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尽(瓶邪,盗8,尽量原著,HE)

楼主:道法悠然 字数:100154字 评论数:1821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莫非的75号街区

道法悠然2013-12-05 19:25:00 发布在 瓶邪
@寶寶親個@爱未央prince@谁准你直视本花@冥雪晗@安格的血样年华

道法悠然2013-12-05 23:46:00 发布在 瓶邪
司机把我们送到勒那达地贡玛附近的路上就打道回府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车进不去,只能由徐子带我们徒步过去。


巴颜喀拉山位于青海省中部偏南,地势高耸,群山起伏,雄岭连绵,景象恢宏,是昆仑山脉南支的一部分,海拔4000-5000米之间的山峰很多见,就连休息地的海拔也都超过3500米,负重行走非常辛苦。
所幸几个人的装备都不多,我用提前准备好的大号旅行包,把小木和林奇的东西跟我的装在一起,都背到身上。
一旁的徐子看傻了眼,估计特别奇怪怎么会有这么二的当家,东西不给伙计背着,反而帮伙计背?
这事儿我没解释的必要,我带伙计的方法本来就和老九门原本的路数不同,于是就催着徐子赶紧走。


四月份的巴颜喀拉山仍处于大雪纷飞的封山状态,气温快低到零下30度,行走极其困难,不到十公里的山路,我们走了将近五个小时,货真价实的蜗牛速,等走到地方时天都黑了。
小花的营地建在几座雪峰环绕的一片空地上,由几个大小不等的雪屋构成,外面装着营灯筑着雪围墙,充满爱斯基摩人的风情,看着十分有趣。
一路跋涉过来,小木的状态一直不太好,高寒高海拔对他的影响格外大,和外面守夜的一个伙计点个头,我赶紧先扶着他让徐子带着去找队医瞧瞧。
那队医说是高反和体力透支引发的轻微低温症,只要保持温暖,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这时小花进来,先看了我一遍,确定我确实没缺胳膊少腿,拍了我一把,才看着折腾得眼都有些睁不开的小木道:“把他留这吧,老刘你多看着点。”老刘就是这次的队医。
然后对我说,“亲爱的,喝几杯去?”
我笑骂一句,扯上林奇一起去了。
进了小花那所谓喝酒的地方,我看得一愣,雪桌、雪椅、雪地板,搭配着一些颜色稀奇,怪模怪样的石头,挺特色的,地上还围着些没烧完的炭火,我赞道:“不错啊,小花,这都开上酒吧了。”
他从吧台(如果那雪做的台子能算吧台的话)里拿出几瓶酒放在桌上,道,这么好看的地方,没间酒吧,多遗憾!就是酒少了点,不好往里运。
我心说,这不好往里运,都摆了7、8瓶在桌上了。淘沙子淘的连酒吧都有了,小花是真能折腾,不过倒也挺会享受生活。
小花又说,你还没见那个死胖子!属他的雪屋最大,里面还带着个餐厅,说要卖私房菜。
我听得好笑,就问怎么没看着他人?
小花道,这雪屋做的厚实,下面挖的又深,隔音好,估计这会儿都还不知道你来,拿上酒,咱这就过去。


胖子的雪屋从外面看像两个挨着的雪屋,到了里面就能看见,其实两间连通着,进门的雪屋是做饭,吃饭的地方,里边是他住的地方。
我们一进去,就见胖子和黑眼镜一人捧一个盆,全神贯注地盯着口大锅,谁都没空理我们。
“胖子?”我喊了他一声,也不见他抬头。不过倒是说话了,“天真,你等胖爷我给你抢羊腿!”
我哭笑不得,也就这俩货能干出这种事儿。
出手的那一瞬间,胖子灵活,黑眼镜也速度,胖子勇猛,黑眼镜也不是吃素的,锅子上面筷子一阵兵来将往,上下翻飞,最后看看盆里,2:2战平,前腿后腿,每人一只。
胖子撇撇嘴,对结果不太满意,但愿赌服输,也没话好说,只得叹息一句,可惜了大好的天然绿色食品,居然没在懂它的人盆里。他哀怨的背景后,是黑眼镜得意洋洋的抱着盆问小花要不要,换来小花一个嫌弃的眼神。
胖子端着盆过来,特吝啬的切了不多的一块羊腿下来,说:“天真,来尝尝胖爷的手艺。”
“我艹!就这么点你他娘的也好意思说让我尝你手艺?”
“粮食珍贵,不能浪费,得给咱天真二号留点。”胖子一脸的“我是真理”,他说的天真二号就是林奇。
我说,“那行,这只后腿都归我和林奇了,”然后转头就对林奇说,“快拿个盆来,胖子手艺好着呢,咱有口福了。”
林奇一听竟然笑了,从上路开始他就沉默得厉害,这会儿能活过来了,我心情都跟着大好。


