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请你别将我遗忘十一
十一
我一个做小生意的，正事不做，把自己弄得像个街道办里做调解的大妈，我有点自嘲。
她找上门来了，还买了几斤水果，说是初次，弄得我不好意思。
她约莫四十多岁，鹅蛋脸，梳了一个马尾辫，眼角依稀可以看到鱼尾纹，头发里也夹杂着几根白色的头发，在告诉别人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倒是一双眼睛，顾盼之间，眼神活络，是那种能用眼神说话的那种。身材有点发福和走形，估计是小孩生多了的缘故。
“粱总，我有急事，请你帮忙”。她一来就开门见山。
“什么急事？”
“焦大将性病传染给我了。”
“啊”我大吃一惊。
“你慢慢说，不要急”。我安慰她，给她倒了杯水。
她叫阿兰，本来在车间做流水线，后来做保管，焦大向这家工厂供应机器和配件，配件要从她手上检验和入库，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由于每月的配件和耗材供应量比较大，厂里管理上有漏洞，焦大就打起了短斤少两的主意。突破口是从她身上打开的。
焦大先是送土产，后是请吃饭，再后来是给红包，收了红包以后，约开房，再后来就是谈分成，焦大每从厂里短少一百块钱，就给他三成，三十块钱。一年下来，也能分到几万，隔一段时间，就由她丈夫去找焦大拿。
至于和焦大上了床，事情就好说了。
好像是张爱玲说的，阴道，是通向女人内心最短的一条通道，看来其言不虚。
她心里也怕，怕被老板抓住了炒鱿鱼，但四张口要吃，上有老人要养，生活将人逼到差钱过日子的程度，就先顾眼前了，人要先向金钱低头。
丈夫老实，少言语，家里的担子基本由她挑，对她和焦大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从焦大这里拿到的钱，就等于他在工厂做一年的工才能拿到。闹翻了，既没有意义，也不值得。
就这样和焦大来往了三四年，没有被厂里发现，由于她平时勤快和肯干，人缘又好，老板还一直很信任她。
原来她老公找焦大拿的是提成的钱，我们误会她了。
前阵子，焦大约她去酒店开房，说以后和她不再来往了，她问焦大，是不是又找了个年轻漂亮的，焦大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她心里就知道了。
“不来往就不来往，我也无所谓了，配件提成给不给，也随便吧。”
“偷偷摸摸的吃里扒外，总感到对不起老板，不提配件的钱，心里反而坦荡一点，至于后面怎么生活，总不会饿死吧。”她想开了，随遇而安。
“焦大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千块钱，说是对我的一点补偿，我也收下了。其实，焦大说的一点补偿，我和焦大都知道指的是什么，我怀过焦大的孩子，后来去医院流产了，焦大要我去做B超，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是男娃，就生下来，我没有肯。还有我家里最小的那个，是我老公的，不是我和焦大的。”
“焦大这个人太花，靠不住，见一个爱一个。”
“坏就坏在焦大和我开房的这一次，这一次要了我的命。焦大说和我再搞一次，以后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我看他说的这样，也就答应了。
女人的裤带子紧，看来是对陌生人的，只要你拿下第一次，后面就基本难度不大，除非她后来移情别恋，或者对你失望了、也或者厌倦你了，不然，她的裤带子对你都是松的，我在心里总结道。
“当时，我也要他戴套的，我也怕他有病，焦大不肯，说没有问题，说可以给我检查，我人被他压在身下，自然没有办法查看，他是个急性子，急吼吼的要，也就，唉，也就由他了。”阿兰的脸色变得灰暗和难看起来，满脸的悔意。
我给阿兰续了杯水，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回去了五六天，先是发现下身痒，”，说到这里，她脸上飞起一朵红云，羞愧不好意思的样子，毕竟，她和我不熟，说这些，有点碍口。
