物嘶叫声,有人看到大型犬只。

不管是出于职业敏感,还是常理判断,张潇很想去现场看一看。更何况,这里还刚刚发生有幼童脚指头被疑似动物咬伤还专门移交刑侦二队的案件。

临近中午,张潇借口去土豆花吃饭,跟副所长李泽洪说了一声,便飞也似地跑了。

于是,李勇和张潇,这一对昔日航管站家属院的幼时玩伴,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了。

两人故人重逢,自然热情异常,一番寒暄,按下不表。

“潇潇你也经常来这边吃饭吗?我啷个没有看到过你也?”李勇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

张潇没有答话,而是看着李勇狼吞虎咽的样子,故意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一边冲服务员喊话:“再来一份粉蒸排骨,来一份莲藕蹄花汤!”

李勇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但嘴里还不停念叨:“腐败,真的太腐败了!”

张潇不乐意了,哼了一声,说到:“要吃吃,不吃滚。”

一顿风卷残云,李勇主动说起了自己下夜班回去时,闻到有疑似大型犬只的体味。

张潇眼睛一亮,连忙问到:“你们宿舍楼有人养狗吗?”

李勇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说到:“养锤子狗,保卫科科长说了,狗和猫是天生冤家,厂里养了猫之后,就不准养狗了。”

“那你会不会闻错了?”

“闻错个毛!还记不记得咱们航管站家属院原来有个刘老头养过藏獒?我现在回想起来,比那个味道还要浓烈!那酸爽,真的是让人难忘!”

一顿午饭,让张潇有了意外收获。张潇第一时间判断,肯定是附近有人偷偷养了一只大型犬。

张潇吃完饭,便直奔王大姐的家。王大姐是负责这一带街区清扫工作的。在张潇看来,有没有人养大型犬只,环卫工人心里肯定最清楚。

王大姐一听张潇是来问有没有扫到过狗屎,最开始还以为是要追究自己哪里没扫干净,一阵穷紧张,后来慢慢回过味来,却提供了一条线索给张潇,把张潇惊住了——

王大姐反映,狗屎倒是没有看到过,但她却在印刷厂住宿区的垃圾桶里发现过味道很浓烈的棕黑色毛发。用王大姐的话来说,扫了五六年大街了,这个是不是人的头发,都不用摸,一看就知道。她看到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人的头发!
Dec的张2021-02-11 00:54:2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熊嘎婆04

张潇的父亲,是一位电工,在印刷厂下岗后,自己开了一家电器维修店。说是电器维修店,但来找老张同志的顾客更多的都是家装。这让张潇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手里的案子被移交到了刑侦二队,张潇下了班,想着已经十来天没来看老张了,便直奔祥和苑而来。

老张和张潇母亲离婚之后,和原来奶牛场的一位陈姓女子结了婚。后来奶牛场破败之后,又赶上渝津区大开发,被占了地。老张和陈姓女子又离了婚,一来二去,老张和陈姓女子一人分了一套房。老张有一次酒醉时,洋洋自得,觉得自己临到老了,还发了一笔横财。

老张和陈姓女子虽然离了婚,但仍然同居着。所以,张潇并不常来这边。倒不是张潇反对这门亲事,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尴尬。

陈姓女子的女儿在庆渝市主城区结婚安家,这一次产子,陈姓女子便去主城区照顾女儿和外孙去了。张潇这才三不五时到祥和苑,看望老张。当然,父子俩的日常就是寒暄然后斗嘴,然后张潇默默吃饭,再然后两人又斗嘴,不欢而散。每次都是如此,两人也乐此不疲。

按了半天门铃,老张同志才磨磨蹭蹭把门打开了。

张潇第一反应是,陈姓女子回家了。

进了屋,张潇看到一位老人,端坐在沙发上一脸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

张潇看向老张,老张黑着脸。

老人先开口了:“潇潇啊,我是你大伯。来来来,过来你坐。大伯好好看看俺们老张家的独苗苗!”

张潇听到大伯的自我介绍,一瞬间就从记忆中找到了相关信息。

少时张家家贫如洗,大伯十四岁便跟随江湖班子学唱戏。中途回来过几次,每一次时间很短,匆匆回又匆匆走。后来,张家人才知道,大伯是跟着一帮戏班子专门给人唱玩意儿(四川方言,白事上唱戏)。后来,被整编进了市京剧团。再后来,大伯便渐渐和家人断了联系。

总之,张潇从小在父亲这里,没少听对大伯的各种不好的话。

“大哥!”老张望向大伯,脸越发黑了。

大伯眼神却更加坚定,开口说道:“二弟,你就真的打算瞒潇潇一辈子吗?”

老张显然有些着急,语速越老越快:“现在潇潇是公职人员,不能沾那些事。”

“公职人员也不能忘本!”大伯一句话就把老张秒杀了。

张潇听到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浮想联翩,都要以为两位老人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了。

结果,大伯起身,从沙发背后的提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老书,还是竖排手写本。

“咱们老张家这一脉,传自丰县张氏。咱们祖先,就是我天师道创教天尊,正一派始祖天师,张氏讳道陵。”大伯一张嘴,把张潇雷得不行。

张潇乐了:“逗我呢?咱老张家是张道陵的后代,意思就是说,天师道都是咱家的咯?”

大伯一脸正经,点点头,说:“你这么说,也没有错。”

张潇肯定不相信,扭过头对着老张说:“你说大伯是唱戏的,今天大伯是要给我们唱哪出啊?”

大伯哈哈大笑,也不动怒,递给张潇另外一本看上去同样老旧泛黄的古书。

张潇接过来,翻了一下,就是一本空白的书籍。张潇抬头望着大伯,一双眼睛里流露出关爱阿兹海默症候群患者的眼神。

大伯一个箭步跨步上前,用左手大拇指摁在张潇额头中间位置,嘴里哼哈了几声古怪的腔调。

张潇只觉得眉间一股暖流渗入,继而蔓延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大伯放下手,恢复了慈眉善目,笑吟吟地说:“你现在再打开书看看。”

张潇一脸狐疑,重新翻开古书。

奇迹发生了——

先前空空如也的一本书里,陡然出现一行又一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书写极为工整。

“这是咱们祖传的宝贝,创教天尊亲手书写的《老子想尔注》。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天师道三大镇教法宝之一,《无字天书》!”大伯口中振振有词,一脸的骄傲。

张潇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Dec的张2021-02-13 14:40:57 发布在 莲蓬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