胖子对林奇一直特关照特亲切,我也惯林奇惯得狠,胖子说,也就我年纪太轻,不然林奇就是我和他儿子。我曾经问他,你怎么那么待见林奇?他说,革齤命经验告诉我,林奇就是咱们一家人。屁的革齤命经验,不就特么的直觉吗?其实老子也有直觉,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人我要留下。于是,配合着胖子那句“伟大的头脑总是不谋而合。”我和胖子联手开始给羊腿二次加工,拉着林奇让他鉴定味道。
胖子这厮做野味特绝,我吃着都只有点赞的份儿,更别说林奇那个准吃货了,一顿赞美铺天盖地,得瑟的胖子北都找不着了。
我对一边直看我们的小花和黑眼镜道,兄弟们,还围观什么啊?胖爷出手,拿上酒,赶紧的。
我这边话音还没说完,那边开酒声就响了。
五个人,吃着野味喝着好酒,什么人皮地图,什么下斗淘沙子,都闪一边去。胖子和黑眼镜在那节操全无底线的扯皮,小花靠在我肩上,听得哭笑不得,直骂这俩货没品,以后别说认识我!我歪头看着对火光出神的林奇,忽然觉得,这一屋子的温暖,就是我现在能握在手里所有的真实。


晚上,我和林奇睡一个雪屋,本来小木也该睡这,不过他正病着就留在老刘那了。
我把屋里的炭火烧得尽量暖,保持温度。雪床上小花贴心的铺了软雪、柳枝和厚实的兽皮,我把鹅绒睡袋里面又加了一层抓绒,放在床上,对林奇说,“你先睡,我守夜。”


林奇也不动,只是定定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就等着他开口。
他的情绪好像已经紧绷到某个临界点,好一会儿,他才道:“这里,危险。”
“倒斗淘沙子,玩的就是心跳。”我笑笑,示意他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让他安心。
然后转身准备出去守夜,却不想被林奇一把从后面抓住,“你不该来的。”


我呆了呆,没有回头,“我有我必须要找的东西,不能停。”
林奇的手渐渐失去力道,我走出雪屋。
大雪被烈风吹了满天,打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出冷还是凉。
我拢着打火机点了支烟,坐在雪围墙上。


林奇,让我停下,只有把闷油瓶还来!

道法悠然2013-12-06 18:04:00 发布在 瓶邪
@寶寶親個@爱未央prince@谁准你直视本花@冥雪晗@安格的血样年华

道法悠然2013-12-06 18:06:00 发布在 瓶邪
@莫非的75号街区

道法悠然2013-12-06 20:08:00 发布在 瓶邪
我在外面守了一夜。没叫谁来换。
早晨小花从雪屋里出来时,我正抱着黑金短刀发呆。
他有些意外,走过来拍掉我身上的雪,“你要怀念哑巴张,也不用变成他的雕像吧?”
“谁变成雕像了。”我张张嘴想笑骂调侃几句,可最后出口的却是一句平平淡淡的陈述句,听得我自己都一愣。
小花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去休息吧。”
“没事。”我说。
他挑眉道:“怎么着?不休息你还想在这化作望夫石?”
“艹!”我终于回过神骂了一句,“狗屁望夫石!我在这是看日出,不行啊?”
“行,但你这方向得看日落。”
我顿时语塞,硬鼓着气势和小花对视半天,两人都笑了出来。