“痒，又不好意思抓，坐立不安的那种，还有就是尿频和尿急，尿尿疼痛也有，”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叙述。
“下班先去药店买药，买洗液，结果没用”。
“现在是不但痒了，还有异味，很难闻的那种，痒的地方，被抓破了，流脓水，我估计我染上性病了，我就先上网看，对照看看是不是。”
我打开手机浏览器，找到一条词条，递给她看，
词条上写着：女性性病症状
性病是一组疾病的概括叫性传播可以感染的疾病包括淋病、梅毒、生殖器疱疹、沙眼衣原体感染造成的宫颈炎或者尿道炎、尖锐湿疣，还有目前最常见艾滋病也属于性病的一个范畴，每个性病表现都是不一样的，首先梅毒的表现:有硬下疳和皮疹的表现;女性的淋病表现就是白带是黄色的，尿频、尿急、尿疼的表现;生殖器疱疹主要是在女性的外阴生殖器部位出现这种疼痛性的水泡、红斑，这样是指生殖器的一个典型症状的。
她看了一眼，点头说是的。
“你怎么说是焦大的，而不是你老公的呢”我继续问她，希望她答疑，也希望焦大没这个病。
“我和我老公至少一个月没有那个了，怎么可能呢，和焦大才五六天，下身就难受了，昨晚，我发现我老公有想要的意思，就磨蹭着不上床，多给他酒喝，他喝多了，去睡了，我还怕夜里出问题，就和小孩睡了一晚，我怕给我老公传染上了，实在没法，只好硬着头皮来请你帮忙，”
“真的对不起啊，”阿兰结束了她的叙述。
看来，事情真有麻烦，看来，焦大真有麻烦。
我坐下沉默着，点了颗烟。看着眼前这个请我帮忙的人，怜悯之心顿起。“阿兰，我看这样好不好，你立刻去医院确诊，这个时候，不能遮遮掩掩的怕丑，不能去看那些街头广告的老军医，老中医，要去正规的医院，公立医院，比如佛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第二，不和你老公同房，借口你先想，想不到，就说实话，反正不能做，第三，我第三，我暂时想不出来，你先将这两件事情做了再说，医院有化验结果了愿意就告诉我。”
我一个做小生意的，正事不做，把自己弄得像个街道办里做调解的大妈，我有点自嘲。
她找上门来了，还买了几斤水果，说是初次，弄得我不好意思。
她约莫四十多岁，鹅蛋脸，梳了一个马尾辫，眼角依稀可以看到鱼尾纹，头发里也夹杂着几根白色的头发，在告诉别人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倒是一双眼睛，顾盼之间，眼神活络，是那种能用眼神说话的那种。身材有点发福和走形，估计是小孩生多了的缘故。
“粱总，我有急事，请你帮忙”。她一来就开门见山。
“什么急事？”
“焦大将性病传染给我了。”
“啊”我大吃一惊。
“你慢慢说，不要急”。我安慰她，给她倒了杯水。
她叫阿兰，本来在车间做流水线，后来做保管，焦大向这家工厂供应机器和配件，配件要从她手上检验和入库，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由于每月的配件和耗材供应量比较大，厂里管理上有漏洞，焦大就打起了短斤少两的主意。突破口是从她身上打开的。
焦大先是送土产，后是请吃饭，再后来是给红包，收了红包以后，约开房，再后来就是谈分成，焦大每从厂里短少一百块钱，就给他三成，三十块钱。一年下来，也能分到几万，隔一段时间，就由她丈夫去找焦大拿。
至于和焦大上了床，事情就好说了。
好像是张爱玲说的，阴道，是通向女人内心最短的一条通道，看来其言不虚。
她心里也怕，怕被老板抓住了炒鱿鱼，但四张口要吃，上有老人要养，生活将人逼到差钱过日子的程度，就先顾眼前了，人要先向金钱低头。
丈夫老实，少言语，家里的担子基本由她挑，对她和焦大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从焦大这里拿到的钱，就等于他在工厂做一年的工才能拿到。闹翻了，既没有意义，也不值得。
就这样和焦大来往了三四年，没有被厂里发现，由于她平时勤快和肯干，人缘又好，老板还一直很信任她。
原来她老公找焦大拿的是提成的钱，我们误会她了。
前阵子，焦大约她去酒店开房，说以后和她不再来往了，她问焦大，是不是又找了个年轻漂亮的，焦大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她心里就知道了。
“不来往就不来往，我也无所谓了，配件提成给不给，也随便吧。”
“偷偷摸摸的吃里扒外，总感到对不起老板，不提配件的钱，心里反而坦荡一点，至于后面怎么生活，总不会饿死吧。”她想开了，随遇而安。
“焦大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千块钱，说是对我的一点补偿，我也收下了。其实，焦大说的一点补偿，我和焦大都知道指的是什么，我怀过焦大的孩子，后来去医院流产了，焦大要我去做B超，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是男娃，就生下来，我没有肯。还有我家里最小的那个，是我老公的，不是我和焦大的。”
“焦大这个人太花，靠不住，见一个爱一个。”
“坏就坏在焦大和我开房的这一次，这一次要了我的命。焦大说和我再搞一次，以后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我看他说的这样，也就答应了。
女人的裤带子紧，看来是对陌生人的，只要你拿下第一次，后面就基本难度不大，除非她后来移情别恋，或者对你失望了、也或者厌倦你了，不然，她的裤带子对你都是松的，我在心里总结道。
“当时，我也要他戴套的，我也怕他有病，焦大不肯，说没有问题，说可以给我检查，我人被他压在身下，自然没有办法查看，他是个急性子，急吼吼的要，也就，唉，也就由他了。”阿兰的脸色变得灰暗和难看起来，满脸的悔意。
我给阿兰续了杯水，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回去了五六天，先是发现下身痒，”，说到这里，她脸上飞起一朵红云，羞愧不好意思的样子，毕竟，她和我不熟，说这些，有点碍口。
“痒，又不好意思抓，坐立不安的那种，还有就是尿频和尿急，尿尿疼痛也有，”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叙述。
“下班先去药店买药，买洗液，结果没用”。
“现在是不但痒了，还有异味，很难闻的那种，痒的地方，被抓破了，流脓水，我估计我染上性病了，我就先上网看，对照看看是不是。”
我打开手机浏览器，找到一条词条，递给她看，
词条上写着：女性性病症状
性病是一组疾病的概括叫性传播可以感染的疾病包括淋病、梅毒、生殖器疱疹、沙眼衣原体感染造成的宫颈炎或者尿道炎、尖锐湿疣，还有目前最常见艾滋病也属于性病的一个范畴，每个性病表现都是不一样的，首先梅毒的表现:有硬下疳和皮疹的表现;女性的淋病表现就是白带是黄色的，尿频、尿急、尿疼的表现;生殖器疱疹主要是在女性的外阴生殖器部位出现这种疼痛性的水泡、红斑，这样是指生殖器的一个典型症状的。
她看了一眼，点头说是的。
“你怎么说是焦大的，而不是你老公的呢”我继续问她，希望她答疑，也希望焦大没这个病。
“我和我老公至少一个月没有那个了，怎么可能呢，和焦大才五六天，下身就难受了，昨晚，我发现我老公有想要的意思，就磨蹭着不上床，多给他酒喝，他喝多了，去睡了，我还怕夜里出问题，就和小孩睡了一晚，我怕给我老公传染上了，实在没法，只好硬着头皮来请你帮忙，”
“真的对不起啊，”阿兰结束了她的叙述。
看来，事情真有麻烦，看来，焦大真有麻烦。
我坐下沉默着，点了颗烟。看着眼前这个请我帮忙的人，怜悯之心顿起。“阿兰，我看这样好不好，你立刻去医院确诊，这个时候，不能遮遮掩掩的怕丑，不能去看那些街头广告的老军医，老中医，要去正规的医院，公立医院，比如佛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第二，不和你老公同房，借口你先想，想不到，就说实话，反正不能做，第三，我第三，我暂时想不出来，你先将这两件事情做了再说，医院有化验结果了愿意就告诉我。”