我点了支黄鹤楼,小花靠在雪围墙上对我说,“别撑着了,你的状态全写在脸上,我可不想还没下地,就又折一根筷子。”上一根筷子自然折的是小木了,虽说两三天就能恢复。
小花和胖子他们不同,我和他的背景太相似了,他很能理解我的感觉,否认和插诨打科都没意思,于是道,“我真没事,就是总觉得不太安心,有青铜铃的地方,都不是善茬,小花,那张人皮地图,怎么来的?”
小花盯了我片刻,收回视线,低头笑道:“阿邪,你变了。”
我低笑两声说,没说话。
说实在的,我不想猜测小花的意图,我知道他护着我,但他还代表着整个解家,不得不有所顾忌。关于人皮地图具体的情况,不到目的地“夹喇齤嘛”的人是不会透露的,我也不会再问,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要遵守,我也一样。


突然间隆隆的雷声撕裂了大雪中的安静,我和小花一起抬头望向天空,该是太阳快升起来的时间,此刻却阴沉沉的透不出一丝光。
原来巴颜喀拉山冬天会打雷是真的,长见识了。
我想着不着边的事儿,却听小花道:“今天这雪是不会停了。”
我从围墙上跳下来,往自己雪屋走,顺口学着黑眼镜的腔调道,“美人儿,我先回去了,这天气适合滑雪,我请你。”


小花愣了一下,笑骂道,“快滚吧你,小爷没那心情。”
我背朝着自动替我守在那的小花比了个中指,进了雪屋。


房里的炭火还没熄,但也不旺了,于是便又添了点进去。小花带来的燃料燃烧时间很长,加一次差不多可以烧大半夜,取暖很好。
脱掉外套我走到雪床边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奇把我和他的睡袋连在一起了,我啼笑皆非,他这是怕我冷,还是嫌自己体温高啊?我这身上,没有零下30°,也有零下20°,没办法,你总不能让一个没有体温的粽子还能保持恒温吧?这要求也太高了。


我坐在床边,想起昨天出去前林奇抓着我说的那句话,那语调,那感觉,活脱脱就是闷油瓶现世。我忽然有点好奇,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分裂?一半是吴邪,一半是闷油瓶?


我正出神,就觉得有人在拉我,低头一看,林奇醒了,示意我进睡袋休息。
我说,“不用,我身上凉。”
“进来。”
我去!又人格切换了?他一出闷油瓶人格我就没法抵抗。这绝对是个恶习,得改!
我一边猛下决心,一边顺从的爬进睡袋里,尽量和他保持距离的躺好。却不想,他眯了眯眼睛,直接凑过来把我揽了过去。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实体化出无数问号。
他想了想说,“暖得快。”
靠!是死得快吧?我咧着嘴问他道,“你抱个冰坨能睡得着吗?”
“冰坨?”他疑惑的看看我说,“你挺暖的啊。”
我顿时无语,心想,小花,我对不起你,恐怕还没下地就得让你又折一根筷子了,可这不是我的错,真不是我的错啊!


一直到胖子来喊我们吃饭,林奇都没放开我,而且好像还睡得挺沉,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被冻死了。
我叫醒他,自己几下套上衣服,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先出去了。
一见到胖子我把他拉到一边,说,“你摸摸我发烧没有。”
胖子在我额头上试了下,立马缩回手道,“你这要叫发烧,正常人都他妈得叫沸水。”
“我觉得也是。”我不由得咧嘴一笑。
“那你还让胖爷我试毛啊?”
“刚刚林奇硬说我暖,还抱着我不撒手。”


这时林奇出来见我和胖子说话,就走了过来,胖子的眼光在他和我身上打了转,说,“是挺暖的,都出火花了。”


艹!我后悔了,我就不应该问他!

道法悠然2013-12-08 23:09:00 发布在 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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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悠然2013-12-08 23:11:00 发布在 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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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悠然2013-12-10 00:19:00 发布在 瓶邪
晚上我一个人守在外面,其他人都在小花的酒吧里嗨皮,林奇想跟着我一起守夜,被我直接送回了酒吧。这是出发前在这个雪屋营地的最后一夜,就该欢欢乐乐的享受,什么都不用想。

里面正闹腾的时候,普布扎西拿了两只大碗过来,摆在围墙上,倒了酒,一人一碗,他说,“你很强。”
我笑笑,一口气把整碗酒喝了个精光。酒是青稞酒,应该是自家酿的,淡香微甜,清清爽爽的挺好喝。
藏族人爱喝酒是出了名的,我这豪饮分外招普布扎西待见。
他跳上围墙,坐在我旁边,扔了个皮酒囊给我,我也不客气打开就喝。
我问他要不要烟?普布扎西摇摇头,说,你们的烟不够味儿。他汉语说的很好,和一般习惯说川话藏语的康巴人不同。

于是我们就在那闲聊天。
说话一久,我发现普布扎西这人其实很纯粹,他敬畏信仰,崇尚自由与力量,骨子里有股与生俱来的热烈和悍勇。不过他说话声音不高,甚至可说是十分低沉,我们俩说话,估计一米开外就听不清了。

说起这次他肯来给我们当向导,他告诉我,其实他这次也不全是还人情。我们要去的那地方,传说有恶鬼出没,当地人肯定不会带我们过去。他前几年去也是误打误撞,闯进去的。那里到底有没有恶鬼他不知道,但要命的裂隙很多,又有雪河。也和有恶鬼差不多了,当时和他一起去的朋友就是一脚踩进了裂隙里,不知所踪的。不过能被他们深爱的雪山带走,虽然不比死在刀下荣耀,可他深信他的朋友也不会遗憾的。
他这次来,是想给他朋友送上一囊青稞酒,他们很久没一起喝酒了。
他问我,到时要不要一起和他朋友喝一碗?他朋友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我当即笑着点头答应了,这时林奇从酒吧里走出来,见我们两个正在说话,就看了普布扎西一眼,勉强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径直坐到了我另一边。
我问林奇,你怎么出来了?
他说,出来透透气。说完就闭目养神。

我忽然觉得后面还有人,一回头,就见胖子在酒吧门口对我挤眉弄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林奇是他送出来的总没错。
于是我对他一挥手,表示知道了,他便转身回去了,我和普布扎西又继续聊天。
普布扎西似乎并不想让我以外人知道他的事情,他后来跟我说的都是康巴人的习俗和一些藏地的传说传奇,十分有意思,直到他的酒都喝完了,才和我道别回雪屋去了。

我转头对林奇说,“你也回去吧,外面冷。”
他张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便把普布扎西分的那一囊青稞酒递过了去,里面剩的不多,但稍微抵御下寒冷还够。
他接过去喝了两口,然后又转过头来看我,一双眼睛幽深幽深的。
我问他,不好喝?
他说,老板,那个向导太偏心,给你的酒比给我们的好喝多了。

我咧咧嘴,心说,这和我有毛关系啊,人家愿意给,你看我有什么用?
不过实际上,林奇看我还是有用的,那剩下的青稞酒都进他肚子里了,我也没好意思要回来。
酒也喝完了,我硬把他拖回房间,塞进睡袋,对他说,你赶紧睡。明儿就该启程了。

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开始做吃的,又把人都叫醒,吃了早点,最后检查一遍行装,就上路了。

路是之前我和小花探好的,我当时下了两路登山索,距离不远,互相都能有个照应。
这会儿一队由小花带队,黑眼镜、老刘和徐子跟在后面,另一队是普布扎西带队,后面是小木、林奇和胖子。
我背着最沉的装备殿后。
一路倒也没发生什么意外,但这里海拔本来就高,又是爬雪山,体力消耗极大,饶是以小花的灵巧,爬到上面时也累得直喘。黑眼镜怪笑着,问小花下山时用不用他背他。小花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徐子和小木差不多,除了喘得厉害,都多少有些腿软。
胖子一上来,嘴上还能扯皮,道,“这小破雪峰可他妈的比昆仑山差远了,可惜了胖爷我这一身登山绝技。”接着就直接躺地上了。我听得好笑,巴颜喀拉山本来就是昆仑山支脉,这小破雪峰和昆仑山有很大差别吗?
状况最糟糕的是老刘,他中途停了两次,后来几乎完全是被我拽上去的,到了山顶,我一放开他,他立刻滚倒在地,整个人都虚脱了。
放眼一望,除了我和黑眼镜,也就普布扎西和林奇还没事人一样。普布扎西本来就住在高原,不受影响这很正常,可是林奇竟然也不受影响,着实让我有些惊讶,倒是普布扎西对他见怪不怪,可能有我这个逆天的存在,林奇已经被忽略了。

我们在山顶勉强找了个背风的位置,点上无烟炉,草草烤了些牦牛肉,又煮了些酥油茶分着喝了。补充好体力,开始下山。
另一面的山风很强,我们几个人挂在登山绳上,一个个摇摇晃晃,幸好腰上都扣着登山扣,不然人都要被吹飞了。
等好不容易走到宿营地时,胖子咽了口唾沫,道,“天真,晚饭就交给你了,这一天折腾的,胖爷我都瘦了。”

我笑骂一句,选个位置支起炉灶。小花等人则都忙着支帐篷。为了保暖,帐篷都是两三个人一顶,小花嫌胖子打呼太吵,之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硬逼着胖子连喝了5天花椒水,还带上了止鼾夹,现在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不然,有他在,周围帐篷里的人没几个能睡觉的。

道法悠然2013-12-10 21:53:00 发布在 瓶邪
@寶寶親個@爱未央prince@谁准你直视本花@冥雪晗@安格的血样年华

道法悠然2013-12-10 21:55:00 发布在 瓶邪
行进中的晚饭也没的选择,酥油茶是藏区的一大能量来源,我煮好了赶紧叫几个人过来喝,趁着这时间又把罐头和压缩饼干混了雪水煮了一锅,还烤了些牦牛肉干,让他们分分就各自回帐篷了,我还是和林奇睡一起,胖子体积大,只能自己一个帐篷,之前老刘照顾小木,这会儿正好换小木照顾他了。

我本来是想守夜一守到底的,但普布扎西说,你都连守几个晚上了,铁打的也熬不住。我也不便对他说明原因,心想就让他守三个小时,我早点去换他就是了。
于是再不多说。
回到帐篷,林奇窝在睡袋里正看着帐篷顶发呆。
我问他冷不冷?他摇摇头。我看着他那深红的唇色,知道那是运动过后高原缺氧的反应,倒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也不会太舒服。他真是能忍的可以。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估计冷不冷他也不会说的了,他睡袋里的抓绒都还是我套进去的,问他不如凭自己感觉。于是我把我的抓绒毯也给他盖上,又把身上的冲锋衣压在他睡袋上。
他看着我,我一伸手挡住他视线说,你快睡吧。
他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我索性隔着手套把手蒙在他眼睛上,“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林奇半天没吱声,我正以为他乖乖睡了时,忽然听他说,“睡神说你说了不算。”
我哭笑不得,问他:“你高反了?高反的症状之一就是睡不着觉,要不我给你弄点红景天?”
他想了想,说,没有。
我说,那行,你等着,我去拿个苹果给你熏熏香,就睡着了。
我刚要起身,林奇拉住我说,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然后就缩进了睡袋里。

晚上11点我去换普布扎西时,他还在喝酒,我说,你去休息吧,明天的路可要看你的了。
他瞪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就穿了件衬衫,我笑笑,说,“我练气的,不怕冷,见过修行的人吗?都是我这样。”
普布扎西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一步一回头的回了自己帐篷。

深夜的风很大,我闭着眼睛,靠在营地边上,小花等人帐篷里的灯早熄了,估计都累得很。
大概凌晨2点多,我忽然觉得空气里的味道不对。
有人?!
我对人的感觉很灵,想无声无息摸进我们营地是不可能的,就算风再大,粽子对活物的敏感也不会有差错。
我从地上抓起一颗石子唰的冲着气息过来的方向就丢了过去,然后听见了一声金石撞击的轻响。

靠!我就这次扔石头扔的最准,还被人给打掉了,真特么不甘心!
我拿着黑金短刀蹭的站起来,挂了消音器的枪声响起,我就地一翻,掠过营地,冲上去一刀砍断了那枪手的脖子。
他周围的几个人显然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都是一愣。再想动手,林奇已不知从哪潜了过来,身形一动,他身前那人胸口立时喷出一蓬血雾。
我回头一看,他手里正拿着我那把疯狗战术刀,不过可能用着不太顺手,他很不爽的皱了皱眉。
我喊他一声,把手里的黑金短刀扔了过去。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那么做似的,把疯狗往我这边一丢,一把握住黑金短刀,我还没看清他怎么动作的,他身边那人拿枪的手已被他砍下来了,手法端的是干净利落,狠辣无比。
我矮身撞进背后那人怀里,错手扭断他的脖子,一脚撑住迎头砸下来的钢棍,摸过疯狗反手就是一刀。也就这一转眼的功夫,剩下的几个人全给林奇撂倒了,我心说,林奇这丫的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儿,太凶残。

正这时,营地里传来一声闷响,就见胖子骂骂咧咧坐马札似的坐在一个人身上,就胖子那重量,估计下面那人被压得五脏都移了位了,他还嫌不够,把手里的M40A3狙击【】枪当鸡【】毛掸子,一个劲往那倒霉蛋屁股上猛抽。那人倒也硬气,由着胖子打骂就是不吭声。
接着小花从后面的帐篷走过来,黑眼镜跟在他后面,手里还拎着个人,看样子是晕过去了。整个营地看看,他们手里的那人怕是运气最好的了。

我点了根黄鹤楼,冲林奇笑笑,“小样儿的,帅啊!”
林奇清亮亮的眼睛闪了闪,忽然凑过来在我脸上蹭了一把,“脏了。”
我愣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些血刚刚还在别人的身体里,还温热着,而这会儿已经结冰了。

道法悠然2013-12-11 20:15:00 发布在 瓶邪
@寶寶親個@爱未央prince@谁准你直视本花@冥雪晗@安格的血样年华

道法悠然2013-12-11 20:16:00 发布在 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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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悠然2013-12-12 23:39:00 发布在 瓶邪
我连忙也伸手去够那岩石,可是因为位置的关系,够两次都差了一点点,我急得正想找地方借力。
就听林奇说,“别动。”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这才发现,他此时全身都绷得紧紧的,似乎忍得十分辛苦。
我一感觉现在的姿势,立刻明白了。
刚刚林奇按倒我时,我还背着装备,此时旅行包从后面硌着,我挺胸挺腰还得半挺臀,林奇又压在我身上,那稳定度不是一般差,亏他还能忍着让我够岩石够了两次!
这时,我身上的登山绳猛地又扯了一下,周围的雪很深,我陷在里面看不到其他人的情况,不过肯定是又有人被扯下去了。再加上我,林奇相当于一只手拉着四个半人的重量,饶是他手劲再大,也到极限了,他紧皱着眉,青筋都蹦出来了。
小木他们到底掉进了什么地方,不好说,我不敢弄断绳子,万一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裂隙,他们就完了,于是只好把手收回来,尽量轻的往我和林奇贴得死紧的腰中间挤,想把林奇身上的登山绳锁扣放开。

“你干什么?”他的语调近乎凌厉。
“你去把没掉下去的人的绳子砍断。”这还用解释吗?我一点没打算停下手里的动作,再继续拖延,我们都得下去。
然而下一秒,我手就不能动了,林奇发了狠的死死压住我,恨不得把我都压进他身体里。

我心叫祖宗,您要发飙也别选这时候啊。
只听他说,“刀。”
我一愣顿时明白过来,我靴筒里还插着疯狗!于是我赶紧把右腿从林奇身下移出来,抬高腿,把脚送到手能够到地方,拔出战术刀猛地插在了地上。

身体一旦有了支点,立刻就稳定下来,疯狗的强度极大,一个体重200来斤的海豹队员握住刀柄做引体向上都没问题,我只是固定一会儿非常轻松。
林奇的下巴还卡在我的肩窝里,我稍微侧过头在他耳边嘿嘿笑了两声,感觉他压着我的力道放松了些,我刚想移动下再去够岩石,就听风里传来胖子的一声叫骂,“我草他……”后面跟的也不知道是奶奶还是爷爷,总之我只觉得身上的登山绳骤然一紧,勒得我腰都快断了。
看着马上就把地面切豁了的疯狗,我无语至极,这刀除了他妈的结实,还锋利无比,连冻土都给切豆腐了。
没了我的支撑,再加上胖子那禽兽般的重量,林奇再抓不住岩石,跟着我就被往下拽。
这下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拔出刀就要去砍他身上的绳子,不料他却抱紧了我就是不放。最佳时机转眼错过,仿佛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剩下的人谁也再拉不住几个人的重量,全都滚了下去。
我拼命在裂缝边缘上插了刀,可惜根本止不住下冲的速度,林奇忽然塞了把东西在我手里,然后对我猛地一推,接力就把自己推了飞出去,他身上的那截登山绳一下就挂到了一截突起的岩石后面。
我顺着他的方向一看,顿时就炸了,他他妈的是想把自己当节点啊!他这么挂在岩石上,两边掉下去的人重力一坠,胖子那边重,一拉扯,他就会被卡在岩壁上。这就好比穿针,你在穿针孔时,线中间打了个结,前面一段线穿过去了,后面的线,却因为线结的阻挡,卡在了针孔的另一边。林奇现在就是线结!

这么高的速度,这么大的重量拉下去,他骨头都会被扯断的!

我急得不行,一低头才发现,林奇塞给我的竟然是把登山镐。
艹!我登时恨得牙痒痒,轮起来就往旁边的岩壁上砸,另一手拿着疯狗两手倒换,整个人几乎横着在岩壁上蹿,扑到林奇身边的一刻,我心都快跳出来了(如果我心脏还能跳的话),我把登山镐一扔,一脚踏住突起的岩壁,一把抓住眼看就要把林奇甩到岩壁上的绳子,混乱终于停了下来,我瞪着他,除了想骂人还是想骂人,却偏偏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这时就听胖子喊道,“下面的,都还活着没有?给胖爷吱一声!”
我换了只手,把绳子固定好,立马解开了林奇身上的登山绳锁扣,我可不想再看他演这么一出了。

下面断断续续传来些声音,我往下面一看,不禁一阵后怕。
这是个非常深的裂隙,连我这双夜眼都看不见底儿在哪。胖子此时已经把自己弄到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天然石台上,正把下面的人拉上去。
小花的伸手极好,一发现掉进来就解开了登山绳,现在整个人都贴在岩壁上,像个攀岩高手。黑眼镜在他稍微下面一点地方,绳子也是解开的。这两位爷估计无论多恶劣的环境都能护自己个周全。

普布扎西离胖子很近,很快被胖子拉了上去,看来并没受什么伤,活动几下,就帮着胖子把剩下的人都拉了上去。
他把绳子的另一端在固定好,我和林奇顺着绳子滑到胖子他们在的平台上,小花使出他那齐天大圣的本事,没几下也下来了。黑眼镜那家伙嘿嘿怪笑几声,居然也跟着小花几下翻了下来。
我连赞叹黑眼镜学得快的机会都没有,就听到一声十分痛苦的闷哼。
低头一看,就见徐子一脸惨白的躺在地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从他前胸一直延伸的胯骨,连冲锋衣都被撕开了。

道法悠然2013-12-13 22:25:00 发布在 瓶邪
@寶寶親個@爱未央prince@谁准你直视本花@冥雪晗@安格的血样年华

道法悠然2013-12-13 22:28:00 发布在 瓶邪
各位亲不好意思啊,晚上11点才回来,所以没时间更文了,半夜会不会贴文我也不清楚,感冒中,状态不太好,万一挺不住,就不熬夜更了,到时咱就不再发帖说明了。
于是提前祝大家晚安,鞠躬,退。

道法悠然2013-12-15 00:07:00 发布在 瓶邪
感冒很难受。。今天就不多更了,帖子咱明天来回来,对不起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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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看过徐子的伤口,说,不算太深,要不了命,就是得缝几针,疼点。他的右半边身子掉下去时撞到了岩壁,手臂受伤,这缝针的活就交给胖子了,我心说,老刘不会是和徐子有过节吧?胖子手黑,这可有的徐子受了。

此时胖子已经从小花那拿过急救包,瞧着还特热心,熟练的穿上针线就缝,一点不含糊,我在一边看得直肉疼。
小花可能也觉得胖子下手太狠,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索性转头问老刘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老刘说,下面太黑,具体怎么样谁也没看清,但肯定有东西。
我望了望小木,他也为难道,小哥,我的位置比老刘还靠上,更看不见,但我觉得,那下面的岩壁有人工雕凿的痕迹,我掉下去撞在那上面时,摸着了。
徐子这时也缓过来一些,说,下面好像有建筑,划伤他的可能是飞檐之类的。

建筑?我与小花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这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好几公里。小木说过,我们要去的地方的是个祭坛,如果下面的建筑是祭坛的一部分,那整个祭坛不是要绵延二三十公里?那也太大了。
于是我对小花说,我下去看看。
小花道,“保护好自己。”
我“嗯”了一声。
林奇道,“老板,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他就要去拿绳子。
我一把扯住他,道,“不用,你等我回来。”
林奇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胖子说,“天真二号小同志,你们家老板已经成功晋级张小三爷,你放心大胆让他去,省时省力省心,来,过来坐,胖爷给你讲故事。”
我一听,不禁骂道:“滚你娘的,你才张小三爷。”
胖子嘿嘿一笑,一脸猥琐的对我说:“你不是那小哥二号吗?怎么不是张小三爷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是粽子一号,可是这种事儿哪能轻易说出来啊,自己也不好意思跟那看门大爷争第一,只好硬挺着接了胖子的张小三爷。心说,死胖子,你以后别在我店里寄卖东西,不然,我9你1,赔偿老子精神损失费!

黑眼镜这时找了块石头扔了下去,那石头在墙壁上弹了两下之后就没了回声。他道,“下面很深,张小三爷,绳子多带。”

艹!我不由得心里大骂,回头一看,就见以胖子为首的黑眼镜和小花都在笑,连我那万年贴心小伙计似乎都要倒戈到胖子阵营去了。我眯起眼睛,心说,张小三爷是吧?行,正好张大族长的信物也在我手里,改天冒充张家的起灵大人试试,也不知道张海客他们会不会听话。

于是,我不再理他们,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等到了徐子所谓的有建筑那里一看,那确实是某种建筑,大致类似恒山悬空寺,但要比那长得多,由栈道和房屋交替连接,刚好围着裂隙转了一圈,是个环形。
看附近的血迹,徐子掉下来时,应该是刚好刮在了那建筑突出的飞檐上。那飞檐的上有金属钩,我下来时仔细看过,看那粗细,上面原本应该是挂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再往下看,这种建筑还不只一层,每隔十来米就又有一层,沿着楔形的裂隙,层层叠叠,都揳进了岩壁之中,一直延伸向下,极是壮观。
我的夜眼能分辨的有限,到六七层的位置就再看不清了。

这里的木头都浸过油,隔了不知道几百几千年,还相当结实,腐朽得并不严重。我从栈道转进弯腰转进一间屋子,这房间很窄,细长细长的,与其说房间,不如说更像通道走廊什么的,窗户倒是不少,可每个都只有巴掌大,像是……像是射击孔。
这难道是防御工事?

道法悠然2013-12-15 23:53:00 发布在 瓶邪
@灸亣镸荖小雨@一纸符惊启八门@腐坏的胡萝卜@蓝c小幽@雨凝loveless

道法悠然2013-12-15 23:54:00 发布在 瓶邪
不知道什么状况啊,突然不能艾特了,而且也不能发帖了,据说艾特太多会被投诉。。。

道法悠然2013-12-17 00:07:00 发布在 瓶邪
有些事,我没法在你会听见的地方说,也不能写在你会看见的地方。我忍耐着,我庆幸自己还能保持正常。
这里是我的楼,你不会知道。你知道我是深夜,你知道我是Jackal,但你不知道我是道法悠然,我是瞎子。
我知道,有些事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不会实现。可确定的那一瞬间,我还是觉得我心脏就像被狠狠刺了一刀,身体在发冷,手在发抖,我知道我大概无法一直停在你身边,我知道总有一天,又得只剩我一个人四处游荡,我孤魂野鬼一样的存在着,但至少这一刻,这一秒,这一瞬间,你还在,我也还在,我宁愿为了这个现在拼个鱼死网破,魂飞魄散。
我不能想以后,无法想以后,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你知道我只有你那里可以回,但你也知道,总有一天,你不会再让我回去。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看见谁,我的眼睛,只会看见我想看见的未来,我的脚只会走向我想去的地方。
单纯的执着,在这世界上是存在不下去的,我比你更清楚,但我已经做了选择,就不会更改。
你知道,因为你,所以,我存在。

道法悠然2013-12-17 01:33:00 发布在 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